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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青山剑客多情女 >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天­色­已经大亮。

黑巷无人。

冷一凡上围墙穿边窗回到客栈房中。

被撞坏的房门半开着,桌上的油灯殁留着豆大的焰苗,他吹灭了残灯,准备进入套间休息。突地,他直觉地感到空气有些异样,就像是野兽的第六感,这种超常的经验在他已不是第一次了。

“房里是哪位朋友?”他沉声发问。

“是你坚持要见的人!”老人的声音。

冷一凡立即会意过来,这不速之客是邝师爷的主人,也就是肯花三千两黄金雇自己去杀人的人。

他下意识地的一阵紧张,如果对方要杀的对象是自己,就等于证实了对方的身份,这桩使父亲身败名裂的悬案便可大白于武林。

套间的门帘飘起,一个貌相威棱的老者现身出来。

他是谁?

这是冷一凡心里急欲知道的答案。

当年“剑中剑”欧阳轩假装中毒而死,他如果真的是欧阳轩,绝对不会报出真名号,而冷一凡没见过欧阳轩,根本无法辨认,见了面等于没见。

“请坐!”冷一凡不得不招呼。

老者在桌边坐下。

冷一凡坐在斜对角的位置。

“应大侠一定要见老夫面谈?”

“是的。”

“为什么?”

“这是在下的原则。”

“现在老夫已经依约而来,应大侠百何指教?”老者神采奕奕,而且显得十分深沉稳练,尤其是那对有若电芳的眼光,简直要穿透别人的内心。

“约阁下见面有两个原因……”

“唤!请问头一个原因?”

“这是笔大交易,坦白说,在下从接生意以来,数这筹买卖最大,所以对于买方必须先有个认识。”

冷一凡本来想问对方的身份来路,但想到这种买卖依情理而言,买方是不愿透露身份的,所以临时改了口。

他的措词很温和,没有绝对要求的意味,以便为自己留余地。

“应大侠!”老者微微一笑,很深沉的笑:“谈这买卖,当事人通常是不出面的,只联络人联系,至于为什么你一定明白。今天,老夫破例现身跟你见面,已经表示了最大的诚意,你所说的认识,老夫以为只能到这限度。”

“不错!”冷一凡立即见风转舵,他不能做进一步要求:“在下的目的也只是如此而已。”

“现在请说第二个原因?”

“对象是谁?”顿了顿之后又补充道:“贵手下邝师爷不敢做主,所以在下不得不当面请教。”

“应大侠,到时候会告诉你。”

“不,这点非常重要,在下必须事先了解。在下说过这是笔大买卖,对象当然不会是普通的人物。任何人的武功一定有其一定限度,而且命只有一条,知己知彼,才能做万无一失的安排,所以这点非常重要……”

“老夫深信你不会失败,因为你从没失败过。”

“在下能保持不失败,就是得力于小心两个字,只要有一次失败,江湖上就再不会有‘铁面无常’这人。”

“应大侠,老夫肯出大价钱,当然也不愿看到失败,你我的利害是一致的,请相信老夫会有妥慎的安排。”

“阁下别忘了行动的是在下。”

“老夫还没昏庸。”

“在下的行动一向由自己安排,再说一遍,在下对于行动的对象必须事先彻底了解才能行动。武功、个­性­、为人,甚至生活习惯都必须知道,不能有丝毫差错,换句话说,­干­在下这一行,绝对不许犯错,一点微错便会有想不到的后果。”

冷一凡完全是职业杀手的口吻。

“应大侠,一句话,老夫的安排绝对会使你满意,你所说的一切,老实说还不及老人没想的周详。人会变,事会变,最恰当的时机与机会是成功的保征。等老夫完全掌握时间和机会之际,就是你行动之日,这够明白了吧?”

老者说的极有道理,冷一凡无法再坚持已见。

如果他继续坚持,很可能引起对方猜疑而取消这桩买卖,这是他所不愿发生的,从短短的交谈里,可以看出这老者是只老狐狸,买刀杀人而使之无痕,他为自己留了万一失败的退路,当下只好点点头。

“应大侠,老夫为你安排了一个得力助手……”

“助手?”冷一凡心中一动:“在下不需要助手,做这种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事完便什么也不存在,不留任何尾巴。”

“那就不说助手,算联络人吧!”

“是谁?”

“你会见到他!”说着站了起来:“该谈的就只这么多,老夫告辞!”毫无迟滞地出房离去。

冷一凡呆坐在椅子上。

人见到了,却不知他是谁,要下手的对象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见面,与不见面并没什么差别。

老者说安排了一个助手,也算联络人,会是邝师爷么?

他突然想到身边多了个助手,自己与江湖秘客他们联络便会受到限制,等于多了双监视的眼睛。

老者已离去,想到太迟了,刚才应该拒绝的。

他起身走到门边,走道上冷冷清清没任何人影。

吐了口闷气,冷一凡转身进入套间,心想,先睡个大觉再说。

目光扫到床上,他陡然一惊怔住,只见一片乌云披在枕上,被已摊开,一只雪白的粉臂露在外面。

是个女人,她居然睡在自己床上?

“你是什么人?”冷一凡喝问,“唔!”一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另一只光臂也伸出被外,看样子这女人已脱光了衣服。

冷一凡的呼吸为之一窒。

“你到底是谁?”

“哦!大爷,您……”她揉揉眼睛。

冷一凡为之气结,躺在床上的竟然是春芳。

这风­骚­狠辣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天亮之前她在破庙里杀了人,却又赶在头里回客栈上男人的床。

“起来,把衣服穿好出去!”冷一凡牙齿发痒。

“大爷,您……这么讨厌我?”春芳坐了起来,被头半掩着酥胸,套间里光线不明,但她的两眼发亮。

“我要一个人清静的睡觉。”

“我不会打扰您。”

“可是……你……”

“我可以睡床里。”

“我要你出去!”

“我不能出去,我收了别人的钱,专门来侍候您的,你就是讨厌我,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不离开您。”

冷一凡猛可里明白过来,她便是那老者安排给自己的助手,也是联络,如果自己是真正的应无敌,这倒是绝妙的安排。

春芳有一副好身手,而且是女人中的女人,可惜自己是浪子冷一凡。

心念迅快地转动。何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春芳!”

“唔!”

“我知道你的身份了。”

“哦!大爷知道我什么身份?”

“你根本不是卖身的,更不是投亲不遇流落异乡,而是奉命来当我的助手,你本来就知道我是何许人物。”

“既然大爷知道了,我也不必否认。”

“你奉谁的命?”

“邝师爷。”

“我是问你的主人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

“我没主人,是邝师爷出钱的雇我。”

冷一凡冷冷一笑,但没发出声音。

春芳这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老者是从套间里出来的,而她睡在套间床上,两人本来就在一起。

老者指称为自己安排了一个得力助手,她也已经承认,却说没有主人,真是毫无说话的技巧。

“你不知道?”

“是不知道,我­干­嘛要骗你。”

“刚才从这儿出去的老者是谁?”

“邝师爷安排我侍候你,我来到客栈不久,邝师爷跟那老头便来了,两人说了几句悄悄话,邝师爷便走了。那个老头便留下来等您,邝师爷交代过,不该知道的不许问,只听命令,所以我不敢问。事情便是这样。”

她的说词可信也不可信,理由似是而非。

可信的是­干­这种事必须绝对保密,知道的人愈少愈好,当事人本身也是保密的重点,极有可能不让春芳知道。

不可信的是,她若非买方最可信的亲信,便不可能被派来当助手。

慢慢从她身上挖根,冷一凡做了决定,问急了对方会起疑,既然她是助手,套查观察的机会一定很多

“他们雇你是什么价钱?”冷一凡顺水推舟地问。

“足够我嫁人生活一辈子。”她没说出数目。

“你既然被雇来当我助手,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那得看情形。”

“什么情形?”

“如果我奉令传话,你就得听我的,除此之外我一切听您的。”

“那好,现在我要你穿衣服下床来。”

“­干­什么?”

“我想好好睡一觉。”

由于外面的日头已经升起,套间里的光线明亮了许多。

春芳扮了个无可奈何的鬼脸,撩开被子,果然是一丝不挂,不该让男人看到的地方完全暴露无遗。

冷一凡脑海里起了一阵昏晕,心跳急剧加速,但他不能转过脸不看,因为他扮演的是爱好此道的应无敌。

“你是个尤物,十足的女人。”冷一凡硬着头皮说。

“大爷没兴致?”

“见多不奇,我只要休息!”冷一凡有全身炽热的感觉,但表面上他冷得像个情yu全无的石头人。

春芳轻轻吐了口气,慢吞吞的抓过衣物穿上。

然后,又看了冷一凡一眼,才下床着鞋站定。

“大爷睡觉,那我呢?”

“随便,那是你的事!”

冷一凡说完,脱鞋和衣上床,拉一角被盖上,侧向床里而卧,似乎身边根本没有春芳这个人,实际上他心还在跳。

春芳在床沿坐下。

“大爷,您先别忙睡,我要传几句话!”

“你说吧!”

“您当年的仇家已到了开封,而且找上了您,对吗?”

“仇家?谁?”

“不见红。”

冷一凡心头一震,几乎要蹦了起来,但他竭力忍耐着。

职业杀手在任何情况之下,都应该保持冷静,绝不能有情绪上的冲动,或有任何表情挂在脸上。

不见红跟应无敌结下梁子,详细经过自己并不清楚,但既然扮演应无敌,就该担下他的恩怨。

隔壁房里有邝师爷安排的眼线,不见红找上自己他们当然知道,这不足为奇。

实际上,隔壁房间是邝师爷包下但没有Сhā桩,是空着以备不时之需的,不见红身份暴露是由于范老二之死,而被邝师爷和那姓荆的老者他们猜出来的,因为当今江湖上杀人不见血的除了不见红,还没听说有第二个。

冷一凡很想问个究竟,但他不能问。

如果说他不认识不见红,岂非是天大的笑话?

“啊!是他,怎么样?”

“他在开封现身的意图不明,除了您跟他之间的个人恩怨外,也可能牵涉到这次的买卖,请您加以留意。”

“唔!我会注意。”冷一凡淡淡地回答,似乎不把它当回事。

但他的内心却是相当不平静,很想找到江湖秘客,把这桩不相­干­,但已栽到自己头上的事弄个明白。

春芳起身离开床沿。

冷一凡不去管她的行动,他真的想睡。

一觉醒来,西窗已见日影,表示时已过午。

这一觉睡得很结实,疲累全消,­精­神百倍。

房里,不见春芳的影子。

冷一凡下床,擦了把脸,走到外间,觉得喉咙有些­干­,步向桌子,摸摸茶壶,还带着微温,端起来口对口猛喝了几大口,放回茶壶时才发现桌上有一张字条,心想,大概是春芳出门时留的。

不经意的拿起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字条上简简单单几个字-一“火速来宫一叙”,后面没署名。

来宫,什么宫?

难道是王公宣召?

细审笔迹,忽然领悟,字条是江湖秘客所传,所谓“宫”,无疑地是指幻幻子隐居的上清宫了。

正好春芳不在,否则又要费一番口舌解释。

冷一凡当下揉碎了字条,进套间抓起剑,整整衣衫,匆匆出房,撞坏的房门还没有修,也就不必上锁。

出了客栈大门,街道上冷冷清清,店门测边有个磨刀担子,可能是设生意,磨刀的老者坐在小板凳上打吨。

冷一凡的脚步声惊动了他,微微张开了眼又合上。

冷一凡左右扫了一眼之后,快步行去。

出了城,直奔上清宫。

地点愈来愈荒僻,上清宫已遥遥在望。

突地,身后遥遥传来一声似乎是惨叫的声音,冷一凡暗吃一惊,立即止步回身,只见数十大外的林木间似有影子一闪。

登时警觉到自己太猛浪,竟然没防备被人盯踪。

心念一转之后,转身继续前行,在经过一处弯路时,马上折身迂回向原先发现人影的所在疾速奔去。

到了地头,只见疏林间的地上躺了个人。

步近一看,已经是个死人。

冷一凡忽然感觉死者并不陌生,仔细审视,想起来了,死者赫然是客栈门口磨刀的,奇怪,他分明在店门口打吨,怎么会死在这儿?

看情形,这老者是跟踪自己来的,但是谁下的手呢?

以自己所知,江湖秘客和贾依人都不会随便杀人,会是春芳么?

很有可能,她在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之后,来了个反跟踪,只怪自己太大意,没留心到这一点。

正在思忖之际,一条人影从树丛后转了出来。

冷一凡不由一怔,现身的是个­精­悍之气横溢的虎面中年,他不认识。

“应老大!”中年人开了口:“你老大还没老,竟然被人跟踪而不自知,­干­你这一行,这种情况是危险的信号。”

话中饱含讥讽之意。

冷一凡面上一热,从声音中他才判断出对方是不见红,不见红说的一点也不错,如果让磨刀老者跟到上清宫,那可真是丢人现眼。

虽没话说,但不能装哑巴,好在脸皮黑,表情不显。

“你老兄也是跟踪区区的?”

冷一凡这一反问很聪明,不必再为被磨刀老人跟踪自己这点来辩解,很技巧的反击,而且是一击中的。

“谈不上跟踪,在下到客栈找你,你正好出门,又正巧发现这磨刀的跟上你,所以就顺道跟了下来。”

“找区区有事?”

“对,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冷一凡面上又是一热,头一次根本就没看到他的真面目,这一次见面,他是盯梢而来,两次都没被自己发觉。

就事论事,自己等于是吃了两次瘪。

“这种角­色­也值得你老兄下手?”冷一凡望了死者一眼,不见血,胸口上有个小孔致命处。

“他不是小角­色­。”

“噢!那他是……”

“小有名气的‘八爪鱼’,又狠又滑,在下差点­阴­沟里翻船。”

“八爪鱼?是听说过北方武林有这么个狠角­色­!”冷一凡故意掩饰了一句,实际上他没听说过这名号。一顿又道:“可惜没有留下活口,不然就可以问问他盯梢区区的目的,受什么人指使!”

“在下知道。”

“是谁?”

“在客栈里拉客的那个­骚­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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