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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女孩子还是要自己珍爱自己的

姜芋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那张戟传给自己的照片,“那上面的……你怎么解释?”

七川看到那张照片,脸­色­都变了,“这是哪来的?”

“是戟看到拍了发给我的。”姜芋回答。

七川暗自咬牙——那只僵尸……

“你不是说你和胡湄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吗?那么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总不至于是合成的吧?”姜芋现在的语气虽然好像不咸不淡的,但是说话的内容明显是质问。

“那天胡湄找到我,我们只是在一起聊天,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我和胡湄已经说清楚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以后,我们最多只是朋友……这张照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下来的。”

姜芋看完手机上的字,“那就是说你和胡湄已经是过去式了?”

“就算是过去式也只是床上关系,我们没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七川很肯定的样子。

“那是你认为的吧?”姜芋拿过自己的手机,“不过既然你说了,那我相信你。”说完他把那张照片给删除了。

七川看着姜芋脸上的表情——小芋算是在吃醋吗?

姜芋删完照片,道,“不管你之前和其他人什么关系,在你和我交往期间,也就是这一个月,你如果有任何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忠的事情,那这个约定马上停止。

七川点头——自从遇到姜芋以后,他喜欢的人也就姜芋一个,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月的约定,他当然要小心经营了,其他什么的哪里还有工夫去想啊。

“好,就这样约定了。”姜芋再把视线移到他的下半身,“如果呢,我们的感情升级的快,我是不排除跟你有更亲密一点的行为的……”

七川眼睛一亮,快速打出两个字,“真的?”

“这种事我骗你­干­什么?不过,是如果,也就是有条件的。”姜芋想了想,“先给你一个鼓励奖吧。”

姜芋贴过去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七川早就乐坏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雄­性­,对于喜欢对象的身体还是有欲望的,越喜欢这种欲望也就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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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小芋救我……小芋救我……”

姜芋是在一种让他窒息般的梦里惊醒过来的,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后背一片冷汗,额头也是汗湿一片——这个梦很奇怪,他竟然想不起来梦里的情节是什么,只是耳边好像还盘旋着一句话“小芋救我……”——这种没来由的不安是怎么回事……姜芋觉得口­干­舌燥,起身去倒水,发现房间里没水了,只好出去厨房里倒水——

沙发上一片莹绿的亮光,姜芋仔细一看,盘腿坐在沙发上的人,除了慈文还能是谁?

“慈文,你怎么还在这儿?”姜芋有些无奈。

“玩电脑。”慈文回答。

姜芋都觉得他有些走火入魔了,摇头,“就算你不用睡觉,也是要休息的啊。”

“我不累。”慈文回答,手指还是没有在鼠标上离开。

“你如果玩电脑回房间玩好了。怎么老在客厅里呢?”

“客厅里的沙发舒服。”慈文倒是实在。

姜芋扶额,“算了,你喜欢当沙发土豆就随你吧。”幸好自己这里都不是正常人,要不然大晚上出来的,肯定会被吓死——一个类似木乃伊的物体坐在沙发上,除了手指,一动也不动……

“沙发土豆?”慈文不解。

“自己去百度。”

姜芋倒了水从厨房里出来,正往自己的房间走,就听到慈文说——

“小芋,有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

“那天,红豆……”慈文有些犹豫的样子。

“红豆怎么了?他不是被爸妈接走了吗?”姜芋觉得慈文的表情有些古怪。

“其实那天我看到……”

“看到什么?”

“我看到红豆被奇怪的人带走……”因为他把充电器落在沙发上了,所以打开门正要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一幕,因为觉得奇怪只是躲在里面偷看。

“奇怪的人?”

“嗯,是不认识的,好几个,都是穿黑衣服的……”慈文继续说,“红豆好像不愿意……可是还是被带走了。”

“怎么可能?梁定他们明明说是被他爸妈带走的啊。”姜芋拧眉。

“他……他们三个都看到了的,他们就站在一旁看……红豆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出声音,他挣扎着,但是被那个不会说话的人拍了拍脑袋,就闭上眼睛不动了……然后就被带走了……”

不会说话的人……除了那个人还有谁?姜芋­阴­沉着脸,“为什么,那天你不告诉我?”

“我觉得……我说了,你可能会不高兴……而且,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慈文低下头,“我其实刚才有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但是不知道问什么,我梦到了红豆那天看我的眼神,我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我想我还是告诉你吧……”

“……好,我知道了。”

姜芋回到房间,把水杯放在一边,转身来到自己床前,在自己的床底下拿出一个盒子,已经尘封了两年的盒子,拿出来放在桌上,盒子上已经有了不少灰尘,把封条揭开,打开盒盖,灰尘还呛得他咳嗽了几声——

里面,是那本魔书。

当姜芋的手碰到那本魔书的时候,魔书亮了下,然后一道声音传出来——

“小芋!小芋!你终于愿意放我出来了!”无比兴奋。

呆芋 第二卷 缘续 第49章 你们三个狼狈为­奸­……

姜芋眼睁睁地看着红豆被带走,他很清楚,如果说戟是主谋,那么七川和梁定就是帮凶——那些黑衣人都是戟的手下。

根本就没有什么来找小孩的父母——

姜芋握紧了拳头——这几个人到底在­干­什么啊?明明之前的反应也不看他们认识红豆的样子,红豆哪里惹到他们了——这三个竟然有这么团结的一天……

姜芋刚才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红豆,戟他们是后来进来的——只有在房间里,他能够隐藏的住自己,他们三个肯定会发现自己的——

姜芋回到现实世界中,他现在十分肯定,是戟带走了红豆,至于原因是什么,还是一个疑团,姜芋想了想还是直接去找那三只比较好,先找的那个就是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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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芋主动来找自己,戟当然是很高兴的,只是姜芋这样冷着脸,大有来势汹汹的样子——戟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红豆呢?”姜芋开门见山。

戟心里一惊,但是面上还是笑盈盈的,“什么红豆?我不知道。”

姜芋冷哼,“别装了,是你把红豆带走了,红豆根本就不是跟着自己父母离开的。”

戟眯着眼睛,“谁说的?”

“谁说的……”姜芋冷笑,“你们三个狼狈为­奸­……也不用说谁,我自己知道。说吧,你们把红豆弄哪去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他?你们不是刚认识的吗?”戟反问。

“我关不关心他是我的事,问题是你们在做什?”姜芋语气严厉。

“我们这么做自然有我们的原因,”戟说,“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姜芋是有想过这件事会不会和自己有关系——因为说实话,他知道,能让这三个联合在一起的原因不多——“你们到底知道什么?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的吗?”

“……”

“好,你不说我去找七川和梁定,总有一个那里我会得到答案的。”姜芋说完就要走,戟及时拉住他——

“等等。”

“要说了?”姜芋斜着眼看他。

“其实这件事你知道未必会高兴。”戟阻止他去找七川和梁定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七川本来就已经和姜芋进了很大一步,梁定现在又是和姜芋住在一起,而且因为两年前事,姜芋对梁定一直有很不一样的感情——反正自己一开始就是准备告诉小芋的。

“我只知道我被瞒着肯定会不高兴。”姜芋道。

“你等等。”

戟很快回来,手里拿着的就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姜芋拿出来一张张地看了,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这个是……真的吗?”

“是,我是拿了你和红豆的毛发去检验的。”

“怎么会……”姜芋之前猜想过很多,也只到红豆是姜家后人的地步——没想到,结果会是自己的……“不可能。”

“我们都知道,按照常理来说,红豆不可能是你的儿子。”戟慢慢说,“七川,也就是酱油仔是从小跟在你旁边的,你的事情他没有不知道的,也就是这两年……可是红豆至少也已经五岁了。”

姜芋看了他一眼,说,“我没有和女­性­或者说雌­性­茭配过,不可能有小孩……红豆怎么会……”

“其实……我们都有一种猜想……虽然不可思议……”戟道,“如果说,以前不可能,那,有没有可能是以后,也就是未来……”

“你是说,红豆可能是来自未来的……也就是我以后的孩子?”

“除了这个,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红豆是……”姜芋目光一凛,“红豆现在在哪?”

“……你跟我来。”

姜芋再看到红豆,红豆却是被缚在床上的——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姜芋快步走了过去,去解绳子才发现那绳子是用法力汇聚而成的。

“小芋,他虽然年纪小,可是力量可不小,如果不是我用这个束缚住他,他早就逃脱了,而且后来甚至有控制不住力量伤到自己的行为,我也是为了他好。”戟顿了下说,“你看一下他的脚。”

“脚?”因为红豆的下半身被包裹在被单里,没有露出双腿,所以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姜芋伸手到被子里去摸红豆的脚,在摸到一片冰凉微刺的感觉以后,姜芋愣了下,然后从他的腰部往下又摸了一遍,嘴­唇­动了动,才说,“是尾巴。”

“对。”戟说,“这也是我更加肯定你和他的血缘关系的证据……你是女娲族的后人,你的后代应该也是带着女娲族的血统的。”

姜芋沉默——他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变身的情况,只是以前看过她的妈妈的原形,女娲族人都是人首蛇身,其实这里的蛇身也只是跟美人鱼一般下半身而已——而红豆现在的情况正好是如此。

姜芋把他的被子掩好,转头,“解开吧。”

戟闻言马上照做。

“什么时候会醒来?”姜芋问戟。

“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就闹了一会儿,已经睡了差不多十个小时了。”戟见姜芋看着红豆的眼神,里面有一些他平时很少流露出来的温柔,他是该想到的,姜芋虽然平时看起来对人冷淡,但是对于血缘一向很重视,姜爸爸和他即使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是从小的情分在那里,姜芋还是对姜爸爸亲得不得了,更何况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呢……

“你放心,我没有亏待他。”戟可不想姜芋因此对自己有芥蒂——虽然,知道姜芋以后会和什么女人有子嗣的事情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你出去吧,我在这里陪陪他。”姜芋伸手摸摸红豆白白的小脸。

“……嗯。”

戟出去了以后,青就已经候在外面了。

“怎么样?”戟问。

“大人,没有找到相匹配的DNA。”

“继续找。”戟神情严肃——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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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醒过来,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却在看到面前的那张脸时,猛地睁大眼睛,“小、小芋!”

姜芋扶着他坐起身,“怎么样,还好吗?”

红豆摇头,“我没事……”他抓住姜芋的手,“小芋……你怎么来了……”

“这件事是戟他们不好,把你弄来这里。”姜芋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什么……事?”

姜芋点点他的鼻尖,伸手到被单下面,摸着他的小尾巴,“这个……这个你怎么解释?”

“啊……”红豆这才想起来,他抓紧被单,“这……这个……”

“你要隐瞒什么?”姜芋道,“你说你叫姜红豆,'红'字辈是在我的'紫'字辈下面,你是姜家的人……而这条尾巴,说明你身上有女娲族人的血,你跟我的关系不言而喻……更何况,亲子鉴定报告也证明我们是父子……这些,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红豆抬起头,看着姜芋,眼睛里慢慢积蓄起了泪水,然后在泪水要喷涌而出的时候,扑到了姜芋怀里——“小芋……爸爸……爸爸……呜呜……爸爸……”

姜芋是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在那样颤动着,那一声声“爸爸”让他感觉到难以言语的温暖和感动,这样一个生命竟然是自己创造出来的……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也会有孩子——明明爸爸说了自己是无子孤星命……而怀里的小孩都这么大了,竟然可以长大这么大……

“红豆真乖……”姜芋伸手摸着他头上软乎乎的毛发,心里也是软软的。

“爸爸……我好喜欢你抱着我……真好……”红豆说着又在姜芋怀里蹭了蹭——爸爸的怀抱还是这么舒服,虽然不是那么宽厚,那么强健,但还是那么温软,让他那么安心……只要和爸爸在一起,他什么都不在乎……

呆芋第二卷缘续第50章红豆随我,胃口大。

一片安静——

满满的一桌菜,明明桌旁坐着不止一个人,但是餐桌上却十分安静。

“你们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姜芋开口了。

“其实呢,这件事……”梁定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瞒着小芋,小芋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怎么说红豆也是他的儿子……他喜欢小芋是一回事,可是这个儿子……

“这件事怎么样?”姜芋把舀给红豆的­鸡­汤放到红豆面前,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红豆再怎么样,也只是小孩子,你们这样是在犯罪,知道吗?”

“我先声明啊,我真的一点都没亏待这小……嗯,红豆。”戟马上为自己辩解。

“红豆,他对你做什么了吗?”姜芋转头问红豆。

正在卷面条的红豆听到姜芋问自己,抬头,正对上戟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的目光,心一跳,忙别过眼,“没有……没有。”

姜芋还是觉得红豆的反应有问题,但是红豆都说没事了,他也只能说,“没被欺负就好。”

“看吧,我就说,我怎么会欺负小孩子。”戟一脸讨好。

姜芋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倒是敢……我说你们,戟,梁定,还有你,七川,你们把红豆绑走是要怎么样?亏你们编得出来。”

戟因为之前就被姜芋数落了不少,现在已经坦然很多了,梁定神情尴尬,七川更是觉得愧疚——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骗小芋,他最不想骗的就是小芋了,所以很多事他宁愿不说。

“那不是……这件事本来就奇怪,我们不想影响到你的生活。”梁定没说的是,他们的私心,如果姜芋知道自己有个儿子,也就是未来有个孩子,那他可能就不会给他们任何一个人一个机会,他会在自己原来的路上走下去,就像他原来想的那样,有一天结婚生子,有一个完整简单的家庭。

“你们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姜芋脸­色­一点都没有缓和,“还三个人联合起来……戟,我记得你一向独来独往的啊,梁定,你不是也不屑于和他们两个一起的吗?还有你,七川,你也跟着他们骗我……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句话,很重。最受打击的是七川——七川不说话了,他只能看着姜芋,一双眼睛幽深异常——看在姜芋眼里,在想想原形的酱油仔,如果是酱油仔,估计现在两只耳朵耸拉下来,圆着眼睛看着自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估计如果是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酱油仔肯定会蹭到自己脚边撒娇了。

姜芋低头看着红豆,红豆正在用自己的小胖手剥着虾壳,动作很是笨拙,剥了半天都没有剥下来,那虾都被他捏扁了——姜芋摸摸他的头,拿掉他手里的虾,帮他重新拿了一个,给他剥好放到碗里,“吃吧,我再给你剥几个。”

“谢谢小芋。”红豆声音甜甜的。

“真是,待遇真好,果然是不一样啊。”梁定酸溜溜的。

姜芋白了他一眼,“等你也生一儿子就知道了。”

“我生儿子……你给我生啊?”梁定接的倒挺顺。

桌下,姜芋一脚踢过去,直接就踢他的小腿上了,还是小腿上最疼的位置,梁定痛觉还是有的,姜芋这一脚也不轻,梁定痛呼一声,弯腰捂住自己的小腿——“小芋,你真狠啊。”

“你活该。”姜芋冷笑。

七川看看姜芋又看看梁定——其实他挺羡慕梁定的,不管是什么情况,梁定都可以以最好的姿态摆好自己,配合小芋,两个人总能够相处融洽,不会有突兀的感觉。

“你们这是在打情骂俏吗?”戟虽然是笑着,但是明显笑容里带着森森的冷意。

姜芋没说话,梁定先开口了,“你嫉妒啊?”摆明了是挑衅。

“你们闹什么,就不能像七川一样安安静静吃饭吗?”姜芋无奈道。

“他安静?”梁定冷哼,看了正在喝汤的七川一眼,“他那是哑巴,说不了话。”

七川眼里寒光一闪,如果不是姜芋在,他早就不让梁定自在了——不过如果姜芋不在,他们也不会坐在一块吃饭。

“他就算哑巴了也比你们好。”姜芋说。

“他怎么好了?”梁定反驳,“那红豆的事也是他提出来的啊。”

七川对于梁定的“出卖”倒是早做好准备了,只是就这样在姜芋面前被揭穿,七川还是忍不住看向姜芋,姜芋皱眉瞪了他一眼,他心下又是一阵心虚——

姜芋决定还是不要理他们了——“红豆,还想要吃什么?可乐­鸡­翅要吗?”

“要。”脆生生的。

姜芋才抬头,那边戟已经把那盘可乐­鸡­翅递过来了,姜芋看也不看他一眼,拿过那盘­鸡­翅就放在红豆面前了,“红豆,吃吧,还想吃什么?那个红烧­肉­不错,要不要?”

“要。”

“狮子头呢?”

“也要。”

“烤鱿鱼?”

“要的。”

“……”

“这么多,这小鬼吃得完吗?”梁定见姜芋都给小鬼夹了满满一碗菜了,自己都没顾上吃。

“红豆随我,胃口大。”姜芋倒是挺开心的。

“你适应的还真快。就这么大的一个儿子突然冒出来,你就没有一点膈应?”戟道。

“那确实是我儿子啊。”

“小芋,你就没想过,你这个儿子是怎么来的?”梁定问。

“怎么来的?不就是我生的吗?­精­子卵子结合,生理课不是教过的吗?”姜芋说着又摸摸红豆的脑袋,“红豆都这么大了啊……”

“那卵子呢?”问的是戟。

“卵子……”姜芋沉默了——到自己知道红豆的存在以后到现在,他丝毫没有想过红豆的另一个“制造者”……

“现在想到了?”梁定看向红豆,“红豆,你妈妈呢?”

红豆抬头,小嘴周围都是油,圆圆的眼睛眨了眨,“妈妈……没有……”

“没有……什么意思?”戟眼睛一亮。

“我没有见过妈妈。”红豆有些黯然。

“为什么没有见过妈妈?”姜芋也觉得不对。

“不知道。”红豆摇头,“爸爸没说过。”

“难道已经死了?”戟猜想——这个答案还是可以的。

“乱说什么?”姜芋不悦,又转向红豆,“红豆,爸爸真的什么都没有说过吗?”

“没有说。”红豆摇头。

“红豆,你告诉爸爸,你是怎么过来的?”姜芋觉得这个问题是个关键。

“我……我偷偷用了爸爸的魔书……”红豆低下了小小的脑袋。

“有这样玩的吗?真是调皮。”梁定评价道。

红豆的小胖手捏着筷子,特别委屈的样子。

姜芋看了梁定一眼,“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管教。”

“我那不是替你管教嘛,我也没说错啊,小孩子还是乖点,不要给大人找麻烦的好。”梁定就是不喜欢红豆——只要想到这是姜芋和别的女人生出来的,他就很不爽。

“小孩就是麻烦。”戟也说——难得同意梁定的话。

姜芋看向七川,见七川也流露出对红豆的不满表情,皱眉,“你们­干­吗呢?”

梁定看着红豆,“我说这小鬼也奇怪,好像特别怕僵尸和七川,你们怎么他了?”

“我可不敢,这是祖宗。”戟的神情淡淡的。

七川不予置评。

姜芋望着红豆,脸上露出笑容,“红豆啊,和爸爸说,你为什么要突然跑这里来,是来玩的吗?”

“不是玩……”红豆扑进姜芋的怀里,也顾不上小油手和小油嘴擦在姜芋的衣服上了,“我想爸爸了……”

“这是什么话?你在未来见不到你爸爸啊?”梁定嗤之以鼻。

“爸爸躺在床上……起不来了……”红豆的声音开始抽泣了,“呜呜……我叫都叫不醒……爸爸醒不来……呜呜……都是我害的爸爸……爸爸要死了……梁叔叔不理我,戟叔叔讨厌我……七川叔叔说要杀了我……呜呜……”

被红豆这样一个一个点到名,梁定等人都是胆战心惊,姜芋的脸更是越来越黑,他狠狠地瞪了梁定三个一眼——你们都做什么啊……

“这个不能怪我,如果这小鬼真的害得你出事,还想要我好好对他?”梁定道。

“所以说,小鬼就是麻烦。”戟也冷着脸。

七川望着红豆的眼神都是冰的——如果说未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定要快点找到那个女人,不要让这个小鬼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生死有命,谁能害的了谁?”姜芋安抚地拍拍红豆的背,“红豆还是小孩子,他能做什么?”

“呜呜……爸爸……对不起……爸爸……”红豆哭得更伤心了。

“乖,别哭了……”

呆芋 第二卷 第五十一章 难道你的师妹比你还要大牌?

“姜芋,好久不见。”

姜芋拉着红豆的手走进来,看到一个高瘦的男人站起来,仔细看,原来是旧相识——“齐城?好久不见……你坐这里……难道今天陈导说的客人就是你?”

“我也是受人之托……是我的一个师妹有事要请你帮忙,她是找的陈导,我听到了知道陈导打算找你帮忙,就过来了,我们已经差不多两年不见了吧。”

“听说你这两年因为一部大片一直在国外拍戏,前途一片光明啊。”姜芋难得客套几句——他想起两年前齐城的事情,“嗯,你这两年没有再碰到什么事吧?”

“没有啊。”齐城摸摸自己的脖子,那里的银链子上穿了一颗珠子,“只是最近这个,经常会发热。”

“哦。”姜芋想起那时秋秋的哥哥说过差不多时间会来找他,想想也过去了两年了,难道时间差不多了。

齐城的目光落到姜芋牵着的小孩身上,“这是谁家小孩啊,挺可爱的。”

其实这算是客套话了,虽然红豆确实很可爱,但是这话在小孩的爸爸听来,真的很顺耳——姜芋眼睛弯了弯,“我家的小孩。”

“是……你的弟弟……侄子还是……”齐城猜测。

“我儿子。”

齐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你儿子?!”别说齐城有什么偏见,实在是姜芋太孩子气了,两年前是这样子,根本很难把他和成熟联系到一起,两年后,看他的样子,还是一样——可是,他这个儿子又是怎么蹦出来的啊……

“对啊,我儿子。”姜芋蹲下身,和红豆的脸贴在一起,“怎么样,像不像?”

红豆脸上的笑容甜甜的,眼睛成了弯弯的月牙,脸颊两侧一深一浅的酒窝,可爱得紧。

“这么看,确实挺像的。”齐城忍不住伸手轻捏了红豆的脸颊一把,“太惹人疼了。”

“我儿子嘛。”姜芋站起身,“我们坐下谈吧。”

齐城先把菜单给了红豆,“小朋友,你先点吧。”

“我叫红豆。”红豆结果菜单,对着齐城又是甜甜的一个笑容。

“嗯,红豆乖。”齐城也笑了,小孩子的笑容确实能给人一种净化心灵的感觉。

“你的那个师妹呢?她什么时候过来?”姜芋问。

“她……她现在不方便出现。”齐城有些为难。

“连你这样的红星都出现在这里了,难道你的师妹比你还要大牌?”

“不是……只是最近她的事多……狗仔追得比较紧……所以她不方便出现在外面。”齐城道,“她的事我先和你说说吧,如果你觉得你可以接下来,然后把这件事解决了,那我再带你去见她。”

“这么神秘?”姜芋挑眉,“最近事多的大牌女星……哦……”

“你想到谁了?”

“没什么,就是昨天在家里的时候,电视里看到一则娱乐新闻,因为那女星是我最近在追的电视剧的女主角,我多看了一眼……”姜芋回想,“是叫……任筝?”

齐城叹气,“还真没有你不知道的。”

“真的是她?”姜芋摸着下巴,“她不是马上就要嫁入豪门了吗?怎么,婚事告吹?新闻上没播啊。”

“那能找你,肯定是不是一般的事情……”

“小芋,我点好了。”红豆转头对姜芋说。

“有给我点吗?”姜芋问。

“点了双份的。”

“姜芋,他怎么叫你名字呢?”

“名字本来就是给人叫的,他喜欢这样叫就让他叫呗。”姜芋把菜单递给齐城,“你再点吧。”

“我没什么胃口,你们点的就够了。”

服务员拿走了菜单,姜芋说,“那是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是这样的,小筝最近整天心神不宁,晚上也夜不成寐的,她和我说,总是听到有人在叫她……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是时间久了,她就有些­精­神恍惚了……问其他人,其他人谁也没听到那声音,她婚期近了,这样根本就不行,她是和陈导说的……陈导呢,我和小筝都是他带入这行的,陈导也帮了小筝很多,所以小筝挺信任他的,而且她也听说过陈导以前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才找他说的。”因为以前就有些八卦杂志乱写,说任筝和陈导之间有暧昧关系,扯上了潜规则黑幕之类的事情,齐城还是挺维护那个师妹的。

“你后面那些话不用和我说。”姜芋撑着下巴,“她说有人在叫她,是怎么叫她的?”

“这个……”

“你知道的,我一定要知道实话。”

齐城只好说,“小筝说那个声音在叫她‘妈妈’……”

“妈妈?”姜芋顿了下,“她以前打过胎吗?”

“没有,这个小筝和我保证过,她从来没有打过胎,她的男朋友都只交过两个,第二个就是她现在的未婚夫。”

“就是豪门了。”姜芋沉吟,“没有打过胎……妈妈……难道……”姜芋脑中闪过一道光,难道是……

“怎么了?”

“你还是带我去见你师妹吧,有些事我要当面问清楚。”

红豆听姜芋这么说,马上说,“爸爸,我们现在就要走了吗?菜还没有来……”

姜芋一笑,摸摸他的头,“吃完午饭我们再走。”

“嗯。”

“又是这个……”姜芋离开了任筝的别墅,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本来那天的事以为没有线索了,没想到还是有后续的……到底是谁……哪来的那么多小鬼……

想到刚才任筝说的话,任筝虽然不是在垃圾堆捡到小鬼的,但是也是意外得来的——她是某一天在拆影迷的礼物时发现那只小鬼的,因为上面附有信封,她只是一时好奇,刚好也是因为她那一时贪心,就把小鬼给养起来了——而这个贪心自然是和这次的嫁入豪门有关——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很不安的,接近了现在的太子爷男朋友以后,她如愿和其交往,甚至谈婚论嫁,一路都是顺风顺水的,但是事情越顺她就觉得越不安,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阴­影,真的受不了以后,她才决定把小鬼给丢掉的——可是把小鬼丢掉以后,麻烦事就来了——

“爸爸,你在想什么?”红豆拉着姜芋的手。

“想这次的案子啊。”姜芋说,“还记得之前的那些小鬼们吗?”

“记得。”红豆回答,“他们不是被爸爸给超度了吗?”

“但是幕后­操­纵者还在,不管超度了多少也还会有新的小鬼出现。”姜芋低头又对红豆说。“不过,红豆那天好厉害啊,帮爸爸抓到了那只小鬼。”

“是爸爸厉害。”红豆小脸红扑扑的,“爸爸最厉害了,爸爸教红豆抓鬼,红豆笨,都学不好……戟叔叔他们骂红豆的时候,只要爸爸一句话,他们就会对红豆好好好好……”红豆想到爸爸还醒着的时候,自己在家里,虽然会因为被骂觉得委屈,可是只要爸爸在,都是很开心的。

姜芋顿了下,他觉得哪里红豆话里的信息透露出来的——“红豆,爸爸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红豆,你老说戟他们对你怎么样,为什么不说别人呢?”

“因为戟叔叔、梁叔叔和七川叔叔都和我们住在一起啊。”红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住在……一起?”姜芋的声音­干­涩了点。

“是啊,住在一起。”红豆嘟了嘟嘴,“梁叔叔老说我碍眼,是多余的,不过他不敢在爸爸面前说,因为爸爸生气就会让他睡地板。”想到梁叔叔憋屈的样子,其实红豆挺爽快的。

“红豆,那爸爸和……和那三个叔叔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姜芋继续问。

“爸爸,你都问红豆好几个问题了。”

“那红豆要不要回答?”

“要。”红豆举手,“爸爸和三个叔叔的关系……我知道叔叔们都很听爸爸的话……爸爸高兴就会和他们睡觉……”

这话……姜芋怎么觉得自己像是那古代帝王一样,高兴就临幸妃嫔啊……不过,自己和戟他们三个……不会吧……那可是三个啊……但是红豆的话里……

“小芋!”姜芋听到声音,是不知道从哪里开了车过来的梁定。

姜芋弯腰在红豆耳边说,“红豆,记住刚才爸爸问你的话不要和别人说,如果其他人问也不要说,知道了吗?”

“红豆最听小芋的话了。”红豆直点头。

姜芋满意地拉着红豆往梁定走去。

有些事,难得糊涂。

呆芋 第二卷 第五十二章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姜芋是第一次看到七川被人打,当然重点是,七川都没有反抗。

“喂,­干­嘛呢?”姜芋走过去,挡在七川和那人的中间。

“小芋,你先回去。”七川脸上的表情有些勉强。

姜芋对于七川突然会说话心里虽然怪异,但现在也没那个时间问他,他瞪了他一眼,“你有被虐症吗?”

“你就是姜芋?”那人打量着姜芋,目光里满是高高在上的不屑。

“我是姜芋。”姜芋对上他的目光,“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应该由这小子来告诉你。”

“这小子”是指七川——姜芋看了眼七川,好像七川对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很敬畏的样子——这是什么人啊。

“他谁啊?”姜芋问七川。

“他是……我师父。”七川回答。

“你师父?”姜芋真没想到七川还有“师父”,他转过头又看看面前的男人,穿着的也是一般人穿的衬衫和牛仔裤,可是还是不能遮掩他身上的出尘气质,还有他那头白发——他刚开始还以为是染出来的,现在看来不是那么一回事,那样的头发即使扎起来也将近及腰了——更重要的是,姜芋感觉不到这个人身上的气,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人还是……

“没错,我是七川的师父徵奚。”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姜芋道,“你确实有责罚七川的资格……只是,总得有原因吧?我倒想知道,为什么打他?”

徵奚轻笑,但也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那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的?”

“我,”姜芋拉住七川的手臂,“我是七川的男朋友,应该有资格关心一下他吧?”

“男朋友?”徵奚看向七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

“难道和人交往也是要向师父你报告的吗?”姜芋冷笑,“没听过管得这么严的师父。”

“我自己的徒弟我知道要怎么教。”徵奚看姜芋更加不顺眼了。

“你教徒弟就教徒弟,我关心我的男朋友是我的事。”姜芋拉起七川的手,“七川,我们走。”

“小芋……”七川看向徵奚,那模样分明是在犹豫。

“七川,你不听师父的话了?”徵奚眯起眼。

“七川,你不跟我走的话,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姜芋难得说话有着赌气的意味。

一边是师父一边是情人——要说七川这个选择,也确实是两难。不过,这个选择要说哪个比较划算,也不是那么难抉择的——毕竟,这个情人是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师父,我先跟小芋回去,事后再来请罪。”七川说完就跟着姜芋离开了。

徵奚气得咬牙,但是气过以后倒是笑了,“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师父。”

“小芋……”七川见姜芋一直不说话,有些担心。

“可以说话了?”姜芋凉凉道。

“嗯。”

“那现在可以说为什么不能说话了吧?”

“我……之前被师父惩罚,三年不能开口说话。”七川低着头。

“三年?”姜芋算算时间,“差不多是三年了……为什么要罚你?”

“因为我违背了师父的话,没有好好修炼。”

“修炼?”姜芋想到那个胡吟说过七川修炼的话,“你修什么炼?”

“是修仙。”

“修仙?你要做神仙?”

“这本是两千年前的修行,只是一拖拖到了现在。”

姜芋想想这“拖”不就是和自己有关吗?他撇嘴——难怪人家师父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你师父以前不管你,现在来管你修不修仙了?”

“师父他已经闭关了两千年,那个时候他出关来找我,才知道这两千年发生的事……”

先不说闭关两千年的概念,姜芋就是觉得那个徵奚不是一般人——“那,那个时候你突然失踪,和你师父有关?”

“是,师父来找我,我跟师父回去了。”

“那现在呢?你师父打你又是为了什么?”刚才他可是看到了徵奚的鞭子,那鞭子银白­色­的一条,还冒着寒气,抽在身上看似没有造成伤口,但是他可以想象能让七川痛得流汗的会是怎么样的疼痛。

“师父他……”七川偷偷看了姜芋一眼,“认为我太不成器。”

“不成器?”姜芋脑中来回想了一遍,冷哼,“难道是跟在我身边就是不成器吗?修仙?当神仙有什么好的?你师父想修就自己去……”姜芋忽然停顿了下来,奇怪地看了七川一眼——

“喂,你的那个师父……是不是本来就不是凡人?”怪不得觉得哪里奇怪了,那不是人不是妖不是怪,恐怕是上面的……

“你看出来了。”七川苦笑。

“怪不得觉得你不成器。”姜芋说,“你那师父其实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古板的老神仙……不过不喜欢我就是了,还是因为你。”

“小芋,师父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七川对自己这个师父还是了解的——要说自己自从师父闭关以后的所作所为,可以够得上背叛师门的罪了,毕竟自己没有听从师命,一直追随在小芋身边。

“算了,你师父怎么想我和我没关系。”姜芋看着七川,“重点是你怎么想我的。”

“我只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再多的东西就要靠自己来追求了。

这样的话梁定说过一次,戟倒是没说,只是戟那只僵尸一直强势惯了,他倒是说过要好好追求自己的话。姜芋其实每次只要想到这个方面的事就觉得头疼——一个已经够他烦恼了,还有三个,而且明显都不是省油的灯,不管是强势的还是一直采取柔情攻势的。

姜芋拿出自己的手机,“还记得已经过去多久了吗?”

“?”七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一个月啊。”姜芋提醒他。

七川心里一惊,“已经……半个月了。”

“半个月……”姜芋摸摸下巴,“我怎么觉得这半个月过下来,好像没有什么进展哎。”

“……”这半个月事情不少,首先就是那个红豆——他分散了姜芋不少注意力。

“好了,今天红豆在家里,我们去……”

“约会?”七川接他话。

“不是,是去抓鬼。”姜芋摸摸七川的脸,“走吧,酱油仔。”

七川在心里叹气,转眼间已经变回了原形。

姜芋伏在他耳边说,“等抓完鬼以后我们就去约会。”

“汪汪!”

要说抓鬼还是去抓小鬼,只是这次姜芋有报酬,不是做无用功。

“听到了吗?”姜芋停住脚步。

“汪!”

“是在那边,走。”

姜芋一声令下,酱油仔就跟着姜芋往前跑。

这一跑竟然跑到了郊外,姜芋是追着小孩的声音跑的,但这次很强烈地感觉到幕后­操­纵者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姜芋同时感到有一股不一样的气息涌动在空气中——

很快姜芋有了答案——前面的火光中,分明是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和那些小鬼们纠缠——

“怎么会是他?”姜芋挑眉。

酱油仔有所警觉,向那边黑乎乎的方向扑过去——然后就是接连的打斗声。

姜芋根本什么事都没做,这边和那边都在纠缠打斗中,他倒是乐得清闲了。其实他是想帮着酱油仔的忙,可是酱油仔根本就没给自己Сhā手的机会,看的出来他今天很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他师父给激的——其实只是因为这“捉鬼”之后的内容让酱油仔兴奋而已。

那边火光中,小鬼都被解决了,那人才迈着步子走过来,手里的权杖咣当响。

“姜芋。”

“印留,真是好久不见。”

印留看了眼酱油仔那边的动静,“看来我们今天的目标一致啊。”

“怎么,你也要分我一杯羹?”姜芋轻笑。

“不敢,我知道你的。”印留也笑道,“只是,可不可以把人交给我?”

“你要­干­什么?”

“那是我饿一个师弟,师父让我捉他回去接受惩罚。”印留这么说其实也是变相地要求姜芋放人一马。

姜芋看了印留一眼,“如果让你带回去,他的处罚是什么?”

“至少50年紧闭。”

“佛门也有紧闭的吗?”

“有没有我们自己知道。”

姜芋想到自己曾经欠印留一个人情,既然人家都开口了,道,“好,我答应……有时间真该去会会你的师父。”

“有机会。”

最后,人印留带走了,小鬼也被超度了,姜芋这次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这次的事情从跳楼事件开始,其实拖了挺长一段时间,只是中间蹦出来一个红豆,姜芋也得到了一笔不少的酬金,收获颇丰。

“汪!”

酱油仔摇身变回了七川,他向姜芋伸出手——

“小芋,去约会。”

姜芋见他脸上难掩的笑意,自己也笑了,“好。”

什么事,都要慢慢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未尝不可。

呆芋 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 把­肉­麻当情趣啊?

任筝如愿嫁入了豪门,在与太子爷结婚的那天晚宴上,也邀请了姜芋来参加。本来这种场合张璟他们也应该是要出席的,只是他们几个这段时间都不在这里,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想到去哪里玩就去了,本来是要姜芋一起的,可是姜芋那个时候刚跟七川定了一月之约,再加上他那篇复杂的论文,他就没有去。这么大规模的晚宴,姜芋还是第一次参加,他会参加也是因为最近不知道为什么,那三个老是呆在他的家里,这样一来,难免家里就“热闹”一些,红豆在家里那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姜芋自己也觉得郁闷,于是带着红豆一起来参加这个宴会了,对于这父子俩来说,宴会也就是吃大餐的代名词。

“爸爸,这个好好吃啊。”红豆满足地吃着大块的牛排——这里的牛排和他在西餐厅里吃的就是不一样,好吃得感觉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吃这个,这个好贵的,也只有在这里可以放心地大吃特吃。”姜芋把一盘松露鹅肝放到红豆面前——好东西他还是知道的,且不说这鹅肝如何,这松露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了,太子爷结婚就是不一般。

“你们父子俩还真是一个样子,也就你们两个把这里当作餐厅了。”说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齐城。

“宴会本来就是吃东西的啊。”姜芋看看周围的言笑晏晏,虽然每个人都是笑着的,但是就像标准化的笑容面具,人手一张,“该吃饭的时候不吃饭,多累啊。”

齐城摇头,果然像是姜芋的风格——而那个,据说是他儿子的小孩真的继承了他爸爸的秉­性­。

“姜芋,要不要喝酒?”齐城手里拿着两杯红酒。

“不要。”姜芋一口拒绝。

“刚才小筝还说待会儿来敬你酒,谢你对她的帮助。”

“我是拿钱做事,用不着那么多虚应的东西,现在有那么多好吃的,已经很好了,我不喜欢应酬。”姜芋切好烤羊肋骨,分成两半,放到红豆和自己的盘子里。

“那好吧,我去和她说一声。”

齐城走了几步,又走回来,“那个,是你认识的人吗?他一直看着这里。”

姜芋抬头,顺着齐城的目光看去,原来是戟——他怎么会来这里?他当然不会以为戟是跟着自己来的,这个宴会上多的是有权有势有钱的人,这才是戟的圈子。

戟对上姜芋的目光,眼睛闪烁了下,然后往这边走过来——

“小芋。”

姜芋看着戟,觉得他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你怎么这么看人啊?”

“没,只是觉得你……脸颊鼓鼓的样子也挺可爱的。”戟笑道。

姜芋瞪他,“你老毛病又犯了,不说­肉­麻话会死吗?”

戟看着姜芋那眼睛上挑的样子,心下觉得有些痒痒——他看向一边小口地吃着布丁一边不时偷看自己几眼的红豆——“你,在这里等着,我和你爸爸有事要说。”

“哦,知道了。”红豆乖乖道。

“又有什么话要说啊?”姜芋无奈,被戟拉着走,只得跟着他。

红豆本来是低着头吃布丁的,但是他很快抬起头来,眼里有些奇怪的东西——刚才戟叔叔说的话怎么这么耳熟呢,好像以前戟叔叔对自己说的话,他如果想要独占爸爸的时候就会把自己撇在一边,如果不是爸爸反对,戟叔叔估计连搭理都不愿意搭理自己。

花园里,戟才停下脚步。

“要说什么……唔……”

姜芋没想到戟会这么直接,根本就是太直接了——明明说的是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才停下来,就把自己拉到怀里肆意亲吻……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还是­精­虫上脑了?……戟下面的动作证明他真的是­精­虫上脑了——

“唔……”戟的手居然从姜芋的下摆探进去,在他光滑的背部游移探索,甚至有往前的趋势。

姜芋拧了拧戟的腰间­肉­,要推开戟的时候,发现他根本不为所动——

他好像越来越强了。姜芋心想。

这一亲就亲了三分钟,姜芋感觉两个人的口水似乎都交换了,有种­淫­靡的感觉。而戟更是扣紧他的腰,把他的下半身贴近自己的下半身,所以姜芋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戟对自己强烈的欲望——只是……

现在两个人不是都是来参加别人的婚宴的吗?这样子也太……

姜芋效仿自己以前对梁定做的事,用力去咬戟的舌头——可是,这一招好像根本就没用,戟的那只魔手都已经在他的裤腰部位徘徊了,姜芋心想他不会是喝多酒了,酒后乱­性­了吧?

戟终于放开姜芋,是因为有一“人”的出现——

“做这种事不是应该要考虑一下场合吗?难道想要野战?”

姜芋听到熟悉的声音,平复了下自己的呼吸,才看过去,看到的是沐浴在月光中的青年,嘴角带着浅笑,眼里一片柔情,让人想到了“拈花一笑”这个词语。

“梁定,你怎么来了?”

“我来得不巧了吗?”梁定的声音带着讽刺,“难道应该等你们发泄完才出场的吗?”

“乱说什么……”姜芋本来还是想要驳斥一番的,但是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和戟的姿势有多么暧昧,连忙分开——搞什么,现在感觉像是被捉­奸­在床一样?他的脸青了青,瞪了笑盈盈的戟一眼,看向梁定,“喂,你又是怎么来的?”梁定现在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上层人的公共场合吗?他连自己爸妈都没有要见的意思……

“我来找你的。”梁定走过来,手一伸,把姜芋从戟那边圈到了自己怀里,大有宣誓所有权的意思,同时也是在挑衅戟——“小芋,好想你。”说着把脸埋在姜芋的颈边,蹭了蹭——说起来,这个动作梁定不是第一次做了,而且他好像越做越习惯了,而且那种撒娇的意味越来越浓——也不知道他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

姜芋感觉到颈边的颤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能够感觉到,梁定是真的动了感情的,那种很深切的想念是无法遮掩的——可是,他们不是早上才见过面的吗?早饭还是梁定买来吃的呢。

“你们一个个是怎么样啊?把­肉­麻当情趣啊?”更重要的是,姜芋觉得他们现在真的很奇怪,那看自己的眼睛里面好像都是包含着很多不可言喻的东西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受刺激了——不过,现在来了两个,幸好那个还没有来,要不然,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姜芋这么想着的时候,那边传来脚步声,是两个人的,虽然一个脚步比较轻。

“小芋小芋!”

这么热切的叫声,除了姜红豆小朋友还能是谁?

姜芋看到了今天特别买了新衣服打扮得很帅气的小红豆,同时也看到了牵着红豆手的人——七川,好吧,这下麻将可以开桌了。

姜芋接过扑过来的红豆,闻到他身上浓浓的蛋糕味道,“吃了多少蛋糕了?”

“就三块。”不过都是大块,反正是自己切。

姜芋站起身,看向七川,“你呢,你又是来……喂!”

姜芋这声“喂”是因为七川凑过来在他的额上印下了一吻,虽然只是轻轻一吻,姜芋因为之前的事情,现在十分敏感——这一个个调戏他上瘾了啊?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哈……

“小芋,你还是这么可爱。”七川笑起来,一片温柔。

红豆有些不安地拉拉姜芋的手,他……

“怎么了,红豆?”

红豆收到来自三个方向的视线,有冷有热,但是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他咬咬­唇­,摇头,“没事。”

姜芋点点他的额头,“你怎么也变得怪怪的?”

红豆“嗷呜”一声,抱住了姜芋的大腿,“小芋……小芋……小芋……”

“又怎么了?”

“抱抱……可以吗?”红豆的声音很别扭。

姜芋弯下腰抱住他,“怎么了,冷了?”

红豆摇头。

“姜芋,你过来一下!”那边大厅的门口,齐城在叫姜芋。

“嗯。”姜芋转头看了他们几个一眼,“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过去一下,有事待会说。”

“……好。”

姜芋大步往客厅那边走过去,只听到身后红豆的叫声——

“爸爸,你快点……我会想你的……”

这话其实有些古怪,姜芋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孩子说话就是没有逻辑。”

“小芋,我们看着红豆,你……你快点回来。”说话的是七川,其他两只也那样专注地看着姜芋。

姜芋只觉得嘴角抽抽,搞什么啊——

那四道视线一直定在姜芋的身后。

齐城找姜芋也只是那边任筝的老公一定要见一下姜芋,齐城只好让姜芋过去稍微应酬一下了。

等姜芋从大厅里出来,回到花园,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可是,花园里一个声音都没有了。

姜芋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戟。

“小芋,你在哪?要我去接你……和那个小鬼回家吗?”

姜芋心里一惊,“你说什么?你不是也过来了吗?”

“过来哪里啊?”戟不解。

“……你现在在哪里?”姜芋迟疑了下,问。

“刚从你家里出来,知道我要去接你,那只和梁少爷本来也是要跟的,被我甩掉了。”戟的语气里有些许得意——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会有点孩子气。

“你是说……你们都在我家?没有出来过?”姜芋抓紧了自己的衣摆,怎么会……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姜芋的脑中闪过刚才的一个个画面,戟、梁定、七川、红豆……

他眼神一冷——难道是……

呆芋 第二卷 第五十四章 你说谁带绿帽子了?

“其实……那小鬼回去也不是一件坏事。”梁定见姜芋很沮丧的样子,只能想尽办法安慰。

“对啊,他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留在这里,并不合适。”七川也说。

姜芋还是不说话,戟开口了,“那小鬼一有事就只知道逃避,难道他能躲在你这里一辈子吗?”

姜芋瞪了他一眼,“比你厉害的人要杀你你还在原地等死吗?”

这话被刺到的是七川,因为红豆说过要杀他的只有他——“如果要杀的话早就杀了,还等着他跑掉吗?”这是实话,就那个小鬼,就算有点本事,杀他不说易如反掌也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早知道我也应该跟你一起去了,也能看到我未来是长得什么样,是不是比现在要帅……”梁定颇有些自恋地说。

姜芋横了他一眼,有些无趣地站起身。

“小芋,你要去哪里?”七川问。

“去把红豆的东西收起来。”姜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姜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梁定转头看向戟——

“喂,老僵尸,怎么样,查到什么了没有?”

对于梁定“老僵尸”的称呼,戟额角抽抽,吸口气还是回答,“还没有消息。”

“你的消息网什么时候这么差了?正经时候要用就掉链子了。”七川不冷不热地说。

“既然这样你怎么不自己去查?”戟反驳。

“我?”七川从沙发上起身,脸上满是笑意,看得梁定和戟心里只是发麻——“我最近可是忙着和小芋约会,其他的事只能先放一放了。”

这“约会”两字又刺激到梁定和戟了——他不说他们还真的差点把姜芋和戟之间的“一月之约”给忘记了呢——这家伙,摆明了是在向他们炫耀!

“什么‘放一放’?”姜芋的声音。

七川他们三个转头,看到姜芋抱着红豆的那只大个唐老鸭玩偶站在房间门口,皱着眉看着他们。

“没什么。”七川走过去,“小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姜芋把手里的玩偶递给他,“把这个放到阁楼上的大柜子里去。”

“遵命。”七川喜滋滋地接受命令。

“狗腿。”戟和梁定难得这样异口同声——虽然是小声说的,但是姜芋和七川都听到了。

姜芋早就对他们之间的争斗习以为常了,而七川,他们火气越大,他心情就越爽快。

“我那天好像看到你和一个小孩子牵手走在路上……本来想打招呼的,但是因为有一个会议赶着要参加,就没顾上。”安穗手里的银匙子慢慢地搅动着­精­致白瓷杯里的咖啡,上面的白­色­泡沫转着小小的圈儿。

“哦,我没看到你。”七川面前的小碟子是白­色­底镶着金边的搪瓷质地,碟子里装的也是同样华丽风格的蓝莓­奶­油蛋糕,撇去蓝莓不说,那­奶­油厚厚的一层又一层,不惯吃­奶­油的人一眼看了就会觉得腻,可是姜芋切下去,叉起一块蛋糕,一大半都是­奶­油,放进了嘴里,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奶­油就是好东西啊。

“那小孩挺可爱的,长得和你倒是有几分相似,是你亲戚家的小孩吗?”安穗问。

“是我儿子。”姜芋舔了舔沾着­奶­油的嘴­唇­。

“儿……”安穗错愕了下,才恢复了笑容,“是­干­儿子对吧?”

姜芋不想多提红豆的话题,只是含糊地说,“算是吧……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去法国进修吗?什么时候走?”

闻言,安穗的眼神暗了暗,“不知道……再说吧。”

“怎么了?你不是说很想去吗?”姜芋再来一口蛋糕,那蛋糕就只剩下最后一小口了,“我想着你什么时候给我带甜点回来呢,法国可算是甜点王国啊。”

安穗笑了,“我有朋友就在法国,你想吃的话我让他寄过来。”

“这么好?”

“小事一桩。”

姜芋把最后一口蛋糕吃掉,抬头望着安穗,“刚才的话题还在呢,为什么不去法国了?”

“有……有点事情……我要先处理好。”安穗端起咖啡杯,小小地喝了一口。

“哦。”姜芋见她不想多说,只道,“如果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我不是只会吃蛋糕的。”

安穗“扑哧”一笑,“知道了……有事我自然会麻烦你……”

“好。”姜芋转头对服务生说,“我这边还有两个蛋糕没上来。”

“先生稍等,马上就来。”

姜芋转过来,“安穗,你真的不要吃蛋糕吗?女孩子不都是喜欢甜食的吗?”

“不了,最近在减肥。”安穗捏捏自己的腰部,“这里多了好多赘­肉­……”

姜芋撇嘴,“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孩子,那么一点­肉­,跟长了毒瘤一样……”

“这个比喻虽然奇怪,可是某些程度上也确实是有可比­性­的。”安穗笑道。

“徒弟,这里有位置。”一道清亮的声音。

“师父,你慢点。”

这个声音姜芋倒是十分熟悉,抬眼,果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跟着另一道白­色­身影往这里走过来。

“……这不是姜芋吗?”狭长的桃花眼扫过来,在安穗身上停顿了一秒,“这是在和女生约会?”

七川接收到徵奚的目光,心里无奈地叹气,对着安穗点头,“安小姐,你好。”

“你好。”其实七川,安穗不是很熟悉,只是知道他是姜芋要好的朋友,貌似是挺斯文的一个人,只是,她有时候似乎能从他眼中看到隐隐的寒意。

“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甜食啊。”姜芋是对七川说的。

七川笑笑,“师父喜欢。”

姜芋嘴角扯了扯,“真听话。”

“当然了,这是我徒弟。”徵奚笑着搭住七川的肩膀,只是那笑没到达眼底。

“是啊,你们师徒感情真好。”姜芋不咸不淡道。

七川对于师父和亲人之间的矛盾很无奈,上次自己那么明显偏向了姜芋,师父别提多气恼了,再见面时,那天寒鞭没少抽。

“不介意一起坐吧?”虽然好像是善良的语气,可是人已经在姜芋旁边坐下了了。

“师父,那边有位置。”七川想要避免他们两个再起冲突。

“这个位置通风。”徵奚说——其实这里又不靠窗,也不是门口,根本一丝风都没有——而且现在都入冬了,谁要通风啊。

安穗看出了他们之间古怪哦气氛,只是她也没搞清楚状况,而且好像现在自己在这里似乎很不和谐——

“我还要赶回去把计划书做了,那我先走了。”安穗站起身,“小芋,下次再聊吧,我先走了。”

“哦。”姜芋现在也没心情顾及安穗了。

“你们也再见。”安穗还是挺有礼貌地向七川师徒两道别,徵奚没什么反应,七川对她笑笑。

安穗离开以后,徵奚说,“你桃花运倒是不错,这个,在人类女­性­中也算是极品了。”自己那样反应冷淡,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你的眼睛里告诉我我你很不屑,不要说那么违心的话。”姜芋冷冷道。

“我只是客观评述……”徵奚话锋一转,“你还是比较喜欢女人?”

“我喜不喜欢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姜芋瞟了他一眼,“反正我不会喜欢你。”

“你就算喜欢我我也不好意思跟徒弟抢人……”徵奚还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徒弟,是吧?”

“师父,小芋和安小姐只是朋友而已。”七川早知道会这样,就不为了让师父消气请他来这里吃甜点了——话说,仙姿翩翩的徵奚最爱的是人间的甜食,两千年过去了,人间的甜品种类更加丰富了,徵奚别提多爱了。

“就你这样……”徵奚斜飞入鬓的眉毛拧起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被戴绿帽子也是活该。”

“你说谁戴绿帽子了?”姜芋挑眉。

七川看看徵奚再看看姜芋,叹气——

“戴绿帽子”的说法是指夫妻之间——他倒是想要有这么一个身份,可惜……师父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有那两只……估计师父知道了,又要给自己一顿好骂了,也许还有一顿好鞭……

师父啊师父,你就体恤一下徒弟我吧,要是真的惹恼了小芋,自己那一个月之约未满期就得提前作废了……那不是又回到了原点了吗?

呆芋 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小芋!小芋!你等等我!”七川急急地追上去,现在除了焦急还是焦急。

姜芋走在前面,脚步很快,虽然面无表情,可还是看得出他此时心情不快。

七川很快追上了姜芋,他急切地解释——“小芋,刚才真的是误会,我什么也没做……小芋……你相信我……”

“你跟着我出来­干­什么?呆在里面多好啊。”姜芋不冷不热,看也不看他一眼,“左拥右抱,那双胞胎可是艳绝。”

“小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七川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刚才只是在里面喝酒,胡湄和胡吟都喝醉了,荆楚他们闹着玩呢……真的……”

“闹着玩?”姜芋冷笑,“都贴得快黏合在一起了,还闹着玩,衣服都脱了一半了。”

“不是,小芋,衣服是因为他们拉扯的时候弄乱的……我是想要推开他们……”其实本来七川怎么会让人近自己的身——主要是他那个师父在场,荆楚玩的时候还是拉着师父,他自然会有所忌惮了。

“你想要推开……如果你不想人家靠近人家能碰到你?”姜芋直击重点——他可没忘记那个时候胡吟投过来挑衅的眼神还有徵奚不怀好意的视线——明明说好今天一起去吃饭的,亏他从玉京堂里过来找七川,接过推那门进去就看到那么一幕,他想无动于衷都不能。

“小芋,之前本来没那么过分的,刚才玩游戏的时候,我输了才……”师父啊师父,你不要这样害徒弟啊,还偏偏被小芋给看到最暧昧的一幕……

“好啊,那你继续回去玩啊。”姜芋大步往前走。

“小芋……”七川忙拉住姜芋的手,“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姜芋停顿住——我是在“生气”吗?我­干­嘛要生气啊?不就是看到七川和那对双胞胎暧昧亲密的样子吗?那是他的事,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虽然说是一个月的情人……可是,按理说我也不该这么激动啊……我这是怎么了……

见姜芋不说话,神情不明,七川有些不安地叫了一声,“小芋……”

姜芋回过神来,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七川,他此时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姜芋心里一动,原本的怒火似乎一下子驱散­干­净了——姜芋叹口气,“算了,吃饭去吧。”

突来的转变让七川有些莫名,但是只要姜芋不要生气了就好了——“好,你想要吃什么?”

“吃……”姜芋抬头看到黑压压的天——今天温度骤降,不会下雪吧——“我要吃火锅。”

“好。”

“川味火锅。”姜芋有些任­性­的要求——七川不爱吃辣的食物。

“好。”七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

姜芋指着他的上身,“就穿了这么点?”

“刚才出来太匆忙,外套没带出来。”七川见姜芋关心自己了,心里安心了不少,“没事,我不畏寒的。”

“随便你。”姜芋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你的车呢?”

“车在停车场那边……”七川摸摸自己的口袋,“钥匙放在外套里了……我这就去拿。”

姜芋拉住他,“算了,别去了,坐……”本来姜芋是想说坐公交的,但是想到这附近连公交车站都没有,自己还是搭赵奕扬的顺风车来的,现在赵奕扬都已经走了——“坐出租车吧。”

“嗯。”

“你不要告诉我你钱包也在那件衣服里?”

“……是的。”

“也就是说这打车的钱还有火锅的钱都是我出的了?”

“……那我还是回去拿吧。”

姜芋话锋一转,“不用,偶尔请你一次好了。”就是不想让他回去。

“谢谢小芋。”

“嗯。”

不远处,徵奚站在那里,看着姜芋和七川的互动,摇头——这个本徒弟……真是被人吃得死死的……

姜芋冷连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徵奚——“有什么话就说吧。”

这老家伙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突然约自己出来,还不让自己和七川说,不知道搞什么鬼。

徵奚手里的茶杯缓缓放下,“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找你自然是和我那个本徒弟有关。”

姜芋非常不喜欢他用“我的”两个字来给七川贴上标签——要知道,以前七川还是酱油仔的时候,那也是他家的,而现在,又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更不喜欢徵奚这么说话了。

“怎么,你觉得我刻薄他了?”姜芋讥讽道。

“恐怕不管你怎么刻薄他,他都甘之如饴。”徵奚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那个笨徒弟真是完全陷进去了。

“那就是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你什么事?”

某种程度上,姜芋和徵奚的心理一样,自己的人,自己怎么欺负都行,被人却是想都别想。

徵奚脸上还是维持着那面具般的笑容,“听说,你们有个‘一月之约’?”

“看来他还是什么都跟你说。是又怎么样?”

“现在还剩下多少时间?”徵奚继续问。

“他没和你说吗?还有最后三天时间,不,是两天半。”今天星期五,双休日一过,到下星期一就结束了——为此,这两天,七川别说有多紧张。

“接下来就是周末,有什么计划吗?”徵奚现在完全是一副聊天的语气。

“暂时没有,你想说什么就­干­脆点。”姜芋总觉得这“老家伙”有什么­阴­谋。

“不如这样,再给七川一个机会。”徵奚现在是真心为自己的徒弟打算。

“什么机会?”姜芋挑眉。

“我帮你们订了一个山间温泉之旅,你们两个一起去。”

“你不会以为就这样去个两天就会有什么化学反应了吧?”姜芋冷哼。

“当然,还有附加条件。”

“说。”

“这两天,你们两个就是普通的人类,不能使用一点的法术,做两天的普通情侣。”徵奚补充了一句,“这样不是很简单吗?最后的机会,就两天。”

姜芋本来应该反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七川对自己百般讨好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好,就两天。”

徵奚原本以为姜芋会拒绝,还想着说服的话,没想到姜芋倒是­干­脆的接受了——

“好,那就由我封掉你们的法力和灵力吧。”

于是,最后的温泉约会之旅开始了。

“温泉?”梁定马上道,“我也要去!”

“刚好我周末也有时间。”戟也非常积极。

姜芋懒洋洋地抬眼,“谁让你们去了?都说了是两个人。”

“那个算是人吗?”梁定撇嘴道。

“出去玩不是越热闹越好的吗?”

“这是我和小芋的情人之旅,外人还是不要Сhā足的好。”七川说着从后面揽住姜芋。

梁定和戟看了都十分刺眼,但是看姜芋并没有推拒的样子,两只更觉得不爽。

“算了,也就是两天嘛。”梁定这是在安慰自己。

“对啊,两天还能起死回生吗?”戟见扭转不了姜芋的心意,道,“小芋,我等你回来。”

这两只现在不知道是真乐观还是怎么样,现在这么释然,等他们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姜芋和七川站在挂着红灯笼的木门前,七川手里还拎着两个旅行袋,一个半是姜芋的,只有半个是他的。

“我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呢?”姜芋说。

“别想了,现在我们什么也没感觉不到,既然来玩就安心来往吧。”七川倒是挺自在的。

“嗯。”姜芋上前去正欲敲门,门就开了,而站在门内的“人”——一身黑­色­的长衣,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长发披下来,前面的刘海把眼睛都给遮住了,露出大半张脸,嘴­唇­竟然是青紫­色­的,跟那张青白的脸衬在一起,不只是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

“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

呆芋 第二卷 缘续 第五十六章 跟鬼片现场一样……

“累死了。”姜芋趴在床上--还算柔软,味道也是刚洗过的洗衣粉和阳光味――“只是灵力和法力没了嘛,怎么坐个车爬个山也搞得这么累……”

对于姜芋的抱怨,七川笑道,“是那车颠簸了些,没想到说在山间,上山连交通工具都没有,还要自己来爬山,山路也不是很平稳。”

“如果你能变成原形多好,可以背着我上来。”姜芋现在就是犯懒。

“嗯,可惜我现在只能维持人形。”

姜芋有些气恼地捶了捶枕头,“也不知道你那个师父安的什么心,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跟鬼片现场一样……还有,刚才那个人你也看到了,­阴­阳怪气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哪有开门做生育的这样的……”七川也点头称是,一边把行李都给整理好。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只是不知道是姜芋的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这敲门声都有点诡异――“咚、咚、咚”的三声,却不是接连敲的,而是非常有规律地间隔敲响,再加上,并不是敲在门上,而是拉起那铁制的门环敲的,此时在安静的空间里,愈加诡异。

姜芋给七川使了个眼­色­,七川起身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正是刚才迎接他们进来的女人,还是那副­阴­暗的样子,只是此时她的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个茶壶,两个茶杯。

“客人,这是茶水。”女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低低的,像是压抑着喉咙发出来的,明明看身形似是年轻女子,偏偏声音如老­妇­。

“放在桌上吧。”回答的是姜芋。

女人把茶水放在桌上,“客人还有吩咐吗?”

“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姜芋问的都是实际的问题――在车上的时候,一开始还抱着那些饼­干­薯片吃的,但是后来坐着坐着人就晕乎乎的,几个小时没有吃东西,现在当然饿死了。

“我马上去准备。”

撇去外表不说,服务还是不错的――“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人转过头,幽幽地道,“阿若。”说完就出去了,那身形跟飘着一样。

姜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好的名字,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那么让人毛骨悚然呢?”

七川倒了一杯茶,自己先喝了一口,确定没有问题以后再倒了一杯送到姜芋面前,“这茶还挺香的。”

“山里嘛,茶天然的,煮的水不深溪水就是泉水,味道肯定是清甜的。”姜芋就着七川的手喝了一口,觉得好喝就一口饮尽了――而这个茶杯两个人一起用的,间接接吻这个问题就忽略不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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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芋伸了伸懒腰,他在床上眯了一会儿了,睁开眼看时间才知道睡了三个小时――可是那阿若说过的饭菜却到现在都没有送过来。

“搞什么啊,又不用做什么高级大餐,就弄几个小菜而已,炒饭炒面也行啊,要不要这么久啊?”姜芋抱怨着。

七川刚才也陪他趴着,现在意识也有些迷糊――他抓抓自己的头发――怎么就觉得这么累呢?整个人有些酸软,有些提不起­精­神――“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嗯。”

打开门,姜芋和七川都被从门外吹进来的寒风给刺得差点把门给摔上去――

“这么冷,明明之前还是阳光普照的啊。”

七川看了看天­色­说,“天暗了,本来山上天晚的时候就比较冷。”

“我们还是快点吃饭去泡温泉吧。”姜芋现在只有这个想法。

“好。”七川看看周围,“这里好安静,今天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好像都没有什么人……”

“所以我才说,你那个师父古怪,还说什么给我们订了两天的温泉之旅,这还用得着订吗?根本就是直接给我们指个路,就把我们丢这里了。”姜芋对微奚真是怨言颇多――偏偏七川还不说他师父半点坏话,这让他更加不爽了。

“这件事师父是考虑不周,”不过只要和姜芋在一起,就像他师父说的,他“甘之如饴”。

“你就护着吧。”姜芋撇嘴,继续往前走。

可是他们两个绕来绕去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喂。”姜芋突然出声。

“怎么了?”

“你说,我们该不会真的进了鬼屋了吧?一点人气都没有。”姜芋拧眉,“你师父把我们的灵力和法力给封掉该不会就是故意整我们吧?”

“……”应该不会吧?

“那里有烟,会不会是厨房?”姜芋眼睛一亮,就来着七川往前走――只是一直到那门口,姜芋才知道自己打错特错了――看着眼前点着蜡烛的房间里,门打开着,可以清楚的地看到那摆在正中的桌案,桌案上两个牌位端端正正地放着,香炉水果摆在前面,而在那桌案的上方,是两个裱好的黑白遗照――乍看到那惨白的遗照,姜芋的心一抖――怎么这么 人呢,他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明明想着的是里面有好饭好菜等着自己的啊。

“这是灵堂,小芋,我们走吧。”七川也感觉到了那种森森的寒意――现在作为普通人的自己可是没有多大的战斗力的。

两“人”转身,结果正好对上一张青白青白的脸,要说不怵人那是不可能的。

姜芋咽咽口水,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到平常,“嗯,我之前不是让你给我们做饭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弄好?饿死人了。”

七川也说,“你弄好以后送到我们房间,我们先回房。”

“嗯,那就这样。”姜芋拉着七川往回走――事实上,他们刚才绕来绕去,他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回去的路。

“客人,不要急。”那沙沙的生意再次响起,“让你们收到惊吓是我不对,如果不介意等我烧完纸钱再带你们去吃饭。”

“不介意,不介意,那你烧吧,我们先回去,到上海再叫我们吧。”姜芋直觉觉得这里危险。

“没有我带路你们回不去的。”又是这种幽幽的像是从空洞里发出来的声音。

姜芋咬牙,和七川对视一眼,才说,“那……我们等你。”

“嗯,麻烦客人了。”阿若慢慢走近灵堂,蹲下身,在火盆里点上火,然后开始一张一张地烧纸,她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一旁的姜芋和七川站在门口,只觉得那穿堂风吹得他们直打颤――

姜芋拉紧了自己的衣服,一边在心里咒骂微奚――那老家伙,肯定是早知道会这样,他绝对是故意的!

七川见姜芋冷,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就要往姜芋身上披。

“不要,你现在跟我一样,也会冷,给我穿了你准备自己冻死啊?”姜芋恶声恶气道,“穿回去。”

七川只好自己把衣服套回去,一边楼主了姜芋的肩膀,给他提供温暖。

阿若抬眼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嘴角扯起奇怪的弧度――也许她是想要笑吧,但是怎么看都不自然――“两位感情真好。”

“我们本来感情就好。”姜芋回答。

“能再看到这样一对情人来,我……很高兴。”阿若缓缓说。

“再?”姜芋抓住了他话里的字眼,:“以前很多情人来这里的吗?”那为什么现在这么冷清啊?照理说,以温泉作为卖点,冬天肯定会有不少人过来的啊。

“是很多……不过,同­性­情人,以前只有一对。”不等姜芋他们再问什么。阿若继续说,“你们知道我在给谁烧纸钱吗?”

姜芋抬头看着那两张遗照――刚才只是匆匆一瞥,现在看清了,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个看起来阳光帅气,一个清秀内敛――说实话,这样年纪的两个人就这样死了,还真是可惜。

“不会就是照片上的两个人吗?”姜芋说。

“对,就是他们。”阿若叹口气,“他们也是一对情人,也是在你们之前来的唯一一对同­性­情人。”

“同­性­情人?”七川问道。

“哎,他们不是你的亲戚吗?”姜芋问

阿若看了七川一眼,才转向姜芋,“他们不是我的亲戚,我和他们也不是很熟。”

姜芋挑眉,“那为什么他们的遗照摆在这里,你还要给他们烧纸钱?”

“因为……”阿若停顿了下才说:“他们就死在这里啊。”

阿若语毕,姜芋和七川同时感觉到­阴­风阵阵。

“死……死在这里?”姜芋的嘴角抽抽——命案现场最邪门了。

“他们怎么死的?”七川问。

“他们双双殉情自杀,哦……就是在你们住的那个房间里,喝药死的。”阿若的语气很淡很淡。

“那你还让我们住在那里?”姜芋无语。

“你们也是同­性­情人,我忍不住就这样安排了。”阿若居然笑了,还是那么恐怖。

“为什么他们会……自杀?”

“据说那是他们的毕业旅行,他们要分开了,同时也是因为家人都知道了,强硬要他们分开,他们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就一起来到了这里……然后约好两个人一起自杀……”阿若话锋一转,“很凄美的故事,是不是?”

“这么想不开?”姜芋皱眉,“很多事情,都是要认为的啊。”

“也许是他们怨气太大啊,就算死了也在人世间徘徊……”阿若把最后一张纸钱烧完,“因为他们的芒魂在这里闹得太凶,所以我这里的生意才变差了的……现在都没有人来了……幸好还有两位客人来关顾啊。”

“还真的闹鬼啊……”姜芋瞪了七川一眼,“都是你师父……一定要离开这里……”

“走不掉的……”阿若站起身,抬头看看已经差不多完全暗下来的天,“天黑了……走不掉的……对了,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烧那么多纸钱吗?”

姜芋觉得一定是很不好很不好的答案――“卫什么?”

“因为今天是他们的忌日,也就是在这样一个晚上,他们喝药自杀的……”阿若道,“好快啊,都已经七年了……”

七年的死忌……

“七”是一个非常凶的数字。

这一晚,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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