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笛声突然一转,由悲怆的挽歌化为一曲缠绵悱恻的杏花天雨。
花满天,雨丝绵,刻骨相思谁人解,断断苦楚几人知?
故人不相负,情丝剪不断,不知曲终人散,点点尽在心头。
无比熟悉的曲调令毓灵心弦一震,她豁然抬头,顺著笛声举目望去,只见远处的石桥上站著一个白色身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她却似痴了一般,静静凝望了许久,犹豫了须臾,方才轻步朝桥上走去。
渐渐靠近了,笛声却嘎然而止,毓灵悚然站定,呆立了片刻,一时竟有些情怯,脚步也踟蹰下来。
身著素白长衫的吹笛男子缓缓转过身子,记忆中那张温润清雅的脸庞与眼前人略显憔悴的俊容重合,优美的唇角扬起一道愉悦的弧度,墨玉般的黑眸中蕴著化不开的柔情,明豔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毓儿,你终於回来了……” 男子叹息似的轻唤,声音温柔醉人如醇酒,带著缠绵的情意,又含著无尽的相思。
只是这轻轻一声,毓灵便泪如雨下,再也忍不住,刷的抛开手中的紫竹伞,张开双臂飞奔过去,一头扑入那梦寐已久的温暖怀抱。
“三哥……”她娇声低吟,宛如梦呓,任由肆流的泪花打湿他洁白的衣襟。
湖心石桥上,漫天杏花细雨中,一对璧人紧紧相拥,难分难解……
在他们的脚下,一柄绘著墨梅的四十八骨紫竹伞寂寥的零落於地,一阵轻柔的春风拂过,将它卷得滴溜溜翻了几周,终於悄然归寂。
作家的话:
这一章写得我好纠结啊 >_<
这两天一直在听Finale的《又何用》,词儿写的真是美极了,特别喜欢那一句“杏花春雨一梦是江南,四十八骨紫竹伞”。
某梦生於江南,长於江南,前几年漂泊异乡时,读到诗句中反复吟唱的江南,就会抑制不住刻骨的乡愁,原本随处可见的风景,却成了不可企及的梦境。有些东西,失去过了才知可贵。
开“山居岁月”这个专栏之时,正是那一段时间呢,还好现在我终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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