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个男人晚上照例来林欣家集合时,迎接他们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以及一张勉强称得上是留言的字条。
只见字条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如下几个大字:
有急事离开一阵子,勿念!
“靠,这死女人搞什么飞机?”吴炎彬照着茶几就是一脚,但不知想起什么,他的脚在距离茶几不到5公分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色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样?”曾黎羲桃花眼一横,恶狠狠的瞪向茶几上的字条,好似把它当成了某女的替身,恨不得在上面戳出几个窟窿来。
“貌似她走得比较匆忙。”陈鹤轩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儿眼镜,若有所思的说。
“匆忙?她哪次走的不匆忙了?”吴炎彬甩了甩满头红发,不满的撇撇嘴。
“她虽然有点儿邋遢,还不善于收拾房间,但她物品的摆放却很有规律,大概下意识里已养成了一种习惯。”柯骏驰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开口道。
“骏驰,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快说。”曾黎羲不太明白好友那拐弯抹角的话,不禁出声催促。
“她房间衣柜门打开,电视的总开关没闭,阳台上晾着的衣物没收……平常她就算再懒,也会把这些事做好。”韩浩宇的声音仍旧十分清冷,可那略微皱起的眉头却泄露了他的心事。
吴炎彬单手来回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经好友这么一说,貌似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无论如何,咱们先找人,顺便通知那两人一声。”陈鹤轩单手扶着镜框,盘算着眼下该如何做。
“里希特也不在。”柯骏驰平静的叙述着另一个事实。
“对啊,那没显眼的狼狗和死女人在一起,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的。”吴炎彬一拍大腿,做恍然大悟状。
韩浩宇听后眉头非但没舒展开,反而皱的更紧了。
事情会那么容易吗?
一股强烈的不安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另一方面,林欣带着里希特乘坐影开来的专用直升机,早已飞离了w市。
直升机停在日本一座不知名的山下,林欣领着里希特徒步走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山间的云雾轻轻逸逸,朦朦胧胧,树叶绿草上还挂着水珠儿,清新的泥土气息扑鼻而来,不由得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在爬过一段长长的阶梯后,一扇厚重的木门在路的终端显现出来,牌匾上面刚劲的草书写了三个大字‘凌云寺’!
“喂,有人吗?”林欣推开寺门步入,扯开嗓子大喊起来。
寺院不大,古木参天,绿草萋萋,幽深静寂,看起来古色古香。院子里有一座凉亭,亭子里面吊着一口破破烂烂的大钟,足以体现寺庙的年代有多么的久远。
“死秃驴,在就吱声,不在的话,就吼两句!”林欣把手放在嘴边做成扩音状大喊着,良久,没有任何回音,不禁犯起嘀咕:“叫了半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那秃驴真的咽气儿了?”林欣单手托着下巴,边说还边不住的点头。
“靠,有你这么当徒弟的吗?一走就是十年,回来一开口就诅咒你师傅我圆寂!我无量大师今天非替无心流清理门户不可!”无量大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对着林欣抬手就是一爆栗。
“切,无量大师?我看无良大师还差不多?”林欣咂咂嘴,在无量大师的手劈过来前,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到外边混了几年,翅膀硬了是不是?”无量大师把劈改为扫,直奔林欣的侧肋。
“别拿你这个鸟人和我相提并论好不好!”林欣玩味的勾起嘴角,一个后空翻,再次躲过。
“鸟人 ?[炫书-3uww]”无量大师停下手中的动作,僵在原地,短暂的几秒钟停顿后,忽然做掩面哭泣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师门不幸,真是师门不幸啊,想我备受万千少女瞩目的无量大师竟然收了这么一个混蛋丫头做徒弟,这让我有何脸面去见无心流的各位师祖!”
“没脸见的话,你就在这边当千年老妖,虽说你本来就是。”林欣扯起一边嘴角,痞痞的笑道。
“tmd,今天我不把你这你孽徒揍得ρi股开花,我就,我就……”无量大师说道最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烦躁的摸着他的光头。
“你就改名为无良秃驴,怎么样?”林欣接过话茬,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找死!”无量大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蹭的一下蹿出去,劈头盖脸的就是一掌,林欣弯腰躲过,还以一记扫堂腿。
于是,这师徒二人就在寺院里‘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里希特蹲坐在院子中央,尾巴时不时的甩两下,歪着头,睁着一双红宝石般璀璨的大眼,迷茫的注视着院里的一老一少。它不懂,为什么两人明明拳脚相加,却看起来十分……高兴?
打了良久,两人仍未分出胜负,无量大师一招虚晃,退了下去。
“小样儿,你这些年精进不少啊!”无量大师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赞叹,看来他的确没选错人,这娃确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哦不,是怪才!
“我看是秃驴你退步了才是。”林欣撇撇嘴,不以为然。一边招呼里希特往里走,一边问向无量大师:“对了,到底什么情况?”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无量大师领林欣来到一个僻静的房间,拉开房门,待看清里面的情景,林欣的眉头不由得凝成一个‘川’字。
“欣姐,你可终于来了!”宗介见到林欣,一个箭步冲过来,扑到她的怀中,哭诉道:“欣姐,你要救救爷爷,你要救救爷爷!”宗介连日来受到的惊恐,在见到林欣后,全部化为泪水爆发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欣拍了拍宗介的背,帮他顺着气。一双凤眸扫向床上面色苍白,挂着吊瓶,Сhā着呼吸管,胸膛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的山口胜雄。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我只知道,前天放学回来,就收到爷爷中枪的消息,急忙跑到医院,爷爷却一直昏迷不醒,我不放心爷爷的安全,就派人连夜将爷爷运到这儿来。
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嗜好,静那边也出了事,根本抽不开身。于是,师傅建议我跟你商量一下。”宗介平复了一下情绪,一字一句的说。
“喂,你小子不是答应过我保密的吗?”无量大师急忙对宗介使眼色,一张老脸爬上可疑的红晕。
“师傅说欣姐你的话,一定有办法解决眼下的困境。”宗介的天秤明显偏向他的欣姐,所以师傅就被他毫不犹豫的出卖了。
“那山口组现在的情况如何?”尽管林欣表面上纹风不动,心绪却打不平静,层层涟漪在心湖掀起波涛,谁能想象的到,素有‘不死金刚’之称的山口胜雄,某一天也会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
最初接到宗介的电话,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她怎么都不相信那山口胜雄竟会遇害,危在旦夕!虽然在道上混的,枪林弹雨是家常便饭,但以山口胜雄的身份及地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惹得起的!
“我已经封锁了爷爷受伤的消息,除了亲信,其他人一概不知,重要文件由我亲自批阅,其他事务均交给信得过的手下处理。”宗介如实的向林欣一一汇报。
“嗯,做的不错。”林欣揉了揉宗介的头,由衷的夸奖着。
“宗介啊,你爷爷的药快点完了,你赶紧找人过来换。”无量大师忽然开口,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哦。”宗介答应一声,从林欣的怀里出来,向外走去。
等宗介的身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林欣坐在榻榻米上,两手折叠枕在脑后,凉凉的开口:“老家伙,你费那么大的力气把我找来,不是为了在这儿看你装死的吧!”
林欣的话音一落,只见原本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山口胜雄突然睁开双眼,一把扯下鼻间的Сhā管,哪儿还有刚才半点儿岌岌可危、半死不活的样子?
“小欣,你此言差矣,应该说老头子我福大命大才对。”山口胜雄活动了两下僵直的身体,挣扎着坐起身来。
“你这丫头就是不可爱,跟个人精似的,什么都瞒不过你!”无量大师嗔怪的瞪了林欣一眼。
“哼!我要是人精,你就是驴精!”林欣冷哼一声,反瞪回去。
“好了,你们师徒俩将近十年不见,怎么一见面就斗个不停。”山口胜雄摇摇头,当起了和事老。
“还不是因为你!(还不是因为你!)”林欣和无量大师异口同声的冲山口胜雄吼道,喊完两人也不由得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冷哼一声,把头转向一旁。
“额——”山口胜雄摸了摸鼻子,心想,算他自讨没趣,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他们师徒俩的性格还真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林欣冷冷的瞥了山口胜雄一眼,语气有些不善。要知道,她一句话不说,只留了张字条,就头也不回的跑到这儿来。她现在都能想象得出几个男人围在茶几前眉头紧锁,想要把她捉回去兴师问罪的模样!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宗介的爷爷——山口胜雄,这让她的口气如何善的起来?
话说刚进屋时,她确实被山口胜雄的架势吓了一跳,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呼吸管其实都快掉下来了,何况在宗介注意不到的角度,山口胜雄那只没打点滴的手用极快速度挠了两下耳朵,然后又归回原位!
她这要还看不出来事有蹊跷,那她可就真成傻子了!
“小欣,你别气,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山口胜雄自知理亏,急忙出声解释,“我的确受了伤,要不是我反应快,及时避开要害,估计就真的让阎王给收去了。”
“知道下手的是什么人吗?”林欣收敛表情,一本正经的问。能把山口胜雄伤至如此地步,绝对不容小觑!
山口胜雄摇摇头,眉宇间写满了担忧,低声道:“虽然我没查到凶手,但已有了幕后指使者的线索。”
“没查到凶手,但却知道是谁做的?”林欣挑了挑秀眉,心想正常不是该反过来,先捉到凶手,再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的吗?
“对我下手的是一个名为‘幻狼’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在四年前突然崛起,没有人清楚他们究竟从哪儿来,有多少人,头目是谁。
知道的只有‘幻狼’这个代号,以及他们每次犯案后都会在案发现场留下一枚银币,而那银币背面刻的图案是——狼图腾。”山口胜雄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银币,抛给林欣。
银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林欣的手中。林欣拿在手里把玩了两下,仔细端详上面的花纹,应该是手工雕刻上去的,栩栩如生,如此精湛的刀工,真是堪称一绝。
可是她觉得这雕刻者是想通过图案来传达些上面,但具体传达的意思她却不清楚,不过这只是她个人的感觉,也许是她想多了,也许她并不是雕刻者所等的那个人……
“小欣,你看出什么了?”山口胜雄看林欣盯着银币出身,以为林欣有幻狼的线索。
“没什么,只是在感叹雕刻者的刀工。”林欣将银币扔还给山口胜雄,转移着话题,“你不是说查到指使者了吗?谁做的?”
听到林欣的问话,山口胜雄的眉头不禁皱起,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高桥组。”
“什么?!高桥重信!”林欣的声音不由提高两个音调,眼中更是写满了难以置信。
众所周知,高桥组和山口组虽常年不合,但鲜为人知的是,高桥重信与山口胜雄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
两人也算是孽缘,命中注定的冤家,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虽然表面上是山口胜雄略高一筹,但那要归功于山口组的前一任当家,论实力的话,两人其实不相上下。
高桥重信怎么傻到会对山口胜雄下死手?况且要下的话,为何等到山口圣雄满鬓斑白,趁他年轻时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岂不更好?
“不是高桥重信,而是他弟弟——高桥重义。”一直默不作声的无量大师纠正着。
“高桥重义?”林欣单手托着下巴,做回忆状,貌似她还真记不起来有这么个人物。
“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那高桥重义从小被送往欧洲,谁知前一阵子突然回来,还当众揭穿了高桥静的女儿身。然后以高桥组的负责人自居,命人把高桥重信请到别院休息,美其名曰:退位让贤!
靠,拘禁就拘禁,弄那么文雅干毛!真把老子,哦不,是老衲惹火了,管它什么狗屁誓言,直接冲下山去,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无量大师一边咬牙切齿的说,一边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大闹一场。
“切,还杀个片甲不留?你是哪个时代留下来的古董啊,用得着那么费事吗?我去弄两颗原子弹来,扔下去一了百了!”语毕,林欣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拨通影的电话。
林欣与高桥重信也算是老交情,而山口胜雄更是看着她长大的,依林欣那护短的个性,气愤是在所难免的。
“原子弹?难不成你想把直接也赔进去?”无量大师随手赏林欣一记爆栗,不满的撇撇嘴。
“放心,山下有直升飞机,咱们可以顺便在上空欣赏一下。”林欣白了无量大师一眼,没好气儿的说。
“那还差不多,记得到时让直升机开上来接人。”无量大师不放心的嘱咐了这么一句,心说都怪他当初立什么破誓,对着佛祖说他永世守在凌云寺,绝不离开凌云山半步。不过他不走,飞总可以吧?
山口胜雄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茓,望着面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师徒二人,他现在终于长大小欣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是从哪儿来的了……
两人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师徒!
“咳咳,小欣,我请你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山口胜雄清了清嗓子,打断林欣师徒二人的妄想,别人他不清楚,但面前这两位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儿。
“让我帮你把高桥重义宰了?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林欣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额——”山口胜雄嘴角猛抽两下,停顿一下,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直直的看向林欣,诚恳的说道:“小欣,我想让你做宗介的导师。”
山口胜雄所说的‘导师’绝非大学里的导师,他是想请林欣作宗介在黑道的启蒙老师。
“哈?”林欣小嘴儿微张,一时间,有点儿消化不了山口胜雄的话。
“小欣,我知道你当上楼兰会会长很忙,有大量的事等着你去处理,w市也有你放不下的人,但老头子我实在没有别人可以拜托,所以才出此下策。毕竟宗介那孩子,从小到大最听的就是你的话。”山口胜雄说道最后隐约有点儿哀怨的意味。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借此机会把组长的位置传给宗介?”林欣恢复了以往的冷静,通过几句话就猜到山口胜雄的意图。
“不错,如果宗介能顺利解决此事,相信组里绝不会有反对他的呼声,到时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退居二线,安享晚年,没事儿与你师傅下下棋什么的,呵呵。”山口胜雄对他想的这一石二鸟之计,颇为自豪。
他老了,是时候把天下让给年轻人了!
“为什么你不教,非要我教?”林欣小声嘀咕了一句,她的声音虽小,却刚好传入山口胜雄的耳中。
“这个嘛,小欣你也知道,宗介对我的话,一向很抵触。恐怕我说什么,他非但不会照做,反而跟我对着干。”山口胜雄尴尬的摸摸鼻子,老脸微红。
林欣冷瞥了山口胜雄一眼,那表情好似在说,“你也知道啊!”
真是的,没见过爷爷成天算计孙子玩的,换成她,早就留书一封,离家出走,说什么不受这鸟气。
“小欣,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宗介这孩子很聪明,一点就通,很快可以独挡一面的。”山口胜雄循循善诱的推销着自家孙子。
林欣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半响,她凉凉的开口说:“我最多留到事情解决的那时。”再拖下去的话,等那几个男人找来,估计她会死得很惨。这后半句是林欣在心里补充的。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林欣可不想做白工,怎么说也要谋些福利。
“没问题,你尽管开口。”山口胜雄见林欣松口,答应的十分爽快。
“我的条件就是——”没等林欣说完,外面响起脚步声,山口胜雄急忙重新躺好,还不忘将那Сhā管弄回原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看得林欣和无量大师两人均不由得一愣。
宗介领着护士进来,林欣随即与无量大师退了出去,寺院里的小僧早在山口胜雄住进来时,被无量大师打发到了别处,这寺庙没有方丈,只有无量大师和几个小僧而已。
回到阔别十年的房间,林欣望着与记忆中丝毫不差的摆设,有一瞬间的恍惚。
“丫头,别的客房被山口组的人给占了,你勉强在这儿将就一晚吧。”无量大师撇撇嘴,好像老大不情愿似的。
“秃驴,我回来了。”林欣在从无量大师的身旁经过时,悄悄地说了这么一句,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微不可闻的程度。
“哼!”无量大师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但他那几乎快咧到耳根的嘴角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于是,林欣就在凌云寺住了下来,一边教导宗介,一边收集高桥组的最新情况。不愧出生于黑道世家,宗介的确很有天赋,再加上他极强的学习能力,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已有能力将山口组打理的井井有条,而山口胜雄把孙子的进步,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没事儿经常流出来,趴在门口偷看,弄得林欣十分无语。
不过,这难得的平静却被一条消息打破。
“你说什么?!”宗介的声音猛地提高了两个音调,握着电话的手不断的颤抖。
“怎么了?”林欣哈欠连天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心说年轻就是好,宗介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
“欣姐,静被他们关起来了!”宗介焦急的向林欣求助。
“那你打算怎么做?”林欣眼中毫无波澜,一点儿也不惊讶,其实就算不用打探,她已猜出一二,毕竟连高桥重信都被拘禁起来,高桥静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她怕宗介感情用事,一直闭口不提罢了。
“先确定情报的虚实,然后调查地形,指定行动计划。”宗介低着头,双拳紧握,骨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直接冲下山,喊着去救人。
“嗯,合格!”林欣拍了拍宗介的肩,话中带着些许欣慰,看来她这阵子的付出没有白费。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宗介可谓是异常忙碌,碍于两家的关系,不能动用山口组的力量,只能偷偷潜入高桥组救人。
可高桥组的守卫何等森严,最后决定前往的是宗介,林欣以及里希特,这两人一狼,至于影和夜则被她打发回楼兰会的大本营,替她处理各项大小事务。
不过,林欣之所以同意宗介的计划,主要是她另有打算,她始终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正所谓夜黑风高杀人夜,恰是偷人时。
林欣看着这占地足有几十亩的大宅院,皱了皱眉,心想这高桥组还真tmd有钱!放眼望去,里面雕梁画栋,灯火通明,人声虽然不多,可是人影绰绰,显然是警卫森严啊!
繁星点点的夜空下,风不时吹动着道路两旁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几道人影闪过,原本处在沉睡中的大宅里,突然传出一阵狼狗狂吠的声音,不知是黑影惊动了那些狗?还是那些狗已经察觉到什么?
从里希特的喉咙中发出两声‘嗷嗷’的低嚎,狗叫声随即停了下来。林欣揉了揉里希特的脑袋,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小家伙骄傲的甩了甩尾巴,很是受用。
“怎么回事?”
“你们给我四处看看!”犬吠声引起了保安的注意,他们对这一带进行地毯式搜索。
“怎么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可能是野猫野狗什么的吧。”半响,没搜到任何结果的保安抱怨了几句,重新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随即,三道黑影身轻如燕般的踏着围墙一借力,翻过了墙头,落入里面的院落。
对林欣来说,在黑暗里视物简直易如反掌,十分轻松的避开巡逻的保安,宗介点了点头跟着林欣几个起落就已深入到大宅的别院。
似乎别院并没有人在值班,与警戒前院子相比,里面空荡的的,好像没有任何防备。可林欣淡淡的这扫上一眼,就发现两个暗藏在黑暗里的岗哨:一个在对面的屋檐下,另一个在下面左边的墙角。
想要进入高桥静被关押的房间,这两个暗哨是一定要拔除的。林欣碰了碰身边的宗介,用手指了下左边的墙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顺着林欣指的方向看去,显然宗介也发现了暗哨,拍拍胸脯,示意林欣放心。
正当两人默契的准备一起动手时,忽然听到前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向这里走来。
顿时林欣和宗介均停下所有的动作,并下意识的伏低身子一面被人发现。
“谁?”来人一踏入别院,蹲在墙角处的那些暗哨便立刻出声。
“是我!”通过声音判断,来人的年纪最起码已过半百,男子听到暗哨喝问,摆了摆手,言语间流露出十足的霸气。
“恕小人眼拙,原来是二爷!”那个暗哨看清来人,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
二爷?
林欣心说她怎么没听过高桥组有什么二爷,难不成这人就是那传说中的高桥重义?
男子也不理会,直接步入别院里。片刻后,某个房间灯立刻亮了起来。
林欣随即朝宗介打个手势,两人同时移动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手刀劈向暗哨的颈部,可怜暗哨甚至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闷哼一声双眼翻白,晕死过去。林欣急忙扶了他一把,让他慢慢躺倒在地,并把人伪装成仍在低头放哨的模样。
宗介冲林欣竖起拇指,示意他已搞定,两人随即招呼着里希特,来到亮灯的房间,侧耳倾听。
“我说大哥,你怎么就如此冥顽不灵呢,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放了你和那小丫头。”
“不可能!”
林欣与宗介相视一眼,看来这房间里关的是高桥重信,而他们刚才所见的男子正是高桥重义。这全然出乎林欣两人的意料,不过既来之也只好安之。
“大哥,别把话说的那么绝。”
“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哎,我真不知道那病秧子有什么号,值得你如此小心翼翼,难道本尊还比不上一个冒牌货?”高桥重义忽然转移话题。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高桥重信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紧张。
“大哥,你以为当年的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你想要高桥组,我可以给你,但你把静和熏放了。”
“没问题,只要你在这退位书上签字。”
“在这之前,我要先看到他们二人平安无事。”高桥重信提出他的要求。
“可以。”意外的,高桥重义竟答应的非常爽快。林欣暗自琢磨,他如果不是急功近利,就是对自己的势力有足够的信心。
林欣两人暗中跟在后面,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高桥静的所在,看来幸运女神还是站在他们的这一边。
“静,熏,你们没事吧?”高桥重信进屋急忙询问两人的情况。
“爷爷,我没事,只不过哥哥他的老毛病又犯了。”高桥静担忧的望向一旁咳嗽不止的哥哥。
“啧啧,我就纳闷儿了,你们祖孙俩对一个外人那么好,”高桥重义说着风凉话,讽刺之意甚是明显。
“外人 ?[炫书-3uww]哥哥怎么会是外人 ?[炫书-3uww]”高桥静抓住话中重点,反问道。
“我相信你最敬重的爷爷,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高桥重义的话中满是幸灾乐祸。
高桥薰听后,突然面色煞白,胸膛不住的剧烈起伏,咳咳的更厉害了。
“他不是什么外人,是我高桥重信的孙子!”高桥重信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说。事到如今,有些事如果他不讲,貌似他这个弟弟就会替他代劳。
无奈的叹了口气,高桥重信说出一条惊人内幕:“他的原名叫高桥南,是你的表哥。”
“怎么可能?”高桥静想也不想的就一口否认,毕竟两人的相貌在那儿摆着呢,怎么看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俩也很像吗?”高桥重义凉凉的开口。
高桥静看后下意识的点点头,两人确实有八分相似。
“高桥家自古就有双生一说,所谓的双生,就是每胎产下两名男婴,当然也有例外存在。”说话间,高桥重义别有深意的瞥了高桥静一眼。
“高桥南是你父亲孪生弟弟之子,你哥哥高桥薰生下来就已夭折,我便把南抱了回来,想让他继承家业,谁知他身体孱弱,难以担当此任。”高桥重信眉宇间尽是忧愁。
“夭折?”高桥重义玩味的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重义!我虽然不知你此举的真正原因,但希望你记住自己在高桥家的身份!你的要求我答应你就是,何必要滋生额外的事端?”高桥重信沉下脸,表面上是告诫,但仔细听就会发现,他话中的恳求之意。
林欣趴在外面,暗自揣测其中真意,高桥重信虽并未说谎,但也没讲真话。他说的是事实,但却唯独对有关高桥薰的事有所隐瞒,看来这高桥组也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她只是一介外人,无意探究。
本来她就打算将高桥重义抓住,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没想到对方竟送上门来,此时,她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嘛,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高桥重义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想到这儿,林欣的嘴差点儿没咧到耳朵后边。
此时,躲在外边的宗介和里希特也跑了进来,高桥重信急忙联系宗介的亲信,宗介和高桥静这对儿苦命鸳鸯继短暂的小聚之后,依依不舍的随林欣离开。
回到凌云寺,美美的睡上一觉,第二天,林欣一边嗑瓜子,一边等候高桥重信的到访。
没到正午,高桥重信就领着高桥静前来登门。
“小欣,谢谢你昨天出手相救,你的大恩,我们高桥组永世难忘。”高桥重信说的那叫一个情深意切,就差没给林欣立牌位了。
“永世难忘,还是免了,听起来像我已经挂了似的。”林欣咂咂嘴,开诚布公的说:“你这次来是为了这枚戒指吧。”
“不瞒你说,那枚戒指是高桥组组长的证明,所以……”高桥重信的言外之意非常明显。
“给你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林欣答应的十分干脆。
“咱们还用谈什么条件,有什么事,你只说就是。”一听林欣要把戒指给他,高桥重信那紧锁的眉头不禁舒展开来。也许对林欣来说无所谓,但有了那枚戒指高桥静就能名正言顺的继任组长一位。
“我希望在这儿举办静和宗介的订婚仪式。”林欣提出她事先想好的要求。
在日本90%以上的婚礼都是在神社举行,反正在她看来,寺庙和神社并没多大区别,况且那秃驴不能离开凌云山。
“这……”高桥重信舒展的眉头再次皱起,欲言又止。他当然知道两个孩子互有好感,但两个孩子的家世却注定他们不会有结果。
“欣姐!”一直默不作声的高桥静猛的抬头,灼灼的望着林欣。
“如果山口胜雄答应的话,我就不反对。”高桥重信将这皮球又踢回给林欣,他了解林欣说道做到的性格,不过,他相信山口胜雄绝对不会同意。
林欣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勾起嘴角,玩味的冲门后喊道:“听到了吗,他说不反对。”
“欣姐,我真是爱死你了!”宗介忽然从门后蹿出,一把抱住林欣就是一通狂亲。
“你别爱我,你要爱的人在对面。”林欣拉开身上这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指了指对面老持稳重的高桥静。
不得不承认,两人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能娶到高桥静这样的女孩子,是宗介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欣姐!”高桥静嗔怪一声,小脸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难得露出女儿家的羞涩神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桥重信被眼前这一幕给弄糊涂了。
“咱俩都着了这丫头的道儿!”山口胜雄缠着绷带,在无量大师的搀扶下,坐到一旁,无奈的摇摇头。
原来林欣以山口胜雄答应宗介和高桥静交往为条件,才留下来做宗介的导师。
“着了道嘛?”林欣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虽然整件事以意想不到的结局收场,她的收获也不小,可她总有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不管是她,这里所有人,包括那高桥重义,都只不过是幕后之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尽管她没有任何依据,这些只是她片面的猜想。
假如,她只说假如,整件事的背后真有这么一个人在操控,那她可以肯定的说,被算计的那方绝对输得一败涂地。不过,有机会的话,她倒真想见识一下这位高人……
“欣姐,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高桥静伸手在林欣面前晃了晃,担忧的问。
“嘻嘻,肯定是在想她家的那几大帅哥。”宗介笑嘻嘻的,一副了然的模样。
“切!”林欣冷哼一声,作势要赏宗介一记爆栗,可她的手刚抬到一半儿,腹部忽然传来一阵绞痛,随即她只觉得两眼一黑,身子好似不受她控制般向前倒去……
另一边,话说自林欣不见以来,几个男人用尽全力寻找,却没有一丁点儿的消息。时光飞逝,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靠,那死女人到底死哪儿去了?”吴炎彬甩了甩满头红发,暴躁的踢飞脚边的椅子。
“她要是再敢勾引个男人回来,我绝饶不了她!”曾黎羲桃花眼一横,对着另一把椅子也踹上一脚。
“知道你们生气,但不要拿学生会的东西发泄。”陈鹤轩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儿眼镜,貌似这已经是本月阵亡的第108把,哦不,是109把椅子。林欣要是再不回来,估计全校的椅子都得被他们踹碎,到时爱樱将是有史以来第一所全体师生站着上课的学校。
“希望她平安无事。”赵翊祁淡淡的声音里夹着几分担忧。
“不过,她的这‘一阵子’未免有些太久了些。”柯骏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嘀咕了这么一句。
“我想可能她遇到麻烦,一时脱不开身。”封旭尧也跟几人聚在学生会的办公室,他相信以林欣的身手以及智谋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但时间拖得太久了。”韩浩宇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但他那好看的眉头却紧紧皱在一起。林欣做事有她的分寸,可这么长时间没和他们联系,实在不像她的作风。
“要不我去伯父那儿一趟,看看有什么消息吧?”赵翊祁试探着建议道,没想到他竟然有称主人为伯父的一天,感觉说起来怪怪的。
“刚好,我要回欧洲,我顺路陪你走一趟。那只挠人的小野猫,还真叫人不省心。”不知何时,柯骏驰已被布兰登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替代。
赵翊祁和柯骏驰来到爱莲城堡,等待他们的只有一封信,而蓝楚漪本人却不知所踪。拆开信,上面只写了四个大字:安好,勿念。
弄得七个男人更是一头雾水,他们左思右想,得出一个道理:这年头,求人不如求己!
于是,他们调动手头所有的势力,再次寻找林欣的线索,这回他们将范围扩大到全球,可当他们查到林欣的所在地时,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
而那天恰好是高桥静与宗介的订婚仪式。
林欣一大早就爬起来,为高桥静梳头、穿衣,高桥静的双亲去世的早,所以这些事就由林欣代劳。林欣弄完后,一手扶着腰,靠在寺门口,向下眺望,等待宗介的到来,心说这么晚还不来,该不会是山口胜雄那老头子反悔了吧。
思绪间,几架直升机从林欣的头顶飞过,她艰难的仰起头,略微眯起眼,貌似有几个人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跳下来?
林欣随即睁大了双眼,心想这年头怎么还流行组团自杀啊?
“1,2,3……6,7!”林欣还不忘伸手数了数到底有多少人,七个?真巧,她家也刚好有七个男人,已经有三个月没见到他们了,不知他们过的怎么样。
忽然,那几人同时拉开降落伞,林欣略带失望的叹口气,原来不是自杀的呀,她一直听闻日本有各式各样奇怪的自杀法,以为今天有缘得见,没想到竟是她会错了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凌云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地图上也没有记载,那几个人往这儿跳做什么?
“死女人!总算找到你了!”
林欣怎么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仿佛刚才听到红毛的吼声,疑惑的摇摇头,她决定回房间躺一会,可能是今天起的太早了。
当林欣转过身后,惊讶的发现,院子里竟站着七名风格迥异的帅哥,那熟悉的脸庞,不由得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而韩浩宇等人也愣在原地,几个月积攒下来的怒气在看见林欣那高高鼓起的肚子后,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的,林欣怀孕了!
话说两个月前,林欣忽然昏倒,无量大师注意到林欣的异常,眼疾手快,及时将林欣扶住,使她不至于跌倒。宗介急忙找在寺院里待命的医生为林欣诊治,令众人大吃一惊的是,林欣竟然怀有2个月的身孕!
因操劳过度,外加胎盘不稳,导致她出现滑胎的迹象,多亏发现的早,只要安心调养,应该能保证呣子平安。
于是,林欣就留在凌云寺养胎。至于她为什么不告诉几个男人……
“死女人,你,你——”吴炎彬抬起手指着林欣,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哈哈,我要当爸爸了。”封旭尧边说边咧嘴傻笑,这要是让他公司里的员工看见,肯定惊得他们下巴掉在地上摔成四瓣。
“哼,是我的,好不好?”曾黎羲桃花眼一横,嘴角不住的向上翘起。
“外面风大,还是进屋里说吧。”赵翊祁过去扶着林欣,生怕她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要办什么喜事吗?”柯骏驰扫了眼寺内的布置,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哦,待会儿要举行订婚仪式。”林欣挺着个大肚子,将自己的重量全部压到赵翊祁的身上。
“谁的订婚仪式?”陈鹤轩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儿眼镜,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宗介和高桥静的。”林欣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肚子上,有问必答。
“靠,有没有搞错,那小子才十几岁就结婚?”吴炎彬一听就不干了,想他孩子儿子都有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别问他为什么是儿子,他也说不清楚,硬要说的话,就是直觉,他的知觉告诉他,林欣生的是男孩儿。
“是订婚!”林欣纠正着。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们结婚?”曾黎羲小声嘟囔一句,他的声音虽小,却刚好传入林欣的耳中。
“如果你们爬到我身边的话,我可以试着考虑一下。”林欣扯起一边嘴角,痞痞的笑道,末了还不忘抬起那只戴有紫藤花戒指的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孩子几个月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韩浩宇突然开口,他并没有被初为人父的喜悦而冲昏头脑,望着林欣那随时进入预产期也不为奇的肚子,皱了皱眉。
“大概快四个月了吧。”林欣略微回忆了一下,据时间来推算,她是在开学那阵怀上的,不过貌似那段时间她好像与几个男人都发生了关系……
“才四个月?”赵翊祁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同寻常。
“有什么不对劲儿吗?”封旭尧挑了挑眉,向两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正常怀孕四个月的孕妇,肚子只是略微隆起,而她却像是快要生了似的。”陈鹤轩单手扶着鼻梁上的眼镜,话中略带一丝担忧。
“哇靠,死女人,你这么强悍,四个月就要生了?!”吴炎彬一脸惊讶,他母亲怀吴亦巧时,他才不到两岁,根本什么都记不得,孕妇虽然见过,但如此近距离接触,还是头一回!
林欣白了吴炎彬一眼,没好气儿的说:“要生你自己生去!”
吴炎彬摸摸鼻子,嘀咕道:“我又没那功能,不过就算有——”
林欣一记冷眼扫去,成功的让吴炎彬自动消音。
“哎哟!”林欣猛的大叫一声,随即面色痛苦的捂着肚子。不知什么原因,她从发现怀孕开始,肚子就比一般的孕妇大,而且是大得多!同时还伴随着阵阵剧痛,按理说这时候胎儿并未成形,不会有胎动才对。
可她每天最少痛上一回,这也是她不想见这几个男人的主要原因,倒不是怕他们心疼,也并非觉得自己此时的造型难看,而是她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这几个罪魁祸首给灭了!
她在心里不禁对老天竖起中指,为什么明明是他们留下的种,却非要她来遭罪?
几个男人七手八脚的扶着林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喂,你们杵在哪儿干什么,还不把她扶进”无量大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见林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这个丫头,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挺着个大肚子,没事儿瞎晃什么?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一脚把你踹下山去!”
“你这个死秃驴,踹谁啊?”曾黎羲双手叉腰,不满的瞪向无量大师。
“无量大师,好久不见,我们先带她回房间。”赵翊祁急忙出声,一语道破无量大师的身份。
好歹那无量大师也算他半个师傅,话说要不是他曾经来过一次凌云山,他们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
“这还算轻的,估计到后面还有她受的。”无量大师凉凉的开口,便说边摇头,亏他徒弟身体壮,要是换成一般人,疼都疼死了,还谈什么孩子?
“她怎么会这样?”韩浩宇眉头紧锁,连声音也略带担忧。
“还不怪你们!”无量大师撇撇嘴,把矛头指向几个男人,不得不说,他的徒弟就是厉害,竟然钓到这么帅的凯子,还一钓就是七个!有他当年的风范!
不过,容貌照他年轻的时候,还略微差那么一点点儿。
“怪我们?怪我们什么?”封旭尧狭长深幽的黑眸不断打量着无量大师,心说这就是他师傅念了好几十年的对手。
“不是你们把她肚子搞大的吗?”无量大师看似随意的靠在墙上,扯起一边嘴角,痞痞的笑道。
无量大师的话,不禁令几人一愣,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的望向一旁笑容异常灿烂的无量大师,他们脑中的第一个想法是:世上竟有如此口无遮拦的和尚?第二个想法是:他们终于找到林欣那副无赖样的根源所在!第三个想法是:孩子生下来后赶紧离开这里,永不踏入凌云寺半步!
为什么?一个林欣就够他们受的,万一再来一小林欣,那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秃驴嘴里吐不出象牙!”林欣忍着阵痛,骂骂咧咧的抄起枕头向无量大师砸去,tmd,有他这么当师傅的吗?
没多久,宗介在山口胜雄的带领下,来到凌云寺,等林欣的情况稳定下来,正式举行宗介与高桥静的订婚仪式。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