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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剥茧抽丝

天网是第一个制裁星宿盟的组织,上次枞阳上镇的制裁主将,就是天罡七星,文斌正是七天罡的司令人,把文斌与星宿盟扯在一起,笑话闹大了。当然他不敢说出内情,更不能说出文斌是天魁的秘密。

文斌在铁笔神判庄院,以天魁面目出现,这些人逃命第一,怎知道后面所发生的变故?

“这可不一定哪!”山君用老练的口吻说:“某一个组合如果公然打起旗号大肆发展,必定自以为目标正确旗帜鲜明,也必定把志不同道不合的入看成异端,壁垒分明誓不两立。任何一个异端,都是妨碍他们发展的大敌,不论对方的身分地位如何,皆必欲除之而后快。你伏魔剑客的名头身分甚高,明暗间对付你势在必行。我就暗中留了心,积极准备应付意外,任何风吹草动,皆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我怀疑那个叫文斌的人,盯牢你另有用意,很可能是用一石二鸟手段,把咱们关中三豪也计算在内……”传来一声轻咳,打断了山君的话。

食厅并不太广阔,本来是主人用膳的地方,但也可以摆六张食桌。灯火明亮,因了两位仆­妇­伺候,其他仆役未经传唤,不可能接近,也不许擅自接近。两个仆­妇­怎么可能敢轻咳大不敬?也不像发自仆­妇­的口中。

所有的人皆转首察看,轻咳声来得太突然。

伏魔剑客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惊得跳起来,打翻了酒杯,竹箸也跳落桌下。

两座门被文斌和杨琼瑶分别堵住了。

杨姑娘腰带上Сhā着佩剑,文斌是狭锋单刀。

而主客八个人,两手空空没有兵刃在身。在膳堂宴客,哪能拿兵刃?像话吗?这又不是鸿门宴。两个仆­妇­躺在壁根下,昏迷不醒像是死了。

“去你娘的混蛋!”堵在厅门的文斌,泼野地向山君骂阵:“你关中三豪算什么玩意,还配在下把你计算在内?我听了老半天,听不出什么言可及义的高论。我郑重警告你,不要Сhā手管我和这个烂剑客的恩怨是非。在下不是星宿盟的人,而且是他们的对头。这个烂剑客,反而有勾结星宿盟的嫌疑,退至一旁作壁上观,好吗?”一点也不好,这里是关中三豪的家,他已侵入中枢内室,即使是一家普通的民宅,主人也不会甘休。中年女人反应甚快,扔出一碟菜洒向堵住侧门的杨姑娘,身形挫低随菜扑上,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行迅雷似的攻击,也志在夺路冲出。杨姑娘滑落门侧闪避菜雨,整个人侧躺在门旁角,不但避过菜水汤汁,而且取得反击的最佳位置,一脚反勾,靴尖吻上了中年女人的小腹。一声惨叫,中年女人向后倒栽。

第二个人刚好超越,却骇然止步。

杨姑娘已重新堵在门口,手中剑光芒闪烁,谁敢赤手空拳冲上找死,此路不通。

老二山神­性­情特别暴躁,哪受得了文斌这些狂妄的话刺激?

兵刃虽然不在手,仍然按捺不住,愤怒地疾冲而上,黑虎偷心一拳猛攻,手上真有数百斤力道,这一拳又急又猛,真有如千斤巨锤猛然撞击。速度是劲道的强弱表现,看气势便知道这一拳已用了十成劲,青砖墙也可能被打坍,要一拳把丈斌打烂。文斌闪避的身法更快,不接招立加反击,身形一闪便贴身切入,双手齐动拳掌出如狂风暴雨。山灵老三慢了一步,随后飞跃而上。

拳掌着­肉­声像连珠花炮爆炸。

谁也看不清山神挨了多少下重击,攻出的拳头被错开还没收回,狂风暴雨式打击已经及体,腹胸成了不设防的城,任由强敌予取予求,完全失去封架闪避的机会,只能眼睁睁挨揍。一声狂叫,山神口角流血,身形暴退双脚离地,背部向跟来的老三山灵猛撞。

山灵本能地伸手急扶,也利用机会借力稳下马步。

很不妙,没看清紧随在山神身后的文斌,手刚托住山神的背部,打击已接踵而至,右助一震,挨了一记沉重的霸王肘。瞬间的接触,也在瞬间结束。

山神砰然摔倒,在地面滚动呻吟。

山灵被文斌的左手扣住后颈,压跪在脚下动弹不得。

大名鼎鼎的关中三豪,两个豪在一刹那间被摆平了,失败得好惨,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主人山君仅踏出第二步,瞬间的恶斗便结束了。

伏魔剑客是聪明人,自始就没有上前联手拼命的打算,文斌一现身,这位大剑客唯一的念头是逃走。可是两座门皆被堵住,逃走无门。那位中年女人想夺门,结果一上去就躺下了。

所有的爪牙,皆知道杨姑娘了不起,既然出其不意夺门失败,以后就没有人再敢冒险一试了。三个中年人以伏魔剑客为中心,列阵立下门户构成自卫网。

山君僵住了,失去冲上搏斗的勇气。三个人在一照面间倒了两个,剩下的一个哪敢再挺身而斗?“听说关中三豪如何了不起,原来如此而已。”文斌将跪伏在脚下的山灵,一脚踢得滚至壁根下,拍拍手:“浪得虚名。你们敢到江南称人物,胆气可嘉。你们替这个烂剑客挡灾,可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一位是主人山君老大?站起来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少豪气。”他是在潜入时,弄到一个警卫,弄清这里的情势,但不认识主人的相貌。

倒了的两个人中,可能有山君在内。

他必须和主人打交道,所以不能立下杀手。

“你就是叫文斌的人?”山君惊骇莫名,豪气已消失净尽,先前说话的大嗓门,音量低了一半。“不错,那就是我。你就是老大山君?你得了烂剑客多少好处?”

“你……”

“你不要鬼眼乱转,盼望你的爪牙蜂涌而至抢救,我保证他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你这座庄院将血流成河。所以,你最好发信号阻止他们涌来。”“你不要说大话……”

“我天魁从不说大话。”他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掏出天魁头罩从容戴上:“凭我七天罡之首的威望,用不着说大话唬人。”“天网!”山君骇然惊叫:“伏魔剑客,你这混蛋怎么可能受到天网的制裁。你没说实话,存心坑害我,你……你你……”“我没骗你。”伏魔剑客沉声说:“这混蛋是不是天网的天魁,谁也无法证实。任何人也可以制一个天魁头罩来冒充,甚至玩具店里也可以买得到天魁面具。我与这混蛋结怨,确是在寿州看到这混蛋,与月华曹娇走在一起,因而发主冲突的。”“我不信任你。”山君简直在怒吼了。

“你就滚到一旁凉快去吧!让我和这混蛋了断。”伏魔剑客咬牙说:“你确是浪得虚名,赢得输不得,也输不起的白道滥货,难怪躲到此地来避祸逃灾。”“我倒要看你如何了断。”

山君毫不脸红地退至一旁袖手旁观。

伏魔剑客知道走不了,走不了只好豁出去放手一拼,胆气恢复了七八成,不再像丧家之犬。“我不会占你的便宜,不会用刀砍你这狗养的杂种。”文斌拍拍手,表示要徒手相搏:“我要把你打得满地爬,再好好把你的满肚子秘密一一打出来。上吧!看你的拳脚比关中三豪强多少。”“你不敢把我怎样。”伏魔剑客的目光,转投向堵住侧门的杨姑娘身上:“杨姑娘,你向他求助,绝对无法自救,你活的日子不多了。只要你和我联手把这混蛋毙了,我无条件把解药给你。死,毕竟不是愉快的事……”“我一再向你表明了,我根本不想向你要解药。”杨姑娘打断对方的话,举剑作龙吟:“我唯一的念头,是杀掉你和你同归于尽。你这狼心狗肺谋害朋友的烂剑客多活一天,就会多些人被你害死。所以,今晚我一定要杀死你,一定。”“何必呢!毕竟我对你颇为倾心……”

“放你的狗屁!”文斌逼近历叱:“你真不要脸,连王八养的东西也说不出这种话,杨姑娘即使不宰你,我也会拆散你一身贱骨头。”“你……你不以杨姑娘的生死……”

“去你娘的!我根本不相信你这混蛋有什么定时丹。而且,我会替杨姑娘找用毒的宗师替她解毒。”“任何用毒的宗师,也解不了我的定时丹剧毒,因为制的人并非用毒宗师,用的毒与用毒宗师完全不同。”伏魔剑客傲然地说:“你不要做害死杨姑娘的凶手,所以你必须发誓把恩怨丢开,彼此一走了之。不然……哼!”“杨姑娘的生死,她自己负责与我风牛马不相及。何况我宰了你,就可以补偿她了,你威胁不了我。江湖上用毒的宗师级人物并不少,所用的毒药­性­质大同小异,我已经派人到广州,请毒无常袁兴援手,这两天一定可赶来,在你的定时丹毒发之前抵达。你还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我的定时丹与毒药无关,而是从治病的猛药中,淬炼出来的药毒。天下间用毒的宗师根本无能为力,我可以保证,毒无常绝对不知道是何种毒药。”“等他来了就知道了。”

“是吗?你在替杨姑娘打必死的保票。”

“你吹起牛来了。”文斌心中暗急,不能再拖了,双手一提,凶狠地逼近:“至少,你必须先死。而且,我根本不相信你有害人的定时丹。世间也没有从一般治病猛药中,淬炼出害人毒药的人,会把这种毒物给你使用。我会毙了你之后,再去找把毒药给你的人。”“哈哈!你永远找不到他了。”伏魔剑客狂笑。

“是吗?”

“那是夺命怪医的至宝,他已经见阎王去了,所以世间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具有解毒药。”心中焦急的文斌,突然仰天狂笑。

“你笑什么?”优魔剑客惑然问:“你还笑得出来?”

“原来是你杀了夺命怪医全家。”文斌收敛了笑容,叹了一口气:“那老鬼害人,也救人,罪不至死,你这混蛋根本不配用剑杀他全家。你剑客的声誉得来非易,这期间你的行为完全反常,不能再容许你坑害其他的无辜了,你得死!”掌猛然吐出,掌风发出奇异的风雷声。

伏魔剑客怎敢接招?

他在寿州就吃过苦头,双方都练了阳罡真力,文斌的火候­精­纯多多。

“杨姑娘,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联手!”伏魔剑客闪出丈外大叫。

身后一名爪牙逃避不及,远在丈外狂叫一声,被掌风击中,飞退丈外突然摔倒,喷出一口鲜血,手脚猛烈地抽搐,像被割了一刀的老鸭。旁观的山君大骇,脸­色­死灰。

“无极天罡掌。”

山君是识货的行家,一眼便看出掌功的来历。

远在丈外,掌力竟然又把一名高手打飞,总算知道两位同伴山神山灵,为何一照面便躺下的原因所在了,而且也知道文斌手下留了情,不曾下重手置山神山灵于死地。杨姑娘的剑遥指着伏魔剑客,冷冷一笑向前逼近。

“我要亲手杀死你,别无所求。”她语冷如冰:“在寿州我便放弃机会了,我可怜你。”

“人只能死一次。蝼蚁尚且贪生,你其实可以不死,何必放弃机会?”

伏魔剑客机警地移位,怎敢赤手空拳和剑玩命?即使姑娘不用剑,徒手相搏,姑娘仍然是占九成优势的胜家。“我不怕死,而你却再三用死来威胁我,实在很蠢。我一定要杀死你,说一不二。”

“我给你解药。”

文斌堵住另两名中年人,不许两人协助伏魔剑客。

“她不会要你的解药。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解药。”文斌连挥两掌,转身凶狠地说:“你真该死!”风雷声乍现乍隐,两个中年飞摔出丈外。五官流血像是全身崩散了,蜷曲着抖动气息渐绝。“胡说八道。”伏魔剑客大叫:“我的解药是独门的,天下无双。”

“你算了吧!夺命怪医的所谓解药,一整瓶都送给我了。要炼一炉药,需半月至一月,你哪来的解药?”“什么?你……”伏魔剑客大惊失­色­。

“你并不知道杨姑娘的本来面目,更不知道她美丽超脱,所以根本不管她的死活,你只想胁迫她联手对付我,她死不死无关宏旨。”“胡说!”

“怪医那种丹,全名是夺命定时丹。不是毒药,而是以毒攻毒的神丹,专治肝、脾、胆变易,即将溃烂濒死重症者的唯一希望。如果十日仍然控制不住病势,病人必死。十日不死,命就可以夺回了,但也只能存活三月至半年,这期间得靠所谓独门解药以维持生命。其实两种丹丸,都是治重症的灵丹妙药。夺命怪医可能已知道必死,所以并没将丹丸的功效告诉你。肝脾胆没有毛病的人服了定时丹,没有解药在十天内化解,其实并不会死,只是伤了内腑后患无穷而已。你这混蛋把救人的灵丹。看成害人的毒药,真他娘的混蛋加三级,聪明过度……”两座门皆大开,文斌与杨姑娘皆离开原位,徐徐向缓缓移位的伏魔剑客逼近,两座门皆可通行无阻。山君也缓缓移位,不想被波及,摆明了不再管双方的是非,虽则心中恨极。但不得不承认无能为力的事实,等度过难关再说。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这位主人完全忽略了伏魔剑客的威胁,因为在意识上,双方仍是同盟,双方的关系并没正式宣告解除,所收到的珍饰并没退回,怎会想到伏魔剑客怀有机心。刚斜退了两步,右侧恰好移来伏魔剑客,还来不及另行移位让开,伏魔剑客的左手却闪电似的伸到。一声惊叫,山君的身躯飞起,手舞足蹈向杨姑娘飞撞,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姑娘的视线。

向侧急闪,杨姑娘不得不本能地闪避。

身下另有人影,随撞势贴地一掠而过。

“穷寇莫追!”文斌急叫。

贴地利用山君的身躯逃走的伏魔剑客,已窜出侧门一闪即逝。

杨姑娘晚了两步,及时在门口止步。

门外的走道黑暗,追出去相当危险,黑暗中暗器的威力增加好几倍,也容易受到潜伏的人偷袭。“这畜牲好机警,被他逃掉了。”姑娘顿足咒骂,对伏魔剑客逃走的技巧机智颇感心惊。

“他会带我们去江天庄,这时杀他毫无作用。”文斌毫不介意伏魔剑客逃走,胸有成竹另有打算。一把掀起撞在墙上,撞得七晕八素的山君:“你包庇的人已经逃掉,现在是你我的事了。”“不关我的事。”山君英风尽失,豪气全消:“我不该听信那混蛋一面之辞,也一时贪心得了他一些好处,答应替他阻止追他们的人,事实我是受骗上当的傻瓜。”“你不要向我诉冤。”文斌将人往壁角一推:“江湖规矩你比我懂得更多,不必要我提醒你。换了你易地而处,你说怎办?”“阁下,有话好说……”

“你怎么说?”

“我……罢了。开出价码来。”山君咬牙说:“我其实是受害人。像这种Сhā手管事的是非十分平常,幸好你这一方并没有受到伤害,应该可以善了,是吗?”“唔?我得考虑考虑。”文斌放松压力。

“没有考虑的必要,我山君不是挑不起放不下的人。让人一步,海阔天空。”

“把星宿盟的内情告诉我,以及那位真正在暗中主事的人底细交待,咱们就扯平这件事,不伤和气。希望你没有忘了那个什么的军籍大员姓甚名谁,与南京方面出面主持大局的人有何­干­连。”“我会巨细无遗奉告。”山君大喜欲狂,这下有救啦!嗓门放了大了许多:“事关本身的安全,我在调查方面,花了不少心血,下了不少工夫。”“那就好,给我们两个客房安顿,咱们好好亲近,也许听们可以交朋友,你们关中三豪人并不太坏。”次日一早,两人踏上进入深山的追踪旅程。

武昌县城曾是东吴的国都,但已是昨日黄花,地位已被武昌府城所取代,成为没落了的历史名城。商业固然不振,但往来游览吊古的­骚­人墨客还真不少,古帝都所遗下的古迹,比武昌府城多几倍。游罢古城,再过江对面的黄州府城,凭吊东坡居士这位大文豪的遗迹,再游览张冠李戴的赤壁风光。有山,有湖,有大江,这里真是令人流连忘返的古城。

北门外的码头,自钓台至清思堤,泊满了各式船只,多半是受雇来游览的小客船。渡头附近形成的城外长街,施舍酒坊食店林立。十天前,开始陆续出现身分如谜的游客,有些人住宿在船上,有些则落店投宿。

有些人进城游古宫殿,有些人游城南的五大湖。

更多的游客前往樊山(西山)游览,那是本城的风景­精­华区。

有心人留意某些可疑的人,设法查底盘道。

八方风雨会武昌县城,本城的治安人员个个心中不安,内外所加的压力,沉重得难以负荷。以县丞大人所掌握的人手,哪能处理得了这种棘手的突发事故?

即使集中所有的治安人员,也对付不了三两个强悍的江湖龙蛇,弄得不好,血案难以善后,天知道会损失多少人手?内部的压力也相当重。

其实内部的压力也是外来的,逼迫所有的治安人员采取行动。

首席捕头翻江龙江杰,这几天简直天天做噩梦,发现莅境的牛鬼蛇神一天比一天多,不是过境,而是一来就不走了,委实令他忧心忡忡。一些他招惹不起的超级强龙。他认识一些人,而那些他不认识的人中,很可能也是超级的牛鬼蛇神,凭他手下百十名捕快舟快,捉几条泥鳅或可胜任,对付超级强龙那是妄想。这几天他带了一些得力手下,废寝忘食城内城外奔波,对群雄在此地聚集的事故根由,理不出头绪。任何事故的发生,必定有因有果;但近来的情势发展,他这个老江湖居然找不出一点脉络。他一定要把内情发掘出来,才能筹谋对策。

这天午后不久,他带了手下四大将盯梢三个可疑的人,到了西山退谷的杯湖洗剑池。

这三个人是乘船来的,船来自武昌府城,那是一般中型私用船只。船上到底有多少人,眼线无法估计舱内藏有多少神秘旅客。从已上岸活动的几个人外表揣测,气概与流露的骠悍威势,必定是可怕的超级强龙。

这三个人年岁都不大,二十来岁年轻气盛,不好招惹,要探底必须避免使用强硬的手段。

洗剑池旁有一座亭,三位年轻人自带有酒菜,在亭中的石桌上摆妥酒菜,把酒论英雄谈笑风生,旁若无人,语惊四野。不远处便是金碧辉煌的松风阁,有不少游客。

据故者相传,吴大帝曾经在这里试剑,池旁那口井清冽异常,是沏茶最佳的井水。

几个佩了刀剑的游客,围在试剑池石碑附近,对碑上的刻字诸多挑剔,对字体的朝代颇有争议。每个朝代对书法的流行,皆以当代君主的爱好而走,碑刻是汉是唐,行家一看便知。

后代的所谓颜筋柳骨,也并非一成不变的,宋代的人,就喜欢瘦骨嶙峋的字。宋徽宗的瘦金体就是有代表­性­的书法。翻江龙职责所在,不得不硬着头皮入亭。探口风必须与对方打交道,不由他畏缩。

他的四位高手捕快,则散布在亭外提防意外。

刚踏入亭口,那位剑眉虎目的年轻人便冲他善意地笑笑,伸手向空着的石凳虚引,表示请他落坐。“江捕头,坐,别拘束。”年轻人客气而又显得托大:“我姓何,何仁。你跟了四五里路,怪辛苦的,请你喝两杯,情绪可以暂且放松。”“哦!老弟台认识我?”他心中七上八下,但豁出去了,大方地坐下自己斟酒。

“我认识你好些年了,你是武昌县颇受尊敬的好公人。”何仁不替同伴引见,独自和他打交道:”我知道这几天以来,你忙得焦头烂额,知县和县丞两位大人,天天逼你赶快防止意外事故发生。而那位同时向你施压的人,也天天逼你把莅境的牛鬼蛇神除掉或赶走。江捕头,你能拼了身家­性­命,和莅境的牛鬼蛇神玩命吗?”“何老弟,你也是牛鬼蛇神吗?”他有点心悸,这个叫“何人”的人不好应付。

“那得从你的看法来估料了。”何仁年纪轻轻,说的话却圆滑:“正邪之间的界限,每个人的看法皆有差异。你在我的看法中,是一个颇为正直的好人。那一位仁兄……”何仁指指右面那位虎目中神光四­射­的同伴:“他对你的看法,就与我大相径庭。”“他的看法如何?”他盯着那位同伴问。

“你是一个在强权下畏缩认命的懦夫。”那位同伴不客气地说:“那位在暗中向官方施压的人,你根本不敢反抗拒绝。”“你……”

他想发作,却又叹了一口气忍住了。

“不必多问了,江捕头。”何仁做和事佬:“我们对你无害,至少暂时是无害的。你不必多花心机查我们的底,那是白费工夫。你想知道我们船上,还有些什么人,对不对?”

“这……”

“囚禁着几个人。”

“什么人?”

“四海游龙龙天奇,无双灵凤柏无双。呵呵!你知道他两人的来历吧?我们的人,在四川把他们弄来了。”“你们囚禁侠义道的风云人物?”他大吃一惊,心中一凉。

“另一艘船上,囚禁了黄泉鬼魔罗列,以及那老魔的几个男女爪牙。江捕头,你对那老魔更不陌生,是吗?”他变­色­而起,狼狈而走。

“喂!那近江一面的江天庄,是贵地的殷宝富豪贾大爷的庄院,他的生意做得很大,以东至樊山一带的田地全是他的。”何仁在他后面大声说:“他的儿子贾少庄主,回来快二十天了吧?”他骇然止步,缓缓扭头回顾。

这里距北面的江天庄,绕谷而走不足三里地,显然何仁三个来历不明的人,意在图谋江天庄。“贾庄主贾安山,是本城的富绅,殷实的地主,公道守法的商贾。”他沉声说:”我不管你们光临敝地有何图谋,但决不容许你们侵扰与江湖无关的江天庄。阁下,我说得够明白吗?”“你心里明白,是吗?”何仁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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