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清心不在焉跟在这群人身后,穿过七拐八弯的走廊。他现在总算明白一点,“蚁茓”是个人,他们要去刺杀这个人。
至于这人是谁,他并不怎么在意。
周天海把众人带到石堡后一片空地上,空地上架起一座高台,高台边汇集了三十来人。这些人全着黑衣,见了周天海,齐齐低下头。
周天海转身对十个人道:“这次不比往常,‘蚁茓’难得出门,定有诸多守卫。我要知道谁最有把握。”
南宫子安冷哼:“请我们来,又信不过我们?”
周天海淡淡道:“我当然信得过。但此事非同小可,若不计划周密,一损俱损。”
宣鹤痛快道:“甭说废话,既然是你起的头,我们都听你的。”
周天海微微颔首:“那么就请诸位各展本事——”
花不败忽然打断他:“你是说我们要同这些人比试?”他翘起手指,划过熊清这面五个人,“他们是谁,我没有听过。”
熊清期待周天海同花不败杠上,可惜周天海平静如常:“他们都是暗河中新秀之辈。江湖上虽未出名,手中还是有两下子。”
他忽然抓住熊清肩膀,把他往前一推:“并非周某夸口,这位已有当年逍遥子的风采。熊清,可不要让大家失望。”
熊清原本懒洋洋的,听到“逍遥子”三个字心中一惊,又见众人或质疑或轻蔑的目光扫来,顿时咬牙切齿。
周天海轻飘飘两句话就把他架上去了。
为了不坠逍遥子名声,他非尽全力不可。
周天海转身往那三十来个人中走去:“请诸位各展本事,来取周某首级。”他忽然纵身一跃,身似飞鹰,急掠上高台,在台中椅子上端坐下来。
宣鹤笑道:“周老大宝刀不老,我等也要各自努力才是。”话音未落,人已冲出三丈。散在高台边的黑衣人迅速结成剑阵,数把长剑同时出鞘迎向宣鹤。
宣鹤虎吼一声,九环金刀一阵啸响,刀光炸开,硬生生将剑阵撕出一个口子。黑衣人迅速变动,一片白茫茫剑光刹那间淹没了他。
刀剑相撞之声骤然响起,间杂宣鹤酣畅淋漓的大吼。
花不败轻蔑笑道:“莽夫。”
南宫子安阴森森道:“莽夫总比不男不女强些。”
花不败脸色一变,翻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迎风一抖抖得笔直:“南宫,说话当心。”
南宫子安嗤笑:“连剑也是软的,你还有何用。”
花不败怒喝一声,剑光一闪,直刺南宫。南宫子安急转身,也向黑衣人奔去,笑道:“你不仅剑是软的,还是聋子。周老大分明叫我们取他人头。”
花不败气得发抖,直追过去。四名暗河弟子互相换个眼神,长剑一齐出鞘,跟在花不败身后冲向黑衣人。
熊清遥遥看见南宫子安停在剑阵外,而后一个奇异的萧音传来。花不败和四名暗河弟子立刻从他身边退开。
熊清莫名其妙,听了一会儿萧声,当机立断捂住耳朵。
那声音越来越尖锐,到最后竟似两把利刃,从他指缝里刺进耳朵,震得他全身发麻,脑子嗡嗡作响。熊清忍不住连连后退,见南宫子安前面的黑衣人也往两边散开。
南宫子安边走边吹箫,正要悠然入阵,阵中却突然涌出一道雪亮的刀光!
宣鹤声嘶力竭地吼道:“吹你祖宗!”
九环金刀势大力沉,当头劈下,南宫子安不得不往旁边一闪,怒道:“说了各显本事!”
宣鹤脸红脖子粗:“自家人吹倒一半,你那算个屁的本事!”
黑衣人瞅准空隙,数把长剑蜂拥而至。宣鹤怒吼,回刀架住,倒替南宫子安挡去一半。南宫子安恨恨罢手,将玉箫作刀,闪身从宣鹤身边挤过,进入阵中。
熊清全神贯注地看着,忽听身边一个低低的声音:“你为什么,还不过去?”
熊清回头,见木木托斯害羞似的瞟着他,一口生硬的汉话听起来像她的名字一样奇怪。熊清咳嗽两声:“我再等等。”
木木托斯点点头:“我不等了。”
她慢慢朝黑衣人的剑阵走去,伸手从背后拔出一根短棍。熊清见那短棍造型奇特,前端尖锐,像只巨大的笔,不由心生好奇。
木木托斯提着短棍,不紧不慢走到剑阵外围,看了半天,突然举起短棍,凌空挥下!
熊清整个人都愣了。
木木托斯离剑阵足有四五丈远,她这一挥,什么人都没打着。
可是朝着她那方向的黑衣人突然爆出一声惨叫,一个人摔倒在地上拼命扭曲,没一会儿身上竟冒起青烟!
熊清吃了一惊,见木木托斯又挥起短棍,忙凝神看去。短棍再次挥落时,熊清终于看清,一个细小黑点从短棍的尖端飞出,像是笔尖甩出的一滴墨,落在第二个黑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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