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打来电话,说老院长快撑不住了,她一直很惦记你。所以,我今天来是想领你去看望她老人家一眼,也算是了却老院长的一个心愿。”温苑博的话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好,你等我一下。”林欣听后二话不说,冲进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一下,又一阵风似的跑进房间,没多久就换好衣服,站在温苑博说道:“咱们走吧。”
于是,两个打车来到位于市郊的一家以经营疗养院为主的私家医院,两人在护士小姐的带领下,来到一间重症监护病房,病房内躺着一位瞒鬓办呗,面容枯槁的老人。
“老院长,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温苑博笑着将林欣推到老院长的床前,林欣只是盯着床上的老人,当年那个领着他们做游戏,偷偷塞糖给她的院长已经到了垂暮之年。
“你们是谁?”半响,老院长呆呆的望着两人,说了这么一句,不禁让两人一愣,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老院长又说:“我又是谁?”
“怎么回事?”林欣不解的看向一旁的温苑博。
“哦,病人的皮质弥漫性萎缩,沟回增宽,脑室扩大,神经元大量减少,用通缩点儿的话说就是‘老年痴呆’,她现在已经不能理解你们所说的话,连你们也未必会记得,而且病人的脑中长了一个恶性肿瘤,估计时日不多。”护士在一边为两人做着解释。
“什么?!”林欣和温苑博不约而同的惊讶出声。
“病人年事已高,做肿瘤摘除手术的话风险极大,况且肿瘤已经有扩散的迹象,以病人现在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一睡不醒。”护士一边翻着老院长的病例,一边说着。
林欣和温苑博听后并未再有什么过激的表现,而是默默的坐在床边,林欣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削了起来,温苑博则小心的将老院长扶起,尽量避免碰到周围的仪器。林欣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儿,用牙签儿扎上递到老院长的嘴边。
“真甜。”老院长像个孩子般,吧唧了两下,然后像小孩子似的张开嘴,等着林欣喂。这一幕不禁让林欣想起小时候的情景,那时候老院长把苹果切成块,她坐在老院长的怀中,一边荡着双腿,老院长一边喂她甜甜地苹果,似乎与现在的情况刚好相反。
一天的时间林欣和温苑博都是在病房中渡过的,两人陪在老院长身边说话,喂饭……而老院长今天的状态也出奇的好,苍白的脸上也逐渐有了点儿血色,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但却一直笑呵呵的,好像很高兴。
夕阳西下,林欣两人也准备告辞,在林欣转身的一瞬间,手腕突然被人拉住,待她回过头,原来是老院长攥着她的手不放。
“我们的林林长成大姑娘了呢!”没等林欣开口,老院长笑着说道,呆滞的眼中也染上几分色彩。
“院长,你想起我来了?”林欣睁大了双眼,惊呼出声,心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老院长的老年痴呆症好了?
“傻孩子,我怎么能把你这个调皮鬼给忘了呢?温温,你说是不是?”老院长拉住林欣的手,慈祥的笑道。
温苑博略微颔首。
“我怎么成调皮鬼了?”林欣白了温苑博一眼,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说。
“不是调皮鬼,我们林林最乖了。”老院长被林欣搞怪的模样逗得合不拢嘴,随即改口。
“我也不知怎么的,感觉脑袋突然变得清明了许多。哎,可能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老院长叹了口气。
“不会的!”林欣想也没想就开口反驳。
“你们要记住:保持一颗宽容的心,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鲁莽,十世没有后悔药。不要用眼睛去看,试着用心去感受,你会发现,你最重要的东西其实一直就在你身边。”老院长摇摇头,并未就此事与林欣纠缠,而是语重心长的说。
看似简单的几句话,却用尽了老院长的所有力气,她躺在床上,露出疲态。
见状,林欣两人不愿意打扰老院长的休息,又和老院长说了几句,离开了病房,林欣还特意对护士嘱咐了几句才走。
夕阳透过窗户轻柔的洒进室内,为床上的老人镀上一层金黄的颜色,微风徐徐吹拂起窗帘,带着一丝阳光的气息,老人带着满足的笑容进入梦乡……
直到与温苑博告别回到家中,林欣扔百思不得其解。老院长话中的意思她都明白,可她不动老院长为什么对他俩说这些话,这些话究竟有什么含义?等有机会再找老院长问问。
晚上,林欣接到宗介打来的电话。
“欣姐,晚上来陈家吃饭啊。”电话那边传来宗介欢快的声音。
“啊?”林欣挑了挑眉,看了眼刚注入热心的方便面。
“陈伯母做了好多菜,有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水煮鱼……你也一起过来吃呀。”宗介很了解林欣,知道林欣喜欢吃什么。
“不了,我有点儿累了,况且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改天吧。”换做平常林欣一定会开着机车风风火火的跑去蹭饭,可今天她在见了老院长之后,感觉有点儿疲惫,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似的,喘不上气来。
“可是,欣姐,我们已经到你家门口了。”那边传来宗介略带委屈的声音。
“什么?你们?”林欣嘴角不住的抽搐,打开门,果然看到宗介和陈鹤轩两人杵在那里。
“泡面没有营养,还是少吃为妙。”陈鹤轩眼角扫到茶几上的水壶和面碗,凉凉的说了一句。
“偶尔一次,没什么关系。”‘况且你们几个还不是吃的津津有味’后半句是林欣在心里补充的。
“欣姐,陈伯母特意为你做了一桌子的菜哦。”宗介在一旁帮腔。
“可是,我今天真的……”林欣在脑中搜索着合适的理由。
陈鹤轩见状,俯下身,贴在林欣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之间林欣那一张绝美的小脸儿‘腾’的一下,瞬间暴红,随即咬牙切齿的说:“我去还不行吗!” (4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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