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凤宁,她失神地跌坐在贵妃椅上。盈钰看着面色苍白如雪的她,心生不忍,却不知如何劝慰。
他要娶妻,他要娶妻。这几个字眼在她心中始终挥之不去,多么可笑,现在的她,为何伤心?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伤心?难道告诉他自己是岚芷,求他带她远走高飞?笑话!!!如今,她是贵妃,他是丞相。况且,他凭什么相信她是岚芷。
“盈钰,把那支银簪拿来。”盈钰惊,不知小姐拿它来作甚。但小姐决绝的眼神令她害怕,惶恐点头,从床下的檀木盒中取出银簪。
“将它丢掉。”她咬牙,不愿看向那只银簪。如今,她怕,怕对他的任何眷恋都可能成为她们的陪葬。她,早已不怕死,但却不忍他死。
“小姐……”
“盈钰,我要保他……”盈钰的眼中闪过一抹忧伤,同时对宇文岚的恨意再度加深……
转身离开,盈钰默默消失在一棵树后,再回来,手中的银簪已消失无踪。
她苍白如雪的肌肤绽开一抹笑容,泪水翻涌而来。幼时的童稚之言再度浮现在脑海之中——
岚芷,这个送你。
你哪来的银簪?
这是我出猎父亲奖赏我的。
簪子我有很多,你应该让伯父奖赏你更好的。
这是就是最好的。我几个月前在街上看到的,很适合你,想买来送你。但奶娘说不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就没有心意,所以这么晚才买给你。
你真傻。
但是你很开心吧。
嗯……
岚芷,等我求亲时,我会带更好的聘礼给你。
嗯!
求亲,多美美好的字眼,却成了永不能实现的诺言。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点头。
“玉妃驾到!”
她惊,赶忙擦干脸上的泪水。起身,到门口迎接。玉妃?真是稀客。她看向盈钰,盈钰点头,附到她的耳边,“玉妃是此次秀女之中万锡兰的表亲。”
她欣然微笑,果然是这样。前些日子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她让寒玉和盈钰帮她查了几位背景显赫的秀女。
“参见贵妃。”
“免礼,不知玉妃为何事所来?”
玉妃抬头,天真笑起,“贵妃,臣妾来只是想和贵妃聊聊。进宫多年,却一直未见到贵妃。皇上又频频不准他人踏入凤宁,一直没有机会和贵妃深入了解。”
“本宫不想与任何人深交。”她高傲地睥睨玉妃,眼神冰冷。
“贵妃,玉妃娘娘也是好意……”她猛地回头,不解地看向为玉妃辩解的盈钰。盈钰低头,再没说些什么。
“无事,贵妃一向孤傲,臣妾是知道的。今日,只是前来拜访一下,相信日后定有很多机会可以深交。”
她挑眉,深深打量着玉妃。脸型微小,眸子明亮却娇小,*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鼻翼小巧,樱唇微红。看似天真,却有着狐媚般的笑容,令她不寒而栗。直觉告诉她,玉妃非同小可。
直视她打量的眼神,玉妃笑得从容。“臣妾暂且告退,无礼之处忘贵妃宽恕。”甩一甩衣袖,玉妃转身离开。临走前,不忘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话语。“相信日后,臣妾和贵妃定能成为朋友。”
待玉妃走后,她转身找了个椅子坐下。屏退四周,冷眼看向盈钰。
“说!!!怎么回事?”她一向最信任盈钰,如今,连盈钰都有事情瞒着她。
“小姐,请相信盈钰。盈钰并不认识玉妃,只是万锡兰乃丞相举荐之人,玉妃同她又是表亲,盈钰想,玉妃定然也不是坏人。”
“如此简单?”她明显不信,继续逼视盈钰。
盈钰跪下,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请小姐相信盈钰。”
她叹气,盈钰很少下跪,哪怕遇到再委屈之事也不曾留下眼泪。如今,她真的错怪盈钰了。敲一敲自己的头,她伸手扶起盈钰。
“好了,是我的错。最近的事情压得我快无法喘气了,才会如此不理智。盈钰怎么可能骗我呢,对吗?”
“小姐……”盈钰感激又感动,眼泪已经无法抑制。她笑,宠溺地抚弄盈钰的发髻,“好了,但是即使是和他有关的人也不可相信。知道吗?”
盈钰点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在心中,默默道歉……
隐于门后的寒玉,俊俏的面容依旧冰冷,只是眼神,莫名深邃……
另一个开始
夜深,凤宁宫也归于宁静。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宇文岚也好,玉妃也好,尹千尘也好,宇文攸也好,甚至连盈钰她都看不清了。如今的她该信谁,依靠谁?不对,她摇头,她不该依靠任何人,如今的她,只有一个目的,灭杜斌,嫁盈钰。可若是完成了此等目的,她又该何去何从?留下宫中继续成为棋子吗……
起身,她没有惊醒任何人。悄悄地披起一件衣服,漫无目的地走出凤宁。凤宁,终归不宁。
不知走了多久,只觉身边的宫人越来越少。她止步,抬头,无奈地扯出一丝笑容。居然,走到了菊苑。
她走进菊苑,依稀听得到沙沙的扫地声。果然,回廊中,还是上次的那个老太监。
“这么晚了,不歇息吗?”她轻声问。
“娘娘才是,这么晚还有雅兴来此。可惜如今并非野菊盛开之时。”老太监并没有行礼,亦没有回头,从容地说着仿佛和自己无关的话语。
“在此待了多久?”
“不知道,只知瑶贵妃在哪,奴才就在哪。”
瑶贵妃,定是宇文攸的母亲吧。等等,瑶贵妃?和自己一样的称呼……
她没有再问下去,呆呆地静立,默然望着老太监蹒跚的背影。又是一段感人的主仆之情。
“您不看看王爷吗?”
她惊,警觉地看向四周,宇文攸在?
只见宇文攸从房顶落下,玉笛还拿在手中。他笑,温柔的眼神令她想要逃跑。他拉起她,飞上房顶。
“你的轻功真好。”
他微笑,为她拉拢好披在身上的衣裳。感受到她瘦弱的肩膀,心中微微抽痛。如此瘦弱的她,居然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你喜欢《梅花落》吧。”
她点头,却又摇头。
“我吹给你听。”
她点头,默默坐下。
悠扬哀伤的曲子回荡在整个菊苑,她无声地落泪。往事一幕一幕,却再也无法触摸。最终,她啜泣出声。他停下,静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环抱起她,没有任何言语。
“贵妃,请回宫。”
两人惊,回头看向不知何时立于身后的寒玉。寒玉的眼神冷漠地瞥向宇文攸,带着微微的不满。宇文攸笑,“果然厉害,上次发现了本王。如今,本王却发现不了你。”
“王爷过奖。”寒玉没有过多理会宇文攸,微露焦急之色。
“贵妃,皇上现在在凤宁。盈钰和淡雪怕是拖不住了。”
她惊异,宇文岚今日应该在玉妃那里。为何又来凤宁?来不及多想,她起身,擦干脸上的泪水,俯在寒玉背上。
寒玉一个起身,便消失在夜幕里。宇文攸叹气,幸好,她身边还有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亲信。
宇文岚,你和你的母亲,果然一样心机深厚。
到了凤宁,她和寒玉从后门进入寝宫。急忙梳妆了一下,便向大殿走去。殿中的宇文攸,早已不耐烦。
见她姗姗来迟,眼中的怒气昭然可见。
“参见皇上。”她依旧淡定从容。
“贵妃连一个素装都要画如此之久,真是令人疑惑啊。”她也不掩盖,宇文岚定然知道了自己刚刚不在寝宫,之所以一直等下去,不过为了听她如何狡辩。
“臣妾刚刚并未在寝宫。”
“哦?”宇文岚挑眉,“那贵妃是待在何处?”
“御花园。”
“为何会在御花园?”
“臣妾睡不着,便心血来潮去赏月。”
“那朕倒是奇怪了,为何方才经过御花园并未见到贵妃。”
“臣妾也未见到皇上。”
“放肆!!!!”宇文岚拍案而起,“那贵妃是说朕在撒谎!”
“皇上息怒,臣妾所言并非此意。”
“哦?说来听听。”宇文岚坐下,刚刚的盛怒吓坏了一殿奴才。
“臣妾在假山后赏月,孤身一人,并未待任何人。皇上自然发现不了臣妾。今晚月色过于凄清,臣妾入了迷,自然也没看到路过的皇上。”
宇文岚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钦佩地看向她。从没有女人敢这般和他辩解,也没有女人,这般不“爱”他。
“罢了,朕没有贵妃的口才。此事过去便过去,朕也不再追究。”抬手,他示意她过来。
她淡然地走向他,直直站于他身前。他笑,手臂一勾,将她揽在怀里。俯在她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此等场景,在宫人眼中无比暧昧。凤宁宫的奴才们也纷纷舒了一口气,感激自己跟对了主人。淡雪窃笑着,贵妃和皇上在她眼中,是对佳眷。盈钰却紧锁眉头,宇文岚又在密谋什么?寒玉淡定地望着那两个人,手中,银针闪烁。
醉妃艳红尘
次日。
秀女最后角逐真正开始。考官,自然是手执凤印的瑶贵妃——慕容瑶芷。
冯公公立于凤宁宫外,大声宣告:“宣,杜丞相之女杜月仪小姐进殿!!!”
她悠闲地坐于殿上,端庄,威严。此时的她,是堂堂贵妃。
杜月兰跪于殿下,乌黑的头发,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上面垂着流苏。耳旁两坠银蝴蝶,略施粉黛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心怀,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参见贵妃。”
她温婉一笑,抿了口手边的茶。淡淡开口:“听闻杜丞相好福气,养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兰夫人的姿色本宫领教不少,今日一见月仪,更是令本宫大开眼界。”
杜月兰惊,微微顿了一下。姐姐和贵妃在宫中的争斗她多少听闻一些,但不想贵妃会在今日提起。但随即,细声回答:“哪里,贵妃您才真正倾国倾城。”
她冷笑,杜月仪,虽然她的心机远不及她姐姐。但后宫是个泥潭,怕不用数日,她可以皮及,不,应该说是超过当初的兰夫人和兰妃。
“不知月仪可会抚琴?”
“略通皮毛。不及贵妃。”
她抬手,示意淡雪将琴拿来。
杜月仪接过琴,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一曲终了,她点头,并未开口讲什么。盈钰上前,收回琴。缓缓开口:“请问月仪小姐,若您在御花园遇见比比汝位高者,该如何?”
“我会恭敬对待,从她身上学所我不如。”
“若此人见您生性乖巧,故意加害于您,又该如何?”
“我会加以劝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若有朝一日,登得皇后宝座,那您会不会铲除宫中与你为敌的人?若不是这样,那请问,原因何在? ”
“我不会。因为每一个人天性善良,不会做出对我于不利的事,不会加害于我,若她真的比我好,那就应该由她当皇后而非我了…… ”
她闭目听着,大家闺秀果然如此这般。皇后?铲除?怕是不用到达那个位置就会有所行动。后宫,皇后之位才是泥潭的最深。
一连串的问题过去后,杜月仪并未有什么过于惊人的表现。她也释然,秀女选拔,本就是做戏而已。
起身,她大声宣道,“宣,因秀女——杜月仪深得人心。册封为月妃。”
杜月仪,她静静思量着,目光锁定那名无知的女子。女子,注定做棋子。不过,棋子同样可以握有棋子。
接下来的审核不过只是过场之礼,除了必要的问题,她会考一些出乎意料的题目,但没人知道她的用意。盈钰淡定地立于一旁,只有她心中了然。
这次秀女选拔因宇文岚只选十人,自然进行得很快。夕阳未下,宇文岚便接到奏折,上面是今日选拔的结果:
万俟夜雪,赐封德妃。位居正一品。
杜月仪,赐封月妃。位居正二品。
周书雪,赐封合妃,位居正二品。
凌薇,赐封凌妃,位居正二品。
莫楚,赐封楚贵嫔。位居正三品。
万锡兰,赐封兰贵嫔,位居正三品。
宇文岚满意地微笑,抬头,把奏折递于李公公,“准。”
“奴才贺喜皇上喜得佳人。”
宇文岚笑,佳人?不知又会出现怎样有趣的女子,不过,定然都无她有趣。慕容瑶芷,他倒想看看,她才后宫,如何生存,如何摆出令他满意的棋局。
次日,金碧辉煌上又再添一抹喜乐红意。今日的盛况,堪比当日贵妃入宫。只不过,皇上的脸上不再是僵硬,更多的,是邪魅。
宇文岚身着龙袍,胸前系着红锦礼花。宇文霖,宇文枫,宇文攸,尹千尘也同着新郎之服。无一人有任何喜色,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礼貌会笑,做着尽职尽责的贵妃。
“臣妾贺喜皇上。”她俯身,隆重行礼。
“爱妃请起。今日乃朕大婚之日,大赦天下,普天同庆!”他举起酒杯,众臣起身,齐声贺喜。
只有她,在心中默念,诀别。
那夜,她饮酒无数,却无法沉醉。看着一对璧人,含泪微笑。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 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 可怜飞燕倚新妆。名花倾国两相欢, 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 沉香亭北倚阑干。”
众人惊异,看着微微有些醺醺然的她,满身写着满满的*。就连宇文岚,都目露哑然之色。从未见过如此风情万种的她,至于那额上的胎记,自然被人忽略。
她淡淡地哼着《清平调》,脸上的笑意盛然,她清楚,她放肆了。宇文岚明日定会怒气冲冲地冲来凤宁,她笑,回眸间对上一对心疼的眸子。错愕之后,再度绽开笑容,如同今夜的新娘,是她......
作者题外话:宠儿知道自己更得很慢,但是高中真的好辛苦啊~~周六周日还要补课,害亲们那么郁闷,道歉道歉在道歉~大家可以隔一个月来一次,那样一次可以看多点,宠儿知道蹲坑的辛苦,大家可以欣赏一下其他的好作品。道歉,敬礼!
狂暴如他心
再度清醒,她皱眉,醉意依在。眼前,是一对*的眸子。
“爱妃的*,真是令朕意乱神迷啊。”惊愕,她猛然起身,推开置于身上的人。一阵凉意袭来,低头,身上早已*。龙榻之上,一朵盛开的牡丹彻底击碎了她最后一丝遐想。背上的朱砂也消逝无踪。
眼泪再度涌上,她望向他的眸子,恨意甚浓。
他笑,勾起她娇嫩的下巴。“朕说过,大婚之后,会予你惊喜。本打算强迫,想不到爱妃却送上门来。”
“宇文岚,我们有交易。你不该如此!”
“对啊,有交易。”宇文岚轻啄她的朱唇,笑意更浓。“所以,你必须听朕的。”
“为何?我也同样握有筹码。”
“筹码?你的命吗?朕不稀罕。数年前之事吗?谁会信你?”
“既然皇上不稀罕,那臣妾自然不会苟活。”说着,她的玉齿已经紧咬舌根。他早已料到会如此,不慌不忙,“那盈钰的命呢?爱妃不在乎吗?尹丞相的幸福呢?爱妃不在乎吗?”
“你……”
“不要把朕当傻瓜!!!”一个翻身,他再度欺压在她身上。“爱妃惊异的美眸一样令人醉心呢。”
抚上的她脸颊,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筹码。”
“你想怎样?”她终于露出令他满意的反应,如同被关于笼中的金丝雀般惊恐。没错,她错了,她太小看宇文岚了。
“放心,朕不会为难爱妃。只要你如朕所愿生下嫡长子,登上皇后宝座,除去杜斌,盈钰和尹丞相都不会有事。”
嫡长子?她不解,宇文岚这次又想干什么?即使她不做皇后,也一样可以扳倒杜斌啊。但往后的日子,她渐渐明白了宇文岚的用心。
等她再度反应过来,他的手指已经在她身上游动。无数深吻落于她的耳根、脖颈、胸前、还有,最隐秘的紫蕾。
她想反抗,身体的力气却渐渐抽离。看着她屈辱的神情,他笑,“爱妃还是不要挣扎为好,体内的软骨散怕是已经起了作用。”
不安的燥热令她不禁呻吟,却不知,这般神情如此狐媚。他的手指渐渐探向花茎深处,不停游移。ⅿi液渐渐流出花茎,她难过地弓起身,泪水,湿润脸庞。
手指抚上花蕾,不厌其烦地触碰她最为敏感的神经。“嗯……”她惊愕地捂住嘴巴,这种声音令她耻辱。
再也忍受不住身下的燥热,他一个挺身。进入她的身体,不停抽动。汗丝顺着她白瓷般的肌肤落下。他强硬地拉开她的双臂,放上自己的脖颈。
“啊……”她抚媚的声音响彻承天宫。
等他停下,在发现身下的佳人早已昏厥。轻轻摩擦的她脸颊,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但那抹温柔下却透着残忍——慕容瑶芷,你,只属于朕。
感觉到有人轻轻拂拭着脊背,她猛然起身。
被溅了一身水的宇文岚也不生气,把她再度拉入水中,拥入怀中,龙袍早已浸湿。她像只受伤小兽,拼命挣扎。他任由她扑打,死死搂着。
等她冷静下来,他才开口。
“看爱妃如此有精神,朕也放心了。”的确,他上完早朝回来,她依旧未醒,昏睡于龙榻。看着她身上青紫的印痕,他心有不忍,便将她抱起,放入龙浴。
“我恨你。”她冷冷开口,连看也不愿再看他。
“那贵妃爱谁?尹丞相吗?”他微微愠怒,有时,她总可以这般轻易惹怒他。
“是。”她心知肚明宇文岚定然知道了慕容瑶芷对尹千尘的爱意,毫无顾忌地开口。
他起身,褪下龙袍。毫不温柔地将她至于浴台之上,一个挺身,她只能咬牙。看到她痛苦的神情,他开始缓慢抽动,直到那温热的种子深深埋入她体内。
“慕容瑶芷,朕要你记住。除了朕,你谁都不可以爱,谁都不可以恨!”
那句话,成了她的禁锢。深深锁住了她,从那刻起,她和他的纠葛才真正开始。
宫中已然炸开了锅。流言不断。
新婚之夜,皇上没有留下任何新任妃子,单单抱醉倒的贵妃回宫。今日一下早朝,皇上又急急赶回承天,看望依旧沉睡的贵妃。
看来,贵妃盛宠,是不争的事实。
凤宁宫中。
盈钰呆滞坐于红木桌前,淡雪则喜笑颜开。
“盈钰姐姐,看来皇上真的很爱贵妃。”
盈钰不语,怒视扫地的淡雪。淡雪一愣,不敢多言。
“荃王驾到!!!”
盈钰愣,起身,恭敬地对宇文霖行礼。宇文霖点头,示意她免礼。
“不知荃王驾到所为何事?”
“贵妃还未回来?”
“回荃王,自昨夜后,一直未归。”
宇文霖握拳,乌青的眼底引来盈钰的注意。随后,欣然微笑。
“会荃王,贵妃有件东西托奴婢给您。”
“什么?”宇文霖暗淡的眸子突然有了光芒。
走进寝宫,盈钰拿出一个檀木盒,一抹暗笑闪过。
“你在干什么。”寒玉的声音吓到盈钰,一个不稳,檀木盒落于地上。
看到摔开的檀木盒,寒玉的眼中闪过杀意。“你多事了。”随后,合上木盒,塞到盈钰手中。
“我多不多事与你无关。”
寒玉不语,“随你,与我无关。希望你不要后悔。”起身,飞出窗外。
宇文岚之意
宇文霖将盈钰拿给他的檀木盒收好,起身,准备离开。
“皇上驾到!!!”
宫人皆错愕,纷纷跪下,盈钰也不例外。
宇文岚扶着依旧有些虚弱的她,缓步走开。宇文霖恭敬道:“参见皇兄。”
宇文岚挑眉,他有预料过今天谁会在此,却不料,是自己的亲弟弟。心中不免有些错愕。
“不知荃王为何在此?”
宇文霖一时愣住,不知如何作答。他一向如此,打仗,他无人能敌,但政治与心计,他远比不上宇文岚。
“回皇上,上次荃王见贵妃有幅江南山水画。今日是来求画的。”盈钰机智接过宇文岚的话。
“哦?是哪幅呢?”宇文岚的手揽上她的腰际,在她耳边柔声道,“朕还不知爱妃如此喜爱藏画呢。”
耳边一直酥麻,软骨散的药力并未过,一个不稳,她险些摔倒。宇文霖欲要扶起他,手停留在半空,却迎来宇文岚凛冽的目光。
“荃王,上次本宫便说过。那画是本宫的父亲留下的,本宫不会送人。请回吧。”
“那,本王告退。”宇文霖读出了她眼中之意,识相离开。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心似刀绞。昨晚发生了何事,是人都了然,何况他。
看着宇文霖紧握的拳头,宇文岚的眸中闪过冷厉。
待宇文霖离开,她使出最后的力气推开宇文岚,踉跄着往寝宫走去。盈钰小心搀扶着她,生怕她跌倒。
宇文岚也未多言,冷声道,“李公公,回御书房。”
御书房。
尹千尘,宇文枫,宇文霖,吏部尚书,杜斌等大臣皆冷面入座。
“皇上,臣等今日来访,只为一个交代。”杜斌率先开口。
“交代?朕有什么需要交代?”
“皇上,昨日之举,会引来非议。”尹千尘语重心长,宇文岚却嗤之以鼻。
“朕晚上睡睡的床都要你们管吗!!!”
“臣等不敢。”众人皆惶恐。
“罢了,今日,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后宫之事,还轮不到你们来管。”他起身,走到尹千尘面前,“不知尹丞相喜不喜欢朕赐予你的礼物?”
“忆柔知书达理,谢皇上隆恩。”
不知为何,宇文岚此时有些恼火。眼前是自己最亲信的大臣,但为何,偏偏是她喜欢的男子。这么多年,她都是如此看着尹千尘和自己妹妹双宿双栖吗?看不出来,慕容瑶芷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不知贵妃好些了吗?”宇文攸开口,这里,只有他敢如此狂妄。
“这轮不到澜王来管。”宇文岚冷声,“不过,她昨日的确累坏了。”满意地看着宇文攸渐渐扭曲的神情,他心中舒畅不少。
“皇上。”宇文枫开口。
“何事?难道昱王今日也是来管朕的家务事?”
“皇上后宫佳丽无数,当然轮不到本王管。今日来,是为了谈蒙古之事。”
“蒙古又有何事?”
“蒙古大汉昨日到越城国商谈,如今蒙古和越城已同为盟友。这对于我们天朝怕是不利。”
宇文岚皱眉,“那越城国现今是何等局势?”
“大权已控制在太子万俟轩手中,兵权几乎也是万俟轩和万俟辛两人掌控。越城国皇帝只有二子,其他十个皆是女儿,怕是掀不起什么浪潮。”
“万俟夜雪位居何位?”
“长公主。”
宇文岚回想起昨日的奏折,慕容瑶芷,不当皇后太可惜。
“平成公主现在情况如何?”
“回皇上,居于越城国太子妃。但……”
“但?”宇文岚不满意宇文枫的吞吐,微微愠怒。
“至今没有圆房。”
“什么?!!!”宇文岚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到了一屋大臣。
“只是谣言,希望皇上息怒。”尹千尘起身,“越城国太子或许只是不满联姻之事,过些时日便会好些。平成公主深明大义又有倾城容貌,相信没有人会不喜爱。”
“众臣暂且退下。”宇文岚挥袖,稍稍冷静了些。
“臣等告退。”虽然仍旧怀有对昨夜之事的布满,杜斌等人却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国事为先,只能悻悻而归。
宇文霖自始至终并未开口,只是目光深邃,似在深思什么。但这些,宇文岚已无暇顾及。
“尹丞相留步。”
尹千尘还未走出门槛,李公公便拦下他。“皇上有事与您商议。”
尹千尘点头,再次回到原位坐下。
宇文岚轻揉眉头,闭目养神。两个人皆沉默,李公公会意,屏退四周,默然阖上御书房之门。
“不知皇上要商议何事?”
“岚芷。”
尹千尘的眸光不再冷静,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宇文岚无奈地笑,看来,他小看了一个逝去之人。
“不知皇上为何提到岚芷。”
“若无意外,她现在应该成为越城国太子妃了吧。”宇文岚的话尹千尘并不惊奇,这些事,他定然会查得清清楚楚。
“回皇上,是。”
“你爱她。”没有疑问,是肯定。
“回皇上,是。”
“但瑶芷爱你。”
尹千尘微笑,“不知皇上所言为何?瑶贵妃和皇上的感情,世人有目共睹。”
“不知凤家小姐可令丞相满意?”宇文岚满意微笑,话锋一转。
“回皇上,忆柔很好。”
“啪!”宇文岚重重将杯盖扣在桌上,“那昨夜之事如何解释?”
“回皇上,忆柔身体柔弱,昨日又感风寒,不适圆房。”
“哦?看来需要御医看看。”
“谢皇上隆恩,昨日服药之后,已经微微好转。”
“千尘,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如此同朕兜圈子?”宇文岚的语气微微柔和,带着微微不解。
“回皇上,臣不会在与贵妃有任何瓜葛。皇上放心。”语毕,尹千尘起身,欲要离开。宇文岚的目的,他早已了然。
“朕要她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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