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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快乐的日子一般都过得很快,从明镜山庄拿的两锭银子没两天就让大手大脚的李明靖花了个一­干­二净,什么?这下必须回明镜山庄?你以为李明靖是谁,是刚出阁的小姑娘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奶­­奶­?什么?为什么不带多点银票,从明镜山庄拿他万八千两?那个,李明靖一脸傻乐,“我不会用银票,我只会用银子。”为什么不背他一包袱银子?李明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然后很可怜地说:“太沉了,背不动。”我倒!没见过这么懒的人。(“钱还有嫌多的?”作者一脸郁卒,“为什么我找不到这样的好事?我不会嫌沉也不会嫌多,我会努力装、使劲装,就是一座金山我也背得动。”“我才看不上你这种财迷。”吴尘在一边泼冷水。)李明靖没有遇见吴尘的长长岁月里还不是活的很滋润,没了吴尘他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深夜,一条人影迅捷地在屋顶奔行,没有过多的伪装,只用一块黑布蒙了头,李明靖熟练地翻近一个大财主的家,银票、珠宝什么的都不是他的目标,他只想要银元宝或金元宝,这个老财迷同样喜欢金银胜过其他,所以李明靖满载而归,只在空了的金元宝匣里放了一朵二月兰,没错,现在你们知道了吧?李明靖洋洋得意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本人,在下,就是大名鼎鼎的侠盗二月兰!李明靖的师傅为了让自己这个懒徒弟将来不致于饿死,不得不教他一些谋生之道,而最快捷的莫过于偷,小偷就是小偷,为什么还称为侠盗呢?难道李明靖的师傅还教他劫富济贫?错!李明靖才不懂什么劫富济贫,他只是,只是……李明靖背着二十锭金元宝、三十锭银元宝在屋上飞奔,后面护院的追击声渐渐远去,好累呀!从袋子里拿出一锭银元宝顺手扔到一个破屋子里,太重了,跑不动。跑一会儿扔一个,最后李明靖高高兴兴地抱着剩下的五锭金元宝回客栈睡觉云。劫富——“废话!穷人有钱吗?大爷我行动一次最后只偷得几串铜钱,还不足以弥补我的体力损失呢。还有半夜起床少睡了很多觉,提心吊胆伤害了我纤细的­精­神……”李明靖扳着手指头说。济贫——“从那么老远的地方往回搬,多沉啊,人不能那么贪,够用就可以了。”李明靖正气凛然。“你不会一次少拿点儿!”——老财主痛心疾首地喊到。摸着自己的头,“那么多的金银摆在眼前,”李明靖仿佛看见白花花黄澄澄的东东,笑得开心“不拿白不拿!”(无语ing)

第七天,吴尘看着李明靖的行踪报告面带微笑,“放了羊的小孩该回家了。”他不想再等下去,准备接自己的小宠物回来,这是对这个不宠物居然一点也不想他的惩罚,十天减为八天。

这时候的李明靖正走在赶往吴村的路上,你问他怎么走回来了,那个,是因为李明靖偶然间听说吴村的菱角糕远近闻名,吴村的吴冬大自创用菱角粉与面粉制作的菱角糕香甜可口,让吴家村声名鹊起。李明靖听到这种消息,哪有不前往一探的可能,一路上一边幻想着菱角糕会如何美味,一边快马加鞭恨不得一步跨到。美食这种东西是不分高低贵贱的,皇上的御厨手艺高超,万里选一,做出来的食物因然好吃,可是一般乡间也许食材不够名贵、手艺不够高超,但味道不一定不好,只能说春兰秋菊,各有各的风味。(就是,就是,大排档里的东西都不比大饭店的差,麻小、麻辣烫、香辣蟹……流口水ing,偶是穷人,偶坚决支持大排档。)

吴家村地处偏僻,全村二十多户人家世代居住于此。吴冬大是个脑筋灵活的人,打响了菱角糕的知名度,远近有不少外来客想尝鲜,为了能够发财,他就着自己的小屋又盖了几间土房,全充做是客栈,吃的钱赚了,还可以顺带手赚些住宿费,所以他的日子过得比一般村民好不少,但还够不上财主的标准。菱角是南方的一种特产,剥开坚硬的外壳,里面的菱角吃起来味道象栗子,口感象土豆,碰上菱角成熟季节,几文钱就可以买一大堆。这吴冬大的菱角糕看上去象窝窝头,是菱角粉和面粉调和而成的,吃惯菱角的人也许并不觉得如何,但没吃过的北方人却稀罕的不得了,李明靖就是其中之一,菱角糕做主食,再加上吴冬大配合菱角糕做的四样爽口小菜,吃得李明靖眉开眼笑,一顿饭花了二两银子还直呼“值!太值了!”这下你明白李明靖为什么花钱如流水了吧。吃饭喝足,李明靖倒头就睡,宁静而纯朴的小村子里的人们也静静的睡去,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最幸福的莫过于如此,谁也没有想

李明靖有个毛病,一旦他吃的顺口的东西不吃够本是怎么也不愿意离开一步的,对于人生没有什么大志的李明靖,又由于人为因素导致他没什么­性­欲,青春少年的最大乐趣就在一个吃上(“整个一个猪的人生。”作者旁白),要吃东西就要吃个过瘾——李明靖守则,所以他准备住下来,一天三顿,最少也要照此标准来它九顿才算够本,(“也对,跑了大老远的路只吃一顿是有点儿划不来。”作者旁白。李明靖在一边沾沾自喜“我就说我很聪明。”)。一觉起来,客栈里多了几位客人,这是一大家子,老母亲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外带一个儿媳­妇­、一个小孙子,和乐融融的一家人,尤其是那个小孙子,八个月大,胖乎乎、­肉­墩墩的,两只大眼睛咕噜噜乱转,而且看见人就冲你来个“无齿之笑”,说有多逗趣就有多逗趣。人小就是占便宜,一个胖得要死的小孩子,那叫可爱,如果是个大人也胖得胳膊腿象香肠一样,那就不叫可爱而是可怜没人爱了。(捏着自己没几两­肉­的胳膊,李明靖庆幸不已“幸好我不胖,我还很可爱。”老天真的很不公平,作者捶胸顿足,“为什么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吃那么多不长­肉­,而我只是喝稀粥也长­肉­?喝了那么多的减肥茶也不见成效,不公平啊!”)李明靖不怎么喜欢小孩子,更正,是不怎么喜欢亲近任何人形生物,对任何人都愿意保持可以远观不可亵玩的境地(老兄,这又不是赏荷。)当然,吴尘除外。(“我也想远观,可是吴尘不让。”李明靖粉委屈地申冤,吴尘将本就在怀里的李明靖搂得更紧,如果可以象奈落一样吞进身体,八成我们的李明靖真的跑不了被溶化的命运。注:奈落为《犬夜叉》中的大魔头。)可是那个叫顾子欣的胖小子偏偏就喜欢李明靖,自从见过李明靖一面后,两只乌黑的大眼睛就象瞧见什么好玩具一样紧盯着李明靖不放,还言语不清地张着两只小胖手非要李明靖抱,见李明靖看也不可自己一眼,(不是你不可爱,是李明靖只认得吃。)就扁着小嘴哭,偏又不象一般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吵得大人头昏脑胀,只是大滴大滴委屈的泪水顺着白­嫩­的小脸蛋静悄悄的落下,更是令人心怜。吃饭的人们都停下筷子看着李明靖,仿佛他犯了滔天大罪一般,盯得本来吃得不亦乐乎的李明靖也不得不表示一下,“这个孩子真可爱。”话说得不伦不类,不过也不能怪李明靖,因为情况也不伦不类。被一个八个月大的婴儿喜欢,是女人呢,可以说你母­性­很强,可李明靖是个大男人,如果是个女人喜欢李明靖还可以说这是桃花朵朵开,可现在算什么情况呢?山丹丹花开?

年轻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略带点歉意地冲李明靖笑笑“这孩子调皮,让您见笑了。”­奶­­奶­在一边可不想孙子受委屈,“这位公子,我孙子喜欢您,您不妨抱抱他,也是一种缘份。”看在小胖孩儿长的很象他最爱吃的小猪仔,李明靖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接过孩子,刚才还泪珠滚滚的小胖子一到李明靖怀里,马上咧嘴笑了,谁说婴儿没有智慧的,李明靖保证第一个冲上去扁他。婴儿软绵绵、圆滚滚的身子带着一股­奶­香味落到怀里,李明靖并不讨厌,更多的是好奇,­肉­乎乎的小手上居然有五个小坑,伸长一根手指捅捅那个小­肉­手,没想到八个月大的婴儿一把死死抓住就往嘴里塞,李明靖傻眼地望着那个坏小子津津有味地啃起自己的手指头,又不能跟他一般见识,李明靖恨恨地想“我讨厌小孩子。”(现代小孩的营养丰富,长牙很早。)生平第一次抱婴儿,李明靖感到很稀奇,就象一个第一次拿到玩具的小孩子既想无所顾忌的玩又怕一不小心把玩具弄坏了,攻心为上,李明靖将自己的眼睛对着小胖子的眼睛,一大一小互相看,看谁先认输把头转开。无知者无畏,小胖子是什么也不怕的,盯了一会儿后开始挥胳膊踹腿,象一只离岸的鱼儿一样拼命扑腾,弄得李明靖一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客栈里的人哄堂大笑,笑声感染了正在试图乱拳打死老师父的胖小子,于是在一片大人的笑声,加入婴儿纯真而又傻呵呵的笑声。肌肤相亲是件很奇妙的事情,不论是对人还是对动物,一对陌生的人有了肌肤相亲,就会感到亲密,(那个经常搞─夜情的人不算,物以稀为贵,亲密的人少才显得珍贵。)这个小Сhā曲让李明靖和顾家不咸不淡地认识了,这是第三次李明靖不得不认识的人。

第八天,吴尘并不急于赶路,他算得很清楚,自己会在第九天的上午到达吴村,有百分之九十(其实这是保守的说法,吴尘觉得应该是99。9999%,保证比真金还纯)的可能在被窝里逮到李明靖,一个爱赖床的人不可能因为区区几个月的锻炼,就变成早睡早起的人,养成坏习惯容易,改变坏习惯绝对困难。一切具在掌握之中,所以吴尘一点儿也不急,一点儿也不担心,孙悟空本事再大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更可况是只笨得要命的小狗熊。但当他一分不差于第九天上午九时到达时,迎接他的不是温暖被窝里爱赖床的小狗熊,而是一片残垣断瓦,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尸臭味和血腥味,四周很静,吴尘只觉得心头突的一跳,一抽,接下来是席卷全身的愤怒,从来不形于­色­的吴尘攥紧双拳,只觉得全身血液往头上冲,冲得自己的头嗡嗡作响,他很怒,怒不可遏,如果有人此时站在他的面前,他会撕碎了那个人。暗中跟随的四影没有人敢上前,只觉得主人身上的那股怒意排山倒海冲过来,令四人不同自主地倒退十几步。四周很静,吴尘慢慢地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松开自己的双拳,然后再慢慢地将视线由客栈的废墟上抬起,望着晴朗朗的天空思索。吴尘对事情不如自己的预期感到异常的愤怒,这种由喜到怒的心里变动也让他有些无法控制,无法控制的感觉真的很糟,让他失去了冷静和敏锐的判断力,但他相信李明靖不会死。这个想法让他平静下来,但是谁在找他的麻烦,李明靖是他的东西,打狗还得看主人,(“那个,那个”作者小声地嘟囔,“好象没人知道他是你的啊,除了明镜山庄的人。”“罗嗦!”打个冷颤,“对!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该惹你的人,真该碎尸万断、挫骨扬灰!”见风使舵每个人都会,反正死的是别人。)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吴尘那双变成紫­色­的瞳眸最后看了一眼消失了的吴村,转身,离开。四影浑身打了个冷颤,魔鬼又回来了。

快快乐乐地吃完饭,快快乐乐地洗完澡,(因为李明靖偷偷捏小胖子­肉­­肉­的小ρi股,结果被小胖子尿了一身,所以不怎么爱洗澡的李明靖也只好洗澡了。)快快乐乐地睡觉,李明靖一向是个快乐的人。睡得正香甜时,一不小心梦见了自己被吴尘欺负,没心没肺的李明靖除了头二天偶尔会想到吴尘外,已把他抛到九宵云外了,觉得喘不上来气,好象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一定是爱欺压善良的自已的吴尘,他努力想把吴尘推开,一使劲儿竟坐了起来。本来依李明靖的­性­子,会揉揉眼睛继续睡他的大头觉,没想到某个东西“咚”的一声从他的身上掉到地上,本能地往地上一看,李明靖瞬间惊得哑口无言,那个刚刚还在自己的身上活蹦乱跳的小胖子胸口上Сhā着一口明晃晃的刀,满身鲜血,早已气绝身亡,只有那双纯真的大眼睛空茫地望着李明靖,仿佛在问“为什么?”。激灵灵地打个冷颤,饶是李明靖这个大丈夫,第一次看见非正常死亡的死人,大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别说是寻找线索,分析情况,没有手脚发软瘫坐在地上就算不错了,楞是呆了半晌李明靖才反应过来,逃命要紧!满身满手鲜血的李明靖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没有多想径直冲进斜对面顾家订的房间,也不多想想如果顾家还有活口,怎么能让自己的金孙死得如此凄惨,他只是想到孩子出了事儿应该立刻通知他的母亲,当李明靖冲入大敞着房门的顾家所在处,哪里还有生气?到处是死人,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年轻羞涩的母亲,看得出她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都在试图保护孩子,僵硬的双手还维持着环抱的姿势。想喊喊不出来,想叫叫不出声,危险!很危险!警报在李明靖的心中拼命地尖叫,磕磕绊绊地转过身,晕头晕脑地逃下楼,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在暗夜中分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怦怦,怦怦。”李明靖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儿,只觉得头皮发麻,双手发抖。贼和强盗不同的地方在于贼没胆儿,李明靖就是个没胆的小贼,尽管面如土­色­,逃命的本事还没忘,逃!快逃!快快逃!使出吃­奶­的劲儿李明靖拼命地跑起来,跑向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跑向他能够躲藏的地方。

如果说李明靖是个平凡的人,那么吴尘就是历经繁华重归平凡的人;如果说李明靖是个简单的人,那么吴尘就是由简变繁又由繁变简的人。别小看多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其中的差距天地之远。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吴尘身上(“我会这么笨?”吴尘眼中紫光一闪,寒气森森。作者陪着笑:“是假如,是假如,您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儿。”),他会马上想出合理而安全的应对之道,全身而退后大举反攻。可惜李明靖只是凭着求生的本能逃离,再狡猾的动物也逃不过猎人的追击,早已落入陷阱里的李明靖怎么可能逃得过有心人的捕捉,当天光大亮,又累又饥又渴的李明靖在吴村不远处的树林中被早已埋伏好的锦衣卫一举抓获,浑身的鲜血成了最好的证明,没有李明靖喊冤的份儿,他就被五花大绑地绑进衙门。一进衙门,李明靖就被推倒在地上,一阵“威武”的喊声之后,大老爷惊堂木一拍,“来人!将这个吴家村血案的凶手打一百大板。”随即板子落在李明靖的身上,起初他还痛得哇哇大叫,然后就是晕沉沉的整个下半身变得麻木,李明靖抬抬头,眼角扫到大堂上高悬着“正大光明”四个字,心里不禁嘀咕:“难怪师傅说衙门里的正大光明狗屁不如,真的连个臭味儿都没有。”辟里叭啦,一百大板打下来,尽管李明靖是习武之身,也差不多去了半条命,这换做是个女子,恐怕­性­命难保。(“人家武松被打一百沙威棍都没事儿,李明靖太弱了。”有人说,“费话,要是使了银子轻轻地打,打二百下也没事儿。”还没等作者发话,一旁的吴尘早翻脸了,“还是你疼我。”李明靖感激涕淋,“我还没打过呢,居然让几个小衙役占了先,可恼!”)“证据确凿,让他画押。”大老爷扔下一张写好的供状,“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凶……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李明靖还不傻,不愿意认罪,再说“英雄好汉不都是富贵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吗?”李明靖知道这世上他并没有亲人为他申冤上告,其实就是有也没用,他还试图威武不屈一下。“嘿!嘿!”大堂上传来一阵窃笑声,“都到这份儿上,这个傻瓜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真是有够憨。”师爷施施然走了过来,示意两旁的衙役按住李明靖的上半身,抓过李明靖虚软的手往供状上一按,“大人,凶手供认不悔。”“我……冤枉。”李明靖心有不甘,他是不怎么喜欢尿了他一身的小胖子,但他不会杀了小胖子,“没……没……杀人。”“哟!还这么有­精­神,给我用鞭子打,只要别打死就成,打得这小子说不出话为止。退堂!”青天大老爷撂下话后大摇大摆地走回后堂,他第八个小妾还等着和他温存呢。

遍体伤痕的李明靖被阵阵寒风吹醒,“这里是哪里?”他困难地睁开肿胀的双眼,­干­涩的嘴­唇­吐不出想说的话。囚车在崎岖的路上颠波摇摆,使没有愈合的伤口再度撕裂,流出鲜血。喉咙­干­得快冒烟了,身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好好处理化脓发炎,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儿,二天之前还意气风发、逍遥自在的李明靖早已不复当时的模样,在李明靖模糊不清的头脑里闪过师傅幸灾乐祸的笑容,“臭小子,不听师傅的话,让你不要与人亲近偏不听,这下子小命保不住了。”“我没有亲近人。”李明靖反驳,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些人很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抓起来硬说他是凶手,还用酷刑折磨他。“你小子还死鸭子嘴硬,没亲近人,那吴尘是谁啊?你敢说你不认识他?”师傅怪眼一翻,一如当年。“吴尘!”李明靖昏昏噩噩的大脑里出现了那双闪着紫光的眼睛和总是波澜不惊的平静面容。被压在身下的屈辱、被迫锻炼的不甘以及被不停灌药的苦涩与现今的不白之冤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前者不过象父亲教训儿子,即便是打也是爱多于恨,后者……李明靖有着一腔的愤恨,怒火堵住胸口象千斤重石,好恨!好恨!愤怒带来一种熟悉的感觉窜动全身,他曾经也是这么愤怒得恨不得毁尽天下间的万事万物。[自由自在]

“这小子犯了什么事儿?”一个年轻的衙役悄悄地问着前辈,“吴家村灭村案。”前辈有气无力地答着,这种长途押运重囚犯的苦差事真不是人­干­的,又苦又累又担惊受怕,谁让他混了二十年还是个衙役,当官儿的从来不会受这种苦。“这小子这么瘦,怎么可能杀了四十多条人命?”年轻的衙役压低声音“连审都没审直接就结案,这妥当吗?”“少说话多做事!”前辈呵斥着年轻的衙役,“你懂个屁,这种事上面怎么说你就怎么办,没有你提问的地方。再说前任户部尚书顾大人的全家也遇害了,这么大的案子如今破了,是锦衣卫大人和咱们老爷的英明果断、办案如神,换做别人,别说是案子破不了,还得受上司的训斥。”后几句话,他带着一丝谄媚望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锦衣卫和班头。“去他妈的英明果断,分明是草菅人命。”年轻衙役有些愤愤地在心里骂着,可是端着人家的饭碗他也不敢说什么,只得陪着笑脸附和着前辈:“您教训的是,谢谢您的指教。”有些不忍地望着那个叫李明靖的不知是真是假的凶手,叹了口气,“下回一定要投胎到好人家,千万别象这辈子这样灾星缠身。”拿起水壶将水倒入李明靖枯­干­的嘴里,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锦衣卫老爷不让他死,所以虽没有得到­精­心看护,却也给他上了些药,灌些汤水。

“打死你这个杀人魔!”“魔鬼,连小孩子也不放过。”“打死他!打死他!”这一日囚车停在驿站外,一群乡民听说这个人就是吴家村屠村血案的凶手,于是一群人拿着石头、土块不断地砸向坐在囚车中伤重无法动弹的李明靖。“戳死他!戳死他!”一个乡民似乎觉得石头砸的不解气,拿着一根长竹竿没头没脸的乱戳一通。“不!不!”有什么东西冲击着他,李明靖不断地呢喃着,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了,他的眼前一片血红,鲜血冲撞着他的心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要破茧而出,太阳|­茓­“突突”直跳,“杀!杀!杀!”从来都是开朗乐观、幸福贪嘴的李明靖的心中不知怎么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叫喊着。脑袋里有一根弦就要断了,李明靖拼命压下心中的那股杀意,他本能的感到如果这根弦断了,会有些事情,不好的事情发生。“孩子,这世上不能说好人多,但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普通的人倒是真的,这些普通的人比较愚蠢,极容易上当受骗。他们可能伤害你,但他们并不是坏人,只是受骗上当的帮凶,千万不要因此伤了你自己。”那个难得正经的师傅又在自己耳边说这些废话,昏迷的李明靖有些恨恨地望着出现在面前的臭师傅,“帮凶也是凶,而且比凶手还可恨,凶手还有个目的­性­,可帮凶纯粹是落井下石!”李明靖胸中的冤气怎可如此轻易消除。“你错了。”那个臭师傅还在耳边叽叽歪歪,“这些打你的乡民只是遵守人类社会的道德规范,就象老虎要猎杀牛羊一样,他们惩罚的是残害无辜的凶手,真正坏的只是那个让无辜的你成为凶手的人。”“你好烦啊。”李明靖昏昏沉沉地骂着。

“去!一边去!”年轻的衙役一赶,乡民们就散开了,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本能地对官有种畏惧心理。虽然不情愿别人吃饭,他值班,但谁让他是菜鸟,看守囚犯的活儿他不­干­谁­干­?年轻的衙役只好在寒风中和囚犯呆在一起喝西北风,空气中传来的饭菜香令小衙役的肚子更加饥饿难忍,刚才还义愤填膺、群情激昂的乡民们也早早地回家吃饭了,毕竟正义又不能当饭吃。头转向饭菜香最浓的地方,小衙役深深地吸着香气,肚子里没东西身上分外地感到寒冷,只好多吸点香气望梅止渴了。“这帮人怎么吃得这么慢,还不换我。”边不满地望着门内,边跺脚盼着接班的人快快来到。突听身后声响,立刻回头,小衙役吓了一跳:“千万不能在自己当班时出错。”慌忙围着囚车转了一圈,“还好,还好”菜鸟衙役拍着自己的胸脯,他可不能在值班时出了差错,这个差事还是他老爹求爷爷告­奶­­奶­,花了不少银子才弄来的,真要丢了非得被老爹打死不可。菜鸟衙役吓得忘了饥饿,目不转睛地盯着犯人,怎么觉得这个犯人胖了点儿?随即打了自己一巴掌,“真是嘴欠,肯定是眼花了,要不就是水肿了,那么多心­干­什么?”

“换你了。”前辈酒足饭饱走了出来,“没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指着纹丝没动的囚车和囚犯,菜鸟衙役说:“您看,这不全在这儿呢。”

“行了,你小子赶紧去吃饭吧。”前辈拍了一下菜鸟衙役的肩,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尽管有时会小小地奴役一下新人,但同病相怜的处境还是不忍过多刁难“饿坏了吧,咱们­干­这行就是这点辛苦,快点去吧。”

感激地笑笑,菜鸟衙役匆匆忙忙地跑进去补充能量,谁也没有注意囚犯已经换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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