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谢良一路嚎叫着被红鸾扔出门。
红鸾仔仔细细将门栓Сhā好,回头对沉默的逍遥子一笑:“你要是喜欢,咱们就把这里买下来,你来做老板。”她指指熊清,眨眨眼:“你就来跑堂。”
熊清道:“我为什么要跑堂,我要当厨子。”
夏芸噗嗤一声,笑道:“你当了厨子保准偷吃的比卖的还多。”
熊清追过去,夏芸哈哈笑着到处乱躲。打闹中熊清瞥见逍遥子终于一扫阴霾也笑起来,方才悄悄松口气。
而屋外一直挠门的谢良忽然停了动作,然后噼里啪啦一阵猛拍,急促道:“快出来看!”他话音刚落,熊清听见外面传进一阵人声喧哗。
打开门出去一瞧,楼下涨洪水似的漫进一片白茫茫人影,夏芸顿时牙疼一样嘶嘶吸气。
白衣少年们众星捧月簇拥着沈西楼,店小二诚惶诚恐迎上去说客满了。
沈西楼高傲地环视一圈,目光停在二楼栏杆边的夏芸身上,一下愣住。夏芸哼了一声,扭头就往屋里走。
熊清莫名其妙看了看夏芸,又回头,见沈西楼举着一把折扇指点山河,傲慢道:“把这里的人都赶出去。”
店小二呆了:“客官,这可使不得。”
几个人凑到沈西楼身边窃窃私语,沈西楼忽然哈哈一笑,哗啦一声展开折扇,对店小二道:“叫你们老板出来。”
熊清没再看下去,因为夏芸把他拖回屋子里又关上门。夏芸坐在床边,晃荡着双脚,气哼哼道:“这种热闹有什么好看。”
熊清倒是想起另一层:“他会不会看到是你出手伤了他的马?他会不会来找麻烦?”
夏芸大声道:“找麻烦又怎样,怕他?”
熊清慌忙捂住她的嘴。屋外已响起一片吵闹喝骂和动刀动枪的声音,没一会儿又平息下去。走廊上寂静片刻,忽然传来一声整齐的“嗨呀”。
咣当一声房门被撞开,两排白衣少年呼啦啦涌进来,沈西楼如一朵出水莲花般被众人推到最前面。
他看着最先跳起来的熊清,摇着折扇,笑嘻嘻道:“不好意思,请你们出去。房钱原数奉还。”
他回头一瞥,一名白衣少年恭恭敬敬走上来,手中捧着一盘码的整整齐齐的银锭,已足够在青城镇最好的客栈里住上一年半载。
熊清不知怎么办了,逍遥子和红鸾又都看好戏似的看着他。谢良更是挤眉弄眼,眼色乱飞。
熊清只有硬着头皮道:“我们为什么要出去?”
沈西楼高傲地昂起头,收起折扇点点自己的胸口:“因为临江客栈已被我买下,因为我已是这里的老板。”
哇啦一声谢良一口茶全吐在地上。熊清转过头,见他憋红脸,边咳嗽边笑,一根手指颤抖地指向逍遥子。逍遥子的表情实在很精彩,红鸾拍拍他的肩膀,笑着摇摇头。
熊清忽然觉得逍遥子有几分可怜,正想着如何还击,夏芸已从床下跳下,一把推开他噔噔噔走到沈西楼面前。
沈西楼扇子停了:“怎么着?”
夏芸一言不发,忽然出手揪住他衣襟往外推,一直推到楼梯口。
沈西楼大惊:“你干什么——你们都别动手!你干什么!——啊!啊啊啊!”
他从楼梯上咕咚咕咚滚下去,白衣少年们大叫着轰隆隆跑下楼追赶他。
夏芸拍拍手,事了拂衣去,回屋关上门。
逍遥子和红鸾已笑得直不起腰,谢良冲夏芸比了个大拇指。夏芸谦虚道:“谢谢。”
只有熊清忧心忡忡:“你这么干,你、你……”
夏芸哼道:“我怎么啦!我就是看不惯。”
晚间下楼吃饭时,熊清发现客栈清净了许多。楼下大堂里清一色坐着沈西楼的跟班,好像这里除了沈家就是他们五个人了。
沈西楼满头缠了白布,正在潦倒地喝闷酒。
他抬头瞧见熊清一行人,立刻拼命摇起折扇,好像脑袋顶上忽然冒出一簇火焰。
夏芸正眼也不看他,拉着熊清走到大堂角落一张桌边坐下。熊清只觉这顿饭吃得着实艰难,大堂里数十道仇恨的目光嗖嗖嗖扎在他背上。他总怀疑下一刻那群人就要冲过来把他们这桌拍成粉末。
但沈西楼一直按兵不动。
之后几天,他也没什么反应,每天大清早带着一群人叮铃哐啷出门,晚间才回来。
逍遥子和红鸾成天闷在屋里,谢良就几乎不着家了,连夏芸也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往外跑,还不让熊清跟。熊清只有在这间格外安静的客栈里整日练剑,颇为寂寞。
一日傍晚,谢良醉醺醺跑回来,坐在大堂里还吵着要和逍遥子喝酒。
逍遥子一边应付他一边打发熊清出去买瓜子。熊清买好瓜子,见小贩还提着一篮糖炒栗子,索性一起买下来。
回到客栈,逍遥子磕着瓜子下酒,他坐在一边剥栗子,越吃越停不下手。谢良被逍遥子摆在一张长凳上,没一会儿就翻下去,躺在地上没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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