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是这样一副身躯?就因为它,我必须放弃一切?我不在于江山帝位,不在乎世俗虚荣,即使是拥有这副残破的身躯我也不在乎,可是,为什么连我唯一的心都要被夺去?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啊?”幻吟风疯狂的嘶吼着,浑厚的内力 波动了整个屋子,瓷器花瓶硬声碎裂,桌将倒了一地,几乎瞬间,整个屋子就似刚经过一场空前的洗劫般。
而近身的两个男人皆是脸色一青,秦震感觉自已的五脏六腑几乎都在移位了,若非鬼面及时以内功相护,恐怕他已经受不住这般内功震伤身亡了,只是鬼面功力再深厚,同时护住两人,也是十分吃力。
一条血痕自鬼面嘴角滑下,可还来不及擦拭,幻吟风已停止了痴狂的愤怒,因为过于激烈的内功与哀戚的心情也重重的伤了他自己,下一秒,抑制不住的腥甜冲上喉头,大片鲜血自他口中倾泄而出,染红了他的白袍。
“王爷!”秦震大惊失色的上前扶住他,这个平时寡淡的男人为情而动时,竟是如此的痴枉、痴魅。
“王爷!”秦震大惊失色的上前扶住他,这个平时害淡的男人为情而动时,竟是如何的癫狂、痴魅。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对我如此残忍?”这是第一次,他如此的痛恨自己的命运,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只是想守护心中唯一的那个角落,连这个小小的心愿都如何难吗?
“王爷,忘了公主吧!”鬼面也迅速扶住幻吟风,苦苦哀求。
“忘?如何忘?她就是我的心,你教我如何能忘记心的跳动?”他笑得凄凉,也愤恨,悚目的血迹在他苍白的俊容上显得格外怵目惊心,也格外妖艳鬼魅,“幻郇孑,这是第二次,第二次你让如儿为你受到伤害,这就是你无能的答复吗?有勇气从我身边抢走我的珍宝,却无能守护她?”
“王爷!”鬼面心中的不安在急速的扩张着,这样的王爷让他感到不安因为王爷这副模样就好象什么都不再顾虑一般,眼中闪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幻郇孑,你已失去了拥有如儿的资格,从此以后,你休想再靠近如儿一步!”
“王爷?”鬼面几乎不敢听下面的话,因为他知道,那会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
“鬼面,去将太子在狩猎场遭受攻击,生命垂危的消息能播出去!”他双拳紧握,眼神平静得令人心惊。
“什么?”
“王爷,不行啊,一旦太子生命垂危的消息散播出去
,百姓与皇上势必请您重回官场,您的身 子已经不能再受劳累了啊……”秦震立即反对,苦口婆心的劝说。
“王爷,您即使是毁灭自已也在所不惜吗?”意外的,鬼面激动的面容竟冷静了下来,凝重的眉眼间闪着绝望的气息。
他懂了,王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百胜感到慌乱而动乱,而皇上必然迫于压力则不得不来请王爷重返朝政。
云凤公主真的如何重要吗?为了能够守护住她,让王爷即使是死,也要在死之前为公生安排好一切。
“是!”幻吟风说得断然,不管幻郇孑重伤是否能痊愈,他都不会他再有机会伤害到如儿,“幻郇孑,既然你无能保护如儿,那么,我就让你永远的失去如儿!”
“属下明白了!”既然这是王爷的决定,那么,他会遵从,守护王爷是他一生的使命,既然王爷已经决意玉石俱焚,那么,他会顺着王爷的心意,若王爷铺垫好一切,然后,誓四追随。
“鬼护卫?”秦震望着两双同样绝望而坚硬的眼,他被深深的震械住了,这就是对死的超然?对爱的不顾一切?为主人的誓死忠心?
今日,他竟看到了如何悲恫的三种情感,谁还敢说人 间无情?
龙剑情大步走出屋子,将门关上,然后对迎上来的海若交代。
“我出宫一躺,很快就回来,你守在门外,任何人不许靠近屋子一步,需要什么,你亲自送进去。”
“是!”海若恭敬应道。
最后再望了眼紧闭的雕花红木门,龙剑情转身离开院子。
“是!”
孑儿……娘好怨… … 好恨啊… …
黑影不断在眼前交错,柔情似水的嗓音里却透着无尽的悲哀。
谁?是谁在那里?
一道强烈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眼,他看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清馨亭上,她在哭泣,她的哀怨缓缓流入他的意识之中,令他感受着她那锥心的痛。
孑儿……是红城困缚了娘… …
娘?你是我娘?那酸涩的泪珠积累成愁海,几乎要将他湮没。
是红城葬送了娘的生命,葬送了娘的一切,孑儿,娘好恨啊……一切都是幻影帝害的,是他,都是他… … 女子哀怨地站上了红色护栏。
不——娘,不要—— 不要啊——
孑儿,为娘报仇,为娘报仇啊——淡淡的哀怨在空气中飘荡,她的身子似一只陨落的白蝶,投入湖水中,漾起的水波……
不,娘,别走!
不要啊——娘——
“不要,娘,不要跳,不要丢下孑儿,不要……”
痛苦的宇眉紧皱,幻吟风嘶吼。
太子殿下,苏么么好恨啊!另外一道哀怨的苍老女声响起,他猛地回身,这是 ……当年烧死苏么么的楼阁?
可是楼阁已经被烧毁了啊,为什么会……
太子殿下… … 远远的,他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站在楼阁前对着他微笑。
苏么么?真的是你,苏么么!他想上前,却迈不开脚步,只能心慌的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向后飘去,飘进楼阁里。
太子要为苏么么报仇啊……为苏么么报仇… … 女人的身影变得模糊,然后,大火瞬间吞噬了她的整个身子,哀怨的话语在大火中断断续续的飘来。
“不 ……苏么么 ,不要……”
滚烫的身子颤抖着,却始终无法自骇然的梦境中脱逃。
“太子哥哥,你还有如儿啊,你醒醒,看看如儿啊……”如儿再也忍不住心疼的抱住他的头,泪濡湿了她的脸,冬梅的话再次传入热的脑海。
传说死去的是太子的娘与奶娘… …
太子哥哥,这么多年你都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啊?
龙剑情远远的就看到聚集在东城门的大批兵士与紧闭的城门,不由得蹙起了眉。
“这是怎么了?大清早就城门紧闭?”走上前,龙剑情问道。
兵士们闻声回头,看见龙剑情就像溺水者见到浮木一般。
“龙太傅,大事不好了!”城门将领也见到了他,勿勿上前,神情有些慌张,汗水涔涔滑落。
“什么事?”微微眯起眼。
“太子殿下病危的消息不知是怎么走漏了,现在全御京的百姓都知道了,正聚集在东门外,要求见皇上,还口口声声喊着,要求逍遥王重返朝廷啊! ”将领边擦拭着汗边恭敬回道。
虽然龙太傅只是一介书生,却深受太子敬重,他们自然不敢对他有所不敬。
“什么?”龙剑情先是一怔,既而冷下了俊容。
消息怎么走漏?除了幻吟风之外还能有谁?其实早在他回御京那日,孑儿直挑幻吟风他就有了与幻吟风为敌的心理准备,而且,幻吟风都已经下命令重启魅影堂,召唤风、火、雷、电回京。不过,他的将士们应该还未尽歌抵达御京,幻吟风不是心急的人啊,怎么会不等他们回来就开始行动?而且,他想重回朝政?是为什么?
“百姓都聚集在城门外?”龙剑情瞥了眼高耸的红色城墙。
“是的,龙太傅要上城门……”看看吗?谁意到龙剑情的视线,将领立即点头提议,可惜还未完,只见龙剑情身形一闪,已飞身上了高耸的红色城墙。
天… … 天啊,龙太傅会武功?还是如此深厚的外力!瞬间,将领与一干士兵们全傻了,眨着眼,呆呆的望着那道白影跃上城墙,消失在眼帘里。
谁说龙太傅只是一介书生?
“龙太傅……”穿过一个个守城门的士兵,龙剑情走上了望台,俯身望去,果然是上千名百姓都聚集在门口,口中高呼着“要求逍遥王爷返朝”。
眺望与东城门遥遥相对的逍遥王府,可以看见,紧闭的王府外也聚亲了不少百姓。
幻吟风,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什么?百胜都聚集城门外要求见逍遥王返政?”疾风殿上,幻影帝惊起。
“是的,皇上,不知是什么人走漏了消息,现在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太子殿下病危了。”一名禁卫军跪身在大殿中央,恭敬回报。
“消息不是封锁了吗?”
“怎么还会透漏出去的?”
瞬间,细小的议论声在百官间蔓延开来。
“查出消息是什么人透漏出去的吗?”幻影帝面色凝重的拧起眉。
“回皇上,是狩猎场外当时径过的几名游人,偶然间看到了侍卫们将满身是血的太子抬进马车的情景,在茶楼间说起,被好事者听见,瞬间传透了整个御京。”
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幻影帝不置可否,以孑儿这六年来的手段与行事作风,他不相信有哪个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当朝太子的事,何况是在人多口杂的茶楼,这不明摆着要喧肆此事?举天之下惟有风儿一人敢与孑儿,也能有他能与孑儿相抗衡,可是,为什么?当年是风儿自己放弃了帝位,甚至力推孑儿坐上太子之位,后又放弃了朝政,隐居连世,现在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哎,现在要如何处置这件事呢?幻影帝有些头痛,若是不理会百姓的呼声,势必会造成动乱,甚至危及国本,但现下孑儿伤重在床是事实,而且依据回报是御医们全都束手无策,确实是个危机,但是,也不是断言孑儿能一定撑不过去。
若是将风儿请回朝廷,孑儿一旦伤好,那就必然是一场龙争虎斗的僵局,风儿与孑儿都是他的儿子,帮谁也不是,而且,到了那个时候,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阻止他们,而站在他们中间的如儿,恐怕是首当其冲受到伤害吧!
哎,这他该如何处理过去呢?
“左丞相呢?”抬眼,幻影帝扫过百官,却惟独不见那道紫色的身影。
“回皇上,左臣相前往太子宮探视太子殿下了。”另一名官员上前回道。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他不在呢?
“报——”又一名禁卫军勿勿来报。
“说!”幻影帝头痛的操着太和|茓。
“禀报皇上,聚集在东城门的表现越来越多,宣言逍遥王爷不返政,他们就不离去。”
“知道了,退下吧!”幻影帝面色更沉,眉间褶皱也愈深。
“是!”禁卫军躬身退出大殿。
风儿!你究竟打算做什么?这是你给父皇出的新难题吗?哎,为什么他引以为傲的两个儿子却都是最令他头痛的儿子呢?
但是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也只能先让风儿进宫,探探他的口风了。
“来人,传朕与意,宣逍遥王进宫。”一挥袖,幻影帝做下决定。
哎!希望他的决定不会下错才好。
“驾——”一道奔驰的马蹄声在空寂的大道上响起,一名手持圣旨的报官大喊着,“开城门。”
“开城门!”将领立即高喊。
四名士兵立即上前拿下沉重的木栅,厚重的红色城门发出粗哑的声音,缓缓向两边拉开。
“我们要见皇上,让逍遥王爷返政!”
“我们要逍遥王爷返政!”
“让逍遥王爷回来主持大局,我们要逍遥王爷回来!”
“……”
顿时,隔挡在外的在噪杂的高呼喊流泻而入,百姓见见着城门打开,纷纷想涌进城。
“让开!快让开!”急奔而来的骏马让百姓们立即纷纷退开,让出一条道来。
骏马没有停步,直向城门遥遥相对的逍遥王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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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于一身 第二十六章 怒火,反击(二)
“请逍遥王爷重返朝廷,主持大局!”
“逍遥王爷,您是我们的希望啊,请您出来稳住局面啊!”
“逍遥王爷,请回来吧!我们需要您啊!”
紧闭的逍遥王府外也是被拥挤的人群团团围住,他们在门外高声呼喊着他们的声。
“圣旨到—— ”一道高呼伴随着奔腾的马蹄声侍来,穿透层层人群,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皇宫内侍服的男人手将圣首驾到着马直务王府而来
清风斋,幻吟风的寝楼。
大厅里,幻吟风慵懒的斜躺在寒玉躺椅上,柔顺的发丝轻轻斜斜的散落有在他的身上,躺椅上,给人种妖媚的邪魅感,而那紧闭的双眼也掩去了逼人的光芒,宁静而平和,如玉般的俊容有些苍白,但嘴角的血丝早已洗去,身上的长袍子也换了件新的白赏。
“王爷,就城里派人来了。”一名侍卫匆匆进来通报。
屋子已被涣然更新了一翻,一丝风暴的痕迹也没有,实在看不出不久之前还经过一场。
“恩。”双目轻淡淡的嗓音里实在听不出什么情绪波 动。
“让他进来!”鬼面代替幻吟风吩咐。
“是!”侍卫退下,不久,那名报官已躬身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逍遥王!”垂着头,报官恭敬的行礼。
“本王已经六年不问世事,这些俗套就免了吧!”眼帘未掀,幻吟风薄唇微扬,淡淡的说道。
“是!”报官起身,这才微微抬眼望向上座的幻吟风,一袭白袍的他看来英俊儒稚,却掩盖不住他天生的高贵气质,英挺的俊容有些不自然的苍白,低垂的双目更是瞧不出他的情绪,只是,他整个人都给予人一种平静祥和的淡然感,这个男人就是历经六年却不曾衰退的传奇神枯吗?可是,为什么看起来感觉比较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怎么了?本王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轻掀眼帘,寡淡的清眸飘来,他的话音依旧轻柔而温和,却教报官整个人如掉进冰封雪地般寒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 … 好强势的存在感!
“奴才该死,请王爷恕罪!”报官大惊失色,咚地一声又跪在了地上,自己竟不由自主的望着逍遥王爷夫了神,但又不禁在心底暗叹,真的好可怕,明明是温和的话音,温和的眼光,但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那双寡淡的双眸更似看透了一切般,透彻而了然,原来,当那双眼晴睁开时,是那样决然不同。
“不是说了免了那套俗礼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本王有些乏了。”慵懒的接过鬼面递来的茶杯,拿起茶杯盖,轻把杯缘,浅引一口,淡淡的苦涩立即在他口中化开。
那其实是药,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向来以茶杯盛药,因此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是在饮茶。
“是,皇上有与,请逍遥王爷进宫!”报官立即恭敬的双手高举起圣旨,盛上。
鬼面上前接过圣旨,交给幻吟风,但幻吟风却没有接下,只是淡淡的督了眼一旁的小桌,鬼面立即明白,将圣旨放在桌面上,然后重新退回他身侧。
“烦劳回去回报父皇,本王近日身子有些不适,实在不宜出门,过几日再进宫拜见父皇。”
咦?报官有些怔忡,继而开口,“可是王爷……”
外面的百姓已经闹翻了天啊!
“恩?”依旧是淡淡的轻音,却让报官无法再说出只字片语,“是,奴才这就回宫复旨!”
压下心头的众多话语,报官只能无奈的离去。
“你说什么?身子不适?”疾风殿上,等候已久的幻影帝神情沉重的看着大殿中央的报官,俊眉高拢。
“看来他乎是推托之词呢!”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呢?”
“也是啊,逍遥王爷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被请回来呢?”
“只是这样一来,外面的百姓可怎么收场呢?”
嗡嗡的议论声弄次在百官间溢开,七嘴八舌讨论声让幻影帝面色更加沉重。
“是的,皇上,王爷是这么说的!”报官恭敬答的跪身在大殿上,回道。
“王爷是这么说的?”眉宇间的褶皱再深。
“是的。”
“那你当时所见呢?”风儿,你究竟是在想什么?
“回皇上,奴才到达逍遥王府时,王爷正在躺椅上假寐,举止无异,但是……王爷的脸色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病态。”报官照实回道。
“不自然的病态?”难道风儿真病了吗?或者这件事真与风儿无关?可是,有这样的巧合吗?对于这两个优秀的儿子,他真的是又头痛,又无奈,他们是所他无法掌控的两只猛虎,凶勇猛烈,却也危险。
“派御医前去逍遥王府为王爷看诊,将去年南纳国进贡的雪参一并带去。”
不管如何,至少先让御医去一躺,若真是病了,就得诊治,若是推托,那么,他就必须想办法与风儿见上一面,至少让他知道风儿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可是,他很快就会发现,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逍遥王府自那日起,闭门不见任何人,而御京,三天里一片萧条。
“太子哥哥,卿卿已经能走路了呢,所以,你不可以输给卿卿哦,要快点好起来,上次我们都没有能比赛,我可是还要等着赢你的哦!”如儿轻柔的擦拭着幻郇孑脸上的虚汗,嘟喃着小嘴不停的对着床上昏迷着的人念叨着。
连续三天,她就这样待在西园,守在他的身侧,寸步都不曾离开,她从一开始的哭泣,到坚强,然后,总是坚定的在他耳边说着话,也不管他是否回答她,这让龙剑情多少有些惊讶。
真没想到这小公主倒挺有毅力的,而且,比他想象中要坚强得多。龙剑情依在门帘旁,淡漠的看着面容有些憔悴的幻如凝,他以为至少她夜晚会回宫去休息,却没有想到三天来,她竟一步也不肯离开。
这三天来,她几乎是衣不解带的守侯在孑儿身边,即使在喝水,在用膳时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孑儿,伤佛只要发现孑儿有一丝不适的呻吟或者皱眉,她就立即放下膳食,向孑儿奔去。
孑儿吃不下药,她却仍是坚持着一点一点的喂着他,即使汤药只是重复的流溢出来,她也总是很有耐心的擦拭掉溢出的汤药,继续一点一点的让孑儿喝下药,依她的话来说就是,即使吐了再多,多少也会进入一点点到身体里,只要有药进入身子,就多一分希望;或许真是她的毅力所至,孑儿退了烧,只是,却开始噩梦不断,每当孑儿做着噩梦,她就用力的握着孑儿的手,一声声的呼唤着,她在他身边,即使孑儿根本听不到,有时她累得在他床边睡着,却仍是紧握着他的手,只要他有一丝的动作,或呻吟,她就立即阵醒过来。
堂堂一个公主,还是背所有人护在手心里的天之娇女, 却为孑儿做到这一步,不可否认,他有些被她的毅力感动,若是今天换成了另外一种形势,他们换了另一个身份,另一种立场,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支持着他们,可是,他们是兄妹,而且一个是堂堂的太子,另一个是天之宠女,他们不能在一起,他也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的。
何况,幻如凝这丫头对孑儿只有兄妹情,即使孑儿真的一意孤行,强行与她在一起,恐怕也不会幸福,因为会阻止的人太多,第一个就是幻吟风!
不过话说回来,幻吟风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是他引起的这场动乱不是吗?可是,这三日却是闭门不见任何人。御京的百姓全都围守在逍遥王府与东门外,产重影响了御京的经济与秩序。幻吟风究竟想做什么?
黑暗,周围一片黑暗。
这是哪里?幻郇孑眯眼,张望四周, 却只有无尽的黑暗在蔓延。
这是什么他方?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如儿?如儿呢?如儿在哪里?
孑儿……
是谁?谁在唤他?那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却唤起他沉重的心。
孑儿… … 声音越加清晰。
是谁?谁在那里?
孑儿,是娘啊!一道青色的身影在黑暗中浮现,是一名婉约而哀伤的女子。
娘?看着眼前陌生而熟悉的女人,黑暗在他们周身蔓延,但他却奇异的能清楚的看见女子的身子。
你凭什么说是本宫的娘?本宫没有娘!
太子殿下,婕妤娘娘是您的娘啊!另一道熟悉的苍老声音响起,女子的身后另一条身影缓缓闪现,上前,让幻郇孑倏地睁大了双眼。
苏么么?你还活着吗?
太子殿下,苏么么与婕妤娘娘来接您了!苍老的身影笑得温柔。
接我?幻郇孑不解的拧起了眉。
是啊!太子殿下,今后苏么么会继续照顾您的,绝不再让您感受到孤独。
可是……
怎么了吗?孑儿?
幻郇孑回头,望向无尽的黑暗,他在期待什么出现吗?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总感觉好象有什么事忘记了。
太子殿下,跟苏么么走吧!龙太傅会为我们报仇的!
报仇!
红城杀现了我们,哥哥自然会血洗红城,为我们报仇的!
血洗红城?不行!他想也不想的反对,即使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但他总觉得不行,不能那样做。
孑儿?你怎么了?你不想报仇吗?
不,舅舅不能血洗就城!一道模糊的身影晃过,他却抓不住是什么,只是,心却意外的慌乱。
是吧,孑儿,一切都忘记,以后娘在你身边!
是啊,孑太子,苏么么也会守护着你的!
可是… … 他不知道,心似受到牵引般,让他的步伐她千斤重。孑儿,随娘是吧!
拧眉看想哀戚而期待的柔颜,幻郇孑缓缓移动了脚步,可是抬起的脚还未落下,耳边传来阵阵的低泣声。
收回脚步,幻郇孑回头望向黑暗,是谁?谁在哭泣?
那道道低位阵痛了他的心,是谁在哭泣?
突然,一道耀眼的光线穿透黑暗,照射在他身上,黑暗豁然一亮。
光亮中,他看到了一名紫袍少女在光亮中掩面哭位。
是谁?你是谁?
太子哥哥!少女缓缓的抬起了脸,是一张熟悉到令人揪心的熟悉面容。
如… … 如儿… …
泪眼中,如儿因他的呼唤,露出甜美的笑容,太子哥哥!
如儿… … 他轻轻的笑了,想奔向她,可是,身后却传来两道同样哀怨的声音。
回过头!他看着同样哀伤而绝望的两张脸,歉意的退开了身子,对不起,我必须守护着如儿!
转身,他不再犹豫,坚定的朝向破泣而笑的甜美人儿奔去。
然后,两条哀怨的身影缓缓笑了,笑得凄凉而无奈,渐渐隐入黑暗中…
“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
一道道熟悉又眷恋的呼唤打破恶梦,黑幕里透出一道曙光,他终于睁开了眸子,望向那张泪湿的容颜。
“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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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于一身 【怒火,反击】 三
“都准备好了吗?”仅着一件中衣简衫,幻吟风悠然的走下床,迈向一旁盛着清水的紫金盆,寡淡的清眸如今变得幽暗难测,毫不掩饰强迫的气势与侵略感,浑身散发出一种慵懒的危险感。
微微倾身,他以清水清洗俊容,直起身子时,鬼面已恭敬的捧上毛巾,随手接过鬼面递来的毛巾,拭干脸上的汗珠,他将毛巾扔回给鬼面,状似不经意地问。
“是的,王爷,您要属下收亲的资群全部都收集到位。”鬼面恭敬回应亦步亦趋的跟上。
“恩!”淡淡的应着,幻吟风是向桌旁的凳子上坐下,端起桌上的上好茶杯,就口喝下杯中的汤药。
“王爷,您今天就要上朝吗?”鬼面探问。
三天前的那触目惊心的一幕直到现在仍震撼着他的灵魂,若非在朝中来圣旨的前一刻,探子传来消息,云凤公主并无受伤,安然无恙的在太子宮照顾太子,他真的不敢想象王爷会做出什么事来,但他知道,那他不是像现在这样的沉住气,不急不徐的喝着汤药。
但是,王爷的身子虽然比三天前好上一些,但脸色依旧苍白,如果可以的话,他仍是希望王爷多休息几日。
“恩,三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轻撩袍摆,幻吟风略显苍白的俊颜上始终是清清淡淡。
而且……现在这个时间段是他出现的最佳时机,他向来是个懂得把握机会与时机的人。
“只是现在朝中有一人,王爷不得不防。”鬼面想起了一道身影,谨慎道。
“哦?什么人?” 闪过一丝讥馆。
“人称左丞相的诸葛孔照,他是太子身边的第一谋士,年仅十八,却才智过人,在朝中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说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太子不在朝时,都是这个男人全权代理太子的政务,为太子稳住朝政,传闻中,这个男人无情无欲,对任何事都不关心,包括太子的门生,他亦不与走近,是个典型的独行客,在朝中也只负责幻郇孑交代的事宜,没有交代的,一件不管,就好象只为太子而活一般,在朝中,极受皇 上重视,却也是个令人头疼的人物。”鬼面将探出的资料一字不露的的照实宣读出来。
“哦?诸葛孔照?”幻吟风食指敲着桌面,若有所思闭上了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的,王爷,而且,这个诸葛孔照还有个别称……”鬼面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幻吟风,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
“说吧。”玉扇一摇,幻吟风好耐性的扬唇。
“他的别称就是——再逍遥!”天下谁人不知傲宇王朝的逍遥王爷是独一无二的转奇神话,王爷就是神的化身,而这诸葛孔照却能被人称为再逍遥,可见其能力之不凡。
“哦?再逍遥?”唇角微微上扬,幻吟风掀开了眼帘,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再逍遥,不就是第二个逍遥王爷?呵,好个再逍遥,被称誉为第二个他的男人,他倒真是想见识见识。
“鬼面,更以!”幻吟风幽深的暗眸中闪过一丝兴味的光芒。
“是!”鬼面立即取来一件紫金长袍为幻吟风穿上,王爷有极深的洁癖从不准许任何人碰触他的东西,因此,王爷的大小事从来都是他亲自料理不假他人之手。
只希望这个诸葛孔照的本事真如传闻般精彩,否则,只怕是又一个政治的牺牲品吧!
然后,在第三天,逍遥王府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在百姓们几近狂喜的呼喊声中,幻吟风一袭白袍走了出来。
“皇上,刚收到边关急报,南纳国、穗多国、清辽国与阿那莫斯四国似乎已经知道太子殿下重伤在床,生命垂危的情报,这三天互动频繁,而且,正聚集着大批军队前往与我们相接的边境上,有侵略之嫌!”大殿下,军机大臣恭敬而焦虑的上报着边关急报。
高坐龙椅之上的幻影帝头痛的拧着眉,这三天,灾难早已不止在御京,已弥漫了整个王朝,边境告危,米粮价位越来越高,百姓迁移,经济潇条,真的是惨不忍赌,可是,笑着唯一有能力挽救这个危机的人却闭门不出。
“左臣相,你可有何良策?”幻影帝期待的望向大殿左侧列于百官之首的年轻男子。
那是一名极为俊美的年轻男子,看模样不超过二十岁,一双修剪有型的眉毛,不浓不细,显得相当潇洒,深邃的墨色眼瞳似黑洞般,伤佛对上那双眼就会被吸进去,高挑的身子在那青黑色的官袍下更显修长,只是,那张年轻的俊容上却透着是不合年龄的淡然,而他周身能发出的沉寂气息更是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若非幻影帝出声,恐怕要让人忘记这个男人也在朝堂之上一般。
明明是一个该吸引着所才人日光的存在,却又如影子般无声无息,他真的是一个极端的融合体。
“臣一介文相,对战事毫无理念,不敢妄加评断,全凭殿下定夺。”男子低垂着首走上前,清雅的声音有种安定人心的特制,却也同样能发着一种令人无法探测的距离感,极端的气质再次在他的身上体现得琳漓尽致。
对他而言,傲宇王朝的盛与衰、存与亡都与他无关,他是只为太子而存在的影子,如果太子醒了过来,那么他会继续为太子而效力,如果太子无法醒来,那么,他仅会追随太子而去。
哎!看着他那事不关己的清淡模样,幻影帝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个闭门了三天的大儿子。
他们真的很像,同样才华横溢,同样清心寡欲,同样蔑视世俗,而且,最大的相似点,同样令人琢磨不透,同样让他头痛。
但他们却也不同,风儿至少像个人,虽然行事有些乖张,处世也太过随性,作风更是亦正亦那让人琢磨不透,但至少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想要什么,有心有魂;但左臣相给人的感觉却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虚无,他就像一抹影子, 没有灵魂的影子,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朝政,不在乎天下,不在于百姓,甚至,连他自己也不在乎。
只是,这两个男人同样的在乎一个人,风儿在乎如儿,左臣相在乎孑儿,他们都是只为一个人而活,而那个人,都不是他们自己。
这大概是人们私下将左臣相称为‘再逍遥’的原因吧!
“左臣相… … ”幻影帝想开口劝说,但是,话才到嘴边,就被冒冒然跑进来的一名小太监打断。
“皇……皇上!”那名小太监急急进来,跪身在大殿下,似乎受到什么惊吓般,话语竟有些结巴。
“什么事?”话语被突然打断,再加上近日来心情繁重,让幻影帝极为不悦。
“回… … 回皇上,是逍遥王爷在殿外求见!”汗水涔涔落下,小太监惨白着脸回道。
“风儿来了?”幻影帝一扫眼中的朋友,大喜道,“快宣。”
“是!”舒了口气, 小太监忙退下。
“逍遥王进宫了?”
“逍遥王总算肯出府了。”
“不知道逍遥王是否如传闻中的厉害。”
“传言总带着几分渲染,也许逍遥王也只是个普通的人,被神化了而已。”
瞬间,细小的议论声也瞬间在百官议论开来,逍遥王爷的传奇他们听过太多,但真正见过者却没有几人,自然好奇这曾一度权倾朝野,引领了傲宇王朝十数年的男人究竟是怎生的模样。
百官的视线都移至大殿入口,因此没有人注意,那名俊逸男子已如影子般不动声色的退 回左侧,低垂着眼帘子,一副事不关己的 淡渺神情,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般。
“逍遥王爷到—— ”然后,一道尖细的高呼声传来,在百官的屏息等待中,一名白袍男子,在耀眼的光亮中,如神邸般缓缓地走入他们的视线里。
渐渐的,他迈进大殿,百官终于能瞧请楚他的模样,但这一看,又皆被他那俊美邪魅的气质震摄住。
幻吟风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绣金长袍,顺长的发丝被礼冠高高束起,俊美的面容透着温和的磁力,只是那略显苍白的面色让他看来有些疲惫感,却无阻他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
最让他们震撼的是那双眼眸,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具有致命吸引力的一双眼睛,那暗如黑夜星子般灿烂又似夜光明珠的墨色眼瞳,那深邃黝暗的瞳光就似无尽的深潭,而他微微上扬的淡漠嘴角抿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慵懒、淡然却危险。
这个男人就是传说中的逍遥王吗?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他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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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于一身 【怒火,反击】 四
踏着轻慢的步伐,幻吟风带着慵懒的魅笑走入众人的视线,明明是温和的神情,却每一步是来都带着致命的侵略气息,他就似优雅的猎豹,幽闲时似惬意而无害,却又不时的展露出掠夺之意。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吗?那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让大殿的气温瞬间陡降,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儿臣拜见父皇。”淡然的接受着众人膜拜般的视线,幻吟风走至大殿中央,一撩长摆,跪身行礼。
“起来起来,快起来!”幻影帝喜形于色,高兴的连声说道。
“谢父皇!”淡然起身,他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就仿佛整个朝廷都在他的拿粉中一般。
“风儿,你总算是出府了,上次报官回来说你身子不适、父皇就一直担忧着,派御医前去,又不得而见。”敏锐的察觉到幻吟风俊容上不自然的苍白,有些怔然,第一次,他才惊觉他的大儿子也是会病的。
原来他与世人一样,都将风儿神化了,其实风儿也不过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啊!
“让父皇担忧了,儿臣已无大碍。”清清淡淡的嗓音在大殿荡漾开,让众人替是一件莫名撼动。
“没事就好,父皇也放心了!”幻影帝欣喜点头。
“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是为了三弟之事,听说三弟现在还昏迷未醒?” 幻吟风不想讲太多的场面话,直接就入了正题。
“是啊!”闻言,幻影帝神情一暗,叹道,“孑儿至今未醒,御医们都是束手无策,至于外面的情势,你也知道的,现在王朝可说是内忧外患。”
“恩,儿臣知晓,三日来百姓都聚集在儿臣的府外。”想不知道都难,何况,这是他算计的。
“既然风儿已经知晓了现在的情况,那风儿你是否愿意回来帮朕呢?” 幻影帝立即期待的问。
百官的视线一致转向幻吟风,等待他的答复。
“儿臣今日前来就是为父皇解决问题的!”微微扬唇,幻吟风给予他想要的回答。
“太好了,风儿,有你回来帮动朕,傲宇王朝一定度太过这个危机的。”
幻影帝大喜过望,终日紧皱的眉宇也终于舒展开来。
“父皇不用担心,儿臣已经基本掌握了现在的情势,现在主要是边关问题,南纳国、穗多国、阿那莫斯与清辽四国处次联盟逼近,声势确实浩大,而其中又以软为强大的清辽国为首,今日四国联盟作乱也是受到清辽王的诱惑与挑唆,其实四国平日即互相猜忌,儿臣曾与阿那莫斯的太子有过一面之缘,前日儿臣已经修书一封送往阿那莫斯,太子也回信答应退兵,至于南纳与穗多只是小国,而且,两国之 间素有战端,貌合而神离,如今之所以放下恩怨联盟也是看在清辽的面子上,现在南纳国王最宠爱的四皇子在穗多 意外身亡,两国战火已起,他们又怎来的闲情再打王朝的主意?至于清辽国,野心勃勃确实是个危险,不如趁此次机会发兵,直接收复,儿臣也已修书给镇国王,相信不大便能传回震国王的好消息。”清朗的嗓音慵懒而淡然,却教一干重臣个个听得心惊胆战。
好个逍遥王爷,短短三天竟将一切摸索得如此清晰明了,甚至已经准确的下达指令,解决了会他们困扰了三天的大危机。
至于那个四皇子的身亡,恐怕也不是意外吧!想至此,百官的眼中开始出现骇然与提防之色,不由得都打了个哆嗦。
逍遥王果然可怕至极,看来谣言不仅不假,现在他们反倒怀疑谣言是否真的将逍遥王爷的能力道尽!
看来以后他们得提心心吊胆的过日子了,他们皆是太子的门生,素闻逍遥王与太子不合,太子如今不在,逍遥王必定会拿他们开刀,来个下马威。
“至于不事生产的百姓与萎靡的经济,儿臣相信,在儿臣进入红城的那一刻就都已经解决了。”幻吟风并没有察觉众人的异样,依旧风淡云清的说道。
“呃… … ”现下,连幻影帝也听得哑口无言了,呆怔的看着幻吟风,半天硬是挤不出半句话来。
“父皇您不满意儿臣的做法?还是… … 怪儿臣自做主张?”魅眸中迅速闪过一丝诡异之芒。
“不,不,你帮父皇解决了王朝的一大忧患,朕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风儿你果然没在朕失望啊!”反应过来,幻影帝忙不迭的摇头。
“父皇这么说,儿臣就放心了,因为儿臣在处理此事时,顺便也将五年前魏臣相一案调查了一下,还要请父皇定夺呢!”眸光一闪,诡秘而幽暗。
“魏真魏臣相吗?”幻澎帝再蹙起了眉,“当年魏臣相私吞服赈灾粮款,但念在魏臣相曾经的劳苦功高上,将未加以追究,只是让他告老还乡了,风儿你查这事做什么?”
“魏真可说是儿臣的老师之一,对于魏真的为人儿臣比谁都清楚,儿臣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幻吟风眼眸阴冷下来。
“风儿,父皇知道魏真是你最重视的门人,朕也不相信他会做那种事,只是当年一案罪证确凿,而魏真也认了罪。”幻影帝有些头疼的解释。
“对于父皇所说的罪证 确凿,请父皇先看过这本册子再行定断吧!”从怀中轻出一本金黄|色的小册子,幻吟风望向赵青,赵青立即会意,忙小跑下阶梯,恭敬的接过册子,递交给幻影帝。
疑惑的接过册子,幻影帝打开一看,越看脸色就越沉,终于看完了册子,望向殿下依旧神情淡然的大儿子,内心十分复杂。
“父皇,既然您已看完了,应该明白此事是当年三弟的误判 ,那么,还请父皇昭魏臣相回京,还他一个公道!”幻吟风笑得自若,话语却十分强硬。
幻影帝一时沉默,册子上虽然未点出孑儿的名字,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指正孑儿为一已私欲,险害忠良,驱逐异党,其实早在当年他亦有所察觉,却默认了这样的情形,一来,朝政已经交予孑儿,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巩固自己的地位这并没有错,只是,如今风儿现在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先给镇压下内忧外患,现下提出这么个请求确实合情合理,即使不看事情的实伪,端看风儿刚才的功劳都得应下他这个请求。
可是… … 若应了风儿,孑儿那边他也不好交代,但若不应,风儿的手段他也见识过,怕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虽然他已料到风儿与孑儿间必然有翻龙争虎斗,可刚回来,风儿就给他出这么道难题,他到底该怎么处理的好呢?
正当幻影帝犹豫不决时,那名一直置身事外的俊美男子从左列走出,垂首一揖,道,“启奏皇上,臣认为王爷此举实在不在,虽然如今查证魏臣相并无私吞赈灾银粮,但是,当日魏臣相确实未开口脱罪,甚至亲口承认罪行,臣想,即使魏臣相无罪,但必定也有隐情,王爷突厥重翻此案,只怕有得天下悠悠之口,成了返回朝政给予太子殿下的一计下马威!”停顿一下,他继续说,“何况,此案当年由太子亲自定案,如今事隔六年,却因逍遥王爷返回朝政而翻案,岂非公然贴告天下,太子为排除异党,冤枉贫良?因此,这事若真办下来,必然让皇室蒙羞,更宣然天下,当今太子与王爷不合,互争矛头!”他说得合情合理,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破绽,但细细听便会发现,他句句话不离太子的名誉,可见,王朝怎样他都不在乎,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太子幻郇孑!
微微眯起眼,幻吟风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他刚才竟然没能察觉到这个男人所能发出的气息?看这模样,他应该就是鬼面口中的诸葛孔照了。
微微挑眉,看来郇孑真的找了个不错的帮手。
而诸葛孔照始终一副事不关已的淡然模样,仿佛现在站在是非圈中的不是他。
呵呵,这还是第一次,让他见到在他面前能表现得如此淡然的人,他此刻就好象在照镜子般,这种感觉让他微微勾起起唇线。
“那以左臣相之见,此事如何定幸呢?”微微侧身,幻吟风那双黑灿的眼眸微抬,似笑非笑的望向他。
“以微臣愚见,魏臣相不能返京,毕竟当年魏臣相也是以辞官隐退之说离开御京,已是太子殿下的恩泽,现在只需还得被他牵连的官员重回朝政,也算是对他当年所就罪行的一种洗脱。”依旧低垂着眼,诸葛孔照淡漠一揖,回道。
只是,那淡然的脸上毫无波动,低垂的眼更似睡着了一般,除了他的唇在动,根本让人很难相信是他在说话。
淡淡的扯了扯唇角,呵,看来他还真小看了这个男人,知道他必然要将他的门人昭回朝政,却聪明的先断了魏真这条路,将其他的小虾米放入进来,一来算给了他个交代,二来,即使那些小虾米真进来了朝堂,他也能应付。
哈哈,这个诸葛孔照确实聪 明,只可惜… … 他小看了他。
不要说是他的门人都回到御京,即使是他一个人,他也不在乎。
万千宠爱于一身 【搬进西园】 上
如儿… … 幻郇孑缓缓的睁开了眼,不舍的看着眼前憔悴的人儿。
她瘦了,让她原本就娇小的心形脸庞显得更小,本该红润的面色也呈现出一种疲惫的苍白,晶莹眼眸下的那两轮黑眼圈更显示着她没有睡好。
她怎么忍心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他心疼极了。
“太子哥哥,你终于醒了!”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幻如凝无法抑制激动的呼喊着,忍耐太久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在她眼中滑落,但她的唇角却高高的扬起。
“如儿… … 我……”幻郇孑轻轻扯动唇角,干涸的唇瓣立 裂开几条血痕,甜甜的血腥在他口中化开。他想告诉她他没事,可开口才发现声音有多沙哑干涸,很难受。
“太子哥哥,你等等,我马上帮你倒杯水!”随手抹干眼泪,幻如凝忙起身,她向盛放着茶水与糕点的桌子,倒了一杯清水,又急急跑回他身边,就怕他又昏迷过去似的。
微微蹙眉,他任他小心翼翼的微微扶起他的头,微微饮下一口凑近他唇边的水。
瞬间,清流在他干涩的唇间润开,然后泽入他的咽喉。
一旁的龙剑情听到幻如凝的呼声,冰冷的淡眸一亮,立即抬起步子就要上前,却又陡然顿住。
看着幻如凝小心翼翼的喂着孑儿喝水的画面,这一刻,他们的世界里容不得他人的Сhā足吧,因为,孑儿现在需要的并非是他。
嘲讽的勾了勾唇,淡淡的再看了那两人一眼,龙剑情转身走出屋子,既然孑儿醒了,那么选妃一事就不能拖了。
再饮了一口,然后他微微摇了摇头,“如儿……”
他想开口,可是她却移开了杯子,让他躺回床上,看着他转身的背影,他有些慌,直到见她只是放下杯子,又回到床边,他才安下了心,也柔和了俊容。
看着那依旧温柔的眸子,她以为她再也看不到了,想至此,三天来的担惊受怕与委屈一股脑全流泻而出,泪再次迷蒙了她的视线。
“太子哥哥,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三天了,连御医们都说束手无策,我真的好怕,好怕你会——睡不醒。”
“别哭。”费力的抬起手,他抹去她的泪。
第一呢,他第一次见到她流泪,原来如儿也会流泪。
抓住他的小脸埋在他渴暖的大掌里,她用力的摇着低垂的头,泪在他掌心化开。
她不想流泪,可是,泪却止不住啊!
龙剑情刚走出屋子,就见到海若正朝中庭走来,“海若,去端汤药过来,太子醒了。”他淡声吩咐道。
“太子殿下醒了?”海若满脸惊喜的激动,感谢上天,太子殿下终于醒了。
“恩!”淡淡的应了声,龙剑情与他擦身而过,走出院子。
“咦?龙太傅,太子醒了,您要上哪儿去?”海若转转身,疑惑的望向不曾停步的男子。
“去办点事。”淡漠的嗓音落下,龙剑情的身影已消失在拱门后。
海若耸耸肩,转身去准备太子 殿下的汤药,心情飞扬。
“太子哥哥, 为什么你不杀了那只熊呢?”趴在幻郇孑的身边,幻如凝看着他浓密的羽,问道。
即使到最后,太子哥哥也只是将那只黑熊踢昏了过去。
“因为我不想血染污了那片你喜爱的景色!”他的眸中感着让人沉溺的温柔,虽然他早已满手血腥,但唯有她所喜爱的地方,他不忍让它蒙上污染。
“太子哥哥!”幻如凝拧紧了眉,整张小脸都皱了一起,感动与自责交错心头,呜,她又想哭了。
她现在好后悔白己说了那句话,就因为她的一句话,太子哥哥关点丢了
性命。
“太子哥哥你是笨蛋吗?再喜爱的景色也比不上你的生命重要啊!”她故意埋怨着,掩饰心中的悸动。
“对不起。”他笑得越加温柔,为她的话。
“太子殿下,奴才将您的药端来了。”这时,海若的声音自门帘外传来。
“啊,我忘了!”幻如凝猛地抬起头,惨叫一声。
“怎么了?”连他都有些紧张了。
“这个,那个龙太傅说让我给你吃的,可是我忘了。”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乳白的小瓷瓶。
“那个龙太傅?”幻郇孑轻笑,他感觉到如儿对舅舅似乎有些不满。
“哼,他囚禁你,而且还骂我笨女人,谁知道他给的药有没有问题。”
她眼中闪动着怒火,让她晶亮的眸子更加耀眼。
“呵呵,他没恶意的,可能是太担心我了。”而且,第一次见面她还说舅舅很漂亮呢,不过这件事他觉得还是不要让她记起来比较好。
“你怎么知道?”如儿立即驳回他的话。
“相信我,全天下最不想伤害我的就是他!”他揉揉她的发,坚定道。
“那好吧!”撇撇唇,幻如凝心中仍有不甘的望向那个瓶子,“这药要不要吃呢?”
“恩!”既然是舅舅交代的,这药必然有它的功效。
幻如凝拿开红木塞,倒出一颗药丸,“这种药丸好漂亮哦!”晶莹剔透,还带着阵阵清香。
好笑的摇摇头,她还是像从前一样。
“太子哥哥,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直到他吞下药丸,她才突然想起,好象忘记了什么一样。
“海若盛药过来了,正在外面候着。”他提醒。
“啊,我忘了。”她吐吐舌,可爱极了,他则宠溺一笑。
“太子殿下,您终于醒了。”终于,被幻如凝想起的海若端着汤药走了有些激动的看着幻郇孑。
“恩。”幻郇孑淡淡的应声。
“太子哥哥,我扶你起来喝药!”瞥了一眼海若手中端的药盘,如儿甜甜一笑。
“不用了,这儿有海若就好了,如儿,你先回去休息下!”即使他想她待在身边,但她的样子太疲惫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她立即想抗议。
“听话!”他却也坚坚持。
幻如凝嘟起红唇,但一道灵光突然闪过如的脑海,笑靥再次在她的容颜上绽开,她当下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好!”
面对她突来的笑颜,幻郇孑却不由得心底一突。
“孔照?你怎么来了?”走出西园,龙剑情与迎面而来的诸葛孔照碰了个正着。
“龙太傅,臣有事想与你商量。”诸葛孔照淡淡的行礼。
“怎么了?”龙剑情微感诧异,虽然他们见得不少,却基本没有过交流。
因为诸葛孔照素来独来独往,眼中只有孑儿一人,即使是他,也基本上没有与他说过话,今日他竟主动找上他,还说有事与他商量,这倒真让他感到惊奇。
“逍遥王今日已经回到朝堂,并将边境忧患与百姓动乱解决了,皇上下旨,在太子不在朝期间由逍遥王暂代太子处理政事。”诸葛孔照低垂着眼,淡淡的说道。
微微沉下眼,幻吟风果然开始行动了,他只是他不解,为何要等到三日后的今天才开始动作?
“那么你来找我的目的是?”
“龙太傅,请你老实告诉臣, 太子殿下还有救吗?”微微掀起眼帘,诸葛孔照笔直的望向龙剑情,那是一双空寂而虚无的银白色灰眸,即使只是片刻,只要对上那双灰眸就会让人感到无边的恐俱,一种莫名的骇意由心底升起,“如今逍遥王已经入朝,迟早要动手整顿朝政,太子的人恐怕会遭到清除,您还是想个法子让太子早些醒来,或者直接告诉微臣,太子是否还能醒来。”他也好明白该如何做。
“太子已经醒了。”龙剑情点头。
“太子醒了?”沉寂的银灰色空眸中闪过一丝亮芒,刹那间,他周身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通人气势与无法忽视的耀眼光芒,但又瞬间消逝。
“恩,所以,你可以亲自去向他报告这件事,不过我建仪你晚点再去,太子才刚醒,而且,云凤公主正在太子屋里。”龙剑情微微眯眼,道。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如何强烈的压迫感,连他都有些许的动摇与惊诧,他不禁开始想,如果这个男人将自己的光华全数能发出来,那又会是怎样的惊人?还好,他不是敌人。
“不必了,只要知道太子醒了,臣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微微垂下眼的同时,他再次隐去了身上的气息。
深深的看了诸葛孔照一眼,龙剑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只为太子而存在吗?难道你的心里面就没有其他?”
“没有。”毫不犹豫的声音飘来,空灵而虚无。
他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守护太子,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抱歉,臣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了。”微微倾身一揖,诸葛孔照向后退开身子,然后转身离去。
幽暗的深眸定定的看着诸葛孔照走远的身子,随即也传身离去。
这时,诸葛孔照却回过头来,淡渺的灰眸看着龙剑情的背影,微微暗沉了眸色,刚刚遇见龙太傅的一刹那,他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气息,他想做什么?
而且,他有预感,那绝对与太子有关,或许,他该替太子查一查。
圣灵宫
“皇后娘娘,公主来了!”如霜匆匆进来,禀报,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如儿?”秋雪眼明手快的,立即上前扶起圣亦灵朝外屋走去。
“母后,人家好想你哦!”见着圣亦灵,如儿立即奔了上来,在她怀里撒娇。
“如儿,孑儿醒了吗?”见如儿这高兴的模样,圣亦灵精想幻郇孑定是已经度过了危险。
“恩恩,太子哥哥已经醒了,不过刚喝下药又睡下了,他要儿臣回来好好休息下,可是人家都睡不着。”如儿激动而兴奋的向圣亦灵展示着她的喜悦之情。
“那就好。”圣亦灵终于舒了口气,即而不舍的抚着幻如凝消瘦的憔悴面容,“如儿,你瘦了好多。”
“没关系,过两天就补回来了。”如儿不在意的说着,边搂住圣亦灵的身子,撒娇,“母后,儿臣想向您请个旨。”
“恩?什么旨?”圣亦灵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眸光如水。
“儿臣想搬去西园。”她明亮的秋瞳闪烁着希望之光。
“什么?”圣亦灵脸色微变,手也顿住了。
“母后,太子哥哥刚醒,需要人照顾。”见母后沉了脸,如儿立即换成可怜兮兮的模样,撒娇兼哀求。
“西园奴仆何其多,哪需要你去照顾?”圣亦灵微蹙细眉站起身,不肯应允。
“不一样,他们又不能和太子哥哥聊天,不能逗太子哥哥开心!”如儿也嘟起小嘴,坚持。
“如儿,你是个公主,怎么能随便与男子住在一个在屋檐下?这太失礼统了。”说什么她都不允许。
“母后,太子哥哥是如儿的哥哥!”如儿立即不满的修正。
“那也一样。”像风儿,即使是哥哥仰也……反正她不会同意。
“儿臣不管啦,就算母后不同意 ,儿臣等会儿还是要带冬梅搬过去。”如儿也执拗道。
“你… … 如儿,你何时变得这么任性?”圣亦灵有些动怒。
“是母后您太不近人情,太子哥哥一个人居住在西园已经很可怜了,现在他为了儿臣受重仿,卧病在床,您却还在坚持什么礼数,您知道太子哥哥这么多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吗?昏迷的三天来又是在怎样痛苦的噩梦中度过的吗?”泪顺着她的脸庞滑落,她越说越激动,也越来越心酸,为幻郇孑。
“如儿… … ”圣亦灵面露痛苦,她也无奈啊!她知道她很自私,可是,她只想护她的周全啊,这是每一个做娘的私心啊!
“对不起,儿臣先行告退了,母您歇着吧!”抹干脸上的泪,如儿向来甜美的娇颜上只剩下冷漠,一福身,她也不顾圣亦灵的呼喊,就这样冲了出去。
“如儿——”圣亦灵痛苦的低喊,跌倒在地。
“娘娘!””如霜、秋雪担忧的上前,却被推开。
“如儿?”这时,闻讯而来的幻影帝正好与如儿擦肩而过,他急唤着,却只能看着她跑远的背影。
如儿这丫头不是在西园照顾孑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而且,她刚刚是在哭吗?
“灵儿,如儿她怎么了?”不解的走进屋,才发现圣亦灵满脸泪痕的跌坐在地上。
急急上前,幻影帝扶起她,“灵儿,这是怎么了?与如儿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陛下,臣妾真的错了吗?臣妾真的做错了吗?”她茫然无助的望着他,泪水让她显得脆弱。
看着她的泪,他的心在痛,望向一旁的如霜,秋雪,两人却是指着圣亦灵,摇了摇头。
“灵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朕!”
“或许…… 我根本不该嫁给你,那么这一切……”她的话还未说完,唇就被猛得堵住,剩余的话全数被吞没入交缠的唇间。
那吻来得绝望而残暴,是幻影帝身上从未见过的暴戾之色。
如霜、秋雪无声的退出屋子。将门带上。
“朕不许你后悔,不许!”良久,幻影帝才松开她,阴沉而悲痛的吼道。
他放弃了一切才换来的他们的爱情,她怎么能说后悔?怎么能?
怔怔的看着他阴鸷的面容,是啊,他为她放弃了名誉,放弃了父亲的职责,放弃了太多太多,她竟然说后悔,泪再次落下,她拥住他。
“对不起,影,对不起!”伤了他啊!
绝望的两道身影紧紧拥靠在一起,痛苦而无奈。
如儿一路跑回风月楼,脸上的泪水未曾干涸,让一干宫女、太监见了都惊慌了神。
“公主?”刚为卿卿换了药,冬梅正欲走出屋子,却见三天不曾见过的主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还是满脸泪水。
难道是太子殿下… … 冬梅心下一突兀,平淡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之光。
“冬梅,收拾东西,我们搬去西园。”直接走进屋子,如儿吩咐道,带泪的娇颓上是不容更改的坚定。
“什么?”冬梅瞬间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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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于一身 【搬进西园】 下
太子宮,一名十数人神色各异的立在幻郇孑的寝屋里,除了那名一直笑得很甜的少女,一时间,诡秘的气弥漫。
“如儿?”让海若挣扶着坐起身,幻郇孑看着立在身前的幻如凝。
血红确实不愧为医中圣品,才服下三个时辰,他已不若醒来那般无力,甚至伤口,他也能感觉它们在快速的愈合着,因为他能感受到伤口处一直传来微微刺痛的瘙痒。
“恩!”幻如凝立即甜甜一点头,很乖巧的应着。
立在幻如凝身后的冬梅则是一脸羞愧的低垂着头,直想将自己埋起来。
哪有主子这样子的,没有经过人家主人的问意,就大箱小包的搬进人家的宫院里来。
天知道,跟着这样一个主子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她本来还以为主子是在说笑,结果,主子竟真的收拾了东西,就命侍卫们抬着箱子往西园来了。她还清楚的记得一路上看见的那一张张交叉着惊诧、错愕与不可思议的脸。
即使太子殿下再宠爱公主,也不可能让公主这样胡来吧!
太子殿下是出了名的注重隐私,甚至连他极为尊重的龙太傅都不曾在太子宮过过夜,她几乎可以想象等会儿她们被扔出去的惨况了。
哎,以后她没脸见人了。
那些抬起箱子来的侍卫也皆是一张张苦瓜脸,面子事小,要是太子殿下一个不高兴,命丢了才是大事呢!“如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些箱子是怎么回事吗?”幻郇孑指着屋子里凭空多出的那几只大箱子,感觉额头隐隐有些作痛。
“恩,当然可以啊!”这些是如儿的衣服,他如果太子哥哥喜欢,如儿也可以送给太子哥哥。”幻如凝依旧乖巧的甜笑,还不忘显示自己的大方。
“可是你把它们抬到这里来是做什么?”他让她回去休息,可是三个时辰不到,她再次出现,还带着这几口箱子一起过来,甚至… … 瞥了眼在她怀里假寐的卿卿,连受伤修养中的 卿卿都抱了过来。
“当然是因为我需要用上这些嘛,我搬到西园自然要把衣服和最喜欢的东西都带上,右方要添置新的人家是不介意啦,虽然要等上一段时 间,只是很多人家喜欢的东西不带来,没有办法换新的。”如儿认真的解释道。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按着抽搐的头,幻郇孑终于抓住了她话里被极力掩盖的重心,“你要搬到西园来?”
“是啊,太子哥哥你的伤还没好,需要人照顾,所以人家要过来照顾你!”她依旧笑颜灿烂,理所当然的说。
“西园有奴仆。”他提醒道。
“可是他们又不能陪你聊天,陪你吃饭,陪你玩。”幻如凝无辜的眨眨眼。
前两个就算勉强过去,但是……
“玩?”他不由得蹙起好看的眉。
“是啊,人生最大的乐乐趣就是玩,当然要好好把握了,不过看太子哥哥这么笨,一定不懂得怎么利用人生了,没关系,以后我教你。”幻如凝喜滋滋的说着,没注意到当她这话一出口,所传来的阵阵抽气声。
太子笨?不止海若傻眼,连跟随着幻如凝前来的冬梅与那些抬箱子的侍卫们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幻郇孑倒也没有紧抓着这个话题,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父皇、母后答应了?”他不相信幻影帝与圣亦灵会同意如儿这么做。
“是啊!”她答得有些心虚。
“如儿… … ”
“哇,太子哥哥欺负如儿,人家只是想和太子哥哥在一起,想照顾太子哥哥嘛,为什么要赶人家走?”俏脸一垮,如儿说哭就哭。
一直闭着眼懒睡的卿卿终于有了些微的动作,动了幼脑袋,鄙视的瞥了眼自家主子,真后悔有这种主子,太丢脸了,这种招数都拿出来用。
“如儿,过来。”他的心被那抽泣声刺得有些痛,只是他的身子还没好到能立即下床,只得放柔了嗓音,唤她过去。
虽然撅着嘴,她仍是乖乖的走向他,俯在他腿上,因为他的胸前受了伤,她只好赖在他腿上撒娇。
“太子哥哥没有要赶你走,只是你这样来西园住,父皇、母后不会同意的。”他抚着她的发,无奈的解释。
他并不是想拒绝,其实当看到她带 着这些行装站到他眼前时,他的心在狂喜,只是不知为何,他心底也隐隐升起一种危险的感觉与一种莫名不安的情绪,那种异样感觉向他发出警告。
“人家才不管呢 人家就是要和太子哥哥住在一起!”她走上前,伏在他膝上,撒娇。
散落的发丝流泻在他覆盖着腿的蚕丝被上,令他心中一件悸动。
“太子哥哥,你还记得吗?第一次见面时,我说我要搬过来与你一起住!”可是她失约了,她的声音闷闷的,而且,一过就是六年。
他的声音闷闷的,不知道是因为声音压在被子里的关系,还是其他。
看着她的被发丝遮掩的侧颜,他眼中闪过丝深沉,连他自己也不懂,他的心在急速的跳动。
“你真的决定要搬进西园吗?”
“恩恩!”如儿忙不迭的抬起头,小脸上露出期待的光亮。
“那好吧!”唇线微扬,幻郇孑妥协了。
“太子哥哥,如儿最喜欢你了。”她欣喜他在他的俊容上烙下一个大大的吻痕,清亮的眸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狡黠。
看着眼前笑逐颜开的人儿,他只觉腹部一紧,微微蹙眉,他掩饰身子的异样,沉声对着一旁的海若吩咐,“海若,去将磬夕院整理一下,让公主搬进去。如儿,以后磬夕院就当你在西园的别院,你什么时候想进来住都可以。”
他是怎么了?最近总是对如儿频频发生这样的情绪,难道真是因为到了欲望之年欲求不满了吗?如儿是他珍爱的妹妹啊!他心中激荡不已。
海若一震,磬夕院?太子殿下要将磬夕院给公主?
磬夕院是西目最神秘的禁地,自六年前开工,耗资千万两黄金,历尽三年才完工,平日除了打扫院子的奴婢外,任何人都不许踏进磬夕院一步,即使是他,也从不首有机会能踏进去一步,如今,太子殿下竟如何轻易的让公主住进去?
一旁的冬梅也是同样的惊震,磬夕院的事她也有听说,却不想太子殿下竟如此大方的将院落让出?
或许,早在当初建立这座院落时,太子殿下就是为了让公主有朝一日住进去吧!不由得,海若与冬梅同时在心底这样想着。
“咦?人家不能住在这里吗?”如儿却满脸失望的问。
红城宫院众多,虽说在一个园子里,但其实却隔上一段很长的距离,就像她的风月楼与母后的圣灵宫,虽然都在东园,但却要是上近半个时辰才能到达,出门都需要坐御车。
“如儿不喜欢磬夕院吗?”他幽暗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之光,似紧张。
没错,磬夕院是他为了如儿而建,一切替以如儿的喜好为主,只是,他一直以为如儿不可能住进去,没想到,竟有能用上的一天。
“不是啦,人家只是想待在你身边。”她搬来这里就是为了能在太子哥哥身边守护他,若是不能在太子哥哥身边,那么她搬进西园又有什么意义呢?
心头微荡,一股异样的暖流话入他的心田。
“没关系,磬夕院就在太子宮内,如儿随时可以过来,而且,这院子太子哥哥就送予如儿做别院,以后你任何时候想住进来都可以。”他柔下声解说,一抹笑意飘过他深黑的瞳眸底部,但他没让人发觉。
“真的吗?以后我都可以随意住进来?”闻言,如儿立即亮了小脸,兴奋的问。
也就是说,以后她任何时候都可以见太子哥哥了。她愈想愈开心,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逸出甜美的笑容,使得她娇艳的脸蛋顿时扰她盛开的玫瑰花,那样耀眼夺目。
海若,命人爷公主的东西搬进去,另外,将天字辈的奴婢、奴才各调十六名伺候公主!”除了他的密探组织会按等级划分为天、地、玄、黄四级别外,包括银骑兵、侍卫、宫女、太监全是如此。
而天字辈者,除了训练有素外,替拥有一流的身手。
“是!”海若领命,指挥着那些侍卫将如儿的行装抬出屋子,他已经惊震到麻木了,太子甚至毫不犹豫的就将磬夕院送予公主作为别院居住,还有什么能让他讶异的呢?
“就知道太子哥哥你最好了!”幻如凝眨了眨她羽扇般的长睫毛,笑眯了眼。
“满意了吗?”他宠溺的笑问。
“恩!”
她用力的点头,然后道,“太子哥哥,我扶你躺下。”
“恩。”他确实累了,若非她这个大惊喜,他现在还在睡梦中。
“去休息下吧!”幻郇孑不舍的抚上她的发。
“好,我让卿卿陪着你!”这次,她很听话的点头,留下卿卿放在他身边,领着冬梅离去。
一座十二抬的漆金华桥从东城缓缓走出,走上玄武大道,轿子周围立着三十二名冷面侍卫,尽责地保护轿内一夕间再次权势冲天的主子。
被誉为神话的逍遥王爷再次回朝,一回来就又为他的传奇色彩添上恢弘一笔,势必会引起各国探子的关注,甚至是有心派出杀手将这傲宇王朝的精神支柱除之而后快的大有人在,作为王爷挑选的贴身侍卫,他们怎么敢掉以轻心?
而这轿子所到之处,百姓敬畏的退到两侧,就怕惊扰到他们的神。
轿子内,幻吟风半垂着眼,安适的很霖。
其实他倒也不是 特意彰显自己什么,只是他的身子现在舔了舔差,能坐,他就不会站,能躺他就不会坐,因为他还需要时间,所以,他必须保存体力,至少,撑过一个月。
突然一阵骚动传来,轿子静止不动了,幻吟风俊逸的面容上没有丝毫变化,然后,数十名宫中铁骑快马奔来。
“逍遥王爷,圣上有旨,太子殿下已醒,请王爷进宫一趟。”一群人在离桥五尺处下马躬身,单膝跪地的垂首传话。
“太子殿下醒了?”轿子中没有回音,反倒是周遭的百姓皆是惊喜的呼喊。
“上天庇佑,太子殿下终于脱离危险了!”
相对于百姓的激动,逍遥王爷一行人倒显得冷淡得多,个个脸色依旧冰冷淡漠,鬼面更是看也没看那些人一眼。
“郇孑醒了?”良久,幻吟风淡淡的声音才自桥子中孰来,清雅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是的!”终于得到回音,领头人松了口气。
“云凤公主呢?”这三天如儿都在西园,这也是他没有去见她的原困。
“云凤公主已经离开西园,回到了东园。”闪过些许诧异,但那人依旧恭敬回道。
“本王知道了,你们回去回报父皇,本王稍后既到。”缓缓掀起眼帘,隔着竹帘幻吟风淡声说道。
“是,那奴才先行回宫复命!”一群人又如来时般,风一般的离去。
“鬼面,进城。”
“是!”
然后,短短几个时辰,太子脱离危险清醒过来的消息已传遍了整个御京,全城百姓欢庆不已。
“听说太子殿下已经脱离了危险,清醒了!”
“是上天庇佑我们王朝啊,如今逍遥王爷回朝了,太子殿下也度过危险了。”
“太好了,以后朝中有太子殿下与逍遥王爷在,我们傲宇要达到鼎盛时期了。”
搞不清楚状况的百姓们自以为是的编织着他们的梦,却不知一场龙争虎斗已经逼近。
穿过熟悉的小径,幻吟风竟有 些不真实的虚幻感,他没有去圣灵宫,而是直接来到幻如凝居住的风月楼。
可刚是到风月楼外,却被两名侍卫拦下,“大胆,此乃云凤公主的阁,不得擅入。”其中一名侍卫还不知死活的上前斥道。
又是一个狐假虎威的角色。
“胆大,一个小小的奴才,竟敢对我家主子如此无礼!”鬼面立即上前怒斥,准备直接废了那侍卫。
幻吟风抬手制止鬼面,唇角却自嘲的勾起,呵,才不过六年光景,再次进入这阁楼的竟是如此情形。
“如儿呢?”
“公主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宫女仗着男子温和好欺,针灸的主子又是王朝最得宠的云凤公主,胆子不禁放大,装狠的斥道。
面上一沉,有别于方才的温文淡漠的眼神,冰冷的眼神凌厉而冷酷,此时冰冷得有如北极万年冰山,冷冷的照射在侍卫身上。
他素来随性,若非这是如儿的寝宫,他又不想如儿见到他凶残的一面,哪里家得这么一个奴才在他面前无礼?他会直接命人割了他的舌、割了他的眼、废去四肢,再丢去喂狼犬。
侍卫脸色陡然一白,望着他如遭冰雪覆盖上的森寒冷峻的容颜,无法承受这阴鸷的视线,不自觉的倒退数步,这男子的气息好骇人!才明明还一副温和模样,转眼间却变成了修罗,适才他怎么会以为这个男人是个好欺呢?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窒息在这冷入心扉时,幻吟风再度开了口,“你该庆幸自己是在如儿的宫里当职,否则… … 本王会废你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本… … 本王?侍卫脸色一片现白,惊恐的望向幻吟风,年轻一辈的俊王中能有大皇子自幼封王,二皇子于六年前封若镇国王,再无其他封王的皇子
,二皇子如今人在边关,惟有逍遥王爷前些日子回到御京,那么眼前的男子……难道……他就是传闻中的逍遥王爷?
思及处,侍卫脸色骤然现白一片,完了,他竟然在逍遥王面前如此无礼!
这时,如霜领着几名丫鬟走了进来,见到幻吟风便是一惊。
“逍遥王爷?”如霜不敢置信的低呼,忙领着几名丫鬟上前恭敬一福身。
“恩!”淡淡点头,幻吟风转向如霜,俊容酷冷如霜,“你不是在玉灵宫伺候皇后?”
“是娘娘命奴婢前来请公主过去圣灵宫的。”如霜恭敬而小心翼翼的回道,她可以感觉到幻吟风身上能发出的森冷寒意。
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危险,手段有多高超,这十数年在皇后娘娘身边都见识过了,对他,只能小心。
冰冷的视线再次投向侍卫,被那瞳眸盯住,侍卫整个人就何掉进冰封雪地般的寒冷,让他忍不住浑身打起寒颤。
他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求王爷恕罪,奴才不知是王爷驾到。”
“如儿人呢?”冷冷的声音自他紧抿住的薄唇透出。
“公… … 公主于一个时辰前已经带着卿卿搬进了西园,不在风月楼里。”侍卫已吓破了胆,抖着声回道。
“什么?如儿搬去了西园?”幻吟风神色陡冷。
万千宠爱于一身【吃醋=迁怒】
“王爷,您没事吧?”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瞬间化为鬼魅般阴鸷的男人,如霜暗惊在心。
好强烈的压迫感!
其实自从公主出世被派遣照顾公生的她就经常与这男人打交道,只是,他的脸上总是戴着一张温和的假面具,即使偶尔会透漏出些许的疏离与侵略气息,却不曾发出过如此强烈的鬼魅气势。
“究竟是怎么回事?”温和早已退去,隐忍的森寒之音自幻吟风的齿缝间挤出,他全身散发出紧绷的逼人怒意。
“回王爷,是一个时辰前公主从西园回来就来向娘娘请旨要搬去西园,娘娘不允,公主便与娘娘吵了起来,然后就跑出了圣灵宫,娘娘觉得不安心就让奴婢过来瞧瞧,请公主过去圣灵宫一趟。”被那双冰冷的深邃墨瞳注视着,她几乎要喘息不过来,那冷光简直要把她的头皮给冻僵了。
其实曾见识太子殿下冰酷怒容的她,对于散发着森寒气息的怒火应该比较能免疫,但是,偏偏她却看得心惊肉跳。
因为这个怒火焚烧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素来深沉如狐狸的逍遥王爷,若这怒意是安在旁人的脸上,她或许还会镇定如一,可偏偏这个人是以沉稳与淡漠清寡着称的逍遥王爷。
“……”幻吟风沉默,但那微泛红丝的眸中却隐隐透出疯狂之色,这个发现让如霜打从心底感到恐俱。
王爷素来挂着温和的面具淡漠的游离世间,即该偶尔会显露出冰冷的怒火,但是,却从不曾见过王爷寡淡的眸中染上疯之色啊!
从以前她就一直在猜测,王爷是否会有把持不住自己怒火的一日,到了那日,又会发生怎样的事,如今她开始后悔白己曾那样想过,因为光是见到这样的眼神,她就感觉到了浓厚的死亡气息,她真的不敢想象,若是王爷真有所动作,那会带来怎样的毁灭性的灾难。
“皇上在圣灵宫?”他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但布满红丝的阴鸷戾眸却散发着诡异的森寒。
为了幻郇孑,如儿甚至不惜与她最敬爱的母后发生争执吗?如儿,幻郇孑在你的心里究竟占有什么样的地位?
“是的!”如霜只得小心的应答。
“回去告诉皇上,本王今日身子不适,不去见驾了,有事明日早朝再说。”他眯上残酷双眸,现在,他不想见任何人!
“是!”如霜恭敬福身,微微退开身子,她身后的宫女也忙跟着福身,侧开身子,为幻吟风让出一条道路,不由得暗想,逍遥王爷好可怕啊!
然后,在众人惶恐的注视下,幻吟风领着鬼面转瞬间即消失在空寂的宫道弄头。
另一侧,幻如凝却是心情极度愉悦的走在曲折的廊道里。
“公生,奴婢不明白,为什么您一定要搬来西园呢?”看着主子翩然舞动的快乐身影,冬梅不解的问。
自从公主回到红城后,这还是第一次她看见公主如此开心,甚至流露出她的本性。
是的,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相处了几天她便发现,其实公主根本不似表面的温婉好欺,相反,公主生性好动,很喜玩乐,而且……很调皮!
其实公主性子很清晰,她就似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般,会好奇,会生气,对喜欢的事情或人,会展露出她甜死人的招牌笑容,开心时就会恶作剧,反则满脸无聊的自顾自发呆,当然,这只有在人后才会表现出来。
“秘密!”俏皮的冲着冬梅眨眨眼,幻如凝神采飞扬。
这是她对太子哥哥的承诺,也是她回忆的角落,她才不要告诉别人!
“公主,奴婢们只能送您到这里了,从这个门进去就是磬夕院了。”前方领路的四名奴婢突然停下身,朝幻如凝恭敬一福,道。
接下来就是禁地了,未被允许跨足的他们不敢违背主子的规矩。
“嗯!”淡淡的点头,幻如凝期待而愉悦的翩然移步,向前走去。
走进曲门,幻如凝立即被眼前的景致给震慑住。
这阁楼就如与外断了连接的隔世仙境般,美得不可思议!
中间隔着一条细长的小溪,一座精致的白石拱桥跨座在溪上。走上连接到山水楼的白石拱桥,幻如凝心情就更加愉悦。好精致的地方,甚至连母后的圣灵宫都及不上此楼万分之一的精美别致。
这儿就如仙居的山水幽境,挖空的山壁瀑布下是一泓湖水,八座亭台桥廊连接着湖心的楼阁,夹岸两旁种植着桃花柳树,清风乍起,瀑布银丝飞泄而下、湖旁垂柳扬丝飞扬、桃红犹若天女散花,飘落湖面,形成一幅烟雨蒙蒙的落英缤纷图。
她着着迷得无法移开视线,连冬梅也怔然了,不禁赞叹世上竟然有如此桃花源。
走过石桥,海若已立开楼前迎接。
“公主,这十六名宫女与十六名公公是太子殿下派来伺候公主的,公主您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他们去做!”海若恭敬的迎上前一揖,他的身后是三十二名宫女、太监,分四列整齐划一的垂首而立。
“奴婢(奴才)见过云凤公主,公主千岁千岁于千岁!”海若话落,他身后的教十名奴仆训练有素的跪身,恭敬道。
“都起来吧!”她心情极好的笑道,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些宫女太监与她宫里的不一样,具体怎么又说不上来,但不会觉得讨厌就是了。
西西,从今天开始她就要住农这里了!看着眼前的院落,如儿的心弄次雀跃。
夜,静魅如斯。
“哦?他已经行动了?”太子寝屋,原本该躺在床上的幻郇孑此时却依坐在床上,略显苍白的面容冷俊无波,似早料到这般结局一般。
“是的!”立于床前的那名灰衣男子垂首回道,声音虚无。
“你能拖住多久?”幻郇孑定定的望着男子。
“一个月。”男子保守的答道。
“恩,够了,一个月的时间够做准备了。”幻郇孑沉吟。
“太子殿下,您的伤需要多久复元?”沉默些许,男子开口问道。
“半个月即可。”血红再配上千年雪糁,想不好都难。
“那为何太子殿下需要一个月时间?”
“孔照,你越矩了。”清冷的声音透出不悦,幻郇孑沉声警告。
“是,孔照知罪。”垂下头,诸葛孔照不再多言。
“太子哥哥,我端药来了哦!”这时,一道轻盈的嗓音传来,打破了屋里的沉默。
看着那道如魅蝶般走进他视线里的娇影, 幻郇孑冷酷的阴眸上覆上一层宠溺。
“太子殿下!”端着药盘跟随在后的冬梅恭敬的朝幻郇孑一福身。
“恩。”幻郇孑淡漠一点头,他的眼中只有幻如凝,可惜后者一踏进屋子,所有目光就被诸葛孔照所吸引。
“咦?你是谁啊?好奇怪的男子哦,明明该是一身光环,却如影子般将自已包裹起来。
“孔照是左臣相。”回答的是床上的幻郇孑,唇角勾起抹淡笑,瞥向诸葛孔照的眸底却飞快闪过丝怒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哦,太子哥哥,为什么他总是低垂着眼睛啊?”她顽皮的来到褚葛孔照身前,一张俏脸蓦然在他眼前放大。
似乎没有料到她的动作,他微掀眼帘,但马上又垂下,“微臣见过云风公主。”
“啊!你的瞳眸是银灰色的耶,好漂亮哦!”没有注意到他的话,幻如凝的视线全被他的眸色吸引,惊喜而不可思议的低呼。
虽然仅是一眼,但幻如凝己经看清了他的眸色,是散发着空茫的银灰色瞳眸。
小脸靠得更近了,幻如凝不可思议的从下打量着他。
“太子殿下,微臣先行告退。”微微一退,他朝床上的幻郇孑一躬身,就准备离去。
“啊,这样就走了?让我看下你的眼睛嘛!”她忙抓住他的衣神,但因过于急迫而脚下一个不稳,身子猛地向前倾去。
幻郇孑一惊,只可惜身子无力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幻如凝落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诸葛孔照反射性的接住那倒下的身子,素来无痕的空淡俊容上难得出现褶皱,在眉间。
“公主小心,微臣告退。”将她扶好,他迅速掩去异样的神色,抽身推离,然后转身就走,只是那离去的背影有些急迫。
咦?他是怎么了?幻如凝奇怪的望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帘后。
“孔照生性冷僻,不太习惯与生人靠近。”淡漠的话语拉回幻如疑飘飞的思绪,她不解的回头,为什么她觉得太子哥哥的话里好似夹杂了一股气?
“太子哥哥,你在生气吗?”眨巴着眼,幻如疑问得无辜。
“没有!”眼神冰冷,他只是想杀了诸葛孔照。
“是吗?”她很怀疑的望了眼他,接着问道,“那个左臣相他经常来西园吗?”下次她一定要好好看看他的眼睛。
“没有。”眼神更冷,他不会再让他有机会踏进西圆一步。
“哦!”她有些失落。
“如儿你这么晚来找太子哥哥做什么?”他转移话题,他一定要将诸葛孔照调到边境去。
“我端药来的,太子哥哥,我扶你起来吃药!”闻言,她立即换上一张甜笑。
直至走出太子宮,诸葛孔照才停下脚步,回身望向灯火辉煌的太子宮,银灰色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
刚刚……在她扑倒向他怀中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悸动?为什么?他们雪族不是只会认定一个主人的吗?
月开始泛起诡异之芒,夜更加深沉。
“如儿呢?”直到近晌午时候仍看不见那道期待已久的倩影,幻郇孑终于开口,询问海若。
“呃,公主她……”海若犹豫着要不要说。
“如儿怎么了?”神色一冷,幻郇孑阴沉地问。
即使躺在床上,即使脸色仍显苍白,但那浑然的戾气却仍教人心惊胆战。
“公主去了御膳房。”心下一骇,海若脱口而出。
呼,即使跟了殿下六年,他仍是会惧怕殿下的变脸,太子殿下心性向来多变,也唯有云凤公主在的时候才会出现温柔的一面。
“御膳房?如儿去那做什么?”立即,幻郇孑拧起眉。
“因为云凤公主说,她要亲自下厨。”海若神色有些怪异,想起了几个时辰前公主招他前去馨夕院的那段对话。
“海若,你跟在太子哥哥身边多久了?”幻如凝笑得很甜,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回公主,奴才跟随太子殿下已有六年了。”虽然面露不解,海若依旧垂首恭敬答道。
“六年啊?”那就是她离开后的事了。“那太子哥哥的日常都是你的料理,是吧?”她笑容更甜了。
“是的!”好诡异的笑容!海若的眼底悄悄升起了戒备之色,谨慎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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