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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绿驴月老的祝福

《杂篇·九章》:

绿驴月老的祝福

铃声,悦耳的朦胧

摇起童时的我们的紫­色­的风车

转动着曾经的快乐,忧伤

想着流血的时候

想着流泪的时候

我们吹箫弄笛,为情苦

春天的锦书亦始终未寄来

渴望花香的我们一身青草衣

扬剑飞舞在漫天雪花中

当,汗水已流出,而竹笠依旧苍皑时

只得煮酒一壶,轻歌一曲

等待,等待天蓝

爱巾看着它,心开始沉浸。

良久,她才从阁中出来。

一出来,就见到了慕容方巾。

慕容方巾道:“姐,我和爹回来了。”

爱巾听着妹妹伤淡的语气,问道:“怎么了,方儿?”

慕容方巾道:“姐,红邪姐……她……她……她……”哭了出来。

爱巾急道:“怎么了,红邪她?”

慕容方巾道:“死……了。”

爱巾震住,道:“怎么……会……会……这样?”

慕容方巾道:“是安意暗害的。”

难怪在戈术的葬礼中,一直都未见到息魄和安意。

爱巾道:“你说清楚,方儿。”

慕容方巾道:“是息大哥在调查剑上有毒的事情时,安意借机将事情栽在红邪姐身上,使得……息大哥和红邪姐闹了起来,在这时,安意暗刺一剑,就……就……”

爱巾道:“他也太糊涂了!怎可以相信安意的话!方儿,他现在在哪儿?”

慕容方巾道:“息大哥将红邪姐的骨盒和戈伯伯的一起安在碑林后,就走了,不知去了哪儿。”

爱巾道:“安意呢?”

慕容方巾道:“她一直没出现。”

爱巾道:“方儿,还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方巾道:“那个丑脸谱女人对众门派说,剑祭要改在九月初九重举,说是因为戈伯伯的死。”

爱巾道:“对了,方儿,你有没有见到你三哥?”

慕容方巾摇头道:“三哥不是和姐你一起会回来了吗?”

爱巾道:“方儿,红邪的死,千万别让悦儿知道了!”

慕容方巾点头道:“我知道。”

爱巾道:“你先去休息。爹在书房吗?”

慕容方巾道:“是爹让我来找你的。”

书房。慕容仪面­色­沉重地来回踱步。

爱巾推门而入,道:“爹。”

慕容仪道:“方儿都告诉你了吧?唉,事情怎么一下风云骤变呐!爱儿,悦儿这孩子你打算如何?”

爱巾道:“我是她­干­娘,往后更是。”

慕容仪叹了叹,道:“也好。嗯,爱儿,你十一年都未曾有孕,是不是真像你姐说的,一直……”

爱巾沉默。

慕容仪道:“对了,这次葬礼中,怎没见到你公公婆婆?”

爱巾于是将当日之事,略述了。

慕容仪听后,道:“蚁脚针?怎……么可能?他难道……还活着?”

爱巾道:“爹在说谁?”

慕容仪略有所思,才道:“爹说的是你公公的兄长,公伯单。”

爱巾道:“大伯?”

慕容仪道:“你大伯被江湖中人曾封称暗猴。他极其聪明。最擅长暗器。有着猴一般的……­性­情,也有些……有些叛逆。”

爱巾道:“那他是怎么……”

慕容仪道:“江湖中人只知道他是消失了,并不知道他是受伤坠了崖。爱儿啊,这其中的事情一时半会也和你说不清,日后你会知道的。嗯,连习呢?”

爱巾回道:“不知道去哪儿了。爹,娘呢?”

慕容仪道:“她还在陪靳娘。爱儿,这己儿怎么……我从头到尾都没见到啊?”

爱巾道:“我不清楚。怎么了,爹?”

慕容仪道:“这像话吗?连自己父亲的死都不出来披麻带孝,唉!剑脉山庄中,就只剩下静儿,魂儿,还有志儿还算……”

爱巾道:“爹,您怎这么说?戈伯伯膝下弟子千余,像小枣子,子筋,离四他们啊!”

慕容仪道:“爹说的是焦上,还有未出现的六奇,十一筋。”

爱巾道:“爹,他们您都认识?”

慕容仪道:“小枣子是八奇之首,子筋是十二筋之首。但这焦上虽为三大管庄之首,却是如此忘恩负义!”

爱巾听后,道:“爹,在葬礼中其他的几奇几筋真的没出现?”

慕容仪摇头。

爱巾道:“我还以为是因为我不认识他们,可或许他们就在送葬的队伍里。”

慕容仪道:“看来这其中还有更大的事情。现在剑脉山庄已有岌岌可危之势,我真担心会因此引来一场江湖血雨。”

爱巾道:“爹,您先去睡吧。”

慕容仪道:“爱儿,其实爹找你来,是因为爹要闭关勤修移拳七十九式。庄中大小事情就由你来处理。”

爱巾道:“爹,您可要注意自己身体。”

慕容仪点点头。

八月廿五,早晨,­阴­

跳佛做了一桌好菜。

息悦高兴地嚷道:“哇,这么多好吃的菜!­干­娘,你不高兴?”

爱巾微微笑了笑,道:“我……高兴。”

息悦道:“­干­娘,不,你看起来不高兴。”

爱巾道:“悦儿,在这儿住……你高兴吗?”

息悦道:“当然啊,有­干­娘,方姨,太婆还有申爷爷好吃的菜!”

爱巾揽住了她,道:“那么……以后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

息悦道:“­干­娘,你是……要去哪儿吗?”

爱巾道:“不,­干­娘哪儿也不去,就陪着悦儿。”

揽得更紧了。

这时,婆婆道:“孩子,吃饭吧。”

爱巾却吃不下。她道:“你们先吃吧。”

慕容方巾欲叫,但婆婆道:“让她静静。”

独立于院中的爱巾,望着,天空。

几只归巢的鸟,在树上飞过。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落在红门中的那对红鸽来。

不知道它们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又飞回第二庄了吧。

正想着时,那个红衣丑谱人鬼魅般地站在了她身侧不远处。

爱巾侧身,盯着他,道:“你……又想来告诉我什么?”

他道:“想来看看你而已。”

爱巾道:“为什么?”

他道:“他不想你去碑林,懂吗?”

爱巾道:“你说连习?”

他道:“所以我才推迟剑祭。和……他刀剑争锋是我这一生最后一个愿望,也是我活在人世的唯一理由。我得谢谢你,是你让他改变了心意,决定重拾神锈。”

爱巾道:“就为了与连习……一争高下,你就不顾一切,掀起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吗?”

他道:“你错了,我不是为了一争高下,我是为了解脱。世间一切都又假又恶,我已不再相信真善。我选择了丑教。只有如此,我心方能平息。慕容爱巾,你知道为什么一直厌恶你吗?因为……你和她一样,太过美丽。美丽的女人,都一颗丑陋的心!”

爱巾道:“你太偏激了。”

他道:“要丑就真正的丑,不要用虚有其表的美的来掩饰!这才是真正的美!”

爱巾道:“公啸,你的这些话其实都是你无法接受事实而想出来的,以此缓解心中的痛苦!”

红衣丑谱人(公啸)有些吃惊。听他笑道:“你变得聪明……哦,不,变得聪慧了!”

爱巾道:“我不想跟你扯。你……应该去找找你爹和你娘,他们失踪了。”

公啸道:“他们是假恶的始作俑者,我为什么要去找?”

爱巾道:“你就……没一点人­性­吗?”

公啸道:“人之初,­性­本恶!”

爱巾道:“你真的……没了良心?”

公啸道:“这是大儒旬卿的观点。”

爱巾道:“我不和你论经,我只知道,身为人子,就应尽孝。公啸,你并不坏,真的。”还是想劝。

公啸怒道:“那我就坏给你看!”

说着,欲对爱巾施以­淫­手。

爱巾见道:“你……想做什么?”

公啸道:“是你逼我的!”

已出重招!

爱巾却不想去躲,也不想还手。

看着她镇静的站在那儿,公啸有些犹豫,但是不知为何,他又突然狠下来-----欲强吻。

就在这时,传来婆婆一声喝:“无耻之徒!,你……你……”

公啸转身道:“老太婆,怎么……你也想……”

婆婆不待他话尽,就出手而来。

公啸见到艺手千心招式,不敢硬招出手。只见他一个如真虚手后,就拉起爱巾飞去!

婆婆一见,欲追,但是却让多年的内疾给拖了下来。

而公啸一拉,就不停息地将爱巾拉至了荒外野庙。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欲脱去爱巾­干­净衣裳。

但,爱巾始终如木人。

公啸住了手,突然。

他道:“你别装了,你十一年都未曾享受过……肌肤之爱,你真有这么清高吗?你怎么不说话?”

爱巾看向他,道:“对,我是渴望男人的爱……因为我……本就是一个女人!可是,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感情,而我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嫁给了你。如果……你真要这么做,我不会反抗。只要能够让你相信真善,让你回头让你接受事实,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我宁可……舍去它。”

公啸怔住,道:“你……不守­妇­道,不守­妇­道!”

爱巾道:“如果能让你回头,世上就有许多人可以免遭血雨。­妇­道固然重要,但在世人的­性­命前,它却……可笑了。”

公啸道:“你真伟大,真高尚!简直就是舍身喂虎的活菩萨!”

说完,便走。

爱巾道:“你……?”

公啸道:“我怎么可以亵渎……女菩萨?”

爱巾道:“公啸,你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啸怔了怔,道:“她……也是女菩萨,哈哈哈……”人已去。

爱巾忧心着整理好衣裳,走出了庙。

这儿是哪儿?

就在这时,她见到了一个人。

----身形落魄的谈名。

爱巾从未见过他这样。走在荒路上的他,已完全失去往日仁者的形象。

走着,走着,忽然,他竟倒了下去。

爱巾立即跑过去----他浑身湿透,发着烧。

庙中的火堆很旺。

谈名开始发汗。

爱巾心放下了一半,准备再去拾些­干­柴时,却听到他嘴里喊着:“十妹,十妹,我错了……错了,十妹,你不要死!不要……不要……十妹,我……好……想你……想你啊!

爱巾听着他叫唤的人,觉得这个名字好亲切,似乎在哪见过。

能令他身心如此疲惫的人,一定很出­色­。想了一会儿,爱巾出去了。

当她回来时,谈名似乎要醒过来。

爱巾探了探他额角,烧退了许多。

然,就在手要脱离的刹那,谈名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抓住道:“十妹,十妹,你别离开我,别!”

爱巾有些无奈地摇起了头,叫道:“谈名,谈名,醒醒!”

谈名惺忪的眼终于睁开。

可是,不知怎的,他却兴奋地一把抱住了爱巾,道:“十妹,十妹!”

爱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压得够呛。

听她道:“谈……名,是我啊,慕容爱巾,不是你的十妹。”

谈名一听,却道:“不,你就是十妹。十妹,我知道就是你。十妹,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试我啊?十妹,我心中……很,很思念你!这十一年来,我天天,天天,天天都在找你。我几乎把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当成了你。我分不清了,我累了,我累了,我……累了。”

越说,抱得更紧了。

听着他的话,爱巾不能再说什么。让他这么抱会儿吧。

约片刻,谈名才让爱巾“喘”过气来。

目光火辣辣的他盯着爱巾,不语。

爱巾从这眼神中立即惊醒过来,忙道:“谈名,我不是你的十妹,我是慕容爱巾,慕容爱巾!”

谈名一听,完全怔住。

爱巾不忍伤他,只得避开不再言语。

沉浸了好一会儿,谈名道:“可刚才……”

爱巾道:“我不想让你太难过所以就让你……”

谈名闭上眼,面­色­极其忧伤。

爱巾问道:“你说的十妹是谁啊?”

谈名回道:“对不起,少夫人,我……冒犯了。”

爱巾道:“没什么。不过,看你样子,十妹在你心中很重要。她……为什么会死呢?你说出来会好些的。”

谈名摇头道:“她已经死了,而我却执迷不悟。少夫人,谢谢你的安慰。我没事。”

爱巾不想再问,只道:“刚见到你的时候,你一身湿漉,那是怎么回事?”

谈名道:“我去河里找一样东西。”

爱巾道:“是什么?”

谈名道:“一把扇子。”

爱巾道:“是……十妹的?”

谈名道:“不是。少夫人,你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外?”

爱巾道:“我……我出来找连习。”

谈名道:“他出什么事了?”

爱巾道:“没有。哎,谈名,你……刚才为什么会把我当作你的十妹?”

谈名道:“是……我一时眼花,一时眼花。”言辞闪烁。

爱巾道:“对了,善妹你见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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