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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临走之前

“我们走吧。”我目光茫然地对猫猫说。孩子已经不见了好些天,猫猫心情依旧沉重,我知道她并不和其他的狗一样,她真的像是人类的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真心,一样挂念。我却很看得开,也并不是人类所说的“没心没肺”,我知道一切狗类的成长过程,只要没有思想,不愁食物,便生活无忧,而幸福不是这样,幸福是有目标的生灵不断努力,并且取得成功的喜悦,亦是思想者看透人生的境界。

“我们的孩子真的可以生活无忧吗?”猫猫依然放心不下,傻傻地问我,她觉得孩子需要她,这是一种被需要的感觉,孩子不见了,心里有些微微的疼痛,但是感觉很美好。

“当然可以,没有我的时候,你不也是自己生活吗?”我很自然地说道。说完,我便后悔,因为这样说,我似乎成了猫猫生活里的多余。

“不是。”猫猫坚定地说,“有了你,我的生活变得很不一样。”

“对呀!”我吻了猫猫低下的额头,“没有我,你生活无忧,有了我,你便有了幸福。而小狗狗的幸福,你给不了,我也给不了,他们要自己去寻找。”说完这些话,我心里突然有些自愧。这些话道理上是没有错的,可是对小狗狗如此放心有我的自私有一层关系,小狗狗不在了,我依旧坚持寻找自己的幸福,选择返回,我对他们难道没有挂念吗?与猫猫比起来,我不止聪明,而且无情,我不是一个好的父亲。但是,为了猫猫的快乐,为了生活的美好——活着的意义不就是追求美好吗?还有,小狗狗确实生活无忧了,即使是人,对自己孩子的未来也只有这样的理想。——这样想来,倒也心安了。而且,人也是自私的,圣人的自私比常人更加博大。

“可是——”猫猫皱着眉头。

“现在是秋天了,温带里的瓜果该丰收了,候鸟也将南飞。那时候,我独自在田野里,看着一片金黄,看着蓝天白云,看着落叶,畅想未来的模样。现在,我看着你的样子,想要带你回到我的家乡。”我深情地看着猫猫。

猫猫抬起头来仰望天空,然后闭上眼睛。

我知道她在想象那份美好,而我心里不由生出另一份甜美。

我开始坚信

天空的­阴­晴不是胡乱作为

我开始明朗

月亮的圆缺不是无端事故

就好像人间喜悲

反复无常

不管怎样无常

我们总需要一个方向

因为生命向往天堂

猫猫

我从此不在永向北方

即使我还将流浪

不,从此我不再流浪

猫猫是我永远居住的地方

和猫猫一起

去往任何方向

最终都会通向天堂

孩子呢?

无须多虑

他们已经长大

足可以独立

而且,他们的幸福

并不在我们这里

猫猫终于放心下孩子,——也许只是暂时——,我告诉她,北极没有一只不快乐的狗,这一点,她比我更清楚。

我告诉猫猫我的家乡如何美好,我告诉猫猫那里的人类多么无聊,然而,人类控制着我的家乡;我告诉猫猫家乡的星星多么灿烂,我告诉猫猫人们把环境如何地污染,然而,人类让星月在夜空隐现;我告诉猫猫家乡的彩霞异常温暖,我告诉猫猫人类如何把温室改变,然而,人类会带来严寒,带来酷热……

自然如此美妙

寒带,热带

中间夹着温带

寒带是雪原

热带是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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