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呆了呆,跳脚叫道:“你们想死别拉上我!”说罢便转身绕到墙后。熊清刚刚跟过去,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随即是谢良愤怒至极的大骂。
熊清两眼一摸黑,回身叫来夏芸。夏芸举着蜡烛走到他身边,烛光中两眼发红,沮丧道:“没用。你们下来前我们已试过无数遍了。”
熊清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见谢良前面是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地上扔着一副碎成两半的铜锁。谢良倒退几步,猛冲上去一脚踹在铁门上。
咣当一声,铁门纹丝不动,谢良却嗷嗷大叫,抱着膝盖跌坐在地上。五毒子跑过来蹲在他身边,不知忧愁地发笑。
熊清眼皮直跳:“这门打不开?”
谢良怒道:“是外面堵了还是锈住了?”逍遥子的声音隔着墙飘过来:“废弃这么久,还不堵死。”
谢良喃喃咒骂,撑着五毒子的肩膀站起来,伸手拔出长剑,朝着铁门的缝隙一剑劈下!
剑光闪过,熊清忙上前用力一推。铁门仍是不动。熊清侧过身,拿肩膀去撞。撞了几下,撞得他头晕目眩,浑身伤口发疼,铁门依旧静立。
谢良弯着腰拄着剑,呼哧呼哧喘气:“让开。”
逍遥子隔着墙壁轻轻道:“没用,我早试过了。”
谢良嗓子一下子就哑了:“你试过了?”逍遥子沉默。谢良突然朝地上踢了一脚,一句话也不说,靠着墙壁滑到地上。
熊清额上汗水滚滚而下:“我们出不去了?”夏芸悄悄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呼吸似已带了哽咽。
熊清转身又跑到铁门边,后背抵在门上,脚蹬着地面拼命使力。有那么一会儿他恍惚觉得铁门晃了晃,回过头一看,铁门还是紧闭,门上每块锈迹都像在嘲笑他。
夏芸央求道:“别试了,你衣服上都是血。”熊清满脸汗水,仍然沉默地用劲推门,直到终于力竭,贴着铁门坐下,后背和肋下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钻心的疼。伸手一摸,湿漉漉一片。
谢良横着眼睛骂道:“你再把伤口弄裂,我绝不管你。”
熊清头昏眼花,坐着坐着便想躺下去。夏芸推他:“你怎么了?!”熊清勉强笑道:“既然出不去,我先睡会儿。”
谢良忽然转头问逍遥子:“能不能从来的地方爬出去?”
逍遥子叹气,低声道:“你试试,我站不起来了。”
谢良阴阳怪气道:“你也会站不起来?”他朝着逍遥子比划一个粗鲁的手势,逍遥子有气无力地抬手比划回去。
谢良冷哼,扶着墙壁站起身,叫道:“熊清过来。”夏芸把熊清扶起来,担忧道:“你们干什么?”谢良轻蔑道:“丫头一边儿呆着。”
他抓住熊清走到屋子中央,架住他胳膊,停顿片刻,猛一运气将他举起来。熊清大叫:“干什么!”谢良咬紧牙,没办法说话。逍遥子似乎也来了精神:“你踩着他肩膀,从秘道里爬进去。”
谢良喉咙里嗯嗯啊啊地叫骂。熊清蹬着他胸口踩上他的肩膀,谢良抓紧他的腿。五毒子哈哈大笑,夏芸惊恐道:“小心!小心!”
熊清颤颤巍巍直起身,上半身正好探进秘道里。他双臂撑在秘道中,大叫:“好了。”谢良抓紧他的脚腕,用力往上一送。熊清往上一窜,两手两脚死死抵住秘道内壁,晃悠悠停住。
谢良罕见地叫了一声好,挥舞拳头:“往上爬!”
熊清咬紧牙,一点点挪动手脚。秘道几乎垂直,他每往上爬一寸都痛苦不堪。绷紧的四肢牵动刀伤,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没坚持一会儿便手脚一软,往下掉去。
他再次把谢良撞翻在地上,谢良连骂人都没力气了:“下去。”
逍遥子轻轻叹气:“歇会儿吧。”熊清躺着不动,面前金星四冒,好半天才缓过气。夏芸拉着他的衣服,急道:“又流血了!”
谢良气息奄奄:“小五。”满地乱跑的五毒子跑到他身边,谢良伸手,五毒子摸出两个小小的纸包拍在他手上。谢良扔给夏芸一包,向后扔给逍遥子一包,自己又瘫回地上。
夏芸悲苦地摸摸五毒子脑袋,五毒子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偏过头往她手心里凑。夏芸苦笑,伸手抱了抱他。
五毒子咧开嘴,吹了一声口哨。他背后的皮囊里爬出一条白花花的小蛇,向着夏芸吐信子。
夏芸一边给熊清上药一边悲哀道:“我不怕蛇。”
五毒子叽里咕噜冒出一堆听不懂的土话,然后才小声道:“没有吓你。”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点黑油油的东西抹在夏芸手背上。
小白蛇像是嗅到什么气味,从熊清身上经过,爬到夏芸手背上转了一圈,又爬过熊清,回到五毒子手中。熊清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不要把蛇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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