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沐低声说:“从那天以后她就疯了,抱着一个木偶说那是雪柔,而且逢人便说今天是雪柔的百岁。二叔只叫下人顺着她一些,便再没见过她了。如果要是在她的面前提起往事,她就会变成这样。”江帆叹道:“原来她也是一个苦命人。”叶枫却问道:“不知你五叔在什么地方?”
唐雨沐说道:“自从那件事以后五叔和五门弟子就不再理事了,五叔和他的弟子们在后院炼药房旁边,你去找他干什么?”叶枫忙陪笑道:“没事,我只是问一问当年之事。”说罢冲江帆拱手道:“江兄,在下先行一步。”江帆欠身道:“叶兄慢走。”
叶枫踱步到炼药房旁,本来此处乃唐门禁地,但叶枫一来乃是贵客,二来也并没有进到炼药房里去,是以竟无人注意。叶枫看见炼药房后果然另有一进院子。叶枫推门便进。有弟子上前拦阻,叶枫也不生气,只道:“回禀你们师父,我是他等候多年的那个人。”不多时弟子回报“师父有请。”
叶枫穿过大门,只见外面还搭着夏天乘凉用的天棚,只是看上去年久失修,几个金鱼缸中也只有一缸冰。再往里走,便进了一间大厅,大厅以红绒毛毯铺地,当中点的铜炉。后边两张太师椅,上边坐着一位满脸安详的老人,叶枫心道:看来他就是唐俶政,只是按理说他也不过五十岁年纪,怎的苍老至此?只听那老人缓缓开口说道:“看来你也知道我的事了,当年我救不回雪柔,导致二嫂变成这样,唉,我这些年等的,只是等着她来原谅我,少侠,你不是我等的人。”说着缓缓摇了摇头。
叶枫却凑上一步低声道:“非也,我看你等的并不是宽恕,而是一个机会,我,就是你要等的人。”唐俶政忽然睁开眼睛,一双眸子炯炯有神,叶枫暗自赞叹,这老人的武艺果然远胜同门。唐俶政心中也暗自讶异,不知这少年是哪一派的高手。
叶枫低声道:“其实当年你挨那两掌并不是致命伤,手指上的伤口才是致命伤,你住在这废弃已久的院子里并不是为了什么求得宽恕,乃是为了苟且偷生!”唐俶政愣了一下,冷冷的道:“少年人不要信口开河,你焉知老夫的心思。”叶枫冷笑一声,轻轻说道:“我也知道老先生有宏图再展之志,当年若不是唐霜屏的暗器在你的手上擦了一下,恐怕今日唐门门主应该改名叫唐俶政,住在这里的才叫唐霜屏。不知我说的是也不是。”说着只见唐俶政浑身颤抖,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愤恨与怨毒。叶枫却轻摇纸扇,不再说话。良久,唐俶政终于镇定下来,缓缓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名利与老夫不过镜花水月。”叶枫站起来道:“既如此,在下告辞。”又叹了口气道:“老先生雅量高致,叶枫佩服。可惜当年你舍命救回的儿子,唉······”
“且慢!”唐俶政突然站起来,果然左手露出一条黑色的伤疤。唐俶政忍不住颤抖起来:“望少侠告知犬子在哪,老夫愿任凭少侠差遣!”叶枫回头坐下低声道:“令郎恐怕就在这唐门之内,如果老先生愿意与我合作······”两人相对大笑,眼中都流露了兴奋与贪婪的神色。
唐俶政对叶枫道:“既然叶少侠是自己人,老夫也不卖关子了,不错,这唐门门主之位乃是唐霜屏当年使诡计抢去。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五门弟子已经式微,长门却如日中天。重夺大位之事,颇为艰难。”叶枫微微一笑道:“在下却有办法让长门将这门主之位拱手想让,只是不知道······”唐俶政大手一摆道:“唐霜屏这老贼唯恐自己失势,二门三门四门弟子加起来不过几十人而已。少侠若果能让长门让出门主之位来,此事必谐矣!只是不知少侠为何要······”
叶枫哈哈大笑道:“老先生多虑了,我只是见今日唐门依附碧霄宫,全无尊严。我和大小姐关系非常,不免心中着急,但我乃是一个外人,如何Сhā手唐门内务?只要唐门换上一个雄才大略的门主,情形便大不相同。”唐俶政心中暗自计较:唐门虽然势大,但若要与碧霄宫抗衡未免痴人说梦,不若先暂且与他虚与委蛇。到时候自己当上唐门门主,长门的大小姐和这小子,留着恐怕都是夜长梦多。就在这时,两人忽听门外有人击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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