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星星对张恕说:“其实我想成佛也未必有什么难。释迦牟尼不过是坐在菩提树下入禅定,有人说坐了七天,有人说是四十九天,究竟坐多少天我不管它,反正在成佛的那一夜是初夜得‘宿命通’,知善恶;中夜得‘天眼通’,知宇宙;后夜得‘漏尽通,,知生死;这种’禅定‘不就是现代气功么?气功不也有什么’开天眼‘,’开慧眼‘一说么?只不过现代人少了释迦的那种德行,虽有外部修持也难以成佛罢了。”
“你总有那么多奇思异想,”张恕笑一笑,“把这些都记下来吧。”
“而且,我发现凡是这类伟大少物的出生都是奇特的。耶稣是Chu女所生,释迦牟尼呢,干脆就是摩耶夫人从右胁下生出来的,照我看,大概这些人从小缺乏母爱,先天不足,不然不会在成年之后对异性有那么多的偏见和仇视。”
“大概也正因为如此,才使他们成为创立教派的一代宗师。”“但是我觉得耶稣·基督无论在智慧上还是在道德上都不能和释迦牟尼相提并论,甚至也远远不如我们的孔子、老子什么的。”张恕和星星坐在招待所后院的石凳上,当时正是下午四点,日照仍然强烈,有一片绿荫罩在他们的头顶上,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无哗远远地走过来。
“你的画像完成了?”无晔向张恕礼节性地笑笑,然后迅速转向星星。
“没有,今天休息。”星星把旅游帽从旁边的石凳上拿起来,但无晔并没坐,他靠在树干上。
“星星正在发表耶稣不如释迦牟尼的宏论。”张恕笑了笑。
“你真的这么认为?”无晔总是昏昏欲睡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不光是我。有很多伟大人物,包括罗素、尼采什么的,都这么认为。”
“谁这么认为,谁就错了。大错特错。”无哗的语调似乎很激愤。
“请问错在哪儿?”
“耶稣实际上远远高于这些人,他不但是哲人,智者,还是个真正的社会改革家,你好好读读新约,就知道你们错在哪儿了!”
“我不但读过新约,旧约也读过。”星星立即反唇相讥,“不读还好。读完之后上帝的那点神圣感立刻化为乌有。基督教堂说什么‘神爱世人’,其实上帝的爱决不是无条件的,首先世人得爱他,得成为他的忠实奴仆、替罪羔羊,上帝才可能爱世人,而且这种爱还伴随着那么多残酷的考验,譬如说《约伯记》里那位虔诚地信奉上帝的约伯,仅仅因为上帝闲着没事和撒旦打赌,一下子就让约伯倾家荡产,并且杀死了他十个儿女,还让他患了麻风病,这种‘考验’也太可怕了吧?”
“可是后来耶和华赐约伯的比先前更多包括家产和儿女。”这简直是为了显示他的权威,拿人的尊严耍着玩儿!怎么补偿?财产不说它,死去的儿女能补偿么?!再说,这种‘赐’能和‘爱’相提并论么?所以说,耶和华爱世人分明是假的,不管惩罚还是恩赐,都是为了强调他是‘万能之主“这种身份罢了!佛教就不同佛教起码比基督教要真实得多。尼采说佛教是历史上唯一真正实证的宗教。起码释迦牟尼确有其人,而上帝完全是被人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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