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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血腥复仇

城西背角有一座小土山,距城约四里左右,山东面有一座香火颇旺的正化禅守,寺后有座七级浮屠,站在城墙上便可看到塔尖,因所有人称之为塔山。

山颠平坦,只长了些及膝茅草,据说从前是虎窝,后来建了正化禅守,从此虎迹消失。

日正当中,时辰已到。

草场四周松柏参天,西面林缘藏着一个绿衣女郎,是玉芙蓉彭容若,她并未离开白河。

草场当中,坐着四人,并肩盘膝安坐不动,不住向东面正化寺方向眺望。下面有一条小径,从正化寺向山顶蜿蜒而上。

四个人面南坐北,左首第一人穿灰袍梳道合,中等身材,鹰目冷电四时,灰髯飘飘,是幽魂于禄,灰脸庞勾鼻尖颔,长相不讨好,一看便知是个­阴­狠怪僻的人。

第二人腹大如鼓,是个年约花甲的光头大腹胖子,膝上放着一把大蒲扇,如不是满脸横­肉­毫无笑意,真像个弥勒佛。

他是江湖上人见人怕的假如来屠成,因为他不是佛门弟子,但秃脑袋一毛不生,像个僧人。

第三人也是年后花甲的老人,脸上皱纹密布,留下了岁月的遗痕,脸­色­苍黄,满脸病容,他是以一柄流星锤打遍天下的雷锤谷行。

第四人是个老太婆,大名鼎鼎的母夜叉奚大娘。

她的腰带上佩了一把短钢叉,这把叉不知饮了多少人的血,是横行江浙一带的独行女飞贼。

做了四十年飞贼依然两手空空,她的老伴山灵奚绍是个老风流,把她劫来的金珠全花在酒­色­上了。

她一气之下,从此不回家天涯浪迹。

草声籁籁,印珮出现在东面的草场边缘。

四双怪眼一直就紧盯住他,四个人不言不动。

印珮的出现,未引起任何­骚­动,一个|­乳­臭未­干­的江湖小辈,在四个江湖前辈的眼中,份量太轻了。

他在百步外打量四个老魔片刻,不动声­色­,先察看四周的动静,背着手泰然地四处浏览,久久方扬声叫:“客人如约而至,主人金狮为何仍不露脸?”

草丛中躲藏的金狮程彪长身而起,点手叫:“这边来,姓印的。”

这家伙出现在四凶魔的身后,印珮必须向对方接近,在两丈外止步,笑道:“程彪,你只带了四个人?”

这句话份量甚重,分明末将四凶魔放在眼下。

第一个无名火起的人是雷锤谷行,苍黄的脸­色­一变,怪眼怒张,灰须无风自摇,­阴­森森地问:“小辈,你就是印三?”

他­干­咳了一声,说:“不错,我叫印三。老伯是程彪请来对付小可的人?请教老伯尊姓大名。”

“老夫谷行,小辈,你该听说过老大的名了。”

“抱歉,小可出道不久,所知有限。”

“你小子好狂,是谁调教出来的弟子?听说你会醉里乾坤步,是真是假?”

“老伯不必盘根问底了,把小可约来,诸位不知有何见教?”

“老夫要杀死你。”

印珮沉声地说:“老伯快人快语。不过,小可认为老伯在江湖声誉极隆。辈高望尊,替凶横霸道的金狮程彪出头,师出无名且有助恶之嫌,未免有损老伯的清望,程彪大有陷老伯于不义的恶毒念头,尚清老伯三思。”

他这些话,自然说得够客气,把老魔捧上了无。无奈老魔不吃他这一套,向同伴怪笑道:“嘿嘿!朋友们,听见这小子的话么?”

幽魂于禄哼了一声说:“听见了。”

“如何?”雷锤谷行再问。

“这小畜生牙尖嘴利。”假如来冷冷地说。

“咱们有何打算?”雷锤谷行问。

母夜叉奚大娘不耐地说:“把他毙了,一了百了。”

雷锤转向印珮说:“小子,你听到了?”

印珮知道这些老魔已不可理喻,再说也只是徒费口舌,苦笑道:“听到了,小可仍然请诸位……”

“你还有话说。”

“好吧,没有了。”

雷锤谷行缓缓整衣而起,嘿嘿怪笑道:“小辈,你是自刎呢,抑或要老夫亲自动手?”

@奇@印珮的心情开始平静下来,吁出一口长气说:“在下年轻,对花花世界十分留恋,不会傻得抹脖子自杀,尊驾恐怕得亲自动手了。”

@书@雷锤谷行见他出奇地平静,冷傲之气无形中消去了三分,哼了一声道:“你如想不死,老夫大发慈悲,给你一条生路,不要错过了。”

@网@“生路如何走法?”印珮问。

“跪下向咱们每人磕四个响头,老夫废了你一耳一目,然后限你在日落之前离开白河,半天工夫给裹伤该已够了。”

印珮终于怒火上冲,忍无可忍,激起了冲霄豪气,野­性­大发地大叫道:“你这老狗未免欺人太甚,老昏老悖你怎么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而不死?你给我磕四个响头,我也不会饶你,你上吧。”

雷锤谷行几乎气炸了肺,一声历吼,疾冲而上,右手一挥,罡风乍起,以雷霆万钧之威向印珮削去,出手之快,骇人听闻。

印珮吸腹扭身,从对方的指尖前闪走,危机间不容发,闪避的身法似乎并不迅捷,但却恰到好处地避过老魔快速绝伦的一击。

雷锤谷行一怔,大喝一声,转身欺进来一记“鬼王拔扇”,这次改攻上盘。

印珮向下一挫,脚下乱扭,滴溜溜从掌下滑走,上身歪歪斜斜撞向老魔的肋背,怪声怪气大叫一声,以牙还牙一掌反削,“噗”一声削在老魔的肋背上。

雷锤谷行竟然无法避开这诡异的一击,身不由已向前冲出。

印珮暗暗心惊,这一掌已用了八成幼,象是击在韧革上,反震力甚是凶猛,老魔的护体气功已修至炉火纯青之境了,不可力敌。

但他已获得机会,无暇容想,一得手,人随势扭身旋转,大喝一声,双脚已踹在雷锤谷行的腰背上,力道千钧,踹得结结实实。

雷锤一时大意失机,­阴­沟里翻船,身不由已向前冲,定不下马步,这两脚委实太重了,身躯不至受伤,但立脚不牢失去反击的机会

印珮扭身着地,一纵而上,大喝一声,一掌劈在老魔的后脑上,这一掌用了全力。

他用的全是贴身的搏击术,凶狠如狮,迅捷如豹,抓住机会便给对方一阵快速凶猛的打击,身手灵活变化无穷,剽悍。大胆、骁勇,主宰了全局。

“蓬!”雷锤谷行终于倒地。

这瞬间,印珮已巧妙地解开对方的流星锤,一跳八尺,大喝一声,流星锤破空疾飞。

原来母夜叉奚大嫂恰好扑出抢救,短叉已撤在手中。

印珮所跳出的方向,正好迎着母夜叉的来路,双方对进,瞬眼间便已近身。

流星锤­射­到,势如雷霆。

母夜叉扭身就是一叉,叉住了锤柄的扣链环,猛地夺手缴锤。

印珮鬼­精­灵,对方收叉夺锤,他不但不收链,反而将链索向母夜叉掷击,人化狂风,急撞而入。

快逾电光石火,在母夜叉的脚前扑倒,凶猛地一腿扫出。

短叉被锤链所缠住,母夜叉也许是上了年纪,反应未免慢了些,同时也没料到印珮竟然扑倒用腿进攻,大逾常规防不胜防,这一腿力道出奇地沉重,怎受得了?惊叫一声,扭身便倒。

两个男女老魔先后倒地,前后仅分秒之差。

幽魂于禄与假如来,皆骇然站起,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印珮发呆。

印珮一跃而起,拔剑出鞘虎目中神光炯炯,立下门户威风八面地说:“还有谁肯亮兵刃指教,出来。”

雷锤谷行狼狈地爬起,猛摇着脑袋摸着腰背,脸­色­死灰地叫:“罢了,老夫一时大意,断送了一生的威名。小子,山长水远,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舍了心爱的流星锤,头也不回地踉跄走了,苍老的背影令人有点恻然心动。

母夜叉的右腿受伤甚重,艰难地,一跛一跛地随着雷锤柱行下山。

印珮的英风豪气,把幽魂和假如来的气焰压下去了。

幽魂昨晚栽在印珮手中,被印珮救走了令狐楚,但并不知是印珮所为,心中本就有点悚然,对任何人皆怀有三分戒心。”

目下见印珮一照面间,便放倒了两位老同伴,心中更是吃惊,向假如来说:“屠兄,我先上。”

假如来轻拂着铁骨大蒲扇,悚然地说:“于兄,你上就上吧。”

“你呢?”

“我?”

“咱们并肩上,如何?”幽魂厚着脸皮说。

假如来却不上当、摇头道:“并肩上,这件事日后如果传出江湖,咱们就不用混了,对不对?”

“依屠见之见……”

“兄弟先走一步,日后再说。”假如来毫不脸红地说,扭头便走。

幽魂伸手虚拦,凛然地低声道:“屠兄,咱们如此一走,四位江湖元老名宿栽在印珮辈子下的事传出江湖,咱们一切都完了,而这件事无法不传出去的。”

假如来也冷静地低声说:“咱们栽在酒狂的门人手中,算不得丢人现眼。”

“但屠兄,咱们……”

“于兄,声誉重要呢,还是命重要?”

“这……当然是命重要。”

“因此,我得走。”

幽魂于禄一咬牙,也说:“好,我也走。”

说走便走,两人向山下飞掠。

金狮程彪大骇,拔腿急追狂叫:“两位老前辈等我一等……”

“你不用走了。”印珮叫,衔尾追人

幸而金狮相距甚远,奋力狂奔居然快速无比,印珮想快速追及也不是易事。

两位老前辈置之不理,不但不等,反而走得更快,哪管他的死活?

有救了,逃至树林啦!

印珮已接近身后,是否有救难以逆料。

“快拦住他!”金狮声嘶力竭地狂叫。

林内抢出十余名大汉,九头鸟程长源领先冲出接应,一剑挥出叫:“爹,快走。”

八大金刚的鹰爪惊天张永旭,曾经吃过印珮的苦头,这时居然奋不顾身抢出,猛扑飞掠而至的印珮。

首先接触的是九头鸟程长源,“铮”一声暴响,双剑相交,接上了。

九头鸟的剑突然反向外荡,空门大开。

印珮放弃用剑取敌,架开剑斜身切入,“噗”一声一脚踹在九头鸟的右膝上,再将九头鸟挑翻。

冲上的鹰爪惊天尚来不及递兵刃,突觉银芒刺目,剑气迫体,印珮的剑尖已指向他的咽喉。

他已来不及招架,眼看要眼睁睁向剑尖上凑。

鹰爪惊天大骇,总算幸运,距剑尖不足半寸,刹住了脚步,只惊得浑身发软,心胆俱寒。

印珮却不杀他,剑尖上抬,电虹一闪,鼻尖被划破,鲜血泉涌。

“滚!”印珮喝声似乍雷,剑光如电。

鹰爪惊天尚未不及转念,“叭”一声右颊被剑身拍中,只感到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仰面摔倒。

其他的人眼明脚快,谁还敢上前送死?脚底下抹油,一哄而散。

九头鸟右膝象是碎了,连滚带爬挣扎而逃。只逃出七八步,左膝弯突被踏住了,叱声震耳:“你认命吧。”

“饶命!”九头鸟如狼嚎般狂叫。

“饶你不得。”

剑锋冷似冰,贴在颈侧。

九头鸟魂飞魄散,伏在地上尖叫:“我叫你爷爷,饶命,饶……命……”

“叫爷爷也不饶你。”

“叫你祖宗!……”

“叫祖宗也不饶你。”

“饶……命……”

“我有话问你,你得从实回答。”

“我死也不敢不从实回答。”

“好,如有一字虚言,印某活剥了你。”

“决不敢有一字虚言,我以­性­命保证。”

“贵地有一个叫癞头龙姓卓的人么?”

“你是说卓大爷卓号?”

“不错,就是这个人,他是八年前领贼兵第一个杀入谷城的人。”

“就是他,就是他。”

“目下他住在何处?”

“住在城南青岭下,距城约十里左右,一条小路可直达他的万竹山庄,路通一百六十里外的竹山县境,很好找,只消看到山上山下都是­精­竹,便是青岭了。

“他这几天在不在城里?”

“他经常入城,至于这几天在不在,我不知道,他卓家与我程家并无往来,青山以南一带,全是他的地盘,严禁外人进入山区开垦。”

“他养了多少打手?”

“不知道,反正不少。”

印珮收了剑,挪开腿,又问:“能不能在城内找到他?”

九头鸟仍不敢爬起,仍然伏在地上说:“你找不到他的,这人不易亲近。”

“只要他在城中,在下便可找他。”

“但他目下不叫卓均,你怎能找到他?”

“哦,他改了名?”

“连姓也改了,叫张文通。”

印珮哼了一声,冷笑道:“九头鸟,你该死。”

“大老爷!饶命!”九头鸟如丧考妣地叫。

“你说你程家与他卓家并无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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