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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豺狼恶人 > 第六章

第六章

“恰好在这家餐馆没有谁会纠缠我,我不是和影迷,而是和另外的人坐在一起,”玛丽亚打断他的话,“也许我有了爱情,我要嫁人吗?”

“你真的要嫁人吗?”

“为了得到对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的回答,至少得求婚。”

“这也是对的。”古罗夫回答并在餐馆附近的停车场停车。

餐厅不大,很舒适,许多小桌子用栏栅互相隔开,虽然还不是单独的房间,但渐渐形成一种舒适的氛围。而最主要的是,餐馆里的音乐不响亮而且人很少。

玛丽亚和那个用赏识的目光奖励古罗夫的女招待小声地谈过话,有人让他们坐在有圆柱与厅堂隔开的二位用的小餐桌上。这之后玛丽亚不看菜谱点了菜,她用胳膊肘支撑桌子,用手掌托住下巴,久久地望着古罗夫。他默不作声,抽起烟来,向厅堂扫了一眼,密探不知怎的好像觉得,演员的饭馆应该是宽大的,人声嘈杂的而且是令人陶醉的。

“觉得绝望吗?”玛丽亚微微一笑,“在某些日子里,这儿十分喧嚣,令人陶醉,有时候闹到打架的地步,少见的情形。就这么一来,侦察的报告打哪儿开始呢?”

“你是我的可爱的女人,你设法不讲蠢话,你一桩桩一件件把什么都讲给我听,你们是怎样相遇的,尤里雅处在什么状态中。”

“她处在极端沮丧的状态。无论在巴黎,还是在莫斯科近郊的某一别墅中,有些人给她静脉注­射­,这之后她在短暂的时间以内处在­精­神愉快的状态,继而她感到体力衰弱。有某个男人劝告她:如果她不是听话的女孩,他们就把她变成嗜毒者。其目的是要她不向任何人讲出发生的事件,否则他们就不客气地把她杀害。”

“她没有说过她从前喜欢服用麻醉剂吗?”古罗夫问道。

“没有,但是我想想,她有过什么东西,正瞒着哩。”

“我在她的保险柜中发现一个注­射­用的针头。尤里雅已经感染了,必须对她采取紧急救护措施。她没有说过,今天她打算在哪里过夜吗?”

“还没有决定,据说,她觉得自己很舒适,她认为在家里消度黄昏不太好,她将和阿连托夫到音乐学院去。”

女招待送来了点好的菜,当这个女人走开的时候,他们开始谈到戏院的情况,古罗夫说:

“在入口处,管理员的桌上有一台电话,你给尤里雅挂电话,就说你马上坐汽车来。”

“我要吃东西。”

“当然,你先去挂电话吧。”

玛丽亚的脸消瘦了,变得严肃了,显然,她远远不是个小女孩。她给自己斟了一杯白兰地酒,她用叉子叉住一片闪光的鲳鱼­肉­,喝了一杯酒,吃一点东西,抹抹嘴,冷淡地说:

“古罗夫,我觉得……”

“你错了,亲爱的,我只是向你提出请求。”

“毒蛇!”她咬下一口面包片,用餐巾抹手,向话机走去。

“她在家吗?”当玛丽亚走回来时古罗夫问道。

“在家,可是她觉得很不舒服。”

古罗夫把女服务员招呼过来,指指餐桌后就说:

“请您给我们包起来,我们很快要走了。”

因为这个女人只是不作声地点点头,便向厨房里跑去,由此可见。他脸上显得惶恐不安。

“可以不带走,值不得多少钱。”玛丽亚轻蔑地说。

“不知道夜晚的情况怎样,”古罗夫向话机走去,给克里亚奇科挂电话。

“斯坦尼斯拉夫,你在谁家里碰见谁,立即叫他们统统到戈尔斯特科夫家的大门口来,不让任何人,任何医生,‘急诊出诊组’及其他医疗救护人员进去。我马上就到那里去。”

戈尔斯特科夫的门口有点混乱了。那里停放着“紧急救护车”,身穿长罩衫的人们互相推挤,但是克里亚奇科、聂斯捷伦科和卡尔采夫挡住了他们的路。古罗夫从汽车里跳出来,用力拉了拉他身边的卫生员的肩膀,简直是大声呵叱:

“你们的证件!你们之中谁是医生?”

“说实在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位年龄大的人问道。

“民警机关的上校古罗夫,”他出示自己的证件。“我们接到了很不好的信号,请你们出示证件。”

一名卫生员不慌不忙地把担架靠在墙上,把手伸进自己后面的裤袋,但大家平素是不把证件搁在裤袋里的。斯坦尼斯拉夫一把抓住他的手,按住肘弯,问道:

“你有把握说你的证件正是在这个口袋里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同志?因为出了严重的中毒事故,所以才把我们叫来,我们突然加快脚步,像疯人似的飞奔而来,可是竟有人把我们抓住,把我们当做犯人看待。紧急救护是需要的,看在上帝面上,让她自个儿死掉去吧。”

古罗夫留心地注视着三个人中显然是长者的说话者的面孔。

古罗夫心里怀疑,真的,尤里雅突然觉得不舒服,她的父母亲叫来了“急诊出诊组”,这些人都是医生。不,他们神态端庄,具有运动员特征。显然,年长者神经不安,斯坦尼斯拉夫抓住的小伙子把左手放进口袋里,而第三者似乎想抽烟,他自己向卡尔采夫背后迈出了一步。

“伊里亚,你背后站着一个人——痞子。”古罗夫微微一笑,“医生,是怎么回事,住房有人守卫么?您很难出示证件么?只是不需要着急,我不喜欢太快地拿出证件来。”

小汽车突然在人行道旁稍稍刹住,柯托夫几乎是在行驶时从汽车里跳出来。他身材很高,体态匀称,有非凡的力气,他拥抱医生,几乎是大声喊叫:

“谢尔盖·维达里耶维奇,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我一向肯定地说,上帝是存在的啊!”

“把所有的人都带上手铐!”古罗夫发出口令。

在这个时刻“医疗急救车”噗噗地放气并疾驰而去。

古罗夫比谁都更快地扬起了手枪,实际上两次枪声融汇成一次枪声,小汽车给打穿了轮胎,斜倒下来了。

“您要负责的!”医生试图站立起来,但终于倒在柏油马路上,克里亚奇科的手力太大了。

“抗拒正在执勤的民警机关的同事,”斯坦尼斯拉夫想从医生身上跨过去,结果不很成功,于是他朝巴图林的腹部用力刺了一刀,致使这个罪人的腹部漏气了,“如果根卡·维特金死了,我马上就要枪毙你——上帝高高在上,而离检察院还远得很。”

“要说的就是这些,军官先生们,介绍完毕了,你们到彼得罗夫卡去值班吧,”古罗夫把克里亚奇科喊到一边去,“有关戈尔斯特科夫之家的事情不要吐露一个字,跟踪侦察那个打伤我们友人的土匪。啊!而他们说来就来,而且都穿白罩衫。明白吗?”

“明白,”斯坦尼斯拉夫冷冷一笑,“可以把什么都讲出来,到底谁会对我讲呢?”

“可这不是你的事。巴图林打伤了我们的维持金。至于找到了手枪,暂时甭作声。甭说出任何人的姓,把他们统统送到奥尔洛夫将军那里去,我们在执行他的任务。”

“啊,多么顺利,多么顺利,真是好时运!”斯坦尼斯拉夫摇摇头,“可能错过了一分钟。噢,上帝并不是花花公子,他知道向谁施舍。”

“好吧,带走你自己的小队,请你出发吧,我相信,明天他们都会被释放。”

“巴图林呢?”

“­干­嘛反对他呢?格里戈利没有看见他开枪,没有武器,可能有武器,但不知道它是属于谁的。无聊的人。”

“你随便向别人讲去。好吗?”

“生活会反映出来,”古罗夫向小汽车转过身去,汽车里坐着玛丽亚。

“我知道,生活会表明,叫我不要离开这个地方,”克里亚奇科低声含糊地说了句什么话。

玛丽亚造访尤里雅的住宅,古罗夫造访她父母的住宅。

“列夫·伊凡诺维奇,是什么风把您吹来的?”女主人慌张起来,“您想喝茶还是稍微吃些东西呢?您知道,有人刚刚在我们窗前开枪­射­击。”

“您好,亲爱的尼娜·季美特里耶芙娜,我刚从窗前走过去,我想来看一看灯火,我是开枪打麻雀,这些该死的东西讨厌极了。”

“您打枪打得很快,列夫·伊凡诺维奇。”戈尔斯特科夫站在自己的书斋门口。

“可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尤里·卡尔洛维奇,一个人认为,枪打得很快,是另一个人打枪打得很快。”

“嗯,请你进来,”戈尔斯特科夫敞开了门,走到一边去,“我不相信有人会偶尔来访问我,邻居的十二岁的小孩顺路到我这里来,即是说,他需要一个钉子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

古罗夫突然想起,他口袋里有一包他们从饭馆里带来的晚餐,于是开始把它拿出来。

“你怎么带着自己的食物来做客呢?”戈尔斯特科夫大为惊异。

“是这么回事,我在饭馆里点了菜,而在那时候不得不离开,”古罗夫并不生气地回答。

“他妈的!”主人提高了嗓音,“你瞧,活到了什么地步,有人带着自己的军粮到我们这里来,不久就要把匙子和刀子带来。”

“请您原谅,尼娜·季美特里耶芙娜,我早没有想到,把它包起来带回家去,送给伙伴们,他们也许要通宵­干­活。”

“当然,当然。”女主人拿起一包食品,走出去了。

“您请坐,尤里·卡尔洛维奇,”古罗夫说,在书斋里踱来踱去,“让我们在‘i’的上方来布置一个点。今日您是主人,我是因为有事才来看您的人,从今日起我不向您领钱了。您,尤里·卡尔洛维奇,是个富有的实业家,而我是个办理特别重大案件的民警机关和刑事部门的侦探长,上校古罗夫。我们谈妥了。”他不提出问题,打了一个很粗的句号,好像谈的是已经解决的问题。

“很好,列夫·伊凡诺维奇。”戈尔斯特科夫转换成善意的语调回答,“为什么涌来了这么一股冰流呢?”

“敬爱的,温和地说,因为您没有许多话要对我讲,简单些说,您撒谎。您知道您的女儿是个嗜毒者吗?”

“怎么?”戈尔斯特科夫头一回慌乱起来,“噢,她在少年时代淘气,喜欢那种东西……早就戒了。”

“而您晓不晓得,儿童们喜欢玩火的时候会出什么事故呢?”

“真见鬼!”戈尔斯特科夫用手掌蒙住脸,这种手势毕竟是演戏般的,同时又是绝望的,“那么她又嗜毒了?”

“不是她本身,有人帮助她。”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

“说实在话。您不愿意把她出生时的情况讲给我听吗?”密探纯粹是直觉地提出了这个问题。他起先打算调查产科医院,但现在决定不延误时间,便当面提出问题。

“这个您也知道吗?”戈尔斯特科夫把背拱起来,仿佛变得更矮小了。“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尤里雅也不知道,主要的是,您不要说给她们听。”

“我从来不会泄露情报。”

“一切都非常复杂,谁也没有罪过。尼娜生下了一个死婴,而她这样幻想……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位姑娘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孩……我支付了许多钱,于是调换了新生的婴孩。这个姑娘不想要孩子,她甚至高兴极了。”

“如果这一类事情在小说中出现,那会是引人入胜的……”

“有人很有把握地对我说,这种事情多得数不清。”

“有可能,有可能,我不是专家,”古罗夫若有所思地说,“很好,我发了一阵火,还是继续向您领工资,我必须把钱支付给伙伴们,他们都是一些正派人,穷极了。”

玛丽亚来了,脸­色­苍白,她用目光指向门,引起古罗夫注意。当他们走出书斋时,女演员说:

“小姑娘很不舒服,必需有医师护理,正如我所了解的,不是一小时或是一日的护理,她必须住院,长时期地接受职业­性­的医疗服务。”

密探又回到银行家身边,他问道:

“尤里·卡尔洛维奇,您有一位像你信赖自己那样可以信赖的医生吗?”

“当然有啰。尤里雅觉得很不舒适吗?”

“她不太舒服,”古罗夫回答,“必须把她送进单人病房,我来保护她。虽然我相信,在最近两三天之内敌人哪有工夫来注意她,我们昨天真的把他们给打伤了,他们需要时间给自己舔净伤口。”

“您不在场时我怎么办呢?”戈尔斯特科夫取下听筒。

“两天以后我们把尤里雅从莫斯科送出去。”古罗夫正在紧张地思考着什么,微露笑容。

“但您自己说过,这并隐瞒不了特工组织,他们会立刻打听这件事,并把她送到目的地去。”

“我有另一些想法,”古罗夫回答,“额头撞不断柱子,但是可以从柱子一边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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