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丝,依然纷飞,可况未然的全身,已是一身冷汗。
老天,他做了什么!
他竟在忘情之中,在迷乱之下,差点就违背初衷地要了她!
要不是最后一刻,他的神智突然清醒,或许,他就会真在不知不觉中,在压抑已久且无法克制的想望中,真正占有了本该被他全心保护的她……
但他的拒绝,却似乎反而伤了她!
望着云莃将脸埋在枕中,身子不住颤动着的柔弱摸样,望着她身下那未褪的动情证据,况未然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孟浪,后悔自己的忘情。
可现在的她,一定很难受,现在的她,一定被那股渴望折磨得又无助又难耐,而他虽不能要了她,他却可以不让他的可人儿受苦,但她还会愿意吗?
在进退两难之中不住挣扎着,许久许久之后,况未然一咬牙,大掌再次抚至云莃的胸前,这一回,她果然抗拒了!
“别这样,莃儿,你会受不住的。”虽早明白云莃会有这样的反应,但不想让她受苦的况未然还是强迫自己一手制住她不断推挤着他的双手,将她抱成趴跪的姿势后,用另一手握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再将脸仰躺至她的雪臀处,舌尖一伸……
“呜……”当一个灵动且温热的舌尖触及自己身下完全阖不拢的花瓣时,云莃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眼眸更是彻底失去了焦距。
尽管如此,她却再不发出任何声音——就算她根本动不了,就算他的口唇,就那样直接覆住她身下的粉色花瓣,在其中尽情吸吮、舔弄,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感觉着云莃虽全身抖颤地那样剧烈,呼吸那样急促,却再不发出声音的模样,况未然的心底就愈是焦急,然后在心疼与焦急之中,一回回将他的舌尖刺入她那如丝绒般紧窒、细嫩的花径中,不住地来回轻戳、旋转、舔压,将她身下所有泌出的蜜汁全大口大口地吮入口中。
“呃……”在况未然如此邪肆又激狂的挑逗下,一股云莃从未领略过的刺激感不断地由花径升起,先前那股折磨着她的渴望更再度被激起、盘旋,但就算如此,她依然只是紧紧咬住下唇,怎样都不出声。
明明感觉着云莃花径中紧缩的频率已不断升高再升高,并已濒临失控,她却怎样都不出声,况未然只能更疯狂地加快自己舌尖旋转、戳刺的速度,在她的身子忽地一紧之时,将舌移开,快速伸入两根手指,小心却猛烈地在那不断痉挛的花径之中来回戳弄着。
云莃的Gao潮,确实到来了,那样巨大、那样疯狂,可在她Gao潮的同时,被她紧咬住的下唇,也缓缓泌出一滴血珠,而况未然并没有看见……
当感觉到云莃的Gao潮缓缓和缓后,他又再次吸吮住她敏感、肿大的花珠,并不断地吐出、吸吮,再吐出、再吸吮,在她的身子又一回紧绷之时,将舌尖用力刺入她的花径之中……
不知给了云莃多少次欢愉后,况未然才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缓缓起身,直到这时,他才惊见她的枕巾上,竟有着点点红渍!
况未然小心翼翼地捧起云莃的小脸,望着她木然的小脸,望着她那破了个口,且依然在滴血的红唇,心,彻底痛了。
上苍,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竟将她伤成这样……
“莃儿……”
颤抖着手,况未然想轻抚那小小的红唇,云莃却别过脸去,艰难地爬起身,一语不发地开始为自己那早已虚软、香汗淋漓的身子换上衣衫。
“莃儿……我不是有意伤你……”望着云莃一脸冷然地换上官服,况未然的嗓音是那样的飘忽,缓缓紧握的拳头是那样的抖颤。
“待你将要抱歉的事一次抱歉完后,一切,都该结束了。”背对着况未然,云莃冷冷说道,嗓音沙哑无比,“从今而后,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莃儿!”听到云莃全然冷绝的话语后,况未然一惊,急忙地想握住她的手。
“别碰我!”躲开了况未然的手,云莃走至窗旁,不住地深呼吸着,只有这样,她才能将想说的话,一次说出口,“也请不要再唤这个名!”
是的,就这样了,一切,就这样了。
既然他是为补偿对她曾经的伤害,才来到她身旁,那么,对其实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补偿她的她来说,他根本没有留下的必要,因为过去的她从没恨过他、怨过他,甚至记得他!
况且,知道他到来的理由,已经够她难堪的了,再加上想知晓除去歉疚之外,自己在他眼底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而主动勾引他,却被他如此对待的她,此刻,又怎只是难堪而已……
所以明知自己的语气过分了,明知自己的话语伤人了,可云莃永远也不想再回想起这样愚蠢又难堪的自己!
在他的心中,她根本只是一名可怜、可悲,又贪图鱼水之欢快意的可笑女子,因此今日的他,才会这样待她。
若早知道结局会是这样,她宁可他永远没有来到她身旁,宁可永远不懂什么叫温柔、什么叫宠溺。
“我完全不需要一个因歉疚、怜悯,甚至同情而来至我身旁的男子,让我明白,原来我是一个这样值得他人可怜之人。”
“不是这样的!”望着云莃不断颤抖着的细肩,听着她那与事实不相符的话语,况未然彻底心乱如麻了,可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解释起,“我只是……”
“当你一相情愿,怀抱着你自己无法释怀的歉疚来接近我时,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听着况未然那依然温柔的嗓音,云莃的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了。
不要再对她温柔了,够了,真的够了!
“我……”
“在你出现之前,我从不觉得自己可怜,可你出现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了,这样你满意了吗?”在全然的心痛与混乱中,云莃彻底地口不择言了,“当你自以为悲天悯人的出现,在满足你自己补偿之举的同时,你有没有想过我需不需要?有没有想过这样做,是否会让我想起我不愿想起的事?”
“不愿……想起的事……”
“你可知你过去认识的那个云莃穆尔特,你想补偿的那个云莃穆尔特,对我而言,从来不曾存在过?”云莃缓缓握起拳头,握得掌心都几乎出血了,“任你出现前,我甚至连你是谁、做过什么事都不知晓。”
“什么……”听到云莃的话后,况未然伟岸的身子轻轻晃了晃。
不会的,不可能的……
“你可知我花了多久时间,才能克服每次入睡前,担心一觉醒来,四周人的面孔重新变得陌生,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那种莫名恐惧?”
当云莃将他心中最不愿相信的答案说出口时,他的眼眸忍不住缓缓阖上。
上苍,在那一回伤害后,她竟连她自己是谁都忘了……
此时此刻,况未然总算彻底明白,向来清淡的云莃,这回的反应为何会如此激烈,因为她所受到的伤,哪仅仅只是身体上而已,而他的出现,带给她的,又是怎样的一个全新冲击……
尽管不知晓司徒臻究竟对云莃说了些什么,但根据他对司徒臻的了解,那些话,一定句句都像利箭般刺入云莃的心,才会让今日的云莃,如此失控地伤痛着。
若早知道事实是这样,若早知道结局是如此,若早知道他的到来,会让她这么心伤,会唤起她那样不快乐的回忆,他真的宁可永远不出现在她的眼前,永远只在她的身后保护着她。
可这世间,没有如果。
所以他错误的认知、错误的初衷、错误的疏怱,一起造就了这场再无可挽回的错误。
“我一会儿就走。”许久许久之后,况未然沧凉却依然温和的嗓音,缓缓在云莃身后响起,“很抱歉为你带来那样多的困扰,但无论如何,都请你相信,这绝非我的初衷……”
“够了!”不敢相信到现在,况未然的态度依然这般温柔,依然还如此柔声地对她道着歉,温柔得云莃的泪水几乎都要滑落眼眶了,为了忍住那该死的眼泪,她该死的说出她平常绝不会说出口的话,“我不是那些等待着你们伟大的矩团来救援,期盼着你们崇高的矩团来施恩,并因此会对你们还激涕零之人,所以带着你们那种虚伪的、令人作呕的慈悲善心,滚回到你们的老窝去,我这里供不起你们这种活菩萨!”
“我,或许不是个好人,而我,也从来不是矩团的一员。”听到云莃的话后,况未然静默了许久,才缓缓一转身,“但矩团中,其实还是有许多默默努力、诚正直实,不要名也不要利之人……而我承诺,下回再相见,我们就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况未然的话声,慢慢地远了,而云莃眼中的泪水,滴落了……
原来被打入冷宫,是这样的感觉……
远远望着云莃站在人群中指挥善后的小小身影,脸上戴着易容面具的况未然低垂下眼,淡淡地笑了,可笑容却是那样沧凉、那样苦涩。
终究还是曝光了,在他最不愿离开她的时刻。
而她在那日后,再也不寻他了,就算他日日戴着易容面具在她身旁流连,就算他们约定好的“寻人游戏”,已快走至终点。
但他明白,这一天,本就会到来,只是早了些、突然了些、猛烈了些……
可他真的怎么也想不到,她根本不记得了,不记得他这个人,不记得他们童年相处时的所有点点滴滴,更不记得那一日发生的痛与泪……
但他无法遗忘,也永远不会遗忘,特别是一想及小小年纪的她,一睁眼却发现整个世界是那样陌生,而她又会是怎样的无助之时,他的心,就抽痛得不能自已。
他明白,若她不想见到他,那么,他就不会再出现在她眼前;若他的关怀与存在,给她带来的只有困扰及压力,那么,他就将他所有的关怀与他存在的所有轨迹,全部掩盖起来。
他会走的,但不是现在,毕竟或许她尚不知自己身陷的危机,但他却比任何人都明白!
他一定要在确保她彻底安平后,才会离去……
“哎呀!小心!”
“危险!莃大人。”
正当况未然站在离云莃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悄悄凝望着她有些憔悴的小脸而暗自心疼时,四周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叫声。
因为遭大火肆虐的山林在连日大雨后,土石彻底松滑,一大片土坡地,便那般毫无预警地往独自站在半山腰观察地况的云莃的方向滑落。
时时刻刻注意着云莃的况未然自然也望见了,因此在惊叫声响超前,他的身形早快速一闪。
但就在他即将靠近之时,他忽然一个急停——
因为由眼角余光中,他看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身影,更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掌风由那个方向往云莃所在位置袭去,他在电光石火之中,毫不犹豫地身子一闪挪,硬生生将那毒掌接下,在内脏一阵翻腾、口中缓缓吐出一口甜血的同时,又回身朝云莃方向奔去。
突然,他的脚步又暂止了。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一抹灰色的身影,轻巧地闪过满山的土泥飞扬以及落石断木,结结实实地将云莃抱至怀中,举重若轻且潇洒至极地安然降至离人群有一段距离的大石上,并将所有震动、冲击与泥浆全盘承担,无一点波及他怀中的小小人儿。
“没事吧?小莃。”
远远地,况未然听见灰衣人这么说,嗓音低沉、磁性又温柔。
小莃?
听到男子对云莃的称呼,况未然缓缓将有些混浊的眼眸望向灰衣男子,这才发现这名武功让人惊艳的男子年纪其实并不大,但那端正、俊逸的五官,挺拔的身姿、器宇轩昂的气质,以及一双无比澄静、内敛的眼眸,着实令人神往。
“谁是小莃!”听到灰衣男子开口后,惊魂甫定的云莃突然头一抬,连声娇斥着,可她向来清澈品亮的眼眸中,竟有着一抹难得的惊诧及喜悦,“还有,怎么这时候才来,”
望着云莃紧搂着灰衣男子颈项不放的手,况未然的心蓦地一紧,口中也再度呕出一口鲜血,他却连擦都忘了擦。
原来他们真的是旧识,他竟从不知她身旁有着这样一名优秀的男子……
“抱歉,我来晚了。”轻轻将云莃安置于大石上,灰衣男子的眼眸愈发温柔了。
“晚了?你也知道晚了?那先前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都不回来?”当双脚站至大石上后,云莃开始不断用小手推着灰衣男子的胸膛,而她口中尽管连声数落着,但她的眼底却有笑意,而且还含着淡淡的水光。
这样的云莃,是况未然从未曾望见过的。
他知道她清淡雅然,知道她聪头过人,甚至知道她在轻纱帐中嫣红着双颊时的矫憨与青涩,却不知道她竟会无视众人,在一名男子前流露出这般夹杂着撒娇与耍性子的动人神情……
“怕挨骂。”就那样任着云莃的手不断推打着自己的胸膛,灰衣男子像堵大山似的动也没动一下,但他的嘴角却微微扬起,望着她的眼神是那样温柔、那样宠溺。
“怕挨骂就可以不回来吗?”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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