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有条不紊、工整无匹!
这就是十七贝勒永璘的府邸。
然而——
“这、是、什、么 ”大厅上,有人瞪大了剔透的眼珠子。
“回小总管,这是……茶几上的一粒沙。”小婢女惊恐的回。
“沙?”大眼眯成了一条如刀刃般的细缝。“哪来的?”
“今……今儿个吹东……东南风,风大带来的……”
瞪著那粒宛如仇人的沙。“消灭它!”一声令下,厅上立即涌上十几个人,就为了对付一粒沙。
须臾后,茶几上的沙已然灰飞烟灭,厅上也“更加”焕然一新,就连墙角细缝里也见不著一粒……不,单位不对,连一粉末的尘埃也休想生存。
有人总算满意。
“贝勒爷回府了!”忽地外头仆从来报。
眉略扬。“今儿个倒是早了些,备去!”
“喳。”十几个奴仆动作俐落的全撤了去。
随即上身穿锦绣纱袍的男子,慢吞吞的步入厅堂。
他鼻高凤眼,唇薄微翘,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思刁钻得教人发指。
只见他气度慵懒中透著显贵,散漫的眼神在厅上巡视了一圈,对环境满意后才落坐。
一坐下,两个丫鬟立即上前,掸去了他由外带回,在金边肩嵌上的银白雪花,墙角边的三具炉火也同时烧上炭火,一盅烫口参茶已有人双手奉上。
男子啜了一口参茶,懒洋洋的轻蹙剑眉,片刻后才有人换去他手中的参茶,改呈上黄山毛峰。
这味茶品产自安徽黄山,由于茶身白毫披身,且茶区位于黄山,因此被称为黄山毛峰,其味醇甘,香气如兰,韵味深长。
这可是贝勒爷的最爱,每日总要饮上一杯以上,方才因为贝勒爷提早归来,厨房来不及泡开备上,这才先呈参茶应急,不过还是教主子皱了那俊俏的剑眉。
至于主子身旁的人儿更是懊恼得美目一瞪,那负责沏茶的家伙,立即抖得犹如风中残烛。
“去!”女人冷下脸,精致的容颜有著令人惧怕的神色。
沏茶的仆役脚都要软了,但还是爬呀爬地出了厅堂,自己上柴房,那儿已有两个手持长棍的太监在等著他。
他眼角含著一泡泪,又不敢哭出来,咬著牙趴上板凳,被打足了二十板,几乎ρi股开花,才被人抬进药房里上药去。
厅上,众人戒慎恐惧的瞧向小总管,就盼她息怒,别再动气,也祈祷待会别再出状况。
“贝勒爷,您要提早用膳吗?”有人恭敬的上前问。
“待会吧,今儿个朝中没什么事,所以回来得早了点,可也没什么胃口……”话说著,声音小了,目光放在那问话的人袖子上的一点污渍。
一察觉主子的目光,那人脸色登时大变,可瞧的不是主子,而是主子身旁寒著脸的小女人。
“去!”
又是这个字,因为惊慌得寸步难行,立即有人将那人拖出大厅,没多久,厅后又多了一名臀上开花的伤兵。
两个人消失,主位上的人还是一副懒散的调性。“恭儿,这又是何必呢?”
听听这口气,像是在责怪她苛刻?站在主子身旁的女人暗暗白了他一眼。阴险!“犯了错就该罚,没什么不对。”她冷冷的回说。
“嗯。”他啜著茶慢应,对她的行为再无异议。
见状,一干奴仆全都悲愤的望向自个主子,不解他为什么对这女人言听计从?
众人皆知,这位小总管的出身不名誉,她的阿玛是已被夺去爵位的不肖皇亲,她原本格格的身分也随之不存在,还听闻她是贝勒爷在青楼妓户买回来的,能以这样不洁与不堪的背景,让他们眼高于顶的主子不嫌弃的收留重用,甚至爬上……总之这女人对主子真的有一套,能将他服侍得服服帖帖,大伙原也是乐见的。
只是偏偏这女人的性格实在难以相处,心肠更是少见的狠毒,对下人严厉到不行,稍有犯错即让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如此讨人厌的人,主子却任她待在身边胡作非为,奴役众人,府里上下对她简直是敢怒不敢言到极点了!
所以这会只能私下偷偷地埋怨贝勒爷识人不清,养了一个可恶的女人在身边狐假虎威。
“贝勒爷怎会早归?”恭卉无视于四周隐隐传来的怨气,迳自问。
“没什么事,自然就早早回来了。”他啜茶时,一滴茶水溢出杯缘。
是早早回来找麻烦的吧!
她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为他送上一方干净的白绢,他拭手后,太监将之放置在托盘上,待会得重新洗净熨平。
见他仰起头瞧著外头的天色,恭卉盗著汗,满心乞求的问。
“贝勒爷想出去走走吗?”
他收回欣赏外头天色的目光,摇了摇头。“不了,外头虽日丽怡人,还是比不上房里的温暖幽静。早膳送进我房里,你进房陪我用膳吧。”
她脸色一变,还想推托,他已弯身掸了一下衣摆。“我已经饿了,走吧。”说完,转身入内。
至此,恭卉正张著口要说什么的嘴只能虚张著,盗出的汗完全不客气的大滴落下,让她旗装领子上湿了一圈。
“那茶不过慢了一刻送到,污袖也是才刚不小心沾上的,我已罚了人,您别再为难人了。”随著主子一进房后,恭卉马上说。
“不过是打了几板子,能算罚吗?”永璘清清冷冷地笑著。
“ρi股都皮开肉绽了还不算罚,您太严厉了!”她不平的抿嘴。
外头都道,她是贝勒府里的母老虎,人人惧她如鬼神,说她洁癖成性,难以与人亲近,又说她刁钻难搞,有虐人癖好,宛如蛇蝎美人,殊不知——
“照我说,像这样行事不严谨的奴才,该要抄家,又或者打瘸他们的腿,才能教他们终身受教,莫再疏忽大意,脏了我的眼,误了我的事!”他俊美的脸庞在慵懒中笑得狠戾。
这才是永璘的真面目,一个有严重洁癖,稍不如意就将人整死的家伙!
这些年她帮他“除尘灭菌”,因若稍有东西脏了他的眼,他就想置人于死地,为了救人,她常挡在前头先他一步罚人,教他发不了脾气也下不了手段,所以外人见她严厉,将她当成豺狼虎豹,殊不知这黑锅她是背得冤枉了。
恭卉恼怒的憋著气回话,“这些年若照您说的做,这贝勒府转眼就要成了停尸间,谁还能好端端的活著伺候您?”
他挑眉瞥她,似笑非笑。“你这话不实在,我对你可不薄,至少这些年你犯了不少错,我都没拿你开刀,若有心,你不早已粉身碎骨?”
她暗自呻吟。他所谓的犯错就是不小心打破杯子,或者在身上沾了块污渍,再不然就是弄绉了他的衣物吧?若这些事得以死谢罪,她是早该死上千千万万回,可她没死并非因为他的厚待,而是因为他找到了另一种方法罚她。
“是是是,贝勒爷说得是,您对恭儿的恩德有如滔滔江水永不止息,恭儿谨记在心,没齿难忘,至少今生感恩图报,会一辈子供您使唤。”她低著首,用求饶的语气说。
可这话听在永璘耳里,就成了挖苦之词,他立即细眯起眼。“你过来。”
她一惊,低著头,瞪著眼的瞧著地上。糟了,惹恼他了,在进房前就警告过自己遣词用字要小心,结果还是没管好自己的舌头,这下……
“贝勒爷,现在是白天,况且您昨儿个晚才—— ”
“昨晚如何,不就都是昨晚的事了?白天又如何,又不是不曾有过。”他态度轻佻到令人想磨牙。
“可是……可是您还没用早膳……”她眼珠子转向进房前奴仆就已布好的一桌子膳食。
“可以待会再吃。”
“待会就冷了!”
“冷了也罢,横竖我胃不饿,饿的地方另有他处。”他笑得邪魅。
“又饿……昨儿个晚已经三回了不是吗……”说著,她小脸红透,艳丽无双。
“不是说了,过去的事别再提。”永璘索性起身走向她,看准她光洁的右耳,凑上前,暧昧含住,她身子立时起了一阵颤栗。
“别……”
“别要?”他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这些年来这句不要你说过多少回了,哪一回真能不要?”他再咬一口,她微微痛缩了一下。“还是你这就叫欲拒还迎,猜测我喜欢这味,用这方式来留住我的胃口?”
“不,我没想过留住,倘若您有其他胃口,恭儿并不反对,也绝不留人。”
闻言,他沉了呼吸,表情有了转变。“是当真不在乎……还是料准我好洁,不轻易换女人,以免弄脏我的身?”他伸指在她的肩嵌内勾出她的内兜系线。
“……您找的都是好人家的女人,怎可能会脏污您的身子?”她黯然的说。
自个不过是他其中的一名玩物而已,其实说穿了,她跟他养在后院里的那些女人没有两样,他现下说的这些话,实在让人听不下去。
“是吗?”他冷笑。“可偏偏你就是我由妓户里买回来的,你是我身边最不洁的一朵野姜花,而这朵花还在我身边一开开了五年。”语带讽刺。
恭卉闭上带著复杂神情的眼睛,似乎早习惯他带刺的说话方式。“我这朵不洁的野姜花您随时可以摘除,只要您一声令下就可以。”
“是吗?事情有这么简单容易?”永璘倏地手一扯,技巧高超的将她的内兜直接扯出,但外袍无损,内在光溜一片。
她咬著唇不发一语,只感觉双峰直接贴在外衣上,外衣粗糙的触感,摩擦得教她起了疙瘩。
他勾唇冷笑,用洁净无垢的大手按揉著她的祼肩。“问题是,我手掌下的高峰变得坚挺诱惑,你也想要我,这骗不了人的。有种花象征热情,称仙人掌,你就像带刺的仙人掌,热情又危险……”说著,撕开她的外袍。
细嫩的肌肤乍然接触到冷冽的空气,让恭卉冷缩了一下,双手抱著赤祼的身子,她气愤的望著他。“也有种花的花语叫节制、节欲,杜鹃花的寓意不知贝勒爷听过没有。”这随心所欲的恶霸!
盯著她白皙的肌肤慢慢冻出红点,永璘双目不再冷然,伸出手,拨开她遮胸的玉掌。“你口舌越来越伶俐了,是教我给宠的吗?”她双峰形状优美,峰点一如五年前第一次所见时的粉嫩撩人。
“是教您给逼的。”她的脸克制不住的发烫起来,别过头,告诉自己这身子早不属于她,多余的遮掩根本挡不住他强硬的索取。
“逼?我将整个贝勒府都交给你管了,你督促不周,让下人连连出错,还不许我亲自处置,既然如此,你就该替他们承担后果,不是吗?”
“哼!”她恨恨地瞪。
永璘低笑,特爱见她发恼的模样,再一声既刺耳又悦耳的衣帛撕裂声后,她的裙摆也荡然无存了。
他似有若无的勾唇,眸光始终意味深长,伸出一指勾勒著她的曲线,撩拨著。
“你知道吗?我最爱你这身肌肤,就像一块上等的油脂凝结后一般细腻,让人爱不释手……”他吻上她白净的颈子,她想避开,但已有一只手掌圈住她的后颈,让她无从闪避,只能任他在她洁白的颈项上放肆,也任自己的心怦怦然的,平静不下来。“还有……我也爱见你伶俐的笑容,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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