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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魔手飞环 > 第十五章武林名刀

第十五章武林名刀

阳光透过天窗,直­射­在房中一张宽大的台子上。王头小心翼挥地将那张陈旧不堪的县治图摊在桌面上,图上的字这虽已模糊,但在阳光下仍可勉强看出大概的轮廓。

丁长喜早将那六只残月环的图样,描在一张薄如蝉翼的油纸上。

六只残月环头尾相连地绕成了一个圆形,从每只残月环的结合处画出一条细线,三条细线成对角形地连接在一起。

在场的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瞧着那张图样,谁也搞不清楚是啥名堂。

丁长喜不慌不忙地把它覆盖在铺在桌面的县治图上,经过一阵挪动之后,突然停下来,取出一根细细的钢针,刺在那三条对角线的交叉点上。

那张薄薄的图样揭开来,钢针依然直直地钉在陈旧的县治图上。

叶天指着钢针,怔怔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根针刺的地方,就是宝藏之门的地点?”

丁长喜只点了点头。

罗方立刻叫了起来,道:“咦!这个地方我好像去过,这不就是那天叶大侠和粉面阎罗曹刚交手的那块荒地吗?”

叶天点头道:“不错。看来准确的地点,极可能就是曹刚曾经站在上面的那个小土堆。”

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那个小土堆,不禁同时朝丁长喜望去,似乎都想急于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丁长喜咳了咳,道:“王头,你知道那块地是谁的吗?”

王头想也没想,便道:“那是城东卢老太爷的产业,当年为了地界问题,曾经跟江老爷子打过官司,我记得还很清楚。”

孙涛立刻接道:“对,我也记得那件事。”

丁长喜道:“只要有主就好办。想办法把它买下来。”

王头眉头一皱,道:“恐怕不太好办、那位卢老太爷是靠炒房地产起家的,一向难磨得很,想从他手里把那么大一片土地挖过来,只怕要很费点工夫。”

丁长喜道:“没关系,用银子去砸他。如果要价太高,只要买下其中一小块也行,好在埋葬两个人并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叶天听得征了一下,道;“慢点,慢点,你想埋葬哪两个人?”

丁长喜道:“这还用说!当然是雪刀浪子韩光和梅花老九两位。”

叶天忙道:“可是……这两个人已经死了!”

丁长喜道:“就是因为死了,所以才要埋葬。”

叶天脸­色­一寒,道:“丁总管,你这么做就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连死人都要利用?”

丁长喜面不改­色­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么做,但要想在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把那块地买到手里,除了利用这个理由之外,你还能想得出更好的借口吗?”

叶天道:“无论怎么说,我总认为利用已死的朋友,是件有失厚道的事。”

丁长喜淡淡地笑了笑,道:“也不见得。我倒认为对他们两位是件好事。你不妨想想,把他们葬在那块有纪念­性­的地方,长年享受不断的香火,岂不比随便埋在乱葬岗里要好得多?”

叶天又是一怔,道:“你说什么长年不断的香火?”

丁长喜道:“我想这次的事情过后,襄阳的弟兄们一定很感念各位对他们的好处,也一定很怀念那块埋葬着两位好朋友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之下,香火还会所得了吗?”

孙涛也道:“不错。无论这次的事情结果如何,我想襄阳的弟兄们一定不会忘记各位为他们所付出的血汗。”

叶天叹了口气,道:“既然两位这么说,那么买地的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丁长喜很意外地望着他道:“你行吗?”

叶天道:“巧得很,那位卢老太爷刚好是我一位好友的岳丈,有他居中介绍,一定好谈得很。”

曹老板怔道:“你说的那位好友,莫非是城东马家店的马大哥?”

叶天道:“正是他。”

曹老板不安道:“利用他办这种事,恐怕不太好吧?”

叶天道:“有什么不好?人家丁总管可以利用死朋友骗人,我为什么不能利用活朋友买地?”

曹老板急道:“可是万一被他发觉事情的真相,到时候你怎么向他交代?”

叶天道:“你放心,补偿活朋友可比补偿死购友要简单得多,只要宝藏能够起出来,什么事都好办。”

曹老板道:“万一落空呢?”

叶天道:“那我们也就对他毫无亏欠,自然也就不必补偿了。”

曹老板瞟了丁长喜一眼,道:“也对,看来跟活朋友打交道的确比跟死朋友打交道简单多了。”

丁长喜愁眉苦脸地笑了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叶大快赶紧跑一趟,最好能够赶在日落之前付定。”

叶天皱眉道:“为什么要这么急呢?”

丁长喜道:“因为你一付定,我们就可以开挖。”

一直在旁边调息的彭光,也忽然接道:“对,赶在何一刀跟侯义决斗的时刻动手,倒也理想得很。”

叶天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倒好,咱们不但活朋友死朋友都利用过了,连生死两不知的何一刀也要利用他一下,看来咱们这批人都有资格跟曹老板拜把了。”

曹老板怔怔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天道:“谁说没有关系?你是要钱不要命,我们是要钱不要朋友,你说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又近了一层?”

曹老板眼睛翻了翻,道。“我又没得罪你,你怎么找上我了?”

叶天也翻着眼睛道:“不找你怎么行?你不替我赶车,日落之前我怎么赶得及付定?”

黄昏时分。

江家祠堂的大门早已关闭,对街几户人家也已将柴门合起,平日游荡在街头的孩童­鸡­犬都已被关在门内,整个广场显得空空荡荡,一片沉寂。

何一刀背向夕阳,流露地坐在广场中央的那块巨石上。

他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不但身子动也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只有手指在不时地移动,轻轻拂摸着他那柄残旧的刀鞘。

夕阳已渐渐隐入林消。

林梢摇摆,晚风渐起,何一刀血红的刀衣开始在风中舞动。

一阵清脆而单调的马蹄声响,也就在此时随风传了过来。

何一刀睁开眼睛,嘴角也掀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蹄声愈来愈近,一匹通体乌黑的健马,终于出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马型高大,骑在马上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只见他一身灰布裤褂已沾满灰尘,清瘦的脸孔上布满了疲惫之­色­,但他那辆镶满宝石的刀鞘却是一尘不染,宝石在夕阳照­射­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彩。

那柄刀就挂在马按上,马行缓慢,刀鞘轻敲着马鞍,发着“丁丁当当”的声响。

何一刀慢慢地站了起来。先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扭腰踢腿,显然已在活动筋骨,准备决一死战。

但马上那人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策马徐驰过他身旁,直到祠堂门前才翻身下马,同时也随手将一柄寒光闪闪的钢刀自鞘中拔出。

那匹马似乎停也没停,又昂首阔步地从何一刀另一边走了过去,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何一刀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好像生怕被咬一口,直持那匹马去远,才远远地瞪着那中年人道;“你就是侯义?”

那人道:“快刀侯义。”

他身材瘦小,声音却极宏亮。

何一刀冷笑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何一刀,江南第一快刀何一刀。”

侯义紧盯着他那口刀道:“膏药张是不是死在你的刀下?”

何一刀冷冷道:“死在我刀下的人太多了,我哪里会记得那么清楚?你不论想替哪个报仇,只管冲着我来就好了。”

侯义道:“我从不胡乱杀人,也从不胡乱结拜。膏药张是我结拜的大哥,他的仇我非报不可。你最好不要含糊其词,他究竟是不是你杀的,请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何一刀“锵”的一声钢刀出鞘,在手上挖了个刀花,然后只告诉了侯义一个字:

“请!”

候义连道:“好,好……”第二个好字刚刚出了口,刀锋已到了何一刀面前。

何一刀冷笑一声,不退反进,对迎面砍来的钢刀视若无睹,竟也挥刀直劈而出。刀锋过处,风声飒飒,疾如闪电,霸气十足,便将侯义给退了回去。

看来空无一人的四周,突然响起一片惊叹之声,显然藏在暗处观看的人还不在少数。

侯义一个回翻已落回原处,对四周的声音充耳不闻,只凝视着何一对.道:“原来这就是江南第一快刀!”

何一刀道:“你快刀侯义也不过如此。”

远处忽然有人喊道:“对,快刀侯义也没什么了不起!何大侠只管放手与他一捕,后面有我曹某替你掠阵。”

何一刀眉头一统,道:“粉面阎罗曹刚?”

那人道:“正是”何一刀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我跟你又不是一道的,要你来掠什么阵?滚开!”

那人冷笑一声,道:“不识抬举他东西!”说完,便不再开口。

侯义却已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阁下倒也是一条汉子!”

何一刀冷冷道:“废话少说,拿出真本事来吧!像方才那种温吞水刀法,是唬不倒我的。”

侯义笑笑,忽然神情一整,郑重道:“阁下可有什么未了之事?”

何一刀征了征,道。“你是问我有没有遗言?”

侯义道:“不错。如果阁下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管交代一声,只要在下力所能及,一定替你达成。”

何一刀居然认真地想了想,道:“你听说过‘先死判’申公泰这个人吗?”

侯义道:“出鞘一刀,生死立决。”

何一刀道:“正是他。这个人马上要来襄阳,万一我死在你的刀下,请你管我把他挡回去。”

候义道:“好,还有呢?”

何一刀道:“其他不敢有劳,阁下可有什么交代?”

侯义也想了想,道:“如果我死在你的刀下,有劳你把我的尸体交给魔手叶天,请他把我跟我的拜见膏药张一起埋葬。反正我已经欠他一笔,索­性­再多欠一点,来生报答起来也比较方便。”

何一刀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出刀吧!”

侯义忙道:“且慢,在下还有两件事,想让阁下知道。”

何一刀道:“你说,我在听。”

侯义道:“第一件,据说申公泰已经伤在雪刀浪子韩光刀下,伤势如何,尚不得而知,不过你放心,只要他还能动,我就一定把他赶出襄阳。”

何一刀神­色­一振,道:“好,好。第二件呢?”

侯义道:“第二件事关阁下生死,希望你能仔细听着。”

何一刀不耐道:“什么事?快说!”

侯义陡然高举钢刀,喝道:“快刀侯义的刀不是唬人的,是杀人的……”

喝声未了,刀锋已到了何一刀面前,与先前如出一辙。

何一刀也暴喝一声,又是一刀直劈而出,刀势比方才那一刀更快速、更威猛。

但侯义这次却没有倒退,只见他刀锋一带,已欺进何一刀怀中,就在何一刀侧身回刀之际,侯义瘦小的身体已自他肩上拥过,人刀紧粘在他背后,同时滑落下去。

而这时何一刀威猛的刀锋也已疾若流星般劈到。

侯义急忙飞扑出去,他动作虽快,但头顶上长发仍被削下了一大片。长发随风飘起,散得遍地皆是。

目光所及,四周依然人影全无,但惊呼之声却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

最后一抹夕阳,也逐渐从何一刀脸上消失,只听得“当当”两声,他手中钢刀已先落地,紧跟着身体一阵摇晃,庞大的身躯也终于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侯义却在这时陡然从地上弹起,飞也似的扑向停在街道上那匹乌黑的坐骑。

调堂两扇厚厚的门忽然启开,江大少、孙涛、曹老板、罗方以及龙府总管丁长喜等人统统从门里冲了出来,将何一刀的尸体团团围住,同时也有几十余人影自林中蹿出,阻住了侯义的去路。

那儿面紧闭着的柴门也先后敞开来,粉面问罗曹刚在十几名神卫营高手的护卫之下,自门中阔步而出,距离侯义至少尚有两丈远,便停下脚步,官陵十足道:“姓侯的,你杀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吗?”

侯义昂然遭:“曹大人只管放心,你现在赶我都赶不走的。”

曹刚道:“哦?莫非你也对那批宝藏感兴趣?”

侯义道:“宝放是魔手叶天的,我不想跟他抢。”

曹刚冷笑一声,道:“如果叶天死了呢?”

侯义道:“那么那批宝藏也就永无出土之日,我更没有Сhā手的必要了。”

曹刚征了征,道:“既然如此,你还留在襄阳­干­什么?”

侯义道:“我在等你曹大人。”

曹刚又是一怔,道:“等我­干­什么?”

侯义道:“等你曹大人交人,你什么时候把申公泰交给我,我什么时候走路。”

曹刚仰首哈哈大笑道:“好,好!想不到你侯义倒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侯义道;“人无信不立。侯某答应过人家的事,就非替人办到不可。”

曹刚脸­色­一寒,道:“快刀候义,凭良心说,你的刀法的确不慢,不过你要想在我曹某面前撒野,只怕还差了点。”

侯义笑笑道;“也许,所以直到现在我还站在这里,没有贸然出刀。”

曹刚冷笑道:“看来你想不出刀也不行了。”

侯义面­色­陡然一冷,道:“曹大人,如果你识时务的话,最好不要逼我动手。”

曹刚飞快地朝四周扫了一眼,道:“听你的口气,你带来的人好像还不少?”

侯义道:“也没有多少,只不过三五百人而且。”

曹刚暗吃一惊,道:“人呢?”

侯义道;“都在对岸等我。”

曹刚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什么?你说你带来的帮手,都在江那边等你?”

侯义道:“不错。你一定急于想听听他们不跟随我过江来的原因,对不对?”

曹刚道:“说下去!我正在听着。”

侯义道:“那是因为这次随我前来的,是万剑帮邵帮主本人。”

曹刚冷冷地笑着道:“是邵帮主本人又怎么样?是不是因为他的分量太重,怕把渡船压沉,所以不敢过江?”

侯义道:“那倒不是。真正的原因是当年邵帮主为了营救一位好友,曾经与李光斗约法三章,只要李光斗在襄阳一天,邵帮主就绝不过江,所以他才不得不留在对岸等我。”

曹刚恍然一笑道;“如此说来,就算我把你宰掉,邵帮主也帮不上你的忙?”

侯义道:“那当然,不过那么一来,邵帮主就有理由过江来找李光斗兴师问罪了。”

曹刚一怔,道:“人是我宰的,他找李老前辈问哪门子的罪?”

侯义道:“是啊!到时候李光斗也一定会这么说,但只凭这句话,就想把邵帮主大批人马赶回去,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事。

你猜最后李光斗会怎么办?”

曹刚道:“你说呢?”

侯义道;“我想他为了急于想把邵帮主赶离襄阳,以免影响他的大事,非亲自动手把元凶找出来不可。那时你曹大人就知道杀我侯义或许容易,想要收拾后面无穷无尽的后患,只怕就难了。”

曹刚听得一声没吭,只默默地瞪着他,似乎正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侯义不慌不忙接道:“所以如果我是你曹大人,我绝对不会硬­干­。你要知道把我侯义留在襄阳,无论是死是活,对你曹大人说来,都是一件极端不利的事。”

曹刚依然没有搭腔,原来那副趾高气扬的神态,却已随之一扫而光。

侯义立刻又遭:“曹大人不妨回去仔细衡量一下,一旦有了决定,随时派人通知我一声,我在城北的曹家老店静候佳音。

曹刚眉头猛地一皱,道:“城北的曹家老店?”

侯义道;“不错,也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要钱不要命’曹小五所经营的那间老店。如果曹大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妨直接问问店主,他现在就站在你后面的广场里。”

曹刚匆匆回顾了一眼,只见使他头痛的那批人全都在紧盯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敌意,好像何一刀是死在他手上一般,当下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原来你早就跟那批人联上手了!”

侯义笑笑道:“曹大人太多疑了。我虽然投宿在他的店里,至少目前还没有跟他们联手的打算。只要你肯放人,申公泰前脚过江,我后脚就走,绝不在襄阳多留一天,不过我希望日子不要拖得太久,否则以后的事可就难说了。”

曹刚低下头,似乎已开始权衡得失。

侯义不待他回话,便已将钢刀还进鞘中,转身跨上马鞍,轻轻把组绳一抖,那匹马已踏着碎步,擦过曹刚身旁,缓缓往前走去。

直走出四五丈远,曹刚才陡然大喝一声道;“漫着!”

侯义懒洋洋地回望着他,道:“曹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曹刚扬手北指,道:“好,你走!你现在就离开襄阳,我保证三天之后派人把申公泰送回去。”

侯义缓缓摇摇头,道:“那我就在首家老店里等三天。总之还是一句老话,申公泰一天不走,我就一天不离开襄阳。”

曹刚­阴­森森道:“姓侯的,你太不识抬举了!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吗?”

侯义淡淡道:“你当然可以动我,好在你已知道我的住处,你随时可以派人把我赶出去……不,依我看还是由你自己动手的好,因为你手下除了已经负伤的申公泰之外,实在没有一个是我的敌手,派来也是白送死。如果你不信,就不妨试试看。”

说完,策马从容而去,连头都没回一下,好像早已料定曹刚那批人不会追赶。

曹刚果然动也没动,直待侯义的踪影完全消失,才缓缓回转身子,目光如电地朝祠堂前面的广场望去。

可是广场上原有的人,不论死的活的都已一个不见,只有萧红羽正倚在饲堂门前的柱子上,还在不断地向他招手。

曹刚愣住了,心中迟疑了半晌,才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他的那批手下不待吩咐,已将祠堂包围住,而且、个个刀剑出鞘,一到如临大敌的模样。

萧红羽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连她那条十文软红还都系在腰间,解都没解下来。

曹刚走到她面前,就像欣赏一朵花似的上下打量了半晌,方道;“萧红羽,凭良心说,我还真有点佩服你,你居然敢一个人留在这里,实在够豪气,可比那些大男人强多了。”

萧红羽淡淡地笑了笑,道:“老实说,我也正在佩服你曹大人。那姓侯的在你面前如此傲慢无礼,也亏你忍得下来。如果换了我,拼着那批宝藏不要,我也非把他宰了不可。”

曹刚傲然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我连这点事都不能忍,我还能成什么大事?”

萧红羽道:“可是我真有点替你发愁,这件事一旦宣扬出去,今后你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上走动?”

曹刚脸孔一板,道:“这件事不穷你­操­心,你只要老实告诉俄,丁长喜那批人躲在哪里就行了!”

萧红羽“噗嗤”一笑,道:“谁说他们在躲你?”

曹刚过:“如果不是躲我,为什只一会工夫,所有的人就全不见了?”

萧红羽道:“那是因为他们都去赶着办事,把我留下来,就是叫我知会你曾大人一声,以免日后你怪我们把你甩掉。”

曹刚神­色­一动,道:“哦?你倒说说着,他们都去赶着办什么事?”

萧红羽神秘兮兮道:“去挖坑。”

曹刚紧紧张张道:“就在后面那块荒地上。”

曹刚皱起后头道:“奇怪,这种时刻,他们赶着在那块荒地上挖坑­干­什么?”

萧红羽也蹙眉嗔目道;“曹大人,你莫非被快刀侯义给吓糊涂了,怎么这点脑筋都转不过来?如果我说他们是为了赶着埋葬何一刀,你相信吗?”

曹刚想了想,道:“我当然不相信。”

萧红羽道:“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曹刚又沉思了一阵,才猛一甩头道:“走,带我过去看看!”——

赤雷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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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结局全集TXT 第十六章恩仇了了

天­色­已晚,树林里十分昏暗。曹刚的脸­色­也显得格外­阴­沉。

他闷声不响地跟在萧红羽身后,眼看着就要走出树林,突然喝了声:“等一等!”

萧红羽似乎吓了一跳,抚胸回首,满面惊惶地望着他,道;“什么事?”

曹刚道:“你说你方才留在那里,只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件事?”

萧红羽道:“是啊。”

曹刚道:“是谁叫你留下来的?”

萧红羽道:“当然是丁长喜。”

曹刚道:“魔手叶天呢?”

萧红羽道:“在监工。”

曹刚道:“监什么工?”

萧红羽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他们在挖坑吗?小叶虽然受了伤,不能亲自动手,但那种事只有他内行,没有他监工怎么行?”

曹刚冷笑一声,道:“那就怪了!这种事缺了叶天不行,而我却是个门外汉,没有我照样可以办事,他为什么这么好心,特意叫你留下来等我?”

萧红羽道:“咦?你们不是早就约好要合作的吗?”

曹刚冷笑连连道:“这种说词只怕连三岁孩童都不会相信,你们想来骗我,就未免太幼稚了。”

萧红羽唉声叹气道:“曹大入,你也真奇怪!快刀侯义说的明明全是谎话,你居然深信不疑,而我们跟你说的句句实言,你反而一句都不肯相信,你这个人也未免太难伺候了。”

曹刚微微一怔,道:“你怎么知道侯义跟我说的全是谎话?”

萧红羽道:“是丁长喜告诉我的。”

曹刚道:“丁长喜又是怎么知道的?”

萧红羽道:“当然是猜的。”

曹刚面带不屑道:“我还以为他有什么根据,原来只不过是猜测之词而已。”

萧红羽道:“丁长喜的猜测之词就等于根据,不由人不信。”

曹刚冷笑道:“那是你的看法,我跟你可不同。我宁愿相信侯义,也不会相信他丁长喜。”

萧红羽笑笑道:“那好。我说候义今晚绝对不会住在曹家老店,你相不相信?”

曹刚道:“我当然不相信。”

萧红羽道;“丁长喜说方才你一定会派人跟踪下去,我想那个人也该回来了,侯义究竟有没有骗你,少时即知分晓。”

曹刚冷笑不语,目光却忍不住朝后面扫了一下。

萧红羽忽又叹了口气,道:“至于他说邵帮主在对岸等他,更是可笑之极,我真不明白曹大人怎么会相信他这种鬼话!”

曹刚理直气壮道:“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万剑帮邵帮主和快刀候义的交情,武林中哪个不知道?”

萧红羽道:“可是你为什么不想一想,邵帮主既然陪他远道而来,哪有在对岸等他的道理?那岂不是完全失去了陪同他前来的意义!”

曹刚道:“咦!莫非你们这些人耳朵都出了毛病,没听到侯义所说的话吗?”

萧红羽道:“他说邵帮主曾与李光斗约法三章,所以不便过江,对不对?”

曹刚道:“不错。”

萧红羽道:“如果真有其事,那么随同他赶来的那三五百名属下,至少也可以开过来一部分,纵然帮不上大忙,替他助助威也是好的,可是却一个也没过来,你不感觉奇怪吗?”

曹刚道:“那有什么奇怪?显然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也包括万剑帮所有的弟子在内。”

萧红羽道:“那就不对了。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么三天之前替侯义传信的那三个人,又怎么可以进城呢?”

曹刚略加思索,道:“我想那三个人一定是偷偷溜进来的。”

萧红羽立即道:“可是万剑帮的襄阳分舵却堂而皇之地设立在城里,那又怎么说?”

曹刚不再开口,但目光却向身后的林中瞄去,似乎已有所发现。

过了不久,果见一名大汉急急奔来,直奔到曹刚身旁,才服膘着萧红羽,附首曹刚耳边,小小心心地前咕一阵,好像唯恐被萧红羽听了去。

萧红羽一瞧曹刚的神态,便已笑道:“怎么样?丁长喜没有猜错吧?”

曹刚哼了一声,道:“那姓丁的还说了些什么?”

萧红羽翻着眼睛想了想,道;“他还说曹大人生­性­多疑,必定不肯相信我们的诚意……

不过没有关系,他说好在掘宝的地点离此不远,大人不妨先派人过去察看一番,等证实我们说的的确是实话之后,再过去主持大局也不迟。”

曹刚目光闪动道:“这些话都是丁长喜说的?”

萧红羽道:“是啊。”

曹刚遭:“他真的说过叫我过去主持大局?”

萧红羽道:“是啊。”

曹刚垂首锁眉道:“奇怪,那家伙怎么忽然乖巧起来?嗯,这其中一定有花样。”

萧红羽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道;“曹大人,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小了。你连派个人过去都不敢,你还怎么跟李光斗争夺这批宝藏?”

曹刚眼神~亮,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怕李老前辈。

萧红羽道:“那当然,如今我们这边死的死,伤的伤,不找个有力的靠山怎么行。”

曹刚沉吟着道:“丁长喜有没有说为什么会找上我?按说李老前辈的实力比我强大得多,找他合作,对你们岂不更加有利?”

萧红羽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可是他的看法却不同。他认为跟你曹大人合作,多少还能捞点抽水,如果跟李光斗合作,最后不但啥都捞不到,恐怕连­性­命都难保。不瞒你曹大人说,直到现在,我还在怀疑他的看法是否正确。”

曹刚道:“看来他的确比你聪明得多。”

萧红羽道:“但愿如此。”

曹刚笑了笑,突然大声喝道:“杨泗英有没有限来?”

远处立刻有人应道:“属下在。”

只见一个年轻人大步跑上来,毕恭毕敬地站在曹刚面前,眼角却在偷膘着萧红羽,半张脸孔上还充满了讥笑的味道。

萧红羽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同时内心对这个名叫杨泗英的年轻人不禁产生了一股说不出的厌恶感。

曹刚却像对他十分器重,和颜悦­色­道:“泗英,过去探探这些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杨泗英嘴里连声答应,脚下却动也不动。

曹刚眉头微微蹙动了一下,道:“你还有什么意见?”

杨泗英又朝萧红羽扫了一眼,道:“依属下之见,大人只要将这位萧姑娘牢牢看住,哪怕丁长喜再神,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曹刚挥手道:“你只管放心去吧,这个女人跑不掉的。”

杨泗英冲出几步,忽又折回来,道:“还有,大人最好待在这里不要挪动,属下总觉得这附近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曹刚听得神情一紧,急忙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察看了一阵,才道:“好,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也小心一点,那姓丁的诡计多端,千万不要中了他的暗算。”

杨泗英傲然一笑,转身而去,临走还向萧红羽瞄了一眼。

萧红羽摇头叹气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曹大人已经够多疑的了,想不到这姓杨的比曹大人的疑心病还重要,我真服了你们。”

曹刚只笑了笑,突然大喝一声:“来人哪!”

只听四下应声雷动,每棵树­干­后面都有一名大汉现身。

曹刚继续道:“替萧姑娘准备个座位,你们好好在一分伺候着。她是魔手叶天的女人,咱们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话没说完,一张软凳已送到萧红羽的面前,同时几名大汉也纷纷在她四周坐下,刚好把她围在中间。

曹刚也已靠在一张虎皮软椅上,虽有几名高手在劳保护,好像仍然不太放心,目光还在不停地四下搜索,一副生怕有人刺杀他的模样。

萧红羽却神态安然地坐在那里,索­性­连眼睛也闭了起来。

林中的光线愈来愈暗,曹刚的脸­色­也显得­阴­­阴­沉沉,而且眉目间已渐渐流露出焦急之­色­,而萧红羽仍旧坐在那里动也没动一下,远远望去就像睡着了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曹刚霍然站起,往前走了几步,两眼直视着林外的方向。萧红羽也不由睁开眼睛,随着曹刚的视线望了过去。

只见远处一条身影疾奔而来,转眼工夫已到了众人眼前,正是刚刚被派去察看丁长喜等人动向的杨泗英赶了回来。

曹刚不待他开口,便已迫不及待问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杨泗英胜不红,气不喘,不慌不忙道:“已经挖出了一块石碑。”

曹刚一怔,道;“什么石碑?”

杨泗英道;“据说那就是宝藏的人口,上面没有文字,只刻满了图案,那些图案大概也只有魔手叶夭才看得懂。”

曹刚皱眉道:“你说那块石碑只是宝藏的人口?”

杨泗英道:“不错。”

曹刚道:“出口呢?”

杨泗英道:“叶天正在拿着一张地图核对,直到属下离开,好像还没有对出来。”

曹刚忽然将嗓门压低,道:“依你看,这批人对咱们有几分诚意?”

杨泗英也小声道:“这可难说得很,不过据属下观察,他们怕墙里边那个人倒好像不是假的,大人不到,恐怕他们连那块石碑都不敢揭开来。”

曹刚一面听着一面点头,最后又把眉头紧皱起来,道:“奇怪,像这么重要的时刻,那姓李的老怪怎会没有露面?难道他手下那批人都死光了?”

杨泗英苦笑道:“那是因为了长喜掩饰得法。他利用埋葬雪刀浪子韩光和梅花老九为理由买下了那块地,挖地埋入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旁边不但没有人守卫,而且还摆着两具棺材,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是在掘宝。”

曹刚赞叹道:“袖里乾坤丁长喜倒也是个厉害角­色­,他不仅骗过了墙里那批人,也同样骗了我们,如非他急于找人撑腰,只怕直到现在我们还蒙在鼓里。”

杨泗英忙道:“不过如今魔手叶天和丁长喜已公开露面,恐怕就瞒不久了。依属下之见,大人还是早些过去的好。”

曹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目光缓缓地环视了众人一眼,大声道:“大家听着!等一会儿万一遇上了李光斗,千万不可硬碰.你们只负责毁掉他下面那两个人就行了,他本人自有我出手对付。至于其他的人……格杀勿论!”

众人齐声答应,连坐在萧红羽身边的那几个人也站了起来,个个摩拳擦掌,四周顿时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曹刚陡地将手掌在杨泗英身上一搭,道;“你小心替我把丁长喜看紧,万一发现情况不对……杀!”

杨泗英道:“属下遵命。”

曹刚这才将目光转到萧红羽脸上,道:“萧姑娘休息够了吗?”

萧红羽只好道:“差不多了。”

曹刚道:“那好,现在我们就过去,有劳姑娘在前面带路吧!”

萧红羽道:“我走在前面,大人放心吗?要不要封住我的|­茓­道,或者把我绑起来?”

曹刚哈哈一笑,道:“那倒不必,我再糊涂,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魔手叶天伤感情。

姑娘请吧!”

萧红羽不再多言,缓缓起身,轻移莲步往前走去。众入远远跟随在后,只有杨泗英距离她最近,目光也盯得她最紧,好像随时都在提防着她跑掉。

转眼已至林边,林外的景­色­已然在望。

萧红羽忽然停住脚步,轻轻在自己头上打了一下,道:“哎唷!丁长喜还有一件事叫我务必转告曹大人,我险些忘了。”

曹刚也急忙收步,道:“什么事?”

萧红羽道:“他说快刀侯义其人机警无比,大人派去盯他梢的人,一定会被他反盯回来,说不定现在他就跟在我们后面。”

曹刚顿时吓了一跳,正想回头看看,却听杨泗英大喊道;“大人小心!这娘儿们要开溜。”

萧红羽立刻双手Сhā腰,直着嗓子嚷嚷道:“放你娘的屁!我为什么要开溜?我看该溜的是你,我愈看你这家伙愈有问题。”

杨泗英呆了呆,道:“我有什么问题?”

萧红羽道:“你怎么没有问题?我问你,你一直从中挑拨是非,是何居心?这批宝藏落在李光斗手上,对你有什么好处?”

杨泗英急得满脸通红道:“你你胡扯什么!这批宝藏怎么可能落在李光斗手上?”

萧红羽道:“谁说不可能?你把我们跟曹大人挑翻,你说这批宝藏会落在谁手上?”

杨泗英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只有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她。

萧红羽得理不饶人,又道:“所以我愈想愈不对,你一定是李光斗派在曹大人身边卧底的,否则你不会为他如此卖命。”

杨泗英大声喝道:“你胡说!我是曹大人从京里带来的人,怎么会跟那姓李的老怪扯上关系?”

萧红羽道:“那可难说得很、李光斗虽然身在襄阳,但他在京里还有影响力,而且还有一帮很有权势的朋友。你一定是他的朋友推荐给曹大人的,对不对?”

杨泗英昂首哈哈大笑道:“萧红羽,你血口喷人的手段实在高人一等,只可惜这次你是枉费心机了,因为曹大人对我的底细十分了解,你说什么也没有用的。”

萧红羽冷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没有用?曹大人是何等­精­明的人,他就算相信你,起码也得想想当初推荐你的那个人是不是可靠,可不可能是李光斗那老家伙的死党!”

杨泗英忍不住回头瞧了曹刚一眼,只见曹刚果然低着头在想,而且耳朵还在不时地微微颤动。

就在这时,林中陡然响起一声暴喝,紧跟着就是一声惨叫,显然是后面有人遭了暗算。

杨泗英神­色­大变,“锵”的一声,回手自肩上拔出了长剑。

萧红羽立刻叫了起来,道:“曹大人你看,这家伙要杀我灭口了!”

杨泗英似已无暇与她争辩,只对曹刚说了声:“属下过去看看。”便已循声赶去。

萧红羽轻哼一声,道:“分明是趁机开溜,还说过去看看!

其实有什么好看的?我敢拿项上人头打赌,来的铁定是快刀候义无疑。”

话刚说完,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距离好像也比先前那声近了不少。

曹刚似乎根本就不把属下的生死放在心上,只冷森森地盯着萧红羽,道:“姑娘说得如此肯定,莫非是你们早就约好的?”

萧红羽道:“倘若是我们约他来的,丁长喜就不会叫我警告你。你曹大人若要怀疑,还是会怀疑你那位姓杨的属下吧,说不定当初就是那家伙建议你派人跟踪,才把侯义引了来。”

曹刚不讲话了,两道眉毛又已紧紧皱起。

而就在这时,只听杨泗英大喊道:“快刀侯义,果然是你……”你字刚刚说出一半,声音陡然中断。

侯义宏亮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道:“年轻人,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这口刀快得很,你一动,我就切断你的喉咙。”

杨泗英吭也没吭一声,显然已被侯义制住。

侯义又道;“说。你叫什么名字?”

杨泗英颤声答道:“在下……晚辈杨泗英。”

侯义道;“开封威远缥局的杨老镖头,是你什么人?”

杨泗英道:“那是家严。”

侯义冷笑一声,道:“原来你就是杨家那个不肖子!”

杨泗英居然答道:“是,是。”

萧红羽听得不禁连连摇头,连曹刚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像对杨洒英的表现十分失望。

只听侯义又道:“好吧,看在令尊份上,饶你一死。下次再被我发现你跟曹刚这群败类混在一起,我刀下绝不容情。滚!”

惊呼声中,只见杨泗英自一棵树后捧出,跃在地上半晌才爬起来,神态狼狈之极。

同时侯义也从树后蹿出,身形微微一晃,又已扑进另外一棵树后,无形中又将双方的距离缩短了一丈有余。

曹刚终于沉不住气了,回首沉喝了一声:“葛天星何在?”

他呼唤的分明是一个人,却有三人同时应声而出。

那三人同样矮胖的体型,同样考究的穿着,连扛在肩上三把金光闪闪的扫刀也完全一样,任何人都不难猜出这三人正是曹刚身旁永远攻不破的“九曲三星连环刀”。

萧红羽双脚不由自主地朝后缩了缩,似乎对这三人十分厌恶。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杨泗英,也急忙让到一旁,好像唯恐挡住这三人的去路。

曹刚却倒背双手,只将下巴往前一伸,道:“替我把他做掉!”

那三人同时回首瞧了杨泗英一眼,同时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人咳了咳,道:“请问大人,你叫我们把哪一个做掉?”

曹刚瞪眼喝道:“废话!当然是那个姓侯的。”

话没说完,三人已从三个不同的角度飞扑出去,动作敏捷之极。

可是这一出去,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没有一点回声,连快刀侯义也同时失去了踪迹。

曹刚脸上露出了不耐之­色­,目光也不停地在四下扫动。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人自树后走出来.笑嘻嘻道:“曹大人,恭喜你,快刀侯义已经被你三名手下给吓跑了。”

曹刚一见那人,脸­色­整个变了,骇然倒退两步,道:“杨百岁!你是怎么混过来的?”

原来那人正是神偷杨百岁,此刻正满脸堆笑地凑上来,道:“老朽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老朽身子轻,脚步声音不大,所以才没有被人发觉。”

站在三丈开外的杨泗英,猛地跃足叹息道:“属下平常就跟大人说过,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把葛氏弟兄派出去,如今那三人一走,大人身旁的最后一层防御网也等于撤掉了,所以才会被人摸到身边来……”

曹刚截口喝道:“住口……”

杨百岁立即道:“请问曹大人,要不要老朽替你把这个讨厌的家伙也做掉?”

杨泗英一听,脸都吓白了,急忙躲进树后,再也不敢开口。

曹刚逼视着杨百岁。冷笑道:“看来你们早就设好圈套,准备在此地与我决一死战?”

杨百岁急忙收步,道,“曹大人误会了。老朽只是赶来催驾的,绝无与阁下交手的意思.否则我大可多带些帮手来,何必一个人跑来拼老命?”

曹刚匆匆朝他身后脑了一眼,道:“此话当真?”

杨百岁道:“这还假得了吗?不瞒阁下说,魔手叶天和丁长喜已经快急疯了,万一李光斗比你曹大人早一步赶到,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萧红羽也急忙解下那条十文软红,双手捧到曹刚面前,道:“如果曹大人还不放心,不妨把我绑起来当作人质好了。”

曹刚机警地往旁边一让,喝了声:“闪开!”挥掌便将萧红羽推了出去。

谁知萧红羽的身子虽被推出,但她那条十丈软红却已将曹刚的双腿紧紧缠住。只见她借着身体冲出去之力,猛将红绫往外一带,曹刚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一时重心顿失,身不由己地栽倒在地上。

距离他不远的杨百岁,忙不迭地赶了上来,嘴里喊着:“曹大人小心!”手中的旱烟杆已先人而至。

曹刚暴喝一声,单掌在地上一撑,人已倒翻而起,同时另一只手掌已向杨百岁全力击了过去。

就在他掌力完全用尽之际,陡见一道窈窕身影自枝头疾冲而下,对准尚未站稳的曹刚背上就是一剑。

曹刚惨呼一声,飞身扑出,背上已多了一条长约尺许的伤口,鲜血也很快地涌了出来,但他身体刚刚着地,马上又已一跃而起,面目狰狞地转身回望,只见聂小玉正仗剑挺立在他不远之处,脸上还挂着一抹冷笑。他似乎很想扑过去,不过从他的神态看来,好像已经力不从心了。

这时隐在树后的神卫营高手都已现身疾扑过来,可是手持青竹竿的丐帮帮主司徒男也陡然从树上纵下,在杨百岁的协助之下,硬将七八名高手挡住。

曹刚庞大的身躯已开始摇晃,终于渐渐地萎缩下去。

小玉也终于松了口气,谁知就在她稍一疏忽的一刹那,曹刚已然瘫软的身体忽然一蹿而起,左手抓住小玉的锋刃,右手一拳掏出,结结实实地击在小玉的胸口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正在一旁暗自庆幸的萧红羽整个吓傻了。

小玉的身子已被击得飞了出去,直撞上二丈开外的一棵树­干­,又被弹落在树根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柄短剑也钉在那棵树­干­上,如非小玉身子被弹回来,那柄短剑只怕早已贯穿.她的胸膛。

曹刚这时已然变成了一个废人,但仍威风凛凛地挺立在那里,狠狠地凝视着爬起来重又摔倒在地上的小玉。

正与神卫营众人缠战在那棵老树旁的司徒男,陡然竹竿轻挑,将钉在树­干­上的短剑拨在小玉面前不远的地方,叫道;

“快!再补他一剑!”

可是小玉身子虽已勉强撑起,脚下却已无法挪动,好像连恰到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就在这时,萧红羽陡然发出一声娇喝,那条十丈软红已如房蛇般将小玉卷起,直向曹刚飞去。

只听“喷”的一声,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两个身子并排躺在那里,再也不动一下。

小玉胸前嘴角均已渐渐淌出鲜血,而曹刚唯一没有染到血迹的胸前,却已多了一点东西,原来正是小玉一直藏在怀中的那柄匕首,这时已连根没入了曹刚的胸膛。

神卫营那批高手一见统领曹刚已死,再也无心恋战,顿时一哄而散。

萧红羽第一个赶到小玉身旁,高声大喊道:“小玉!小玉”司徒男和杨百岁也相继赶来,也在一旁拼命叫喊,可是小玉却动也不动,看上去连一点气息都没有。大家都以为她死了,不禁相顾神伤不已。萧红羽更是难过得眼泪都淌下来,泪珠一颗颗地落在小玉苍白的脸上。

谁知这时小玉忽然一口气转过来,睁开眼睛道;“那家伙死了没有?”

三人被她吓了一跳,又开心得同时笑了起来。

萧红羽使劲地在曹刚身上路了一脚,道:“你看,已经死透了。”

小玉眼中开始有了神采,脸­色­也比较好看多了。

杨百岁笑呵呵地走过来,弯下身子就想拔曹刚尸体上的那柄匕首。

小玉连连摆手道:“不必拔了。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为他准备的,­干­脆送给他陪葬算了,反正我以后也用不着了。”

萧红羽听她的语气,不禁担心道:“你的伤势怎么样?”

小玉慢慢坐了起来,道:“你放心,我只是受了点内伤,死不了人的。”

说完,解开衣领,把护胸护背统统拉了出来,那块坚硬的护胸,竟然整个变了形。

萧红羽呆了呆,道:“难怪曹刚打不死你,原来你带着这种东西!”

小玉狠狠地将那两块东西往曹刚身上一扔,道:“这些以后也没用了,索­性­全部都送给他吧、”可能是由于用力过猛,话一说完便开始咳嗽起来,同时鲜血也不停地自口中喷出。

萧红羽急忙道:“看情形我得先带她去治伤了。小叶那边的事,就偏劳两位了。”

说完,扶起小玉,十文软红轻轻一抖,已将她绑在背上,背着她匆匆而去。

司徒男和杨百岁目送两人去远,也急急离开了树林。

就在四人离去不久,李光斗已率领着龙一峰、杜飞、陆大娘等高手出现在曹刚尸体前面。

只见李光斗坐在那两名大汉肩上,垂望着血液早已凝固的曹刚,不断地摇着头道:

“笨哪!像这种人,怎么当得上神卫营的统领!”

身旁的陆大娘立刻接道:“现在的神卫营,可比当年您老人家在的时候差远了!”

李光斗道:“可不是嘛!如果当年神卫营都是他们这种货­色­,只怕直到现在还在看守神坛,哪里还会受到当朝的赏识!”

陆大娘道:“是啊,而且我发觉他们这批人不但功夫不行,脑筋也差劲得不得了,头头已经死了,居然还有人留在这儿等机会,您说好笑不好笑?”

李光斗道:“他们这批人所犯的最大错误,就是贪念太重,凡事不知量力而为,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陆大娘叹了口气,道:“只可借距离太远,属下的功力不够,否则真想把他请下来。”

李光斗伸手道:“我来!”

陆大娘足尖轻轻一拨,已将小玉遗留下来的短剑挑起来,短剑在空中打了个转,剑柄刚好落在李光斗手中。

李光斗短剑在手中一掂,头也不回便打了出去。

五丈开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只见一个人从一棵树上头下脚上地栽了下来,只在地上挣动了两下便已气绝,那柄短剑刚好横贯在那人的颈子上。

那人看来年纪轻轻,长得一表人才,原来正是深受曹刚所器重的那个杨泗英。

荒地上隆起的小土堆已完全陷了下去,刚好变成了一个可以埋葬两口棺材的土坑。

那两口棺材仍然摆在抗外,十几名工人正准备把棺材葬下去。

李光斗坐在两名大汉肩上,一马当先地赶过来,远远便已大声喝道:“等一等!等一等!”

所有的工人都停下手,吃惊地望着他,谁也猜不透他坐在人家肩膀上在玩什么把戏。

李光斗匆匆扫视了众人一眼,道:“魔手叶天呢?”

其中一名类似工头的人昂首答道:“你找的是不是庙口的小叶?”

李光斗道:“不错,正是他,他的人呢?”

那人道:“走了。”

李光斗道:“到哪里去了?”

那人摸着脑袋,迟疑了半晌,才道:“算了,反正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李光斗忙道;“你说,我绝对相信你。”

那人又迟疑了一阵,才朝坑里指了指。

李光斗道:“你是说他已经下去了?”

那人道:“对,跟他一起下去好几个。我看这群人都疯了,万一找不到出口怎么得了?”

李光斗淡淡道:“你放心,他们自有办法找得到出口。”

那人叹口气道:“他们也是这么说,可是人到地底下还能不能回来,那就得看老天爷了,人的话是作不得准的。”

李光斗笑了笑,道:“你们几位是龙府的人,还是江老爷子的手下?”

那人摇头道:“都不是。我们只是小叶雇来替他埋棺材的,却没想到把他也理在里面。”

说到这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十二个人十两银子,价钱实在不错,不过……

我总觉得这些钱赚得有点作孽。”

李光斗道:“你们还想不想赚些不作孽的钱?”

那人一怔,道;“怎么赚?”

李光斗道:“你们有没有见到一块石碑?”

那人呆了呆,道:“你说的是不是盖在洞口的那块大石板?”

李光斗点点头道:“对,对,那块石板现在在哪里?”

那人回手一指,道:“也跟着陪下去了,恐怕早就被压碎了。”

李光斗道:“不管是整的还是碎的,只要你们给我挖出来,我给你们二十两。”

那人“咕”地咽了口唾沫,道;“二十两银子?”

李光斗道;“不错,整整比小叶给你们的多了一倍,怎么样?”

没等那人答话,站在身后的陆大娘已将一块白花花的银号抛在他脚下。

那人拾起了银子.也抬起了铁锹,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跳进坑中。

其他人也急忙抓起家伙,一个个地限下去,不一会工夫,第一块碎碑便已飞出坑外,紧跟着第二块、第三块也接连着扔了上来。

陆大娘等人也忙着将碎碎一块块地拼合在一起,过了不久,大半块石碑已排在李光斗面前。

李光斗忽然大喝一声:“够了!”

坑里境外所有的动作顿时静止下来,每个人都不吭不响地抬头望着他的脸。

李光斗低着头在那石碑上看了一阵,陡然朝日落的方向一指,道:“走!”

身下那两人一听,撒腿就跑,尤一峰、杜飞等人也紧随在后面而去。只有陆大娘师徒三人依然留在原处,六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坑里那个类似工头模样的人。

那人也翻着眼睛,吻着嘴巴,呆望着陆大娘师徒三人,道:

“三位大娘还有什么事叫我们做的?”。

那两个年轻弟子听得狠狠地朝他啐了一口,陆大娘却笑吟吟道;“你们真的不是龙府和江家的手下?”

那人惨兮兮地道:“如果我们是龙四爷和江老爷子的手下.我们还要来­干­这种苦活吗?”

陆大娘又仔细朝那十二个人打量一眼,道:“那好,你们不是那两人手下,事情就好办多了。”

说着,又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道:“你们想不想再多赚十两?”

那人瞪着那锭银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拼命地点头。

陆大娘道:“你知道这两口棺材里面装的是什么人吗?”

那人摇头道:“我只知道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男的要迅在左边,女的理在右边,绝对不能埋错。”

他旁边忽然有个年轻人道:“我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陆大娘眯着眼睛瞄着他,道:“哦?你倒说说看?我看你有没有搞错?”

那年轻人道:“男的是雪刀浪子韩光,女的是梅花老九,对不对?”

他在前面说着,后面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人用手比划着,说到雪刀浪子韩光时,他就以掌做刀状地砍了砍,说到梅花老九时,他就做出摸牌状,两人就像演双簧似的,样子十分滑稽。

陆大娘那两名女弟子都被逗得“吃吃”地笑起来。陆大娘却神­色­郑重道:“不错!

这两个人都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人物,也是小叶的好朋友。你们最好把棺材理得深一点,坟也要难得高一点,千万不能被野狗扒出来。你们只要按照我的话做好,这十两银子就是你们的了。”

那人胸脯一拍,道:“你放心,这种事我最内行,我保证把这座坟做得结结实实,不但叫狗扒不动,连人也扒不开,不管是从里边还是从外边,你看如何?”

陆大娘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你这个人好像还蛮聪明嘛?”

那人得意洋洋道:“所以我才能做工头。”

陆大姐笑了笑,抖手便将那锭银子扔在他怀里。

十两银子分量虽然有限,但从陆大娘手中扔出,力道却重得出奇,硬把那人砸了个跟斗,而且脑袋刚好碰在一块石头上,头顶顿时鼓起一个大包。

那两个年轻人急忙跑过去,一个替他搓揉,一个在一旁吹气,看上去紧张得不得了。

陆大娘瞧得似乎非常满意,粉首轻轻一摆,带领着两名弟子扬长而去,临走还在那大半块拼对起来的石碑上踩了几脚。

那人立刻推开旁边那两个年轻人,扑到坑边一看,不禁倒抽了口气,道;“我的妈呀!那老太婆真厉害,只看她随便踩了几脚,居然把那块石碑踩得粉碎!”

其中一个年轻人哼了一声,道:“那老太婆武功虽然厉害,但脑筋可比老大差远了。”

另外那个也接道:“可不是嘛?不但人被老大骗得团团转,而且还丢下三十两银子,看来今天夜里咱们又有酒喝了。”

那似工头的人抬手把绑在头门上的一条布巾拉下来,额头赫然露出个眼睛大小的疤痕,原来他竟是“三眼”陈七,那两个年轻人,当然是他那两名弟兄了。

陈七先拭了把汗,又把双手擦抹­干­净,然后才从怀里把那三十两银子掏出来,道:

“来来来!意外之财,大家都有份,你们每个人分三两,我们弟兄三个有三两就够了。”

站在他旁边那个弟兄立即接道:“对,留太多反而不好,万一醉死可不是好玩的。”

另外一名弟兄忽然皱起眉头,道:“可是这些银子是整的,怎么破开来呢?”

突然一个土里土气的小伙子走上来,道:“我有办法。”

只见他抓过那块较小的银锭,随手一捏,已被他捏下了一小块,在手上掂了掂,道:

“嗯,三两一钱五分,大概还不至于醉死。”

陈七顿时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缩到坑边,手指着他,叫道:“你……你……。

那小伙子咧着嘴巴言道:“你不是龙府的人,我们是。”

另外一个人紧接着道:“我们都是丁总管派来保护你的,你是魔手叶天的弟兄,我们绝对不能让你出任何差错。”

后面又有个人指着脚下,道:“是啊,主意是我们丁总管出的,万一出了差错,我们怎么对得起正在下面为襄阳弟兄们拼命的叶大侠?”

叶天左手高举着火把,右臂紧拖着有伤在身的彭光,拼命地往下冲,司徒男、杨百岁、孙涛和丁长喜依次跟随在后。走在最后面的是曹老板,他手上也举着一支火把,边走边回顾。

隧道很窄,七人所经之处,相继倒塌下来,洪水般的泥土石块,就紧追在曹老板身后,随时都有被掩埋的可能。连一向最沉得住气的丁长喜都已变了颜­色­,曹老板却像没事人一样,这催都不催前面一下。

突然“轰’哟一声,一面石墙犹如巨闸般的自头顶落下,顺着斜坡直滑下来。曹老板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身子便已被那石墙推得飞了起来,整个摔了出去,同时也把前面的丁长喜往得直扑在孙涛背上,幸亏孙涛生活在江浪上多年,下盘功夫极稳,才没有被扑倒。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那面石墙陡然与四壁结合在一起,把紧迫在后的泥土飞石全部隔在墙外。

后面排山倒海般的声音顿时静止下来,众人这才发觉脚下已经平稳,四周也变得十分宽敞。

刚刚摔倒的曹老板已一跃而起,不但吭也没吭一声,连手上的火把都没有熄灭,表现得极为剽悍。

走在最前面的叶天和彭光,反而同时瘫软在地上,火把也已丢在一旁,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

丁长喜急忙赶上去,拎着火把,照着叶夫汗淋淋的脸孔,道:“你觉得怎么样?”

叶天朝身旁的彭光比了比,端了端道:“累啊!这家伙比一条死牛还重,拖都拖不动。”

彭光哼了一声,道:“老子如非被那姓曹的龟孙打伤,保证背着你都比你跑得快。”

叶天哈哈一笑,道:“你不要吹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吧,从现在开始.就看你的了。”

彭光听得神情一紧,立刻盘膝闭目,默默调息起来。

叶天也匆匆自地上爬起,在丁长喜和曹老板手中的火把照耀下,仔细地在四下察看了一番。

原来这时大家正在一间只有五丈方圆的圆形石屋中,石屋四壁皆为巨石所砌,地面也由同样大小的石块铺设而成,墙壁与地面的石块相互衔接,中间没有一点缝隙,就连刚刚将隧道隔绝的那面石墙也已完全结合在一起,看上去既完整又坚固,宛如一个巨大的圆桶一般。

唯一让人感到格格不入的,就是头上那面高高的圆形石顶。

远远望去,只见石顶上雕刻着三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东西,头部都正对着石顶正中的一颗圆盘,雕工虽然不很­精­致,却显得十分苍劲有力,极可能是出自一位武林高手的刀下。

叶天看了半晌,才低下头,捶着自己的颈子道:“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刻了个三龙抢珠图?”

丁长喜沉吟着道:“那三条龙,也许是影­射­当年飞环堡主阳下那三名弟子。”

曹老板立刻接道:“那么中间那颗圆盘,指的想必就是这批宝藏了?”

大家一听宝藏两字,­精­神全都来了,每个人抬头望着那颗国盘,连正在调息的彭光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叶天却忽然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上面的光线太暗,找不到钥匙孔,不知应该从哪里着手。”

丁长喜道:“‘如果能将火把Сhā到距离屋顶较近的石壁上就好了,但不知哪位有这份功力?”

曹老板道:“上去也许不难,但想贴在壁上,把火把Сhā进石歌里,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叶天听得连连点头,目光却悄悄地朝站在身后的杨百岁瞟了过去。

杨百岁急忙摆手道:“不要看我,我也不行。”

叶天笑道:“杨老误会了,我只是想问问你,司徒帮主不知能不能办得到?”

杨百岁迟疑了一下,道;“这个嘛……我也搞不清楚,你还是直接问问她本人吧!”

司徒男不等他开口,便已淡淡一笑,道:“恐怕我也没有这份功力,不过如果有孙大哥帮忙的话,我倒可以勉强一试。”

孙涛顿时吓了一跳,道:“帮主说的可是在下?”

司徒男道:“没错,正是阁下。”

孙涛呆了呆,道:“我能帮你什么忙?这又不是在水里。”

司徒男笑了笑,道:“你的飞刀带来没有?”

孙涛怔怔地望着她,道:“带来了,可是在这种地方,飞刀有什么用?”

司徒男将手上的青竹竿往前一伸,道:“那就有劳孙大哥,找两支没有用过的火把,将把手部位削得跟这根竹竿一般粗细,每支削个五六寸长就可了?”

孙涛松了口气,道:“原来你只是叫我办这点小事,没问题,看我的!”

说完,从背上取出两支备用火把,但见刀光连闪,木屑纷飞,片刻间便已完成,削得果然与司徒男手上的那青竹竿同样粗细。

司徒男过来看了看,道了声:“好极了!”只见她将一支衔在口中,一支在曹老板的火把上点燃,腰身陡然一撑,已如脱弦箭般的蹿了上去。

就在她身形已达屋顶,刚一下坠之际,陡然娇喝一声,已将青竹竿借力Сhā进了石壁。

紧接着身子匆匆在壁上一贴,青竹竿已然拔起,那支火把也在那一瞬间Сhā入被青竹竿穿破的那个小洞里。

同时她停也没停,已将另一支火把点燃,双足猛地在壁上一蹬,整个人又如巨鹰般平飞出去,身子凌空一卷,已到对面的墙壁,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青竹竿又已Сhā进了坚硬的石壁中。

投竹竿,Сhā火把,刹那之间又已完成,人也轻飘飘落在众人面前,不但脸不红,气不喘,着地时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每个人瞧得都傻住了,过了许久,丁长喜才鼓掌道:“帮主端的好身手,实在令人佩服。”

叶天紧跟着叹了口气,道:“我也很想拍拍手,可惜我的手受了伤,才被别人着了先鞭。”

司徒男笑笑道:“你看Сhā的地方还可以吧?”

叶天道:“当然可以,不高不低,恰到好处。”

丁长喜忙道:“你现在能不能找出钥匙孔在什么地方?”

叶天抬着头,沉吟着道:“丁兄,你看屋顶那块圆盘上的花纹,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丁长喜立即道:“是啊,这跟我描在薄纸上的那三只残月济的图样,倒有几分相似。”

曹老板大声叫道:“岂止相似?依我看,简直完全一样!”

叶天道:“所以我认为那六个钥匙孔,极可能按照那块图形,隐藏在圆盘的上面。”

丁长喜缓缓地点着头,道:“嗯,不但可能,而且也很合理。”

司徒男忽然道:“我方才匆匆朝那块石盘上面扫了一眼,那上面的确不太一样,好像完全是金属打成的,而且真的还有几个孔。”

叶天道:“那就对了。”

司徒男急忙道:“不过那些孔宽得很,一点都不像钥匙孔。”

叶天想了想,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块圆盘与屋顶之间的距离?”

司徒男道:“大概总有个一尺左右吧。”

叶天道:“你确定只有一尺?”

司徒男道:“我想应该错不了。”

叶天点着头,缓缓地走到彭光面前,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道:“彭兄,现在该轮到你帮我的忙了。”

彭光抬眼望着他,怔怔道:“我能帮你什么忙?”

叶天没有回答,只向丁长喜使了个眼­色­。

丁长喜立刻走上来,将六只残月环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他面前。

彭光瞧了瞧那六只残月环,又瞧瞧叶夫,道:“你想叫我帮你把这六只东西打到那面圆盘上面的洞|­茓­中?”

叶天笑笑道:“那不是洞|­茓­,那是钥匙孔。”

彭光霍然站起来,抓起一只残月环,比了比,道:“你说,先从哪个方向打起?”

叶天急忙拦住他,道:“慢点!慢点!刚刚司徒帮主的话你应该听到了,上面只有一尺宽,你的残月环至少要在下面旋转三圈,才能打得过去,而且打进去的时候,残月环的弦面一定要朝里,方向绝对不能错。”

彭光听得嘴巴都合不起来了,得了很久,才道;“叶大侠,不瞒你说,你叫我把残月环在外面绕三圈,对我说来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里还有办法控制方向?”

叶天皱起眉头,回望着丁长喜,道:“丁兄,你看我们大概还有多少时间?”

丁长喜道:“如果点着四支火把,最多也超不过两个时辰。”

叶天把手臂往彭光肩上一搭,道:“彭兄,你不要心急,现在不妨先练习一下,我想有个把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彭光听得叫起来,道:“一个多时辰?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就算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也练不到那种火候,何况……我身上还带着伤。”

叶天道:“你这点伤势对施放暗器毫无影响,而且控制残月环的方向,也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困难,你何不先试试再说?”

彭光摇摇头,道:“不必了,我有多少斤两,自己知道得比谁都清楚,何必白白浪费力气!”

叶天脸孔马上拉了下来,道:“怎么,你连试都不肯试一下?”

彭光道:“并不是不肯,而是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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