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之知道朝里好几宗大事的解决都是读书台的谋士筹划,再由密使送出去的。她又翻了几本卷宗,拿出其中一本仔细地看了看,“萧卷,你又启用朱涛了?”
“熙之,你有什么看法?”
“朱敦排除异己,残杀无辜。朱氏兄弟唇亡齿寒,朱涛虽然做出种种貌似忠义的举动,可是当朱敦在京城大肆清算的时候,他可没丝毫放过自己的政敌。他这种政客的外宽内忌,不知遇上朱敦再次起兵的时候,又会如何呢?”
“朱敦的行为,我父皇都无法阻止,朱涛又能如何?再说,若不是朱涛大力劝阻,并押下朱氏家族子侄做人质,朱敦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撤军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非相信并重用朱涛不可。而且,经历了这场内乱后,我们并无力清算,只能先稳住政局再说。”
他看蓝熙之黯然的神情,知道她是为了石良玉一家被残杀的事情,便道:“熙之,本朝真是有负石大人的忠心。唉,幸好有朱弦,否则石良玉和司徒子都都是无法逃脱的。”
读书台的谋士众多,萧卷如此慎重其事地道来,不由得蓝熙之不信。她也曾几次得到过朱弦援手,虽然早已发现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对他的那种厌恶之感却总是无法驱除。
“好吧,你说是就是吧。哼,还启用他做御林军统领,但愿他是朱家惟一的好人。”
“熙之,相信我,这点眼光我还是有的。”
蓝熙之不想在此事上过多纠缠,转而道:“萧卷,你是不适合做帝王的。帝王都猜忌多疑,刻薄寡恩,你却总是磊磊落落。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样不是简单多了?”萧卷笑起来,“熙之,其实做帝王有什么好的?先不说像我们这种偏安一隅、根基不稳的皇家权威并非那么赫赫扬扬,就算大一统下的天子至尊,不也是父子相残、反目成仇?又有何乐趣可言。能不做帝王,还是不做帝王的好。”
萧卷的母亲和妻子均是在深宫里郁郁而终,他自己更是经历了立储之争,这话虽然说得平静,却完全是他的真实心思。他见蓝熙之笑盈盈地在听自己说话,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开心快活,便拉了她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熙之,其实我最想的生活,就是有你相伴,在读书台著书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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