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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哥哥太坏谁之过 > 第十六章 憋的辛苦

第十六章 憋的辛苦

野火手心是那颗褐­色­的药丸,她盯着看了一会,不相信地又推给了秦靖欢。

“你主动给我解药不是断了自己唯一的退路吗?你会这么好心?”野火的声音很冷,还带着一分疏离。

秦靖欢的手狠狠地握起了拳头,他粗鲁地抬起野火的手,大手捞过她,将她手中的药丸猛然扣向她的口中。

野火眼神明暗不定,急速闪身,侧了一下,躲过了那即将入口的药丸。

扑通一声,药丸跌入水中,那清脆的落水声分外清晰,秦靖欢神情一冷,狠狠地抓过野火。

“你疯了吗?那解药只有一颗!!臭丫头!你给我等着!!”秦靖欢怒吼着,继而大力甩开野火的手,扑通一声跃入水中。

他的眼睛看不见,只能是沉入水中,一次又一次的在水下摸索着,如果气息不够了,再重新上来,然后再下去。

如此反复了十几次,仍是没有找到解药。

这池子本就很大,那药丸不过龙眼大小,眼看着那药丸再不捞上来就要化了,秦靖欢急得面­色­铁青,恨不得杀了野火。

“你给我下来!把解药找出来!!”秦靖欢嘶吼着,他不是生气野火弄丢了解药,而是气她不信任他!竟然以为那是毒药吗?

他都放下自己唯一的筹码,只为她能活命!他给如此强大的她,完全的自由!她却为何要让他如此寒心!!

“秦靖欢,你发什么疯?你以为我会信你?你愿意在水里随你的便,我才没空伺候你呢!”野火冷哼着,转身就要走。

秦靖欢听到她即将离去的脚步声,心底一顿,以为这次野火还是试探他,根本没有离去,秦靖欢心一横,猛然沉在水中,他就不信,这丫头能看着他溺水而亡,不救他?

他沉在水底,一双手仍是不停歇地在水下摸索着,可是,他摸了很久,仍是找不到那解药。他越来越急,那解药半年才能出一颗,如果没了,他手中剩下的三颗暂解毒的解药只能维持十五天的,根本不能保她­性­命。

秦靖欢的心和身体一下子冰冷冰冷的,他不能让她死的!

秦靖欢执拗的趴在水下搜寻着,气息越来越急促,他喉咙顿时呛了一口水进去,他忍着,还坚信野火就在外面看着他。他再一次赌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溺水的。

秦靖欢身子越来越不舒服,又再次呛了两口水,他双手想要露出水面,脚下却是一滑,身子重重的趴在水底。肺里呛进了水,他急躁地在四周抓着,然而,他面对的一切不过是黑暗跟哗哗的水声。

是孤独,也是无尽的坠落。这感觉,跟他刚刚瞎了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感觉。

没有人会来帮他,就连亲生父亲都只会落井下石而已!秦靖欢想到了野火,他开口,想要喊着,小顾……

小顾……难道这世上,就真的没人会留在我身边了吗?娘亲不在了,爹爹又害了他,他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握住了一双手,寻到了一双明亮聪慧的眼睛,却是连她,也弃他不顾吗?

她是恨他的吗?

恨他先前对她的伤害?所以,她不信他会给他解药……

他再次开口,意识却渐渐消散……他只想开口叫着她的名字,小顾……不要丢下我,我离不开你……

身子越来越沉……又慢慢地变轻,浮了上去……绝望了……

漫天失望袭来,他握紧了拳头,掌心,有一丝异样……

野火走出潋滟池后,心中始终有一份怪异的感觉,莫不是秦靖欢太会演戏了?为何,她会觉得秦靖欢刚才不像是在撒谎呢?那真是解药吗?

野火觉得很乱,就算那是解药,估计现在也该化在水里了吧。

潋滟池半晌没有动静,野火蹙眉,正准备去院子里呢,却见飘飘带着慕容流风往这里走来。

野火心中一紧,急忙闪身进了内室,从窗户看出去慕容流风等在院子里,而飘飘则是急匆匆的进来,似乎是要禀报什么。

“小姐……”飘飘人还没有进屋,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飘飘,跟慕容公子说,稍微等我一会,我马上出去。”野火不等飘飘说完,已经开口,她吩咐飘飘去准备些点心,自己则是快速回了潋滟池,她得看一下秦靖欢,至少她现在的感觉是秦靖欢还不知道她是秦野火,所以,慕容流风前来,不能让秦靖欢觉察到。

野火刚刚踏进潋滟池的门,就看到池子上漂浮着一抹墨绿­色­的身影。野火身子一凛,一抹冷伐寒气在周身涌动弥散。

她快走几步,怔怔的站在水边。

“秦靖欢?”她低声唤着,声音发凉。

潋滟池上却没有一丝动静,那墨绿­色­的身影在水中缓缓动着,却没有生息的感觉。

野火通体发寒,又喊了一声,她以为秦靖欢是故意的呢!然,水面平静,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给她。

野火不相信,这水位还不到一人高呢,秦靖欢竟会溺水?除非他是故意不想上来!秦靖欢此时是趴在水上的,野火看不到他的表情,心一横,直接跳下了水,不能让秦靖欢死在这里!!晦气!!

她小小的身子轻巧地跃入水中,扳过秦靖欢的身子,便见他面­色­发白,口鼻竟是往外蹿血。

“秦靖欢!!你醒醒!!”野火晃了他一下,谁知,秦靖欢的身子竟是软软地靠在她怀里,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脑袋捶在她的肩头,

野火觉得通体发寒,她并不是畏惧死人。而是不明白,这水位如此的低,秦靖欢怎么会溺水呢?他现在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腾出一只手,她试了一下秦靖欢的鼻息。

一片死寂……

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野火身子一凛,从后抱住了秦靖欢,手臂勒着他胸口的位置,猛然用力的撞击手臂,狠狠地撞在他的胸口上,碰碰几声闷响,秦靖欢依旧是毫无反应,脑袋也无力地垂在野火肩头,瘦削的身子压在野火身上,完全没有任何支撑的力量。

野火不做犹豫,继续从后抱着他,手臂勒着他的身体,一下下,有力地撞击他的胸膛,挤压腹腔。

大约做了二三十下,秦靖欢的身体就是一潭死水,毫无反应。

野火扯着他上了岸,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他放平在地上。她趴在他的身边,又试探了下他的鼻息,还是没有反应。

她撑起身子重重地按压他的胸膛,秦靖欢的面­色­却是比刚才更加难看,额头铁青,面­色­灰白,鼻子和嘴巴还不断地渗出鲜血。

野火用一旁的纱布给他擦­干­净口角流出来的血,她双手持续的按压他的胸口,最好,直接趴在他的身上,粉­唇­落下,贴合上他薄薄的­唇­瓣,单手捏着他的下颚,一口口地渡气给他。

她面­色­凝重,神情发寒,没有一丝紧张跟迟疑,此刻,她只当秦靖欢是一个需要救治的病人而已。秦靖欢不能死,他们之间的合作才刚刚开始!就算秦靖欢此时死了,她也得不到解药了,她早就猜到,秦靖欢暴雨梨花针盒里面的解药数量是有限的,如果一颗药可以坚持五天,那里顶多还有三五颗,她必须让秦靖欢给她真正的解药才行。

她起身深呼吸一口,见秦靖欢没有反应,又再次俯身下去,渡气给他。

如此反复了七次,她几乎都要放弃的时候,秦靖欢那冰凉的身子突然动了动,出于本能的,秦靖欢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吐出三口水来,同时将身上的野火推到了一旁。

“咳咳……我……”秦靖欢话未说完,便重重的咳出一口血来,连同清水混在一起。

再往后,又是几口清水。

他捂着胸膛,呼吸一点点的顺畅。

“秦靖欢,你搞什么?装死还是怎么着?”野火无力地坐在地上,刚才一番折腾,她也累得不轻,又是在水中给他挤压胸膛,又是人工呼吸的。

秦靖欢忽地一下坐了起来,他愣愣地看向野火说话的方向,口腔内的味道很怪异,有鲜血的腥甜味道,还有……她的味道。

“你刚刚亲我了?”秦靖欢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可思议地瞪着野火的方向。

“那叫人工呼吸!”野火没好气地说着,微眯起眼睛看他,他刚刚不像是装的,难道真是快淹死了?

“秦靖欢,这水这么浅,你也能呛到?”野火气愤地开口,抬脚踢了秦靖欢一脚。

秦靖欢顿时回过神来,他轻咬着下­唇­,思绪翻飞。他确定,野火刚刚亲了他的!什么人工呼吸!他才不管!

他猛然站了起来,推开手掌,另一只手细细地摩挲着。果真是那解药!他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一双手还在水中摸索着呢,终是,最后关头被他找到了那解药,不好这池水的温度不高,还没化掉。

他当时什么也来不及想,就是紧紧地抓着那解药,生怕漏进掌心一丝一毫的水。

“野火,解药……”秦靖欢将解药递到野火面前,脸上,是一丝如释重负。如此一来,她就能活下去了!

野火瞪着秦靖欢手中那有些软化的药丸,嫌弃地推开他的手,“这是从里面捞出来的吗?”

“是。”

“洗澡水泡过的,你让我吃?”野火挑眉,低头间,突然看到秦靖欢掌心跟膝盖那里的纱布再次不知去向,那伤口一遇到水就会发炎,必须马上处理一下。

野火不容分说摁着秦靖欢坐到椅子上。

“秦靖欢,你也知道,明天我进宫之时,就是我们计划开展之时,所以,我不管你现在想耍什么花招,你都给我听清楚了!如今的局势,你虽然在暗处,但你的处境安全与否,只是我一句话而已。我不想跟你合作了,也很简单!你最好放聪明一点!别再弄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了!”

野火一边说着,一边给秦靖欢包扎伤口。

其实,她有句话没有说,她之所以跟秦靖欢合作,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秦天霖。

秦靖欢安静地听着野火说话,失焦的眸子眨了眨,一抹冷笑在­唇­边绽放,“你果真是不信我?不信我会给你解药吗?”

他抬起头来,另一只手朝野火伸过去,隔着空气感受她的气息。

“我给你的这个真的是解药!货真价实!我用自己的生命起誓,我没有骗你!”秦靖欢一字一顿,严肃的开口,他必须让野火吃了这解药。

“小顾,我知道你非平凡少女,我不想再用毒发这种方式控制你了,我给你完全的自由,同时,我也有自己的办法掌控你,让你离不开我的!我有信心!”

秦靖欢说完,再次将那颗药丸递到野火跟前。

野火蹙眉,愣了一下,接过来,却没有吞下。

“秦靖欢,你我的关系,永远就是合作!这南壤国想要掌握我的人,确实不少!但最终的结果都会是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有我的手段,有我的想法,没人可以左右,也没人有本事有这个自信!!你也不例外!”

野火说完,将解药握在手心,神­色­安然淡定。

她一早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管是现在不是将来!她有自己一步步的计划,她不是那种走一步看一步的人。

她想要逍遥快活的日子,就必须先建立自己的势力,这南壤国的霸主地位,她并不稀罕,她要的,只是完全的控制,只是自由自在、从容安危地穿行在这异时空内。

秦靖欢愣愣地朝着野火起身的方向看去,眼前,是黑蒙蒙的一片,从失明开始,一直是如此景­色­。他从未在自己心中勾勒过什么未知的景象。

可是此刻,他真的很想见一见野火。他对她这个妹妹的印象实在是很模糊。他可以当她是小顾,他一个人的小顾丫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刚才是不是亲了我?”秦靖欢执拗的开口,他们之间有默契的,还有共同点,可为何,他却觉得,他总也走不进她的心呢。

一个心怀胸襟比男子还要宽广深沉的少女,究竟她的心是什么做的?他有时候,竟是觉得可怕惊惧!

“秦靖欢,你纠结这个做什么?我真的不想你死在潋滟池给我带来晦气,所以才救你的!早知你这么麻烦,让你淹死算了!!”野火冷淡的开口,神情疏离漠然。

“小顾……先别走。”秦靖欢态度软了下来,他起身,摸索着来到她面前。

“你刚才为什么又回来了呢?不是恨不得我死吗?你是舍不得我吧!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他问着,神情却是冷的。

野火嗤笑一声,“六少爷!你不算完了吗?有这个功夫好好地研究一下我们未来的策略吧!你已经因为一次大意,失去了九成的产业,这最后一成是你唯一的机会了,你还是留下时间好好地想一个万全之策吧!”

野火说完,冷漠地转身,突然觉得发间一痛,有什么被扯了下来。等她回头,却见秦靖欢的手已经背在后面了。

“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输的!但是你也记住一点,你时时刻刻都不能离开我,否则,我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秦靖欢的神情愈发的冰冷,他握紧了拳头,脸上是那种深寒的表情。

“你让水泡糊涂了是不是?一直别扭什么劲儿?”野火烦躁地看着他,这还有完没完了。

“我若泡糊涂了,岂会记得你亲了我?”秦靖欢不依不饶。

“好!我承认我亲了你,行了吧!”野火鄙视地看着他,在他脸­色­缓和了一分之后,再次不屑地开口,“我亲过的人多着呢,现在算算也不下三个了,不过,亲猪还是第一次!”野火说完,再也不想跟他废话了,转身,不管他在背后说什么,都是毫不犹豫地跑了出去。

出了潋滟池,身上顿时一冷,她急忙跑去换衣服,擦­干­头发。

只是头发才擦了一半,野火突然想到院子里还有一个慕容流风呢!她当下皱着眉头,也没有好好地梳妆打扮,简单地把头发挽了一下,换了一身双层白纱羽毛绣边的长裙,就跑到了院子里。

院内,慕容流风等地似乎并不着急,他也是一身白衣长衫坐在那里,气质儒雅之中透着翩翩从容。长发用一根翠绿的簪子别着,手上摇着白玉的玉骨扇子,风度翩翩,气质如阑。

他抬眼看到野火,眼睛顿时一亮。

经纱的衣裙,白­色­羽毛的点缀,若一只雪白的鸟儿翩跹飞来,落在了他的面前。野火的头发还是半­干­的,一根橙­色­的丝带将头发轻轻地挽起,水眸莹润,脸­色­粉红,乍一看,如一个瓷娃娃一般惹人疼爱,可是当她走到你的面前,你方才发觉,那双眼睛竟是比星辰还要明净通透。

野火见慕容流风盯着自己上下左右地看着,不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完了没有?不会等这么久等傻了吧!”

野火一句话,顿时逗笑了慕容流风。他本不是爱笑的人,可遇到了她之后,他便可以顿时忘记地宫的残酷血腥,轻松随意地说话、开朗地笑着。

他弯起­唇­瓣,柔润的眸子也好看地弯着。

“我才等了一个时辰而已,不多不多。”他说着,摇了下扇子,肩膀处的墨­色­长发微微吹起,如画中翩翩佳公子一般,让野火觉得,眼前所有的一切,似乎只是他的陪衬。

他又一次在画中了,而她,在他不知道的情形下欣赏这幅画。

眼眸俏皮地眨了眨,野火示意慕容流风坐下来。

“吃点东西吧,等了这么久。”野火没有解释她晚来的原因,如慕容流风一般睿智细腻的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慕容流风见野火什么也没说,眼底闪过一抹失落,继而坐下举止优雅地吃着野火递过来的点心。

“这种桂花酥是我亲自做的,整个南壤国恐怕只有一份吧,你是第一个品尝的人,给我提点意见。”野火将一块有些焦黄的桂花酥递到慕容流风面前。

慕容流风眼睛一亮,却没有太多情绪的波动。他接过来,咬了一口。品尝了一下,将剩下的一半也填入口中。

“怎样?”

“能吃出来是第一次做的。”慕容流风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开口。

野火叹口气,准备把那一盘子都倒掉了。她在现代的时候很喜欢吃桂花酥的,可她那时候从未想过要自己动手做,如今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做出来的,没想到……

“别扔。”慕容流风伸手拦住了野火,将她的小手就势拉入怀中。

“你不是说不好吃吗?”

“那也不能浪费,到了晚上,喂喂野狗野猫什么的。”慕容流风很稳地开口。

野火一瞪眼,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我刚刚不就喂了野狗吗?可是啊,野狗明显不领情呢!”

她说完,毫不客气地把剩下的都倒掉了。慕容流风呵呵笑着,并没有因为野火骂他而不开心。他喜欢看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更喜欢看她瞪眼睛撅嘴巴的可爱模样。

其实,对于慕容流风来说,野火就是给了他一巴掌,他都会觉得很美。

虽然,野火刚刚做的那个桂花酥,又苦又咸,可他还不是不舍得吐了,乖乖地吃了。

“你还笑?”野火白了他一眼,眼眸一转,将手心攥地热乎乎的那粒药丸突然递到慕容流风面前。

“你看看,这个有什么用?你那里那么多的各种药材,一定知道这个的用处。”野火说地随意自然,视线却是定定地落在慕容流风脸上。

慕容流风眼神一滞,继而快速抹去眼底的一分震惊。他拿过那个药丸,闻了闻,又掰开看了一下。

半晌没说话。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便是解西域七毒的解药。他知道这解药很难配置,仙衣庐以前倒有,后来,秦靖欢被秦天霖陷害之前,将这些名贵解药都带在身上了。

他也曾试过配置这种解药,可每次都失败了。他上次得知野火中了毒之后,便更加紧地配置这种解药,他只能是先配置暂时缓解她体内毒素的药丸,可是一粒药丸只能维持五天的时间。

他简直是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是让小意在给她送来的熏蚊熏香中暗中掺了解药进来,可以缓解她体内的毒素。

“这药,谁给你的?”慕容流风沉着发问,一只手,猛地拉住了野火手腕。如果是秦靖欢的,那野火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野火的手腕被慕容流风攥地紧紧地,她能感觉出他的在意。

如果他在意的是这药丸是谁给她的,那是否证明,他也想知道这其中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呢?野火垂下眸子,平静地开口。

“你只管告诉我,这是什么即可。”野火说着,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慕容流风眼神暗了一下,抬手将那颗褐­色­的解药投入自己面前的白玉杯子里面,解药丝丝融化在琥珀­色­的茶水中,好像墨汁滴在了水中,飞舞成风云一般……慕容流风晃动了一下那杯子,继而递到她的面前。

“把这个喝了吧,能解你身上的毒。”他的声音很轻,成功地避开了秦淮等人安Сhā在四周的耳目。

野火接过来,淡淡地看着他。一瞬芳华,她似乎看透了什么……其实,她心中一直是有那个猜测的。

不动声­色­地喝下这杯茶水,野火毫不犹豫的信任让慕容流风心底泛起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温润的眉眼松松地笑开,把手,轻触她的耳垂,指尖揉捏着那个黑点,声音明明是温柔细腻的,可野火却无端觉得,这里面有一丝寒气。

“这里的毒,一刻钟内就会解掉。”他话有所指,挑眉,看向野火耳垂。

野火再次垂下眸子,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心底那个大胆的猜测越来越强烈,明明是一道明灯指引着她去解开那神秘真相的面纱,可是,她却在此刻退缩了。

如果那股暗势力背后的­操­控者真是慕容流风的话……

野火突然抬起头来,将慕容流风的手拿开,定定地看着他,“如果我说我不想嫁给你了,你会怎么办?”

野火的话让慕容流风身子猛然一凛,他眼底闪过丝丝寒气,继而,一抹暗火悄然蹿升。

“你决定了?”他反问,没有回答她的话。心底,是凉的。

“我想知道,我嫁给你之后,能否改变你什么?或者,说白了,如果在我们成亲前,你有你自己的打算跟想法,而跟我成亲,是促进了你的某些打算呢,还是……”

“你是想说,我答应跟你成亲,是不是其中利用了你什么吗?”慕容流风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他站起来,明明是平静地看着野火,可眼底蹿升的火焰,却是灼热着刺入野火心底。将她包围其中。

野火没说话,慕容流风这么聪明,岂会不懂她的意思?他们都要成亲了,可笑的是,彼此之间,却仍是隔着千山万水的,谁都不知道彼此的心底究竟在想什么。

“你觉得我会是利用跟你成亲来牵绊你什么?或者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好处的人吗?”慕容流风的声音沉稳有力,他收了手中的玉骨扇子,翩然转身。似乎是要告辞了。

“我没那个意思。成亲的事情最早只是我母亲的打算。我知道你最早没有这个打算。我话中所指究竟为何,你明白的。”野火看着他的背影,冷淡地开口。

慕容流风眼神一下,左右手握住了手中的扇子,心底,像是被什么遮挡了一下,有些­阴­郁的感觉。

“我很明确地告诉过你,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远离秦宅,远离南壤国的是是非非,而我,也会努力做一个脱离慕容世家子弟称号的慕容流风!你还是不信我吧……”

慕容流风轻轻叹息着,­唇­角浮现一丝自嘲笑意。一个在外人眼里窝囊无用的慕容流风,如何能入了她的眼呢!他早该想到的,如她此刻一般光彩夺目、迫人眼球的少女,在凌珑大赛上一战成名之后的她,早已是众人视线追逐的焦点了。

在世人眼中,他配不上他。

秦狩送来的那幅画不是很好的证明吗?耻笑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身为慕容世家的子孙,为了慕容家的千秋基业,他被选中成为那个伪装起来的棋子,傀儡。只为在关键时刻现身杀敌,扭转败局!

他表面是那种闲云不羁的­性­子,可实际上,炼狱一般的折磨历练,他是每天都会经历!

将来,她会懂他吗?

野火看着慕容流风挺直僵冷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

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迎上她的视线。四目交织,他的眸光有一分迷离,一分期盼,竟是期盼她能懂他。

而她的,清冽甘醇,无波无澜,他看不懂她深瞳的含义……

慕容流风微眯着眸子,眉头一蹙,扬起手臂将野火拉入怀中。他吻上她的­唇­。

“告诉我,信我吗?”他问。

“我!唔!”野火话未说完,慕容流风的­唇­再次疾风骤雨一般落下,可是,他的动作虽然迅速,但吻的力道却是很轻,轻轻地,柔柔地,带着丝丝药香在其中。

“算了,别回答了。以后你会懂的。”他松开她的­唇­瓣,见她迟疑了一下,又再次吻上。

“你!唔!”野火还没喘口气,再次被慕容流风攥取粉­嫩­蜜­唇­,她瞪大了眼睛,气恼地看着他。

慕容流风微眯着眸子,舌尖地舔了下野火的蜜­唇­,继而不舍地离开。松开手臂的一刻,他觉得自己脐下三寸那里的欲­火­,不知何时,燃地火热猛烈。

他的欲­火­何时这么轻易就沸腾了?

他在地宫的时候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其中一项就是不能被美­色­迷惑,在面对美人计的时候,绝对不能有过激的反应。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强,可是刚刚这几个清浅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吻,却让他的火焰尴尬地抬头,并且,愈演愈烈。

慕容流风握紧了拳头,眸子微醺地看着她。

“慕容流风!你这个混蛋!不好好回答问题,竟然轻薄我?”野火摸着红­唇­,气恼地指着他。

在她眼中,慕容流风一贯是沉稳历练的,为人处世向来很有分寸的,刚刚这是怎么了?简直是讨打!

慕容流风咽了口唾沫,声音低沉紧绷,“你都要是我娘子了,亲一下又如何?你该不会不知道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我们要亲一晚上的吧。”慕容流风越说越觉得身体发热,明明想逗一逗野火的,可谁知,小腹的火热却是燃地愈加酴醾。

“你哄三岁小孩子呢!亲一晚上?憋死你!”野火恨恨地开口,怒视着慕容流风。

看他面­色­有些怪怪的,野火眼波扫过他全身,没发现什么异样啊?难道他身体还没好?发热说胡话呢?

野火不觉踮起脚尖,摸了下慕容流风的额头,一边摸还一边警告他,“慕容流风,你要是发热了,我就原谅你刚才的口不择言,如果不是的话……”

野火的话未说完,掌心触碰下的肌肤,便感觉到了异于平常的热度。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慕容流风的额头似乎比她的热。

“你身体还没好胡乱出来做什么?”野火收回自己的手,那柔软小手一离开,慕容流风忍不住嗯了一声。

嗓子越来越紧绷难受,想要她的欲望,从未有过地强烈。

“野火,我先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慕容流风正了正神­色­,想要离开,不走的话,他会在野火面前丢人的。

这丫头太折磨人了,那轻纱的衣衫将锁骨若隐若现,白皙的脖颈细腻柔软,长发松松散散地挽着,有几缕更是调皮地钻入她的衣襟内,似乎是落在了那惹人暇想的沟痕之间……

慕容流风从未想过,强大如她,明媚如她,却也是惹火尤物一个……

野火并没看出慕容流风那眼神都快喷出火来了,她若有所思地开口,“慕容流风,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你说。”慕容流风随意地散开视线,这丫头往前走了一步,那衣襟也跟着扯动了一下,险险地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沟痕,看得他浮想联翩。

他贵为世家公子,二十多岁了,却从未近过女­色­,说出去谁信呢!

先前在地宫的时候,母亲为了锻炼他的意志,曾经找过很多女人勾引他,试探他,也曾有过无数次惹火香艳的场面,但他都能克服控制自己。唯独在她面前,明明这鬼丫头包地还算严实,可偏偏露出来一点,他都能想象很多。

野火见慕容流风视线迷蒙了一下,不觉扯了扯他的手腕,“你先答应我,别生气,我就说。”

“好。”慕容流风点头,野火现在说要他的脑袋,他都会点头。

“明天进宫你跟飘飘坐在一起好不好?我想跟三哥呆着,叙叙旧。行吗?”

“好。”

“谢谢。”野火没料到慕容流风答应地这么爽快,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一分怪异的失落。她心底,竟还是希望他狠狠地拒绝吗?笔会有如此欠扁的想法呢?

野火垂着眸子,眼底有一分迷惑。

“你说什么?”刚刚答应地痛快的慕容流风,猛然回过神来,身子顿时一冷,火热褪去,怒火蹿升。

“我让你跟飘飘坐一起,我跟三哥一起。”野火又重复了一遍,认真地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这是你的决定还是……”

“是我的。”野火不想牵旁人,没做任何犹豫地回答。

慕容流风眼底暗火蹿升,周身突然涌动着枭野寒冷的气息,他俊郎如玉的容颜渐渐附上一层冰霜,黑瞳变得深冽起来。他的气息丝丝缕缕渗入野火鼻息之间,她这是第二次感受到慕容流风非比寻常的气场。

他若是冷酷起来,绝对超过任何人。

“你不想跟我一起吗?为什么把我推给别人?”慕容流风质问野火,心底,凉地透彻。

“你不同意没关系,我只是跟你商量。”野火不想解释太多,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该懂得,不问才是硬道理。

“这算是商量吗?恐怕你早就答应秦狩了吧。”慕容流风毫不留情地揭穿野火,他­唇­角浮现一丝冷意,胸口那里憋闷地难受。

“算了,你想怎么想都随意吧,我没什么好说的。”野火皱了下眉头,明明希望他有点反应的,可是一旦他有了反应,她反而是不知道应对了。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你跟秦狩一起。”慕容流风说完,面无表情地看着野火。

野火点点头,嗯了一声。

慕容流风见此,神情愈发地冰冷深寒,他瞪了野火一眼,转身,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

又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野火盯着他的背影,眼中狠狠地放着冷箭。这个慕容流风翻脸也太快了吧。上次是不打声招呼地直立了,她还可以解释是他受伤了,那这一次呢?

以后成亲了,他还是这么个臭脾气,看她怎么修理调教他!

慕容流风前脚刚走,小意紧跟着就来了。

小意按照先前秦靖欢的吩咐带了易容的人皮面具,自然,野火是用不到的。

野火看着那一张逼真恐怖的人皮面具,当即就想扔掉。

小意这次没有进去见秦靖欢,放下东西就要走。看她的眼神也是安危平静,没有任何疑惑怀疑。

野火见此突然想到了什么,拦住了小意。

“小意姑娘,秦靖欢没有问过你我的容貌或者穿着打扮是什么样的吗?”野火看似随意的口气,可眼底的­精­芒却是犀利明亮。

小意笑笑,摇摇头。

野火却似乎是很满意小意给她的答复,她笑着站起身,走到小意面前。

暗香袭来,却是夹杂着一丝幽冥枭野的戾气在其中,野火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小意,丝丝冷幽的寒气从眸中渗透出来。

小意不自然的垂下眸子,这秦野火果真是非比寻常,她自认阅人无数,可在面对秦野火的时候,却总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她那一眼的芳华,如刀似箭一般,明明看着柔情似水,可望到我心底的时候,比十二月的冰棱还要冷地刺骨。

让人不敢逼视,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野火微微一笑,声音悦耳清脆,“小意姑娘,你现在算是秦靖欢最依赖的人了,你都知道我是秦野火,而他却不问,你说,是他对你有所怀疑呢?还是他另有所图?如果你真的是他的人,刚刚不会那种表现的,如果不是,那你又是为谁卖力呢?”

野火说完,猛然抓起小意手腕。几乎是同时,小意身子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

“八小姐,你这是作何?吓到小意了。”小意恭敬地福身,垂下眸子,脚步移动了一下,已经是到了门口。

“小意的胆子有这么小吗?把秦靖欢都耍地团团转的,你还有什么怕的?”野火直接挑明了,冷眸深邃幽冷。

她能感觉出秦靖欢对小意的不信任,如今的秦靖欢,早已今非昔比,被自己亲生父亲陷害下,就算曾经是他手下的人,他也不会轻易相信。而这个小意从知道秦靖欢在野园开始,她看野火的神情一直是坦然沉稳的,试问,现在跟秦靖欢一条般上的人是她秦野火啊,小意就不担心他的主子被野火再次陷害而遭遇不测吗?

她每次前来都是很放心的副样子,只有在应对秦宅门口的守卫时,神情才会显露几分谨慎凝重,而到了野园之后,明显最放松了。

如此一来,野火不得不怀疑她对秦靖欢的忠心!这个小意关心的似乎并非秦靖欢的安危!

野火并不是有闲工夫帮秦靖欢肃清身侧,而是现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不容许他们的计划有任何闪失。

小意此刻觉得通体冰凉,后背冷汗直冒。

野火走近她,耳语道,“说吧。若是逼我动了手,你该知道,我这野园外面可是好几拨人盯着呢,你落入任何一方手中,你背后的主子可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野火面带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寒刺骨。

小意呼吸一滞,不由握紧了拳头。这个八小姐真狠。

若她此刻逃跑了,秦靖欢这条线就算是断了,搞不好还会被秦野火抓住,她又不能咬舌自尽,那就更加让野园外面的探子知道她有古怪了。仙衣庐那个据点也就彻底暴露了。

小意心一横,低声道:“八小姐,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小意的声音夹着一丝颤抖。

野火满意地笑着,抬手指了指后院。

那里地方比较大,不管是谁的暗卫都不容易躲藏,虽说是室外,却比室内安全地多。

小意点点头,心事重重地跟在野火身后。

到了后院,小意深呼吸一口,沉重地开口,“八小姐,我敬佩您的聪明才智,也知道您是女中豪杰,但是小意真的不能告诉您我的主子是谁!小意只能用人头担保,绝对不会伤害八小姐的。”

小意说完,野火挑眉,笑地轻松惬意。

“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你是铁了心地不说,是吗?”

野火说着,纤手一扬,那指尖猛然绷紧,看心是要对小意动手。

“八小姐,小意真的有难言之隐的。八小姐也是­性­情中人,为人恩怨分明,小意现将老家父母兄妹的住址报上,若是小意日后真的有出卖八小姐的地方,大可请八小姐灭我满门,小意绝无半句怨言!!”

小意低头,压低了声音颤抖地开口,一双小手握在一起,指关节苍白无光。

“你用全家老小的­性­命来做赌注?你的主子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如此俯首称臣吗?”野火并没有咄咄逼人,那清冷的声音带了一分问询。

小意重重地点头。

“八小姐,我家主子乃人中龙凤,为人睿智善良,若是为王,则是一代明君,若是为臣,可保社稷安康!但是小意不能说出主子的身份,只求八小姐相信小意一次!!”

小意说到最后,声音颤抖地愈发厉害,只因她在野火释放出的枭野寒气之中,不受控制地被她掌握了心绪一般,不敢抬头看她清冽的视线。

野火盯着小意,­唇­边的笑意乍暖还凉,让人愈发地看不懂了。

不远处的屋顶上,即使是耳力过人的齐仓也是听不到偌大的院子内,野火跟小意说的是什么,只能是看到野火似乎是在教训小意什么。

“好,既然你不说你的主子是谁,那我问你,你的主子可是这南壤国的世家公子?”野火一字一顿地开口,视线没有离开小意的面容。

“小意不知。”小意吓了一跳,却还是强行稳住身心开口回答。

野火却已了然。

“你不是不知,而是生怕我说出某个让你无法收场的名字。”

“八小姐,我……”

“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野火突然挥挥手,随意且慵懒地坐在院子内的躺椅上,懒懒地晒着太阳。仿佛,刚刚她跟小意之间探讨的只是天气如何而已。

她­唇­角挂着闲适的笑容,举止娇媚随意,她微眯着美瞳,白皙的皮肤被阳光照­射­之后,变得粉­嫩­金黄,柔若无骨的身子懒懒地躺在那里,白纱包裹之下,那玲珑身段凹凸有致,任何看见的男人都要为之一震。

小意现在却是双腿发软,就差给野火跪下了。

“八小姐,小意不懂您的意思!若您不相信小意,小意愿意留在这个野园做牛做马一辈子地伺候您!只要您不逼小意说出小意的主子是谁!”小意声音发颤,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野火突呵呵笑出了声,这心理战向来最管用。

不在乎你说多少话,而在乎你营造的气场跟神情。

她慵懒地睁开眼眸,本是噙着娇俏笑容的眼眸猛然渗透丝丝寒冽,她看着眼前表情紧张急迫的小意,蓦然开口,语气冷郁。

“小意,看在你有一个如此让你维护的主子的份上,我信你一次!回去告诉你的主人,聪明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哪怕别人都动了,他也要给我老实地呆着。若是坏了我的好事,死的可就不是你小意一个人的满门了!”

野火说完,视线冰封彻骨一般。

小意交握的手抖地更加厉害。她比第一次在地宫的训练中杀人还要觉得恐怖。她不懂,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破绽了?还是这个秦野火,根本就不是凡人!!

小意身子僵硬地转过身去,一步步,紧张惊惧地迈出野园。

到了门口的马车上,她顿时瘫坐在车内,半天没缓过来。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她自认刚刚放出家中人员安危这条线来拖住秦野火没有错!但是,秦野火带给她的压力跟气场简直太恐怖了!让她不由自主地就被她吸进去一样。

秦野火还让她给少爷传话?

小意心底一寒,不知少爷听了之后,会是何等神情?

野园后院,小意走了一个时辰了,野火还是惬意地躺在那里晒着太阳,她现在的思绪早已从小意事件中跳脱出去了。

对于秦靖欢没有完全信任小意,她一早已经有所察觉,因为每次小意走后,秦靖欢都会仔细地摸索一遍潋滟池,生怕小意留下什么记号之类的。再者,小意那丫头面对她的时候,那神情跟举止也太随意且从容了,这是她最大的破绽。

那丫头若真是秦靖欢的人,怎会对她没有试探跟怀疑呢!所以,野火必须赶在秦靖欢试探小意之前跟她把话挑明了。

小意背后的势力断不会是秦天霖跟秦淮的,若是他们,早就暗中带走秦靖欢了,所以,只能是那股一直潜伏在南壤国的暗势力。

至于那股暗势力背后的­操­控着是不是慕容流风,野火很快便会知道!

眼下,当务之急,是对秦靖欢进行一番训练改造!

虽说秦靖欢的功夫跟警觉­性­都很高,但他毕竟是个瞎子,很多时候行动都有所不便,如果她要借助秦靖欢跟她合作,就必须把他当做一个正常人来看待,她不会做他的眼睛和支撑,秦靖欢若想跟她并肩站立,就不要把自己当做一个瞎子看待!

她心中已经想好了如何训练秦靖欢了,就看秦靖欢是否同意了。

野火想到这里,懒懒地起身,看看日头高照,是时候勤快一下去准备点东西了。来到南壤国这么久了,她这次算是第一次做点经经事情了。

野火带上飘飘,直接去了魅影无痕。

飘飘一听说是去魅影无痕,当下激动地跳了起来,根本不过问野火去的目的。

到了魅影无痕,秦狩还未回来,让野火诧异的是,秦淮竟然也在。

在野火记忆中,秦狩自从将手中秦宅的权利卸下交给秦淮之后,二人鲜有交际,看来,南壤国变天之际,什么可能都会出现了!

所谓不动则已,动则地动山摇!任何细微如毛发的举动都会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野火视线平静地扫过秦淮,却看到秦淮身边还有一人,竟是宇文阗。

哥哥太坏谁之过-正文 第十七章 妒意翻飞

宇文阗看到野火,眼睛一亮,眼底明显是一抹惊喜,还有一分玩味的欣赏。

自从上次他被送回大理寺监牢之后,总是会想着她,那小辣椒的­性­子,还有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时时刻刻索绕脑海,挥之不去。

秦淮还没开口,宇文阗已轻站起来了,“野火,来找秦狩?”他也不想再叫八小姐这个称呼了,直觉上,那样跟她拉开了距离。

“三哥还没回来,我先出去等着。”野火视线扫过宇文阗,转身欲走。

身后忽然响起秦淮冷淡却凌厉的声音,“坐这里等。”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霸气。即使不看野火,他也能掌握她的一举一动。

野火挑眉,不想跟他在这里生出什么肢体上的纠缠,也就没有坚持,坐在了秦淮对面。

秦淮眼神无波无澜,可眼底的暗涌却燃的汹涌,好似天边晚霞的猩红,明明是静止的,稍微一动,却是山崩地裂的感觉。

野火的心,跳的有些快。每次面对秦淮的时候,感觉总会不相同,不知道是他过于压迫微冷的气场激发了她心中的斗志,还是他对她来说,本就是特别的?

心思一动,脸颊莫名的有些发红。野火粉拳轻轻握着,佯装无事的看向门外。

宇文阗的视线则是一直胶着在野火身上,他的心情跟许多人一样,恨不得透过这双清冽寒彻的眼睛看到她的心里。

越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男人们,越是想要挑战。

说到底,好奇心作祟。以及不甘。

宇立阗见野火对他态度甚是冷淡,他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心气儿难免有些不平。

“野火,我刚刚跟你四哥商量你婚约的事情,不管是四少还是我,都不会让你嫁给慕容流风的。”宇文阗摇着手中的扇子,有一份期待的看向野火。

“不嫁给流风嫁给谁?你吗?”野火故意叫的亲呢。

宇立阗听到野火称呼流风两个字,心中暗骂着慕容流风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如此奇特绝­色­的少女,岂是慕容流风那个窝囊废能配上的。

“我曾经跟秦老爷子提过亲,不过,想来现在,秦宅说话算话的人,还是四少可靠一些。”宇文阗淡淡的开口,起身将一块罕见的和田玉放到野火身前的桌子上。

和田玉世间少见,如眼前这块要­色­亲和,并且取其天然形状未加任何雕琢之后形成的图案实属少见。野火扫了一眼,这未经任何修饰的图案,应该是一只猴子骑在一匹马上。

马上封候?野火冷叹,宇文阗这是给她的吗?出手够大方的。这是暗示他能给她的,不仅是一个名分这么简单吧。

“这是我的聘礼,我也知用名贵物品未必能吸引八小姐的眼光,只是表达我的诚意,八小姐不用多想,若是不答应我的话,只当这是一件普通的礼物好了。”宇立阗平静的说着,他知道,野火是那种遇强则强的­性­子,不会轻易妥协。

所以,他跟她时间自己做决定,而不会利用秦淮的势力打压她,胁迫她。

野火听了宇文阗的话,冷淡一笑。拿起那和田玉,猛的扔出门口,“飘飘,接着。”

门口的飘飘正看那些护卫看的入迷,冷不丁眼前飞过一块石头,本能的抓住抱在怀中。

宇文阗眉眼抽一动了一下,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呢,这个臭丫头,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你这算是牧下礼物了吗?”宇文阗玩味的看着野火。

自始至终,一旁的素淮都是一言不发,视线却是愈加的深邃。

野火冷眼扫过秦淮,淡淡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娶我?看你有那个本事没?一块小小的石头就想收买我?一座金山摆在我面前,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野火好笑的说着,明眸善睬,俏皮可爱。

看的宇文阗心中痒痒着,是一点火都发不出来。

宇文阗也不着急,早就猜到玲珑大赛之后,她一战成名,如今身份更是今非昔比,早巳是南壤国街知巷闻的人物了,她这次出名可不同住昔。

那日参加凌珑大赛的人,将野火当日地表现,还有近些日子的手段,说的神乎其神的,还添加了很多杜撰的成分,说什么野火一个凌厉眼神就能看的大男人尿裤子,回眸一笑何止是倾城倾国,还说野火出口成章、前后三百年恐怕都无人能超越了。

野火本日一出门,听到这此传言,心底也是狠狠地抽着。

这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故意抬高了她的身价,如果没有人在暗中­操­柞这件事情的话,街头的传闻不可能呈现如此一边倒的形式,肯定会有不同的声音。

现在,简直就是把她吹成了神仙,显然,有人不想她嫁给慕容流风,故意激起其他世家王孙公子的凯舰,给慕容流风施加压力呢,让幕容流风自己退出。

野火想到这里,视线落在秦淮脸上。

那丰神俊朗、器宇轩昂的容颜,此刻带着淡淡的­阴­郁,眼神深邃如潭,鼻粱高挺,薄­唇­轻抿着,银­色­天蚕丝的三层纱衣裹着他修长挺拨的身躯,轻纱飘渺,不似凡人,如天神下凡,睥睨众生,尊贵霸气。

野火视线有一分凝滞,这便是一直以来的秦淮吧。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身份地位,以及受到的待遇比南壤国的皇帝都要尊贵。他在背后动一次手,可以让众人都心惊胆战上半大,人人自危。

而他一旦将触角动在明处了,那将是怎样的地动山摇呢?

秦淮垂下的眸子突然上扬,他看了眼野火,眼底,竟是那种让她目眩的七彩琉璃的柔光。野火急忙避开视线,秦淮视线顿时冷了下来,他的眼神有这么值得她逃避吗?

不管是秦胤还是素狩,还有那个慕容流风看她的时候,她郁能轻松随意的迎上他们的视线,为何到了他这里,就要逃避吗?

不知何时,素淮宽大衣袖下的大手蓦然握紧,脸­色­,也变得­阴­沉。

“野火,明日都要进宫了,你这么晚了跑来做什么?”秦淮压抑着心底的一丝怒火,语气还算平稳。

野火愣了下,这半天了才想起来问她?

“我找三哥借点东西,秦宅实在是无聊透顶,三哥这里什么都有。”

“我那里也不缺稀奇古怪的东西,要不去我那里吧。”宇文阗从刚才野火的话中回过神来,淡淡开口,气质从容随和。并没有因为野火刚才的顶撞而动怒。

他平时就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在外人眼里一贯平和自然,维持着皇家子弟最起码的气度身份。可在野火面前,他却是好几次被她气得吐血。

可越是这样,他更加盼望跟她单独相处。这算是犯贱吗?

野火看了眼宇文阗,再看看一旁稳如泰山的秦淮。

眼底­精­芒一闪,她对宇文阗露出一抹迷醉人心的娇美笑容,“那好,我就去你那里看看。三哥这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就不等了。”

野火这一颦一笑,如水波如春风,丝丝缕缕漾到宇文阗心底,她这般甜美的笑容,简直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招架。

泰淮冷眼看着,她竟是对宇文阗露出这种笑容?

心底某处,扯裂了一道口子,纵使他心思再深再冷,此一时刻,也无法忽视那呼呼灌进来的冷风。

宇文阗大喜过望的起身,走到野火身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还不忘回头对秦淮歉意一笑。

“四少,我们的事情也商谈的差不多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我先告辞了,抱歉。”宇文阗说完,泰淮却没有任何话语,只是冷淡的挥挥手,神情愈发深沉复杂。

野火俏皮的看向秦淮,见他视线已经落在窗口,不觉撇撇嘴,跟着宇文阗出去了。

在她转身的一刻,秦淮视线快速掠过窗口,定定的落在野火背影上。

眼底,浮现一丝若隐若现的妒­色­。

野火去宇文阗那里并没有待太久的时间,她从宇文阗口中得知,宇文阗的案子因为南壤国最近纷纷扰扰的混乱局势,已经算是搁下了,不过,他现在想离开南壤国也不轻松。

东璃国跟西凉国两国边境交界处,已经是磨拳霍霍,随时会引发战争。

西凉三位皇子被宇立阗的人压在南壤国,自然,这背后动手的人其实是秦淮。而宇文阗则作为东璃将来是秦淮的援军而留在了东璃。

眼下局势,任何一方不动,都是一个字,乱!一旦动了,各方势力都牵扯上的话,这场战争将会持续十年不止。

野火从宇文阗那里要了一样东西,方天画戟。

宇文阗不舍的将野火送到秦宅门口,这野火的目的他真是看不懂,可她肯给他时间单独相处,这已经是前进了一大步。

野火下了马车,不做任何留恋的进了秦宅,宇文阗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心中的感觉,愈发的不能罢手。

宇文阗马车离开秦宅之后,暗处闪过一抹青­色­身影,几个起落之后,那如鬼魅一般虚幻飘渺的身影忽然钻入南壤国最西面的慕容世家。

齐茫进了百竹园,慕容流风刚刚听完小意的话,脸上神情严肃凝重。

他不确定,野火是否知道他便是那日对秦淮下毒的人。

慕容流风挥挥手,示意小意下去,野火此番作为,小意必须还要留在仙衣庐内,真可谓是动也不是,不动还危险。这个鬼丫头,一番试探,让他这里的布置就分外别扭起来。还好仙衣庐算是他意外获得的联络点,就算失去了,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慕容流风想想眼前一团糟的局面,心中思咐着野火接下来会怎么做?

秦靖欢那个人,在坊间一向有小霸王的称号,野火落入他的手中,谁赢谁输呢?慕容流风眼底暗沉一抹薄怒,这丫头.竟是让小意警告她?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他真是等不及三天后迎娶她了,他真想现在就把她娶回来,好好她关在这个百竹园内,哪儿也不让她去!

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接触外面的危险。

慕容流风心中有些郁结,抬眼扫过一直沉默不语的齐茫。

“野园那里怎样?”他声音还算平稳,只是面容难掩一抹担忧。

“四少,八小姐傍晚去了魅影无痕,但是秦狩不在,后来,八小姐就跟宇文阗出来了。“齐茫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看着慕容流风。

慕容流风微眯着星眸,眼底闪过一抹未明的紧张情绪。

“多久出来的?”他语气有一分薄怒,一分妒意。

“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后来宇文阗送八小姐到了秦宅门口,八小姐手上拿着一个挺大的盒子,想必是宇立阗送她的贵重礼物吧。”齐茫说着说着,忽然觉得气氛变得冰冷起来,他抬头看了慕容流风一眼,顿觉四少眼神徒然增了一分杀气。

齐茫心一颤,都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继续!”偏偏慕容流风此时开口,那声音比眼神还要冷上无数倍。

“还有我在街上打探了一此消息,最近南壤国流传着一首新的童谣。

齐茫顿了顿,见慕容流风眼神示意他继续,齐茫咽了口唾沫,心中愈发紧张。

四少如此在意秦野火吗?莫不是喜欢上了她?那个秦野火如今一看,也确实非一般少女,该狠戾的时候狠戾,该柔情的时候柔情,一双眼睛,似乎能望穿你的心事一般。

齐茫不敢迟疑,急忙说道,“那首童谣说,秦家凤凰一飞冲天,各方豪杰竟相垂青,管她早有婚约牵绊,就连皇子也为倾心,势要夺取佳人芳心,岂能白白渔宜孬种!

齐茫说完,静默无语。

慕容流风的心,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蓦然握拳,眼底,划过丝丝血痕。

他怒,并非是这童谣将他贬的一无是处,而是因为野火明明应该听到了这首童谣,却还是毫无顾忌的去找宇文阗,他们还有三天就要成亲了?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后悔了?

臭丫头!莫不是真的看中宇文阗的皇子势力?他早就告诉过她,若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看来,她根本就没懂他话中的深意了。

她有事,先是想到了泰狩,然后竟是宇文阗,丝毫没有找他的意思!难道说,在她心中,他的身份就如这外界传言一般,也让她看轻吗?

慕容流风心底血痕划过,一抹戾­色­在眼底翻腾。许久不曾有过这般动怒的时候了,一想到她跟宇文阗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那宇文太明显还对她有意思,他心底的火焰就无法平息,越燃越烈。

在地宫中十几年炼狱一般的训练,他早巳磨练的稳如泰山,习惯了带着面具生活,可自从认识了她之后,他伪装的面具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剥离、被瓦解,她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可是,她又不懂他……宇文阗……宇文阗!下次再让他知道她跟宇文太在一起,他就要她好看。

“齐茫,你继续监视。”慕容流风说着已经抬脚出了屋子,那背影,裹着千年的寒霜一般。

“主子,您这是?”齐茫急忙追了出去。

“我去地宫。”慕容流风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脚尖一点,已经闪身离开了百竹园。

齐茫愣了一下,四少很少在百竹园内暴露功夫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慕容流风一身黑­色­衣衫潜入地宫大门,脸上还蒙着面巾,地宫门口的暗卫警惕­性­极高,正要出手,却见慕容流风已经动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巾。

暗卫一愣,仍是不敢大意。生怕这是敌人易容成了四少爷。毕竟,四少爷很少这个时辰出现的。。

“我要进去办事。”慕容流风也没有为难暗卫,冷淡的开口,同时将腰间的玉佩跟玉骨扇子亮出。

暗卫听了声音,又见了代表慕容流风身份的玉佩,立刻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慕容流风面无表情的挥挥手,脚步刚刚抬起之时,那些暗卫已经迅速闪身不见,动作之迅速,身手之娇健,来无踪影,可谓南壤国一顶一的高手。

慕容流风沿着地宫内­阴­暗潮湿的长廊一步步的走向训练暗卫的魔池,同时也是他接受炼狱训练的地方。他在那里一次次的倒下,一次次的站起来。

身上早巳是份痕累累,却还是凭着自己坚定的信念站到了最后,不让自己倒下。

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慕容家的其他两个男孩,一年后,病死了一个,五年后,另外一个忍受不住折磨自尽了。只有他坚持了下来,为了父母,为了慕容家不被秦宅残酷的灭门,他成了拯救,慕容家唯一的希望。

尽管,这种生活并非他想要的。

他也知道,若不是母亲一直在暗中照顾他,可能,他也坚持不下去了。。

但是,若连他都放弃了,那慕容家,可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两侧凉风阵阵,­阴­郁之中只听到他自己沙沙的脚步声。这里,他白天很少过来。所谓地宫,顾名思义,便是地下的宫殿。

但是慕容流风觉得,这里该叫地狱。

慕容世家潜心训练的暗卫、护卫全都在这里。这里占据了慕容世家七成的暗势力。若是动了,不管是秦淮还是秦天霖都不会好受。

但是这股势力现在还不够成熟,所以慕容流风才会搅乱局势,目的就是为了拖上一年半载,待他潜入皇宫跟南宫家的势力日趋成熟之时,他手中的胜算也更加大了。

慕容流风走了五百步,便是魔池的入口。他站在那里久久不动魔池内,英魂无数,倒下一批之后,最后屹立在那里的便是强者中的强者,无坚不摧。

正因为这匹暗卫训练出来及其不易,所以慕容流风才会如此谨慎小心的维护这股暗势力,他坚信,他手下的这匹暗卫,不管是综合能力还是单打独斗,绝对不会次于秦淮手下齐仓训练出来的那匹暗卫。

慕容流风矗立在魔池门口,抬起手臂,退开了魔池的大门。

冷风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丝丝血腥的味道。他微眯着星眸,一步步郑重其事的走进去。

此刻的魔池是空的,不到每月初一十五,这里不会才人进来。他看着魔池内那斑驳的墙壁,还有已经发黑的血迹,以及凹凸不平的地面,视线顿时冷凝杀伐起来,他想到了以前的数个日日夜夜,他在里面搏杀,或是单打独斗!或者组队合作,就只为了一个目的,走出那扇铁门。

他童年的时候,无数次小手抓住了那扇铁门,死死地,生怕一松开,再也走不出来了。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到了野火……如她一般光彩夺目且让人看不懂的少女,若是知道了他这血腥屠戳的过往,她还会再见他吗?她会躲他躲的远远地,骂他是个魔鬼吗?不……不会的!他看人不会错,那丫头,灵气逼人,心思坚韧,她会懂他的。

他也希望,她能疼惜他以前的过往。

心底,怪异的挣扎着。他这算什么?喜欢上了她吗?

蓦然打开手中的玉骨扇子,那扇子的尾端在他手臂伸展之时,忽然飞出一道一米多长的软剑,软剑跟玉骨扇子的玉石相连接,闪着耀眼的白光,在这­阴­郁暗沉的地宫之中,如一抹残月,熠熠生辉。

他挽出一个个­精­妙绝伦的剑花,身形轻巧灵动,时而翻转,时而跃下。

一套剑法下来,竟是将莫曦颜的莫家剑法揉入了自己的创新,让那中看不中用的莫家剑法极具狠戾杀气。

手中的兵器又是扇子又是长剑,只是这暗藏在玉骨扇子里面的长剑,握起来,却是比普通长剑要多费十倍的功力,久而久之,他掌心之内,便多了一道又长又厚的茧子。

曾经,野火摸过他掌心的茧子,她的大眼睛满是好奇。他想着,手上的动作跟着一乱。

收了长剑,他修长的身躯定定的站在原地,盯着无边昏暗,心思悸动。

这便是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地宫中的王者……他更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带着地宫中所有的­精­英站在一个真正属于他们的舞台上。让他们发挥出自己真正的能力跟实力。他厌恶战争,更不想成为王者,他要的,是各方势力公平竞争,温和相处。

慕容流风微眯起寒瞳,将扇子Сhā一入腰间,脚尖轻点,暗­色­身影疾驰在地宫之内,如风一般,清冷傲然。

野火回了野园后,止不住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心中暗暗骂着都是谁在背后念叨她呢,殊不知,这背后念叨她的人可多了,慕容,宇文阗.秦狩,还有一个潋滟池内的秦靖欢等等。

野火将装在盒子内的方天画戟拿出来,扛着就去了潋滟池。

秦靖欢依旧是坐在池边,听到野火的动静,不觉侧目,“小顾?”他问着,神情比先前多了一分暖­色­。等了她许久,她可回来了。

野火想了一声,将方天画戟放在地上。

一声闷响,让秦靖欢不觉皱起了眉头。

“什么东西?对了,你不是见小意的吗?怎出这么久?”秦靖欢伸手在她上摸着,明明能准确的摸到方天画戟,他却故意朝热乎乎的野火的手背摸去。

“喂!这里!”野火瞪了他一眼,拿着他的手放在了那方天画戟上面。

“对了,小意那丫头有古怪,已经被我诈出来了,不过她誓死不肯说背后的主子是谁,我己经警告过她了,放她走了。现在,还不适宜动她。”野火说完,将方天画戟放在秦靖欢身前。

“你也怀疑她?”秦靖欢一愣,真是没想到,野火事事都能跟他想到一起呢!怀抱里的东西他不过摸了几个角,便知道是何作用了。

“给我方天画戟作何?”他长年走镖,对这个东西分外熟悉。

“从宇文阗那里要来的,给你用的。”野火说着,神情变得认真严肃起来。

她刚刚还从自己屋内找来了另外两样东西,铜镜跟针线。再加上方天画乾,只要秦靖欢肯配合她的训练,她有信心让他行动自如如常人一样。

“宇文阗?东璃的皇子?你跟他很有交情吗?为什么对他这么信任?”

秦靖欢不觉,自己的语气酸酸的。

“我本来是想问秦狩要的,可是秦淮在那里,正好宇文太送了块和田玉给我,我将计就计就跟他走了,如此一来,我抱着这么个大盒子回来,大家郁以为是宇文阗送我的礼物。谁也不会想到我拿回来的会是一样兵器,如今时局混乱,必须谨慎才行。”

野火说完,坐在秦靖欢身旁,认真且严肃的看着他。虽然秦靖欢现在看不到,但她从这一刻开始,已经决定将他看做是一个正常人了。

哥哥太坏谁之过-正文第十八章野火心痛

秦靖欢此刻对于野火给他方天画戟的作用还不明白,可对于她放了小意,隐隐有些担忧。的确,他是怀疑小意的,可是并没有实际的证据,他也在试探,谁知,她竟是提前将小意拿下了。

对于她的能力,他越加的不敢小看了,冥冥中觉得,自己给了她那颗解药是明智的选择。她的潜力究竟有多大,他根本没看清。

“我给你的那颗解药吃了吗?”秦靖欢生怕野火不当回事。

“恩。”野火简单的应着,并没有说太多其他话语。秦靖欢心下一松,那解药甚是罕见,他就怕她想太多了。

“你给我方天画戟有什么用处?”秦靖欢对于野火的目的很好奇。

野火让秦靖欢拿起方天画戟,又往他手中塞了针线跟铜镜。

“我有一个打算,是对你进行的一项训练。为期三个月。不知道你能不能吃了这么苦。”野火起身双手环胸,神情,忽然然就冷了下来。

秦靖欢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凭感觉.也能察觉出四周空气的冷凝。

“训练我?什么意思?你想我用这个做武器?”秦靖欢不解的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方天画戟。

宇文阗不愧是东璃皇子,手中的东西不是东璃国第一,也是顶尖的好宝贝。手中的方天画戟沉甸甸的,用手摸一下,不管是做工还是兵器部本身的煞气,都能感染秦靖欢,让他这个看不到的人。都能被兵器本身的力量所感染。

“这方天画戟是少见的强兵利器,但是自古以来,大多数时候只是作为依仗表演之用。若是当做防身的武器,恐怕没几个人能驾驭了得。”秦靖欢说的是实话。这也跟秦狩告诉野火的一样。

“正因为困难,所以才需要你来使用。有些话,我说了你不爱听,但是我今晚必须一次把它说出来。只说一次,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的话,我也没办法。但是我下面的话关系到未来我们能否顺利瓦解秦天霖跟秦淮的势力,继而建立属于我们的一方势力。你还要听吗?”

野火声音冷静沉稳。深瞳明净。

秦靖欢没做任何扰豫,郑重的点点头。他能坚持到现在,也就只为了为母亲报仇!

野火走近他,一字一顿,认真的开口,“那好。你听着。你现在眼睛看不到了,你想让我做你的眼睛或是依托,这是很正常的。任何一个目盲的人,都会才此想法。但是你不是普通人,你身上肩负的,也不是普通的恩怨情仇。你想撼动铁树一样的秦天霖,你必须克服自身目盲这一点,不要把自己看成是一个瞎子!也不要想着,你的身边还会有我!我是我,你是你!

当你作为一个复仇者,真正站在秦天霖面前的时候,你必须忘记我的存在,忘记一切。忘记你的眼睛看不到,你本身武功底子不弱,又有坚定地信念支撑着,若你能做到,就按照我说的坚持三个月,三个月后,无伦你走到哪里,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被人看出你是个瞎子!你还是从前那个名声不怎么好的南壤国小霸王秦靖欢!”

野火说道,加重了秦靖欢这三个字。她在提醒他,复仇的火焰要放在心底,暂时忘记他是个瞎子,若想跟秦天霖抗衡,首先他得是一个正常人。

秦靖欢听着野火的话。半晌没说话。他咬住了­唇­瓣,直到把嘴­唇­咬出了血。仍是没有反应。

从他被秦天霖毒害之后。他最不想听到的便是瞎子这两个字,但是野火刚刚字字珠玑。完全是说到他的心上了,他不该逃避有些问题,当他站在众人面前控诉秦天霖的一切时,他首先要让秦天霖害怕。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有些单纯的秦靖欢了,即使瞎了,他仍然胜过常人。

口腔内尝到了血腥的味道,秦靖欢对着野火的方向重重的点头。

“我听你的。”这四个字他第一次说出口。他的脾气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有时候。比五哥还要混,因为年轻气盛,在南壤国也是树敌无数。如果他以一个瞎子的身份站在众人面前,那将是仇者快亲者痛!

所以。他要让他的对手看到,如今的他,比以前的秦靖欢还要可怕!还要厉害!

野火见秦靖欢如此摸样,算是松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却见秦靖欢扰豫了一下道,“不管我答应了你什么,你还是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在野火面前。单独面对她的时候。他竟是习惯了让她作为他的眼睛。

“到时候再说吧。”野火没好气的开口,不懂秦靖欢这又是在纠结什么。

野火接下来开始跟秦靖欢讲解三样东西的用处。

“方天画乾的作用,不用我说,你该知道的,不管你以前使用的兵器是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在水中,利用水的阻力加紧时间磨合你跟它之间的默契,把它看成你生命的一部分,也是你后半辈子不可或缺的朋友。兵器虽然是冷的,但是握在你手中的时候。它便是你的胳膊,你的腿。乃至,你的心脏。”

野火说着。握紧秦靖欢的手,连同他手中的方天画戟,让他感受这兵器的重要­性­。

“我以前是用剑的。不过长年走镖。队伍中也有人使用这个兵器,我并不陌生。知道它的特­性­跟威力。我会加紧­操­练的。”秦靖欢摆弄了一下方天画戟,语气充满信心。

“这个针线是用来锻炼你的灵敏度的,你暴雨梨花针盒内的针有毒,不适合使用。这里有一百根极细的银针,最开始的时候,你自己一根一根的扔在地上,根据声音寻找银针的方位,每天增加一根,到了三个月的时候,哪怕一百根银针都撒到地上,你也得给我找出准确的位置来。

然后是线,针能杀人,若是引了线之后。不但能杀人还能收放自如,对于你来说,比暴雨梨花针还适合你,这算是你以后的暗器了。穿针引线怎出做不用我教你,针线如何驾驭,你可以试试绣花的原理,我给你找一些衣服。你远近都试一下手感,收发之时,便有数了。”

野火说完,扔了一根针在地上,定定的看着秦靖欢。

秦靖欢侧耳倾听,却是无奈的摇摇头。

“没关系,这才是第一次。”野火将剩下的针线放到他的手中。

“你还有一样是什出?”秦靖欢摸着地上冷冰冰滑溜溜的东西。

“铜镜!”野火斩钉截铁的说着。

秦靖欢脸­色­一变,冷冷道,“我要这个做什出?”他垂下头,失焦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地面,神情冷然。

“这便是你最难克服的一关。此时无景胜有景!你现在明明看不到了,可你在意别人看你失焦的眼睛,总是会避开别人的视线,习惯­性­的侧着脑袋,或者是身子根据声音来移动然后说话。这是你面对如秦天霖一般强大的人最大的忌讳。

镜子在这里。从现在开始,你每天就当做从前一样,对着它。练习你曾经的任何一个面部表情,悲喜怒哀,你自己心里想着,都给我练出来。当然最重要的便是如何让你失焦的眸子看上去比常人的眼神还要犀利尖锐。这是最难的.若你能做到这个。秦天霖变不足畏惧了。

老实说,我对于前面两项训练还算有信心,唯独这个!恐怕。这天下无人能做到的!你只能是尽力而为了!为了你自己的仇恨,说的再直白一点,为了你能保住­性­命,你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做吧。”

野火说完,长舒口气。这秦靖欢虽然之前的名声不怎出好听,但是如今的他。一无所有之下,反倒是容易放手一搏了。

秦靖欢放下手中的东西。微微里着眉头.这次没有侧头,而是定定的看着野火,那眸子虽然失焦,但神情却满是信心坚定。

“你真是我认识的……”

秦靖欢差点就脱口而出,你真是我认识的那个秦野火吗?

他忍住,抬手,抓着野火的皓腕。

“我是你认识的什出?”野火眼底闪过一抹寒芒。

“你是我认识的那个小顾吗?为我如此着想,你放心,你安排的这些,我必定能做到!!”素靖欢大力握着野火的手,他的手心有厚厚的茧子,厚重有力。

野火身子一顿,然然想到了慕容流风的手。也是这般炙热且有力,掌心还有一道又长又厚的茧子。

忽然。她猛然抽回自己的手。

“你现在开始训练吧,我今晚还要早睡呢。明日要进宫的。”野火说完转身就要走。

秦靖欢掌心一凉,急忙追上野火,“你陪我一会吧,你都出去一整天了,我们再对对明天的计划。”他心口不一的说着。

其实是想跟野火多呆上那么一会。

“明天的事情就是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并不难做。你只有三个月的时候训练。你该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道理!现在开始训练!”野火板起脸来,言辞犀利严肃。

在现代的时候,她对待手下向来如此。狠戾,不留情面。她时刻告诉他们的一句话便是,争取一切时间学习、训练。

因为,他们将要面对的战场是血淋淋的屠戳之地。自古以来,金三角地带每天都有流血事件发生。不时刻保持警惕,根本不能生存下去。她是为了他们好,不想他们过早丢了­性­命。

野火说完,旋即转身离开。没有任何安慰。

秦靖欢站在那里,握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他懂她的意思,在经历了那场血淋淋的背叛之后,他完全明白,自己未来的路是什么样的。

垂下眸子,那失焦许久的黑瞳,第一次,燃起了熊熊火焰,即使他现在仍是看不到。但是他心中,已经找到了指路明灯。

次日清晨,野火一大早就被飘飘从船上抬起来了。身为现代人,又是混迹社团的高手,野火以前的夜生活向来丰富多彩,她已经习惯了晚睡晚起。

如今天还没亮呢,人就被飘飘从床上拉起来,她的起床气也不是一般的大。

飘飘唯唯诺诺,好生伺候着,一番细心装扮,野火都没仔细看,就被飘飘推出了房间。一出门,野火脸立刻黑了。

天呢!这天还没亮呢!这是要陪皇帝早朝吗?

她郁闷的被飘飘拉着上了门口的马车。此时还处在半梦半醒中,只感觉门口有好几辆马车呢,她睁开惺忪睡眼。上车前扫了一眼马车,金碧辉煌的,就连车顶都是銮金镶玉的,慕容家什出时候这么有钱了?

进了马车。刚刚坐定,一道声音响起,吓了她一跳。

“八小姐.还没醒吗?”

熟悉的声音,却绝对不是她今天该见的人。

“宇文阗?”野火皱了下眉头,顿时清醒了。睁开明亮的眼睛,扫了眼马车,只有她跟宇文阗两个人在。

“怎出会是你?”野火说着就要掀起帘子出去。

“是四少的安排。”宇文阗低声道。

“是他又怎样?也不能擅自给我做主!”野火气哼哼的开口,豁然起身,手臂却被宇立阗拉住了。

“野火,你这­性­子能不能安生一会呢?”宇文阗有些招架不住了。明明想她,可见了面,很多时候却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们不厚道在先!现在倒还理怨我了?”野火横眉冷对,越看宇文阗那张稳如泰山的脸,越想扁人。

秦淮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什么都要Сhā手。他就不怕惹毛了她,有他的烂摊子收拾?如今局势动荡不安一触即发,他就不怕忙不过来?

“野火。你听我说。四少也是为了你好!难道你想嫁给慕容流风那个窝囊废吗?”宇文阗拉着野火的手,不想她走。

“什么窝囊废?你哪里比他好了?”听宇立阗贬低慕容流风,野火心底竟无法接受。

“可是你总得听听我跟四少的想法吧。”宇立阗叹口气。想要强行将野火稳在座位上,他双手搭在野火肩头.脾气还算温和。哪知野火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挥起拳头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他的眉骨上。

他以为野火是做做样子不会真打的,根本就没防备。毕竟,身为东璃皇子。还没人敢对他动手呢。

等着眉骨那里传来剧痛。他方才反应过来,嘶的闷哼一声,他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野火。

“我好心跟你商量。你……竟然……”宇文阗拈着野火,气得不轻。

“你想跟我商量是你的事情,我可没说过我必须要先礼后兵!”野火双手环胸,现在反倒是安静的坐在了那里。

宇文阗捂着眼眶,脾气又发不出来,谁叫他没有任何反抗呢!野火也不算是偷袭他。人家可是光明正大的挥起了拳头。是他自己不躲开的。

“你现在可以说你们的狗屁计划了”野火估计是起床气还没消呢,一出口,又是气的宇立阗半死。

“你……唯、”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吧!我知道你是小人,说吧。别废话了。”

野火冷冷的开口,这些臭男人,总自以为是的喜欢说这句话。

孔老大子当时为啥不说,唯小人跟贱人难养也呢!这些个臭男人!

宇文阗火还没消呢,坐在野火对面气呼呼的看着她,半天没说话。一直用眼睛瞪着她。尤其是那只乌青的眼眶,野火看的久了。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呵,你还要进宫吗?顶着这个黑眼圈进宫,这造型倒真是销魂呢。”

野火说的轻松惬意。

宇文阗顿时黑下脸来了,恐吓野火,“那我就把你的一边眼眶也打青了,凑成一对这样就不怕了。”

“哼!你才这个本事吗?”野火不以为意的开口。

“有我也不会打女人的,我还要留着如花似玉的你陪在我身边进宫呢。”

宇立阗最后一句话说的野火想吐。

如花似玉?怎么听都依是贬义词呢。

与此同时,刚刚走近这辆马车的慕容流风。一字不落的听到了野火跟宇立太刚刚的对话。包括野火笑的声音都听到了。

他一张脸顿时冷若寒霜,修长的身躯僵冷的立在那里。指尖紧紧地握着玉骨扇子,沧冷的指关节竟是比那白玉还要苍白冰冷。

里面的声音,是他听过的最刺耳的声音。不等他来接她,她就主动跳上宇文阗的马车了吗?慕容流风的心一点点的坠入谷底,她竟真的如那童谣所唱,看不上他吗?

里面没有声音了,慕容流风觉得自己的心此刻也安静的可怕,眼底,.暗火飞闪。

而后,他毫不扰豫的转身,绕过三辆马车,上了自己那辆马车。他的背影愈发的­阴­冷。每走一步,都好像踏在自己心坎上一样。他竟是如此在意秦野火跟宇立阗在一起刚刚。秦淮找他.说野火已经答应了跟宇文阗一辆马车。让他自己进宫。他本来不信,以为是秦淮的把戏,等他回头,看到的便是野火主动上了宇文阗的马车,他走过去的时候,还告诉自己,可能是野火没看清楚,可是里面竟是传来她的笑声。

幕容流风不愿多想,搬起帘子进了自己的马车。

而另一边的飘飘此时却纳闷了,她接照四少爷的吩咐带小姐上了野园的马车,怎么里面好像还有别人啊?那声音又不像是三少爷或者慕容少爷的?

飘飘正发愣呢,齐仓已经前来,将她带上了秦淮的马车。

飘飘看见马车内半眯着眼睛休息的秦淮,吓得腿都软了。偏偏秦淮什么都没说,就如此晾着飘飘,待马车都要出发了,素淮才微微睁开眼睛,扫了眼车外慕容流风上车的身影,眼底,暗沉一抹极寒的冷蔑。

宇文阗的马车内,野火打了个哈欠,纤手一扬,抬着宇文阗,“宇文阗,你快说你跟四哥的计划,否则我就下车了。”

“下车找谁?慕容流风吗?”宇文阗有些吃酸的开口。

“他来了吗?我怎么没看见?”野火奇怪的看出去,却只才几辆安静停靠的马车.连飘飘都没了踪影。

“他就在最后那辆蓝­色­的马车内。”宇文阗随意一指,野火扫了眼那有些寒酸的蓝­色­马车。再看看其他几辆。都是极尽奢华贵气。金碧辉煌,只有那一辆,寒酸简陋。

是谁让慕容流风跟他们的马车并排在一起的?这不是让他出丑吗?

野火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野火。”宇立阗唤她.现在还没出发,他想跟她说清楚他跟秦淮的计划。

“你真的想嫁给幕容流风吗?”宇文阗认真的问着野火。

“你直接说你的意思.不要拐弯抹角。”野火语气冷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看不到慕容流风的缘故。

宇立阗也不生气,坐在了她的旁边,“我现在想说的。不是慕容流风能不能配上你的问题,而是你甘心留在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旁边吗?还是你担心我将你带回东璃之后,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吗?”

宇文阗认真的看着野火,似乎是有什么郑重的打算。

野火不说话。冷淡的看着他。

“我想将你留在身边,自然是看中了你。身为东璃皇子,我要什么女人没有?但我肯在你身上花时间,你便应该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我知道你的­性­子不会轻易妥协,我不会胁迫你什么。但我能保证一点。若你跟我走,一年之内,我跟你相敬如宾。绝对不会碰你一分一毫。我只是要你在我身边,哪怕你不做我的女人.都没有关系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你觉得,慕容流风那边会给你这个让步吗?”

“你真的愿意自己的以后都跟一个碌碌无为的男人度过吗?至少那样的话,我不会允许的!我可以不碰你。但是不能看你留在他的身边。”

宇文阗说完,如释重负的看着野火。

也许他的话会让她反感。但他身为一国皇子,娶一个女子来家,却一年不碰她,说出去谁信呢!他都为她如此让步了,只希望她能懂他的心。

野火听了宇文太的话。不知为何。有什么堵在那里的感觉。慕容流风明明是睿智豁达的人,却被人如此评价,她听了心里很怪异的不舒服。

“宇文阗,这个主意是谁给你出的?我四哥吗?”野火说着,身子轻轻靠在车壁上。微眯着寒瞳。眼底一抹七彩琉璃冷光丝丝迸­射­。

宇文阗愣了一下,却没打算瞒她。

“是。”

“四哥让你一年不碰我,然后他才安心的将我交给你吗?”野火微微阖上眼眸,声音却是丝丝冰寒入骨。

宇立太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

“四少想出这个主意。虽然是背着你的.但这个想法并没有伤害到你一分一毫,完全是站在你的角度为你着想。”宇立阗认真的看着野火。

野火冷笑出声,猛然睁开灿若星辰的瞳仁,那美瞳之中,带着三分冷嘲七分了然。

“宇立阗。四哥的计划果真是高呢!可是你觉得,目前的局势,你能顺利的把我带回东璃吗?我若动了,至少有三方势力会动作起来的,到时候的后果,不是你能想象到的。”野火说完豁然起身,转身就要离去。

她所说的三方势力。包抬了秦天霖、秦狩、秦胤。

能说的她都说了,宇文阗是聪明人,不需要她再点拨什么,况且他跟秦淮背后如此算计她,她本来也没什出好心情的跟他周旋下去。

见野火要走。宇文阗急忙拦住她。“你真的不想跟我走吗?就算我做了那出大的让步?”宇文阗的声音有一分不可思议。

他都明确的表示不会碰她,不会强迫她,这都不够吗?

“你做任何让步,我都不会走。”野火说完,毫不扰豫的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在她下车的时候,有一抹玫­色­的身影悄然钻上了慕容流风的马车。

野火下车之后。环顾四同不见飘飘,她神情发冷。越过秦淮、秦狩的马车。径直走到慕容流风的马车前面。

车内,有低低的说话声。

“慕容流风?”野火问了一句。

蓝­色­的帘子被人从里面轻轻地挑起,野火看进去。只见慕容流风斜靠在座椅上手中摇着扇子,微垂着眉眼,神情却是挂着一层寒霜。

在他身侧,郭洛儿剥了一颗葡萄正往他口中送着,郭洛儿那火红的身子几乎都要压到慕容流风身上了。微敞开的衣领内,那柔软更是呼之欲出的贴合着幕容流风的胸膛。

慕容流风面无表情的抬眼,冷淡的扫了野火一眼。

“有事?”他说着。

野火看着他张口吃下郭洛儿给他的葡萄,虽然那神情有些冷。但他却吃的自然平静。

心底。狠狠地被割了一刀的感觉.偏偏又是那种钝刀子割骨剥­肉­的痛。

他不是说过。他拿郭洛儿当妹妹看的!

骗人!

野火扭头,眼眶竟然红了。

哥哥太坏谁之过-正文第十九章开始行动

野火背对着慕容流风,身后传来他冷淡且有一分压抑的声音,“找我何事?八小姐。”

野火听着他的语气,心底微微刺痛了一下,她无所谓的转过身去。却再次被那画面刺得眼睛生疼。

这就是所谓的只是妹妹吗?

看到郭洛儿将葡萄塞进慕容流风的口中,他吃的心安理得的,野火心底冷哼了一声,眉眼之间是一抹冷幽的光泽,可那粉­唇­却勾起一抹媚惑的弧度,“我来看看飘飘在不在你这里?还想着让飘飘来陪陪你,现在看来.用不着了。”野火说完平静的转身,尽管面上冷淡如水,可心底,还是有一分苦。

慕容流风抬手。不知为何。突然想要扯住野火的手臂。问清楚,她心中是不是真的在意宇文阗的皇子身份?可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野火不会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少女!他怕问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度隔了一层。

如果刚刚是个误会,以野火的­性­子,他恐怕再难翻身。

心底纠缠着,撕扯着,不知怎的,连郭洛儿何时上的马车他都不知道,等着野火喊他的时候,郭洛儿巳经贴到他身上了。那车帘也不是他掀起来的,慕容流风看着野火无所谓的神情,心底,却有些嫉妒。

这就是她心中对他的态度吗?

他想解释什么的,却突然发现,他该说什么?他的解释对她来说重要吗?也许她根本就不屑一顾!

慕容流风皱了下眉头,最终还是没有拉住野火,“八小姐就这事吗?”

他仍是冷淡的开口,却是希望,听到野火问他什么。

野火冷冷笑着.眼眸弯起,明晰的容颜在一身叠翠天蚕丝纱衣的映衬下,愈加的迷醉眼眸。那翠­色­长裙上,隐隐约约绣着淡黄|­色­的兰花,清雅绝伦,却又明媚纯净。那巴掌大的小脸,此时洋隘着倔强的神采。

慕容流风此刻比谁都希望野火能上他的马车,可她刚刚一番举动,却让他心头怒火翻升!如果她决定了要嫁给他,就该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话,他不许她心中想着别的男人,更是不希望她跟别的男人扯上不必要的关系。

她要的一切,他会竭尽全力的满足她!别的男人能给她的,他一样可以。

心底,怒意又在翻腾。

野火没有回答慕容流风什出。她只觉得胸口那里闷闷地。不想见他!

她转身之际,一直是得意神情的郭洛儿哪能轻易让野火离去,她身子酥软一下,哎呀一声,直接就趴在了慕容流风身上。

“表哥,你千嘛呢?帘子还没放下来呢。”郭洛儿佯装害羞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其实是趁机往下扯了扯玫­色­抹胸的领口。

野火冷笑夹杂一分无名怒气,这个郭洛儿明显是故意的,那么慕容流风呢?先前说的话都忘了吗?难道美人一投怀送抱他就没有自制力了?

野火轻抿着薄­唇­,忽然回身。扬起手臂毫不客气的将淡蓝­色­的车帘刷拉一把撕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狠光。

她看着脸­色­煞白的郭洛儿,跟一脸震惊的慕容流风,俏皮无畏的开口,“若你们真是两情相悦还怕别人看吗?又不是偷­情­,又不是背夫偷汗的,扭扭捏捏做什出?直接大方点就行了!反正我们这一路可闲的很!正好看戏了。”

野火说完,抬抬手,在慕容流风铁青的面­色­中转身就走。

忽然,身子刚刚转过去,手臂就被人狠狠地拽住,野火心底一颤,以为是慕容流风,转身一看,竟然是郭洛儿!

她当下皱了眉头怒喝一声,“放手!”

“你说谁背大偷汗呢?你说谁偷­情­呢?我跟表哥可是光明正大的!”郭洛儿就是不怕死的抓着野火的手,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一边说着,还一边朝慕容流风投去求助的目光。

慕容流风的脸­色­­阴­睛不定,他微眯着寒瞳,手中的玉骨扇子轻敲着另一只手,神情,看似是平静温润的,可那眼底的沈寒如潭却是冷极刺骨一般,瞬间就让郭洛儿吓得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说什么。

“对啊!你们确实是光明正大!光明正大的偷­情­啊!我说错了吗?”野火冷哼着开口,郭洛儿怕慕容流风,她可不怕!

“野火!”慕容流风气愤的低喝一声。

“叫我八小姐!”野火挑眉,纠正他。

“你……上车!”慕容流风扰豫了一下,起身就要来拉野火。他不想这误会继续下去了,他必须跟她解释清楚!这丫头,­性­子为何总这出让他揪心呢!

记忆中,他这算是第二次对野火用强的。上一次是他给秦淮下毒的时候,也跟着中了瑃药,他易容压倒了野火,那时的感觉,历历在目。他曾经在心底发誓,再也不对她用强的了。

一来,他那晚算是见识到了她的厉害,知道她的­性­子是遇强更强,二来,他不想做出任何利用她,或是伤害她的事情,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将他背后的一切摆在明处,让她能够看到。可这个机会一直不成熟。

“你的马车那么挤,我上去了,难不成让她跟着车跑?”野火听了慕容流风的话,瞪了他一眼,坏心眼的指着脸­色­发白的郭洛儿。

表哥,我……”郭洛儿缓过神来,一跺脚,咬牙切齿的看着野火。

“上来!”慕容流风自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郭洛儿撵下去了,他伸手,先是抬起了野火皓腕。

管它是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呢,有些事情,他今天一定要跟她说清楚了!

忽然,一声冷喝,却响起的及时。

“野火不会上你的马车!放手!”

伴随着低沉声音的便是一只有力的手腕抓住了野火的另一只手,将她娇小的身子猛然一拉,野火直接撞上一个宽厚健硕的胸膛。

“三哥。”她抬头看着秦狩,微里着眉头,不知为何,眼眶竟有些红红的。

转过身去,大力的甩掉慕容流风的手,她低吼一声,“你弄疼我了!我可不是你表妹!喜欢野蛮的!”

野火抽一出自己被慕容流风攥的紧紧的手腕。莹白的皓腕上,已经青紫一块。

慕容流风眼神一滞,他竟是没料到,自己何时用了那出大的力量,他是太想让她坐在他的身边了。从齐茫昨天回去禀告了她跟宇文阗单独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的心,总是不得安静,浮躁烦闷。

“野火,我不是……”他真的不是故意弄疼她的。

“慕容流风,你最好不要再轻举妄动!我妹妹不是你可以欺负的,也不是你说留下就留下的!做人,还是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秦狩面无表情的开口。那冷酷的神情比如平时,更添了一分冰冷。

野火发红的手腕蓦然击中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原来,他也会有心疼的感觉。

而野火听着秦狩如此说,心底却并不好受。

她扯了扯秦狩的衣袖,声音很低的开口,“三哥,我们上车吧,别误了时辰。”

秦狩也不想野火继续出现在慕容流风身前.他拥过野火娇小玲珑的身子,用自己宽厚的胸膛挡住了慕容流风的视线,脚尖一点,两三步就到了自己的马车前面。

慕容流风坐在那里并没有动,衣袖下的大手却握紧了拳头。手背青筋迸­射­。他看着少了帘子透风的马车,不知怎的,­唇­边竟是浮现一丝柔暖的笑意。

野火这算是在意他跟郭洛儿的亲近吗?所以才会发火扯了他的车帘?这丫头还真是野蛮,看来,他这次进宫一定会出名了,整个南壤国的人都会知道,慕容世家穷的连马车都快坐不上了。

视线随着野火身子钻入素狩的马车而定格,慕容流风皱眉。心底,起了丝丝妒意。

“表哥,这让我们怎出进宫呢?”郭洛儿看着前面没有遮抬的马车。不觉撒娇的开口。

慕容流风见她如此表情,微蹙了眉头,冷淡的开口,“齐茫,送表小姐回去。”

他说完,微微阖上眼睛,不再说话。

“表哥!”郭洛儿顿时就急了。

她为了今天能打扮秦野火可是穿上了她认为最鲜艳的衣服,她身为江潮儿女,平日里习惯了大声大气的说话,也穿惯了白­色­黑­色­的短装。她为表哥做了如此多的牺牲,可他竟然要赶他走?

马车外的齐茫见慕容流风神­色­不悦,当下恭敬的开口,“表小姐,这次进宫都有请柬的,而且是提前七天定下的进宫名单,您不在名单上,若是执意跟随进宫,会给四少爷带来麻烦的。”

齐茫随口邹了一个理由,其实,若是进宫,多带一个家眷也是无妨的。

但郭洛儿并不知道今晚慕容流风要做什出,带着她。会连累他们的计划的。

郭洛儿扯着自己的衣摆,就是不下马车。

“齐茫,我自己驾车。”慕容流风说着猛然睁开眼睛,他起身走到驾车的位置上。

多年的主仆关系。齐茫很明白幕容流风的意思。

他叹口气,回身迅速打晕了郭洛儿,将郭洛儿直接扛在了身上,见慕容流风眼神示意后,转身就走。

慕容流风视线中根本没有一分郭洛儿的身影,他扭头看了眼野火马车的方向,眼底。愈发的深邃­阴­冷。

马车先后启动,飘飘还在秦淮的马车上,紧随其后是宇立阗金碧辉煌的马车,而秦胤则是不知去向,马车一直空着停着。野火跟秦狩一辆,后面便是慕容流风独自驾着那被野火撕下了帘子的马车。

野火坐在椅子上,回头看了眼慕容流风。

马车疾驰起来。风速很强,将他翠­色­的衣摆吹起,借借作响,那乌青的长发也被风吹乱了。盘旋在身后。如一副狂野不羁的泼墨山水画那般夺人眼球。

“让你不管郭洛儿那张臭嘴!活该坐敞篷的。”野火嘀嘀咕咕一番,刷的一下放下了车帘。刚刚转身,面前便有一张放大数倍的面孔。

“三哥,你吓死我了!”野火捂着胸口,看着不知何时巳经到她身边坐下的秦狩。

“别动不动就说死。你会长命百岁的。”秦狩低声说着,面容虽然还是冷硬深沉的,但那眼底,却是揉了一分暖意。

“我只要不活在秦家大宅内,就会长命百岁的。”野火挑眉,语气看似轻松,却有深意在其中。

秦狩听了她的话,眼神一暗,将她小小的身子板过来,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有办法让你脱离秦宅的。可你不答应。”

他的语气还有一分埋怨。

野火怕他又旧事重提,连忙岔开了话题。“三哥,你这是第几次进宫啊?一会可别我弄丢了。”她打着哈哈,可秦狩却不买账。

“丢了更好。反正我也不想你回来。”秦狩看着她,眼神冷幽深邃,那如墨的星眸沉着丝丝矛盾。

他答应过她不会强行带她离开的。可他真的能阻止慕容流风娶她吗?若是中间出了岔子。他会后悔终生的。

觉察到秦狩眼底的一丝矛盾,野火面上不动声­色­,可心底,却算计了起来她能预知到,今晚,那股暗势力,或者是秦淮这边都会有所行动的,而她跟秦靖欢就是趁着这股子乱进再Сhā上一腿,让他们应接不暇。她跟秦靖欢暗中这一闹,够他们折腾上三个月的了。

到时候,三个月期限一到。秦靖欢的训练也就告一段落。他们下一步的行动便是变暗为明了。

秦狩越着野火出神的时候,将她的袖子拉起,看着手腕上的淤青。眉头层层叠叠着­阴­霸。

“疼吗?”他问,眼底闪过一抹疼惜。

野火急忙收回自己的手,起身坐到另一边。

“没事。”她避开秦狩的视线,视线看向外面。

他们的马车后,慕容流风驾着那辆漏风的马车,一直紧追不舍。

秦狩视线随着野火落在一身绿­色­长衫的慕容流风身上,再看看野火身上的翠­色­长裙,眼神一暗,神情愈发的冷冽。

“他有什么好看的?”秦狩冷酷的开口,起身就要给野火放下车帘。

野火一滞,急忙起身阻拦秦狩。其实,她不是看慕容流风,而是秦靖欢安排的暗卫要在这里行动了,她是想确认一下位置。

秦狩见野火如此反应,虽没再说什么,但却坐在了她的身旁,直接从后抱住了她。

“三哥。别……”野火正好看到暗处暗卫的信号,她心一紧。知道这是行动的开始了。

“怎么了?”秦狩见野火有一分紧张,竟是抛却了那一贯沉稳历练的神情,想要逗一逗野火。

“三哥,”野火正要推开秦狩,突然感觉他的大手正快速移动到腋下,她那里最怕痒了。当下缩成一团。又不好意思跟秦狩动手。那一声三哥。因为怕痒的缘故,叫的酥骨酥心的。

马车后的慕容流风接连听到两声野火柔柔的叫声,当下心脏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被风吹得发白沧冷的面容更添一分铁青。

如果野火是用这种语气叫他的名字.他连天上的月亮星星都会摘下来给她的!可是她是叫别的男人,慕容流风说不出心底是酸还是妒。

正在这时,马车外的慕容流风突然瞥见两道黑影突然从暗处窜了出来,目标竟是直夺野火所坐的马车。暗影行动极快,如鬼魅的影子。慕容流风一凛,大力抽打着马鞭。

眼看那黑影手中银光闪闪,慕容流风恨自己此时不能动用功夫。

只是,那暗影还未接近马车,便被前面跟随秦淮的暗卫发现,六道墨舒­色­的身影几乎同时到达了两各黑影的身边。

再跟着,便是秦狩的十名暗卫,也死死地护住马车。

秦淮的暗卫行动是为了看清下手的人是谁。而秦狩的单纯就是为了保护他。

秦狩的暗卫也是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跟突袭的两名黑衣人唯一的区别的便是,他们手中的兵器都是涂抹上了黑­色­,此时,天还没亮,这涂抹了黑­色­的兵器挥舞起来。时有时无,等着发现的时候,那兵器已经尽在眼前了。

马车内,秦狩即刻将野火抱在怀中,神情镇定从容。

“别怕,未必冲着我们来的。”秦狩的冷静沉稳让野火心底轻叹,面上,却是没有表露一分。

那两道黑影被困在中间,竟是没有一丝紧张担忧,反而是气定神闲的跟暗卫兜起了圈子,两个人身形一闪,根本就无心恋战,直接跳到了马车一边的护城河内。

不管是秦淮的暗卫还是秦狩的,眼底都闪过一抹不可思议。这是偷袭还是没事出来溜达一圈?

哥哥太坏谁之过-正文第二十章惨烈屠戮

第一辆马车内,秦淮稳如泰山。­唇­角勾起一抹冷蔑的弧度,看的一旁的飘飘甚为心惊胆战。

飘飘鼓足了勇气开口,“四少爷,奴婢可不可以去陪小姐了。”飘飘低着头小声道,根本不敢看秦淮。

“你不是跟慕容流风一起吗?我让齐仓送你过去。”素淮微微阖上眼眸,面无表情的开口。

飘飘看了眼最后那辆破旧的马车.吞咽着口水.谢过秦淮后立刻跳下了马车。

就算坐那辆破旧的马车也比呆在秦淮身边强上百倍。秦淮那暴戾冷沉的气息实在是骇人至极。

飘飘几乎是逃着跳下了马车.刚刚那两个暗影出现直夺秦狩马车的时候,飘飘也是吓坏了。生怕野火出什么事儿。

三步并作两步的,飘飘到了秦狩的马车边。

“小姐。”

“你去后面吧。马车内传来野火平静冷淡的声音。她并没有问飘飘为何会在秦淮的马车上,从马车启程开始。有些事情。她已经隐隐猜到了。

素淮不会让她顺利跟慕容流风接触的。

马车外的飘飘愣了一下,虽然现场有秦淮跟秦狩的暗卫护着,但她不在野火身边,总是不放心。

马车内再无动静,飘飘知道野火如今的­性­子,也不敢说什出,匆匆上了后面的马车。

慕容流风见飘飘上来,眉头微蹙,没说什么。

“慕容少爷,刚刚我以为宇立阗的马车是你的呢,所以……”飘飘上了车之后,急忙解释。

“不用说了,我明白。”慕容流风没让飘飘说完,如果连这点皮影都没看出来,他也不配统领地宫了。

秦狩马车内,野火眼神直直的落在一旁的护城河内。而秦狩则是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河水,若有所思。

车队再次启程,暗卫瞬间散开,不见踪影。仿似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野火,没吓到吧。”素狩安慰的抬抬野火,对于刚才的事情,他对野火没有任何试探与怀疑。不管那件事情是不是跟她有关,他都不会多问一个字。

野火感激的笑笑,视线飞快的扫过慕容流风的马车。

没有车帘的马车内。飘飘揪着凳子的边缘,一张小脸皱在了一起,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

野火挑眉,迅速敛了视线。

从她不清醒的踏上马车,一切,便是秦淮设置的布局。表面看是宇文阗跟秦狩出面为难慕容流风。实际上,达到的还是秦淮的目的。

他不想自己嫁给慕容流风。

野火不再多想,今天的事情远未结束。秦靖欢的两个暗卫出来溜达了一趟。只不过是为了故意吊起秦淮等人的警惕­性­。他们接下来势必会有所防备他们越是紧张,下面的行动便越加的容易。

马车颠簸着一路朝皇宫开进,眼看距离皇宫东门不到五十米的距离,颠簸的马车突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野火佯装身子没有坐稳,即刻探到窗口。

数十道疾驰的黑影朝几辆马车飞夺而来。暗处的暗卫因为做足了准备。

竟是比黑影提前到来。一身墨绿的是秦淮的暗卫,一身黑衣的是秦狩的暗卫。

二十名暗卫神情凛然的看着疾驰而来的数道黑影。当那黑影到了跟前之时。暗卫却有些傻眼。

这根本不是人,而是稻草扎成的假人。

暗卫面面相觑.却不敢放松警惕,谁知道般人后面有没有真人呢!那些假人好像是从一旁的林子内弹出来的,等着暗卫发觉低人出现的地点时,再去追赶,释放假人的暗影早已不知去向。

暗卫无功而返。不察诚惶诚恐的禀报。

一切。尽在野火掌握。

先前放出两个秦靖欢的暗影只不过是故弄玄虚一番,让秦淮等人做好了准备,然后再通过弹跳的原理放出假人,假人出的同时.林子内藏着的暗影便可以趁此机会全身而退。

这番布局,也多亏了秦靖欢那张详细的地图。

假人早已经落在地上,暗卫拾查了一番,并没有任何发现,只是那假人的打扮却是像极了一个人的外形,暗卫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假人的造型怎么如此像四少呢。

秦淮盯着外面低人的造型,眼神一寒,手中掌风聚集,一道莹白的寒芒隐隐若现,他抽出腰间的软剑猛然掷出,一瞬天崩地裂的声音响过,地上躺着的数十个稻草假人全都被软剑扫过心脏的位置。

那软剑随后紧紧地Сhā一入地面,剑柄剧烈颤动着。剑身闪着莹白的寒芒,在晨光初曦之下。映出耀眼的光芒,影影悼悼之中。好像这软剑自己有了生命力,准备破土而出一般。

秦淮的暗卫大气不敢出一声,小心翼翼的将软剑拨出,递到马车内。

野火冷眼看着,对于秦淮深不可倒的功力,又多了一分认识。

一切发生的很快,可平静下来也很快,不管众人心中如何翻腾惊涛骇浪,但表面上还是被人看不出任何破绽,不管是秦淮还是秦狩,或者是慕容流风。都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感觉隐藏的很好。

野火不动声­色­。挺直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接下来。还有好戏。

车队平静的驶入皇宫东门,如果野火的猜测没错的话,背后那股暗势力该动手了。

虽然她事先让小意回去警告过她的主子,不准轻举妄动。但是也料定了那股势力背后的主人不会如此听话。毕竟,那股暗势力能隐藏这么久,又是等到了如此好的机会岂会白白错过.或者拱手让给了她?

刚才在路上。她取的是出奇制胜。到了宫中,便是那股暗势力动手的时候了。

稍后,那股暗势力稍微一动作,便印证了她的猜测。那股势力果真是渗透了到了皇宫之内。

马车行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所有拉车的马儿突然集体嘶鸣。继而激动的人立而起。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其中反应最大的便是秦狩这辆马车的马儿。枣红­色­高头大马恢恢嘶吗着.前蹄扬起,身子剧烈的颤抖着,眼神充满恐惧。

紧跟着便是轰隆一声巨响。马车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轰然翻到。车内。听不到野火或者秦狩任何呼叫或者挣扎的声音。

由于马儿身上的僵绳没有解开,失控的马儿身体如同痉挛一般剧烈的抖动着,竟是拖着马车前行了几十米,这期间,失去控制的马车再次侧翻一下,竟是头朝下被马儿拖着往前走。

慕容流风车先冲出马车,他不能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只能是尽快的奔过去,单手拽着马车后面的拦杆。却只能被动的被马车拉着跑。飘飘也跳下了车。惊呼一声,也伸手去拉失控的马车。还好马车在此时缓缓停下。

那匹马儿也累瘫了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这时候,车内突然传来秦狩冷静的声音.“我们没事。”

慕容流风听了,心底一冷,他说我们?那么便是他跟野火了?不知为何,得知野火没事,他心底明明是该轻松一下的。却是因着秦狩那句我们,而分外不是滋味。

马车这时候已经停了,慕容流风沉下脸,快走几步,刷拉一下掀开了车帘。

车内一幕,分外刺眼。

野火趴在秦狩背上,秦狩用自己的身体垫在地上防止野火受伤。野火紧紧抓着秦狩衣领.微昂着脸。有分错楞的看着突然掀起车帘的慕容流风。

天已经完全亮了,晨光初曦耀眼刺白,光线突然照­射­进马车内。野火视线一时难以适应。微眯着眸子看着迷光而立的慕容流风,一时,竟忘了从秦狩身上下来。

秦狩趴在地上垫着野火,感受她温暖馨香的小身子趴在自己身上,自然是不会主动起来了。而野火眼睛逐惭适应了光线之后,看到的便是一抹极快消失的翠­色­身影。

还没等她起身,车帘就被慕容流风重重的放下,马车外,响起他沉重的脚步声。

野火回过神来,低头看到秦狩。身子一凛,急忙爬起来。

“有没有事?”秦狩翻身起来后,第一时间查看野火全身,虽说翻车之时他已经在第一时间垫在了野火身下,还是有些不放心。

野火摇摇头。整理了下衣服,从翻过来的车窗跳了出去。其实,她明白刚刚秦狩完全能在马儿失控之初跳出马车的。可是他一来顾忌她的安危。

担心马车外会有伏兵,二来也是怕他自己出去后再回来拉野火,就这短短的时间她会出岔子,所以宁可狼狈的被垫在下面,也不轻易动手。

秦狩这种表面不言不语的付出,给了她太多的压力。

见野火下了马车,刚刚下车的秦淮视线一松,一抹放心飞闪而逝,快到,任何人都捕捉不到,连他自己,都未查这份心事。

宇文阗此时也走出马车,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野火,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跟她相处。

此刻,马儿又全都恢复了正常,安静的站在原地,好像刚刚根本没有发狂嘶鸣过一样。

对于这种让马儿短暂发狂的方法。野火也知道一点,可是没想到这股暗势力竟是想到了利用马儿发狂来制造混乱。试问,东璃皇子跟秦家三位少爷和小姐的马车被掀翻了,这消息一传出来,恐怕整个南壤国都会议论纷纷,人心忐忑的。

这一路上,连番三次遭遇突袭,一次比一次严重,虽然突袭并非真刀真枪的实战,看起来更像是添乱来的,但是不可否认。野火初步的目的达到了。

她首先要挑起的并非秦淮跟秦天霖的紧张个怀疑。这两个人在南壤国触角太深太多。恐怕这点光景根本不入他们的眼中,反而是加快了他们行动的步伐。野火要做的,是让南宫世家、皇宫、以及慕容世家慌乱。

既然他们都见识到了背后这股暗势力惊人的力量,那么这几处能力薄弱的势力,势必会严生恐惯心理,他们会猜倒,如果暗势力暂时无法撼动秦家,那么首先便会对他们下手。

因为谁都知道。先吃掉最弱的一方这个道理。

到时候,不用野火跟秦靖欢再次动手。皇宫也好,其他两大世家也罢,恐怕都会暗中做些小动作,想要将罪名转嫁在一直没有露面的这股暗势力上面。

到时候,时局便真的是一个字了,乱!

哪怕秦淮跟秦天霖看透了什么,也不会轻易动手,他们一旦动了,目标便是皇宫,但是他们还要顾及背后那股暗势力随时会跳起来反咬一口的后果。

如果他们不动,皇宫跟两大世家便更加恐慌,他们为了延续最后的辉煌,势必会跟秦家一战到底,乃至鱼死网破。到时候,秦宅最为顾忌的人慕容战便会出现。

局面。再次失控。

这次失控.最少维持三个月,要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异安静,要不就是南壤国的经济体系跟贸易体系乱成了一锅粥。

纵使,秦淮或者秦天霖能够掌控大局,也需要时间的。只要慕容战不露面,他们的目标就一直是那股暗势力。

野火跟秦狩一行前往朝­阴­宫面圣。

此时,南壤国皇帝崇德君刚刚下朝,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秦家众人,以及两大世家的人,年逾四十的崇德君就一脸苦­色­。

他二十二岁登基,看着是做了十八年的安稳龙椅,但是他无时无刻不感受到来自秦宅的威胁和压力。他虽然平庸无能,但是这皇位越来越摇摇晃晃的感觉,他还是能体会到的。

秦家的动作,马上就要开始了。

为了保住皇位,他也准备在暗中做些小动作了。反正,不做是死,做了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崇德君心事重重,面­色­紧张的步入朝­阴­宫,身后服侍者众可真正是他心腹。能被他信任的只有贴身护卫崔晓冉。

崇德君本来是有几个信得过的心腹的,可是三年前,他无意发现了自己的贴身侍奉太监小亮子竟然是南宫家派来的人,他就对身边的人不再信任,一番试探之下。竟是发现了,除了崔晓冉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不是南宫家的探子。就是慕容家的还有秦宅的。

南宫家跟慕容家表面上看都是跟他结盟的,可背地后,却都安排人在他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让他气愤之余,却无能为力!他只能举步维艰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些耳目,任何事情都只敢交给崔晓冉去办了。

崇德君收拾心情,佯装威严沉稳的扫视朝­阴­宫众人。

让他诧异的是,秦天霖竟然没来?

“皇上,秦家老爷抱恙未能前来,秦宅来的只有秦淮、秦狩,跟八小姐秦野火。一脸­精­明之相的崔晓冉恭敬的开口。

崇穗君听了,松了半口气。他最虚的便是秦天霖跟秦淮了,前者老谋深算,事无巨细都能算计准确,后者,光是那双望不到底的眼睛便让他生了一分惧­色­,总觉得秦淮看人的眼神像是从冰里面捞出来的一样,那寒意有时候都能渗透到了骨子里。

他不笑还好。那深沉的笑意。愈发让人胆战心惊。

朝阳宫内已经坐满了人,见崇德君进来,都是起身恭敬的跪下。只有秦淮微微点头示意,并没有下跪。

崇德君脸­色­一变,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挤出一个僵硬的冷笑看着秦淮。

“请位聊家平身。”崇德君还算沉稳的开口.可手却因为秦淮没有下跪,气的发抖。

他视线扫过逐惭起身的众人,猛然被一抹翠­色­轻纱的身影所吸引。

窈窕少女,身姿曼妙。一张绝美清雅的面容微微垂下,皮肤白­嫩­细腻,长长地睫毛在眼睑下投了一道浅浅的­阴­影,让整个面容添了一分可爱灵动。

崇德君看的不由有些呆了。这是谁家女儿.生的如此俏丽喜人,怎以前没见过呢?

此时,野火微微抬头。冷幽的视线淡淡的扫过崇德君。眸中一抹笑。眼底却是冷嘲。

她视线扫过崇德君,不觉冷笑,这就是那个窝囊皇帝?

相貌平平,气度普通。只那双眼睛­色­迷迷的,还有一点带着勾。恨不得把人勾进去看。要不是一身刺绣金龙五彩华服的映衬,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怪不得当了十八年的皇帝,不但一点作为没有还让秦家如此崛起.看来,他真是功不可没呢。

崇德君还在看着野火,并没有觉得她的眼神有一丝嘲讽。只是觉得这少女虽然生得绝美。可那双眼睛,实在是冰冷深潭,一眼望不到底不说,怎就让人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杀气呢这眼神的感觉让崇德君想起了秦淮。只是,一个女子生出这分冷幽的气势,还真是世间少见。

崇德君一边步入主位,一边回头眼神示意崔晓冉。

崔晓冉视线扫过野火,小声在崇穗君耳边说道,“皇上,那是秦宅八小、姐。”

崔晓冉话音一落,崇德君当下打了个寒战。怪不得眼神熟悉呢,原来竟是秦家的人!可崇德君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秦野火不是野种吗?按理说。不该跟秦淮相似的?

崇德君疑惑的坐下。眼神扫过坐在后面的满朝文武,一股悲凉的情绪从心底蹿升。暂时忘记了看到野火的惊艳。

这满朝文武啊,不是秦家或者两大世家的人,就是一些贪生怕死混日子的主儿,根本没有一个可用之才啊。

晚宴在崇德君眼神示意下,正式开始。各地官员都将准备的礼物奉上,不外乎一些黄金打造的寿桃或者玉石之类。如今,传言纷纷,各地官员都知道秦家蠢蠢欲动,明年谁做皇帝都不一定呢,谁也不敢冒头送别出心截的礼物,生怕被秦家记了仇。

大多是跟随大流,送个黄金打造的东西应付过关算完了。

崇德君看着各地进献来的礼物.脸­色­越来越挂不住了。可又不能发火。

稍后还有他暗中安排的Сhā曲,他现在一定要忍着,决不能拂袖而去。

晚宴正式开始,秦淮跟侍女小冰坐在一起,旁边是秦狩跟野火,因为秦胤不知去向,贺兰谨只能是悲屈的一个人坐在那里,而慕容流风跟飘飘坐在野火后面一排。他的视线一直是垂着的,不曾看任何人。可是,尽管他没有抬头,也是将野火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野火跟秦狩有说才笑,虽然是低声开口,但慕容流风还是听到了二人说着什么暴雨梨花针。

野火让秦狩小心试验那暴雨梨花针。别打成了马蜂窝,而秦狩则面无表情的回答野火,他若成了马蜂窝。野火就有免费的蜂蜜吃了。野火却说,估计秦狩酿的蜂蜜也跟他的人一样,比冰块还要冷。

而一贯冷酷无情的秦狩。在听到野火此话时,竟是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慕容流风默不作声喝光了杯中酒。神情愈发的深沉。刚才马车内看到的一幕还在眼前闪过,野火揽着秦狩趴在他的身上,见到他了,竟是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这就是后天要嫁给他的野火吗?

他心中,根本一点信心都没有。

幕容流风又喝了一杯酒,他的酒量很好,在地宫的时候特别训练过,可此时,不过两杯下肚,他却觉得胸口有些憋闷,他不敢继续喝下去,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他不能醉了误了后面的大事。

此时。看似平静的大殿外,隐约有婆娑树影闪动。在外人眼里。这不过是晨风吹拂下的正常现场。可内功深厚的人却能感觉出其中的不同。隐在树影之中的。至少是三十个功夫不差的暗卫。

正当崇德君带领众人举杯之际,大殿的门口突然冲进来三十个蒙面黑衣人。坐在最外面的文官都是吓了一跳,纷纷扔掉手中的杯子抱头就要跑。

只见暗卫手起刀落,刷刷的声音响过,那闪着寒芒杀伐的长剑,瞬间收害了三十各鲜活的人命。顷刻间,南壤国的文官便去了一半。

满地鲜血横流头颅横飞,就连亲自没计了这一切的崇德君都皱起了眉头,胸口翻涌着血腥恶心。

现场顿时乱做一团。有武官叫嚷着护驾的,有文官吓得屁滚尿流的,反观秦家众人,却是个个稳如泰山,只当是看戏了。险了小冰跟贺兰谨吓得晕厥了过去。其他人,若无其事一般。

这要是在外人看来,刚刚这动手的人必定是秦家的人了。

崇德君对素淮等人如此反应心下一寒。却又觉得是个机会,起码外人相信了,这是秦家的人动的手。

秦淮此时安静的坐在那里,微微阖上眼眸,­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他倒要看,一会崇德君如何收场。

那三十名暗卫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再次疯狂的砍杀,对于他们来说,今晚无伦如何都是死了,他们都签了生死状的,家人被崇德君抓了起来,不拼命就要满门抄斩。杀一个是死,杀两个就赚了。

他们完全是杀红了眼了,崇德君也是利用他们没有退路这一点,想将朝廷内属于南宫家跟慕容家以及秦宅的党羽在今晚肃清­干­净。

然,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便是无法收场的局面了。

正当暗卫准备进行第二轮屠戳的时候,大殿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阵哭泣跟嚎叫声。老人哭孩子叫的,分外刺耳喧嚣。

准备动手的杀手敢死队一愣,纷纷回头,看向门口。

一瞬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瞪口呆之后,是不顾一切的朝大殿外面那些哭泣的身影奔去。

大殿之内,崇德君瞬间变了脸­色­。

那些被他关起来的暗卫的家属,为何突然出现了?他神­色­狠戾的看向一边的崔晓冉,崔晓冉脸­色­比他更加难看。

那些暗卫见了家人什么都没说,握紧了家人的手,回头怒视着崇德君。

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人都杀了,现在见到家人已经晚了。

孩子们抱着他们的腿叫爹爹,老人则是涕泪横流,神情悲戚紧张。

场面转变之快,让那些大臣目瞪口呆。本来都是抱头逃命的,如今全都立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崔晓冉回过神来.大喝一声.“乱臣贼子,全都杀无赦。”

崔耽冉一声令下,羽林卫方才慢半拍的冲上去,举刀就要欲下。那些杀手岂是等闲之辈,双方顿时混战在一起。

杀手早就红了眼,摆出统一阵势,惨烈的护卫着身后的家人。

这时候,暗处突然飞出无数羽箭,弓弩劲­射­的声音响起,紧跟着是凄厉的破空之音。一百只羽箭齐发,目标直指那些手无搏­鸡­之力的老弱­妇­孺。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震耳发耽。第一轮羽箭过后,一半老人儿童倒在了血泊之中。

如此一幕,让所有人心底颤动。

野火看着倒地的老人儿童,眼神一凛,不管这羽箭是谁放的。这人都该死上一千遍。

纵使这事与她无关,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战争是强者之间的对撞,不管明暗。也无论耍心机斗狠招,如今这种手段都是为任何人所不耻的。

她眼神闪烁幽冥的杀气,在第二伦羽箭­射­出之际,猛然起身。

然,她娇小的身子才刚刚站起,突然察得眼前景物都在剧烈的晃动。似乎是中了什么软骨散之类的东西。她身子一软。刚要往后倒去,身子都几乎接到慕容流风的手了,却被秦狩抢先一步抱在了怀中。

哥哥太坏谁之过-正文第二十一章是我犯贱!

野火身子跌入秦狩怀中。她微睁着眼睛,觉得四周一切都在旋转。这种感情熟悉且可怕。这跟她在现代中的那种瑃药发作期初的感觉是一样的。

身子轻飘飘的,好像悬浮在空中。想要不停地扭动身子,可意志力在控制自己不许自己那出做。洋身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食撕咬,尤其是下身,特别的酥痒难受。

野火咬着­唇­,鲜血隘出。粉拳握紧,哪怕指甲扎进了­肉­里,也要保持最起码的冷静跟清醒。

“小妹。”秦狩紧张的看着野火,他的神情举止一切正常,包括其他人。都没有如野火一般的症状。

“三哥,救他们。”野火顾不上身上蚀骨焚心的难受,指着那些挣扎在生死线上的老弱­妇­孺。

秦狩扰豫了一下眉头微蹙,咬咬牙将野火交给身后的慕容流风。

“照顾她,若是少一根汗毛。你就等着我踏平慕容家!”秦狩压低了声音警告慕容流风。眼中虽有不舍,但看着那即将被屠戳千净的一众老人儿童,他明白野火的侧隐之心。

秦狩率领暗卫迅速冲上去,暗卫展开一张巨大的网,同面横拉开,将一众老人儿童迅速兜住,暗卫拖拽着这些不会武功的老人儿童,迅速躲在院子内的假山后。

而那三十名杀手敢死队眼见亲人安全,顿时横下心来,浴血奋战,这次矛头直接对准了崇德君。他们被他威胁杀人,如今,家人死伤一半,就是他们也难逃一死,不如拼了。杀了那个狗皇帝!

新一轮的血战在崇德君的羽林卫跟这些杀手之间展开。众人无察觉之间。先前那些放箭的人已经迅速消失不见。

野火此时被慕容流风紧紧拥在怀中。身体内翻涌着的感觉越来越难受,像极了现代那次被手下陷害喝了掺有瑃药的香槟酒。她睁大了眼睛,不许自己意识混沌。小手握紧了慕容流风的手腕,将他的手腕抓得死死的。指甲恰进他的­肉­里,将他的手腕抓的血­肉­摸糊。

慕容流风感受到野火的力量,他心疼于她现在的隐忍跟痛苦。

“野火。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慕容流风直接打横抱起了野火,野火只觉得那眩晕的感觉愈发的厉害,她难受的蜷缩着身子,脑袋靠在慕容流风胸前。

“你带我去哪儿?”她低喝一声。那声音却轻柔暖味,好似娇俏的低吟。

慕容流风只觉得身子一紧,更用力的抱住了她。

他已经感觉出来她中了瑃药,但为何只有她才如此症状,这实在怪异。

慕容流风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看看,她中的究竟是什出类型的瑃药。

“别怕,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慕容流风安慰着野火,却突然觉得她那张小嘴正在他的胸前凑着,粉­嫩­的面颊在他胸膛磨蹭着。她的小脸徘红。

眼睛微眯着,只那眼,,一丝清冽猛然迸­射­。

“你要是觉得难受就咬我,总之不要晕过去。”慕容流风才刚刚说完,野火便咬上了他胸前的红豆,尖尖的牙齿撕咬着那红根一般的小豆豆,毫不留情。

嘶!慕容流风低呼一声,忍着痛,抱着她迅速离开。心底的感觉,却因这血腥味道而有一分怪异的甜蜜。

野火喘口气。松开嘴巴,继而又是一口。还是刚才的位置。慕容流风咬着牙,哼都没哼一声,在他潜意识里,能被她,都是有趣的。

她口中已经尝到了血腥味道,这味道刺激她的味蕾。身体,让她清晰了很多。

“是你让我咬的。”她松开嘴巴,粉­唇­染了血红。她不想一会承担什么责任。

慕容流风苦笑一声,是他犯贱。这样行了吧!

二人背影迅速消失在朝阳宫。一直稳稳坐着的秦淮突然起身,吓了上首的崇德君一跳。险些从龙椅上滑下来。

秦淮看都没看崇德君一眼,视线扫过野火跟慕容流风消失的背影。冷眼看着。身后的齐仓急忙上前。

“四少。我去盯着。”

“不用,我亲自去。”秦淮话音落下,身影已经不见。步伐轻盈飘渺,如仙人一般来无踪影。

齐仓一愣,呆立原地。这种盯人的事何时需要四少亲自去做了?难道是因为那走的人是秦野火吗?齐仓不敢多想,转头紧张的盯着大殿内的场景。

大殿之内,杀伐声音不断,秦狩带领暗卫救下那些老人儿童,便不再出手,战场完全是交给了三十名杀手跟羽林卫。

此刻最为紧张的就是崇德君了,是谁将这些杀手的家人放出来的。还有刚才放箭的又是什出人?难道崔晚冉也不可靠了?

崇德君一张脸,顿时死淡一片。

慕容流风抱着野火走了没几步便已经感察到秦淮的逼近,他闪身到了一棵大树后,抱着野火提气上树,以他单独的功力应付秦淮尚有赢数,可是抱着野火的话。

幕容流风正在犹豫之际,却见野火指着前面迷雾重重地树林。

“进去,然后再原路出来。”野火压低了声音开口。

慕容流风眼睛一亮。顿时明白野火的意图。他抱着野火在树林内飞快的绕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原地。

在一处僻静的院墙下,慕容流风抬手搭上野火皓腕,眼神一冷,一抹震惊夹杂着愤怒一闪而过。他没说什出,猛然捏住了野火的下巴,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入她口中。

“我中了什出毒?”野火被迫咽下药丸。冷冷开口。

“是瑃药。”慕容流风简单的解释着。可心底,竟是有一分慌乱。为何这药会下在野火身上?

这种药是他研制的。后来母亲又改良了一番,这药只有他跟母亲才有,那母亲是何时现身的?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不许他碰野火吗?

慕容流风越想心底越寒,他也早该想到,母亲一直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再加上郭洛儿的添油加醋。母亲才会对野火下手的!可慕容流风想不通的是,母亲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野火饮得酒中下毒?

这皇宫探子众多,母亲如何进来?又如何全身而退?

慕容流风正想着,然然觉得脖子上一热,一只小手猛然抬住了他的脖颈。看样子是要他的命。

“你会武功?”野火的声音冷若冰霜,那刚刚褪下绯红的小脸还有些苍白。

“你迟早都会知道的。”他也不想隐瞒了。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野火的声音愈发的冷。小手也添了一分力道。

“我只是为求自保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慕容流风平静的说着,聪明如野火,即使他不说,有些事情她也能联想到。

野火的手指越收越紧,她看着慕容流风发白的容颜,心底的猜测正在一点点的成型。。

忽然,她松开自己的手,微昂着下巴蓦然一笑。

你表面上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承诺着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可是你背地后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呢?野火的声音妩媚动人,只那神情,让慕容流风心中一冷。继而,一丝怒火翻腾。

他猛然­棒­住了野火下巴一字一顿。咬牙开口。“后天,,穿好嫁衣,等着我八抬大轿去抬你,等你成了我的人,自然会知道,真正的我是什出样的。”

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他说了,她在意吗?

他的神情也是一贯的如沐春风,只那坚定的语气,突然让野火想笑。

“你想娶媳­妇­想疯了吧!你表妹不好吗?对你痴心一片!而且……”

“唔!”野火话没说完,慕容流风的吻已经霸道的落下。

“你敢再强吻我一下试试?”野火喘着气。恼怒的指着慕容流风。

“试试就试试”慕容流风­唇­角勾起一抹薄笑,不怕死的再次落下自己的吻。不趁着她身体还没恢复的时候占她便宜什出时候占?

“唔!”野火的粉­唇­再次被慕容流风封住,她使劲捶打着他的胸膛。甚至指甲都扬在了他刚才被她咬伤的地方,他都不肯松口,那灵滑的舌头更是恶劣的扫过她的两排贝齿,一个个细细的勾勒,挑逗。

“你找死,唔!”野火觉得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小手揪住了幕容流风胸前的衣服,身子被他压下。他欺身上来。牙齿轻咬着她的­唇­瓣,大手环上她的腰身,轻柔的揉捏抚摸。

一阵阵战栗的感觉传遍全身,野火确定自己现在的感觉不是中了瑃药的毒。而是切切实实的感觉。她用膝盖顶着慕容流风的双腿,却被他就势挤了进来,他修长的身躯毫不客气的压下。大手由腰间往上,试探到了野火的腋下。

“喂”野火低声抗议,慕容流风却笑得邪恶。

“你让我试试的!你以为我有不敢试的吗?”

慕容流风坏坏的在野火耳边吹了一口气,他虽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男欢女爱,但是地宫的训练中,他必须面对各­色­女子的勾引挑逗而面不故­色­心不跳。

可是在野火这里,她不用挑逗他,只一个眼神,他都会乱了分寸。

慕容流风见野火气的面颊再次泛出粉­色­的光泽,心底的悸动再次翻江倒海而起,他突然拥住了野火。紧紧地,此刻,他有很多话要告诉她。

“后天。你一定会嫁给我,对吧?”他问,声音沙哑低沉,充满磁­性­很好听,野火先前的怒火在他这般温柔的声音中平息了不少。

她仰头看着他,突然不屑的开口,“我是秦野火,你不知道吗?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你没听说过吗?­干­嘛还低惺惺的把我当成宝贝一样。你该知道。我以前最常去的就是青楼妓院.什么样的小官我没见过。我没摸过?”

野火冷冷的开口,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出说,是故意要刺激慕容流风吗?因为他在马车内跟郭洛儿的亲热刺激到了她吗?

慕容流风眉头一皱。眼神暗了一下。一丝暴怒缓缓隘出。

“你再这样说,小心我把你扔在百竹园内,然后放火烧了百竹园,让你变成竹简­鸡­!”幕容流风的威胁也说得如此如沐春风一般。

“你当烤鸭还差不多。”野火说完,狠狠地瞪着他.扬手就是一巴掌。

幕容流风头一偏,明明能躲过去,偏偏就是犯贱的不动,心底想着,被她打也好过见不着,摸不到。。

“疼吗”野火看着他发红的面颊。语气突然温柔了下来。

慕容流风心思一颤,想了一下,还是实话说说。

“疼,不过……”

“活该。”不等幕容流风说完,野火狠狠地开口,将慕容流风的话都堵在了唯咙里。

“你现在看清我了吗?我的­性­子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一点都不讲道理,也不受任何人控制跟摆布。我行我素。我还有那让人说上七天七夜也说不完的­精­彩过往,你还……”

“你当我犯贱,行吗?”慕容流风突然打断了她。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她稳坐在自己腿上。

“你还有什出要说的?一次说完了我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话来!说啊!”慕容流风神情变得­阴­冷暴戾。如一头睡醒的雄狮,随时准备吞噬他的借物一般。

野火愣了下.低声开口。“你一定要娶我?”

“都说完了吗?”他瞪着她,眼底燃着怒火,恨不得将她折骨入腹了一般。

"你明知我是个麻烦还娶我,不是有什么目的就是有病."“继续。”慕容流风压低了声音看似是鼓励野火说下去。可那周身燃烧起来的火焰却让野火洋身不自在。明明是滔天怒火。却又夹杂了一分狠戾­阴­冷。然冷然热的感觉,让野火觉得不真实。

慕容流风看着野火,从未有过如此的认真。

之前。他对她说过很多,他的决心。他能为她做的,可是,她显然都没有听进去。更没有当真。果真是我行我素,说的难听点根本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才会暴露自己会功夫的事情.就是为了吊起她的好奇心.让她的眼神可以多在他身上停留一下。

野火看着慕容流风,四目交织.竟是起了一层奇异的情情暗涌。

“野火,我会武功的事情帮我保密,好吗?”慕容流风又换上了那温柔的神情,压低了声音在野火耳边说着。前后转变之快,让野火不察撇撇嘴。

“你果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野火说出心底猜测。

“若你想见识到我的真本事,那就嫁给我,我每天都给你看不同的我,保准你看上一辈子也不腻味。”

慕容流风现在有些厚脸皮了,虽然这样的他不同以往,但却是真实的,洒脱自然,想笑就笑想发怒就发怒,唯独对她的感情,怎么也说不出口,也没个方向。。

“看你?有什出好看的?你还不如普通青接小官的货­色­呢?”野火冷哼了一声,抬手捏着慕容流风的面颊,故意将他的脸捏的变形。

慕容流风也不躲避。任由野火蹂躏着。他反问野火,“你喜欢捏我?”

见野火不说话,慕容流风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小腹下面。真是受不了了,他的火热一次次的被野火折磨,总是寻不到发泄的地方。刚刚一番折腾.再次点燃了火热,看着野火那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便忍不住想逗逗她。

“我任你随便捏,想捏下面都行。”

“你”野火立刻松开自己的手,正要起身,却被慕容流风一把拉住。

“不过,我告诉你,以后,只准捏我!不准你碰除了我以外任何一个男人,我说的是任何一个男人,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慕容流风说着,从容的将野火挥过来的小拳头握在手中,眼看她抬脚就要踢他.他稳稳地翻身站起来,就势将野火抿在身后的树­干­上。

“好了丫头,一天打我一次还不够吗?你要是不够,我们玩刺激的,我脱了衣服让你打。不过不能在这里。”慕容流风­唇­角勾起坏笑,在野火面前越来越放松。越来越不要脸。

野火气恼的从他身下跳下来,后退一步,审视着他,“慕容流风.你真要娶我?”她再次开口,眼底,凝聚了一丝深意。

慕容流风毫不扰豫的点头。

“那我告诉你,我就算嫁给了你,也不会为你坚持什么,顾忌什出,我要做的只是我!你能同意吗?”

不可否认,野火的话。深深刺痛了慕容流风的心。她的意思很明白,她心中,他的地位依旧可有可无的。可既然这样,为何见到郭洛儿跟他在一起,她会吃酸?难道这丫头就是如此的口是心非折磨人吗?

慕容流风淡淡一笑.双手环胸,学着野火打量他的样子打量着她,“你尽管做你自己,而我,将会是一个不一样的慕容流风!不过……”

“你还有不过?”野火冷嘲的开口。

“我只希望有一天,若你看到了自己心中对我有爱,或者起码一点的在意,你就告诉我,别让我的心,一直这么悬着。太折磨人了。"慕容流风说完。­干­咳了一声。这算是表白吗?

野火瞪大了眼睛看他,只觉得是越来越看不懂慕容流风了,他的人和心。究竟是藏得太深了,还是他真的是跟她向往一样的生活呢?

“没人让你一颗心一直悬着的,我又没说一点都不在意你。”野火看似随意的说着。说完后急忙转过身去不看他。

忽忽,身后一道顾长冷傲的背影,在听到她刚刚那句话的时候,神情漠然一冷。皱了皱眉头迎上野火清冽的视线。

“四哥?”野火低唤一声。秦淮的速度够快的。这么快就找到他们了?

野火身后。慕容流风的­唇­角一直是弯起的,他知道秦淮刚刚才来。但是秦淮来的却是时候,正好听到了野火的那句话。

她说。她心中在意他?

“跟我走。”秦淮面无表情的开口,那背影裹着森冷霸气。野火想起自己刚才对慕容流风说的话,就是无法回头,踞起脚尖就跟在了秦淮身后。

野火跟秦淮穿过树林。朝朝阳宫走去。

走在前面的秦淮突然停下来,背对着她,不发一言。周身却涌动起冷寒的气息。

野火站在他的身后。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疏离且淡漠。

“就这么怕我吗?跟慕容流风开什么玩笑都行,跟我,却不行。”秦淮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嘲,更多的是他一贯的高高在上,俯视苍生的霸气。

野火看着他自负的背影,笑声嘀咕着,我没跟他开玩笑,说的都是实话。

她话音落下,身前那修长的身影猛然回头,大力箍住她的身子,提气运功,揽着她越过这片树林。在一间清幽安静的小屋前停下来。

“这是皇宫禁地。”秦淮说着,率先边步进去。野火跟在他的身后,不懂秦淮刚刚带她穿越树林时,眼底的那份寒意是嫉妒还是恨意?

“既然是禁地,四哥为何带我来这里?”

野火说着环顾四周。除了眼前这间典雅清幽的小屋,四周皆是郁郁然然的海棠树,海棠花此时开的璀璨。绯­色­花瓣随风舞,轻飘然。点点坠下,铺了一地的丝绒一般。

微风吹拂。影影绰绰.枝头花儿摇曳着身姿,随风而动。

这里根本不像是皇宫的一角,没有金碧辉煌的耀眼,也不见任何侍从丫鬟,反倒像是深山内的一间小屋,静隘幽然。

野火抬脚跟着秦淮走近了屋子。

屋内很­干­净。看起来天天都有人打扫,秦淮站在正厅。负手而立,浑厚磁­性­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这间屋子是我母亲生前住过的。她是慕容家的长小姐,跟玉贵­妇­慕容傲玉是亲姐妹。经常来宫中走动,所以,玉贵­妇­便让人留了一间屋子给她。”

秦淮说完,往前走了几步。

野火听着他的话,不觉诧异。那个玉贵­妇­死了十几年了吧,野火记忆中,崇德君登基那年。刚刚做了皇帝便封了她的贵妃。当年。她就难产死了。

可真是没福气呢。

那这里怎出会变成禁地?t野火跟着秦淮从后门传到后院。

“闹鬼。”秦淮说的随意淡然,他回头,深邃如夜的星眸定定的看着野火.继而。­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轻狂的弧度,“怕吗?”

野火避开他的视线,淡淡一笑。人吓人吓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她说的随意,脚步踏入后院的主地时,心却跟着一紧。

这后院真是邪气,一进来便觉得寒风阵阵吹拂而起,刺骨,且萧冷。

这后院的一切的跟前院简直是天壤之别。莫说是丛生的杂草,但就那破旧不堪的地面。还有满院枯萎败落的树杈枝千,也带着触目惊心的感觉。

“闹鬼的地方就是这里。”秦淮手臂一扬.直指院子中间那一段横在地山的树­干­。

“当年,玉贵­妇­死后,崇德君蛋基不过一百天,为了不冲撞他的好事.玉贵­妇­的尸体就停在院中无人问津了十几天,后来,尸体不翼而飞了。崇德君没有任何反应。所谓。有谁听得旧人哭,便是如此。”

秦淮说完。回身,霸道的抓住了野火的手腕。

“这里日日闹鬼!不知我们今天有否运与碰上呢。”秦淮说着,在院子内愈加呼啸吹过的冷风中。紧紧握着野火的手。

“野火。从现在开始。把慕容流风在你心目中占据的位置,全部给四哥掏空,一点都不准留,你这里,只能有四哥。”秦淮说着,那冰润修长的手指从野火心口慢慢移动到了一边的浑圆上,他大手扣住,扭捏着,占有着。

“四哥何必如此霸道。你想要我心中有你。我大可留个百分之一的位子给你,­干­嘛要一竿子打尽。不许我牵挂别人呢。”

野火打开秦淮的手,只觉得胸口那里有微微的刺痛。心中暗骂,为何总被这些人出其不意的占便宜。

秦淮的神情愈发的狠戾­阴­冷,野火那句百分之一深深刺激了他。他面上不漏分毫,可那眼神,简直就是冷水里面泡过的一样,又深又冷。。

“我要的是全部。我的话.不说第二遍。”他压抑的低喝一声,眼神如刀似箭,搜刮过野火身上每一寸肌肤。

“那四哥还是去别人那里找全部吧。我给不了任何人全部。”野火说着,魅惑一笑,眼底如霜,可神情,却带着妩媚妖娆的气息。

秦淮身子一凛,一步步逼近野火。眼底燃着火焰。周身涌动着冷幽霸气,他要将野火包裹在他的气息中,让她永远跳不出去。

他俯下身子,定定的看着她。眼底的含义是若她真的不知收敛的话,他现在就会要了她,易如反掌绝不手软。

“给不了也要给。”

秦淮说着,竟是笑出了声音,他胸膛震荡出浑厚的笑声,那如诵仙般完美不似凡人的面容,分外炫目迷人,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会嫉妒他这般气势与霸气。他到哪里都是焦点,他的一言一行都万众瞩目,众人敬畏他,也怕他。

可是,唯独野火例外,在她眼中,秦淮看不到其他人那熟悉的崇敬畏惧,她在他面前,要不慵懒随意如猫儿,要不狡黠灵动如­精­灵一般,要不便是躲着他不愿意搭理他。

这种感觉.在秦淮那一贯冷伐沉稳的心中总是一次次的泛起涟漪,一层层的晕开。久而久之,便扯裂了一道口子。

野火看着秦淮,一时竟不懂了秦淮阻止她出嫁,为的是什么?他到底是在坚持什么?

正当二人四目交织,本是静隘的院子突然刻起虎卷风一样的狂风,将野火小小的身子吹得摇摇晃晃,秦淮率先一步抓住了她。等野火回过神来看向院子的时候。不知何时,院中竟是站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女子背对着他们,看不清容貌,但是双脚却是悬浮着的。离开地面一拳的距离,那身影.如鬼魅一般渗人恐怖。

哥哥太坏谁之过-正文第二十二章二打屁屁

那道白影在原地盘旋着,白­色­的衣摆随风摆动。始终看不到双脚,如鬼魅的影子。又好像是一团幽白的鬼火。

院子里跟着刮起一阵阵刺寒的冷风,卷起地上破败的树叶残枝,将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中。

野火觉得周遭的空气有些渗人,她并非害怕,刚刚她也说了。人吓人吓死人的,只是这周围的气息实在是诡异恐怖至极,让人不觉得都会被感染。

忽忽,一只有力的大手猛然握住了她,野火一个激灵,却见秦淮带着一抹调侃的笑看她。

“怕了?不要紧,有我在。”他说的轻松,抛却了一贯的深沉狠戾,带着一分安然。

野火挑眉,抽一出自己的手,不以为意的开口,“你说,她是人是鬼?”

野火指着院中忽上然下的那个白­色­身影。

秦淮侧目。冷然道,“是人是鬼,抓过来看看不就行了?”

语毕,他另一只手轻快扬起,一道犀利的掌风横贯而出,幽白的光芒一闪而过,直冲那身影而去,利那间冷风呼啸。一声闷响之后。那白­色­身影轰然倒地。

随着身影的倒地,院中呼啸的冷风也渐惭平息,一切,又迅速恢复诡异的宁静。

“过去看看,”秦淮的语气带着命令。他拉着野火朝那道白影走去。

白­色­身影趴在地上,被秦淮集中的地方散落出一些黄|­色­的稻草,走近了隐约可见白影的身上绑着极细的铜丝。难道是稻草人在故弄玄虚?

野火心思一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是遗漏了什么。

眼见秦淮已经到了那白影跟前野火猛然停下.先等等,她沉静的开口。视线在此刻闪过一抹幽寒。

“有发现?”秦淮的声音也冷了几分。他修长的身躯立在那里。凌厉的俯视地上的稻草人,“你说,如果她是草人的话,刚刚落地为何会有那出大的声音?”野火挑眉,点到为止。

秦淮垂下眸子。眼底的一丝惊讶飞快抹去。她竟是跟他想到了一起。

”不管是什么,都要看看。“秦淮看起来是一意孤行了,只是,他的掌心早已握起,一道凌厉的掌风随时可以发出。

野火没有拦他,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躺在地上的白­色­身影。

微风吹拂,那白影的衣摆随风轻轻摆动,衣衫的摩挲生微微响起。带着一股子诡异的感觉。

素淮走到白影跟前,突然传来一声闷响,野火看到秦淮背影剧烈的一颤,好像是受了一击重创!紧跟着地上的白影腾空而起。手中寒芒一闪,耀眼的白光刺目凄厉。

野火瞳仁一闪,正要过去。

“站在那里别动。”身前突然响起秦淮冷凝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紧张。

野火脚步停在原地,总觉得秦淮有哪里不对劲了。

只见秦淮右手惯出一道凌厉的掌风,狂风卷起落叶,漫天飞舞,天地顿时昏黄一片。

那白影尖叫一声,像极了攻击猎物的老鹰,张牙舞爪的就俯冲了下来,随着她俯冲的力度以及惯­性­,她身上的稻草全然褪去,白衣飘然落地。

一抹凹凸有致的火红­色­身影以闪电之势与秦淮缠斗在一起。

秦淮始终背对着野火,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看到一金一红,两道身影如蛟龙如美女蛇一般缠斗在一起,院内黄沙起,风刺骨,不过须臾功夫,双方已经过了不下百招。

那从稻草里面钻出来的穿着红­色­紧身衣的显然是一妙龄女子。火红的紧身衣服耀眼夺目,长及大腿的头发也用红­色­的丝带绑着,就连鞋子都是红­色­的。远远看去,如同一各毒辣狠戾的美人蛇一般。

而秦淮始终背对着野火,他修长的身躯从容沉稳的应对着美人蛇的攻击,一招一式却是滴水不漏,不给对方留下任何破绽与机会。

眼看美人蛇被秦淮逼到了墙角下,秦淮腰间软剑猛然抽一出。冷兵器发出嗡嗡的刺耳声音。

野火这才发现,秦淮竟是空手跟美人蛇斗了不下百招,而那美人蛇的武器便是她绑成一条的瓣子,又黑又粗。甩起来惜惜生风,就好像一条杀伤力极强的鞭子。

秦淮软剑一出。美人蛇根本没有任何回环的余地。不过三招,便被秦淮抓住了死|­茓­,秦淮身子跃起软剑接连挽出七道剑花。每一道都狠戾无情。

七道剑花,无一落空。

分别柔中美人蛇头、颈、四肢以及腹部。

美人蛇哧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口中再次发出那让人心惊胆战的刺耳尖叫声。

”啊。“她尖叫着,如同垂死挣扎的野兽一般,疯狂反击。

正在此刻,秦淮却是不紧不慢的后退,更是将腰间软剑归鞘。随着秦淮身子倒退到野火面前。在他身前立刻出现二十名墨绿衣衫的暗卫,野火知道,这些都是秦淮的人。

可秦淮为何现在才让他们出现呢?难道他想亲自对付这个装神弄鬼的女人?

美人蛇眼见被众人围堵。牙一咬,伸手疯狂的扯下自己的头发,一时间。她脸上鲜血横流,头皮被扯下来的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

那黑­色­头发如同无数根银针一般。嗖嗖嗖­射­向二十名暗卫。

暗卫并没有躲避。而是训练有素的护在秦淮跟野火身前,手中墨­色­长剑缘乱的斩过,一瞬,野火觉得眼前一切都是黑的。那手腕粗细的瓣子在顷刻间化成丝丝灰烬。

红衣女子眼见大势已去,尖叫一声,纵身一跃。直接跳进了身后的枯井之中。

碰的一声闷响之后,红衣女子的尖叫声响过。枯井中冒出阵阵白烟。

暗卫正要前去查看,却被秦淮阻止。

“是化骨散。”他冷冷的开口看来.这红衣女子是不想给他留下任何线索了。

“一个时辰后下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秦淮冷声吩咐着暗卫,旋即回身,拥着野火就往回走。

“四哥,你”野火正要说什出,突然发现秦淮神情有异,就连声音都低沉了很多。

秦淮一直用手捂着自己的腹部,等着进了屋子,野火急忙扯开他的手。

赫然,秦淮腹部上竟是Сhā了一把短刀。褐­色­的匕首刀辆的部位暴露在外面,趁在他金­色­的华服上,挣狞刺目。

“你受伤了?”野火声音带着一分不可思议。她怔怔的看着秦淮,这就是他刚刚不许她靠近的原因?

这怎么可能?野火无法相信,秦淮会被暗算到。

腹黑如他,尊贵如他。强大如他。在她眼中,秦淮是这个时空最危险最强大的人。如果他们之间会有争斗。那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这怎么还不等她跟秦淮正面动手了,他就受伤了?

“扶我进屋。”秦淮的声音带着一分沙哑,他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野火身上。野火只顾着低头看路,竟是没注意到秦淮­唇­角弯起的一抹玩味的弧度。

她扶着秦淮进了屋子,让他坐在椅子上,正要去碰那匕首。秦淮却扬起手臂抓住了她的皓腕。

“别碰!”他低声道。深邃的眸光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上面有毒。”

他说完,长舒口气,身子靠在椅背上。那视线却是一刻也没离开野火。

“那怎么不让暗卫给你治疗?”野火坐在他身边,还是没有缓过来,她真是无法相信秦淮会受伤?

“我是为了救你受伤。不是该你给我治疗吗?”秦淮说着,将野火的小、手稳在了那匕首上面,随着他的用力,那匕首竟是又没入了一分。

野火低呼一声,迅速拿开自己的手。

“你疯了?”她喊着,不明白秦淮这又是要什么花招呢。

“你帮我拨出来。”秦淮­唇­角勾起一抹严肃的弧度,那里面,竟是还有一分信任。

”你不怕我趁此机会害你?你会信任别人吗?“野火的声音不无嘲讽。

她的视线落在素淮受伤的地方上,却见他已经快速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只露出匕首的刀柄给她。

“拨出来,我信你。”他低喝一声,视线熠熠的看着野火,那眼底的深邃­精­明,此时全都蒙了一层白雾般,看不清楚。

野火避开他的视线,她承认,她在此刻,心有一分颤动。

小手握的紧紧地,总觉得她给秦淮拨出了匕首。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有些不寻常了。她不想往前边这一步,她已经决定嫁给慕容流风了!

野火躲避的态度让秦淮心底愈发的冷,难道。她真的喜欢上慕容流风了吗?

他冷笑着,眼神一凛,抓过野火的手刷的一下,又将那匕首没入一分,眼看匕首的刀扬已经没入一半,野火瞪着他,愤怒的开口。

“你会信我吗?不要说好听的”

“对我来说。你是例外。”秦淮看着野火,一字一顿。你是例外这句话.是他肺腑之言。三十年春秋,他不曾说过什么发自肺腑之言。

野火的心再次颤动了一下,很快,她便恢复一贯的慵懒随意。

“向来,例外的都是倒霉的那一个。不是吗?”她反­唇­相讥。

“那么有件事,你不想知道吗?”秦淮没有回答野火的问题,只是抛出另一个疑问,让野火一步步边入他的圈套。

“什出事?”野火蹙眉,冷冷开口。

“为何我从不要你?”秦淮话音落下,野火眼神瞬间冰冷如霜,她被秦淮握着的小手先前一刻是温暖炙热的,可是此时,却是坠入冰窖的感觉。

冷寒窜涌全身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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