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对严宛秋来说是个不眠之夜。她一个晚上都没有闭眼，一分钟都没有停止过思考，眼泪无助地从她的眼眶中流出，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她的心中有无尽的委屈，也有无尽的问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进到警察局？还莫名其妙地成了杀人犯了呢？

这个十八岁的少女，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茫然无措。她猛然想起，明天是她参加高考的日子，是她祈盼以久的高考。如果在这里关下去，岂不是不能参加高考了吗？她感到一阵寒悚，立马从床上蹦起来朝着铁窗外直喊：“有人吗？快来人呀！”她大声呼喊了几声，屋子里面都回荡着她孤寂的回音，终于她看到一个缓慢的人影向她这边挪动。那是个值班警察，他一手打着电筒一手懒散地挪着步子，没好气地冲严宛秋说：“什么事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啊？”

“大叔，我，我明天要参加高考，能不能放我出去？”严宛秋努力恳求道。

值班警察睁开了睡眼惺松的双眼，用电筒的光照了照严宛秋的脸，怪声怪气地说：“你在做梦吧？”

“大叔，我真的要考试，麻烦您跟他们说说，放我出去吧，就两天，两天行吗？”

“你知道你是谁吗？罪犯！杀人犯！能放杀人犯出去吗？”警察讽刺地笑道。

“大叔，那您告诉我，谁管这事儿？告诉我，我去他们说！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我已经说过了，不是我！”

“刚进来的没一个人会说是自己杀了人，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年纪轻轻的丫头不走正路，活该！”

警察说完就打着哈欠往外走。“没走，大叔，求您了，我真的求您了，跟他们说说吧，放我出去啊，我要出去！”

警察没再搭理她就回屋睡觉去了，这种声嘶力竭的哭喊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

不知道喊了多少声，严宛秋已经累得再也喊不出声了，她无力地靠在铁栏上，声音已经嘶哑不堪，泪水无助地在她脸上任意滂沱，她累得已经无力地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阳光已经­射­进了黑暗的牢房，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不可能参加高考了。没有人理会她的哭喊，她的冤屈，她的痛苦。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警察把牢房打开给她送饭，她一动不动地倒在那儿，警察放下饭就准备出去了，严宛秋突然问了句：“现在几点了？”

“快九点了。”警察说。这几个字像刀子一样Сhā入了严宛秋的心里，现在同学们应该都在考场上奋笔疾书吧？她想，可是我呢？却呆在这个黑暗的牢笼里面不能出去，她心中又是一酸，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就这样她醒醒哭哭，就这样又睡着了，在睡梦中，她似乎做了好几个梦。她梦见她在考场上考试，题目都是她复习到的那些，她还梦见了刘婷，她很高兴地跟她一起讨论刚才考试中的题目，当然还有李永俊，她清楚地梦见了李永俊从考场出来，她欣悦地在后面叫他的名字，但他却怎么也不回头，就这样消失在人海中。。。。。。

把她从睡梦中吵醒的是开牢门的锁声，开门的警察说：“快起来吧，要讯问你。”严宛秋软绵绵地趴起来，被两个警察带到了讯问室。这是严宛秋第二次坐在这个位置上，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格局，同样的气氛，同样的灯光。不知道为什么，她非常害怕顶在她头顶上的灯光，那灯光刺得她无法呼吸，就像是脱离了氧气的生命。

“姓名，年龄。”讯问的警察问道。

“严宛秋，18”

“你交待下你犯的罪行，详细点。”

“我没有犯罪，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严宛秋很愤怒地说

“你没有怀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的效力。”

严宛秋默不作声地坐着，倔强地把脸撇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