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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游龙剑客

“王八蛋兔崽子,你们这些乘老夫之危的小狗,到底是些甚么玩意?何不说给老夫听听?”他暴躁如雷地怒吼。

门外挂灯笼的大汉回到厅中,嘿嘿怪笑道:“老猪狗,等会儿咱们办事,你便知道咱们是谁了,鬼叫个甚么劲?趁这机会你仔细考虑一下生死两途,不比乱叫乱骂实际些么?你如果答应助敝主人一臂之力,只消给你吞下一颗归心丹,你便可恢复自由了。不然,杀了你之后,敝主人的武林声望便会看涨,你何必以死来成全他人呢?哈哈!安静点儿,不会有人理睬你了。”说完,闪入安平先前藏身的厢房中,将安平藏在里面的包袱丢至壁根下。

屋中寂静如死,似乎没有生物在内。

缥缈鬼魔的头尚能转动,定下心神打量四周。他看到绑在神案下的三侍女皆被布巾塞住嘴部,无法出声。其次目光落在壁角的包袱上。最后发觉厅门外有灯光。

他走了一辈子江湖,见多识广,老谋深算,略加思索,便发觉这儿是引人入陷的陷阱。

显然,这些家伙志在招引云窝众女的党羽入伏,任何人看了厅中的情景,也会急抢而入救人,三传女无法出声阻止,他即使出声相阻,对方也不会听他的,这就是为何仍让他说话的原因;甚至他若出声相阻,对方更会迫不及待哩!

老魔横行江湖数十年,只知有已不知有人,从不为别人打算,他可不管甚么陷阱,重新替自己的处境耽起心来。

“见他娘的大头鬼!想不到我缥缈鬼魔横行一世,居然会在­阴­沟里翻船,先栽在一个小辈手下,再落进一群­奸­猾的小畜生手里,气死我也!看来,今晚是我的死期了,不仅断送了一世英名,而且­性­命难保。”他心中自语,懊丧万分。

蓦地,香风满厅,三名彩衣少­妇­突然出现在厅中,银铃似的嗓音入耳:“咦!怎么回事?”

他走神看去,暗骂道:“看她们那副妖媚荡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她是云窝众女之一,鬼才相信。”

三个少­妇­都穿了绯底绣朱凤锦缎劲装,外罩同­色­被风,从发髻上可以分辨她们的身份。

前面的少­妇­年约双十出头,体态丰盈。劲装将她的胴体衬托得十分突出,隆胸丰臀水蛇腰,令男人心中狂跳,媚目流光四转,水汪汪地蕴藏着情潮欲汐,红艳艳充满­性­感的樱­唇­丰润而微翘,谁见了都会心动神摇,粉颈丰腴润腻。从任何角度去衡量,她决不是甚么黄花闺女,但却梳了代表未婚少女的三丫髻。

后面两女约莫年长三两岁,穿的是天青底鹅黄绣着草图案劲装,外罩水湖绿绸披风,带了包裹,秀发梳了代表年长侍女身份的高顶髻。那时,女人的发式并不多,有几种发式是专作为代表身份的标志,一看便知。像双丫髻,那是十四岁以下的婢女必梳的发型。三丫髻则代表未婚少女。十四岁以上的婢女,则梳高顶型。所以只消一看发型,便知对方的身份了。

三女都带了剑,腰悬百宝囊,登徒子看了她们的装束,天胆也不敢放肆。

“咦!刚才挂灯的人呢?”一名侍女亮声叫。

“去看看那几个小丫头,再看看书案上捆的是甚么人。这儿发生事故,不知是些甚么人所为。”少­妇­向侍女发令。

侍女应喏一声,向书案走去。

厢房中突然闪出一个蒙面劲装大汉,欠身叫道:“朱姑娘,家主人专诚请姑娘芳驾移玉至厢房一叙。”

朱姑娘淡淡一笑,问道:“贵主人是谁?”

“游龙剑客狄爷。”大汉用只有对方能听到的声音答。

“哦!你们在这儿……”

“在这儿等候一个对头。”

“是要本姑娘回避么?”朱姑娘冷笑着问。

“小的不敢,家主人是诚意的。”大汉惶恐地答。

“那他为何不亲自出面?分明是瞧不起本姑娘,哼!他办他的事,与我何­干­?你去告诉他,本姑娘打算在此落脚,井水不犯河水。本姑娘并不想坏人好事,就在后堂歇息,不许前来打扰,不然休怪本姑娘反脸不认人。小春,带上一盏灯笼,到后面看看。”

侍女小春取下一盏灯笼,在前引路。

大汉伸手虚拦,急道:“朱姑娘请留步,后堂有敝主人的好友在内埋伏,请……”

朱姑娘猛地一掌拨出,喝道:“给我滚开!”

大汉相距在五尺外,她的掌一伸,便远及三尺,两尺外的大汉“嗯”了一声,连退四五步,脸­色­发苍。

朱姑娘到了书案旁,信手拾起老魔身旁的追魂符,脸­色­一变,自语道:“游龙剑客的剑术固然了得,但活擒缥缈鬼魔似乎不易,但他居然将老魔头活擒在此,难道说,他的修为比两年前高明许多不成?”

她有点懔然心惊,对刚才的倨傲举动有点后悔,假使游龙剑客出面问罪,岂不可虑?她脚下迟疑,进退两难,如果不顾一切进入后堂,必定与游龙剑客的朋友冲突,便难以收拾了。

正迟疑间,厅门出现了人影,有人在身后叫:“喝!真有人哩!”

她倏然转身,朦胧灯光下,她感到眼前一亮,媚目生光。一个英俊雄伟的青年人,抱着一个少女,站在门口屹立如山,含笑向内注视。

蒙面大汉想退入厢房,但已来不及了,僵在那儿。

朱姑娘向侧移,她不走了,想看看结果。

缥缈鬼魔看清门口的人,怒叫道:“小辈,原来是你的爪牙所为,除非老夫死了,不然誓报此仇。”

出现在门口的人是安平和徐曼如,听老魔一叫,果然大惑莫解,急急到了书案旁,将曼如放下,入伏上当了。

“老前辈,你说妖道们已经返回了?”安平问。

他看到厅中有一男三女,并不见妖道,所以动问。

“小心身后。”曼如急叫。

他大旋身横飘三尺,双手一拍一拨,掌风有如隐雷,三枚回风打|­茓­珠被浑雄的掌风震飞,珠上所发的历啸刺耳。“得得得”三声脆响,打入神案的木壁中。

他的反应快得惊人,挟曼如退近神案,拔出寒影剑,奇快绝伦地割断了三侍女绑住双手的牛筋索,低喝道:“定下神,我对付他们。”

三侍女双手恢复了自由,急急解绑。

安平仗剑肃立,冷然扫视四周,暗叫:“不好”。

后厅门、两厢、大门、共有十六名黑衣蒙面人。先前在厅中的三位美丽少­妇­,退至壁角撤剑列阵。十六枝长剑皆向他遥指,他身陷重围。

他冷然一笑,沉静地问:“刚才用暗器从背后袭击在下的人,站出来答话。”

大门正中央的黑衣人,手中的剑光四­射­,一看便知是断全切玉的宝剑,相距两丈,似乎仍可感到森森剑气寒冷彻骨。这人的一双大眼睛冷电闪烁,像利簇般锐利。

持有宝剑的蒙面人冷哼一声,­阴­恻测地问:“你就是夏安平?”

“正下区区在下。”他直率地答,已无隐瞒的必要了。

“你能击飞在下的三枚打|­茓­珠,果然不错。”

“阁下为何用黑巾掩去本来面目?见不得人么?”

“你说话小心了。”对方冷峻地说。

“你们是三厂的走狗么?”

“咱们与三厂毫无交情。”

“那么,阁下有何用意?”

“为朋友两助Сhā刀,特来取你的住命。”

“贵友是谁?他与夏某有怨么?”

“等你行将归­阴­时,便知道真相了。”

安平举步走近书案,伸手将书案拉开,挡住神案左侧,用意在防备左面的人冲近,也想挪出动手的空间,冷笑道:“老兄,还不知谁先归­阴­见阎王呢,不必言之过早。你们共有十九名男女,在下单人独剑,你们是倚多为胜呢,抑或是逞英雄道好汉,一个个上前送死?在下希望尊驾能将贵友叫来,让在下看看他是谁。”

“在下先要看看阁下的艺业,方能决定怎样置你于死地;是否群殴,不久在下当有所决定。听人说,你在九江扬名立万,三厂的高手皆被你—一击败。在下不能轻信你的造诣,所以未能遽下定论。”蒙面人冷厉地说完,向东面的人挥手示意。

东厢前两名蒙面人颔首,然后并肩出列。

“剑上无眼。谁上谁倒霉。话可要说在前面,如有三长而短,各安天命,不必怨天尤人。仅出来两个人,太少了,阁下,你在枉送属下的­性­命。”安平冷冷地说。

右首的蒙面人大怒道:“住口!小辈你敢小看咱们兄弟么?”

“在下并未小看你们,上吧!”安平冷冷地说,举步迎上。

两蒙面人左右一分,一剑上指,一到下垂,同声说:“剑下分生死,看咱们兄弟今晚屠龙。”

壁角的锦衣少­妇­突然格格娇笑,笑得花枝乱颤,极为放肆,妖媚已极。

她身侧不远处一位蒙面人哼了一声,不悦地问:“朱姑娘,你笑甚么?”

朱姑娘收敛了笑容,泰然地说:“我笑他们两人口没有遮拦,居然说出屠龙的话,嘻嘻!你问问他们屠的是哪一条龙,好不好?”

“朱姑娘,在下警告你,不可信口胡言。”

朱姑娘粉脸一沉,冷笑道:“阁下,本姑娘也警告你,除非你活得不耐烦了,不然切不可在本姑娘面前大言不惭。你要逞英雄,必须招子放亮些,你似乎忘了你的身份,瞎了你的狗眼,居然向本姑娘提出警告了。听你的口气,你那将本姑娘放在眼下?好吧,本姑娘倒要领教一下阁下有何能耐,胆敢如此狂妄可恶。”

持宝剑的蒙面人赶忙打圆场,欠身笑道:“朱姑娘请息怒,得罪之处,尚清海涵,请冲在下薄面,饶过他这一道,事了之后,在下再向姑娘陪礼。”

“你的意思是要我脱身事外,不要碍你的事罗?”

“姑娘冰雪聪明,不必在下多作解释了。”

“你知道那几位姑娘的来历吗?”

“自然知道。”

“是些甚么人?”

“云窝众女!”

朱姑娘一惊,讶然问:“你既然知道是云窝众女,亦要和你们为难?不仅徐夫人紫云娘艺臻化境十分可虞,她们的侠义道朋友更是众多,而且与武当的银剑徐文交情不薄,你岂不是在冒险么?”

蒙面人哈哈大笑,笑完说:“朱姑娘如果不透露口风,谁知道今晚在荒山废屋中所发生的事?”

“因此,你们掩去了本来面目,难怪想赶我走。”

“冲在下薄面,朱姑娘请包涵一二。”

主要的人物在打交道,两个叫阵的蒙面人也就不再上扑,仗剑等候,侍机进击,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冲上出招。

安平趁机打量合围的十六名蒙面人,要从朦胧的灯光中分辨他们身份,十分困难,他对江湖人所知不多,也就无从分辨。但片刻之后,他找到一双十分熟悉的眼睛,逐渐有点醒悟。

徐曼如脸­色­苍白,倚在神案下用目光打量,扶着案柱站稳,向安平的背影问:“夏爷,你认出这些人么?”

“我认识一个。”

“我认识两个,你认识谁?”

安平用剑向左前方的蒙面人一指,沉声道:“他,心怀叵测的五湖浪子杜天奇。”

曼如也用发抖的手指示,说:“和逸凤朱姑娘说话、手持宝剑的人,是游龙剑客狄华。

右面用青巾裹头的人,是一指禅显安和尚;用剑非他所长,必须小心他的天禅指绝学。”

听说锦衣少­妇­是逸凤,安平不由多看她两眼。她也恰在这时向安平注视,妙目中似乎蕴藏着奇异的感情。

追凤,正是目下江湖中八大高手之一。她姓朱,芳名叫逸凤,以名为绰号,是一个在江湖里飘忽无常的女人。据说,她的芳龄已经有三十上下,尚未找到夫婿。为人亦正亦邪,亦侠亦盗,行径怪异,有点放荡,不受礼教所拘束。有人说她裙带松,曾有过好几位情夫面首。但她并不因可怕的流言而警惕检点,我行我素不以为意。至于她的为人是否真如流言所说那么不堪,却没有人能够证实。一度曾有人放出谣言,说她与游龙剑客曾经有过一段情,甚至说她曾替游龙剑客养过私生子。但久而久之,事实证明全属子虚。游龙剑客遍结天下英雄,暗中广罗羽党,志在称霸江湖,培植实力,以侠义英雄自命.却又和绿林大盗及黑道巨擘暗通声气,野心勃勃。而逸凤却是个不求名利、只求自身快乐,谜一般的女人,她是否甘心受游龙剑客羁绊,恐怕大有疑问;两人是否真有暧昧,也很难说。

安平并不知朱逸凤的为人,他仅用好奇的眼光,去衡量这位江湖名女人。他从双方的对话中,发觉这位名女人并不是游龙剑客的同党,但仍然难料定他们是否有志一同来对付他。

同时,从游龙剑客的口中,他已听出危机,显然在场的人皆不怀好意,要杀他灭口,当然也不会让徐姑娘主婢活着,缥缈鬼魔自然也非死不可。

危机已临,他必须早作打算。

突围撤走,如果是他单人独剑,也许可能,但他岂能丢下徐姑娘主仆几人?

“我不能一走了之。”他心中向自己说。

逸凤和游龙剑客的交涉已经告一段落,因为朱姑娘说:“阁下,本姑娘自然不想卷入是非漩涡。从阁下的语气中,本姑娘不得不小心提防。俗语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因此,本姑娘必须脱身事外。”

“在下认为,姑娘何不暂且袖手旁观?请信任在下……”

“本姑娘确想信任阁下,但却不得不采取审慎态度。”

“姑娘之意……”

“请让路,本姑娘必须先脱被困的危境。”

“朱姑娘……”

“阁下不愿意?哼!显然阁下也想将本姑娘杀之灭口哩!”

“姑娘言重了,在下怎敢?请便。”游龙剑客说完,举手一挥,示意堵住厅门的人让路。

游龙剑客当然不希望她们离开,事后还得说服她们,不要透露今晚的事,如果她们走了,岂不麻烦?日后到何处去找她这个在江湖中神出鬼没的女人?

众人重新合围,他举手一挥,示意两个蒙面人动手,沉声道:“这小辈剑术通玄,曾经力挫三厂的绝顶高手,两位贤弟小心了,不可大意。”

两蒙面人之一嘿嘿一阵怪笑,傲然地说:“大哥,小弟从不信谣言,不是亲见的事,决不亲信。这小辈|­乳­毛未­干­,就算从娘胎里拣起,迄今也不过二十来年,能有多大成就?凭他也敢和三厂的高手相搏?见鬼!请拭目以待,看咱们兄弟刺他百十个透明窟窿。”

说毕,两人互相一打手式,便待抢上进招。

安平却冷哼一声,沉声道:“且慢动手。”

“你想讨饶么?”刚才发话的蒙面人问。

“小辈,你不必枉费­唇­舌。”另一个蒙面人接口,稍顿又道:“有道是阎王注定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今晚你小辈死定了,你的尸体可值黄金五百两,活的却值一千。但咱们只要五百,不要一千,所以你用不着妄图侥幸了。”

安平淡淡一笑,用手向左方疑是五湖浪子的人一指说:“在动手以­性­命相搏之前,可否叫那位五湖浪子前来说几句话?”

“你少废话,纳命!”两个蒙面人同声叱喝,双剑倏合,一上一下飞扑而至,风雷大作,剑如匹练横空,漫天彻地的剑浪一涌而至。

安平早已打定主意。对方有十六人之多,假使徐姑娘眼光正确,看出持宝剑的人是游龙剑客;那么十六人中,决无庸手在内。因此,他必须在初次接触时行雷霆一击,以便震慑其他的人,取得心理上的优势。

生死关头,别无抉择,他的俊脸上涌起了重重杀机,但依然神定气闲。

他后面仍有八尺空间可退,但他不能退,背后有失去自卫能力的徐姑娘,三位侍女虽已恢复自由,但气门|­茓­被人制住,无法自保。

双剑攻到,生死须臾。右侧上盘电虹飞­射­,左首银芒控制了下盘,配合得十分紧密,剑尖几乎同时攻到,不可能同时招架两面的凶狠攻击。

谁也料不到他竟那么大胆,身形左转,挫腰坐势迎击左面攻向下盘的狠招,背后便完全暴露在右面攻上盘的剑尖下,看上去愚蠢而不智,他该迎斗右面的人,或是闪身错剑反击,化解攻上盘的招式比拆解下盘容易些。

“糟!”门外的逸凤情不自禁惊呼出声,她替安平惋惜。

糟字叫出口,大局已变。安平不进反退,挫身后退,身形稍移,“铮”一声轻响,攻上盘的长剑,被他斜身抬起的晶虹轻轻托得向上抬,他的背部已抵住右面蒙面人的怀中,旋身一肘顶出,左肘闪电似的击中那人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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