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说,一天的路程,我们晚上扎营的地方肯定不是深山,仅仅只是在神农架的边儿上,可是,已经走了两天了,我们依然没走出这山。
这座山,似乎与世隔绝,成了我们唯一的世界。
又到了晚上,第三天的晚上。四个人筋疲力尽地坐在空地上,谁也没有了清理地面扎营的力气。
“东西都吃完了。”半支烟说。
“水倒是可以找到,不过过滤器在路上弄丢了。”CC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油画看了看我:“你觉得好些了么?”
我摇摇头,觉得自己的脑汁也跟着晃动,疼。
油画蹭过来,抱住我,摸了摸我的额头,对着半支烟说道:“你里面的保暖速干服暖干了么?”
半支烟点点头,开始*服。这几天,他们几个一直用自己的体温帮我暖干潮湿的衣服,早已体力不支。
“报数。1……”油画突然说。
“2……”半支烟边*服边打寒战。
“3……”
“4……”
我说完了“4”,大家说也不说话了,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油画淡淡地说:“你不说5了么?”他边说边举起一个黑色的盒子:“是不是因为这个录音笔没电了?”
我闭上眼睛:“你们都知道了……”
“你发烧的第一天晚上,CC帮你换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了。”油画说。
“那你们为什么不扔下我,我是累赘,扔了我,大家才能活下去。”我鼻头酸酸的。
“我们不会扔下你。”CC说。
“因为去年,水鬼没有扔下任何一个人。”半支烟补充道。
“但是你们却抛弃了他……”我冷笑。
“你认识水鬼?”油画反问。
“他是我唯一的哥哥……”我泪流满面,哥哥那一页页驴行日记历历在目,那些日记的最后一页,是告诉我这个唯一的亲人,不要追究责任,不要追究任何一个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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