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冷道:“他敢!”
关小刀道:“安盈盈已失踪那么多天,说不定师爷早打夫人主意了。”
三爷冷笑道:“他若真如此做,我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关小刀道:“若真的发生,先吃不完兜着走的是我们,我们应该先防范才对……”
三爷顿悟,颌首道:“有道理,我得多派人防守,免得夫人有所差错……”
关小刀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使门主向灵刀堂宣战?”
三爷道:“这很难说,门主一向不爱管事,纵使有的分舵被挑,他也睁一眼闭一眼,但说到夫人事,便立即想宣战,在在说明,他很情绪化。这些日子都是我在压,在流通,但师爷力量日益壮大,对门主已造成严重影响,他要耍什么诡计,简直防不胜防。”
关小刀道:“那三爷认为灵刀堂真的会攻来?”
三爷不禁凝思,随又说道:“宁可信其有,我会小心布置,你且再回去探查更明确消息,我好有个准备。”
关小刀颔道:“一切听候三爷发落。”忽又想到什么,说道:“三爷可曾听及小的上次在船上遭黑衣蒙面人伏击一事?”
三爷道:“听过了,你已查出消息?”
关小刀道:“他正是师爷。”
“是他!”三爷颇为诧异:“他竟然亲自动手?”
关小刀道:“厉害的是他的武功,小的几乎无法招架。”
“当真如此?”
“不然,小的怎会被他剥光衣服。”
三爷不禁沉吟:“司徒昆仑虽功力深厚,却也不至于高到让你毫无招架地步,你的刀法几乎已是绝顶……”
关小刀道:“他却以真力抵挡,不敢近身,我拿他没轧。”
三爷揣想一阵,道:“或许是了……你功力较差,是个弱点,他则看准此点,随时以内力制人,你有空得多练内功,或许可弥补一二。”
关小刀不禁泄气:“练内功谈何容易啊!”
三爷道:“不必泄气,总有成功一天。”
关小刀苦笑几声,道:“不知三爷是否能赢过他?”
三爷道:“我虽跟他切磋过,但都点到即止,看不出高下,不过照你方才所说,他可能要高我一筹,咱们不得不小心应对。”
关小刀喃喃念道:“是该找方法应对,否则岂非让他耍着玩?”
当下已开始思考,如何进行对策。
两人再聊些情势,关小刀但觉过晚,遂告别离去。
转过几条街,他已返回客栈住处,阿祖却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烛台发呆,忽见关小刀进门,虽见欣喜,言词却冷:“怎么,出卖灵肉的男人回来了?”
关小刀干笑:“不谈啦,当真差点失身,那野女人竟然毒得很!”
阿祖瞧他似对李春风厌恶,遂更见笑:“我还以为你多罩得住呢,告诉你,她好像在打我主意,今天偷偷溜来客栈,东瞧西探,我觉得不对,就躲了起来,她待了好久才走,一定另有所谋!”
关小刀道:“会是来找我?”
阿祖斥笑:“少臭美,她要找你,会不知你任处?何必来此偷偷摸摸。”
关小刀颌首:“也对……”
心想李春风该知道自己住在龙凤客栈,要找,也该到那头吧,遂问道:“她找你何用意?”
阿祖道:“我要是知道,何必问你!”
关小刀邪笑:“莫非她看上你?”
阿祖呸笑:“恶心,给我正经些,她必定另有所谋。”
关小刀道:“谁知道她在想什么?时下风起云涌,看来又要发生大事,你自行小心,我明天再去探探,必要时,把人抓来逼问。”
阿祖欣笑起来:“这才像话、用美男计查线索,未免太逊了!”
关小刀干笑:“没试,怎知自己魅力有多大,结果,呵呵,简直莫名其妙!”那“惨”
字却未便说出。
阿祖道:“活该!”笑得更缤纷灿烂。
关小刀想到什么,问道:“康太平呢?他好像时常不在家?”
阿祖道:‘哪是不在家?是变成密探,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老躲在对街往这头监视,有人还把他当成神经病呢!”
关小刀惹笑起来,道:“他倒是有心人,那样也好,咱住的更舒服些,休息吧,明儿还有事做。”
阿祖这才举着烛火,登上楼梯,和主人道别,两人各自回房。
关小刀摸摸床前大刀。抓来耍了几趟,威势立见。忽又停顿下来,叹道:“砍不着师爷,真是泄气,我看,换把轻一点的吧……”
他遂放下大刀,没有轻剑,拆下床边小木板,有模有样耍起来。
不知耍了多久,忽闻三更梆子声传来,他始收招,回床睡觉。
次日醒来。
阿祖已备妥早餐。
关小刀匆匆清洗,进食后,交代阿祖自行小心,随又整装。三探李春风去了。
雪月春风阁依然庭院深深。关小刀只花一时辰,已从住处赶来此地。
他明白李春风在师爷授命下,根本不敢对自己恶言相向,正好利用机会套她消息。
他遂落落大方敲门,顺便先看看红樱丫鬟是否另有情报。
来久,红樱丫鬟匆匆奔来,大门方被开启,她已惊急说道:“小姐已不在,你下次再来吧!”急欲打发小刀离去。
关小刀瞧她神态紧张,疑惑道:“出了何事?”
红樱丫鬟急道:“没有,只是今天不适合见面,你改天再来,请相信我!”目露恳求。
关小刀是相信她,可是此事又透着玄疑,直觉她或而受到什么委屈、威胁,如此即走好吗?
红缨丫鬟似看穿他心意,急又道:“我没事,真的,有事一定告诉你,你快走吧!”
话未说完,里头突然传来男士粗沉喝声:“哪个野男人,敢来找她吗?我扭断他脖子。”
关小刀一愣:“怎会有男人?”
红樱丫鬟更急:“不要理他,你走便是,免得沾上麻烦!”说着急欲关门。
那男人突然伸出手绒绒双手,扣住门板,往后一掀,红樱丫鬟挡力不住,唉呀一声,被掀得踉跄退步。
关小刀已见及此人年约四旬,身壮、臂大、手大、嘴大、头大、眼大,一切似乎大一号,却因而显得粗浑。
然而衣衫却是青褐丝质绸缎料。看来甚是珍贵,相形配合之下,俨然是位粗俗暴发户。
他瞪着小刀,但觉年纪不大,哇哇斥叫:“小娃儿敢勾引我女人吗?你到底是谁?报名受死!”
关小刀冷斥:“你又是谁,大狗熊!”
那人哇哇怒叫:“没人敢叫我田威是大狗熊,你胆敢损人,自断一臂,饶你不死。”
关小刀斥笑:“笑话,那我连说你十个大狗熊,岂非要另外订做十条手臂送给你?”
田威喝道:“没错,不过你已经没有机会,因为你敢勾引李春风,我要砍下你脑袋,当球踢。”
关小刀斥道:“你又是谁,胆敢管我们闲事,难道你会是她姘头?”
“我是她丈夫,人称粗臂熊田威。”
关小刀怔愣:“你是她丈夫?李春风会挑你这种人当丈夫?打死我也不相信。”
田威哈哈谑笑:‘信、不信都一样,你准备受死吧!”猛地一拳轰劈过来。
红樱丫鬟急叫快躲,关小刀猛地闪掠上墙,轰然一响,地面遭拳劲劈及,凹出深洞,关小刀不禁皱眉,这家伙内力修为不简单,心想在外头窄街打斗,不利自己,遂往里头掠去,若李春风仍在,也好向她证实,是否有这位粗如狗熊的浑丈夫。
他方掠入,田威哇哇大叫,已自追杀过去。
红樱丫鬟暗自叫糟,赶追过去,却也只能观战,根本帮不上忙。她喊道:“他不认得小姐啊!”
粗臂熊哪听得进去,一路“轰雷神拳”杀招即打,拳影过处,罡气四涌,一时把关小刀逼得难以还手,只能东躲西藏。
关小刀连避数招,但觉再闪去,将深入险地,自己又忘了带随身大刀,厉害刀法无法施展。
心念一闪,掠向湖边,摘下柳条当鞭耍,忽见神拳打来,柳条如蛇卷去,猛扣腕脉,随又一拖,准备把人拖跌,岂知田威哈哈冷笑,猛地用劲,拳头暴胀许多,叭然一响挣断柳条。
他仍自狂笑:“雕虫小技,也想献丑?”
笑声未竭,关小刀突然冷喝:“看连环千百脚!”
猛地欺来,双腿踢如踩轮,却见势不见威。
田威见状,更是谑狂大笑:“什么狗脚,我打扁你!”
他双拳迎脚即轰,叭叭数响,各有交错。
岂知关小刀却虚晃两脚,猝见他狂笑张着大嘴巴,猛将柳叶拖扯下来,喝笑着:“大嘴巴吃东西啦!”
一团柳叶奇快无比丢入他嘴中,竟然呛得田威撤招猛打咳。
关小刀见机不可失,一连数脚凌空端来,叭叭叭叭,从前胸踹向脑门再转背面,田威只能哇哇斥叫,一时仍来不及返击,关小刀却征诧此人似练有铁布衫之类功夫,几脚踹去,不痛不痒。情急中,关小刀喝着:“踹不疼,吊死你!”
柳条反甩过来,有若倒勾跳绳,猛地勾住田威脖子,复往前拖,却见一片湖水,哪来树木可吊人,小刀喝着:“喝水去吧!”猛一拖,田威后栽,小刀闪开,田威栽跌湖中,溅起湖水好高。
关小刀哈哈谑关:“狗熊洗澡喽,天下奇事。”
田威落水,更是嗔怒,突然潜水失踪,关小刀谑笑:“想逃吗?”
岂知复闻轰声乍起,却不见水花,正犹豫,蓦见脚下石桥暴裂上冲,他急叫不好,猛借劲道连翻筋斗以避开。然却慢了一步,唉呀一声,被喷水溅得半身湿。
那破桥处,猝见田威飞冲射来,双拳猛打,砰砰砰砰,硬将空中小刀打得唉呀痛叫,倒跌地面,血气翻腾不说,臀部也跌得发麻。
他喝叫:“可恶!”
随手抓来左近手臂粗枯枝,一招“神刀斩魔月”倒打出去,那枯枝立即旋如车轮,其势有若飞钹东飘西审,任那田成拳势如何劈打,它总有办法闪穿突围,猛然粘绕那粗拳而过,叭然一响,打中对方左肩,似乎劲道过猛,打得田威闷哼,闪退数步。
关小刀但见此招有效,猛地一拳劈向左近枫叶枯干,切下长枝,身形飞纵而去,再劈数掌,叭叭叭叭连断技干,切成十数臂长木棍,他猛抄在手中,凌空转身喊打:“吃我狗骨满天飞!”仍自施展“神刀斩魔月”功劲,将十余短棍反打下来。那棍节直若巨蜂窜掠,嗡嗡穿飞,忽东忽西,猝又群集猛劈猛冲而下,打得田威没头没脸,任他铁布衫功夫了得,也吃不住群蜂螫人般狂击,一时难以招架,弃战而逃,猛往厢房射去。
关小刀一招得逞,哈哈谑笑:“看我乱蜂螫狗熊!”
猛又从树上扑下,双掌打向凌空旋转木头,一时追得木头如利箭往那田威背面射去。
唉呀一声,田威被击两棍,痛得他破口大骂,突然一个窜身,落地打滚,抓出一把利剑,反击过来,但见刀光咻咻乱切,木棍如萝卜般散落,他再挥掌劈打,木块倒喷而退,打得若大门窗四分五裂。
田威怒喝,猝然冲射出来,利剑见人即砍。他虽然横练粗功夫,但使起巧剑,一点也不含糊,剑光过处,但见啸气冲天,可见威力。
关小刀一时不察,复又深陷重围,被逼得落地打滚,险相环生。
红樱丫鬟见状叫糟,急奔回房,抓来利剑往心上人丢去,并叫:“抓着!”
关小刀一个翻身抓住利剑,冷喝一声,一招“神刀破天地”,那利剑猝卷狂涛,凝聚成桌大旋转光团,照人眼眸,田威不知势力,硬斩剑过去,岂知剑尖方沾光团,有若刺破天大气球般,那光团暴涌过来,他惊叫不妙,反剑想护身,光团却如火山爆发,奇猛无比轰动了过来,锵锵锵锵……脆响不止,竟然绞得那把精钢宝剑碎成数断。
田威惊叫不好,想抽身跳退,岂知光团仍自啸来,唰唰数响,切得他衣衫乱飞。
田威僵坐当场,剑光乍失,关小刀一把利剑已抵住他咽喉,嘿嘿直笑:“怎么样,这几招可以抢你老婆了吧?”
潇洒抹去汗珠,战胜感觉忒好。
田威面色煞白,冷斥:“要杀要剐随便你!”
闭上眼睛等死。
关小刀暗道:“倒是条汉子。”谑笑道:“既然这样,随便剐几刀算了。”
利剑猝斗,猛往他胸毛剃去,更触及肌肤,生寒传来,田威当真以为被剐,身形为之抽颤,却只一颤,仍闭冷目。
红缨见状急叫:“他不是小姐丈夫,他是小姐丈夫的哥哥。”
关小刀一愣:“这么复杂,李春风当真嫁过人?”
红缨丫鬟道:“我不清楚,不过他称小姐为弟妹,看来不差的。”
田威冷斥:“要剐就剐,何必多问?”
关小刀斥道:“爽快的话,你自杀啊!”
用剑一挑,把断剑挑向他身前,想看他表演。
田威张眼,愣在当场,脸面表情抽颤,突又斥道:“我为什么要自杀,那是弱者,败在你手中,该动手的是你!”
横了心,冷目直瞪。
关小刀讪笑,把剑交还红樱丫鬟,道:“你既然不是李春风丈夫,我为啥要杀你!”
田威又愣:“你想饶我性命?”
关小刀道:“杀你也赚不了什么,你高兴就活吧!”
田威一时五味杂陈,他似乎是那种难于接受恩惠之人,口中嗔叫着谁要你施舍,却又记着恩情,终于拜礼说道:“大丈夫不能恩情不分,你放我一命,我欠你一次,将来必还,不过,我还是要弄清,你是不是要来勾引我老婆,呃,我弟妹。”
关小刀道:“她真的嫁了你弟弟?”
“不错,”
“那你弟弟怎让她……”
“我弟已死。”
田威道:“可是他一直爱着她,所以我不准任何人染指她。”
关小刀呵呵笑起:“这倒是怪了,你弟弟已不在人世,她是有权改嫁啊!”
田威斥道:“不准你笑,事出必有因……反正谁敢染指她,我就找他算帐。”
关小刀虽好奇,但他若不说,似乎很难逼他,遂道:“我不是她情人,我只是来向她打听事情,如此而已。”
“当真?”
“绝无虚假。”
田威瞧向关小刀,但觉地并非獐头鼠目之辈。信了几分。
随后就道:“既然不是,我也不必跟你争,不过我要告诉你,她很风骚,你可别被她勾引了。”
关小刀道:“我未成年,不来这套啊!”
田威道:“那得看她对你有无兴趣,不瞒你说,我怀疑我兄弟之死,和其中某个偷情者有关,当然不会是你,因为那时你才小鬼一个。”
关小刀道:“好险,否则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田威想到什么,道:“你确定李春风一直在这里?”
“她啊?”
关小刀忽见红樱丫鬟使眼色,猜到些许,道:“我也没把握,距上次到现在已半个月,她说要到江南,大概去了吧,怎么,她不在这里?”
田威一愣:“又回到江南了?”
红樱丫鬟道:“对啊,小婢说的,你都不信?”
田威道:“可是我听说,她人在洛阳。”
红樱道:“可能是小姐耍的……”
以下“诡计”两手突然煞住,大有说溜嘴的姿态。
田威见状,邪笑道:“你是说这又是她耍的泥计,哈哈一定没错,她本就诡计多端。”
关小刀道:“看样子,我是白来了。”
颇为失望苦笑着。
田威忽而拱手:“不杀之恩,日后回报,我得赶回江南,只得失去大好机会。”
说完,连破衣都赖得换,匆匆快步奔去。
红缨丫鬟瞧他走人,方自吁气,赶了过去,将大门带上,始返回,擦着汗水道:“要命,足足被他折腾大半夜,差点被整跨。
关小刀道:“他一直都紧追李春风不放?”
红缨丫鬟道:“正是,有时还把小姐囚起来,不过近来小姐学乖了,不肯再跟他碰面,他始抓不到机会。”
关小刀道:“她去了哪里?”
旧情复发感觉,使她怔忡不安。
关小刀看出来,淡笑道:“她想杀我,我哪还跟她谈情说爱?我是准备前来打探有关灵刀堂入侵神剑门之事。”
红樱丫鬟笑颜又展:“原是如此,我还以为你又……不谈这些,你要套她说出此秘密,恐怕不容易……”
关小刀道:“她若不说,我只好来硬的!”
红樱丫鬟道:“我倒有个想法,你或可冒充华剑英套她看看。”
关小刀道:“可是我根本不像他,怎么冒充?”
红樱丫鬟道:“华剑英不是受伤?她却不知伤得如何,你把脸包起来,她也未必认得,至于声音随便装即可。”
关小刀恍然:“似是好方法,就这么办,她何时会来?”
红缨丫鬟道:“她躲到客栈去,等待我通知田威已走,她自会回来,你先伪装,再写一封信,我传给她,你再现身不迟。不过,时间上,还是以夜晚为佳,也好掩饰伪装之不足。”
关小刀颔首:“如此甚好,咱收拾收拾打斗留下痕迹吧!”
红缨丫鬟瞧向那扇被破坏门窗,轻叹道:“这次毁得颇严重,一时也整理不了,我看你先去写信,我把枯枝断剑整理’,看不出打斗痕迹即可,剩下的,全部推给田威便是。”
关小刀颔首:“就这样啦!’”
虽说要写信,他仍帮着红樱捡去大半散枝,这才步入李春风雅室,利用现有纸笔,写了几段肉麻字迹。
写完后,他念着:“多次来信已收到,只是有伤在身,延误了,然情火难熬,今夜将奋不顾身前来与你重叙旧情,祼程相见,也好解我激输………接下去的翻云覆雨缠绵悱恻字迹已念不出口,惹得他直道肉麻、恶心。
他故意写得潦草,也好伪装受伤。写完之后,装入信封,始交给红樱丫鬟。
此时红樱丫鬟已收拾差不多,接了信件,欣喜直笑,便带他进入一间雅房,并拿来纱布之类,也好伪装受伤。
小刀先绑身脚,弄成瘸子,但觉效果不错,随又撤去,且等夜晚再说。
红缨丫鬟趁此弄来一顿丰盛午餐,两人共同进食,红缨甜心直笑,侍奉得无微不至,倒让小刀觉得亏待她不少,红樱早已心满意足。
此顿饭可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一餐,她已别无所求。
吃饱过后,两人又闲聊一阵,关小刀始知她原就来自于江南,只是李春风的银子多,她才跟到此处。家中父母健在,只是务农,甚是辛苦,她准备赚够银子,替家人买块地,将来也好过的舒服些。跟了李春风许多年,也学些粗浅功夫,只不过仍派不上用场。
关小刀倒觉惊讶,李春风竟然来自江南?她又怎会跟师爷搭上线?红樱也说不出来,只有日后再问了。
转眼傍晚已至,红樱始收拾一切之后,告别小刀,前去通知李春风去了。
关小刀则重回房间,把纱布缠往身上,甚至脸上,随又觉得少了什么,原是药味,逐拿出金创药,东涂西抹,终于像重伤模样。
照向铜镜,除了两眼还能见人之外,整张脸都缠得像极木乃伊,不禁哈哈谑笑,这副德行还能亲热吗?却不知李春风见着会怎么想?
未久,大门传来开启声,小刀遂噤声,潜向窗口偷窥,李春风果然在红樱丫鬟带引下,东张西望返回。
她仍怔忡不安,道:“真的走了?”
红樱丫鬟道:“走了,他发现你回江南,一口气毁了那面墙才走人。”
李春风顺着她手指,已瞧着毁墙,恨恨说道:“倒是够狂我要不是为了田家家当,早就把你收拾,还害得你嚣张到现在!”脑袋已想出十数种报复方法,然而轻轻一叹,仍自放弃,道:“可有关小刀消息?”渐渐往里头走。
红樱丫鬟摇头:“没有,不过已有华少爷书信。”
“在哪?快拿来!”
未等丫鬟完全交出,李春风已抢过来,欣喜即撕,忽又说道:“字迹怎么那么丑?”
红樱丫鬟道:‘华少爷仍受伤……”
李春风似乎已不在乎美丑,欣喜直笑:“他果然要来了!我还以为他忘了我呢!”
红樱丫鬟道:“华少爷何时要来?”
李春风道:“就是今晚,你先去准备美酒佳肴,我也要打扮打扮。”说完,雀跃欲飞似地奔回闺房。
红缨丫鬟笑在眼里,向隐密厢房瞄了一限,已经往厨房行去。
关小刀亦自谑笑不断,待会儿这场戏完全看自己怎么演了。
不久,天色渐暗,那豪华中庭雅轩已点燃缤纷灿烂烛光,穿透白纱,映在湖面,直若人间仙境般浪漫情调隐隐泛生。
李春风已穿着已往惯有之妖媚轻纱罗裙,那半露胸肩,总让人想人非非,她却乐此不疲,总想把衣衫拉得更低,大概恨不得全身光溜溜,才能显出她特有媚力吧?
她坐在琴台前,竟然还能弹得出不错琴音,显然她的风骚亦有两下子。
关小刀即在她弹琴之间,暗自潜向大门,然后再慢步一瘸一拐走来,木乃伊式的僵硬步伐,滑稽而好笑,躲在暗处的红樱丫鬟已快笑得人仰马翻,直觉小刀装得未免太严重啦!
关小刀已习惯此打扮,仍自冷静往前行去,即快抵雅轩门口,已发出欣悦而又带沙哑声音:“春风……我来了……”
李春风乍闻声音,抬头外瞧,猝见到僵尸似地让她惊骇,缩退数尺,惊愕:“你是谁?”
关小刀道:“我是华剑英啊……”
“什么?”
沙哑声音使李春风听不清。
“华,剑,英!”关小刀一字字说道。
“你是剑英?”
唐突中带着疑惑:“你是剑英?”
“我是……”
关小刀跨门进入:“我受了伤……难免如此……”
李春风眉头挑了几下,忽已接受似地媚笑起来:“你是剑英?伤得那么重?”
关小刀轻叹:“挨了二十刀,三十箭,能不重吗?能活过来,已是侥幸啦!”
李春风不禁嗔怒:“那王八小鬼,哪天被我碰上了,也要他变成这模样,坐!我替你倒酒……”
关小刀干笑:“不能坐……”摸摸臀部,表示受伤严重。
李春风忽而想及那码事,想气又想笑:“还没痊愈?那小子实在够狠!”
关小刀道:“快痊愈,但坐着不舒服,咱们躺着如何?”
“你?”
李春风忽而媚邪浪笑起来:“你好坏啊!裹成这样,还想占我便宜!”
关小刀邪笑:“试试再说……”
李春风追不及待地压靠过来。一对胸|乳半掩半露,她却故意抓着小刀右手往胸|乳模去,呵呵浪笑道:“它寂寞很久了……”
岂知方触及对方Ru房,关小刀已唉唤痛叫,杀尽风情,就连李春风都被吓着:“弄疼你了?”赶忙把手抓放原位。
关小刀苦笑:“双手被砍十八刀,能不断已不错了……”
李春风嗔喷斥:“那小王八蛋,我非砍回来不可!”
关小刀暗笑,口中却道:“我也很想砍他……”
“你的脸?”
李春风忽而想及这最严重问题:“我帮你解下纱布看看到底有多严重?”一伸手即想解开。
关小刀急道:“不行不行,不急不急!”
李春风道:“怎么,已被毁容?”
关小刀道:“还好,只被划两刀,我已敷上疗伤圣品,再过三天即可拆除,到时,你仍能瞧见英挺的我……”
李春风颇为泄气:“瞧你这副模样,我哪还有心情跟你谈情说爱?”想及他可能毁容,激|情弱了大半。
关小刀调情道:“咱们先喝酒如何?喝了以后,我自然不再那么疼,然后……”
当真伸手摸向那对尖耸Ru房,逗得李春风荡意又起,直斥:
“好坏!”浪笑中,也就不再那么在意。
她立即唤来红樱丫鬟上酒菜,红樱见及关小刀,亦作惊诧状,李春风冷声斥道:“退下!以后没有我唤叫,不必前来。”
红樱应是,匆匆退去,却快暗笑挤出泪水。
关小刀为培养情调,拿起酒杯即敬酒,即干杯,却装出怪模怪样始饮尽,逗得李春风浪笑不断,直斥他酒色全沾,关小刀自然钻她小腹,复把她肚兜扯得半露,酥胸果然耸挺迷人,他不由怦动,赶忙吸气,免得想入非非。
越是调清,李春风越是高兴。在卿卿我我,毛手毛脚中,已饮下数杯,关小刀始找机会套话。
他道:“师爷已恭喜我们,就快能长相厮守了。”
李春风稍愣:“他已知道我们之事?”
关小刀道:“早知道啦!师爷消息自是灵通,他还说你此次将再立大功,是真是假?”
李春风媚笑道:“师爷既然消息灵通,怎会是假?”
关小刀道:“是有关灵刀堂入侵之事,还是谋杀头小刀之事?”
李春风又愣:“他向你说要谋杀关小刀?”
关小刀暗自叫苦,竟然自作聪明。
心念一转,说道:“他说关小刀已来骚扰你,迟早要把他收拾,是真是假?师爷大概想替我报化吧?”
李春风媚笑道:“当然是真,那小子坏了我们不少事,岂能饶过他!我早已设计好如何收拾他了。”
关小刀道:“怎么收拾?”
李春风其实尚未想出,毕竟师爷下的命令是要自己勾引关小刀,她只是不愿说出罢了,以免引来眼前这男人不快,她道:
“当然是利用完了再收拾。”
关小刀从她言词亦猜出,她尚未研究出对付自己方法、已没有必要再探下去,恨恨说道:“不管如何报仇,一定要把他的最后一口气留给我,我也好切几块肉。”
关小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李春风却更加心疼男人的伤势。
她疼惜说道:“自会为你留着!你得好好养妥伤势再说”
“那自当然!”
关小刀畅笑几声,再敬她一杯,始又问道:“至于灵刀堂进攻一事,不知能否赶上我的伤势复原?”
李春风道:“反正谁进攻,不会伤到你,你报本不必操心。”
关小刀道:“我却想立功啊!”
“你!”
李春风媚笑:“算了吧!瞧你这模样,少说也还要一个月,等不及啦!”
“这么快?”
“当然要快,否则岂非让小人得志,不断耀武扬威?”
“可有确定日子?”
李春风心急一转:“你好像对此事特别感兴趣?”
关小刀暗道逼得太急,干笑道:“我当然感兴趣,毕竟这是天大重事,谁都想事先知道。”
李春风媚笑道:“既知是重事,我又怎能知道?一切计划,全在师爷手上啊!我也是听命行事,知道不多,咱别谈这些,多杀风景?喝酒吧!”端起酒杯,复敬关小刀一杯。
关小刀是饮了,然仍抛不开此问题,道:“你们大概想把门主夫人抓起来吧?”
“别胡思乱想!咱们亲热如何?”
李春风丢下酒杯,已自扑向关小刀,欲火焚身地开始呻吟,她急欲解开关小刀腰带,以解欲火。
关小刀不禁焦切急道:“不成……我还有伤……”
“你不是说,喝了酒就不再疼了?”
“那是骗……可是酒喝得不多啊!”
“没关系,我会小心、不会弄疼你,华郎,我已经想了好久,你不也是一样?”
李春风浪邪直喘,淫浪张着嘴亲向他肚脐,再咬向那腰带,当真要把小刀裤子给咬下来,她猝然大动作,竟然撕断腰带,扯落半截裤头,肌肤露了大半。
关小刀唉呀惊叫,赶忙伸手抓去,直叫不行。
李春风欲火已起,哪顾得他,更是淫浪伸手即往他下体抓去。
关小刀唉呀尖叫,连忙滚退,李春风亦尖声诧叫,僵在当场,关小刀得以闪开,暗叫好险,赶忙绑紧裤头,冷汗已冒了出来。
李春风惊诧过后,欲火尽失地冷哼一声,抓来酒壶即灌。
关小刀装痛呻吟:“你太粗鲁了,弄得我好痛……”
李春风突然历喝:“去死吧,叫什么痛!”
关小刀证愕,她竟然变化如此之快?急又说道:“我实在有伤……”
“有伤还敢来找我?”
李春风猛地将酒壶砸过来,关小刀赶忙躲闪,酒壶碎地,美酒四溢,她怒斥:“他妈的,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华剑英?哼哼,简直笑话!你已变成麻脸丑八怪,半身不遂,缺手跛脚的烂东西,这还小意思,你竟然变成性无能!”
“我看你卵蛋中了一百刀,早被阉成太监了!难怪不肯脱裤子,脱了还哇哇叫!落得这副下场也不思检讨,还敢来摸我奶子,真他妈的贱到极点!”
当她猛地摸到小刀下体,意然一点反应皆没有,她甚至以为摸错地方,在淫欲为先之结合下,她已遭受莫大刺激,终把先前所受怨气一股脑儿发泄出来,哪还顾得对方曾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照样绝情绝义,劈头即轰,如烂乞丐,其狠毒可想而知。
关小刀怔诧她变化如此之快,犹自想解释:“我……”
“滚!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李春风猛地一脚踹得关小刀滚出七八丈。撞向墙头,“他妈的烂太监!”
关小刀无名火已自冒起:“你敢对我如此绝情?”
李春风谑斥:“凭你也想跟我谈感情?哈哈……简直天大笑话,我要不是看在你床上功夫不错份上,才跟你在一起,结果现在……你去死吧!找一个乞丐婆去爱吧!”
她怒中带着谑笑,猝又欺来,一连数掌打得关小刀东倒西滚,她猛抓人,丢往屋外,仍自破口大骂。
关小刀本想反击,却因纱布裹得太紧,活像木乃伊之下,确实本无法灵敏动作,硬是大吃闷亏,被打得唉唉痛叫,眼看李春风又要杀来,吓得他识时务为俊杰,赶忙一拐拐先逃开再说。
他那狼狈逃躲模样,更让李春风有了狠打落水沟之谑喜感觉,笑声自是更放浪,还不断呸出口水,直道癞蛤蟆也想出天鹅肉?无赖太监也想玩女人?做下辈子春秋大梦吧!猝又丢来酒杯,直把小刀逼出大门为止。
暗处红樱僵在当场,没想到小刀会被揍得落荒而逃,疼心中,不禁觉得李春风已狠毒得毫无人性,竟然对深爱情人一夕之间反目变成过街老鼠,不仅狠揍他,甚至谑狠地玩弄欺凌毁掉他,想来让人心寒。
“阿樱,还不把门关上,那家伙敢赖在大门,踹死他,听到没有?”
“是,小姐……”
阿樱惊惶奔去,李春风这才狂笑返回雅轩,性虐待地猛搓自己胸|乳,不时传来呻吟声音。
阿樱赶忙奔向大门,四处瞧瞧,不见人影,遂低声唤叫,仍无回音,她暗暗轻叹,出什么馊主意,却害得心上人被揍得落荒而逃。
看来他已逃去,关怀无望,只有暗暗祈祷上苍保佑他,关了门,垂头丧气返回厨房,暗自垂泪。
至于关小刀眼看大势不妙,自是落荒先逃再说,一出了门,闪向巷角,引来一阵惊慌,百姓还以为僵尸现形,抓着扫把、木棍追杀过来,吓得他又叫倒霉,拔腿即奔,东躲西藏地狼狈闪跳,终于逃到一处无人废墟,方始将怕鬼百姓逼退。
他瘫坐地面,苦笑不已:“没事装什么病?还捆成这副德行?岂非作茧自缚?还自投罗网?我早知道冒充华剑英那倒霉鬼,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哇,疼啊!这恶婆娘简直天下第一狠毒,打得毫不留情……”
他慢馒解开布条,检视伤势,竟然青紫十数处,就连一张脸都额青脸肿,好生狼狈。
他伸手摸向额头,唉唉叫痛:“妈的!这婆娘真够狠!”
忽想及自己出道第一次被揍得那么惨,而且几乎没还手余地。已自瘪心苦笑,尤其这名堂还是自找的,更是哭笑不得,却又直叫倒霉,自找解嘲笑个不停。
“妈的,这种事说出去,有人会相信?若相信了,岂非笑破肚皮?说不定还当杨笑死呢!”
瞧着一大堆布条,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实莫名其妙,自已竟会搞出这把戏?
苦笑过后,不禁开始恨起这阴狠毒辣女人。
“他妈的,敢打我?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
他极思报复,拿出金创药,混着草尖露珠调匀,抹向伤处,慢慢揉着,边揉边骂。
他实在想不出这女人翻脸像翻书,就连最好情人也不例外,那她还有何事做不出来?说不定她丈夫即是被她毒死,甚至她家人或是父母亦有可能!
揉搓一阵,但觉好过些,他始起身,冷冷一笑:“华剑英罩不住。我关小刀就去罩罩你,看你能来我何?”
说完,大步踏向雪月春风阁。
行进间,陆陆续续闻及街头巷尾谈论僵尸之事,有的甚至拿着遗落布条大肆研究,他不禁莞尔,此举显然已轰动街头巷尾,幸好自己受伤不重,否则岂非要栽在小老百姓的手中?
那可惨上加惨。
饶了一大圈,他才知道是足逃了十几条街。过街老鼠原是那么轻功盖世啊!
自嘲中,已抵雪月春凤阁越看那“春风”两字越不顺眼,猛地拿出匕首切去,改成“卖春”两字,本想哈哈大笑,但想及阿樱也在里头,莫要连她受累,才又改回变成“蠢风”两字,总算挣回一点面子。
他猛敲门:“大爷来啦!开门开门!”
里头响起李春风嗔斥声音:“阿樱去看看,若是那死鬼,一刀杀了他!不要脸的家伙!”
红樱丫鬟应是,立即奔来,轻问谁,关小刀道:“是我。”
阿樱听出声音,欣喜开门,乍见心上人,欣笑道:“真是你?伤得如何?”
关小刀指着脑袋:“大概这样啦!”
红樱丫鬟瞧及青紫,疼心道:“对不起,我不该出馊主意……”
关小刀安慰道:“混江湖,哪有天天过年的?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待会儿,还有一个更严重。”
红樱证诧:“你要找她?”
关小刀道:“要不然,我是被摸着玩的?”
红樱焦切道:“可是她武功很高……”
关小刀冷笑:“再高,也有栽筋斗的时候,你放心,我有备而来!”
里头已传出李春风喝声:“到底是谁?支吾什么?”红樱丫鬟为之紧张,想应声,又怕心上人招架不住。
关小刀已哈哈笑起:“相好的,是我啊!”
李春风道:“谁?”
红樱眼看瞒不了,始道:“是关公子!”
“关小刀?”
李春风忽而窃喜:“快叫他进来,你终于来啦!”
情人深情般语气,着实迷人。
红樱丫鬟应是,暗自交代小刀小心些,关小刀已含笑踏步过去,径往雅轩行去。
那李春风动作倒是挺快,立即收拾方才摔坏酒杯,及擦干酒液,体态撩人地躺在卧椅上,故作悠闲妩媚状。
关小刀走过柳堤,伸手扯下数条柳枝,邪笑着已行往雅轩,瞧及李春风和酒席,邪挑即问:“姑娘可是宴请何人?我敢是杀风景了?”
李春风咯咯媚笑:“我天天设宴等你啊!小冤家。你怎数天不来,让我急死了。”
关小刀轻叹:“没办法,被绊住了,今儿还干了一架,打伤数十名师爷手下,还受了伤,实是容颜受损!可是又想着你还是来啦!”
他决定掩饰伤处,也好嫁祸华剑英,让两人有唱不完的戏。
李春风一时心疼:“当真吗?疼吗?来,让我替你揉揉……轻轻地揉,好让你舒服些……”
关小刀为之淫邪一笑:“看来我是找对地方了,不过,我不想让你看得过丑,烛火弄小些,岂非更有情调?”说完,柳枝一甩,打掉数盏烛火,较远处,则以柳枝掀轻风扇熄,霎时暗了许多。
李春风更形浪笑,道:“其实,我怎在乎你伤得如何?我在乎咱今夜是否能共度良宵啊?”
自从把华剑英一脚踹开,她已把小刀当目标,开始卖弄风骚,准备勾引对方。
关小刀暗骂一声贱货,仍自邪关不断:“我既然来了。当想通啦!上次都被你非礼了,哪还怕什么?这次准备换我非礼你,让你欲死欲仙!”
“当真?”
李春风更是淫荡邪笑:“那来啊,我可等不及了,小冤家快来啊!”
手指一拨,肚兜滑落,胸脯已现,她稍带陶醉般浪邪地手指轻抚胸脯,万般调情尽现无遗。
关小刀邪邪直笑,未再闪避,渐渐走向她身前。她迫不及待已缠挺过来,小鸟依人般靠在男人胸脯,淫荡喘息声渐沉,她媚淫调清说道:“你要怎么摧残我呢?”
”关小刀邪笑着,伸手抚向她胸|乳,挑逗说道:“来点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
关小刀猛地用力捏她Ru房,李春风唉呀一声,似是痛叫,随又双眼睛半瞌,脸现红晕,似受到某种性刺激而感到畅快。喘息不由加促,笑声更淫:“你好坏啊!只会摧残女人……
坏极了……”
关小刀暗道:“难道她有性变态?”再捏几把,李春风当真已呻吟叫春。
关小刀只好打蛇随棍上,邪笑:“我可要把你摧残死了。”
“来呀,我愿为你死亡!”
“我也是……我们就玩个死亡游戏吧!”
关小刀干脆把她衣衫撕碎,将她双手绑于桌角,然后以柳条当皮鞭抽她,每抽一鞭,她即闷哼,随又陶醉般露出淫邪模样。
关小刀连抽数十鞭,竟然弄得她全身痉挛,似已Gao潮。
关小刀暗自叫瘪,这女子简直性变态到了极点,受此痛击,都能Gao潮、实不知该如何收拾她。
李春风发泄后,淫意仍不止,叫声舒服,随又眯着淫眼瞧向小刀,浪声道:“被你摧残得差不多了,下一回该你我激|情缠绵了吧?”
关小刀邪笑:“可是我抽得还不过瘾,怎么办?”
叭然又是一鞭。
李春风唉呀一声。大概Gao潮已过,已觉疼痛,惊道:“别再抽了,换点别的……”
关小刀道:“怎么换?我正上瘾呢?你多幻想,总会甘之如饴!”
又抽一鞭,李春风再次痛叫,急道:“我Gao潮已,换点别的,拜托拜托!”
关小刀道:“可是,我只会这招啊!”
他又连抽三鞭,痛得李春风冷汗直流,忽见Ru房皆是伤痕不禁嗔怒大叫:“你再抽,我当直跟你翻脸了!”
关小刀亦自冷斥:“什么话,每次都让你喝上喝下,你哪把我当男人看?我高兴抽谁就抽谁,你管得着?”
叭叭叭叭,一连十数鞭打得李春风尖声厉叫:“你敢-----”
“我就抽得你变乖孙子!”
关小刀不停地抽,李春风已自痛彻心肺,直觉不对劲,猛地双脚旋起,绞住柳条,正待旋托过来,岂知关小刀反圈住她双脚,扯得她有若五马分尸。
李春风厉叫:“你想杀了我不成?”
关小刀邪笑:“你不也想剁烂我?”
李春风自知不妙,哇哇怒叫,想挣扎,却又手脚被捆。也不得已,身形往右猛旋,那琴桌吃力不住,已被拖动,她见有机可乘,猛提十二成功力,终将整张琴桌揪起,疾往小刀砸去。
小刀左闪躲开,李春风身躯猛旋,脱开柳条,一连数脚踹踢过来,那脚下功夫果然不赖,追得小刀得劈招还掌始能抵挡。
然而李春风只是虚晃一招。
但见把人逼退,猛又掠身而退,将琴桌砸向地面,散裂十数片,她双手捆处,倒变成握住桌脚,她还想震断。关小刀却不给她机会,柳条再次旋扫过来。
李春风只好抓那桌脚猛挡,但那柳条有若软鞭,只要以抽字诀攻招,自不怕卷往桌脚,柳尾穿透过去,仍自轻而易举打得她难以招架,不得不闪逃左侧那被摔古琴,左脚一挑琴身,挑出藏在里头匕首,右脚趾夹住它,以脚代手,猛耍剑招,切断不少柳条。
关小刀见状,不由佩服她功夫不赖,但仇怨已深,放手不得,冷喝道:“你有匕首,我照样有!”耍出匕首,一招“神刀贯日月”猛打过去,锵然一响,打得对方匕首弹飞屋顶,李春风见势不妙,猛地倒翻掠退,想逃之夭夭。
关小刀早在神剑宫城上已吃过她亏,自知她轻功高过自己,始自准备柳条。
此时见她极欲逃走,猛地喝身欺前,柳条急甩过去,复卷住她右脚,李春风倒族打转,不但挣脱柳条,更借劲往窗口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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