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凝滞,良久,洛修才似淡然地开口,“你们很熟?”
他们先前的姿态,任谁看,也许都像是两相亲密的人。
“没有。”
而她与洛修虽然并没有任何关联,可她就是不想让他误会。
只是解释出来的话太苍白,越解释,却越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难道她要说,辛赫原本就是这样的人,随时随地地喜欢对她动手动脚?而若他们从不相熟,辛赫又怎么会做这样的动作呢。
况且,当时他们的距离太过相近。
又或者要说我只是想要从他的口中得知那个要治你于死地的人是谁而已,而如果洛修问起,那个人,她要怎么跟他解释。
他对他的弟弟如此包容,如果他知道他所包容忍耐的弟弟当真能对他如此残忍,要怎么相信?
纪溯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忽然就有点替他心酸。
洛修本就无意普斯曼的统治者地位,可是如果亚瑟步步紧逼,怎么才能让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又能防范亚瑟对他的伤害。
洛修等了很久,只是纪溯只有自开始的不是之后,便再没了言语,她眼中的神色变换太快,他还来不及分辨。
纪溯身后的辛赫却自始至终神色自若地靠坐在沙发中,察觉到洛修的目光,甚至还朝他扬了扬眉。
又是一片沉静。
洛修再没看纪溯,退身就要关门。
他原本还在担心,担心她因为自己的原因,身处险境。
却原来根本用不到他。她也可以处理地很好,也许只有跟自己有牵扯之时,她才有危险?
房门只剩一条缝隙,却有一股力道制止了他的关门动作。
他的手指僵了一瞬,房门便被里面的力道给拉开。
站在门口的人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然后走了出来,语气似乎是随意到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的悠然。
“我跟你一起走。”
他缓了很久似乎才听懂她的这句话,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竟然没有任何话要对他解释。
她与他,才认识了没有几天不是吗?
纪溯一路默默跟在他的身后,洛修也没有要跟她开口说话的迹象,她只得保持沉默。
楼下似乎有过一阵骚动,因为离开之前,纪溯还清楚地记得那些会场中的宾客们神色至少还是悠闲自在的,可现在,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挂着几丝显而易见的担忧,或有幸灾乐祸,或有疑惑猜忌。
只是目光无一不纷纷地投向了她跟前的洛修。
怎么难道辛赫已经开始了动作吗?
纪溯不由自主地回身又望了眼楼上。
不可能,自阳台回来,她就一直跟辛赫待在一起,要说造谣,他根本没有那个时间。
洛修却似乎没有察觉到那些神色各异的人的眼色,随手已经拿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杯将将放下,洛修已经拿起了第二杯,再次一饮而尽。
纪溯在后偷偷地望了眼那酒杯中的液体,与刚才才入会场之中那些人给她拿的酒一样的颜色。
他当时怎么说的,酒太烈,她喝不惯。
纪溯伸手,从桌上也拿下了一杯酒,才抿了一小口,便觉入口微辣,勉强咽下,喉间就已似烧了团火,正让自己努力地适应这样的不适,身前的人却忽然转过了身,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酒杯。
也许就两杯酒下肚的原因,令他清冷的声音霎时多了几分沉深。
“你做什么。”
纪溯耸了耸肩,摆手道:“我以为你骗我来着。”
洛修看着她的神色便又深沉了几分。
“不许再喝。”
话才说完,便又抬手就着纪溯用过的酒杯将此间液体尽数灌进喉中。
纪溯单是这样看着,就觉得自己的嗓子已经快要烧干了。
“喂。”
伸手又去抢他的酒杯。只是到手之时,透明玻璃的酒杯之中,早已空空如也。
纪溯担忧地看着他,想要再说些责怪的话,洛修却突然转身,径自朝光线阴暗的会场一角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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