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法融一行受尽苦难,又落不得好,甚是可怜,说完后,不由得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
刘老头儿搓了搓手,来回走动,很是着急。
刘苇抽抽噎噎地对法融说道:“我们去筹点钱…上衙门打点一下…也许就能救了你。”
法融皱了皱眉,内心有些恼怒感,着实说他是很喜欢刘苇,否则也不会处处让着她,跟她玩闹。但听此一说,本能地有些恼火,感觉刘苇变了很多,短短时间,从一单纯的小姑娘,变得有些复杂。法融是一个很正的人,不喜欢给官府上钱那一套,当然他明白这些都是为了他。
于是轻声说道:“干爹、妹子,不需要担心我。我这里,也属查无实据,也没杀过一人,其它都是言语上的事情,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就是时间问题,迟早会放我出去的。”
刘苇接道,“那还说得明白吗?官字两张口,你落在这里,还能有好?”
法融一愣一怔,这妹子真的懂了很多事情。
突生出又爱又怜的心,不由得把刘苇拉过来,手抚着她的黑发,满眼怜惜地说,“知道太多的事,并不会快乐的,你还小,不要想这些。一些时候,人知道的越多,越痛苦。”
这瞬息,他内心感到的暗暗痛楚,有些许不安,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在她身边照顾是一种罪过。
此时刘苇突地满面涨红,从内到外身心变得酥软,她不敢看法融的眼睛,只是把头默默地靠在法融的肩膀上,想说几句,甚至拧法融一下,但感觉喉咙舌头变得一样的酥懒,不想发出任何的话语。
刘老头儿见到他们这等样子,突感觉到自己成了多余,想叫喊,又把话吞了回去。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喜欢法融,也爱自己女儿。所以觉得自己说啥也是多余,张了几次口,没有支出声,于是转过了头去,不去瞧他们。
片刻之后,双人始终没说出一个字。忽听一声咳嗽声,就扭头寻声,刚好看到刘老头儿盯着他们。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急地分开两边。
法融侧身刹间脸色涨红,低头不语,后悔自己的唐突之举。刘苇也闪到一旁,象是做错了事的小女孩,低头不语。
刘老头儿脸上略显狡色,说道:“你们俩的事以后再说,看起来对上了眼。”
又沉声对法融接着道,“你现在多想想你自己,得想办法出去,难道你真想等死?”
看着刘老头儿朝自己瞪来,法融定了定神,想了一下,说道:“能救我的,左丞相房玄龄与我有数面之交,我可修书一封,陈明此事件的前因后果,可拜托李秋、华烨他们送交过去。”
法融此刻已恢复常态,沉思时候,微凹的双眼又显得冷峻起来,“以我对房玄龄的了解,还不至于颠倒黑白,当然不能跟他说朝廷政策的事情,而是单就杀人盗经这事件,只要实事求是地讲明,他不至于置之不理。”
说到此,刘苇回过脸来,已然恢复平常神态,说道:“法融哥,那你赶紧写信吧,我们帮你带给房玄龄丞相。”
法融摇了摇头,“你们带不过去,得让李秋他们送去,此路途也是万分危险。”
他看了看站在房间外不远处的狱卒,压低声音对父女俩道:“干爹、妹子,你们出去肯定被他们跟踪,所以得想法子甩掉尾巴。这个一定要保证的,否则那边就不安全。这里现在写信也来不及。”
法融顿了一下,思考片刻后,接着道:“之后,有二个办法。第一个,叫李秋、华烨他们来接应,我写好书信,从监房里送出去,如果方位能正确搞清楚,我可以把书信包在石头里扔出监房外,让他们捡到就是。这个不难办到。书信纸张我可向狱卒讨要,只说写招供书,他们不会阻拦。第二个办法,凭借我那几个师兄弟的武艺轻功,在牢房窗口外接应我,送来纸笔,我写完交于他们就是。反正这两个法子都不难,难的就是你们出去,一定要甩掉尾巴,注意便装的捕吏,保证后面没有人跟去,还得消除去路的痕迹。”
刘老头儿点了点头,“你放心吧,这些没有问题,我老汉打猎那么多年,消除痕迹难不到我。”
法融笑道:“我知道干爹行,老江湖,没有什么能难到您的。”
刘老头儿开心地微笑道:“别贫嘴了,继续说下去”
法融再次压低声音道:“干爹你出去后,侦看一下这个监狱的大致格局方位,可以给李秋、华烨他们说一说,他们来时,我们以口哨声为暗号,如果监房远了,那就唱歌叫喊都可以。”
“好吧,我都记下了。”刘老头儿点点头。
交代这些事情完毕后,狱卒已经开始在外催促:“你们的时间到啦。这里是重囚房,专门囚禁重犯的。本来也不许人探望的,上面要是知道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好啦,好啦!”刘老头儿闻声走出门外,掏着胸口里的碎银,又次去打点那三名狱卒。
“法融哥,你保重。”刘苇双目含泪,伸手拉着法融的手臂。
此时三名狱卒前后进得房间内。
刘苇朝向他们求道:“大叔,我们还有几句话说。”
边伸手重重地捏住法融的手臂,柔声说道:“法融哥,你放心好啦,我和干爹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说着在身边桌子上,将一只小竹篮拎起,塞到法融的手中,说道:“那是些熟鸡蛋、糟肉、干鱼,还有一两银子。法融哥,我隔天再来看你,你保重…”
旁边的狱卒已经等得不耐烦,喝道:“好啦,以后再说吧。”
见此,刘老头儿也冲着他们轻声说:“好啦,你们就别磨几啦,回吧。”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刘苇该走了。
狱卒又连声催促,法融轻轻地扳一下刘苇捏在他手臂上的手指。
刘苇显得无可奈何,只得低头向房门外走去,显得委屈与不舍,三步一回头地撇向法融。
法融一手提着小竹篮,微微抬手,挥手向他们父女俩告别,目送着他们离开,内心非常不舍与悲戚。
直到看不到人影时,法融伸手到竹篮中,翻了翻。忽然旁边狱卒伸过手来,一把抢住竹篮子,“法融师傅,让我检查一下。”
他边笑道,边去翻看,“我们不是为难你呀,法融师傅,请你多包涵,只是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
法融苦笑道:“你就使劲地看吧,找出违禁物品,或者串供信函之类,我法融认栽。”
“别这样说,你是大人物,我们只是狱卒,身不由己。”说那话时,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翻看下去,又把竹篮提交回来,还给了法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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