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不上大学啊!”沉幼婷毫不惭愧的说。
“妳是说以妳的聪明、才智、反应,居然会被一个小小的大学联考给难倒?”
他亦褒亦贬的说。
“杨健!”她快翻脸的警告着。
“如果妳肯把十分之一玩的时间用到念书上……”杨健建议道。
“我不想听你说教!”沉幼婷一脸的不耐。
“那妳就快点回妳的房间,乖乖的睡觉!”他一副“正合我意”的神情,“也许妳在家“无聊”了一天,但我可是在外头打拚了一天,难得这么早回家一次,我只想好好的补个眠,所以请妳……”
“不行!”她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行?”杨健有些傻眼。
“我不回去睡觉!”沉幼婷简单道。
“那妳想……”他不敢再问妳想干什么,“我绝不出去,我不管妳脑子里有什么歪主意、鬼点子,总之妳说什么都别想叫我出去!”
“我没有要出去,今天晚上这么冷……”她伸了伸舌头,说罢便起身掀起棉被,钻进了他的被窝里,一副没有打算走的表情。
“妳……”杨健一脸鷿慌失措。
“你可以请故事给我听。”沈幼婷有些天真的表情。
“讲故事?”杨健快疯了,如果她还没有疯,他会比她先疯,铁定的!她居然……居然钻进他的被窝里,赖在他的床上!她到底是想干什么啊?“沉幼婷,妳别闹了!妳可不是二岁的小孩,我也不会……”
“当然不是讲童话故事!”沉幼婷笑他,“睡美人、白雪公主、三只小猪我也听腻了,我要听的故事是有关你平常所承办的案件,比较刺激、比较精采、比较不同凡响的、令你记忆深刻的!”
“原来……”杨健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他很不得已,但是他又没有任何办法,于是只好搬了张椅子到床边真的开始说起“故事”,杨健知道自己拗不过沉幼婷,知道她总有办法令他“屈服”。
一向什么人的帐都不真的硬汉,如今却狠很的栽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中!是天意?是自己不行?杨健感叹的想道。
为了“报复”、为了“泄恨”,杨健故意挑一些比较恐怖、比较有灵异心性、比较吓人的真实案子来说,他就不信沉幼婷的胆子真有那么大,既然她要“折磨”
他,他就也让她尝尝被折磨的滋味。
“虽然找不到头颅,但是当凶手的名字被提及时。那死者残余的四肢竟出人意外的动了下……”
“你骗人!”沉幼婷的声音有些颤抖。
“在场有多位刑警目击。”杨健反驳。
“死了的人不可能会再动!”她将棉被拉高了些,盖到了自己的下巴。
“我也这么想,但是这桩分尸案非常的离奇,凶手竟是最不可能的那个人!最初我们列了一些嫌疑犯,经一一过滤、抽丝剥茧之后。发现那个照理不大有可能的人居然是凶手!所以即使他的头始终打捞不到……”杨健欲言又止,偷瞄了下她。
“到现在还没找到?”沉幼婷的脸色猛地一白。
“妳应该有着过很热门的影集“X档案”……至少妳应该听过,在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无法解释、没有答案的事……”他打了个哈欠。很困的表情。
“天啊!”沉幼婷的表情很不自然。
“总归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别做坏事就对了!”看她那反应,杨健竟然有些心疼。
“可是……”沉幼婷打了个冷颐。
“只要不做亏心事,半夜也不怕鬼来敲门……”他做了个总结。
“不要说到鬼!”她尖叫着。
“妳怕鬼?”杨健很讶异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竟会怕鬼。
“不要说那个字!”沉幼婷拿起他床上的枕头。去向他,“已经三更半夜了,你还一直说到“那个字”,你不怕鬼……”她马上纠正自己,“你不怕“那个字”来找你吗?“那个字”最爱我不信邪的人!”
“原来还是有妳怕的!”杨健又好笑又有些不舍得的着她,“胆子小又爱听,妳真是矛盾!”
“你说……”沉幼婷有些支吾,“你想……你认为……你觉得……”
“妳到底想讲什么?”他真怕她被吓笨了。
“我……”沉幼婷害怕的着了看四周,一副“那个字”就在这屋子里、在这房间里的样子,“你想我表姊……她会不会来找我啊?会不会……”
“妳是凶手吗?”杨健笑着问。
“我当然不是!”她差点跳起来。
“那妳怕什么呢?”他一脸莫名状。
“说不定……”沉幼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说不定她想告诉我凶手是谁、说不定地想托梦给我、说不定她在怪我无法指认出凶手是谁……我真的很努力,但我无法帮你什么!我真的有很用力的在想……但是……”
“妳表姊绝不会怪妳的!”知道自己有些过火,杨健起身坐到床沿,不由自主、出于反射动作的,他去抓住了她放在棉被外的手,“而且没有什么鬼……”
“你又说“那个字”!”沉幼婷嚷嚷,好象真有个鬼就站在她的面前似的,她一副快崩溃了的表情。
“妳……好!”杨健不自觉的柔声哄着她,“我们不说这些,我告诉妳一些比较好笑、比较乌龙、比较有趣的!讲夫妻外遇捉奸的案子……”
“我不要听!”沉幼婷有些心乱如麻。
“真的很有意思、很爆笑哦!”他想驱逐她心中那份恐惧感。
“不要!”沉幼婷这会哪听得进什么,只觉得一颗心正怦怦怦的猛跳个没完。
“如果妳不听……”杨健指了指床,“我要睡了!”
“我和你一起睡!”地想都不想一下的就说。
“妳说什么?”他目瞪口呆,一颗心差点跳出口腔。
“我要跟你睡!”沉幼婷一脸认真。
“沉幼婷……”杨健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干、好涩,差点说不出话,他的脑子一时全部空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妳是……妳是不是吓昏了头?妳在扯什么啊?快点回妳的房间去,我明天还要上班。”
“我没有吓昏头,我也不是在胡扯,我就是要在这里睡!”说完她把身子往内移,腾出了空位,一副和他分享的表情,“杨健,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半夜非礼你,我对你没有兴趣!”
除了“什么跟什么”、“啼笑皆非”、“哭笑不得”外,杨健还真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她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
“我们一人一半,楚河汉界!”沉幼婷用手在床的中央处一比,好象她这一比之后,他们之间就隔了面铜墙铁壁似的,她似乎绝对的信任杨健,而这份信任,令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沉幼婷……”杨健苦笑。
“明天我一定自己睡,但是今天晚上……”她一副恳求的表情,“拜托你、求求你!你英明、你伟大……”
“没什么好怕的!”他一时进退两难。
“再去拿一床棉被,我们各盖各的,然后就当这是两张单人床并成一个双人床,心里不要觉得有什么就好!”沉幼婷试着说服他。
杨健这个人绝对是正派、正经,他从来不会对女性有什么歹念,但他也绝不是圣人、柳下惠!要他和这个小魔女同睡一张床,而且不要觉得有什么,这……这简直是在愚弄他嘛!
“而且你不说、我不说,我们就当没有这事发生,你的名誉不会受损的啦!”
沉幼婷“安慰”他。
“那妳的呢?”杨健故意问。
“我才不怕呢!”沉幼婷不屑道。
“沉幼婷……”他真的被打败了。
※※※
情况完全的失控。
第二天一大清早,在半睡半醒间,杨健就觉得不大对劲,总觉得他的身上,被不明物体压着,虽不重,但却令一向睡得舒服、舒适的他,有些不太能适应。
慢慢的睁开眼睛,也让脑子开始运转,头一偏,杨健发现地上有一床棉被,而他身上……应该说他的身侧,沉幼婷的一条腿正跨在他的大腿处,她整个人侧躺着,贴着他睡,睡得既香甜又安稳,完全没有了昨夜的恐惧。
看着沈幼婷有如天使般的脸孔,却可比恶魔似的坏脾气,杨健一时不知该拿什么心情去面对她,他自己的心中既有排斥,但又有着浪得化不开的柔情。他……该怎么对她?她已经彻底的颠覆了他平静的心湖!
本想静悄悄、不打扰沉幼婷的下床,但是就在杨健温柔、小心的要把她的腿移开时,沉幼婷突然地睁开了眼睛。
“早……”沉幼婷虽有些迷糊,但仍保有礼貌的问候一声。
“早。”杨健尴尬的笑道。
“你……”揉了揉眼睛,再看看自己的下半身。沉幼婷突然猛地跳了起来,站直了身子,“你……”
“我可没有吃妳豆腐或是占妳便宜!”杨健马上高举双手,接着拉了拉他身上的圆领衫,本来习惯祼着上身睡的杨健,昨晚还特别加了件衣服。
“谅你也不敢!”她恢复了平日的蛮横。
“妳还真是翻脸比翻书快!”杨健感叹。
“哼!”沉幼婷低头着着自己,大T恤还在!
“很失望吗?”他故意糗她,也说出沉幼婷心中的挫折感,“我居然没有对妳怎么样!”
“你……”她怒不可抑,“你真下流!”
“是谁昨夜说我英明、说我伟大的?”杨健讥诮道。
“你有没有听错啊?”沉幼婷当然抵死不承认。
“妳真善变啊!”杨健倒是悠哉游哉的下床,一副是他吃了亏、是他划不来的神态,“早知道妹会这么翻脸无情,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妳跟我一起睡!”
“你无耻!”她不服的哇哇叫。
“别忘了我们是在谁的房间里!是妳到我这里来。可不是我到妳那里去的哦!”杨健把话讲清楚。
“我……”沉幼婷没话可反驳。
“说不过我了吧!”杨健有着占了上风的骄傲和得意,“沉幼婷,下次换个新招,打死我都不相信以妳这么胆大包天的个性。居然会去怕什么鬼不鬼的!妳一定是没有理由好接近我,所以才……”他故意着着她,“我看鬼都会怕妳呢!”
“杨健!”她跳下床,一副想跟他拚命的表情,“我这个人没有这么卑鄙!”
“没有吗?”杨健故意惹她。
“而且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沉幼婷指着他的胸膛,毫不客气的贬着他,“成龙还是刘德华?奇诺李维还是梅尔吉布逊?你只不过是一个刑事组的小组长,我……我接近你?你有没有弄错啊!”
“好吧!”他摊了摊手,一副事实胜于雄辩的样子,“如果妳不想招致更多的“误会”,那妳最好快出去,因为我要换衣服了!”
“你以为我喜欢看!”她一副受辱状。
“那请你出去!”杨健指着房门。
“我会走!”沉幼婷小跑步的冲到了门边,一脸迫不及待的表情,但在扭开了门之后,她又縳过了头,“你凶手到底抓得怎么样?会不会拖上个三、五个月啊?
你不是很行吗?为什么一点进展都没有?”
“除了妳表姊的案子,我还有其它案子,我已经尽力了!”他也有话要说。
“那显然你尽的力还不够!”沉幼婷指责。
“我们已经尽可能的过滤她所交往过的每一个人,破案是需要时间和运气的!”
“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交往情形能有多复杂?”她反驳。
“沉幼婷,妳显然不是非常的了解妳表姊!”杨健淡淡的说,“她交往的对象远比妳所想的还要复杂,否则她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沉幼婷表情凝重、难过的低头着着地上。
“我很遗憾!”不开玩笑,他正色的道。
“省省妳的遗憾!”她并不是怎么领他这份情,“我知道我表姊的个性!她也许有些花心、有些浮躁、有些功利,但她还有她可爱、讨喜的地方,那凶手一定是丧心病狂,否则他不会下这种毒手!”
杨健知道死人最大,所以他没有再说什么。
“请你的办事效率加强一些,脚步快一点!否则在凶手杀死我之前,我就先被眼前的无聊、乏味、比白开水还淡而无意义的生活给闷死!”沉幼婷再次的强调。
“妳已经说过了,我也听进耳朵里了。”其宦他比任何人都急,“我也不希望天天面对妳、面对妳的指责!”
她眼神犀利的看他。
“我也希望早点结束这一切!”杨健指的是沉幼婷住在这里的事,他绝不让她嚣张下去。
着了他好一会,沉幼婷缓缓的开口:“你和杨依静真的是兄妹吗?你确定你们的父母是同一人?你确定你们没有抱错?我愈着你们两个就愈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错误,否则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出去!”杨健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对沉幼婷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他的风度一碰上她就禁不起考验。
“现实总是比较伤人!”沉幼婷又扳回一城。
“下次千万别再来烦我,否则我……”杨健已按捺不住性子。
“你还指望有下次?”她一脸稀奇的模样。
“快给我滚出去!”他吼道。
沉幼婷朝杨健做了个鬼脸,又是拉耳朵、又具吐舌头、又是大翻白眼的。然后才甩门离去;而这厢的杨健在忍了好半天之后,还是爆笑了出来,他真的是忍不住了,他实在是——门不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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