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高点小登科,几家欢喜几家愁。洞房内是春光旖旎,暖意融融,洞房外……我不知道。
只知道今夜异常的安静,安静到没有闹洞房的,安静到只能听到屋外的风声配合着屋内粗重的*。
夜半时分,小不点儿睡着了,他睡颜甜美,笑容满足。
我抚上他安静的睡颜,心中安宁。结婚,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都是第一次经历。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在心中漾开,很美好。嘴角忍不住上扬。
尽管如此,我依然无心睡眠。我不爱师父了吗?答案只有一个:我爱。
我只是不愿意再苦苦的追寻他了。无论是从前,还是坠崖后不顾一切的背着他前行,都让我觉得疲惫。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合作,但爱,只是一个人的事情,我爱他,在心里就够了。
至于他……本就不记得了,何必还奢求他去想起。如今他不过是个陌路人,忘记曾经的小镇,忘记曾经的竹院,忘记曾有一个小女孩执着的跟在他身旁如影随形。
忘记……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起码现在,他眼中不再有当年的痛苦,挣扎,抉择……
人生总不能奢望事事圆满,总有几件惋惜,几分错过。如今我有了与我并肩携手的人,我该做的是在未来的时光里带给他们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他们的幸福。
吹熄烛火,我披上外衣,推开木门。失眠了,总该做点什么。很老土的,我决定出去就着月光散步。
一阵冷风袭来,我忍不住瑟缩*子,无论什么季节,夜晚的风总是寂寞伤感,彻骨冰寒的。只是我的身子瑟缩了,便没再停下来……
一双蓝眸紧紧的凝视着我,毫无血色的面庞在冷冷的月光下更显苍白。他惨白的*轻轻吐出干涩的声音,问:“你终于出来了?”
我不停的颤抖着,不停的抖,脚步似灌了铅般挪不动不分毫。沉重,沉痛!我*抖动出不稳的声音:“你……”
他笑了,笑得满足。而我发狂的冲到他跟前,抱着他浴血的身躯。“你怎么变成这样?”
他扬起染血的手指,白与红交杂出妖异的画面,虚弱的抚上我的脸颊,无力的说:“你的眼中……直到此刻……才只有我一个人。”
“我问你怎么变成这样?谁干的?谁干的?”我奋力摇晃着他的身子,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外落,落到地上,落到他身上,落到他唇边,被他*轻轻一卷。
然后笑望着我,轻轻吐出几个字,“我自己。”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瞬间暴怒,“什么?你疯了吗?你这是做什么?你当初什么努力都不做,现在这样伤害自己做什么?博取同情吗?让我心疼吗?你到底要怎样?”
他再次伸手企图碰触我的脸颊,却被我一把打开。想死吗?我不会心疼的!你大爷的!
他眼神落寞的放下手,垂下眼帘,苦笑,“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那么伤心。只是心伤了会痛,你进去后,我一直再痛,看着窗上的投影,听着屋内的*,痛的想死掉。我不愿意你误会我……”
“我没误会你!”我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不懂,他不明白,就是因为他爱的理智,我爱的疯狂,所以我总是在伤。谁爱的更多些,谁就注定伤得更重。我明白他那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他一个人救不了我,回去搬救兵是对的。我明白他做的对。可为何他能做到像对待普通人一样的冷静?他为何一点留恋与踟蹰都没有,而走得那么毅然?
“你就那么绝对?你好好看看我的心!如今我把自己的心刨开,你可看清了?”他似是回光返照般,突然站起来,站在我面前,用压迫性的气势,用他从未有过的大吼,让我去看他血肉模糊的胸膛,*在外的心脏。
感受着那滚热的气息,那血腥的味道,我突然觉得眼晕,一把将他恒抱在怀里,冲向孟德刚的屋子。“你大爷的,真是叫老娘*碎了心!玩苦肉计是不?你赢了!擦!”
他虚弱的爬在我肩头,凑在我耳边,轻声低喃,“你的盖头……是我掀起来的。”
我猛然回头,惊慌的看着他无力垂下的额头,他闭上了眼,神情满足。只是身子越来越冰冷。
夜空划过我凄厉的惨叫,我不管身后的呼喊,不回答人们的询问,我发疯似的冲进孟德刚的屋子。
我只知道,他不能死!他不能这么狠心的对我,更对自己!他不能这么自私得用鲜血与生命铭刻进我的灵魂,让我无法忘怀!然后一遍又一遍品尝失去的滋味。
他不能!
“救救他!救救她!你能救他!救救他!”我跪在孟德刚面前,失心般的叫喊着。
“你不去洞房跑出来干嘛?”孟德刚懒懒的瞥了我一眼。
“救救他!求你救救他,他不能死!”我执着的祈求着,凝望着,期盼着。
“他自己要死的,我为什么要救他!”
“坏东西,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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