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是装的……”
“啊,野狼,野狼群来了……”
“驾,驾,快跑,快跑啊……”
身后,小队匈奴兵乱作了一团,马跳,人叫,乱如一锅粥。
“嗷呜……”群狼呼啸而来,杀气腾腾。
蓝天白云下,灰色覆盖些许草原。
纵马如飞,琉月和欧阳于飞纵马上得前方高坡,两人齐齐朝后看了一眼。
他们身后,青碧的草原上。
只有那灰色在跳跃,在奔腾,在咆哮。
那点点千余匈奴小兵,连个影都看不见。
转头,对视,一言不发,跑。
琉月和欧阳于飞很有志一同的二话不说,朝前就跑了。
碧蓝的青天下,群狼呼啸成团。
呼哧呼哧,一气跑出三十多里,琉月和欧阳于飞才停了下来。
“有马就是好。”欧阳于飞拍拍马脖子,取过抢来的饮水,仰头就是一口,爽。
我有狼军6
琉月则比欧阳于飞还快的又是喝水,又是吃干粮。
全是从那些匈奴兵手中顺来的。
饿死人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
出来后被狼追的只吃了点草根,急需体力。
一口饮尽手中的饮水,欧阳于飞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双眉一扬,嘴角勾勒出大大的笑容:“哈哈,漂亮,真不错。”
“挺有表演的天分。”琉月Сhā了一句嘴。
“多谢夸奖。”欧阳于飞笑眯眯的,挺高兴。
这么不费吹灰之力,手指头都不动一下,就抢了马,把两个敌人掺和到一起,高兴。
动脑筋和动手,瞧瞧,代价就是不一样。
放纵着坐下的马匹慢慢的行走,欧阳于飞边吃干粮边道:“这一下不用跟着我们了吧,给它们找了那么多吃的,气味也混杂了。”
“难说。”琉月冷冰冰的扔下两个字。
确实难说,她是比较了解狼的习性,但是她不是狼,谁知道。
欧阳于飞听言笑了笑,琉月既然说难说,那么野狼群就极有可能不会在追来了。
抬头看了眼天空,判断了一下方位。
欧阳于飞收敛了脸上的微笑,看着琉月正色道:“我们掉头回去看看那黑土地?”
这地方是他心中的刺。
从来没失败的,在那里栽了个大跟头,差点把命赔上。
实在容不得他不惦记。
琉月仰头看了一眼天,微微沉吟了一瞬间。
虽然他们跑的慌乱,不过大致的方位她还是能够辨认的出来。
她也确实很像去细看那里。
我有狼军7
“绕方向走。”短暂的沉吟后,琉月沉声道。
掉头回去,不,谁知道狼群还在不在后面。
他们绕个方向走,总不会碰上它们。
“好,那就走那个方……”
“嗷呜……”欧阳于飞的话还没说完,远处一声狼嚎冲破天际,浩浩荡荡而来。
脸沉如水,琉月眯了眯眼。
欧阳于飞伸手摸著额头,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天,谁能告诉我,它们到底是怎么辨别出来我们没死?到底有多记仇?”
“比你记仇。”琉月沉着脸。
狼对杀害它们的人,也不知道是遗传还是天性,那真的是完全不会错认,不死不休。
听着琉月的话,欧阳于飞嘴角抽了抽。
“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草原上跑?”
欧阳于飞望了眼眼前广阔的草原,黑线,这要何时是个头啊。
琉月听着欧阳于飞的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那双冰冷的眼,看着前方的青碧草原,厉光闪动。
“记不记得他们刚才的话?”
冰冷的声音和冷,很突然,很天马行空。
欧阳于飞微微一愣后,眼珠转动,摸着下颚,脸上升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沉思。
“你是说那句转头向西,匈奴的王帐营?”
这是刚才那些个匈奴兵马说的话。
漆黑的双眼深处闪过一丝被憋怒的杀气,琉月冷冷的道:“匈奴的主帐在什么地方?”
欧阳于飞一听,微爬的背缓缓的挺直了起来,嘴角勾勒起一丝邪气之极的笑容。
“西方。”
我有狼军8
这一点整个北牧几十万兵马都知道。
匈奴的主帐肯定在西方,因为这茂盛草原的西面身后就是匈奴的王城盛京,他的主帐定然就在那个地方。
虽然目前他们的兵马还没跃过前方阵营,不知道主帐到底的位置,但是方向绝对没错。
而此时琉月明知故问的意思……
“你的意思?”摸着下颚,欧阳于飞笑眯了眼。
冷冷的回头扫了眼身后苍茫的灰色,琉月回头瞪着西面天空。
“既然要死追,那好,我就带它们去吃大餐。”
冰冷的声音响彻在天际,带着阴险之极的犀利。
“哈哈,走,吃大餐,吃大餐。”震耳的大笑从欧阳于飞口中发出,吃大餐,这主意真好,他喜欢。
“驾。”纵马而奔,掉头向西。
白云高广下,两匹马飞纵着朝着西方而去。
而他们的身后,紧紧追赶着成千上万的野狼群。
琉月被惹怒了,从来还没有她被追的无处藏身的时候。
你要死追是吧,那好,那就看谁玩的过谁。
一开始她不敢往交战的方向带。
那是因为这地方除了匈奴还有她北牧。
这战场千变万化,前一刻是匈奴兵在那里。
后一刻,可能就是她的北牧兵在那里。
这样的情势,她怎么敢乱带群狼,万一匈奴兵没咬到,咬了北牧兵马怎么办?
因此,只敢在这个大方向绕圈子。
不过现在,她决定了。
我就不往中部交战的方向带,我就直接杀入你腹地。
怎么着也不会错。
天幕苍云,夏末时节依旧骄阳似火。
我有狼军9
白云在天空无相,飞卷而出任何状态,绝美。
就在琉月和欧阳于飞以及群狼远走西方多时,一众马蹄踏响在他们刚才所停留过的地方。
看着眼前凛乱的草地和血色蔓延。
彦虎嘴角抽筋:“这到底有多少只狼?”
血色蔓延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是绝对也不小。
可凛乱的程度只有那么很轻的一点。
就好像那大河波涛翻滚而过,带走了泥地上多余的尘土一般,轻描淡写的不见丝毫作态。
秋痕看着草地上的脚印,在抬头看着远去的痕迹,揉了揉眉心。
这一路上跟着脚印追过来。
只看见群狼的脚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从初时的千只,到现在这密密麻麻的数不清楚。
秋痕都有点想祈求老天了。
他们家王妃到底惹了多少只狼啊?
这么追下去,天,他都有点不敢想象了。
“西方,它们朝着西方去了。”勘察过地面,下属的回禀声惊醒秋痕。
西方?
秋痕和彦虎快速的对视了一眼,西方,这个方向……
天色飞扬,丝丝火热的风吹过,热。
北牧中军帐。
“朝西边去了?”轩辕澈看着手中的消息,又担心又无语。
“万匹野狼群,天,我们要派人接应……”托比木急的手脚都没地方放。
边上传令兵面面相觑。
接应,怎么接应?到西边匈奴主帅阵营去接应?
“托比木,调一万大军给我,我有用。”
握着手中的信息,轩辕澈眼中光芒闪动,突然朝托比木沉声道。
“喔,好,不过你要这一万兵马干什么?”
我有狼军10
“你不用过问。”
天热如火中,北牧的阵营中一万士兵被调派了出去,不知道轩辕澈安排他们去做什么去了。
天色高广,草原战鼓擂动。
四方兵马不断的交锋。
从天空中往下看,整个草原上两方兵马隐隐约约呈现出两个凹字型,相互重合在了一起。
你有部分嵌入了我里面,我有部分嵌入了你内部。
交错着,重叠着,激烈的交锋着。
厮杀,在这夏末时节中,越发的激烈。
草原风起,吹起青草飘飞。
就如那海浪,一浪接着一浪,美丽极了。
“驾。”纵马如飞,琉月与着欧阳于飞朝着西方就层层递进。
一马上了高低起伏的高坡,琉月和欧阳于飞并立高坡朝下看去。
远处黑压压的匈奴兵马,正成方阵,朝着前方就快速压了过去。
铁蹄赫赫,不知道是要包围什么地方,还是要保卫什么地方?
不过目标无差,是匈奴兵马,就不管他们干什么去。
对视一眼,琉月和欧阳于飞交换了一个眼神。
扬鞭起马,动作一致的朝着下方的兵马阵营就狂冲而去。
“冲啊。”挥舞着手臂,欧阳于飞振臂高喊,声可震天。
在这狂飙的冲锋声中,前方的匈奴阵营立刻察觉,整个后军一下就转身警戒了起来。
这是他们匈奴的后地。
明明没有收到任何信号,北牧的兵马从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怎么这个时候有人在这里喊冲锋口号。
转身警戒的匈奴兵马半是疑惑,帮是震惊。
纵马而下,快如流星闪电。
我有狼军11
匈奴铁骑只见两匹骏马,从上而下,快速接近他们的阵营。
而就在这两匹骏马身后,则什么都没有。
疑惑,顿时浮在了转身准备抵御的匈奴后军将士眼中。
就两个人,还敢来冲锋,来对抗他们三万大军,这简直就是笑话。
然而,这笑话的感觉还横陈在众人的心间时候,就在那两匹快若流星的骏马冲来的身后,一声狼嚎划破苍云,炸响在天际。
“嗷呜……”
高坡之上,灰色瞬间飞射而出。
密密麻麻,以一种遮天蔽日,以一种绝对仇恨的矫健姿态,如水银泻地,横冲而来。
轰,整个后军的匈奴兵马瞬间只觉血液上涌,几要冲破头顶。
“野狼……”
“啊,野狼群……”
“天啊,是野狼群……”
惊恐的尖叫和咆哮,在一瞬间的沉默后,立刻以一种水溅油锅的姿态,炸裂了开来。
匈奴三万正准备压前的阵营,惊恐了。
而就在这惊恐中,狂冲而来的欧阳于飞,还满脸兴奋的一挥手臂,在度大吼一声:“儿郎们,冲啊。”
让已经隔的近听清楚欧阳于飞叫喊的匈奴兵马,几乎吓尿了裤子。
指挥野狼群攻击?
这,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指挥动草原上最凶恶的野狼群?
不容匈奴兵马在多想,在震惊。
横了一眼狐假虎威的欧阳于飞的琉月和欧阳于飞,已经如飞一般射入了三万匈奴兵的后军。
我有狼军12
紧跟着他们的,则是身后不死不休的野狼群。
“嗷呜……”
“救命啊……”
“杀,快杀……”
“天,怎么这么多狼……”
混战,什么叫混战,这就叫真正的混战。
灰色群狼呼啸而来,白森森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带着撕裂一切的威慑和凶悍。
长剑出鞘,盾牌高举,长枪穿刺。
匈奴兵马为求自保,奋勇杀敌。
人和狼交织在一起,血战到底。
横冲而进三万匈奴兵马群。
三万匈奴兵马已经把目光都放在扑上来的野狼群身上。
几乎没有人给眼光在琉月和欧阳于飞身上。
琉月和欧阳于飞就这样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而过,一直冲到前方这队兵马的主将之处。
“耶律琉月,你是耶律琉月……”
这三万兵马的主将好似认识琉月,一眼就把冲到他面前的琉月给认了出来,顿时惊的几乎挥手朝着琉月就是一刀。
猛的一脚踢开砍过来的大刀。
琉月也不多动手,紧接着飞起一脚踢飞坐在马上的主将。
直接抢过那主将的骏马,与同一时间抢过副将坐骑的欧阳于飞,马鞭一挥,跑了。
他们坐下的骏马在好,也没主将的千里马好,不是。
高可登天的北牧摄政王和军师,沦落为强盗。
急冲而走,那是一点也不留恋,琉月和欧阳于飞把身后的野狼群交给了三万匈奴兵马。
或者说把匈奴的三万兵马,交给了野狼群。
天边一轮红日炫耀。
草原上,马嘶人吼狼叫。
编织出一曲华丽会章。
野狼军团1
红霞遍地,霞光挥舞。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快速冲出二十里左右,琉月和欧阳于飞找了一处有树林的地方,休息。
“哈哈,呵呵,嘿嘿……”
坐于草地上,欧阳于飞一边饮水,一边笑出声来。
“笑的恶心。”琉月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欧阳于飞听言一点也不已为意,想着他狐假虎威那一嗓子,多威风啊,率领野狼群。
真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当时那些匈奴兵马惊骇的脸色,哈哈,想起来就感觉舒服。
琉月见欧阳于飞颇能自得其乐,直接不与理会他。
被野狼群追杀还能追的如此乐观,恐怕也就只有这欧阳于飞了。
慢条斯理饮水吃干粮,休息。
琉月掌握着绝对的节奏,或者说她同时也是在等那野狼群。
若是野狼群被三万匈奴兵给消灭了。
那她立刻掉头就走,绝对不深入匈奴主帐一步。
开玩笑,手下兵马都没有了,她一两个人朝别几十万大军的中央部位Сhā,她是活长了。
若是在与三万兵马冲杀中,野狼群胜出,还要追着她。
那么,她在带着它们玩玩。
夕阳快速的没入地平线下,明月开始挂在树梢。
琉月和欧阳于飞靠在树干上,好似睡着了。
“嗷呜……”一嗓子。
不为所动,听声音还远的很。
“嗷呜……”这一声越发的远,而且是另外一个方向。
“嗷呜……”另外的另外一个方向。
不过隔的都很远,完全不构成威胁。
琉月和欧阳于飞两个看似睡着的继续一动不动。
野狼军团2
“嗷呜,嗷呜……”远远的声音渐渐的近了来,从四面八方飞扬而起。
“这草原上的狼还真多。”欧阳于飞眼睛未睁,咕噜了一句。
群狼咆哮的声音穿透夜色,久久的回荡。
听风辨位,那应该是与三万匈奴兵马对阵的野狼群。
那凄厉而凶悍的嚎叫,在夜空中此起彼伏的响着,虽然隔的远,但是那气势还是相当的惊人。
“嗷呜……”
“嗷呜……”
树声婆娑,在夜色中轻轻的飞荡着。
群狼的吼叫伴随着风声传来,渐渐的清晰起来。
一个激灵,琉月和欧阳于飞突然同时唰的睁开眼,一下坐直了起来,倾耳听去。
那野狼阵营的吼叫冲破天空,很粗壮。
而在这雄厚的吼叫声四周,有无数的声音在回应,从四面八方在朝着那方汇集。
颇有点小河归于大海,地方回归中央的感觉。
“这什么意思?”欧阳于飞嘴角抽了抽看着琉月。
琉月没有回答,这意思很明白。
草原上其他地方的野狼,在朝着野狼群汇集而来。
欧阳于飞伸手撑着额头,深吸一口气道:“这有点混账了。”
万匹野狼还不够,还来?这草原上的狼怎么了?
难道就为了追杀他们两个,值得出动这么多吗?
这么想着欧阳于飞又有点得意了,刺激,真刺激,自己果然是不同的。
可惜,他不懂狼语,否则会很郁闷。
那群起的狼嚎,是在呼朋引伴。
但是,它们的话语则是,这里有吃的,快来,快来。
野狼军团3
这里有仇人,朋友们帮忙灭了他们。
狼是一群很忠贞,很耿直,很团结的群体。
充分的发扬着团结就是力量,虽然有个人英雄主义,但是绝对地方服从中央。
因此,它们来了,从四面八方来了。
狼多力量大,有吃的啊。
“嗷呜……”汇集在一起的群狼吼叫,冲破漆黑的夜幕,在广袤的草原上飞扬开来。
比起以前,何止壮大一倍。
“靠。”琉月骂了一句脏话,起身,上马,跑,一气呵成。
身后欧阳于飞也不敢怠慢了,比原来的狼还多,这不小心应付,就不是他叫儿郎们冲,而是儿郎们要吃了他了。
夜色迷醉,神秘莫测。
而在这夜色下,只见琉月和欧阳于飞在前面奔。
身后黑漆漆的夜色下,比对上三万匈奴兵马时候还多的万狼,呼啸在后面追。
狼,真的是一个很记仇又很团结的种族。
呼啸而过,不带走一丝云彩。
等着追在野狼群身后的秋痕和彦虎赶到这交战场的时候,野狼群和琉月已经又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借着皎洁的月色,彦虎那个眉头挑啊,挑啊。
前方本青碧的草地上,一片血色。
那凛乱的盔甲,弓箭,刀枪,横七竖八的散乱在草地上。
看上去,这里刚进行过一场激战。
沉默,夜空下一片沉默。
秋痕和彦虎对视一眼,那眼中的精光都是乱串。
现场的情况已经完美的呈现了一切。
完美,野狼群挑了匈奴大后方正压上去的匈奴军队。
野狼军团4
这肯定是他们家王妃干的好事。
往西方匈奴主帐的位置跑,这真是一个多么英明的决定啊。
“回信王上,我们继续追。”
兴奋了,喜悦了,本来担心的心情被扔诸脑后。
有这无法匹敌的野狼军团为他们作战,他奶奶的,发了。
白鸽飞舞,朝着正东方而去。
马蹄纵横,秋痕和彦虎狂猛的朝着西方去追。
夜色飞扬,已经不知道是好天还是不是好天了。
琉月和欧阳于飞领着群狼在草原上跑,而此时的匈奴王帐营地却一片冷杀怒火。
“什么,左后营阵被灭了?”
暴露的话炸响在王帐当中,王帐里匈奴几大主将,齐齐低下了头,不敢吭一声。
暗黑的油灯火在营帐中跳跃,照耀的帐内一片灯火通明和杀气腾腾。
坐于主位上的匈奴王,满脸愠怒,威武的脸上铁青一片。
今日他亲自前来压阵,迎接他的却是这样的好消息。
“说,谁能告诉本王这是怎么回事?”铁青着脸,匈奴王从牙缝中绷出几个字。
“单于,那个……据逃脱的小兵回来报告,是北牧摄政王率领着万只野狼,突袭了我们的左后营阵……”
最靠近匈奴王的一员大将,有点踌躇的开了口。
“率领万只野狼攻击我们的阵营,哈哈,率领。”
砰,一声大响,匈奴王猛的一巴掌拍在身边的案几上,眉毛一竖,满脸杀气:“你当本王是傻子。”
“不敢,不敢……”
下方的几大将领立刻齐齐出声惶恐道,头却越发的低了。
野狼军团5
他们听着这消息也不敢相信啊。
那怕说是被北牧兵马从天空中飞过来突袭了,都比北牧摄政王率领万只野狼攻击他们来的有可信度。
人又不是畜生。,
他们也没听说过北牧的摄政王是妖精,或者是狼精,是这群野狼的首领。
率领万狼来攻击他们,简直比神话还神话。
“可是那小兵真的是这么说……”
“嗯……”掉高的威吓声,吓的那欲辩证的将领立刻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阴沉着脸,匈奴王环视了下方的几大将领一眼。
“现在不是说狼群的问题,而是你们告诉本王,这缺了一个口的阵营,怎么给本王补上。”
冰冷而犀利。
是人还是妖,这个先放一边。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的合围阵营破了,这一方必须立刻加派人手,这才是最紧要的。
“单于,这……”
幽亮的灯火闪闪烁烁,匈奴王帐今夜热闹着。
而同一个时候,北牧轩辕澈的营帐中。
“什么,摄政王率领着万匹野狼把匈奴的左后营给灭了?”托比木看着消息,几乎不敢置信。
掏掏耳朵,库杂木满脸震惊的道:“你在说一遍。”
“摄政王率领万匹野狼把匈奴的左后营给灭了。”托比木喃喃的重复。
震惊,无语。
营帐中的几大北牧将领全部给震撼到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说啥。
边上的轩辕澈听言也有点微微惊讶,不过初时的惊讶过后,双眼波动间,就已经明白了过来。
野狼军团6
琉月朝着西方在跑,这肯定是利用身后的野狼群,干坏事去了。
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轩辕澈低头看着身前的地图。
“看地图,匈奴左后营被灭,这方位的围势出现了缺口,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
沉稳的声音传递到托比木的耳中。
托比木一愣后立刻回神,想也不想张口就说了出来。
他现在已经习惯成为轩辕澈的代言人了。
此话一出,库杂木,黎阔,等人立刻反应过来。
好战机,好战机。
他们此方正被包围,还没有兵力参透过去。
现在被摄政王给撕了个口,不管是怎么撕开的,那口子已经在那里了。
正是他们的好时机啊。
“中军变动方位,右翼立刻突围……”
快速的布防立刻在灯火中展露。
今夜,北牧的主帐也是热闹万分的。
碧空高广,草原一望无垠。
第一缕晨光冲破地平线突围而出的时候,笼罩下的黑色营帐也好似被渲染上了活力。
展露出一片瑰丽色彩来。
“冲啊。”
然而就在这份瑰丽色泽中,一道突兀的冲锋声炸响在这一方长空,立刻打破了这份和谐。
双骑并肩,急冲而来。
快若流星划空。
而在这两骑身后,灰色的群狼已经演绎成了黑色,密密麻麻与身后狂追而来。
演绎出水银泻地的精华。
“野狼群,野狼群……”
晨起的咆哮和惊恐,袭击了匈奴的后营右军营帐。
那作战的号角声才吹响在天际。
几万只野狼的咆哮,已经狂冲而上。
野狼军团7
秉持着同样的动作和迅猛的速度,冲入营帐中央,抢夺过干粮食水,换过坐下的千里马。
琉月和欧阳于飞,一溜烟毫不停留的跑了。
把身后的野狼群交给了匈奴右军营帐。
阳光从天际盛大起来,与下方的激战辉映在一块。
“什么,右后营被灭?”匈奴王的咆哮声几乎可以对比野狼群了。
“单于,是野狼群,真的是野狼群……”
“对,末将的下属亲眼看见是北牧的摄政王率领的野狼群,绝对不会错,单于……”
“天,据传回来的消息,恐怕那野狼有几万匹……”
“整个草原上的狼都集中起来了……”
匈奴王帐整个有点沸腾惶恐了。
而此时的北牧军队,在轩辕澈接到秋痕的飞鸽传书后,立刻以一种绝对犀利的速度和阵营,朝着匈奴后军腹地就杀了过去。
夏末时节的草原青绿的让人移不开眼。
那头顶的苍穹也辉映着这个季节的特色。
前一刻还阳光满天,下一刻就风雨欲来,在下一刻又云雨皆收。
变幻莫测,让人完全无法揣测。
于此相对应的,草原上激烈的战事,也变幻莫测。
盘算,估计,准备,远远抵不过事实的变换。
匈奴前一刻还在计算北牧的兵马在南面,我从东西两面围过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然而,还不等他们形成合围。
他们的左面被突如其来,好似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野狼群袭击。
如暴风雨过境,野狼群带走一切该带走的东西,狂飙而过。
野狼军团8
什么也没有剩下,只给他们留下了一个被摧毁的左军。
合围破灭,反而被北牧抓住要点,打了个全军覆没。
前一刻,他们还在整军准备出发。
后一刻,群狼群突袭,整军变废军。
前一刻,他们准备囤十万大军以灭野狼突袭。
后一刻,这野狼群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绕过他们的大军,直接冲入了他们的身后,袭击了小股兵马。
前一刻……
后一刻……
都说战场风云变幻,但是还从来没遇见这么风云变换的。
匈奴阵营一时间被攻的首尾不能相顾。
而另一方,轩辕澈此时也不计算攻略问题了。
也计算不了,这战场完全不按他的想法走了。
只有等着秋痕的彦虎的消息一传来。
立刻紧跟着就挥军朝着被琉月和欧阳于飞以群狼撕破的阵势地方冲。
有琉月撕破在前,他在后挥军而上。
简直完全就不费吹灰之力。
雨后草原,美的如梦如幻。
但见,前方琉月和欧阳于飞领着那狂追的野狼群,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朝着匈奴腹地就乱冲乱撞。
颇有点遇神杀神,遇佛嗜佛的骁勇。
完全没有人能够抵抗的住。
那堪比海上的龙卷风。
所过之处,横扫一切。
而在他们的身后,秋痕和彦虎就好像两只为琉月收拾烂摊子的飞鸟。
飞速的把琉月和欧阳于飞的位置和破坏情况,传递给他们身后的轩辕澈的北牧大军。
然后,轩辕澈就以琉月的破坏程度和位置。
野狼军团9
给与出最犀利的跟踪攻击。
就好比一个食物链,简直衔接的好的不能在好。
这下子,匈奴既要面对前方的北牧兵马进攻。
又要注意时不时不知道从那里就会冒出来的野狼群攻击后方。
这个前后都是敌人,简直就顾了头,顾不上脚。
立时稳定不住军心,急躁了起来。
这一下,立刻被轩辕澈抓到了匈奴的急躁,挥军而上,战场是全面开花起来。
区区几日下来,北牧攻占的速度简直是一日千里,占据了完全的主动和大批的位置。
而匈奴阵营几乎是闻狼嚎而色变,惶恐不可终日。
阳光闪烁,天蓝如海。
飞骑而来,欧阳于飞一眼看见不远处的匈奴营帐。
立时高高的挥舞着手,仰头就是一声:“嗷呜……”
这两日遇神杀神,遇佛嗜佛的席卷一切,让他也实在兴奋了。
然欧阳于飞那一声狼嚎才回荡在空中。
前方匈奴阵营立刻一阵大乱。
无数的匈奴人从营帐中冲出来,营帐什么的都顾不上携带了。
衣冠不整的冲上马匹,看也不敢看欧阳于飞和琉月这方一眼,纵马屁滚尿流的掉头就跑。
那速度,简直堪比流星。
一嗓子才嚎出的欧阳于飞见此,瞪大了眼看着下方的情况,嘴角抽动,喃喃的道:“不是吧。”
他这不是才兴奋的叫了一声,这群人就跑了。
这是不战而降啊。
转头与琉月对视了一眼,欧阳于飞很深沉的摸了一下下巴。
野狼军团10
“没想我还有如此的威慑力,不错,不错。”一嗓子吼叫居然能直接吓退上万兵马。
这实在是不容他不骄傲。
“白日做梦。”琉月则横了老神在在的欧阳于飞一眼,鄙视。
欧阳于飞听言心情相当不错的朝琉月摊摊手,一脸笑眯眯的道:“难道不是?”
琉月见此直接选择无视欧阳于飞,扭头看着远处混乱的匈奴兵马。
见琉月不理他,欧阳于飞也不生气,整个阳光灿烂中。
扭头,见居然就在他和琉月说了这么几句话的时候,那匈奴兵马就跑的差不多了。
欧阳于飞顿时大叫道:“这可不行,我的干粮和水还没着落。”
说罢,一催马匹嗖嗖的就朝前方逃跑中的匈奴营帐方向冲去,一边大吼道:“别跑,给我站住,我的野狼军团还没有来,你们跑什么?”
然而,听着欧阳于飞这话的匈奴兵马跑的更快了。
那速度直接从量变提升到质变。
“喂,喂,给我等等……”
回应欧阳于飞的则是看见他来,越发的快,直接逃的无影无踪的,空荡荡的匈奴营地。
勒马站定在空荡荡的营地中。
欧阳于飞眉头打结,看着匈奴兵马匆忙间来不及带走的干粮和水,欧阳于飞抬头朝天,满脸陈恳的叹息了一声。
“这年头,怎么说真话反而没人信呢。”
他的野狼军团,或者说追他们的野狼群。
这时候真还在后面,还没追上来呢。
尾随着欧阳于飞身后纵马而来的琉月,听见欧阳于飞的叹息,狠狠的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野狼军团11
取水,拿干粮,不过这次没千里马换了。
“我们身后的吃什么?”做完一切,听着远远传来的狼嚎,欧阳于飞哭丧着脸道。
回应他的则是琉月一扬马鞭,朝前就跑了。
今天没得吃的,没得抵抗的队伍,不能延缓野狼群的追逐。
那就只有,他们跑了。
草原风起,飞舞而过。
灰色的野狼群在一次一次的战斗中不见减少,反而越发的壮大。
真的整个草原上的野狼好像都给吸引到这里来了。
有肉吃,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因此下,人多力量大,狼多胆量深。
本来看见武装的兵士阵营不敢惹其锋芒的野狼军团。
也因为它们阵营的空前强大,滋生出无比的傲气,在加上这些日子被鲜血刺激的红了眼。
那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敢去冲了,那管他人多,它们现在这阵营,谁怕谁。
因此下,匈奴兵马几次集结的势力对抗野狼群,都给攻破了去。
天高风急,碧草悠然。
北牧营帐。
看着面前的地图,轩辕澈皱了皱眉。
“这样乱攻不是个办法,我们反而被牵制了。”点了点地图,轩辕澈朝托比木道。
托比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虽然琉月在前面给他们撕开了匈奴阵营,但是他们要跟着琉月身后去打这个仗,这效果先还不错,后面就不行了。
琉月那可是乱跑啊,虽然一直在匈奴的腹地跑。
有很多本来应该去攻击的有力地方没有攻击,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到是被攻击了。
野狼军团12
这对大局实在是没什么帮助。
“得让她听我的才行。”嘀咕了一句,轩辕澈眉间微动。
仰头望天,轩辕澈黑漆漆的脸看不出神色动容。
夜幕降下,天空一片漆黑。
空荡荡的高坡上,琉月和欧阳于飞正在休息。
“我说这日子过得我喜欢,我……”
“砰砰……”正发表喜欢言论的欧阳于飞,话还没有说完,远处的天空突然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烟花。
很美,很绚丽。
虽然隔的很远,但是琉月这处选择的地势比较高,正好能够看见隐约。
“又是攻防的信号。”欧阳于飞看了眼笑了:“不知道库杂木他们能不能够反映过来,跟在我们身后突破,我看……”
“那不是攻防的信号。”
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烟花,五颗,排成一线,最顶头那颗朝着西南方向,琉月突然道。
“不是攻防信号?”欧阳于飞一愣。
烟花缓缓的消失在天际。
然消失后,紧接着又是五颗,与先前的烟花同样的位置和排列。
“砰砰砰……”一共绽放了三次,烟花才最终消弭在夜色中。
看着眼花消弭,琉月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丝浅笑,轩辕澈要她配合他。
“这什么意思?”欧阳于飞扬眉。
琉月听言也不多话,直接以树枝在地面两划,快速道:“西南五星,匈奴王帐在正西,就在我们的右手边。”
说到这,琉月唰的一下站起,扔开手中的树枝:“不用在乱跑,我们就从正西杀过去,端了匈奴王的老巢。”
人狼决战1
欧阳于飞听言抬头看了眼早已经消失的烟花方向,在低头看了眼琉月,高高的挑起了眉头。
“你怎么知道?”
他不记得他们曾经跟库杂木他们等人,有过这方面的沟通。
这信号和琉月的领悟,来的突然。
让他实在是有点诧异,有点感觉不太对。
“你没沟通过,不代表我没有。”琉月起身上马,给欧阳于飞扔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见琉月一身冰冷的上了马,欧阳于飞眨了眨眼。
原来琉月给库杂木他们打过招呼,难怪懂。
当下,欧阳于飞也不怀疑了,跟着琉月身后就上马,调整方向,朝着正西的匈奴王营帐方向就杀了过去。
端了匈奴王老巢,这个他喜欢。
“我们从大后方绕过去,不要惊动任何一个人。”
“没问题……”
夜色迷醉,天时地利狼和。
雄兵万千,气吞山河。
轩辕澈节节进逼,吞没千里草原。
匈奴兵败若山倒,节节败退。
而这个时候,琉月和欧阳于飞所率领的野狼群,销声匿迹,完全没有了踪影。
就如他们来的时候那么突兀,消失的也突然起来。
不过,这并没影响什么。
草原上的人都知道野狼本就是畜生,既然不会听人话。
来与草原,自然散于草原。
这没有什么好特别关注的。
不过匈奴却是大喘了一口气,没有了神出鬼没的野狼军团,他们可以不用三心两意,一门心思对付已经兵临城下的北牧兵马了。
茂盛草原正西百里大地,乃是茂盛草原西面最后一片土地。
人狼决战2
除去这方圆百里草原,匈奴的京城盛京就屹立在那里。
在无任何屏障。
而此时,匈奴所剩下的二十万兵马,退无可退的被轩辕澈逼在了这最后的阵地上。
只要在这草原上吞没匈奴最后的兵马。
北牧就将迎来草原的一统。
交锋也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夏末初秋,天已经没有了那种炎热到无法抵御的酷暑。
轻轻的微风在草原上吹拂着。
带起丝丝微凉,带起丝丝柔和。
碧蓝的天幕上白云飞扬,伴随着微风,幻化出无边的各异形态,映照着下方的血腥草原,更添杀伐。
此时茂盛草原的正西所剩下的最后百里之地。
一片青草碧绿,一片铮铮杀气。
铁黑色的盔甲在青绿中泛着阴冷的光芒,那种墨黑在百里之地上连绵远去,泛出森森杀伐。
三面合围。
北牧四十万大军全线压上,三面合围与此百里之地上。
北牧和匈奴的最后一战。
北牧王旗在天空中随风飘扬而动,带起的确是无边的犀利。
库杂木和黎阔,带领十五万兵马,屯兵于左翼。
韩飞,阔巴力,带领十五万兵马,屯兵于右翼。
托比木和轩辕澈,带领剩下的十万兵马,坐镇与中军。
旌旗招展,带起血红一片,威风凛凛。
而在他们的前方,黑色的甲胄闪着冰冷的光芒,在偌大的草原上,铿锵而立,一眼望去几乎没有尽头,黑压压的一片。
匈奴王二十万兵马全部集结于此处。
人狼决战3
但见那匈奴单于,一身铁黑战甲,纵马大阵之前,一身彪悍。
弓弦张,箭出鞘,两国人马严阵以待。
那眼中脸上的血红杀气,辉映着最后一场的疯狂。
“轰隆隆……”震耳的战鼓声突然之间狂飙而出,那厚重的杀伐之声,穿越万里草原,震破头顶苍穹。
北牧和匈奴同时擂响了战鼓。
“冲啊。”匈奴王一扬手中长剑,血红双眼中一片疯狂,大吼声几乎惊破天地。
“冲啊。”
被北牧三面包围的匈奴二十万兵马,伴随着匈奴的惊天一吼,齐齐狂吼出声。
“杀。”同一刻,北牧左翼库杂木,右翼韩飞,狠狠的挥舞下了手中的长剑,厉喝出声。
顷刻间,只见铁黑与墨黑两色,犹如脱缰的野马,朝着对方就冲了上去,整个撞击在了一起。
战鼓声声,惊天动地。
激烈的鼓点响彻在天际,让人热血沸腾,几如疯狂。
夏末秋初的轻微风凉,凉不过冰冷利器。
战鼓血热,热不过铿锵血肉。
刀剑无眼,大刀砍杀。
不是北牧人就是匈奴人。。
手起刀落,血色迸裂,鲜艳的色彩在阳光下飞溅而出。
把这百里不过的草原,熏染成淡红一片,蔓延而出。
一刀砍下敌人的人头,然而还没等自己回过头来,身后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一枪,就已经Сhā入了自己的胸膛。
一剑砍断敌人的大腿,可还没等自己喘口气,杀神已经位临面前。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血。
人狼决战4
已经分不清楚这到底是自己的阵营还是敌人的阵营,那些人是匈奴人,那些人是北牧人。
只有拼命的刀起剑落。
杀掉一切能够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人,那怕他是站在自己身边的战友。
战场上,从来都不是游戏的地方。
战鼓擂动,带着最后的疯狂。
匈奴二十万兵马被北牧三面合围,不想死于这里,那就只有拼命,那就只有从这里冲出去。
有了这破釜沉舟的决绝。
匈奴二十万兵马整个的疯狂了。
二十万人集结在一起,不顾北牧左翼和右翼的合围,在匈奴王的带领下,朝着前方北牧最薄弱的十万中军冲杀而去。
十万对二十万,胜负还用的着说。
血色迸裂,杀伐滔天。
高高的站在整个战场后的高坡上,轩辕澈看着眼前的血腥战场,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丝冷笑。
匈奴正以一只有去无回的箭,深深的Сhā入他们的中军位置。
虽然被包围,却犀利之极。
不过却也被他的左翼和右翼在最短的时间内,啃下了周边的第一阵营,削弱十分之一的力量。
抬头看了眼天色,轩辕澈掐指算了算。
“左翼退后。”
“右翼退后。”
轩辕澈手中杏黄旗冷冷的投掷下,冷冷的命令道。
立刻身边他的近卫纵马就飞传命令而去。
冰冷的命令带着杀伐果断。
战场调动,快速之极,转眼收到命令的左翼库杂木和右翼韩飞,在剿灭触手可及的匈奴兵马后,立刻开始退后。
动作很慢,看上去有点像是要变换阵型。
人狼决战5
这样的缓慢动作,没有吸引匈奴的阵营,甚至没有吸引匈奴兵马的一转头,一抬眼。
他们的匈奴王已经下了命令了。
所以的阵型变动都不用理会,只要破开这前方的十万兵马就能得出升天,就能活。
因此下,匈奴周边兵马,眼睁睁看着北牧左翼和右翼开始变动,却硬是意志一点也不动摇的朝前冲。
没有了左翼和右翼的三十万兵马牵制。
战场上立刻就只剩下北牧中军的十万兵马,正对匈奴二十万。
十万对二十万,何况是已经疯狂的破釜沉舟的二十万,这般的压倒性力量,可想而知。
中军阵营立刻陷入飘摇不定的状态。
纵马回撤,黎阔看着前方的阵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我们就这么退了?中军可能要全军覆没。”
一旁满脸正色的库杂木,也皱着眉头。
听言沉吟了一瞬间道:“不会。”
“你就这么相信托比木?”
“这是军令。”
黎阔哑了言,是的,这是军令,是琉月的主帅令。
战场上不遵命令,那是大忌,那怕是明显看起来匪夷所思的调动。
“那怕是……错的?”黎阔咬了咬牙。
现在这绝对是个好机会,他们四十万包围住匈奴王的二十万兵马,这根本就是赢定了。
但是,现在他们却要退走。
这一退走,他们不但不能赢不说,中军十万可能更会全军覆没,这命令明显错误。
“不会错,你忘记这段时间托比木从来没有错过,更何况他早就告诉我们,打了头就开始撤。”
人狼决战6
库杂木很沉稳,话说的斩钉截铁,但是眼中却有动摇。
机会太好了,他们现在不需要佯装败退,不需要在怎么进行心思算计,只要挥军拿下就成。
而这莫名其妙的退后,实在是……
“大将军忘记了,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何况面前的是已经疯狂了的二十万。”
就在黎阔和库杂木纠结退与不退的时候,身边那传令小兵突然淡淡的冒了一句。
库杂木和黎阔一听,顿时眉毛一拧。
这一点他们是想过,但是战场不可能没有伤亡。
“而且,你们把主帅忘了。”
更加冷淡的话,却好似醍醐灌顶,瞬间惊醒了沉静在战场思维的库杂木和黎阔。
是啊,他们忘记琉月了。
忘记这几天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琉月了。
他们的摄政王,这个时候带着的可是万匹野狼啊。
“可是,这两天没什么消息,野狼群或许……灭了或者散了也说不定。”黎阔咕噜了一句。
对于把战局压在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的摄政王琉月身上,他还是觉得他们自己更加保险。
“没有消息,并不代表她不存在。”
冰冷的声音,夹杂着不用质疑的信任。
对视一眼,库杂木和黎阔同时扬眉,是的,没有消息,并不代表摄政王不在。
她定然有高招在其后,当下两人齐齐一挥手:“退。”
清风维扬,库杂木的左翼以一种绝对迅速的速度远远的退了开去。
人狼决战7
而同样退后的右翼,韩飞和阔巴力,却是一点质疑都没有,既然是琉月的命令,那就退,没有任何道理也退。
风起云舞,北牧左翼和右翼狂退。
而就在他们退开之后的顷刻间。
那正面对抗匈奴二十万兵马的北牧中军十万,也开始缓缓的后退了。
就好像是抗不住匈奴的疯狂攻击一般,开始缓慢的以一种溃败的状态开始后退。
匈奴王见此喜形于色。
越发猛冲猛打,只要破开这北牧阵营,他们不仅能够不输,反而可以反噬了他。
欣喜之下,却没有看见。
在退后的北牧十万兵马身后,那步行的步兵,开始飞速的跳上早就准备好的战马身上。
一批一批的跳上战马,然后回旋到前方进行抵抗。
就如那纽带在一圈一圈的转动,把后面的替换到前面,在把前面的替换到后方。
看起来变动并不大。
然而,一盏茶功夫,匈奴二十万大军面对的北牧十万中军,整个都已经换上了战马。
稳居中军位置的匈奴王见此,不由微愣,这是什么意思?
这十万步兵变成了骑兵。
在看看周围已经无影无踪的北牧左翼和右翼。
匈奴王突然心中涌起一股惊异不定,不对,这左翼和右翼不是变动阵型去了。
他们离的这么开,是真正的退下了。
这北牧要做什么?
而此时,高高站立在高坡上的轩辕澈,抬头望了眼苍穹。
头上白云帘卷而飞,飞速的变换着。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人狼决战8
轩辕澈缓缓低下头来,左翼和右翼的三十万步兵已经远远的退后,看不见人影了。
抬眼,看着远处的广袤草原。
轩辕澈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月,不要让我失望,你能懂我的意思的。
我给你计算的时间,已经到了。
天边白云飞卷,重重叠叠,一望无垠。
战场战鼓擂动,所以北牧十万兵马已经全部上了战马,上了左翼和右翼所有骑兵的马。
蠢蠢欲动,北牧的兵马按照命令,开始后退。
开始只略做抵抗就后退。
不在于疯狂的匈奴兵马厮杀,不在进行不要拼的拼搏。
这是,这是要放他们匈奴一马?
这是要放他们离开?
所以前线阵营上的匈奴兵士们惊讶了,震骇了,兴奋了,狂喜了。
北牧左翼右翼退开,中军从步兵变成骑兵,如此不怎么酝势抵抗的样子,是要放他们一条生路。
被眼前的情况冲昏了头脑的匈奴兵马们,疯狂了,一个个想也不想的朝着前方就猛冲而上。
开始越发的深入。
也不想想,北牧是敌人又不是你兄弟。
在这样稳赢的情况下,居然退开,给你放条生路,那除非是脑子出了问题才可能。
匈奴兵马没有想到这一点,能征善战的匈奴王却发现了。
那威严天生的彪悍瞬间抖了抖,国字脸一下青白了起来。
“不好,有诈,有诈。”如此显眼的阵势,匈奴王还明白过不来,就不是王字辈了。
“前军变两军,分左右两营,快,朝着东西两向,退,速退。”
人狼决战9
不知道北牧玩的是什么花招,但是匈奴王知道,不能在打,退,必须退,否则……
心中不好的感觉越来越甚,这场仗……
匈奴王调军也严谨,命令立刻如飞的传达到匈奴二十万兵马中。
清脆的金钟声快速的响彻在厮杀场中。
清亮的传达与四方。
擂鼓则进,鸣金则退。
明明马上就要冲破北牧包围,还可反咬一口,此时却要退,还是如此仓促和速度。
匈奴兵马不解了。
但是,没有人违抗匈奴王的命令。
立刻,从那整块阵营中,从中一分为二,一下拉开,各领十万兵马,朝着东西两方就开始退去。
胶着的战场,立刻有点混乱起来。
高高站着的轩辕澈看着下方的场面,没有一丝动容。
“王,王妃可能赶不上,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你看是不是……”轩辕澈身边站立的他的近卫,见匈奴王已经反映过来,不由皱起了眉头,有点踌躇起来。
把最关键的步骤交给根本一个字都没交流过的王妃,他们王是不是太大胆了。
现在整个北牧的兵马基本上都退了。
若是王妃赶不来,或者是走错了路。
那这结局可能立刻就会是另外一个。
挑目望着匈奴兵马身后的地平线,轩辕澈没有开口。
天边白云翻滚,带着丝丝的苍茫深色。
苍茫?
轩辕澈看着那地平线滚滚而来的苍云,缓缓笑了。
“她不可能赶不上。”轻飘飘的话语飘荡而出,却含满了坚贞的信任和心灵相通的绝对把握。
人狼决战10
天边苍茫的深色快速而来。
就如那劲急的风,吹过万千草原,狂飙而来。
“嗷呜……”苍劲而雄壮,带着撕裂吞噬一切的厉嚎,穿破层层苍穹,穿透苍茫草原而来。
“嗷呜……”就在这领头的一声吼叫之下。
万千只群狼齐嚎之声,震慑九州大地,呼啸而来。
盖过战场的撕杀,盖过一切的风起云动的声音。
战场上有一瞬间的禁止,沉默。
“野狼,野狼群……”
“野狼,野狼来了……”
一瞬间的禁止后,油锅溅开,所有匈奴兵马狂惊起来。
野狼群,消失了这么几日,本以为已经不在,消失在草原深处的野狼群又来了,又来了。
“嗷呜,嗷呜……”
群起咆哮,那声音惊天动地,就好似天际的大雷轰鸣而下。
比之往日听见的,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轰隆隆……”大地传来沉闷的践踏声,就好似那千军万马呼啸而来的马蹄声音。
这,这般的沉闷,不知道来了多少狼。
就在这惊天动地的沉闷嚎叫声中,那苍茫飞速的近了。
从匈奴兵马的身后,快如流星追月而来。
站在高处的轩辕澈甚至已经可以看见,那当头的两马如飞一般朝着匈奴的后军射来。
而在他们身后,那灰色铺天盖地。
一眼望去几乎看不见尽头。
那是野狼群,草原上最大的王者。
“退。”嘴角勾勒起高高的笑容,轩辕澈大手一挥。
“退……”一声接一声的传令声飞速的传递了开去。
人狼决战11
早就已经骑上大马,准备好一切的北牧十万中军,闻声掉头,朝着草原深处就狂冲而去。
整齐而有序。
此时,这一方战场所有北牧兵马全部已经退开。
把这战场交给了匈奴和野狼。
“野狼,野狼……”
“快逃啊……”
匈奴兵马们震撼了,惶恐了,几乎要崩溃,队伍整个的乱了起来。
“野狼群,野狼群,这就是北牧的后招,这就是……”骑着大马,匈奴王看着远远而来的野狼群,脸色已经不能看了。
“单于,怎么办?快跑,单于,快跑……”身边的近卫,此时也惊恐了,朝匈奴王大叫道。
乱,匈奴整个阵线都有点乱了。
纵马如飞而来,琉月一身冰冷。
这几日她带着身后的野狼群,直Сhā最西边腹地,然而从正西方向朝匈奴的王帐掉头杀来。
沿途没有遇见一个人,也没惊动任何匈奴势力。
等的,就是这会,给与匈奴真正致命的一击。
“冲,冲,冲,兄弟们,冲啊。”骑在大马上,欧阳于飞挥舞着手臂,精神抖手之极。
被野狼群狂追了几天,实在憋屈到了极致。
今日,这泻火要全部发泄在这匈奴上。
纵马如飞直射入匈奴慌乱的后军,琉月的嘴角勾勒起的是一丝铁血之极的笑容。
“嗷呜……”群狼咆哮,急冲而上。
轰,就好如那铁拳直砸入那散乱的黑墙,瞬间火花四溅。
匈奴二十万兵马,对上了几万野狼群。
蓝天白云飞滚,苍穹高悬如镜。
人狼决战12
草原上,匈奴和北牧的最后一战,真正迎来了对敌双方。
血色蔓延,夏末秋初的风刮过,带起浓重的血腥之气。
一片厮杀,一片狂乱。
轩辕澈高高的站立在高坡上,看着此等情形,那眼中的笑缓缓的酝酿了出来。
他就知道琉月明白他的意思。
他就知道琉月知道他要跟她说的是什么,他需要她怎么走,他需要她什么时候到。
这世界上最明白他的,就是琉月。
同样,最明白琉月的,也是他。
云深飞动,带起狼嚎无数。
一头砸进慌乱的匈奴阵营,欧阳于飞一边打马飞奔,一边挥舞利剑一路砍杀而过,同时扭头看了眼四周。
“我怎么觉得这主力变成了我们?
琉月,我从来不知道你跟托比木他们心意相通到这个地步?”
现在这整个战场上只剩下野狼和匈奴兵马,所有北牧兵马都已经不见,欧阳于飞绝对不相信有这么凑巧的事。
琉月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劈开周围的匈奴人,朝对面冲。
听见欧阳于飞的话没有开口,只一剑劈飞朝她冲过来的一匈奴兵,抬起头,朝着那匈奴兵马身后的高坡看去。
阳光闪烁,那上方一点黑影高居其上,不是轩辕澈是谁。
嘴角勾勒起一抹微笑,清淡却又浓郁。
高站与高坡之上的轩辕澈,见琉月抬眼准确的看向他,不由眼中的笑更加灿烂了。
一挥手:“走,我们去接应她。”说罢转身就朝高坡下跃去,朝陷入匈奴阵营中的琉月而去。
大展神威1
白云飞卷,阳光灿烂,把血腥草原照耀的纤毫毕现。
眼角扫到轩辕澈朝她的方向而来,琉月眼弯了弯,越发拍马从匈奴阵营中冲出。
匈奴兵阵混乱,此时已经首尾难顾。
全都各自为战,奔逃抵抗。
琉月一路冲杀过来,到没遇上什么艰难的阻挡。
一路伴着琉月朝外冲出,欧阳于飞边闯边看了眼四周情况,皱眉高声道:“琉月,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狼多,人多,此时混战在一起。
场面之血腥已经超越任何战争,这是否未免太过血腥。
琉月听欧阳于飞如此样说,眉间微蹙,这……
脑海中思索还未成形,眼角却突然扫到前方一条人影。
黑色甲胄,王袍加身,正在一丛近卫的护卫下,疯狂的边退,边指挥着匈奴兵马朝野狼群冲的匈奴王。
黝黑的眼中精光一闪,琉月双眼陡然一眯。
脑未思,身先动,琉月手一提,一把提过朝轩辕澈的方向奔去的战马,掉头就朝匈奴王的方向冲去。
身边的欧阳于飞一见,立刻明白琉月的想法,手中长剑舞动,跟着就朝那方冲去。
“杀,给本王杀,冲……”
黑色匈奴王旗在天空中飘舞,高立不倒,伴随着匈奴王血红了眼的咆哮和杀气。
只能抵抗,抵抗拼杀还可能有杀尽群狼的时候。
得出升天的时候。
如果乱了,慌了,四下逃跑了,可能他们匈奴就真的完了。
匈奴王还算有见识,只可惜那后退的身形,与见识完全是两回事。
大展神威2
纵马而来,琉月和欧阳于飞速度奇快,直接朝着匈奴王杀出一条血路,快速绝伦。
须臾之间,就冲到了匈奴王的身边。
那匈奴王早在与擒拿北牧王的时候,就在琉月手里吃了一次这样的亏,早防范着。
此时一见兵营阵中,两马如飞而来,立刻警醒。
“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挥舞的长枪,高举的大刀,伴随着匈奴王穷凶极恶的大吼声,朝着冲来的琉月和欧阳于飞就砍了过去。
整个护卫着匈奴王的近卫,一半维护着匈奴王,一半朝着琉月和欧阳于飞就杀来。
两声冷笑,齐齐射空而出。
只见琉月和欧阳于飞两道身形,同一时间飞跃而起。
琉月身形闪动直射入地面,地堂刀法滚动而前。
欧阳于飞则直接持强,空中一个连踢,从上方直朝匈奴王杀去。
一上一下,配合的默契十足。
同时,威力绝伦。
身法如电,刀法凌厉。
那朝着琉月和欧阳于飞扑去的匈奴王近卫,还没来得及对上扑来的琉月和欧阳于飞。
就见两道身影在他们面前一晃,已经直闯他们而过。
“单于……”
“大王,小心啊……”
惊恐的尖叫声刹那间此起彼伏,震响在血腥草原之上。
在这尖叫声中,只见两道身影一从地面斜飞而起,一从空中猛扑而下,朝着他们的匈奴王而去。
快如霹雳,电光火石。
“砰。”两篷血花伴随着那犀利的寒锋,爆射与天空之中。
大展神威3
高高矗立在马上的匈奴王,瞪大着血红的眼,手中的大刀还挥舞在空中,却已经定格。
一身墨黑色的甲胄胸口处,犀利的寒剑横陈与上,丝丝血红顺着那寒剑涓涓流出。
同一刻,那脖子上一道红痕迸裂,血色流淌。
两处伤痕都是一击毙命的要害。
琉月和欧阳于飞同时得手。
“大王,大王……”
看着那定格的画面,周围震惊住的匈奴王近卫,愣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凄厉的狂吼,瞬间飘扬而去。
手腕一翻收回手中短剑,琉月和欧阳于飞对视一眼。
欧阳于飞立刻手一扬,一把高高的提起了死去的匈奴王。
同一刻,琉月身如电闪,一个飞身扑过,一剑划空。
只见那高高飘扬的匈奴王旗,拦腰而断。
在天空中飘舞过它最后的辉煌,缓缓的倾倒而下。
匈奴王旗,落幕了。
这匈奴的中心旗帜,没有了。
本来就已经慌乱的匈奴兵马,一见下顿时大乱。
一路冲杀过来的轩辕澈,此时刚好赶到。
一见琉月和欧阳于飞的作为,眼中一闪而过精光,与他想的一样,真不愧是他的琉月。
一个猛冲冲上前去,轩辕澈朝着琉月就是大声道:“托比木将军传话,问询降还是死。”
琉月一听立刻朝着欧阳于飞就是一个示意。
此处虽然混乱,欧阳于飞也还是听清楚了轩辕澈的话,不由微微皱眉。
依他的想法,杀了匈奴王。
匈奴兵马没有约束,能逃的一个是一个。
大展神威4
他虽然期望打胜仗,但是绝对不是这样惨烈的胜仗,那太不人道了。
不过,到真没想过投降的问题。
这个时候,这么多野狼,就算匈奴兵马投降了,这场面怎么收拾?
心中飞速的计较,不过欧阳于飞反应也快,既然托比木这么说了,恐怕事先有准备,先试试看。
立时,一提真气,抓起死去的匈奴王大吼道:“匈奴王已死,众匈奴兵士听着,降还是死?”
鼓足真气的大吼声,虽然在千军万马中,却还是远远地传了出去。
飞扬与整个匈奴兵马阵营之上。
匈奴兵马立时乱的不能在乱开来。
狼吼声声,敌退我进。
一感觉到抵抗力不足,被鲜血激发了凶残本性的狼群,吼叫着,疯狂着,撕咬着,就朝匈奴阵营扑来,越发的深入。
“降,我们投降……”
“我们投降,啊……”
“救命啊,救命啊……”
没有了匈奴王的存心,匈奴兵马主心骨一失,在被这群狼一吓。
求生的本能超越了他们的民族荣耀。
一个人开口投降,紧接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投降声,就铺天盖地的延续了起来。
降,只要不死在狼口中,怎么都愿意。
听着此起彼伏的投降声喝惨叫声,欧阳于飞低头看着接应过来的琉月的近卫小兵,目露询问。
现在怎么做?
“东面,朝着东面退,快。”轩辕澈一见如他计算中一样的情况,立刻大声就朝欧阳于飞叫道。
欧阳于飞一听眉毛一动,居然真有后招。
大展神威5
这托比木居然真精明到这个份上了?
不过,此时他也来不及想清楚这个问题。
当即振臂大吼道:“投降的就往东面速退,快。”
在千军万马中远远传出的声音,立刻让所有已经被狼群吓破胆的匈奴败军,朝着东面就狂退而去。
“让他领着去。”悄声朝琉月递了一句。
轩辕澈同时手一扬,几道流星火箭立时升空而起,炸响在天空之上。
“于飞,你在前面带领他们去,注意点。”琉月见轩辕澈如此说,立刻朝着欧阳于飞就是一句。
欧阳于飞一听看向琉月:“那你呢?”
“这东西总要收拾。”琉月抬抬下颚看向远处的疯狂的野狼群。
她不知道轩辕澈安排了什么后招,不过既然轩辕澈没走,那么他就一定有办法。
欧阳于飞听言皱皱眉:“这么危险,我跟你……”
“托比木将军对它们有安排,军师快去,不能让这些人乱动,否则又是后患无穷。”
欧阳于飞的话还没有说完,轩辕澈立刻接了一句。
欧阳于飞听言,也知道这二十万士兵不能乱跑,否则后果难说。
要聚集起来,可就不是降兵,而是另一股作乱势力了。
在见琉月已经一转头,跟着那小兵就朝另一个方向冲去。
当下一咬牙,跃上匈奴王的宝马,一声大吼:“投降的跟我走。”纵马就朝东方退去。
得欧阳于飞一声吼,那匈奴兵马立刻跟在欧阳于飞身侧,就朝东方呼呼的退去。
大展神威6
而就在他们的前方远处。
早就退开的库杂木和韩飞的左翼和右翼。
已经退到了轩辕澈预定位置,此时已经汇合在了一起。
就在这二十万匈奴兵马的前方。
“注意了。”看着主战场传来的烟火信号,库杂木沉声喝了一声。
黎阔,韩飞,阔巴力,默不作声,手中三十万兵马,已经摆好了位置,等着收敛降兵。
轩辕澈手下,绝对没有可能漏网的可能。
投降的兵马飞速的退后,群狼节节逼近。
匈奴二十万兵马本就在跟北牧兵马厮杀的时候,就已经深入了北牧的位置,此时越发的深入。
连带着狼群也都跟着深入了过去。
琉月跟着轩辕澈,快速的在乱兵中穿Сhā着。
“你准备怎么干?”边跑,琉月边朝轩辕澈吼了一句。
“跟着来就是。”轩辕澈转头朝琉月微微勾勾嘴角,朝着另一个方向越发的快速。
这场仗要胜,要以最大程度的胜。
匈奴王要杀,绝对要杀。
但是,这二十万匈奴兵马绝对不能让他们全部死在野狼口中。
或者跟野狼拼个玉石俱焚。
这样惨烈的仗,或者用兵,会给他收复匈奴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害。
人心都是肉长的。
战场输赢那不用说,那是大家都熟悉的方式。
但是,若是让这么多人葬身于狼口,那恐怕是会激起民愤的。
所以,野狼的恐吓要,但是绝对只能点到即止。
轩辕澈早就在琉月领着野狼群的时候,就已经把后面的招数想好了。
大展神威7
飞纵而走,轩辕澈领着琉月速度很快。
琉月见轩辕澈没说,也不追问,跟着轩辕澈狂奔。
顷刻之间,就穿出匈奴兵阵,斜着从阵营中穿了出来,立马与边上的青碧草原之上。
同一刻,那狂退的兵马也速度,整个阵线已经往前移动了上百米。
冷眼看着阵线的前移,轩辕澈眼中光芒一闪。
手一举,一仗红色信号弹升空。
伴随着这红色的烟火弹升空。
本来渺无人烟的主战场两边青碧草原,突然从左右射出两方兵马。
不过,只有十几个人。
斜冲而出,十几个人手中都抓着燃烧的红彤彤的火把。
琉月眼睛一动。
左右两方各十几个人来的很快,却不接近战场。
老远就停了下来,把手中火把朝着已经染红的草原砰的投掷了去。
“轰。”立刻,这些火把就好像点燃了导火线一般。
唰的燃起红彤彤的大火,朝着正在厮杀交锋的匈奴兵马和野狼群就蔓延而去。
速度之快,犹如风吹。
火焰从左右两方而来,朝着中央地带飞速的对射而来。
而这对射的位置,正好在匈奴前锋和野狼前锋交战的位置。
火焰剧烈,炙热难耐。
野狼怕火乃是天性。
眼看着这大火熊熊燃烧而来,不由下意识的朝后就躲。
那一方领地,顷刻之间空出了一条横线。
野狼快,火焰更快,才退开一条线。
那从东西两方燃烧过来的火花,轰的一声汇合在了一起,飞腾起来。
此时,若从高空望下。
大展神威8
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一条火腰带贯穿于草原之上。
那条红红的腰带两旁,隔绝了野狼群和匈奴兵马,虽然还有少许掺杂其中,却已经少之又少。
高站与一旁的高坡上,琉月看着此等情景,一扬眉笑看着轩辕澈道:“用了什么东西?”
“柴油。”轩辕澈嘴角一勾。
此地他早就浇灌了一条柴油道路,一直隐藏在北牧兵马这方。
此时匈奴兵马已经退到他预计的地方,自然就派上了用场。
火焰腾飞,隔绝两方。
“不长久。”看见轩辕澈的笑容,琉月很中肯的扔出三个字。
柴油虽有一瞬间之势,但是终有落幕下的时候。
况且,这火线就这么一条,此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眼的野狼群,只要绕一点路,自然就可以避开火线,再度追击落荒而逃的匈奴兵马。
轩辕澈听言笑了起来,没有答话,只手臂一伸,朝前指去。
琉月见此,立刻顺着轩辕澈的手势就看去。
只见那野狼群斜后方,一队精兵骑着高头大马,浑身盔甲,从远处朝着野狼群斜后方狂奔而来。
人数不多却也不少,堪有几千之众。
野狼群此时早已经完全沉溺在杀戮之中,一闻有人味传来。
立刻最后的野狼群,唰的扭头,就朝冲来的精兵队伍咬去。
两方快速的对撞而来。
然,还没等野狼冲上来,那几千精兵就出手了。
星星点点的火光在他们手上乍现,带起寥寥的烟雾和火光。
大展神威9
“砰砰砰……”
“噼里啪啦……”
乱七八糟却震耳欲聋的炸响声,伴随着几千精兵手中的火光飞落与野狼群里。
一时间,只见各式火光乍现。
烟花朵朵在野狼群中横冲直闯。
震耳的大响,惊的野狼群一个愣怔。
个个来不及去试图跳跃火线,就大乱开来。
狂轰滥炸,真正算的上是狂轰滥炸。
那几千精兵驾着被堵塞了耳朵的骏马,狂冲而上。
手中的烟花弹劈头盖脸的就朝野狼群扔去。
几千颗,几万颗烟花,不停的在野狼群中炸响。
那阵势,炸的野狼群的毛都炸了起来。
琉月看着此等情形,难得的笑了起来:“亏你想的出。”
轩辕澈微微摇头笑道:“可惜,没有你的东西那么有威力。”
他很想用琉月那土炸弹,可惜琉月上次炸开那岩石的土炸弹留下的没几颗,对他排不上用场。
而且,要预先排线好,实在是没用。
他只好用这烟花爆竹,威慑力一流,可惜就是威力不够。
能够把野狼毛炸起来,却炸不死它们。
“嗷呜,嗷呜……”
伴随着浓郁的黑烟滚滚而起,弥漫上天际,野狼的怒吼也已经到了终极状态。
远远看见此方黑烟滚滚,听见群狼咆哮的匈奴士兵,逃的越发的快了,瞬间就消失在了野狼群的视线里。
群狼被烟花爆竹炸的毛飞。
几千精兵见此更是冲上前去,一阵烧杀抢掠。
给与被炸的摸不着东南西北的野狼群与以轻创。
大展神威10
“嗷呜……”群狼自从结成阵营之后,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欺负。
顷刻间那是怒到了极点,咆哮声惊天动地。
穿过烟花爆竹阵,就要朝欺负它们的几千精兵反咬回去。
那几千精兵也是训练好的,眼看挑拨效果到位,一个个完全不恋战,转身就跑。
跑的时候,还不忘把手中所有的烟花爆竹,砸向野狼群。
黑烟滚滚,浓厚的火药味弥漫于天际。
“走。”轩辕澈见几千精兵退了,立刻朝琉月一挥手,纵马就朝那几千精兵的方向追了去。
琉月见此二话没说,跟着就上。
烟花爆竹横飞,在经过最璀璨的时光后,静默了下来。
被炸的毛都焦了的野狼群,充分的意识到了这是挑衅。
在一阵阵怒吼声中,放弃火线这方的匈奴兵马,呼啸着朝着那几千精兵的方向就追了去。
对于野狼群,仇人比火焰中的食物,更加让它们记恨。
飞马而逃。
几千精兵坐下无一不是万中选一的千里马。
这一纵马狂奔,就算身后的野狼群速度奇快,一时间也追不上。
白云苍光,阳光烁金。
但见青天白日下,几千精兵在前方如飞而逃。
身后,万匹被炸的毛都炸开,焦黑一片的野狼群,咆哮着,紧随其后狂追不舍。
水银泻地,一泻千里。
一通狂奔。
纵马而上,轩辕澈和琉月从斜刺了Сhā过来,迎在了几千精兵的前面。
“准备好了没有?”轩辕澈一声大喝,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响在几千人的耳里。
大展神威11
“好了。”纵马齐吼。
几千精兵一边狂奔,一边高声回应。
“好,分散。”一挥手,轩辕澈大吼出声。
伴随着轩辕澈的大吼声飘散在空中。
那几千精兵,立刻分散开来。
就如一捏紧的面团,一下撒开,分散成了面粉。
几千精兵松松散散,一个人前后左右最短的距离都离开了十米左右,瞬间,整个这一面千多米的横切面。
全部被这几千精兵铺陈开来。
琉月见此眉头正一挑,身边轩辕澈就道:“保持距离,别太近了,暗示也不要出这个范围,朝那个方向冲过去。”
说罢,为琉月一指前方位置,拉马就与琉月隔开了距离。
同一时,手一挥,一仗绿色流星弹就绽放在了空中,烟花灿烂,远远的传递了出去。
纵马而奔,几千精兵铺陈开来,朝前就狂奔。
琉月一边纵马朝着轩辕澈指的地方冲去,一边眉眼不断的波动,轩辕澈这么做,什么意思?
心中腹诽,马速却甚快,一脚就踏入了轩辕澈所说的范围。
马蹄一落,琉月顿时一个激灵,微微一动。
不对,这马蹄落下的感觉不对,这承受重量的力度不对。
难道说……
琉月漆黑的眼瞬间大亮,这轩辕澈居然……
嘴角高高的扬起一抹笑,琉月看着跑在她前面的轩辕澈,这个人是她的,这么算无遗漏的人是她的,真好,真好。
飞马而走,几千精兵如飞一般掠过此前草地,朝着轩辕澈所指的高坡扑过去。
大展神威12
“嗷呜……”身后被炸了毛的野狼群蜂拥而来。
血红的眼,粘满鲜血的嘴,述说的无尽的狰狞和杀气。
首当其冲,一个纵马上得那高坡,琉月忙勒马转身就朝后看去。
万狼呼啸而来,密麻麻横陈与这一方天地。
勒马回旋,轩辕澈一眼扫到几千精兵全部上了高坡,手缓缓的伸入袖中摸出一仗信号弹在指尖把玩。
冰冷的眼扫视着下方蜂拥而来的野狼群,轩辕澈不动如山。
琉月见轩辕澈不动,也就跟着不动,轩辕澈都不怕,她怕什么。
野狼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五百米,三百米,百米,七十米……
琉月几乎可以看见那野狼群露出的白森森的牙齿。
那充满了仇恨的血红双眼。
距离越来越近了,五十米……
就在这近在咫尺的一瞬间,轩辕澈突然嘴角勾勒起一丝微笑,手中火焰弹砰的一声腾飞与上空,炸响在天际。
蓝色的火光盛放。
“唰。”蓝色火光绽放于天空,那远处高低起伏的土坡突然唰的一下翻了过来,露出了里面骑着高头大马的精兵。
密布于他们视线前的左右两方,几乎上万人数。
“驾。”飞扬的大喝声狂响而起。
群马背对着轩辕澈们刚纵马而过的那个范围,朝着两方狂冲而出。
万匹战马狂冲而出,那马蹄上捆绑的绳索立刻被拉的笔直,从草叶间暴露了出来。
完全牵制住轩辕澈刚才分兵而过的那个范围。
群马一声嘶吼,急冲而来的野狼群不由微愣。
然就在这微愣的瞬间,就在野狼群站立的地方,整个那一方草原,突然天翻地覆。
野狼群脚下的草地轰的一下裂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大展神威13
野狼猝不及防,砰的一声就朝那裂开的大洞摔下去。
伴随着万马捆绑着绳索,带起万千土壤,朝前头也不回的冲去。
那轰然垮塌的大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正处在这一方位的野狼群,被整个囊括与其中。
尘土飞扬,草叶翻飞。
土壤伴随着狼嚎飞扬与四方。
青草的气息飘扬开来,带着泥土的清香。
群狼大乱,嚎叫惊天。
朝着下方就如下饺子一般,狂落而下。
一切,不过瞬间功夫。
等草叶翻飞已必,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琉月看着刚才他们经过的那一方草地,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大洞,一个深坑。
一个几乎有几万平方米大小的深坑。
深坑高达十米。
此时,群狼已经全部落入深坑,此时正在坑底不停的嚎叫着,跳跃着。
却,完全没有那个能力跳跃而出。
侧头看着身边的注视着坑底的轩辕澈,琉月的眼亮的惊人。
她知道,她经过那草地的时候就知道,那下方被挖空了,只有上面一层皮儿。
被那绳索捆绑着,所以没掉。
而万匹战马狂冲拉断绳索,薄皮的土壤那里还乘的起万匹野狼的重量。
群狼瞬息而来,群起而掉落。
来的快,落的更快。
好,简直没有办法形容的好。
真正只有轩辕澈才想的出,才做的到。
才有这么高瞻远瞩的谋略,这么一切掌握其中的胸襟。
感觉到琉月的视线,轩辕澈转过头看着琉月,嘴角一勾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没给你落脸。”低笑的声音飞扬,只余两人听闻。
琉月听言也低低的笑了起来,什么话没说,只给轩辕澈高高的竖起了大拇指。
一统草原1
轩辕澈见之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
映衬着一张黑脸,看起来反而有股呆傻傻的感觉。
在知道琉月带着野狼群在匈奴兵马中横冲直撞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这收缴的事情。
那么大一群野狼,又不懂听人话,这么死追乱缠又战斗力惊人,肯定要留有后手收拾才行。
否则,攻击完匈奴兵,岂不是对象就剩下他们北牧。
因此,他早就以那从托比木面前调过来的一万大军,开始挖此大洞,设置埋伏。
烧不得,杀不了,那就画地为牢,囚禁它们。
这不就是上上之策。
嘴角含笑,轩辕澈看着朝他竖起大拇指的琉月,压低了声音道:“还不多亏你的配合。”
“你的想法,我自然懂。”琉月也压低了声音,只容两人听见。
低低的声音混杂在两人耳边。
琉月和轩辕澈对视一眼,齐齐的笑了起来。
万分的舒爽。
没有一字一句的交谈,没有一纸飞信的传递。
但是,他们就是懂,就是懂对方的意思。
就是知道对方明白自己的想法。
没有因为所以,只有就是知道。
微风扬起,阳光耀眼无数。
两眼对视,身后站定住的几千精兵,此时也一个个从惊慌和愣怔中醒了过来。
看着那大坑中呼啸奔跑却跳跃不出的群狼。
一个个止不住的兴奋了。
“哈哈,我们赢了……”
“困住了,困住了……”
“胜利了,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兴奋的大笑声如海浪一浪接一浪而来。
一统草原2
坑底,被困野狼无数。
坑外,兴奋溢于言表。
夏末秋初的风带着微凉吹拂过大地,草叶儿绿的越发的葱翠了。
匈奴二十万降兵在欧阳于飞的带领下,直撞入早就列队等待的库杂木,韩飞等的兵马阵中。
降伏,收归,已是板上钉钉。
白云飞扬,匈奴最后上得了台面的兵马,落入北牧掌握。
收归匈奴二十万残兵败将。
不是很容易,因为北牧前来攻城略地的兵马,不过四十万之数。
此投降兵马就已经达到了北牧总人数的一半。
若是,投降被收归后突然反叛,那结果不言而喻。
因此,库杂木,黎阔,等人把这二十万降兵安抚在东方草原上,几大将飞骑就来与琉月讨主意了。
“嗷呜……”群狼呼啸,带着浓重的不甘,带着通天的愤怒。
蓝天白云下,那巨坑中的野狼群,跳跃着,奔跑着,惊天动地的嚎叫充分展现着它们的怒火冲天。
立马站与高高的坑沿上,飞骑而来的库杂木等人,咋舌以对。
看着坑底万狼咆哮和这大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乖乖,这就是野狼群。
这就是那托比木安排的后招啊。
难怪要他们先后退,要让他们遇见这么多凶猛东西。
恐怕想全身而退,实在是有点困难。
微侧,库杂木和黎阔对视了一眼,在看向托比木的眼神,就已经充满了敬佩。
把自己等前来为的是什么,一时间都抛到了一边。
“啧啧,厉害,厉害。”欧阳于飞摸着下颚,站在坑边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群狼。
一统草原3
他一直没仔细看过有多少只在追他们。
此时看来,经历过激烈交锋后还剩下的都还有万只左右。
可见,这阵容的空前强大。
摸着下颚,欧阳于飞眼中闪着精光,蹲下看着怒视着他,想跳起来扑上来,却只能望洋兴叹的野狼。
欧阳于飞的眼眨巴了一下。
回头看了眼边上的绳索和远处的翻起的土壤,欧阳于飞眼波微动。
如此阵势看来是一举成擒,好高明的谋略,好深远的眼光,好万无一失的计划。
眼快速的转了一下。
欧阳于飞扬起头看着身边满脸兴奋与库杂木等指手画脚,朝着坑底的野狼群比划的托比木。
这两日忙着与琉月满草原乱串。
到忘了曾经他怀疑托比木的事情。
嘴角勾勒起崇拜的笑,眼却深深的似笑非笑的看着托比木道:“托比木,这安排不错啊,谁想到的?”
托比木正看的高兴,一听欧阳于飞漫不经心的一问,当下哈哈大笑道:“自然是……”
自然是谁还没说出来,腰间突然细蚊叮了一下,一疼。
托比木立刻从兴奋中反映过来,咳嗽一声紧接着道:“自然是本将。”
“喔,看来托比木这段时间确实进益不少啊。”
欧阳于飞听言缓缓站起身,看着托比木的眼光笑的深邃。
托比木见此嘿嘿笑道:“从战争中成长嘛。”
一五大三粗的彪悍男子,突然拽了一句文,让周围熟悉他的韩飞和阔巴力,朝天翻了个白眼。
一统草原4
欧阳于飞则轻笑道:“不错,不错,虽然这进益的速度快了点,有点不像你的作风。
不过,能进益这很不错。”
说罢,再度深深的看了托比木一眼。
托比木就算是个大老粗,也听出欧阳于飞话中有话,当下全当没听懂,嘿嘿一笑,转过头看着一边默不作声的琉月。
“主帅,这野狼群怎么解决?”与欧阳于飞玩不过心计,那就换个话题来说。
“烧了,一把火烧光了干净。”库杂木立刻接了一句。
“对,浇上柴油烧了,否则以后还是大患。”韩飞也跟了一句。
草原上狼太多,这对牧民和牛羊委实是一大威胁。
今次能一举灭了这草原上的群狼,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我觉得也好……”
“恩,恩,杀了……”
欧阳于飞见库杂木等人把话题都引道了狼身上,也不在追着刚才的话说,抽手朝琉月走来。
耳里听着库杂木等人的话语,琉月却皱了皱眉,若有若无的看了边上的轩辕澈一眼。
“不杀,我喜欢它们。”低低的传音入密进入耳里,轩辕澈很坚决。
琉月一听嘴角顿时微微勾勒起一丝笑容,她和轩辕澈的想法一样。
她也喜欢狼,在动物中最喜欢的就是狼。
因为它忠贞,它是动物中很少一夫一妻制的种族。
不用在说其他优点,就中一条,就足够她喜欢,更何况当年她有很多追踪术就是从狼身上学的。
“不,我不准备杀。”淡淡的开口,却惊的托比木等人一愣。
一统草原5
“为什么?”众人惊讶的很,就连跟着琉月和欧阳于飞身后,此时回来也站在边上的秋痕等人也有点惊讶。
“万物有万物存在的方式,你不能只看见它们存在的坏处,也要看见好处,它们维持着这草原的平衡。
何况,对于种族灭绝这种事情,我没兴趣。
就这么困着,等我们走后在给它们垫脚石,让它们自己爬起来,对我们也没有威胁。”
琉月话很淡然,不过却是说一不二。
众人都知道这一点,不由默然。
不杀就不杀吧,虽然他们不大懂草原平衡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们的摄政王说不杀,那就不杀。
“那就等我们走了在放吧,只要没了血腥味,它们自然也就恢复原来的三三两两,不会如此大批的集结在一起了。”
欧阳于飞站在琉月身边开了口。
狼群不是只有一个首领,它们自成家族。
在绝对的利益下会联合团结,当没有了共同的敌人和利益,自然也就散开了。
这一点,他读过一些这方面的书,到是知道。
库杂木等人见欧阳于飞这么说,当下齐齐应了一声。
“对了,主帅,我们来是为了问那二十万兵马如此处置?降兵太多了。”库杂木看了眼身边的黎阔,韩飞等人。
有一瞬间的迟疑后,朝着琉月道:“我们的意思是……”
话没有说完,只是手在脖子上做势一抹。
杀。
琉月见此心里一动。
她记得她偶然在她手下山喜欢的中国通史上,看过一点。
一统草原6
记得中国历史上战国时代,秦国的那一场长平之战,坑杀赵国降兵四十万。
造成赵国再无翻身之力。
今日,难道她要坑杀这匈奴二十万降兵?
皱了皱眉,琉月负手与后没有开口。
“不能杀,降兵虽众但已无后续之力,此时若杀,匈奴全境恐怕我们在难收复。”
耳边第一时间轩辕澈的声音就递了过来。
此时在匈奴的京城前坑杀他们的儿郎二十万,这不是激起匈奴玉石俱焚的心嘛。
“不能杀,逼之太急反而狗急跳墙,把他们分散编队,先草原整顿,等占据了盛京在说。”
琉月还没开口,欧阳于飞却出了声。
与轩辕澈是一样的看法。
暗自点了点头,轩辕澈传音入密道:“整队,进军盛京,借大胜之威,先吞并了匈奴在说,其他事情稍后在商议。”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结。
此时,任何事情都先靠边站,拿下匈奴王城,灭了匈奴旗帜,从历史上抹去匈奴,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就依军师所言,下去准备,今晚休整,明日兵发盛京,吞并匈奴。”
明日兵发盛京,吞并匈奴。
气贯长虹的十个字绽放在空中,带起的是绝无仅有的气势,和狂烈的兴奋之意。
“是。”库杂木等大将一听,立刻双眼圆睁,面露狂喜,大喝相应。
一挥手,库杂木转身朝着身后大军就是一声大吼:“整军准备,摄政王有令,明日兵发盛京,吞并匈奴。”
一统草原7
大吼声伴随着夏末秋初的风,帘卷而上。
身后那中军的十万兵马,听言立时仰头高和。
“兵发盛京,兵发盛京,吞并匈奴……”
一浪高过一浪的大吼声,尘嚣而起,响彻在大地之上,直入苍穹九霄。
几百年草原没有一统的局面,就快要来了。
北牧就要一统,就要一统草原了。
磨刀赫赫,剑指盛京。
旗帜飞扬中,琉月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轩辕澈。
两人眼中任何波动都没有,但是却有两人都懂的兴奋和欢喜。
他们的第一步马上就要成功了。
天幕苍云,云朵飞扬而走,带起万千色泽。
匈奴王身死,匈奴所有兵马已经尽出。
盛京再无可守之人,再无可守之将。
旌旗招展,铁黑色飘扬与九天之上。
铁色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杀气。
三十万北牧铁军,踏过茂盛草原,兵临城下。
雄壮的巨石砌成的城墙高高的矗立在天际。
如此金光灿烂中,却酝酿出冰冷的光泽,厚重而大气。
盛京,两个篆体大字挥洒与高大的城门之上。
这就是匈奴的京城,在草原上屹立了一百三十年的王城。
此时,高大的城墙矗立着,下方的城门紧紧的关闭着。
城门上,一众匈奴高官一字排开,全身着匈奴朝服,其中最中间一老妇高坐与上,匈奴太后。
马蹄踏踏,犹如天空中沉闷的雷声,轰隆隆而来。
琉月一身铁黑色甲胄,飒爽英姿,高居千军万马之前。
一统草原8
那铁黑色的北牧王旗在她身后随风猎猎飞舞,带起一片威严。
王旗后,大将库杂木,黎阔紧跟琉月身后。
身旁,韩飞,托比木,阔巴力,在顺着他们一字排开,兵威赫赫。
在身后,则是轩辕澈,秋痕,彦虎,等贴身近卫。
在再他们身后,那旌旗招展中,铁骑威风,密密麻麻而来。
纵步上前,步步踏入所有匈奴臣民心中。
那是弥天盖地一眼望不见头的北牧雄兵。
空旷的九霄上蓝如海洋,没有一丝云彩。
金色的阳光从天际洒下,投射在当前的琉月身上,带起目空一切的英姿威武和杀伐。
扬眉冷眼对上那高高在上的匈奴太后。
琉月一挥手,身后雄兵立刻停下,严阵以待。
两目相对,一则盛气凌人,一则惨败萧索。
目视着一脸苍白的匈奴太后,琉月一字一句的道:“若降,一个不杀,仁政以待。
若战,血洗屠城。”
冰冷的话响彻在匈奴王城前,就是那天际炙热的阳光也挥透不去其中冷酷和肃杀。
话音落下,高居王城城墙之上的匈奴残余文臣,无不打了一个寒战。
血洗屠城,面前的这个杀神做的到的,那一身冰冷和肃杀不是假的,她会屠城的。
身躯微抖,却竭力保持着平稳。
匈奴太后看着琉月,深吸了一口气道:“投降,真一个不杀?仁政对我匈奴百姓?”
琉月看着匈奴太后:“此后草原只有我北牧,再无匈奴。”
此斩钉截铁的话一出口,让匈奴太后脸色越发的苍白。
一统草原9
话音落下,琉月再度接着道:“我北牧摄政王说话,一诺千斤,绝不反悔,此后匈奴自是我北牧子民。
对待我北牧自己的子民,岂有两政之理。”
掷地有声的话伴随着夏风飞扬而起,跃过匈奴王城高高的墙头,挥洒于盛京之内。
高立与城墙之上的匈奴众臣齐齐对视一眼,面露动摇。
不过,现在匈奴早已经无兵可守,迟早是给吞并的料,他们心里都清楚的很。
投降或者血洗,已经无路可退。
金光耀眼,却带着对他们来说无法言喻的冰冷。
仰头,匈奴太后一行清泪涓涓而下,滑落面颊。
“匈奴王室列祖列宗,姆雅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匈奴,今日匈奴败了,这城我们守不住。
请匈奴王室的列祖列宗原谅,原谅……”
轻声的低喊却清楚的传递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里,心酸无言。
朝代的更替,总是如此。
“开城。”袖袍一挥,匈奴太后转过身,闭上了眼,不忍目睹。
金光下,厚重的匈奴王城城门缓缓的开启。
城门口,一身匈奴王子袍的这一代匈奴大王子,手捧着一黄|色托盘,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身后是万千的盛京匈奴臣民。
那黄|色的锦布上,一块和田玉印信。
那是匈奴王信印,那是匈奴存在的代表。
看着匈奴大王子脚步沉重而来,琉月轻轻的一挥手。
身后库杂木立刻从马上跳下,疾步朝匈奴大王子走去。
空旷的城门前,两方对视之中,库杂木和那匈奴大王子走道了一起。
一统草原10
在众目睽睽之下,库杂木伸手从匈奴王子手中接过了那匈奴王印。
众匈奴臣民不忍目睹,齐齐转过了身。
那代表从此没有了匈奴。
接过信印,库杂木唰的转身快步行道琉月面前,高高的朝琉月举起了手中的匈奴王信印。
琉月俯身接过,转过身朝着北牧大军,高高的举起手中信印,大吼出声道:“我北牧一统草原了。”
“万岁,万岁……”
“一统草原,一统草原……”
“我们北牧一统草原了……”
狂烈的大吼尘飘之上,直入青云。
琉月身后一字排开的韩飞,阔巴力等大将,一个翻身半跪于琉月身前,满身激动的大喊出声:“摄政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摄政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情激昂的几十万北牧雄兵已经不知道该喊什么了。
几百年的梦想,几百年的争斗。
今日,归结于这里,归结在他们的手里。
归结在他们摄政王的带领下。
百年梦想,一朝得偿。
那种滔天的喜悦,已经不是任何语言能够言喻得了的了。
几十万大军的大吼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天际。
随着微风狂飙而过整个草原,朝着四面八方飞射开去。
草原,从此归北牧。
利剑所向,直指盛京都城,琉月一声冷喝:“入城。”
众马抬蹄,兵行赫赫,朝着匈奴王城,进入。
城门上高高飘扬的匈奴王旗,在城墙上落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北牧的王旗,那铁黑色的旗帜飞扬。
一统草原11
金光灿烂下,北牧王旗高高的飞舞于匈奴王城之上。
从此,再无匈奴。
匈奴王朝的兴衰荣辱,已经翻过去,迎接整个草原的不再是三雄并立,而是一尊独大。
秋风飞扬,草原一统。
夜色降下,秋来天高气爽。
那璀璨的群星在夜空下越发显的高光和妖娆。
星星点点的皎洁光芒从天际洒下,映照在下方的山河大地上,美的如梦如幻。
匈奴王宫。
不复这些日子来的死寂,此时的匈奴王宫又恢复了生气。
只是,它的主人已经不是匈奴王族,而是琉月。
月夜婆娑,匈奴王宫一片热火朝天。
安四方,整军队。
尾随琉月进入匈奴王宫的库杂木,黎阔,韩飞,等人忙的脚不沾地,各司其职而去。
相比较,摄政王琉月反而是最没有事情的那一个。
站在匈奴王的寝宫台阶上,琉月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抬头望了眼天际,今日的月亮格外的圆。
嘴角勾勒起灿烂的笑容,琉月转过头举杯朝身边的轩辕澈示意。
轩辕澈见此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也朝琉月举起了酒杯。
“砰。”清脆的碰撞声在月夜下响起,那么美丽。
“庆祝我们的第一步成功。”一口饮尽杯中酒,琉月朝着轩辕澈笑的万分灿烂。
“祝贺我们。”轩辕澈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成功,第一步,统一草原。
他们已经做到了,鲜卑十七族已灭,匈奴臣服投降,其他草原上零星的小势力已经根本就不用在意。
一统草原12
值得庆贺,值得祝贺。
双杯清空,琉月和轩辕澈对视一眼,眼中齐齐闪过灿烂的笑意。
不约而同的伸出手,紧紧的握紧了对方的手。
“让你受苦了。”伸手拥过琉月,轩辕澈压低了声音。
这些本来应该是他来做的,却让琉月担在了肩上。
靠在轩辕澈的怀里,琉月摇摇头微笑着道:“那是我们两的未来,我们一切承担。”
两个人的未来,两个人一起创造,一起挑战风雨。
听着琉月的话,轩辕澈没有在多说什么,只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了琉月。
皎洁的月光从天幕上洒下,笼罩在相拥的两人身周。
那么朦胧,那么温柔的让人心醉。
夜,也能如斯之美。
“摄政王,摄政王……”就在两人沉静在如此美好的感觉之中时,远处托比木的声音突然传了来。
琉月和轩辕澈不由微微凝眉,站直了起来。
“什么事?”看着快步而来的托比木,琉月沉声道。
“军师的传信。”托比木见琉月和轩辕澈在一起,一点也不意外,快步上前把手中的传信递给琉月。
琉月本来不满的情绪一听托比木之话,立刻转变。
伸手接过信快速的扫了一眼,琉月眼中一亮,拽住轩辕澈道:“走,跟我走一趟。”
轩辕澈见此任由着琉月拽着他就朝前走去。
他记得从草原上走的时候,琉月给欧阳于飞单独说了什么,欧阳于飞就留在了草原上没跟过来。
此时,走一趟?什么事?
神兵利器1
夜色茫茫,星空璀璨。
洁白的光芒从天空中洒下,照的下方去往草原的道路分外清晰。
纵马而去,踏破夜空虚静。
茂盛草原离得盛京本就不远。
一翻疾奔下,还不到半夜,琉月和轩辕澈,带领着秋痕和彦虎几人,驶入了茂盛草原。
“摄政王。”草原边上,早静立着等候琉月前来的人,此时一见琉月前来,立刻迎了上去。
“军师在什么地方?”琉月根本就不勒马,直接飞纵而过道。
“在前方,摄政王请随小的来。”
那等候在此的小兵,见琉月停也不停,立刻也不拖延,快速的应了一句,转身纵马就在前引路而去。
紧随其后的轩辕澈,见琉月如此急切,不由微微扬了扬眉。
什么东西,值得琉月如此在意?
那他到要好好的去看看了。
当下,纵马紧跟琉月,与着秋痕彦虎如飞而追。
夜色朦胧,很快就深入了草原的边缘。
不同于琉月和欧阳于飞在那黑土被三面火围攻的中部草原。
而是边角,就在进入茂盛草原的不远处。
不同于茂盛草原内部的一马平川,此边角有点料峭的峭壁和陡起的山脉。
不过好在并不高,也不险峻。
横陈在草原上,远远看上去就好像一条卧着的巨龙。
“摄政王,军师就在前面。”领头的小兵,指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地方,快声的朝琉月道。
琉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纵马而上。
夜色中,这夏末初秋的夜风吹来,已经带着点微微的凉爽之气,相当的清凉和清新。
神兵利器2
然而就在这清新中,琉月清楚的闻到那夜风中夹杂的刺鼻的气息。
一种这里的人应该不熟悉,但是她却很熟悉的味道。
越是靠拢,这味道就越是大。
快速而来,行的近了,眼前的一切立刻映照在了琉月的眼里。
黑土,深黑的寸草不生的黑土。
比当时欧阳于飞遇险的地方的那块黑土地,还要黑的透彻。
黑土地的周边,一个营的兵马正举着火把,为她照明。
“什么味道?”紧跟其后的轩辕澈嗅了口空气,压低了声音,看着眼前寸草不生的黑土道。
前方的琉月还没有回答,身后的秋痕就接了过去道:“黑土地,这跟摄政王遇火的地势一样。”
他们当日可是找过去了的。
轩辕澈一听微微的皱了皱眉,他当日没跟过去,还不知道这个地形。
看这黑土地诡异的样子,琉月次来一定跟它有关。
心中念定,轩辕澈也不开口了,跟着琉月就朝前去。
飞马而来,得到近处,琉月一个翻身跳下马,扫了眼四周,没有片也越发的影子:“军师呢?”
“军师在前面,摄政王,卑职领你去。”
立刻,留守在这里为琉月引路的一小队长立刻迎接了上来。
“那就走。”琉月当即一挥手,一边朝身边的轩辕澈点点头,示意轩辕澈跟上,一边朝前就走。
一行人立刻越发深入里间而去。
前方群山起伏,正是那卧龙之处。
火把把周围的一切照耀的灯火通明,就算是如斯黑夜,也能把所有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神兵利器3
群山跌宕,蜿蜒而向前去。
伴随着琉月越来越靠近群山脚下的地势,空气中刺鼻的味道越发的凛冽,浓郁。
琉月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一片黑色,比头顶的黑夜还要黑。
寸草不生的土壤在干燥中,伴随着琉月的越来越深入,隐隐有开始湿润的感觉。
就好像下了露气,沾染上了湿一般。
一行数人快速而行,转过前方一个转角,那浓郁的刺鼻之气扑鼻而来,浓郁的几乎要把人熏翻。
几乎比刚才空气中的味道浓郁了几十倍。
没有了起伏的土坡山势遮挡,众人眼前也豁然开朗。
黑,一眼望去无止尽的黑。
在眼前铺成开来。
一片黑海,一片黑色的海洋。
一步站定在当口,琉月看见如此的场面,倒吸一口冷气。
纵然心中早已经有了预计,有了太多的猜测。
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油田,一望无垠的油田。
“琉月,就是这里,我一路从中腹地方顺藤摸瓜找过来,这里就是源起之地。”
站在黑色海洋前方的欧阳于飞,听见琉月的脚步,顿时一边开口,一边转过身来。
当日,琉月带兵去盛京吞并匈奴的时候,就把寻找这根源的任务交给了他来办。
他也觉得对于称霸匈奴,他更有兴趣找找这黑土地的秘密。
因此,也乐意不去。
没想,这一顺藤摸瓜下来,居然找到这么一片黑色海洋。
连绵无际,陡然见之,骇人的很。
神兵利器4
“琉月,你看……”
“把火灭了,快,全部把火灭了,若有一颗火星落在地上,我诛了他的九族。”
欧阳于飞的话才开头,倒吸一口冷气的琉月突然一声大吼。
声音凛冽,夹杂着雷霆之威,和急剧的骇然。
在周围灿烂火光的照耀下,琉月的脸几乎可以清楚的看见,是一瞬间煞白开来。
欧阳于飞一怔,琉月在害怕?琉月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莫名其妙的转头看着周围的兵士和着他们高高举起的火把。
对于这黑水他还没探查够,此时黑水中正有一小队士兵举着火把,在里面探查深浅。
周围则是用来照明。
这也需要惧怕?
黑土地容易着火,这一点他知道,但是至于这么紧张吗?
“琉月,不会点着火的,你放心……”
“放心个屁,你懂什么,都给我把火灭了,听见没有?小心点,退出去远远的灭了,粘地上一点,就等着给我下地狱。”
从来没有的怒喝炸响在空中,琉月几乎头发丝都竖起来了。
就如一只快要发狂的老虎。
周围众兵士见琉月发怒,立刻不敢乱动,小心翼翼的护卫着手中的火把,就朝黑水外退。
开玩笑,为了一火星,诛灭九族。
这刑法,重的开天辟地了。
欧阳于飞被琉月一凶,不由摸了摸鼻子。
不过琉月从来不是莫名其妙发火的人,难道这黑水就危险到这地步?
想到就问,欧阳于飞一边看着火光快速的退开,一边朝琉月道:“就这么危险?”
神兵利器5
“废话。”琉月狠狠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如此资源丰富的油田,只要空气中热度一高,恐怕就是燎原之势,还不说这火星。
这么一片油海,一个火星落下。
估计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欧阳于飞,黑土上的三面火攻你是见过的。
那还只是沾染上了一点这黑水,而现在这不是沾染,而是最精纯的原汁,你自己想想一点火星下去是什么结果。
真个脑子给狗吃了不成,这点都忘记了。”
瞪着欧阳于飞,琉月几乎完全是疾言厉色,杀气腾腾。
欧阳于飞听琉月这么一说,嘴角抽了抽,装柔弱的不敢开腔,移动脚步栈道了彦虎的身后,躲避琉月的怒火。
他没忘,只是不知道有这么厉害。
这要是最精纯的原汁,那这么多火把在上面照耀,这后果……
微微打了个寒战,欧阳于飞乖巧的闭嘴。
他的错,他忽略了,他不开口。
从来没有听见琉月如此疾言厉色的吼欧阳于飞。
站在欧阳于飞身前的身前的轩辕澈,相当幸灾乐祸的勾勒起了一点点嘴角,笑。
感觉很好,琉月吼欧阳于飞,这感觉真好。
虽然欧阳于飞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情敌,甚至连点威胁力都没有。
但是,看见他挨骂,这心还是舒服,舒服。
没好气的看着欧阳于飞藏于彦虎身后,琉月冷哼一声,转头狠狠的盯着火把们快速的退开油田。
一个接一个,退的很快,也够小心翼翼。
神兵利器6
一点火花也没有落下的灭在了黑夜下。
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松下,琉月陡然觉得背上湿漉漉的,居然是一背的冷汗。
嘴角勾勒起一抹哭笑不得。
就这么几把火,把自己吓到这地步,这破天荒还是第一次。
“传令下去,所有人全部把火灭了,远远退开。”
没有了火光一片漆黑的油田中,琉月冰冷的声音冷冷的传出,夹杂着毋庸质疑。
那灭了火把退开的兵士,听言立刻朝后就退,远远的避开。
火把都退了开去,本来灯火通明的此地,顿时变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油田周围陷入短暂的静寂。
“琉月,现在做什么?”被琉月吼了一通的欧阳于飞,还是忍不住开口。
这黑土地的秘密他现在是找到了。
但是找到了后又做什么?
带回去烧火,当柴油用?
这么大老远的从这里带回去烧火用?
简直就是豆腐磨成肉价钱。
这也就是点火容易些,燃烧旺盛些而已。
没发现那黑土地的秘密,心里还雀跃,现在发现了,想来也不过如此。
“琉月,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同一刻,轩辕澈的传音入密也在琉月的耳边响起。
琉月是个很实在的人。
若是这东西只是燃烧容易,恐怕琉月也不会这么在意。
这,定然有他们不知道,但是琉月知道的用处。
轩辕澈也是个精明人,从欧阳于飞和琉月的对话就听出了端倪。
神兵利器7
鼻尖闻着刺鼻的油味,琉月眼珠快速的转动。
想过是油田,可没想过这么多。
既然现在确定下来,那么她就可以实施她的想法了。
油田,可不是只有燃烧的用处而已。
漆黑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之极的笑意,兴奋无比。
她终于找到了一样对付冥岛的绝杀武器。
实在由不得她不兴奋和高兴。
只可惜,夜色浓郁,什么也看不见,琉月的兴奋表情,没有落入任何的眼里。
“欧阳于飞,派兵把守住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入,至于它有什么作用,你稍后自然会知道。
现在,随我回盛京。”
一语双关,既答复了欧阳于飞也答复了轩辕澈。
话音落下,琉月转身就走,快速的朝着油田外走去,一刻也不停留。
欧阳于飞和轩辕澈听言,二话没说跟着琉月就朝外走去。
琉月在有些方面懂的实在是比他们多,听她的没坏处,虽然他们一肚子的疑团。
夜色朦胧,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那是属于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天明时分,琉月一行重返盛京。
没有参与库杂木等的收编,占领等事宜,琉月直接去找了盛京中最好的铁匠。
欧阳于飞和轩辕澈见此,紧跟。
匈奴改朝换代,铁匠铺子那里有什么生意,关门闭户的,不过正合琉月的心意。
“花木师傅,我需要打造一样东西。”
直接从紧闭的墙院上跳进去,琉月面对着一身精壮,此时看着她目瞪口呆的花木铁匠道。
神兵利器8
“只要你打造的出,我这是定金。”
没理会花木铁匠的愣怔,琉月直接从袖子中取出了一锭金锭。
金黄的色泽在阳光下光芒四射,立刻找回了花木铁匠的魂。
“好,好,尊贵的客人你要打造什么东西?”这兵荒马乱改朝换代的年月,居然有人出这个价钱,简直就是财神爷到了。
琉月见花木铁匠回过神来,满意的点了点头。
“纸笔借用一下,我给你画模型。”
欧阳于飞,轩辕澈,听言立刻就把头凑了过去,就连一旁的秋痕和彦虎也伸过头看去。
琉月要打什么厉害东西?
要知道,琉月不出手则以,一出手打造的绝对是神兵利器中的神兵利器。
这一点,在场的人都知道。
琉月也不避开这几人,直接在纸上一挥而成。
注视着纸张上那寥寥的几笔,欧阳于飞脸颊极抽,忍笑忍的很辛苦。
旁边的轩辕澈也挑起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琉月。
这打造的东西是不是……
“客人,你这是在消遣我,你这东西去找木匠做,找我做什么?”
花木铁匠看着琉月画出来的东西,就算贪财,也黑起了脸。
琉月在纸上就画了一个木桶。
木桶,木桶那是找木匠的事,找他铁匠干什么?
何况,他是盛京最好的铁匠,任何复杂的工艺都做的出来,从不接这低级的货。
目视着愤怒的花木铁匠,琉月心情很好也不怒,反而微微笑了笑道:“我要的是铁桶。”
神兵利器9
“铁桶?”欧阳于飞瞬间接了话去,盯着琉月,满脸惊讶。
汇合着他脸上刚刚的笑意,有点扭曲。
铁桶,这是什么东西?
“对,铁桶,高半丈,宽两尺,就如那酒坛一般能封闭的铁桶。”
老神在在的看着花木铁匠,琉月说的很轻。
但是,这轻柔的话说出来,却惊的一地人做声不得。
铁桶,从来没有人有这个想法,桶都是木头做的。
好吧,琉月的东西一向怪,权当别论。
但是,铁,铁这个东西只能用于兵器铸造,轻易不用于生活用具。
如此大的铁桶,这要消耗多少铁?
眉头都皱了起来,众人默然。
“我没有这么多的铁……”花木铁匠喃喃的脸色有点扭曲。
“我只要你回答打不打得出来?材料不是问题。”琉月紧盯着花木铁匠,咄咄逼人。
花木铁匠抓着琉月给的图纸,沉默了好半响,突然一咬牙道:“打的出来,就按照打剑的方式打,打成薄皮,在融在一起。”
“好。”双掌一拍,琉月唰的站起:“先打一个,我看看效果,材料稍后我给你送来。
不过时间,我只给你一天。
不管你这一天怎么给我拿出来,请了多少人帮你忙,我只给你一天,记住只是一天。”
那花木铁匠一听砰的一声就跳了起来:“一天,不行,不行,至少半个月,一天我打不了,你另请高……”
“啪。”花木铁匠的话还没说完,轩辕澈突然出手,啪的一巴掌打在石头案几上。
神兵利器10
移开,露出那扔在案几上的令牌。
花木铁匠不由一愣。
满脸冰冷,轩辕澈看着花木铁匠满脸恐吓的沉声道:“北牧军令,违者,杀无赦。”
“北牧……”花木铁匠面色顿时大变,砰的一声坐了下去。
秋痕和彦虎跟着轩辕澈久了,立刻明白轩辕澈的意思。
彦虎一步上前,一指琉月,鼻孔冲天的道:“看清楚了,你面前的是谁,她是我们北牧摄政王,现在盛京的王。”
琉月见此明白了,仗势欺人呢这是。
不过,很有用就是。
当下,很配合的冷哼了一声。
“这活计只给你一天,你怎么做我们不管,那怕你号召全城的铁匠都来帮你,这锭金子还是给你。
但是,一天后你拿不出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耽误我们摄政王的大事,军法处置。”
这些话彦虎等是说惯了的,此时说出来,气势赫赫。
吓的那花木铁匠一个劲的哆嗦:“是,是……”
琉月见目的已到,立刻转身就走。
她没那么多时间蘑菇,这个时代铁还是一个很限制的东西。
若是能打造成功,那么她还需要很多很多,她现在得去想办法去。
紧跟其后,欧阳于飞和轩辕澈也退了出来。
“琉月,你打那东西干什么?”出了铁匠铺,欧阳于飞才开口,满脸疑问的看着琉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又是到时候,欧阳于飞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这人脸皮厚,特别是对于琉月手中的新奇事物,那兴趣是浓厚的不行。
神兵利器11
譬如那土炸弹,譬如那可以飞的木片。
全程跟定了。
他倒要看看琉月又玩什么花招。
有志一同,轩辕澈,秋痕,彦虎,等紧跟。
天光明媚,好个初秋。
北牧吞并匈奴。
在历史上划下这重重的一笔后,北牧的怀柔政策也跟着上位。
匈奴征战一年,先是对付鲜卑十七族,后是对付北牧。
国库早已入不敷出,百姓苦不堪言。
而北牧吞并匈奴的第一时间,北牧摄政王答应前匈奴太后的誓言就已经兑现。
一国臣民,自不两待。
从北牧调出五百万担粮草,一百万匹布匹,一百万头牛羊,前往匈奴,赈济灾民。
正惶恐不可终日,不知道北牧将如何对待他们的匈奴百姓。
在听见这样的国令声中,一个个笑开了眼。
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了。
百姓是很好摆平的,只要给他们衣穿,只要给他们饭吃,只要给他们一个平稳的家。
那么,一切就够了。
伴随着北牧如此的政令出台,匈奴各地微有的惶恐和抗拒之心,立刻就消弭了下去。
灭了国,在给甜果子吃。
这是收买人心的上策。
库杂木,黎阔,等帮着琉月检阅收拾四周,传播政令,收复人心,忙的脚不沾地。
而琉月却落得清闲,管着自己的事,一腔心思全在那铁桶上面。
还亲自动手给那铁桶内部加了点什么东西。
好在有轩辕澈暗中指点托比木,一切进行的有理有序,相当的完美。
一日时间转瞬既失。
神兵利器12
那花木铁匠在琉月的积威和提点下。
找了整个盛京的铁匠和其学徒帮忙。
以百人之力,通宵赶工,硬是在规定的一日时间内,把琉月要的大铁桶给打造了出来。
几乎累的人仰马翻。
茂盛草原边上。
碧蓝的天空中那金光乱串的阳光,已经不如夏日时候的炙热,带着点温润,带着点儿柔和。
蓝天中一丝儿白云都没有,晴空万里。
碧绿的草叶在秋风中舞动,一浪紧接着一浪,美好的让人心旷神怡。
立马茂盛草原边角上,欧阳于飞跟着以马车从黑水那边运过来的大铁桶,远远而来。
轩辕澈远远看着前来的欧阳于飞,扭头看着琉月道:“里面是什么?那黑水?”
“嗯。”琉月点了点头,双眼锁定欧阳于飞运过来的铁桶,嘴里却低声道:“那不叫黑水。”
“那叫什么?”
“石油。”转过头,琉月看着狐疑的轩辕澈,弯了弯眼眉。
“石油?”轩辕澈没听过。
“以后记着就好,不用对外人言。”琉月轻笑。
石油,经过提炼的,不全是原油,不过差不多,就当它是石油了。
轩辕澈听言嘴角微勾:“好。”
听轩辕澈和琉月说的亲切,身后的彦虎压低声声音道:“王妃,那东西有什么用?”
周边没外人,就他们四个,这称呼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嘴角高高的勾勒起一丝尖锐的笑容,琉月看着远处欧阳于飞把铁桶放在了预定的位置。
冷冷笑着一字一句的道:“好好看着,若不出问题,冥岛将在无所惧,我定用此物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一纸密信1
彦虎秋痕一听,不由暗自咋舌,好厉害。
轩辕澈则是侧头看了琉月一眼,眼中神光内蕴。
真这么厉害?那他倒要看看。
远处欧阳于飞已经固定位置,攻城用的投石车也已经到位。
那沉重的油桶被放在了投石车上面,高高的翘起。
“好了。”一切功夫做好,欧阳于飞朝着琉月就是一声大吼。
琉月点点头,朝着欧阳于飞就是一挥手。
欧阳于飞见此立刻跟着手一挥,那已经站立在投石车旁边的几名小将,齐齐出手。
只听一声破空之声微起,那装满石油的大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前方草地重重砸去。
“砰。”一声沉重的撞地声响起,铁桶远远的砸在前方的空地上。
而就在砸上空地的一瞬间,那铁桶口突然产生一簇火花,耀眼之极,噼里啪啦就燃烧起来。
顷刻间,火焰一盛。
“轰。”就在这火起的瞬间,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响起。
火焰一雄,四下炸裂而来,凶猛的力量从那爆破的铁桶中狂飙而出,炙热的大火瞬息帘卷而出,浓烟滚滚而上。
离的相对比较近的欧阳于飞等几人,在这凶猛的狂冲力之下,也不由齐齐朝后连退。
面色颇变。
火焰熊熊,摧毁那一方草地。
看着眼前的效果,琉月嘴角缓缓的勾勒了起一丝笑容。
还不错,不过铁皮可以在薄点,效果更好。
“天,这爆炸力量……”
目定口呆的盯视着那熊熊火焰燃烧的地方,秋痕和彦虎说不出话来。
一纸密信2
琉月的土炸弹他们见识过,那威力已经很吓人了。
而现在这个,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力。
这威力,就算千八百个土炸弹,也没有这样的力量。
这简直,这简直……
秋痕彦虎前面,轩辕澈暗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那爆炸的地点,眼中光芒快速的闪动。
没顾上与身边的琉月说话,轩辕澈突然起身就朝那爆炸的地点冲去。
秋痕和彦虎立马跟随。
同一刻,隔的更近的欧阳于飞,在反应过来后,也紧跟着就冲了过去。
看着轩辕澈满身压抑不住的兴奋,狂冲而去的身形,琉月的眼中酝起深深的笑意。
缓步,也朝那方走去。
火焰,在几人的联手扑灭下,快速的灭了。
那爆炸的中心地点,完全的显露在了轩辕澈,欧阳于飞等的眼前。
几人见之,纵然见过大世面,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他们的脚前地面,被那强悍的爆炸力量,直接炸出了一个一丈多大的深坑。
一片焦黑,弥漫着浓厚的燃烧过的味道。
而在这深坑边上的土壤,也受到了很强大的波及。
上面一层的土坯都被掀开,痕迹斑斑,漆黑一片。
若不是他们扑火扑灭的及时,现在的波及状态绝对不止这么丁点。
面面相觑,站在深坑边上的几人面面相觑。
一时半会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身后,琉月缓步走了上来,看见此效果淡淡的一笑。
石油在紧凑的空间里遇火能爆炸,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一纸密信3
现代社会加油站,运油车,一不小心就会爆炸,稀松平常。
不过运用到这里,就不是稀松平常了。
这么强悍的爆炸力量,不会小于那二战时候的大炮。
有这个在手,冥岛你在强,也是血肉之躯。
现代社会舍不得这么多原油用来做炸弹,她现在舍得。
反正这东西放这没有用。
这么多原油,做它几百万桶。
冥岛,来一个炸一个,来两个炸一双。
老子就不信拿你不下来了。
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琉月嘴角冷冷的勾勒了起来。
“我的老天,琉月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愣怔了半响的欧阳于飞转过头看着琉月,嘴角抽了抽。
“比你多一点。”琉月心情好,居然老神在在的开起玩笑。
欧阳于飞看着琉月的笑颜,难得赞同的点了点头:“那你准备用这个做什么?”
“一统天下。”琉月毫不迟疑。
欧阳于飞听言一愣,看着琉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却很平稳的道:“为什么想要一统天下?”
琉月看着问她的欧阳于飞,很诧异的反问道:“现在的中原乱成一锅粥,他们自顾不暇,我为什么不能借机一统天下。
这么好的机会那里去找?欧阳于飞,你不要告诉我你忽略了?”
欧阳于飞听见这话沉淀了。
是的,这机会很好。
轩辕澈没在了,琉月失去对他的记忆,居然还想着一统天下。
不知道是琉月本身的野心,还是潜意识的记忆。
一纸密信4
不过,这有什么所谓呢,她要统一,他就帮她吧。
脸上微微的复杂消弭了下去,欧阳于飞扬起一贯悠闲灿烂的笑容:“好,那我去给你制造利器去。”
“开国库,取消所有兵器的铸造,把所有废旧的铁器全部融了。
能造多少就给我造多少,这事情我就交给你了,速度,速度。”
琉月笑眯眯的看着欧阳于飞,一点也不客气。
欧阳于飞听言很夸张的朝琉月躬了躬身道:“是,我的摄政王,我这就去速度去。”
说罢,翻身上马如飞而去。
草原上立刻静了下来,只剩下轩辕澈,秋痕,彦虎,等三人和琉月。
一直注视着深坑的轩辕澈,此时才抬起头来,缓缓看向琉月。
那眼中夹杂着狂喜,夹杂着无法言喻的激动。
他知道,他明白。
琉月一统天下是真也是假,她主要的目的是冥岛,对付那该死的冥岛。
琉月见此伸手握住轩辕澈的手,对视着轩辕澈的双眼道:“这一次,我们再不做那被人欺负的一方。”
轩辕澈反手紧紧握住琉月的手,眼中燃烧起旺盛的斗志。
从牙齿缝里绷出斩钉截铁的两字:“反攻。”
琉月听言顿时仰头大笑,反攻,反攻指日可待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么久,我为刀俎的日子终于快来了。
“走,回城,一力督造。”
秋风飞扬,这将会是整个战场的一个转折点。
反攻的号角,开始吹响了。
一纸密信5
“奉天神之令,得大地庇佑,今我北牧一统草原,特敕封兵马大元帅北牧摄政王耶律琉月,为北牧女王,行北牧王权,即日回京,同享盛世。”
北牧萧太后懿旨横飞草原,召琉月回京。
伴随着圣旨来的还有一道密旨。
琉月看后二话没说,把督造铁桶的要事交给了托比木。
带着北牧四十万大军,在争战三个月之后,启程回朝。
秋风起,天高气爽。
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而相对于琉月在北牧的大胜,一统草原。
中原此时已经乱的不能在乱。
冥岛不愧是冥岛,重拳出击,已经吞并傲云国和雪圣国大半国土,正节节进逼。
独孤夜和云召,虽然厉害。
但是,套用琉月的一句话。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谋划和计策都是纸老虎。
在中原大地上,战争之激烈完全不同于北牧草原。
几乎是寸土必争,寸土不让。
那种一城一池的血战和坚守,是从来没有过的惨烈。
可冥岛势大,雪圣国,傲云国,岌岌可危。
雪圣国皇宫。
“砰。”云召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案几上,檀木案几,被他一掌打成粉碎,四溅而出。
“太子殿下。”边上几大近臣立刻色变。
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云召脸上一片铁青。
“他不出兵?”阴沉着脸,云召脸色极其难看。
“是,天辰不出兵,任凭我们软硬兼施也不出兵。”雪圣国宰相咬着牙,脸色也不好看的快速道。
一纸密信6
“他就不怕我们把消息透露给冥岛?”阴沉着脸,云召问的咬牙切齿。
知道那灵棺中是假的轩辕澈,轩辕澈并没有真死之后。
他就以此为要挟要求天辰出兵,一起共抗冥岛。
可没想,几次交谈下来。
天辰轩辕易那个太上皇,咬死了不出兵。
任凭他怎么威胁都没有用,实在是气煞他也。
“天辰太上皇说了,现在就算把休息透露出去,他们也不怕,轩辕澈确实不在天辰。
何况,现在战事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
冥岛根本没有办法在分兵两路的情况下,在分兵攻击他天辰。
他天辰就是不出兵。”
回答的雪圣国宰相,也气怒攻心。
云召闻言几乎气的吐血。
对,这才是他一次又一次不把消息泄露出去,反而跟天辰谈判的原因。
冥岛和他们的战事已经进行到这个程度。
那一方退走或者分兵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动一发就是牵全局,输赢顷刻之间也。
因此,就算冥岛知道轩辕澈没死,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分兵攻打天辰。
他轩辕易,不,是轩辕澈,真是吃准了。
面色沉怒,云召脸黑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哼,真当我们好欺负,传信独孤夜,他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是。”
秋风飞扬,带着不输炙夏的炎热。
而同一刻傲云国皇宫。
站在池塘柳前,任凭秋风起带起柳叶,拂过他的面颊。
独孤夜冷冷的平立着,一身冰冷的道:“消息送到北牧了?”
一纸密信7
“已经送到了,微臣的下属亲自送到萧太后的手里的,萧太后已经下令招北牧摄政王琉月回雍京。”天涯躬身朝着独孤夜回禀道。
独孤夜点了点头,抬头望了眼碧蓝的天空。
琉月,别怪他狠。
要怪就怪为什么他们是敌人。
和轩辕澈联手骗他,他认了,因为他们是敌人。
各自的立场不同,谁棋高一着谁就赢,他无话可说。
那么,现在,也别怪他下狠手。
既然是敌人,那就接招吧。
秋风带起丝丝柳叶,吹动那一池湖水泛起点点涟漪。
那点点酸涩的心,已经疼麻木的情,伴随着微风,深深的埋入了心底。
埋葬在了这秋湖中。
烽火连天,中原一片血腥。
但那停歇了战火的草原,此时却风高天蓝。
雄鹰在天空上翱翔,骏马在草原上奔腾。
疾风而过,碧草呼呼飞动。
美的让人心旷神怡。
北牧立国几分几合三百一十七年秋。
与摄政王耶律琉月手中,横扫草原诸多势力,一统草原。
北牧,称霸。
群情激昂,再多的欢喜,再多的兴奋,再多的豪情。
都数不出此时北牧兵民的狂喜。
一统天下,他们北牧终于一统天下,称霸于草原了。
不断爆发的狂喜,在北牧任何地方渲染而出的喜悦。
在新被敕封的北牧女王耶律琉月的回朝后,整个的爆发出来,完全的宣泄了出来。
兵民同乐,到处都是歌声,到处都是欢笑声。
那前来迎接琉月回朝的队伍,几乎从北牧京城雍京城内一直蜿蜒而出城外三十里。
一纸密信8
北牧萧太后和北牧王亲迎,众文武百官静候。
盛大的排场,毋庸比拟的荣誉,滔天的尊贵。
全部给了琉月。
一时之间,耶律琉月的名字在草原如日中天。
君民同乐,狩猎大会。
琉月回来的第二日,北牧狩猎大会就开始了。
一年一度的今时今日,乃是北牧最隆重的节日之一,这也是萧太后一定要琉月赶回来的目的之一。
早就知道琉月会扫平匈奴,一统草原。
因此,今年的狩猎大会由病体初愈的萧太后亲自办理。
那份热闹和浓重,超越了历届。
北牧盛京王城外十里。
碧蓝的草原空地上。
此时一片碧绿的草地上,早已经挤满了人。
远远看去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头颅在晃动,到处都是旌旗在招摇,一片喧闹喜庆之声。
而在这人群中间,一座搭建的高台耸立在草地中央。
金碧辉煌,极尽华美之能事的同时巍峨大气,仿佛一座宫殿。
上摆设着三个位置,设黄金桌椅。
北牧王位为中,琉月女王之位在左,萧太后之位在右。
三人的下首又设立了几个位置,分别坐的是欧阳于飞,北牧宰相和几大亲王。
高台下就不设桌椅,分两边铺成而开美丽的羊皮,乃是北牧高官居坐的位置。
盘膝而坐,自然之极。
身边还携带了自己的家眷,精美的服饰和装束,在阳光下闪动着五彩霞光,好似一群争彩斗艳的孔雀。
美酒佳肴如流水一般送上,陈列于各人前面的矮几上。
一纸密信9
所有人脸上都是一脸的兴奋,期望和热闹的气氛比任何一年都热切。
夹一统草原之威,怎么能不高兴。
锣鼓喧天中,北牧王耶律洪一挥手,北牧今年的狩猎大会正式开始。
群情激动,喧闹叫喊声几乎宣了这天去。
下方的竞技着热情,把个秋凉时候渲染的好似炙热是炎夏。
不过,这一切显然没有撼动才回来的琉月半分。
高高坐在王台上,琉月以扇子遮挡在面上,看似避免晒这秋天的太阳,实则正在呼呼大睡。
去匈奴用了三个月时间,回来只用了半个月不说。
昨日一回来,就被狂喜的群臣围住,又是什么封赏,又是什么设宴,又是什么游街。
借萧太后的王宫盛宴,灌了她一个通宵。
什么话都来不及跟任何人说,就喝到了今天早上。
然后告诉她,那什么狩猎大会今天就开幕,要前去参加,而且她还飞去不可。
她再好的精力也招架不住了。
因此,你开你的狩猎大会,我在高台上睡我的,反正轩辕澈和欧阳于飞在下面,不怕有人偷袭她。
所以,下方的北牧民众高兴的不能在高兴,群臣喜悦的不能在喜悦中,琉月在上面睡觉。
也亏她有这个能耐。
一旁的萧太后把这情况看在眼里,不由哭笑不得。
天色转陈很快,转眼就从晨光闪烁中,转到夕阳西下。
篝火在四方燃烧起来,点得四周灯火通明。
竞技已经落幕,歌舞大会开始盛装登场。
一纸密信10
琉月就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睡大觉。
让下方的北牧群臣民众们,都看着这天都黑了,他们的女王居然还害怕晒太阳的面上遮着个扇子,不由默然。
“轰隆隆……”一阵鼓点喧嚣,一群少女跳着妖娆的舞蹈,在场地中肆意挥洒。
一直保持着姿势不动的琉月被这鼓点一惊,微微动了动身,缓缓的取下遮在面上的扇子。
“醒了?”一旁的萧太后低笑着摇了摇头。
微微闭了闭眼,在睁开时候朦胧的双眼已经变的一片精亮,神采奕奕,再无丝毫睡意。
“醒了。”琉月转头朝萧太后笑笑,一伸手直接把北牧王耶律洪抱了过来,坐在她膝盖上。
“姐姐,你睡了一天了,在这么多人面前睡大觉,真丢脸。”
耶律洪笑弯了眼,伸手在脸颊上羞着琉月。
“小子,笑话我。”心情极好的琉月扭住耶律洪腰间的小肉,就是轻轻两勾。
耶律洪顿时笑弯了腰,爬在了琉月的怀里。
一旁的萧太后见此脸上浮现柔和的笑意。
“吃点东西吧,看你累的。”边说边挥挥手,身边立刻有人递上来下面烤好的牛羊肉和水果。
琉月也不客气,一手抱着耶律洪,一手自己吃一口,喂耶律洪一口,感情好的真像是两姐弟。
萧太后见此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心情很好?”
“是啊,统一草原了,我心情能不好吗?”琉月抬头看了萧太后一眼,她应该是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这么好的。
一纸密信11
萧太后见琉月这样的眼神,双眼微微波动了一下。
仅仅是一下,但是琉月却看见了。
当下琉月一边吃东西,一边好似漫不经心的道:“你密信给我要我一定赶快回来,到底有什么事?”
此时,台下擂鼓喧天,胡琴胡笳响成一团。
琉月和萧太后如此之近说话,就算是平常声音,下方恐怕连欧阳于飞等人也听不见。
萧太后见琉月如此问,没有回答琉月的。
沉吟了一瞬间后,萧太后看着琉月突然道:“我听欧阳说你失忆了?忘了一些事情?”
今天这一天,够她问出很多。
琉月听言立刻知道萧太后古怪的眼神是为了何了。
当下微微一笑道:“你认为呢?”
说罢,还喂了耶律洪一颗水果,很自然惬意。
萧太后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脸上缓缓浮现一丝笑容,很缓慢的道:“我认为,没有。”
琉月听言一笑,什么话没说,只给萧太后比了一个手势。
萧太后见此伸指点着琉月的额头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精明的不能在精明的家伙,怎么可能,我看是有人当局者迷而已。”
琉月笑笑,知道萧太后指的是谁。
不过,她不是存心骗欧阳于飞,她要骗的不过是她身边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冥岛探子。
“你就为这事急招我回来?我那边还有大事。”
皱皱眉,若真是因为这样,她肯定要揍人。
萧太后听琉月沉着声的问话,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这么好的心情,看来果然与我得的消息不假,有点人恐怕没有……”
一纸密信12
话没说完,不过那意思料想琉月明白。
琉月一听果然明白,一扬眉:“喔?”
指尖把玩着一只酒杯,萧太后笑看着琉月道:“我这里有来自中原的一封密信。
里面的内容,足以让我杀了你。
你,想不想看看?”
很温和淡然的声音,却给人一种摸不到底细的飘忽感觉。
琉月眉眼几动,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烤肉:“是吗?”
身形看似闲散,实则内里已经开始紧绷。
萧太后给她的感觉,有犹豫,有真的想杀她的感觉。
这是封什么信?
见琉月浑然不在意,萧太后笑笑道:“别破坏了今天愉快的气氛,明日在议,今日你轻松一下。”
说罢,居然不在提那密信的事,端正仪态看下面的表演来。
琉月见此也不动声色,边吃东西,边喂耶律洪,同时转头也朝下面的表演看去。
一眼扫到下方的表演。
琉月刚咬了一口的牛肉一下哽在了咽喉,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噎的脸一下发红。
“姐姐,你怎么了?噎着了?”正对着她的耶律洪,见此小脸一扬,满脸焦急的就开始拍打琉月的胸脯。
小手挺有劲,几巴掌下去,琉月硬生生把那牛肉整块咽了下去,被那汁水呛的猛咳不已。
“这是怎么着,喝点水。”边上的萧太后极诧异的转过头,为琉月递上一杯水。
从来没看见这样的失误出现在琉月的身上。
耶律洪端着水,一边给琉月喂,一边大人口气的道:“姐姐,慢点吃,东西还多的是,你不要慌嘛。”
听的琉月直想吐血,可那眼却死盯着下方的场地那表演的队伍。
老天,她没看花眼吧。
釜底抽薪1
夜色迷醉,篝火飞舞,下方群情沸腾。
而此时,那篝火熊熊的场地正中央,正在跳舞的是一群男人,衣着统一,舞姿却不统一,更像是随意发挥。
人数不多,只有十来个。
个个上身赤祼,什么衣装都没有。
而下身,则是着上了一条虎皮裙。
短至膝盖以上,露出大腿,一条颜色瑰丽的裙子。
伴随着他们的扭动,荡漾出万种风情。
而就这万种风情中,琉月很眼尖的一眼就看见那十人的中就穿了一条裙子,正大跳艳舞的轩辕澈。
本来就漆黑的脸,此时在火光中更加的黑。
浑身僵硬,就好像木偶,机械的抬手,抬脚,跳。
嘴角高高的勾勒了起来,那一贯冰冷的眼中荡漾起浓浓的笑意,琉月眉毛都弯了起来。
哈哈,轩辕澈穿裙子跳舞。
哈哈哈,这家伙怎么想的,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大跳艳舞。
眼中浓郁的笑意翻涌,琉月死死的咬住下唇。
她怕她一不小心笑出声来。
轩辕澈是妖孽的,是铁血的,是大气的,什么面目她都看过。
唯独没有看见过他穿裙子跳舞,这家伙今天脑子秀逗了?
真是给她一个大惊喜。
琉月抱着耶律洪,下颚撑在耶律洪肩头,那眼笑的弯成了月亮。
场地中正僵着手脚正跳舞的轩辕澈,在熊熊火光中威胁的瞪了琉月一眼,无声的示意,不准笑。
换来的却是琉月越发弯的眼眉。
那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可见忍笑的辛苦。
轩辕澈一眼扫之,几乎气炸。
穿着裙子两扭两扭,扭到另一个方向,眼不见为净。
琉月见此几乎要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
“这个马术第一的勇士,跳的什么东西?怎么看着这么别扭?”
坐在琉月的腿上。
耶律洪盯着下方明显僵硬的要命的轩辕澈,皱着小眉疑问道。
釜底抽薪2
“马术第一?”琉月诧异,轩辕澈什么时候得了个这个。
“姐姐,你不知道啊,
喔,对了,那个时候你在睡觉,没看见,我给你说他们……”
原来,所谓狩猎大会,也不过就是一个竞技大会。
举办些什么赛马啊,摔跤啊,比剑啊,一类的活动,决出第一的勇士。
这轩辕澈身份是琉月的近卫。
往年就有让北牧王,王后啊等等皇亲国戚的近卫下台竞技的决定。
因此,今年负责的人一找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直接就把轩辕澈给安排了过去。
未免漏泄,又不能太落琉月的威风。
轩辕澈挑挑拣拣,只挣了个赛马的第一回来,其他的全部让了。
否则,以他的本事,那还不是所有的项目全部都拿回第一。
而此时这大会最后一道程序,便是这一届狩猎大会的勇士们,下场。
轩辕澈那里知道,等被迫换上裙子,大跳艳舞的时候。
已经后悔的几乎要杀了欧阳于飞去。
他真不稀罕这样的荣耀。
但是,还非得装作相当的喜欢,相当的愉悦,相当的得意。
老天啊,丢脸死了。
琉月听耶律洪一张小嘴快速的道来,不由整个脸都笑成了花儿。
紧紧盯着下方同手同脚跳舞的轩辕澈,多看两眼,以后可不一定就看的见这样的场面。
下次轩辕澈就穿个裙子跳舞。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观啊。
感觉到背后炙热的视线紧随,轩辕澈满脸铁青。
这该死的勇士待遇。
边上,早看见轩辕澈如此打扮的秋痕,彦虎等人,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不是不想看如此风情的轩辕澈。
而是小命重要。
他们不想因为看了这样的场面。
等他们王下场的时候,他们就要被追杀。
月上中空,宴会已到了最后的阶段。
整个草原这一方都要沸腾了。
釜底抽薪3
“勇士们,带着你的荣耀,去献给你们最想献给的人吧。”
跳跃的篝火中,萧太后突然一挥手,大笑着道。
“轰。”伴随着萧太后的声音落下,本就很是喧哗的现场,轰的一声爆发出震天响的大叫起来。
那喜悦的声浪几乎要掀了那天去。
“快献出去……”
“献啊,献啊……”
此起彼伏的叫声响彻在这黑夜之上,让这夜色止不住都热闹了起来。
琉月看着下方。
场中,一溜打扮美丽的女子,手捧着盘子,里面盛放着花环。
一字排开,送到了勇士们的手上,
场中的十几个勇士们,此时各自手持一五彩的花环,在如此喧天的笑闹声中。
舞动着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那里,有的是娇羞的少女,有的是英姿飞舞的女子。
而看见那些勇士们朝着她们走去。
有的喜笑颜开,有的羞红了脸。
而周边的热闹叫嚣声,越发的大了。
通天的笑闹声中。
场中十几个勇士朝着四方而去,就只剩下了本不是中央的轩辕澈一个。
“别站着不动啊,快去,快去……”
“快去,献给你想给的女子去……”
周围围观的民众见此,立刻朝着站着不动的轩辕澈就高声嚷嚷着。
轩辕澈听言,献给自己想给的女人。
微微一扬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花环,自己想给的,那好吧。
当下,舞姿一收敛,转身抓着花环大步就朝高台上走去。
那路线笔直的对上琉月。
他想给的就只有琉月。
四方本来就喧闹的群众,一眼看见轩辕澈居然朝着和王台上的方向走去。
顿时一个个轰然睁大了眼。
那嘴边的笑闹一下收敛了起来,张大了嘴看着轩辕澈去的方向。
大步而上,轩辕澈几步就到了高台边缘。
高坐其上的萧太后见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釜底抽薪4
微微侧目看了眼边上一脸压抑笑容的琉月,面上不见丝毫不愉。
萧太后当下,眉间微动,朝着高台下方的侍卫挥了挥手。
那侍卫们见此立刻退开,为轩辕澈让开了道路。
抬步而上,轩辕澈走的自若之极。
四方的喧闹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很多人,都已经看见朝着王台上走去的轩辕澈。
不由一个个都停歇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轩辕澈。
高台边缘上,欧阳于飞见此,正举杯痛饮的手一下顿在了半空,面上闪过一丝冷色。
这小兵好大的胆子。
这花环居然敢向琉月献上。
疾步而上,轩辕澈一步站定在琉月的面前。
下方万千北牧民众已经完全停止了叫嚣,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轩辕澈和他们的女王。
他们的女王冷酷果敢厉害,这勇士居然……
好大的胆子。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了。
接还是不会接?
站定在琉月面前,轩辕澈面上还是装了装,很恭敬的把手中的花环给琉月戴在了颈子上。
琉月笑笑也不反对,就这么接了。
看来应该是尊敬一类的意思吧。
寂静,短暂的无法言喻的寂静。
几万人员现场居然没有一个人出声,那篝火燃烧起的噼啪声,把这份诡异的寂静烘托的越发诡异。
“砰。”欧阳于飞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被他捏了个粉碎。
那杯中的酒水,立刻溅了他一手。
抬眼,深深的看着琉月。
却见琉月淡淡的笑着,既不兴奋也不生疏,很自然。
那眼中完全没那个意思。
欧阳于飞一皱眉,突然伸手抚头,面上的冰冷转换成苦笑。
这个琉月,居然不知道也敢乱接别人献上来的花。
这草原上狩猎大会的得胜花环,是可以乱接的吗。
“天,王夫……”
“啊啊啊啊,王夫……”
“我们的王夫……”
釜底抽薪5
短暂的寂静后,所有人从静默中爆发了。
混杂着惊讶,混杂着兴奋,混杂着不甘心,混杂着一切情绪的疯狂爆发了,无数的民众朝着王台的方向就挤了过来。
“怎么回事?”琉月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眼神快速的波动扫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轩辕澈,以眼神询问。
轩辕澈微微挑眉,动了动眼,他那知道,一边诧异的向下看去。
他只了解了草原的战略和战场及势力划分,没有注意过其他事情。
蜂拥而来,场面好似失控,所有人都朝着这方拥挤过来。
坐在琉月膝盖上的耶律洪,转过头,看着琉月胸口的花环,小脸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姐姐,你说了要嫁给我的,你为什么接他的花环?你为什么要答应他的求婚?
姐姐,不要接,不要接,你还给他……”
没有听完耶律洪的话,琉月和轩辕澈整个的一愣,回头,对视。
这是求婚的花环?
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萧太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脸漆黑貌不惊人的轩辕澈。
嘴角边缓缓勾勒起一丝微笑。
“狩猎大会的Gao潮部分,就是获胜的勇士对心爱的人求婚,勇士手中的花环代表爱慕。
被赠与花环的女子,只要接受,未婚,那就是答应了对方的求婚,我们的女王,你答应他了。”
听着萧太后的解释,琉月扬了扬眉。
心中却没什么震惊和波动,她和轩辕澈早就是夫妻,轩辕澈不向她求婚,向谁求去。
他要是敢向别人献花环,看她不拔了他的皮。
接受到琉月眼中的满意和威胁,轩辕澈微微一笑,这个霸道的琉月。
站起身,萧太后从琉月怀里接过悲愤的耶律洪。
大笑着朝轩辕澈道:“我北牧的女王王夫,我北牧会给你们准备一场隆重的大婚。”
说罢,一挥手:“北牧的臣民们,送我们的女王和王夫进洞房。”
釜底抽薪6
“好……”轰然的叫好声尘嚣直上,震响这半边天际。
所有狩猎大会的人都拥挤了过来,把高高的王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欧阳于飞见此起身就朝琉月走去。
这个琉月,这下居然玩出个王夫出来,真是不让人省心。
拨动蜂拥而至的人群。
兴奋难按的北牧人群,早已经蜂拥上来,把高台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等欧阳于飞从人群中挤到琉月所在的位置时,早已经没有了琉月和轩辕澈的人。
只剩下一群疯魔的北牧人。
欧阳于飞见此仰头长叹,算了,不找了。
反正琉月自己若是不愿意,谁也动不了她,那怕是错接。
真是,这个王夫,唉,又要伤脑筋怎么解决了。
却没想到,这世界上误打误撞的事情不多,但是面前绝对是一个。
欧阳于飞要知道是轩辕澈抱走了他的琉月,估计会气的吐血的。
群星荟萃,耀目升空。
本来勇士们求婚完毕就应该落幕的狩猎大会。
因为他们的女王找到了王夫,而变的热闹异常。
歌舞喧哗,篝火熊熊,今夜无人入睡。
而从人群中逃出去的琉月和轩辕澈,被大会的负责人萧太后安排进了洞房。
草原人没那么多规矩,这样的求婚就已经是最隆重的了,看中了就下手,这就是王道。
烛影摇动,对影成双。
“王夫。”琉月靠着牙床笑看着轩辕澈。
轩辕澈回头看着琉月,眼中笑意盎然.
轻轻俯下头,炙热的唇覆盖上琉月的红唇,轻声道:“不管到那,你都是我的。”
琉月顿时大笑,眼中同样含着同样的坚决。
那双如玉的手,环绕而上,紧紧的勾住了轩辕澈的脖子,拉下。
狠狠的亲了上去。
灯影晃动,人影成双。
双手一分,轩辕澈扯住自己的衣襟,一把分了开去。
立刻,露出赤祼的胸膛。
釜底抽薪7
借着力道往下一压,直直把琉月压在了床上。
“我们得胜而归,还没庆祝呢。”
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喑哑,在这夜色中回旋,却听的人从心眼里痒了起来。
琉月低低一笑,抬头亲了亲轩辕澈。
眼中却划过一丝深色:“澈,萧太后那里有东西……”
“嘘。”食指轻轻的竖在唇上,轩辕澈按捺住了琉月未说完的话。
“今日我们不说这些。”低低的,压抑的,充满了深情的话出口。
伴随着轩辕澈那暗红的眸子中的流光溢彩加剧。
看着以眼几乎要吃了她的轩辕澈,琉月咽下去了到嘴边的与他商谈萧太后那处的问题。
是啊,第一步成功,他们还没庆祝过呢。
今日,难道不是个好日子,好时机。
萧太后那处,不用在意。
有什么问题是她和轩辕澈出手解决不了的?
这,不用担心。
那么,今日就好好的庆祝吧。
如玉的双手妖娆的伸展出,勾住轩辕澈宽宽的背脊,殷红的双唇迎接了上去。
袖袍拂动,烛影立刻明灭了去。
帐篷中剩下一片暗影流动。
低低的,轻轻的,含着万分春色荡漾的呻吟声。
在下一刻飞扬而出。
夜色浓郁,此处却绮丽缠绵万分。
是他(她)的,永远是他(她)的,不管在任何地方。
一夜瑃情,数不尽的缠绵悱恻,说不完的情意绵绵。
日上三竿,阳光普照大地。
终于得空闲一番缠绵的琉月和轩辕澈。
都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容,从寝宫后殿迈入前殿。
“终于起床了。”
前殿,早已经一派自若坐着的萧太后,放下手中的茶,似笑非笑的看着琉月。
琉月像是没看见萧太后眼中的戏谑.
很自然的点头坐在萧太后身边道:“嗯。”
而轩辕澈也大刺刺的坐下,满身威吓无形中散发了出来,居然不在遮掩。
釜底抽薪8
“该怎么称呼,天辰王?”
看着轩辕澈落座,萧太后指尖轻点着桌面,看着轩辕澈。
琉月既然没有失忆,那能那么轻易的接下花环。
又准此人近身,这轩辕澈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昨日,她就已经看出来了。
轩辕澈好似一点也不惊讶萧太后的看穿,缓缓的道:“月当你是姐姐对待,你可直呼其名。”
萧太后听言眼中光芒一闪:“爽快。”
“太后,有什么话就直说。”双手抱胸,琉月靠在椅背上,淡淡的Сhā了一句话。
这么早就等在她这里,其意已明。
萧太后听言面上的笑缓缓的收敛了起来,眉色中闪过一丝复杂后.
点点头看着琉月道:“好,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
“琉月,这是中原傲云国太子独孤夜,遣来使送给我的密信。”
从袖子中掏出一张信纸,萧太后递到了琉月的面前。
琉月见此微微挑眉,独孤夜送来的,看来独孤夜出手了。
当下,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摊开同看。
一时间,整个寝宫前殿鸦雀无声。
信纸上没什么客套,只是很犀利的分析,一个对中原局势,对北牧局势,对天下局势的分析。
其中,更夹杂着琉月前来北牧的因为所以。
天辰王消失在中原的前因后果。
以其两人于冥岛的关系,已及后果。
述说的相当的透彻,分析的之精确和证据确凿。
让人只要看完这密信,天下局势及其琉月为什么要北牧,已经完全罗列胸中。
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萧太后靠在椅背上缓缓的道。
“这傲云国太子不知道我早知道你的身份,也早知道冥岛,我们是站在同一个阵线上。
否则,这一纸证据,我就应该把你千刀万剐。”
琉月听言抬起头来,面色淡淡的,没什么波动。
釜底抽薪,独孤夜来的居然是这一招。
釜底抽薪9
若换成萧太后是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出自冥岛.
恐怕,她还没回到北牧,就已经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没有人能够接受一个包藏祸心,以自己的天下为马前卒的镇国之王吧。
“那么,萧太后是因为什么,急招我们回来?”
看着手中的密信,轩辕澈突然抬起头看着萧太后.
声音很沉稳:“是不是,因为独孤夜的点醒,知道北牧只是我们手中的矛。”
一针见血,把萧太后动摇的根基给挖了出来。
“是,北牧是我丈夫千辛万苦打下来,从祖宗那里继承下来的,我保不住他,但是我绝对不能让他的一切,成为别人的手中矛。”
萧太后看着轩辕澈和琉月,眼中露出从来没有的严肃,也不拐弯抹角。
“琉月要统一草原,我帮,要攻击冥岛,我也帮。
那因为一是我丈夫的心愿,二是我的心愿,我北牧出这个力,那怕沦落到万劫不复。
但是,我不能让北牧落到外人的手里,这是我儿子的。”
抬眼深深的看着琉月,萧太后声音很沉。
“你们的野心太大了,想以我北牧之力,进而吞并中原,形成一统。
琉月,若只是你一个,你真要吞并中原,我也没意见。
但是,他是天辰的王。
我相信,到最后。
你们准备的是天辰一举吞并中原和草原,这天下会归并到你轩辕澈的手里,是不是?”
带着尖锐,萧太后很尖锐。
靠在椅背上,琉月点点头:“是,这是我的想法。”
见琉月毫不迟疑的承认。
萧太后面上扬起一抹冷漠:“琉月,这草原,我可以和你平分,因为这是你该得的。
但是,若是你从最先开始打的就是这主意,那么,可能本太后要说声对不起了。”
她岂会让北牧百年基业落入外人手里。
琉月闻言看了萧太后一眼,却没有接话。
釜底抽薪10
一旁的轩辕澈听到这里,突然笑了笑。
伸指头点点了桌面,风马牛不相及的道。
“知道独孤夜不简单,也知道他会出手,他还真是会挑人软肋出手,一击命中红心。”
笑着摇摇头,若是让独孤夜挑拨得偿。
那他们在草原上得不到全力的帮助,就没有那个实力吞并雪圣国和傲云国。
只有反过来出兵,三国联手抵抗冥岛。
独孤夜,不枉费一直是他的对手,很好。
指尖在桌上轻点,轩辕澈缓缓道。
“萧太后,寡人问你一句,若是你我为敌,你认为你北牧能够抵挡多久?”
声音很淡,但是却激的萧太后身体一颤。
“但是本太后可以死拼到底。”
轩辕澈听言笑笑:“今日话已经到此,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冥岛不好对付,现中原受创严重。
虽我天辰未动,联合起来自然有实力可驱逐冥岛进犯,但是想灭掉冥岛,却还是不够实力。
必须夹我草原和中原双重势力,方可一搏。
我想,这就是月儿为什么会最初来你北牧的原因。
萧太后,我想对于冥岛,你也是恨不得挫骨扬灰吧。
而没有我们,草原就算有再大的势力,你单独对付冥岛,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效果。
你,谋略不够,魄力不够,威望不够。
你只会把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沦落到冥岛的手中。”
一挥手,阻止萧太后欲开的口,轩辕澈继续道:“草原,必须有我们的统一指挥,我们来调动,方可。
否则,匈奴,鲜卑,迟早要复起,你草原必定四分五裂。
萧太后,寡人也不瞒你,草原我要,但是寡人会世代划为你耶律氏族的管辖。
草原名属我天辰,实则容你自己处理一切政事。”
话音落下,轩辕澈深深看了萧太后一眼:“萧太后,你是明白人,你自己权衡利弊。
釜底抽薪11
而且,我们是否真心你应该了解,就算你不了解我,月儿你应该清楚。
她对耶律洪不是假的,她真拿他当弟弟。
姐姐可以帮弟弟打江山,可能会借助弟弟的势力,
但是,绝对不会害她的弟弟,月儿的为人,你应该清楚。
否则,你不会今日来找我们谈话。”
一席话,有硬有软,面面相觑,威胁利诱,简直直入精髓。
殿内,伴随着轩辕澈的话音落下,陷入一片沉寂。
萧太后没有立刻接话。
轩辕澈说的她都清楚,也就是因为清楚,所以她没有动手。
她没有在接到密信的第一时间,就下令暗杀琉月,就是因为她了解琉月对耶律洪不是假的。
同样,她更加了解琉月在草原风头太盛。
若是与之为敌,恐怕北牧的江山迟早会岌岌可危。
她想对付冥岛,她想谋夺天下。
但是,她最想的是为自己的儿子留下的草原霸业。
有什么比的起自己的儿子重要呢。
短暂的沉默。
“世代是我耶律家的?”
半响后萧太后突然抬起头,满面正色的看着轩辕澈。
“是,寡人绝不过问,你的领土你做主。”
轩辕澈听萧太后如此问,心中已经明了萧太后的选择了,当下微微一笑,给与了最坚定的答案。
“永远保护我的洪儿。”
萧太后扭头,这一句却是对着琉月。
一直沉默的琉月,此时见萧太后看着她.
半响,缓慢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耶律洪,她喜欢那个小家伙。
听轩辕澈和琉月给出了最肯定的答案.
一拍双掌,萧太后突然大声道:“来人。”
殿外,立刻有萧太后的贴身士官走了进来.
双手捧着托盘,上面备满笔墨纸砚。
轩辕澈侧头一看,一纸合约。
嘴角微勾,轩辕澈笑了。
看来萧太后早就已经有准备。
釜底抽薪12
“我知道我们娘儿两不是你们的对手.
我只能为我北牧争取最大的利益,何况,既然是姐姐,若是害了弟弟,那必天打五雷轰。”
很认真的看着琉月,萧太后在那纸合约上签上了北牧王印。
一直沉默的琉月,听言此时方缓缓的笑了起来。
很好,她没看错人,萧太后终是信她的。
也终是拿她当自己人看待的。
否则,北牧微有动摇,就算他们能解决,恐怕也时不我也了。
既然萧太后最终选择相信她,那么对付完冥岛后,草原她绝对不会动一下,一切交由耶律洪。
如果不信,哼,哼……
一笔挥就,轩辕澈和琉月都在那纸合约上签了字。
窗外,秋风飞扬。
树叶儿已经有了点点的枫红。
在阳光下,越发美的让人目不暇接。
合上手中的合约,轩辕澈侧头看着琉月,脸上突然扬起一股势在必得的笑容。
“独孤夜既然釜底抽薪,断了我们所有的后路,必定此时已经被逼的招架不住。
现在,是我们该出手的时候了。”
秋风起,低沉的声音随风直上。
琉月还没说话,一旁收起合约的萧太后慢条斯理的冒了一句。
“冥岛已经逼近傲云国都。”
琉月和轩辕澈听言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笑意。
看来,中原的战场已经相当的危机了。
“那走一趟,我们去会会独孤夜和云召。”
拂动袖袍,轩辕澈笑看着琉月,说的漫不经心。
“好”
一言落地,琉月则无二话。
船外,天色大明。
是时候对雪圣国和傲云国动手了。
“琉月,琉月,你在不在?”正在这时候,欧阳于飞从远处飞射而来。
刚欲踏出的步子,立刻停顿。
琉月转头与萧太后和轩辕澈对视了一眼。
这欧阳于飞如何打发?
“你们去吧,我来打发他。”萧太后见此笑了出声道。
反攻开始1
秋风飞扬,秋,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季节。
而在这个多愁善感的季节里,中原烽火连场,血腥迷离。
冥岛和后金国之力,节节进逼。
傲云国和雪圣国联手,虽然计谋论断之强,地利之便。
但,终究不是那冥岛乱七八糟花样的对手。
被逼的节节败退。
冥岛一番猛攻,现下几乎已经逼到傲云国和雪圣国都城。
秋风在宇内飘扬。
那天边的云彩,带着丝丝的橘红,在天际滚动着。
那红的耀人眼,红的似血。
傲云国皇宫。
“冥岛阵线再度前移,你的峻城和我的鲤城失手。
在让冥岛进一步,傲云国和雪圣国就几乎没回天之力了。”
匆忙赶到傲云皇宫的云召,脸黑如水,看着眼前的独孤夜。
冰冷,还是那份冰冷,但是却已然肃杀的没有一点人气。
独孤夜听着云召的话,抬头看着窗外转红的枫叶,眉色中的冰冷,几如万年寒冰。
让人看不透。
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连赶了几天几夜才过来,如此时节,居然把他热的汗流浃背,真正是个恶劣的天气。
云召一肚子火气。
“你那处怎么样?你确定轩辕澈真的会出兵?”
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云召一边快速的道。
这个时候从雪圣国跑来,就是为了这一点,他不能在接受模棱两可的答案了。
“不确定。”独孤夜背负着双手,回答没有自信。
对,没有自信,完全不同于他以往的决胜千里之外。
轩辕澈一个,他们还旗鼓相当。
现在又加了琉月一个,那萧太后到底会怎么样,他没有把握。
是的,没有把握。
但是,没有把握并不能阻止他去一拼。
云召一听面色一紧,唰的站起来,动了动口,话到嘴边,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迟疑了半响。
反攻开始2
云召咽回去到嘴边的话,缓缓坐回椅子上。
“那现在怎么办?你我拼了?”
沉默了一瞬间,云召缓缓的开口,声音极低沉,压着隐忍的孤注一掷的决绝。
独孤夜转过身看着云召。
两两对视,那眼中都闪着决绝。
要保护自己,永远不能靠别人。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手上,不如自己拼命。
这一点他们都知道,他们都清楚。
既然轩辕澈那里没有办法考量,那么他们只有……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就在云召和独孤夜双目对视,已经要给出最后的决定的时候,外面的传令官,突然满脸震惊的狂冲了进来。
那仪态,简直就失礼之极。
云召和独孤夜一眼看见传令官如此慌张失礼,心中都是一跳。
如此慌张,难道是冥岛又攻陷了那里?
“出了什么事?”
心中震慑,面上却保持着巍然不动,独孤夜沉声喝道。
而那已经坐下去的云召,也死死盯着传令官。
身体,不知不觉中已经再度站起。
现在的战场,他们失不起任何一个城池了。
传令官满脸震惊,一连串的快声道:“有人求见太子殿下。”
一听此话,提着心的独孤夜和云召,心都微微松了点。
还好,不是战场上的事。
冷眸锁定面前慌乱中夹杂着震惊神色的传令官,独孤夜皱了皱眉道:“什么人,你这么震惊?”
“他们,他们说是太子殿下的……故人。”
传令官的话说的有点断断续续,额头同时还在冒汗。
独孤夜和云召见此,对视了一眼。
故人,他的什么故人?
“怎么,独孤夜,你不欢迎我们吗?”
就在独孤夜沉默的一瞬间,殿外一道邪魅,却带着绝对高傲冷酷的声音响起。
在这秋风中抖落一地树叶。
“砰。”云召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反攻开始3
而独孤夜也同时面色一变,唰的抬头望向殿门口。
“与我上次来时,多了点行色匆匆,不过到底是独孤夜,兵临城下,却也不慌不乱。”
就在那邪魅冷酷的声音响起后,一道清冷的女声扬起。
带着一贯的犀利和冷锐。
就在这两道声音中。
没有关闭的殿门被推开,一男一女悠然自若的走了进来。
“轩辕澈,慕容琉月。”
砰的一声大响,云召一跃而起.
把手中捏碎的茶杯,带着茶水狠狠的砸在了进殿的轩辕澈和琉月脚前。
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几乎恨不得吞了这两人。
轩辕澈抬头看了眼脸色铁青的云召。
居然并不计较,反而扬眉淡淡的笑了笑,朝独孤夜道:“怎么,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礼?”
“礼,还跟我们论理,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云召气怒攻心,特别是看着轩辕澈一脸的云淡风轻。
那胸中的气几乎要烧了天去,扬起手就要冲过来。
就是这个罪魁祸首,才让他雪圣国有今天。
现在他雪圣国陷入血战,他却在这里一派悠闲。
真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步冲过独孤夜身边,云召还没冲至轩辕澈身前,独孤夜突然一伸手,一把抓住了云召。
“你放开。”云召怒。
冷眼扫过并肩而立站在殿门上的轩辕澈和琉月。
独孤夜抓着云召,缓缓的道:“胜就是胜,输就是输,你我不是输不起,别丢这个人。”
说罢,放开云召的手。
同时,冷冷的一挥手,退开那被轩辕澈重现,惊的现在还在震惊中的传令官。
眼光透过轩辕澈,冰冷的扫了一眼轩辕澈和琉月身后。
那如临大敌,整个包围过来的禁军。
那禁军统领天涯见此,立刻挥手屏退了如临大敌的禁军。
轩辕澈和琉月才两个人。
他们出动这么多,别丢了傲云国的脸。
反攻开始4
一切阵势飞速而来,又飞速而退。
快的,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
一切重归平静。
就好像,太子东宫,来的是串门的普通人一般。
而不是那天下人都知道死了,却突然在他们面前出现的别国君王。
“啪啪啪。”轩辕澈看着独孤夜缓缓的鼓起掌。
“独孤夜就是独孤夜,从来不会让我轻看半分。”
对于独孤夜的评价,他从来也不会落下,也不会吝啬赞美。
独孤夜看了轩辕澈一眼,冷冷的转身,径直走到主位上,袖袍一挥冰冷的道:“坐。”
轩辕澈听言潇洒自若的走至第一客位坐下。
自然的好像这里是他的皇宫。
被独孤夜拿话堵住的云召。
此时,那满腔的怒气快速的收敛了起来。
是,愿赌就要服输。
这争天下,靠的就是本事,靠的就是手段。
没人会在意过程怎么样,最后的结果才会是最重要的。
那怕他们输不起,也必须要认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云召转身朝自己的位置走去,不理身后的琉月。
琉月见此摇摇头,快走上前几步,一拍云召的肩头:“兄弟,别气,他也骗了我。”
云召和独孤夜听言,同时抬头看了琉月一眼。
琉月耸耸肩膀。
虽然轩辕澈原意不是骗她,但是她也误会了不是。
结果,那是一样的。
“那他这种人你还要?”云召瞪着琉月。
琉月闻言状似无奈的道:“不要他要谁?”
已经坐上客位的轩辕澈,听言狠狠的瞪了琉月一眼。
换来琉月的一笑。
好像开玩笑一样的轻松语言和瞪视。
把那浓浓的情意汇集在了一起,融入了骨髓。
独孤夜把这情况看在眼里,蓝黑的双眸深处越发的深了下去。
如此从容,如此有闲心。
看来,他那纸密信,没有起到效果吧。
反攻开始5
抬眼,独孤夜深深看了琉月一眼。
那一眼电闪中,充斥了太多的感情。
充斥了太多的复杂。
却仅仅是一眼。
快的琉月几乎还没有注释到。
一眼过之,独孤夜收回眼光,那眼中见到琉月乍起的光芒,已经深深的隐藏。
恢复到那个面无表情的傲云太子独孤夜。
窗外秋风飞过,带着丝丝清凉的温柔。
不过,本来剑拔弩张的殿内气氛,却要稍微缓解一点了。
瞪了琉月一眼后,轩辕澈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独孤夜。
靠在椅上,指尖敲打着身边的案几。
轩辕澈慢条斯理的道:“是要拐弯抹角,还是要直来直往.
寡人都可以奉陪,现在我很有时间。”
此话一落,殿内几乎能听见云召磨牙齿的声音。
现在雪圣国和傲云国已经被冥岛兵临城下,一切迫在眉睫。
他还在这里表现悠闲,委实可恨。
冰冷的眼扫过轩辕澈,独孤夜冷冷道:“天辰什么时候出兵?”
“看你们怎么配合。”
独孤夜爽快,轩辕澈自然来的也爽快。
强压下心中的气,云召沉着脸却快速的接过话道:“怎么配合?这本来就该是你的战事。”
话音一落,云召突然又后悔起来。
此时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他真是……
轩辕澈指尖点在案几上,转头看着云召。
“云召,你觉得我一直按兵不动,等着你们和冥岛拼的两败俱伤。
或者冥岛干脆吞并了你们之后,我在出手。
这样的结果,我胜利的希望大,还是我输的希望大。”
很平稳的声音,但是却让云召的心一惊。
这还用说。
战争进行到这个地步,冥岛很有可能最后吞并傲云国和雪圣国。
但是,他们也将浮出惨重的代价,两败俱伤。
等那个时候,轩辕澈在出手,绝对比现在时机更好。
反攻开始6
没有说话,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轩辕澈也没想云召接话,看了云召和独孤夜一眼。
缓缓接下去道:“你们帮过我,我记得,不管你们卖的是谁的人情,总归帮过我。
我轩辕澈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这天下,我要争,这情义,我也会还。
我此时出来Сhā手,就算我还你们的。”
此时轩辕澈出来Сhā手,雪圣国和傲云国还能保一少半天下,不至于落得国破家亡。
不过一切因他而起,总归落了天大的好处。
寂静,丝丝的寂静飘扬。
东宫大殿内,一片沉默。
琉月见此靠在边上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红枫。
她不参与轩辕澈和独孤夜云召的谈判。
“你就这么有信心?”半响后,独孤夜突然冷冷的问了一句。
“我天辰倾全国兵马,在加草原几十万雄兵,你认为呢?”
轩辕澈不答反问。
独孤夜沉吟了一瞬间,缓缓的点了点头。
“围杀冥岛之后呢?”就在独孤夜点了点头后,云召面色很严肃的再度起问。
如果灭了冥岛。
那中原破碎的山川。
傲云国和雪圣国都遭受如此重创,轩辕澈是个会好心放过的人?
轩辕澈听言嘴角一下勾勒起一丝铁血妖艳的笑容。
“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没有虚与委蛇,没有安抚。
只有挑明之极的言论。
有本事就屹立不倒。
但是,他一定会进行吞并。
“好。”独孤夜和云召在轩辕澈话语落下沉吟了一瞬间后,齐齐出声,斩钉截铁。
“那么,我们是不是就来商谈怎么联合的事情了。”
双手抱胸,轩辕澈笑的妖孽。
他和琉月来,就是为了联合的事情。
要是三国各自为政,或者暗中对他天辰报以敌视。
这,可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那将会影响整个作战计划。
反攻开始7
所以,他才来亲自缔结和约。
独孤夜则二话没说,唰的铺开了面前的地图,一指点了上去。
窗外,阳光洒在红枫身上,那橘红的色泽美丽的惊人。
琉月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没有回头。
云召,是她认可的兄弟。
独孤夜,她更是有点怜惜,有点对他宽慰。
这两个人,这两个人的天下。
若是她主宰,她定然不会去相争。
只是,三雄并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一点,她懂,一山容不了二虎,她懂。
那么,她选择的只会是轩辕澈。
望着窗外的红枫,琉月面色很淡。
只是心底清楚明白她要做什么,她该做什么。
独孤夜和云召的天下,她让他们去争,只是他们的命,她保定了。
秋风飞扬,殿内丝丝交谈声响起。
三雄联手,同谋中原。
秋天,是一种成熟的季节,是一个欢快的季节。
从初秋到中秋,转眼就逝,快的让人没有一丝察觉。
碧绿的树叶儿,开始转黄了。
带上了一点萧索的前奏。
季节交替,无法改变。
然而就在这秋天的步伐欢快的跃过时候。
整个草原和天辰也在这秋风中,快速的动作了起来。
一声惊雷,从天际滚滚而来。
头顶苍穹乌云变化,飞涌着,翻滚着,咆哮着。
闪电在乌云中犹如尖利的蛇,乱颤而过,划破天际。
轰隆隆的闷雷声一声接着一声,炸响。
入秋以来的第一场大雨,磅礴而来。
洗涤过血腥的一切,重新酝酿着大地上的一切。
而就在这大雨倾盆,闷雷声声中。
一声更大的惊雷炸响在山河大地。
北牧夹一统草原之余威,由北牧新女王耶律琉月领衔,率领北牧五十万铁骑。
跨过浩瀚草原,进军中原。
中原大哗。
中原四国本已经陷入如此苦战境地。
反攻开始8
前有冥岛还无法对付,这关外北牧在发兵如此之多,进军中原。
在这乱世中在搅浑一池水。
天啊,这中原天下,要遭受怎样的血洗啊。
然,就在这中原百姓惶恐已经达到鼎盛的时候。
傲云国居然大开国门,任由北牧五十万大军借到而过,五十万铁骑直逼后金国土。
茫然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惊讶还盘踞在所有人的心中,在这中秋时节,又一道惊雷炸响在天际,震骇九州山河。
传闻已死的天辰王轩辕澈,突然死而复生,出现在天辰朝堂之上。
惊讶,已经不能形容所有中原百姓的心情。
这天辰王不是传闻早已经死了。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真的是什么死而复生吗?
没等中原百姓推理过因为所以。
天辰王轩辕澈坐镇天辰,登朝拜将,一旨诏书昭告天下。
天辰国,倾全国之兵力,对后金及冥岛,宣战。
轰,此道消息就如天上的惊雷,飞速传遍中原。
一直按兵不动的天辰国,终于动了,终于出手了。
而一出手就是倾全国之兵。
在诏书下达的第二天,天辰王轩辕澈亲为主帅,御驾亲征。
副将,慕容无敌,慕容尘,慕容毅,周成,流川,秋痕,彦虎……
一连串的大将名字陈列其上。
天辰所有武将,全体出动。
兵发举国六十万,宣战。
秋风帘卷而上。
这一个充满了血腥和溃败的秋天.
这一个中原被外人压着打的秋天,终于迎来了震惊天下的狂喜时候。
中原所有的百姓狂喜了,兴奋了。
奔走相告,群情沸腾。
天辰是中原人,是自己人。
中原所有国全部宣战,这一次定要扭过劣势,定要打死那敢来侵犯的外族冥岛。
烽烟滚滚,九州长河。
就在天辰宣战的下一刻。
傲云国和雪圣国同时宣布。
反攻开始9
北牧五十万大军,乃我中原助力,出兵乃助我中原逐出外人。
是我中原的铁杆兄弟之邦。
哗然,这中秋时节震惊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一个比一个让人振奋,一个比一个让人激动。
原本以为是敌人的北牧,要来借机捣乱的北牧。居然是自己人,是来帮他们打仗的,是自己人。
惊喜了,被久久压抑的中原所有百姓,惊喜了。
就在这份惊喜中。
雪圣国和傲云国同时在宣布。
四国联合,雪圣,傲云,天辰,北牧,四国联手。
集所有势力,同伐后金冥岛。
定要将外族人,定要将敢欺负到我们中原头上的外族人,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微凉的中秋,迎来了比炎夏还要炙热的气息。
四国联手,共猖盛世。
烽烟滚滚,中原迎来最大的战役。
艳阳高挂,碧草微黄。
铁蹄践踏,磨刀赫赫。
碧云苍天下,北牧五十万兵马,以一种雄霸天下的气势,通过傲云国境,朝着后金国境而去。
铺成开来的铁黑色兵马。
映衬着那微微带着点黄|色的高草。
折射出一种越发冰冷骁勇的铁血杀情。
十万前锋,三十万中军,十万后营。
然,三十万中军在草地上铺陈开来,几乎达到六十万之势。
不为其他,只为那三十万中军中,夹杂着说不清的战车马牛。
而在那战车马牛中,银白色的铁皮木桶被一层接一层的捆绑着携带来。
远远看去,在这耀目金光中。
那散发出来的银色光芒,几乎夺人眼球。
一望无际。
一身银白色甲胄的琉月,没有在中军,而是纵马走在前锋。
那里,同样带着有银色的铁桶。
这些,就是这将近一个月以来,欧阳于飞的战果。
成千上万的铁桶,被制造出来。
盛满了匈奴草原上的原油。
反攻开始10
而此时,盛京还在不断的制造着铁皮大桶,她要把那草原上的原油,全部一网打尽。
四国连兵围剿冥岛九圣。
这不过是个开始。
纵马前驰,琉月一边凝望路线,一边朝身边的库杂木道:“前方是何地?”
“前面就是后金的路虎岭。”
库杂木虽然是草原上的人。
但是由于后金的这一个区域,也属于与草原接壤的位置,所以,他清楚的很。
琉月闻声点点头:“明日拿下。”
“是。”
“拿下后继续前Сhā,深入后金东北部。”
“是。”
合围,什么是合围?
那就是切断他的后路,断了他一切的联系和逃跑的路线。
她要做的,就是切断冥岛所有后退路线。
这一次,要关门打狗。
“主帅,末将看这……”
“琉月,你给我站住,琉月,你给我站住。”
库杂木要说的话才开了个头,身后突然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伴随着狂冲而来的马蹄声。
琉月转头,看着欧阳于飞驾着马,远远的冲来。
那脸上,是从来没有的愤怒。
“你们先走。”琉月当下挥了挥手,支开了库杂木。
勒马站在原地,琉月静静的等候欧阳于飞冲来。
也不知道萧太后怎么跟欧阳于飞忽悠的。
欧阳于飞居然去了盛京帮她制造铁桶,此时出征,也没跟来。
却不想,此时如此气急败坏的冲了来。
眉色微动,琉月静静的看着欧阳于飞狂冲而来。
“慕容琉月,你好,你好。”纵马狂冲而来,欧阳于飞盯着琉月,脸色从来没有过的那么难看。
砰的一挥手,手中一信息被扔到了琉月的面前。
被风一吹,露出上面轩辕澈三个字。
“你骗我,你骗我。”欧阳于飞几乎是从牙缝中憋出来的字。
咬牙切齿的看着琉月,一字一句道:“我有那点对不起你?我有那点没有为你着想过?
反攻开始11
你要对付冥岛,我依你,我帮你。
我帮你打造利器,对付我的家园。
倒头来,你来骗我。”
狠狠咬着牙,欧阳于飞的神色是从来没有过的狰狞。
他一腔心思都给了琉月。
就为这个人懂他,就为这个人信任他,就为这个人不顾他敌对的身份,信任他。
把他当兄弟。
所以,他帮她,那怕要对付的是自己的人。
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骗他。
当他是小孩子,把他当什么?
他一腔真心情,为了她好,为了她不伤心。
不让任何人提,不让任何人触动她那份心弦。
那怕,觉得有丝不对,还是希望她是真的失忆,因为不想她那么悲伤。
却没想到,她居然骗他,把他耍的团团转。
轩辕澈,轩辕澈,没死,现在跑出来对冥岛宣战。
在对他最有利的时候,出现,并宣战。
四国联合,一起出兵。
这简直就好像一道笑话,在嘲笑他,疯狂的嘲笑他。
笑他是个白痴。
冷眼扫了一边琉月身边,没有那什么小兵,没有那琉月酒醉撞伤头,捡她回来的小兵。
没有那他亲自把他们安排到琉月身边,做琉月贴身近卫的小兵。
轩辕澈,又是改装过的轩辕澈。
多讽刺,他亲自把人安排给琉月。
亲自给琉月骗他的机会。
他怎么就忘了,琉月岂是那么容易抓住别人的手,岂是轻易就容许人近身的。
那怕,她就算失去了记忆。
哈哈,全是他自作多情,全是他把自己的真心捧上去,让别人践踏。
活该,他自己活该。
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以为自己是她兄弟朋友。
其实在她心中,他只是一个狗屎,一个想骗就骗的人。
唇边勾勒起一丝冰冷的笑容,欧阳于飞死死的盯着琉月:“慕容琉月,你欺人太甚。”
话音一落,欧阳于飞一把勒出马头,一声冷哼:“你既然不信任我,要耍我玩,好。
反攻开始12
那我们就看看,这天下是不是只有你慕容琉月和轩辕澈有本事。
是不是就凭你那两手就能对付冥岛。
这天下不是没有人对付不了你们,要想怎么打,放马过来,看是你灭了我,还是我灭了你们。”
铁怒的声音响彻在空气中,夹着无法言喻的愤怒。
欧阳于飞一提马绳,转身就要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放弃冥岛,那是他自己愿意。
这天下让轩辕澈和琉月横行无忌,那是他自己没有动手。
这一次,真的是把他惹怒了,那他就看看到底谁输谁赢,他们真当冥岛就是个可以任人宰割的了。
一鞭子狠狠的击在坐下的骏马身上,欧阳于飞狂冲而走。
至始至终都没容许开口的琉月,见此双眉一凛,想也不想一挥马鞭就朝欧阳于飞追去。
“欧阳于飞,你给我站住。”
该死的,怎么这么冲动,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她一直知道这事情露馅后,欧阳于飞肯定会大怒。
但是,她没想到欧阳于飞居然会怒到这个地步。
居然扬言回转冥岛,与她为敌。
这个家伙,真是的,她并不是特意为了骗他啊。
纵马如飞,气怒中的欧阳于飞快如闪电。
身后琉月追的也不慢。
刹那间,只见两道流星在草地上飞纵而过,呼啸而去。
那身后的北牧几十万大军,就见他们的主帅和军师,狂冲而去,不由一个个愣怔着,这是怎么,赛马?
“欧阳于飞,你给我停下,听见没有。”
琉月一边纵马狂奔,一边朝着前方的欧阳于飞大吼道。
回应她的则是欧阳于飞越发的速度提升。
琉月见此不由深深的咬住了牙,不在叫嚣,疯狂鞭打着骏马,朝着欧阳于飞追去。
两马相近,琉月看了一眼双方的距离。
想要欧阳于飞停下,那是不可能的了。
当下深吸一口气,双手在马背上一撑,临空朝着欧阳于飞就跳了过去。
同一时间,听见身后有异的欧阳于飞,一回身,反手就是一马鞭,朝着琉月就抽了过去。
长鞭破空声尖利,夹杂着欧阳于飞所有的功力。
关门打狗1
金光耀眼,那临空朝着面门而来的黑鞭。
黑的人几乎要花了眼,冰冷,冰冷的。
欧阳于飞从来没有对她真动过手过。
双眼注视着狂飙而来的马鞭,琉月没有避让。
明知道那一鞭子挨上,就算是她不死也要落个重伤。
琉月还是一咬牙,不避不让的朝欧阳于飞扑过去。
没有什么是比拦住欧阳于飞更重要的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是比这更重要的。
一马鞭含怒挥出,欧阳于飞算准了琉月能够避开。
但是,但是,琉月没有避,就这么朝着他义无反顾的扑来。
那被愤怒烧红了的眼微微一动摇,欧阳于飞手立刻握紧了那马鞭。
眼前,琉月扑来的速度奇快,自己的马鞭也马上就要挥到她的身上。
她不避,她真的不避。
牙齿瞬间咬的咔嚓作响。
眼看着琉月就要与自己的马鞭撞上。
欧阳于飞狠狠一咬牙,手微微的带过了一点。
马鞭,瞬间顺着琉月的脸颊就擦了过去。
他还是不忍心,还是不忍心,打伤她,打死她。
马鞭呼啸而过,从身边挥了下去。
琉月猛扑而至。
欧阳于飞侧身动作,让开了琉月,如此电光火石间,却是避不开扑来的琉月了。
琉月双臂一伸一把抱住欧阳于飞。
狂猛的冲力,撞的欧阳于飞一个跟头就朝马匹下摔去。
瞬间,琉月抱着欧阳于飞,两人咕噜噜就滚了下去。
蓝天白云下,两匹狂冲的骏马飞射而过,草地上只留下了滚做一团的欧阳于飞和琉月。
一个肘拐顿住身体。
琉月不等欧阳于飞开口,一下撑起身体就是一声狂吼。
“你发什么疯?我骗没骗你,信不信任你,你自己心里没数,你到现在来跟我发疯,跟我发疯。”
满脸冰冷,对于欧阳于飞的发怒。
琉月心中有愧的同时,也有怒气。
关门打狗2
一个骨碌撑起身,转过来对上琉月冰冷的眼。
欧阳于飞一声冷笑。
“信不信任,你自己心里有数。”
“哈,好,我心里有数。
我心里是有数,就怕有的人心里没数。
轩辕澈,失忆,这两件事情,是我骗了你。
这点是我不对,我承认,我向你说对不起。
但是,我到底骗的是谁?我到底要骗的是谁?
欧阳于飞,你不要说你不知道,你的脑子想不出来。”
满脸冷酷,眉眼横飞。
琉月一把抓住欧阳于飞的衣领,扯过来,面对面的怒吼出声。
“你给我听清楚。
我要是存心想骗你,油田炸弹的事情,我就不会交给你去做。
你不要告诉我,这炸弹你不知道对我有多重要。
你不要告诉我,我他妈脑子锈了,发疯了,才把这事情交给你去做。
我要是存心想骗你。
这些事情,这些布局,这些安排攻打。
所有的一切,我会完完全全告诉你。
欧阳于飞。
我信不信任你,我是不是存心想骗你。
我一心为你着想,你居然来质疑我。
你他妈的敢给我说一个不字看看。”
冷怒的质问,从琉月嘴里射出来,带着犀利的尖锐。
当年,丛林中争战养成的雇佣兵粗鲁和气息,此时被琉月完全的发挥了出来。
不容欧阳于飞发话,琉月紧紧的抓住欧阳于飞的领子。
“我不是一个爱拿感情说事的人。
也不是一个感性的把所有一切都整天摊在眼里,表在面上的人。
我的朋友,我的爱人。
你们怎么对我的,我心里清楚。”
一指指着自己的心脏,琉月满脸冷酷。
“都刻在我的这里,可以让我拿命来换。
欧阳于飞,你发火,你暴怒。
你否决了你的心意,你否决了你。
那你知不知道,你在否决你自己的时候。
关门打狗3
你同样也否决了我。
我琉月冷血冷情,但绝对不是忘恩负义,毫无人性的人。
你自己给我想,给我好好想。”
冰冷而急速的大吼声落下,琉月一巴掌狠狠的推开欧阳于飞。
脸色铁青。
被琉月使力一推,欧阳于飞直接被琉月给推到在了草地上。
背朝黄土,面朝天。
欧阳于飞狂怒的眼,在琉月一通急吼中微微有丝沉淀。
天上流云飞转,快的好似奔马。
欧阳于飞微微的眯了眯眼。
是啊,若是琉月不信任他,存心想骗他。
何必把那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
铁桶,那打造上只要他动一下手脚,那些东西都不能用不说。
反而会成为祸害。
若是不信任他,何必把作战计划全说给他听,让他自己选择是要来上战场,还是呆在后方。
眼中的蓝天突然有点刺眼。
那金色的光芒,刺的眼睛疼。
欧阳于飞伸手遮挡在额头上,遮盖住了双眼。
琉月知道自己是冥岛的人。
虽然他答应了她,要帮她,反了冥岛。
但是,他毕竟是冥岛的人,他心里还是有不舒服。
琉月面上不说,心里记挂着。
所以,她让他选择,让他呆在后方。
这是不想让他亲自倒前线作战,亲自去推翻冥岛的一切。
不想让自己成为罪魁祸首。
不想让自己心疼。
这些,都是在不自觉中,在给他着想。
一门心思为他着想,也许,是吧,在不经意的地方。
琉月以一种淡定的,冷酷的,无意的态度,在为他着想,从来没有说,从来也不屑说。
躺倒在草地上,欧阳于飞觉得眼有点酸。
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才会停在琉月的身边,帮她。
只为这个人值得帮。
只为这个人他想帮。
秋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气。
拂过欧阳于飞的身体,带来让人清醒的力度。
关门打狗4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手掌挡着脸,看不到欧阳于飞的表情,只能听见那语声的酸涩。
琉月坐在欧阳于飞身边。
闻声,看着遮挡这脸的欧阳于飞缓缓的道:“你应该很清楚,你应该想的到的,于飞。
你太聪明,你太狡猾。
我给你说了不打紧,我从来不认为给你说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怕,我们曾经是敌人的时候。”
语声低沉,琉月扯过欧阳于飞的手臂。
一边清理着那上面掉下马,碰撞出的伤口。
一边淡淡的道:“但是,就是因为你很聪明。
你知道后,你虽然不说。
但是,你的行动,你的眼神,会有针对性,会可能暴露。
那怕,那不是你的想法。
因为,周围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冥岛人。
都太熟悉你,都知道你的聪明。
于飞,我赌不起,我也失去不起了。
在失去一回,我真的会发疯的。
所以,抱歉,我只能说抱歉。”
清理伤口的手很爽利,语调却难得的带上了一丝温柔。
是的,温柔,在琉月身上很少出现的温柔。
耳里听着琉月的话,欧阳于飞缓缓抬起遮挡住双眼的手。
睁开眼,定定的看着琉月。
“我当你是我朋友,我当你是兄弟。
我要怎么你,我会直接一刀杀了你。
但是,我绝对不会骗你。
我能利用任何人,但是我不会利用我的兄弟。”
欧阳于飞对上那双眼,那双漆黑却深不见底的眼。
那眼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展现着她的深意。
琉月一贯是直率的,一贯是铁血的。
她可以说是小人,但是,她绝对不是伪君子。
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从来没有中间地带。
天光闪烁,带着丝丝金线挥洒四方。
胸中很暖,仿若云开雾散。
好像想通,只是一瞬之间。
关门打狗5
但是,在那最深的角落,却隐藏着一丝酸涩。
一丝,已经说不出口,也没有说的价值的酸涩。
定定的看着为他清理好伤口的琉月。
欧阳于飞突然一挥手,一拳头就向琉月砸去。
琉月见此也不躲,任由欧阳于飞一拳打在她肩头,打的她身体朝后一扬,砰的砸到地上。
“让我知道在有下一次,就不是这么轻松的一拳解决问题了。”
唰的一下站起,欧阳于飞俯身瞪着琉月,恶狠狠的道。
只是,那眼中已经有了笑意。
那胸中的酸涩,已经深埋起。
仿佛这事情就这么揭过,不用在议。
伸出手,欧阳于飞朝琉月伸出了手。
被欧阳于飞砸到地上的琉月,瞪了欧阳于飞一眼,啪的伸手,一把握住了欧阳于飞伸来的手。
两手握紧,欧阳于飞一提把琉月拉了起来。
“在这样无缘无故的发疯,你也给我小心下次,我没那么好的心情在追第二次。”
冰冷,但是却夹杂着只有第自己人才有的自然。
欧阳于飞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你就当我喝醉了酒发疯。”
回应他的则是琉月的一个白眼。
金色的阳光照耀在琉月的脸上,冰冷而情贵的月中女神。
欧阳于飞看着琉月的脸,心底浮现一抹苦笑。
他心底清楚为什么这次发这么大的火。
那是一种感情的崩溃,是一种被背叛的迁怒。
却更加是一个借题发挥。
轩辕澈死了,琉月忘记他了。
这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一切等于重头在来,而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他从没正正经经出口说他喜欢她。
但是……
这,实在是一个太好的机会。
这一次,他会竭尽全力去争取。
但是,没有想到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他的。
他的努力和兴奋,就如那水中月亮,瞬间破碎。
关门打狗6
镜花水月,最后一场空,了无痕迹。
这岂能让他不怒,岂能让他不疯狂,岂能让他静的下来。
那股胸中的怒火,几乎要燎原。
让他口不择言的说出了太多的话,甚至不惜敌对。
这一切不过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紧握的双手,传来一股清凉的感觉,那是琉月的温度。
欧阳于飞扫了眼琉月给他清理的伤口,闭了闭眼。
那是一种自然的姿态,那是一种亲生兄弟般的自若。
琉月没有付给他爱情,她却给了他朋友之情,兄弟之情。
心底,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朋友兄弟情义,是能一辈子的,是比爱情更持久,更香醇的感情。
能这样一生一世,何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揉着肩头被欧阳于飞打麻木的地方,琉月看了欧阳于飞一眼。
有些话不用多说。
有些情不敢承受。
不是她够残忍。
只是……
扭头,碧海蓝天。
“马呢?”
“跑了。”
“那怎么办,这么远?”
“走回去。”
冰冷和灿笑声交替,蓝天白云下,两道人影在大吵一架后,并肩朝着前方走去。
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仿佛,从来没有伤情的发泄。
阳光在他们身后,拉长了长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有些人,选择不疯魔不成活。
有些人,却选择深深隐藏。
天青碧蓝,秋风飒爽。
四国联合,战鼓擂动。
在这秋风中,中原擂动升天。
兵马尽出,杀伐滔天。
天辰和北牧加入战团,那起先被冥岛和后金压着打的局势瞬间一变。
秋风金阳中,天辰和北牧联手,第一时间不是去对上已经攻入雪圣国和傲云国的绝对力量。
而是联手抄了后金国的老底。
直接压兵而上,以闪电之势,封锁了后金靠着东海的沿海所有地区。
关门打狗7
断了冥岛和后金的所有退路。
天辰和北牧这一封锁,立刻反把后金和冥岛包围了起来。
上有北牧,左有傲云,下有雪圣,右有天辰。
一下掐出了合围阵势,成四方之势。
立成关门打狗之局。
中原战局,谁也没有想到,天辰一来就是如此雷霆之势。
顷刻间喜的狂喜,怒的狂怒。
傲云国境内,冥岛和后金中军营帐。
“啪。”一声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响起,惊的四方鸦雀无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居然没死,我们居然上了他的当,呀呀,简直是岂有此理。”
中军营帐中。
冥岛九圣之一木圣,铁青着一张脸。
那双眼射出的火光,几乎要烧毁所有的一切。
身旁是主攻傲云国的金圣,水圣和土圣。
至于另五圣,宫商角徵羽,五人,则负责的是攻打雪圣国。
目前不在这里。
坐在木圣下首的水圣同样满脸铁青。
那钢铁一般的坚毅五官,几乎被愤怒烧的变形。
握着才从后方传递过来的最新消息,那消息早已经被强大的内力,压成了粉碎。
“骗局,好一个轩辕澈,置之死地而后生,好,好。”
抓着手中的长剑,金圣双眼中的杀气,完全无法遮挡。
“我们低估他了,也低估她了。”
土圣靠在椅背上,面沉如水。
置之死地而后生,先求死,后求生。
避开了他们的重兵压境,等他们陷入如此地步的时候。
才来重现翻兵,好一个轩辕澈,好一个琉月。
一室的低气压,秋田时节,居然冷的好似要冻伤人。
“那,那,现在怎么办?”就在这低气压中,后金国主辰飞,低估着陪着小心开口。
在冥岛九圣面前,他虽然是一国之主,却一点猖狂都不敢有。
时时得陪着小心。
“你给老子闭嘴。”木圣一声暴喝。
关门打狗8
那犀利的眼光一扫,辰飞立刻被吓的动也不敢动。
天,好强大的气压。
金圣扫了辰飞一眼,理都懒得理会他。
转头看着木圣道:“现在最新的情况,北牧和天辰已经联手攻陷后金的临海几处城池。
所有与海路想通的城镇,全部被他们拿下。
我们现在已经处在这整个包围圈中的形势。
而且,北牧和天辰攻陷城池的速度非常快。
这战报是三天前的事情,现在估计后金又有几城陷落在轩辕澈的手里。”
边上的水圣和土圣一听,齐齐横了不敢在说话的辰飞一眼。
没用,在才多长的时间。
几乎给他们反映的时间都没有。
后金最重要的地方就丢陷。
还一路让人压着打,快速的吞并。
简直是无用之极,生生让天辰断了他们的后路。
一旁的辰飞感觉到如此犀利的视线,更加是头都不敢抬。
他举国的兵马都已经跟着他们出来,全力攻击雪圣国和傲云国。
国内本就已经没什么兵马了。
现下天辰和北牧来势汹汹,他自然是低档不住。
怒归怒,冥岛九圣到底是冥岛九圣。
立刻就稳沉了下来,开始制定作战计划。
“围我们在中原腹地,就以为能把我们一网打尽,哼,实在是太小看我们冥岛。”
木圣双眼一眯,唰的抬眼扫向一旁不敢吭声的辰飞。
“你,带领二十万兵马,卡住拥城。
要是敢失守,你就提头来见。”
冰冷而夹杂着不用质疑的命令。
对帝王发布这样的命令,古往今来,也许这是第一个。
拥城,是通往现在他们在傲云国和雪圣国的主战场必经之地。
只要能卡住十天,或者更久。
他们就能加快速度拿下傲云国和雪圣国。
没有了腹背受敌,在掉过头来全力对付天辰。
这一场仗他们说不定不会输。
关门打狗9
而且,他们的目标可不是一统中原,他们要的只是复仇和剿灭。
只需掠夺一切,无需坐镇留守。
辰飞一惊,唰的抬起头:“我,为什么是我?”
他不会打仗啊。
木圣听言双眼一沉,却缓慢的道:“很好,你可以不去。
不过,这后金,本尊也不介意重新替他洗牌。”
辰飞一听立刻二话都不敢说,吓的直哆嗦。
做国主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算一流了。
“你只需要扛住十天,十天后就退兵与我们汇合。”水圣开口。
“是。”一听如此,辰飞啥话也不说了,应了一声,飞速的就朝中军帐外走去。
拥城,乃是他后金的军事重城。
易守难攻,抵抗住天辰和北牧联手,他没信心。
只阻挡他们十天,这完全没有一点问题。
看着辰飞快步走了出去,土圣冷冷的扔下两字:“没用。”
“轩辕澈和小主人交给他来应付。
现在,我们注意这里,十天之内,定要拿下傲云国和雪圣国。
绝对不能让他们和会成同盟。”
木圣唰的展开地图,沉声道。
“没问题。”金水土三圣立刻走了上来,齐齐出声。
十天攻陷已经几乎逼到两国国都的雪圣国和傲云国,这一点,绝对没有问题。
秋风萧瑟,带着微凉。
蓝天高广,那是属于秋的特色。
战鼓轰鸣,厮杀震天。
中原的关门打狗,正在激烈的进行中。
琉月率领着北牧五十万大军和轩辕澈的天辰大军。
分两条路线在走。
从临海的方向,就如两柄利剑,直朝后金中心杀去。
沿途,遇神杀神,遇佛嗜佛。
完全没遇一挡。
那种吞并速度,简直目空一切,横扫一切。
几日时间,就直线逼近拥城。
黄土垄地,秋风高原。
带着那属于高原特有的黄|色,在所有人面前铺成开来。
关门打狗10
那是一种雄壮,那是一种豪气。
“轰隆隆……”战鼓在这份豪气天地中,狂飙而上。
带着血气,带着狂妄和激烈。
那激烈的鼓点挥毫着,激动人心,带起战栗。
激起男人骨血里的疯狂。
拥城前力图高原。
后金二十万军队黑压压铺成开来。
前阵,后阵,泾渭分明。
进可攻,退可守,占据天时地利与人和。
轩辕澈的队伍还没来,琉月的北牧先到了。
横刀立马,琉月高坐马上,看着眼前的后金二十万军队。
那中军营帐上飘舞的旗帜,是后金的王旗。
后金国主辰飞在这里。
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琉月冷冷一笑。
身旁,一直跟着没有在回盛京督造铁桶的欧阳于飞,淡淡的抬手,伸出二指朝前一挥。
立刻,身后的前锋营,呼呼的推出了大量,整齐的投石机和战车。
远在后金中军的辰飞一身龙袍,见此不由皱眉。
这什么打法?
从来没有人看见过在几十万大军对上的高原上。
用上只有攻城才有用的战车和投石机。
这慕容琉月是疯了不成?
一字排开,密密麻麻几乎看不见头。
那银色的光芒在天空下闪耀,带着清冷和诡异。
“辰飞,你给我听着。
本王念你是中原后金之王,乃中原人士,我中原有何之争,我中原自己解决。
你引狼入室,简直可杀。
今日,本王就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束手投降,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保你后金历代祖先牌位不失。
否则,必要你后金王族一个不留,祖先毁于一旦。”
冰冷而铁杀的声音狂飙在空气中,带着无法言喻的冷酷。
欧阳于飞把琉月的话以内力扬声而出,刹那传遍四方。
古往今来,关起门来怎么打都行。
但是,要是外人侵入来打。
关门打狗11
就算兄弟姐妹毫无感情,那也是联手对敌。
外人,怎么都是外人,岂能让他们欺负。
这通敌卖国,引狼入室的罪,那可是可以挫骨扬灰的。
声扬四方,瞬间带起一片沉默。
辰飞听言气的脸色发青。
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敢教训他,简直就是找死。
成王败寇,那才是正话。
当下,辰飞一道令下,二十万后金大军立刻矛头一竖,朝着琉月就磨刀赫赫而来。
琉月见此嘴边的冷笑更浓。
反正也没指望辰飞会投降受死,吼两句,不过是天下一个交代吧了。
看着后金大军压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琉月手一挥,一道信号弹瞬间升空。
在天际炸响,渲染与所有人的眼里。
伴随着这杖信号弹的升空。
那北牧退出来的战车和投石机,整个的整装完毕。
巨大的,装满原油的铁桶,被放置在了投石机上面。
无数的小黄旗举起。
“射。”一声整齐的大吼。
银白色的铁桶朝着后金二十万大军就射了出去。
那银白色的光芒,就如一条整齐的银环,在天空中划过。
一条好宽的流星。
“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炸响在天际。
红色的火光,狂飙而出。
巨大的爆破力,四射而来。
人仰马翻,群雄落马。
高原上,瞬间被渲染成一片火光,黑土。
投石机上铁桶飞出,那身后的战车上立刻有人抬下另一个铁桶。
快速的安定到位。
“发射。”
第一辆战车上的油桶空了,第二辆装满铁桶的战车立刻推上。
空掉的战车退后。
立刻以一种奇快的速度,朝着整个队伍的最后阵营飞奔而去。
一切井然而有序。
战火纷飞,带着绝对的威力,带着目空一切的狂妄。
“天,这些是什么东西……”
关门打狗12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强大的炮火中,后金二十万兵士被炸的面无人色。
蓝天白云下,滚滚浓烟升空而起。
迅速弥漫于这一方天空。
后金国主辰飞,刚才还一脸自信,现下脸色苍白。
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
天啊,那到底是什么武器。
“退,退回城。快,退兵……”
掉头而跑,辰飞几乎是目赤欲裂。
平地上打不过,回城,回城坚守,就不怕这琉月了。
急促的鸣金声响起,退兵,退兵。
被炸的回不过神来的后金二十万大军。
一听鸣金声,立刻连滚带爬的就往后退。
对面的草原上会使妖法,会使妖法,他们打不过。
二十万大军,只一个照面,就大败而回。
那速度,简直比冲锋还快。
就如潮水,眨眼就已经狂退而走。
琉月见此一声冷哼,一挥手大喝一声道:“追。”
想这么退兵就走,没门。
整军压进。
铁桶立刻被收纳上战车,投石机直接上了备用的战马。
那种训练有素,是欧阳于飞训练了千百次的成果。
辰飞后退的速度很快,狂冲回拥城。
而琉月载重太多,速度没有辰飞快。
等琉月追上来的时候,辰飞的大军已经基本都进入了拥城。
那高高的城门快速的封闭了起来。
城墙上,弓箭手,投石机,火球,滚油,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琉月攻城。
琉月见此冷冷一笑,手一挥。
投石机被放下,本来大桶的原油战车退后,小桶的原油被拖到了前面来。
这些,她当初可是都考虑过的。
城墙高厚,大桶投掷不上前,小桶还怕啥。
手高高的举起,一溜银色铁桶矗立在弓箭射程外。
攻城,对于别人来说是难事。
对于她,小菜一碟。
“攻城。”
冰冷的声音穿越天际,炸响在拥城上空。
兵临城下1
银色飞跃,火光四射。
妖艳的银色划破天空飞向那高高在上的城墙。
橘红的火光伴随着银色落下,瞬间绽放在天地之间。
瞬间,本罗列有序的城墙上,一片鬼哭狼嚎。
“退,快退啊……”
“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天,这是什么东西……”
“啊,火,火……”
混乱,无法言喻的混乱。
高高在上的墙体上,防守的士兵,那里见过这样的榴火大炮一般的凶猛攻击。
他们的箭还没有射到敌人的身上。
那狂猛的爆炸力量就已经绽放在他们身边。
那是一种绝对的力量。
那是一种完全无法抵御的彪悍。
城墙上瞬间大乱。
各方防守的士兵,屁滚尿流的朝四面而散。
那里还顾的上守城。
那里还顾的上攻击城墙下面的敌人。
此时,没有任何事比逃命重要。
何况,如果敌人跟他们一样实力,那么为了保卫国土。
还可以誓死一拼。
但是,现在敌人有妖法,他们根本抵抗不住。
那么,溃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鲜红的火花在城墙上跳跃着,带着嗜血的杀气。
高高的城墙下,拥城内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四下奔逃,军兵夹杂着普通百姓。
没有人想过拥城就这样失守。
没有人想过,如此安全的地方,就这么快就被敌人攻来。
没有预料的凶猛火力,让一切都变的仓惶,恐惧,和惊慌。
城墙下,街道上。
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人。
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高官贵族。
“国主,快走,我们快走,拥城马上就要失守了,我们快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架着后金国主辰飞的后金西厂新任厂主,满脸惊恐的拖着辰飞混迹在人群中,朝着后城狂奔。
被他驾着不断朝后城跑去的后金国主辰飞。
刚才还微微有点智珠在握,有恃无恐的感觉。
兵临城下2
此时早已经烟消云散。
脸色苍白的如鬼,双脚几乎有点打筛子。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就这么让那慕容琉月把他的拥城打下了?
这么快,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答应冥岛九圣要守住十天的。
这……这……这一天都没有守住……
这是什么火力?
这是什么力量?天啊……他怎么交代啊。
辰飞的脸整个已经扭曲的不能看了。
“国主,等等老臣……”
“国主,救救我,国主……”
跟在辰飞身后往出跑的拥城高官,那里有西厂人的脚程,立刻就被甩在了后面。
被疯狂的人群给踩踏了下去。
这个逃命的时候。
没有人会在乎你是不是高官,是不是应该先让你过去。
这个时候是真正的平等。
脸色苍白,辰飞理也不理那些高官,跟着西厂厂主朝外冲。
炮火轰轰,震响半边天际。
混乱的人群却没仔细看,那激烈的爆炸并不曾炸与人群中,它只朝着制高点的石台墙台在炸开。
威慑却并不伤人。
屹立在早就被塞住耳朵的马匹背上,琉月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要的是攻城,而不是屠杀。
手中二指向前一挥。
那身后攻城战梯和攻城车已经准备就绪。
就在琉月这一手势下,躲避开银色的飞扬,朝着那紧紧关闭的城门就冲了上去。
几乎三个人才能合抱的巨木。
轰的一声伴随着攻城车撞上那坚固的城门。
城门两抖,几乎溃散。
可见,那城门后本应该誓死捍卫的后金士兵根本没有。
高高的攻城梯,一点反抗都没有遇见。
一部接一部的搭上拥城的城墙。
铁黑色的兵士,立刻顺着没有攻城梯就冲了上去。
黑压压的一片。
就好像那无数的蚂蚁,搭建上桥梁,从四面八方攻城掠地。
眼见场面已经完全被己方操控,欧阳于飞打了一个手势。
兵临城下3
手势立刻一个接一个的传播了下去。
那银色的炸弹立刻减弱了下来。
没有在对着城门狂轰滥炸。
只零星的对着那高大的建筑投掷那么一两个去。
威慑力还是十足。
但是,绝对不会在伤到人去。
原油不多,要节省着点用,这才是战争的开始。
而且,犀利的武器只是为了震慑,而不是为了屠杀。
“轰。”一声沉闷的垮塌声在冲锋声中响起,那高高的城门,在众目睽睽下倒塌了下来。
被后金以万金之力。
倾力打造的军事要塞,军事重城。
打开了城门。
“冲啊。”
无需多余的指挥,伴随着攻城车狂冲而进。
那在琉月身后待命的大将军韩飞一声大吼,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率领中军朝着那开启的城门就冲上前去。
兵马汹涌,带着绝对的铺天盖地之势。
一直矗立在琉月身边的欧阳于飞见此,突然一纵马抽身而上,也射了过去。
城门上,各色的攻城梯上人流如织。
翻过高高的梯子,进入城墙之上。
下方,大军如飞而至。
后金要塞攻破,须臾之间也。
那代表后金挑在城墙上的王旗,在大火中灰飞烟灭。
取而代之的,则是北牧的王旗。
一直冷面看着一切的琉月,此时眼中方闪过一丝冷锐。
纵马缓缓的朝拥城城门而去。
对于别人可能要攻打一个月,半年,甚至一年的军事要塞。
在她强大的火力下,根本连凸显它们强项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在绝对的力量中,破城。
“蹲下,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蹲下……”
此起彼伏的大喝声不断的响起,带着绝对的震慑。
响彻在拥城的上空。
天蓝如碧,丝丝白云在天空中飞舞。
天幕苍穹,宇内高广。
丝丝秋风飞过。
兵临城下4
在那墙头上跳跃的火焰中。
在那犀利的高喊声中。
伴随着和它们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人蹲下,投降。
纵马缓缓的进入拥城。
琉月站在宽阔的城门前,冷眼扫过眼前的一切,缓缓的点了点头。
“很好,本王接受你们的投降。”
带着绝对威慑和高压的淡漠言喻飘扬而出,弥漫于整个拥城上空。
“主帅,此俘虏如何解决?”
就在琉月一言落地的当口,远处一声高声大喝响起。
欧阳于飞提着一人,远远如飞而来。
靠的近了,琉月方看的清楚,顿时双眼一眯,嘴角微挑。
辰飞,后金国主辰飞。
原来早先一步进城的欧阳于飞是去追辰飞去了。
已经不是那一身帝王甲胄。
此时的辰飞很是狼狈,身上还溅满了鲜血。
被欧阳于飞堵住口,提在手里,行了过来。
一把把辰飞扔在琉月的面前,欧阳于飞拍了拍手,叉腰而立。
琉月俯视着跪坐在她面前的后金国主辰飞,冷冷的一笑。
“本王道是谁,原来是后金国主。”
冰冷的话传出,声音不大,但是随着风飞扬而去。
远处,近处,蹲下的后金百姓不由都是一愣。
“呜呜……”被堵住了嘴,辰飞说不出话来,只好对着琉月不断的呜呜出声。
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欧阳于飞用了什么招数。
好手好脚的辰飞,却是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呜呜呜呜。
琉月冷眼扫了一眼辰飞,一摔衣袖抬头望天大声道:“后金国主辰飞,引狼入室,偏帮外人欲灭我中原。
罪不容诛。
劝其投降不累百姓生死,不听劝告反重兵出击。
招来这破城祸事,伤亡百姓无数。
罪大恶极。
来人啊,送后金国主上路。”
冰冷的声音划破天际,直接定了辰飞的罪。
没有容辰飞辩解,也没有容辰飞在说一句话,她不想听。
兵临城下5
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反抗。
胜者为王,本就是这个道理,何况辰飞他乃咎由自取。
想吞并中原不是罪,引狼入室,造成这如斯风波,才是大罪。
这是中原全民的敌人。
“呜呜呜……”一杯毒酒,三尺白绫,以全帝王之面。
“后金国主伏诛……”
蓝天下,破起的清亮声音飞跃天空,朝着四面八方飞扬而去。
后金国主伏诛。
这绝对是一个大消息。
秋风帘卷,带走对于中原其他百姓狂喜的消息。
就在琉月破城的身后,轩辕澈的兵马也已经到了。
快速朝着拥城而近。
“王上,这诛灭辰飞是大事一桩,你怎么让……”
副将慕容无敌有点皱眉。
在这个关头,谁先破去最关键的城池。
谁先诛杀后金以致冥岛主要人物。
这在中原百姓心里,那绝对会起着敲山震虎的效果。
万事,求得就是一个第一。
那是一种震慑,那是一种绝对的威压。
就算后面可能有人更突出。
做的事情更多,打的胜仗更多,对中原的功劳更大。
但是,所有人都目光都会盯住第一。
都会感谢这个第一。
这,是所有人千百年来堆积起来的常性。
虽然,琉月是他的孙女,但是慕容无敌还是有点不太……
轩辕澈压着速度等琉月攻上去。
斩杀此次因为后金开国门当帮凶,才至中原如此之惨烈的战争的后金国主辰飞。
这样滔天的功劳和隐藏在深处的意义。
实在让的他心里不是滋味。
纵马朝拥城前去的轩辕澈,听言没有回头冷冷的道:“我跟月谁上有何区别?”
“王上,你知道的,这绝对有天大的区别。”
慕容无敌听着轩辕澈的话,脑门上几乎要冒烟了。
转头,见慕容无敌如此急躁,轩辕澈突然冷冷的一笑。
兵临城下6
沉声道:“月需要这样的震慑,寡人的王后,不单单是外族的王,还是救整个中原的大功臣。
寡人,要整个中原都服她。
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
冰冷却带着绝对坚定的话,堵的慕容无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原来……
难怪他们的王也带着那银色的铁桶。
却一直压着速度,等琉月率兵先攻上去。
这是要给琉月累积功劳。
这是要给琉月一个绝对的威慑。
一个对整个中原的威慑。
天辰可以要一个嫔妃是外族人,中原可以要一个嫔妃是外族人。
但是绝对不能是一个王后。
这是潜移默化的传统。
身份叵测多重的琉月,要最后风临天下。
那么,她就要站在绝对的高度,站在全天下都感激的高度。
这样,还有谁敢说话,还有谁敢质疑。
原来,他们的王打的是这个主意。
“王上,你……”慕容无敌沉默的半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的月儿是鹰,寡人岂会淹没她与深宫。”
铁黑色的披风,在金光中闪烁。
那高大的后背,给出的是最斩钉截铁的承诺。
琉月没看见,也没听见的承诺。
慕容无敌听言有一瞬间的愣怔。
看着轩辕澈朝着拥城城门而去的矫健身影,愣怔后,慕容无敌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一挥手,领军紧跟。
金光乱颤,带着令人心醉神驰的舒爽。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一切。
战场上,特别是现在的战场上,时间,耽搁不起。
琉月破了拥城,立刻一点停留都没有,直接朝前而去。
身后,轩辕澈率军,进入拥城的时候,只看见了特意落在北牧兵马最后的琉月。
夕阳如火,把大地渲染成一片橘红之色。
一身甲胄的琉月,在一片橘红中,美的夺人呼吸。
兵临城下7
抬头,转头。
目光穿过一切,锁定在一起,隔着长长的拥城。
嘴角勾勒起一丝微笑,轩辕澈举起手,朝着等候着自己的琉月高高的翘起自己的大拇指。
一直与琉月同行的欧阳于飞见此。
眉色一冷,狠狠的瞪着笑容满面的轩辕澈。
那牙齿磨的,几乎要把轩辕澈就这么生吞。
轩辕澈见之则回了欧阳于飞一个灿烂的笑容。
充满了歉意,充满了灿烂。
欧阳于飞不由一愣。
琉月见此冰冷的眼也暖了起来。
看着轩辕澈的笑容,琉月极帅气的二指并拢,在唇上一贴,朝着轩辕澈飞扬而开手臂。
一个飞吻,一个含着浓浓情意的飞吻。
不过,看着微微愣怔的轩辕澈,琉月知道轩辕澈没看懂。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启唇一笑,琉月回头一勒马绳,骏马立刻撒开四蹄,朝着前方就奔驰了出去。
橘红之下,只余给轩辕澈一个背影。
征战一月,仅仅一个对视,立马又是分离。
轩辕澈见此眼中光芒闪动,一挥手。
身后兵马立刻紧跟,跟着轩辕澈朝着另一个城门前去。
还是分兵两路。
琉月去往傲云国的方向,帮独孤夜。
而轩辕澈去往雪圣国的方向,与云召统一战线。
夕阳如火,琉月和轩辕澈朝着两个方向,前进。
秋色蔓延,带着属于秋的气息。
却从来没有一个秋天,能如此般炙热。
战火纷飞,战鼓擂动。
琉月和轩辕澈有铁桶原油在手。
那一路攻过去,简直就是势如破竹。
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对抗他们。
没有什么人可能抵御他们。
就如两道犀利的箭头划破长空,一往无前的朝着冥岛九圣与雪圣国傲云国的交战主场而去。
后金,所有的国力,一在冥岛九圣攻打两国一方。
一在被琉月攻破的拥城一方。
兵临城下8
其他地界。
那就是一个白嫩嫩,没有一丝硬壳,没有一个爪牙的蟹肉,展现在琉月和轩辕澈的眼前。
加之没有了国主,群龙无首。
更加谈不上什么抵抗。
那是一路高歌猛进,所向披靡。
快速的朝冥岛九圣的身后逼去。
傲云,雪圣,和冥岛九圣的主战场。
冥岛主帅阵营。
“什么,半日时间攻破拥城,此时已经逼近非城和含城?”
主攻雪圣国的宫圣脸色铁青,看着手中传来的八百里加急,几乎有吃了它的冲动。
半日时间,区区半日时间,就攻破他们身后的屏障。
还是抵抗十日,给他们十日的时间缓冲和攻陷雪圣国和傲云国。
他妈的,现在才半日。
中军营帐中一片沉默,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无用。”冷眉一横,商圣一袖袍挥出。
那进来上禀八百里加急的后金大将。
被商圣一袖袍挥出的暗劲,轰的一声轰出去,撞在营帐外的巨树上。
头一歪,一口鲜喷出,昏了过去。
营帐外的人顿时吓的心惊胆战。
“他妈的简直无用,辰飞那小儿都被杀了,早知道他无用,却没想到如此无用。”
羽圣铁青着脸。
“炸药?会爆炸的东西?那是什么武器?他们用了什么武器?”
角圣皱着眉,眼光不停的波动。
那是什么武器?怎么拥有如此大的力量?
仅仅半日就破了拥城,简直是不可思议。
“不知道,没有人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宫圣沉着声。
此话一落,营帐陷入短暂的寂静。
这么大的威胁力,若是他们正面对上……
“现在怎么办?老木那里怎么说?”
短暂的沉默后,徵圣冷着一张脸,沉声问道。
威力强大,那更加要给自己找一个稳妥,否则对上会更加的吃亏。
冥岛九圣,那是冥岛高级别的人物,都是极能审时度势,沉的下来的气的主。
兵临城下9
抓着手中的八百里加急。
宫圣面色扭曲,却以一种绝对冰冷的声音道:“目前就算他们来势在快,也离我们有千里之远。
老木的意思。
打这个时间差,就在他们还没来的现在。
全力进攻,灭了雪圣国和傲云国。
在转过头来对付轩辕澈他们。
否则,腹背受敌,我们会死的很惨。”
营帐内,商角徵羽四圣,听宫圣如此说,对视了一眼,二话没说就站了起来。
既然没有其他的办法。
那么,他们只有背水一战,狠冲了。
没有了后路,没有了退路。
整个后金的国境被封闭,他们冥岛的二十万大军和后金的几十万大军,被完全的围困在了雪圣国和傲云国境内。
那么,他们也只有拼命了。
烽烟滚滚,带着肃杀之声,响彻山河大地。
背水一战,只有前进没有后退。
前进,吞并两国,在回头反攻,还可言一胜。
否则,他们前来的二十万冥岛兵马,可能会在这全军覆没。
这样的概念,让冥岛九圣完全抛弃了一切矜持。
疯狂的攻击傲云国和雪圣国。
那战线在不断的朝着傲云国和雪圣国国都推进。
然而,就在冥岛这样疯狂的猛攻中。
雪圣国和傲云国,就好像早就放弃了抵抗一般。
所有的兵力,全部退守回两国的都城。
前方的城镇完全的放弃。
不在与先前一城一池都要拼死争夺,都要一寸一寸血的来拼。
完全的放弃了。
大中小型的城镇,城门直接开启,好像在欢迎冥岛的兵马前来一般。
城市中的百姓,关门闭户,却并不移居离开。
看见冥岛兵马赫赫而来。
扫一眼就乖乖的退开,别说行动上不反抗。
就是那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而且听话的很。
叫拿吃的出来,就拿吃的出来。
叫喂马匹就喂马匹,叫他们照顾他们就照顾。
兵临城下10
不管冥岛九圣发出怎样的命令,那就是直接的听从,心甘情愿乐在其中的听从。
那简直比冥岛那东海岛屿上的臣民,都还要听话和和谐。
感情,就好像是一家人,一国人。
然而,这些雪圣国百姓和傲云国百姓对冥岛九圣的兵马好。
冥岛九圣的兵马反而不愿意了。
是敌人,那就该红刀子进,白刀子出,那就应该拼命。
这个又不谦卑,又不惶恐。
那么一副我们是友好的,我们是一家人的状态。
反而让他们渗的慌。
给出来的粮食不敢吃,怕里面有毒。
给他们喂马,他们不敢让喂,万一毒死了,那他们就没有进攻装备了。
让出屋子给他们睡,他们怕半夜头顶掉钢刀。
让出街道给他们走,他们还怕地面下是不是有陷阱。
这般的委曲求全,这般的笑脸迎人。
那怕冥岛的兵马怕的要死,也不好意思动手。
屠杀百姓,那是罪过。
而且,还是这么好的百姓。
因此下,那些城池是一个个迎来送往。
客客气气迎来冥岛的兵马,温温和和的在送走他们。
那场面,好比十八相送,泪洒衣襟,挥帕别过。
倒头来,冥岛兵马是战战兢兢累的要死。
各城百姓是高高兴兴,一点损失都没有。
都说人不能老实,人不能和蔼。
瞧,就这么一风气的转变。
立刻让冥岛兵马草木皆兵,反而也客气了。
人,果然不能来怀柔政策。
就在这如此美好的两国百姓听话,冥岛兵马噤若寒蝉拼命赶路中,傲云国和雪圣国却在大动。
那所有调集回去的兵马。
在进驻两国都城之后,开始横向移动。
以雪圣国都城和傲云国都城,为一条线,移动。
两国本来就是联合起来的。
兵马基本就有交汇在一起的时候。
此时,完全的穿Сhā到了一起。
兵临城下11
就如一条麻绳,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拉成一条线,铸下一条以雪圣国都城和傲云国都城连贯而起的,铁桶防御线。
与北牧和天辰驻扎在后金边界的两条封锁线。
东西呼应。
他们不是放弃了抵抗。
所有抽回来的兵力,全部驻扎在了这里。
这里,将会是最后的决战之地。
他们是在保存实力。
在知道冥岛会发疯攻打他们的时候,保存最后的实力。
秋风吹过大地。
碧蓝的天越发显得高广,让人看的目眩神迷。
战鼓声动,狂飙天际。
兵马赫赫,厮杀声惊天动地。
在宁静了接近十日后,傲云国都迎来了冥岛金木水土四圣,和他们率领的四十万兵马。
最后的防线,最后的决战之地。
五天五夜,攻城和防守进行了五天五夜。
红色弥漫了整个这一方天际。
那浓重的血腥味随着秋风飞扬,直上九霄。
那火焰般的颜色,亮的几乎晃痛了所有人的眼。
“东城门滚油不够……”
“加上。”
“南城门人手不够……”
“掉下刘军,换上禁军。”
“西城门没箭了……”
“北城门……”
高高的城墙上无数的人往来奔走,无数的禀报声此起彼伏。
“杀啊……”通天的大吼震响在傲云国都城外大地。
冥岛五天五夜没有攻下傲云国都,几乎完全疯狂了。
那猛烈的进攻,不计代价的进攻,就算傲云早有准备,也抵抗的极为惨烈和沉重。
天涯,沂水,等大将不断的周旋在几大城门上,不断的调动军需。
那血红的眼,完全狰狞。
一个人头从城墙上冒出来。
天涯眼快手疾,一刀砍了下去。
身后的士兵一步冲上,砰的一下使尽全力,把那搭在城墙上的云梯推了倒去。
兵临城下12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攻上来,又被他们杀回去,人都麻木了。
“怎么还不来?”
嘴角都已经起了泡,天涯一边指挥一边咬牙切齿。
琉月怎么还没来?还没来?
轰,轰,天涯的话才落下。
城池下突然一声震天的大吼。
冥岛几十万士兵不要命的冲上来,全线压上。
这是孤注一掷,不济伤亡的攻城了。
“妈的,妈的,给我抵御,谁敢放一个人上来,老子灭了他九族。”天涯几乎要疯了。
而此时,傲云皇宫内。
独孤夜一身淡黄|色太子袍,冷冷的站在正殿之上,凝望着天际。
那冰冷的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而在他的四周,所有的文臣全部集结在殿内。
没有人说话,一片静寂。
甚至能听见从城门传到这里的厮杀声。
所有人都在等,都在等。
“报,冥岛四十万兵马全力攻城了。”
传信兵满头大汗的冲上来,几乎已经有点说不出话。
“守住。”
声音冰冷,独孤夜凝望着苍穹的眼,甚至没有低下,只冰冷的认出这两个字。
“是。”
“报,东城门有攻破的迹象,不过被打退……”
“报,西城门吃紧……”
寂静的大殿在一声声的禀报中,越发的寂静,压抑。
高高坐在王座上的傲云国主,满头大汗,咬牙看着一直不动声色独孤夜道:“王儿,调军参加防守吧,你把三十多万兵马停驻不动,这……”
“我自有打算。”独孤夜头也没回的冷声道。
傲云国主咽下到嘴边的话,他的儿子不会错,不会错,但是……
殿内,越发的寂静了。
“报,东城飞鸽传书。”
“拿来。”一听此报,独孤夜突然动了,一个闪身冲至跑来的传令兵身前,一把夺过那飞鸽传书。
打开,上面只有几个大字。
北牧女王耶律琉月,到。
反攻开始1
唰的一把握紧手中的飞鸽传书,独孤夜冷漠的眼中火光一闪。
琉月来了,琉月赶到了。
“来人,拿我的盔甲来。”大手一挥,独孤夜整个人就好似被点亮的灯火,亮了。
身后,寂静的大臣,见此不由齐齐大动。
盔甲,他们太子殿下从来没有用过盔甲,今日是……
一直陷入窒息沉默下的傲云皇宫正殿,开始复苏。
一套银色的盔甲覆上修长的身躯,威猛矫健的同时,更衬托的独孤夜清皓如月,高贵如神。
阳光从窗户上洒下,把那份银白渲染的越发波光粼粼。
傲立世间,神圣不可侵犯。
“开宫门,跟我走。”冰冷的大喝蜿蜒而上九天。
充满了豪气,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绝杀。
独孤夜一挥手,披风飞扬而起,大步就朝宫门而去,那傲世独立的背影,高绝而冷酷。
银色晃眼,普天下独此一份。
阳光耀眼,傲云国都城外血战正酣。
拍马而来,奇快如电。
琉月领着她的五十万北牧兵马,日夜兼程,终于在独孤夜紧守了五天之后,赶到。
满地通红,肃杀声声。
但是,那都压不过北牧兵马狂冲而来的马蹄赫赫之声。
兵临城下,北牧到了。
黑压压的军队铺陈开来。
以一种合围的姿态,以一种包抄的形势。
卡住了冥岛四十万兵马的身后退路。
漫天金光下,北牧在后,冥岛在中,傲云在前。
三分势力,泾渭分明。
“什么,来了?这么快就来了,该死的,该死的。”
冥岛中军王旗下,金木水土四圣看见远处的琉月王旗如飞而来,那铁蹄声声踏破虚空。
一时间,几乎急怒攻心的要吐血。
来的太快了,来的太快了,他们还没有攻下傲云国都。
他们还没有破城,还没有给他们自己找到一个好的避风场所。
北牧就来了。
反攻开始2
现下怎么办?他们前无进路,后无退路。
整个形成了被北牧包了饺子的情况。
咬牙切齿,金木水土四圣,看着琉月的兵马如飞而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脸扭曲的几乎不能看。
“来人,传令下去,后队变前队,迎上北牧,不论如何,不准放北牧一个过来,违令者,斩。”
气急败坏的命令声从木圣的口中发出,带起最后的疯狂。
而,就在木圣发令的同时,准备调出一半兵力对付前来帮忙的北牧兵马的时候。
那一直紧闭城门,一直显得疲于奔命的傲云国都城,城墙之上。
突然三声炮响,巨大的响声,惊天动地。
伴随着这三声炮响。
那城墙上本看着疲累不堪的守城士兵突然退下。
取而代之的则是精神饱满,一身杀气,早就准备好的兵士飞速换上。
犀利的箭头对上下方攻城的冥岛兵马。
那黑色在天空金阳下,显示出不一样的杀气森森。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换防。
但是,却让下方的冥岛四圣齐齐一怔,那个精神头不一样了。
那不是刚才的萎靡和因为只能抵抗,所以只能拼命抵抗。
而是,充满了胜利的自信和坚决。
冥岛四圣眉头齐齐一皱。
北牧来了,就以为他们真的就能够胜利了,哼。
这哼字才落下。
在他们前方,那一直关闭着,他们攻打了五天五夜,血染长风,也没有攻下来的傲云国都城门,开启了。
不等城外的冥岛和后金的兵马反应过来朝前冲。
那开启的城门下,兵马赫赫,如飞而出。
但见,领头之人一身银白盔甲,黑发在风中飞扬,带着一身冰冷杀伐。
那份清高冷酷肆意挥洒,就那么纵马而出,无动无声,却犹如战神出世,威临天下。
傲云太子独孤夜,普天下清冷高贵卓尔不群谁比的上他。
反攻开始3
独孤夜身后,紧随独孤夜的四大统领。
天涯,轻水,李牧,刘程,傲云国四大顶级统领。
各自一身战甲,分列独孤夜两边,一字排开,纵马而来,杀气腾腾。
而他们身后,则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三十万雄兵。
没有遭受过任何创设,以一当百的独孤夜一直没用的兵马。
此时,狂奔而出,犹如一只最犀利的长箭。
傲云王旗飞扬,屹立天地世间。
满天金光万丈,笼罩着穿城而出的雄兵赫赫。
威杀四方。
前一刻被琉月吸引了眼神,后一刻傲云就出现如此变化。
冥岛四圣几乎双眼瞬间血红。
藏了牙的老虎,终于露出了它的牙齿,在最关键的时候。
两军合围,他们被圈其中。
阳光耀眼,琉月纵马而来,远远看着那万黑从中的一点银白。
嘴角不由微微的一勾。
银色盔甲,只有独孤夜才配穿。
目光穿过人群战争,独孤夜看着远远而来的琉月。
那轻轻勾勒起的嘴角,显露着对他的微笑。
冰冷的嘴角缓缓的,缓缓的,也勾勒起一丝微笑。
手中长剑同一刻高高挥下:“杀。”
“杀。”三十万大军满怀被压抑了这么久,国仇家恨的血仇愤怒杀声,就如在那九天之上打下的一个惊雷。
震响四方的同时,气势惊人。
同一刻,琉月两指一挥,一声冷喝:“攻。”
两个字,两个阵营,两个方向,两个势力。
就在这两个字中,咆哮了,愤怒了,热血了。
兵马尽出,杀伐滔天,朝着中间被围困起来,前无进路,后无退路的冥岛和后金四十万兵马攻去。
忍了这么久,忍够了。
被压着打了这么久,已经忍无可忍了。
今日,血仇的时候到了。
两军合击,兵马赫赫,在琉月和独孤夜的带领下。
朝着那被围住的冥岛兵马就冲了上去。
反攻开始4
血色圆刀,复仇的阵营拉开帷幕。
头顶蓝天白云飞扬。
那高广的蓝天上,带着抹微红,一抹耀眼的微红。
那是复仇的色泽。
琉月和独孤夜联手,拉开了在傲云国的战场。
同一时间,轩辕澈也已经到了雪圣国。
由于雪圣国地处偏西的位置,路途不如傲云国境内的一马平川好走。
因此冥岛宫商角徵羽五圣,慢了两天才攻到雪圣国首都。
比金木水土四圣慢了那么一慢,这攻城的阵营也才攻了三天时间。
金木水土四圣攻了五天都拿不下来傲云国都。
可想而知,三天想拿下雪圣国国都,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虽然,守城之惨烈,与傲云不相上下。
雪圣国皇宫。
“轩辕澈来了?”一把握紧手中的八百里加急,云召砰的一声跳了起来,严肃的脸色一下变的温和了点下来。
“是,已经到了八里口,离我们城外只有五里地。”
雪圣国第一大将韩章大声回禀道。
那脸上,也是遮掩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好,好,来了,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座在王座上的雪圣国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连声的喜悦道。
满朝文臣,此时也一扫一直以来的苍白脸色,个个神色飞舞了起来。
云召心下此时也已经定了。
轩辕澈来了,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灿烂的眼扫过下方的众臣。
那本一直在城头上坚守的众大将也听到此消息,此时一个个的从城墙那方下来,集结在了大殿之内。
收敛起眼中的喜悦,转换上一丝嗜血。
云召冷冷的一拍手,注视着下方单膝跪地请命的五大将领,沉声道:“该怎么做,还需不需要我在说一遍。”
“不需要。”异口同声,回答的斩钉截铁。
云召点点头:“那就好。”
话音落下,云召突然一摔袖袍站起。
反攻开始5
精光乱窜的双目一扫殿下群臣,大声道:“各就各位,按照早先的准备,全力以赴。
我们雪圣国被压着打了这么久,现在,是该我们雪耻的时候到了。”
“不雪此仇,誓不为人。”
满殿大臣轰然作响,个个斗志昂扬。
狂飙的大吼声,几乎穿破头顶的栋梁,横陈与九天之上。
大吼声中,殿中的武将文臣如飞一般冲出了雪圣国正殿,朝着预定的位置而去。
着战甲,戴盔袍。
一身黑红相间的甲胄,显的云召犹如那头顶金阳,炙热那绚丽。
“王儿,去吧,寡人在这里等你得胜而归。”
高坐与龙椅之上,雪圣国国主一脸的自傲,一脸的铁血,一脸的胜券在握。
云召二话没说,只狠狠的一点头,转身就出了大殿,朝着他该去的位置而去。
阳光耀眼,绚色的金光中夹着着微红。
纵马而来,轩辕澈横刀立马与雪圣国城楼之外。
看着眼前几乎一面倒的攻势,冥岛在节节进逼,而雪圣国只是勉强的防守,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
冷眉一挑,轩辕澈大手朝前一挥。
立刻,身后紧跟的中军立刻推出战车,投石机和那银色的铁桶。
一片银色在天空金色阳光的照耀下。
几里之外,都能看见那片反光的白色。
一直疯狂攻打雪圣国都城城门的冥岛和后金国兵马,立刻被那银白色给晃花了眼。
一个个心惊胆战的转过了头,向后看来。
满天杀气,满地人马。
远远望去,一眼几乎看不见头,那是天辰的兵马。
他们……他们被包围了……
而且,而且那银色……那银色……
跟着宫商角徵羽冥岛五圣的这几十万兵马,没有与琉月和轩辕澈对上过,但是,并不表示他们不知道这银色。
那种无法抵抗的,可以摧毁一切的。
他们完全抗拒不了的银色。
反攻开始6
早已经随着这秋天的风刮在了他们的耳里。
而现在,那银色在对着他们,在对着他们,天啊……
所有,本来疯狂攻击雪圣国都城的兵士们,都开始惊慌了。
“攻击。”伴随着冷酷的命令声随着秋风飞过整个大地,那银色呼啸而起,朝着他们就飞落而来。
“轰。”炫目的银白,耀眼的火红,瞬间绽放。
在大地上妖娆着,在天空下璀璨着。
“救命啊,救命啊……”
“快退,快退……”
“天,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
无数的纷乱声音响起,无数的兵士开始惊恐,开始逃命。
忘记了他们的阵营,忘记了他们的目标,甚至忘记了近在咫尺的雪圣国的都城。
在从来没有见过的巨大威胁下,那种崩溃是很快的。
银色划破长空,飞落而下,带起炙热一片。
带起遮天蔽日的浓烟滚滚。
冥岛几十万兵士,瞬间大乱。
而就在这样的大乱中,这样的浓烟弥漫中。
没有人注意到雪圣国都城内三仗烟火弹升空,炸裂开来。
自然,更加没有人注意到。
雪圣国依旧没有开启前城门,没有换任何的兵马守城。
却开启了后城门和南城门。
无数的军队,在浓烟中朝着城外开拔,速度奇快无比。
浓烟滚滚,淹没一切。
“不行,这样不行,这样下去我们就已经败了。”
混乱中,中军方向的宫商角徵羽五圣中的羽圣铁青着脸,看着眼前纷乱的逃命兵士。
这样慌张的逃窜。
失去了队型,失去了阵营,那只有被轩辕澈吞并的料。
“他妈的,来的太快了,怎么会这么快。”商圣脸色血红。
他们才到了三天,那本来还在千里之外的轩辕澈的兵马就已经到了,这怎么可能?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下怎么处理,走?”
反攻开始7
推开慌乱中撞到他身上的兵士,徵圣沉下去的脸,越发的沉。
“分兵三处,你你走秦岭过,你走暗河过,其他的跟我走秋山过,我们在合浦汇合。”
眼见势不能敌,冥岛五圣就是五圣,立刻拟出计划。
“好。”宫圣的话音一落,其他四圣立刻点头。
“鸣金退兵,分兵跟我们走。”
狂起的命令声飞扬而出,就是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也掩盖不了五圣的同时出声。
那混乱逃命的兵马,在听见退兵的声音中。
立刻朝着声响发出的地方集结而去。
分三个方向,从雪圣国都城的两面,朝着两方快速的就撤退了开去。
雪圣国地界,不是傲云国的地界。
充满了岔路,也充满了山林和河流。
那怕是雪圣国的都城附近也是如此。
而傲云国地处北方,那是一片接着一片的空旷平原。
围上去,就没有地方逃脱。
就是能逃脱,在那一眼望去就能看清楚你跑到什么地方去的平原,跑了也等于没有跑。
所以,金木水土四圣,没有可以退的方向,只能死拼。
而宫商角徵羽五圣在第一时间发现势不可为的情况下,立刻撤退,欲抄山林小路,抢到轩辕澈后路,在反攻轩辕澈,却是能行。
地势,决定着兵法策略的不同。
高高站在远处的高坡上,轩辕澈看着朝着三个方向狂退的冥岛和后金兵马,冷冷的一笑。
手势挥动,身后的银色铁桶,从大桶换到了小桶。
朝着那些无人的地方慢条斯理的砸。
威慑力足够,冥岛兵马慌乱的退。
碧蓝的天上那抹微红伴随着阳光开始西斜,越发的渲染亮那抹微红了,与地面相映相成。
冥岛兵马退的很快。
冥岛分兵两处,各带了进攻的二十万兵马一般,十万,那训练有素,跟着冥岛打了这么久仗的后金兵马,也被训练的奇快无比。
反攻开始8
同时,攸关逃命,自然没有人慢。
须臾之间,本来还攻势雷雷的雪圣国都城外,已经什么冥岛的人都没有剩下,只剩下一片血红土壤。
轩辕澈看着此等情景,嘴角冰冷的笑越发冰冷。
一挥手,指挥身后看起来密密麻麻有几十万之多,实则十万兵马都不到的骑兵。
朝着冥岛退去的方向,做作样子的追击。
他则一纵马,转身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把那解了围就那么祼露在他面前的雪圣国都城,视若无睹。
天色缓缓的向西沉去。
橘红的色泽挥洒在天际,美的如梦如幻。
转眼,夜色就代替了夕阳,统治无尽长空。
夜色迷离,星光耀眼。
秋山,离雪圣国都城最近的一座山。
山势说险要也险要,说不险要也不险要。
因为,平日没人走那里,打仗更加不走那里,因此算不上什么兵家必争之地。
而此时,明显的大道方向被轩辕澈的几十万兵马堵了。
留给冥岛能走的地方,也就只剩下这些没什么人走过的道了。
夜色很美,那墨黑之色回荡在天空,那是一种纯粹。
而那纯粹上镶嵌着的点点星光洒下。
银白,银白的,把这大地渲染的朦朦胧胧。
今夜的月色特别的好,星光也从来没有的亮。
那光芒洒下来,几乎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脚下的路。
这,等于是给了连夜撤退的冥岛兵马一个天时,一个很好的天时。
不用火把照明,追击的轩辕澈的兵马不知道他们走到了那里,这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夜色静怡,除了偶尔的山间鸟雀被惊起,什么声音都没有。
冥岛兵马行动很迅速,在这山间飞速的穿行着。
只要过了这秋山,前面就没有什么有威胁的地势。
与合浦汇合,那就万无一失。
盘算这这一点,宫圣领军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反攻开始9
秋山险峻和不险峻只在一处。
一处一线天的地方。
两旁山壁陡峭万分,犹如刀削一般的平滑,矗立在其间。
中间,只余下一条羊肠小道。
这就是行兵绝不走这里的原因。
只要抢在前封了此羊肠小道,这就是一条绝路。
夜风飞扬,宫圣的速度非常的快。
雪圣国自顾不暇,轩辕澈赶来救援更加无暇他顾,此处虽危险,但是应该没问题。
蜿蜒拉长的队伍很长,几乎如一条蚯蚓。
横陈而过整个羊肠小道,头在快抵挡出口的地方,尾巴,却还在进口的地方。
夜风吹起,峭壁上黑影重重,好像有无数的人,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秋天的风吹过,虽没深秋,但是却冷的背脊发寒。
“快,快……”催促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在这静夜里,听起来让人越发的惶恐。
就在这份寂静中。
天空突然一亮,一道流星划过星空,带起璀璨的色泽。
这是,一个星宿的陨落。
宫圣无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那流星划过峭壁的瞬间一亮,那尾璀璨的荒凉一方天际的色泽,让宫圣一下僵在了当地。
几乎不敢置信的陡然瞪大了眼。
在那一划而过的亮光中。
那高绝的峭壁上,一道黑影高高的屹立着。
黑色的披风,黑色的盔甲,黑色的长发。
与整个黑夜完全的混合在了一起。
但是,他却看见了,那是……那是……轩辕澈……
“不好,退,退……”狂吼的大叫瞬间破空而出,夹杂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惊恐。
而就在他狂叫出声的瞬间,寂静的一线天,动了。
无数的巨石从山顶上狂滚而下。
带着犀利的气势,带着汹涌的杀气。
瞬间,轰隆隆的巨石落下声大响,打碎夜的沉寂。
“有埋伏,有埋伏……”
“我们中了埋伏了……”
“退后,退,救命啊,救命……”
反攻开始10
惊恐的大叫,伴随着头顶疾飞而至的巨石,让那寂静的队伍,瞬间大乱。
埋伏,此处有埋伏,有人在伏击他们。
在这一线天,在这连转身都困难的一线天。
惊恐的尖叫声划破黑夜,从头尾迅速的朝着中央的方向汇集过来。
十万大军的惊叫,简直震破苍穹。
高立于峭壁之上,轩辕澈冷冷的注视着下方的情况。
宫圣退的很快,但是他带着这么多骑兵和步兵。
那里抵的过他单骑而来的速度。
宫圣才进入秋山,他就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王上,前后路已经完全掐断,我们的十万兵马正在后面对付那些还没有进入一线天的敌军。”
秋痕站在轩辕澈身边,声音很沉很稳。
轩辕澈点点头,那一身的黑显得他越发的肃杀。
看着下方混乱的敌军,轩辕澈嘴角冷冷一勾。
他岂是会放虎归山的人,你行,他会比你更行。
“困他们七天,可以投水下去。”
“是,末将知道。”秋痕听言立刻大步走了开去。
困而不杀,等七天后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十万兵马在不能翻天。
星光璀璨,下方混乱的情景被完全收在轩辕澈的眼中。
冷眼缓缓的扫过,注视到一点的时候,轩辕澈双眼瞬间一凛。
那猿猴无法攀登的峭壁上,宫圣飞纵而上,绝顶轻功。
眼中冷光一闪,轩辕澈手一伸,一把抓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大弓,拉弓上箭,缓缓的瞄准了飞纵而来的宫圣。
宫圣,宫商角徵羽的头。
双眼一眯,黑色的剑划破夜空,快如奔雷朝着宫圣而去。
那犀利的箭音破开空气,激起丝丝的声音。
那是,全力一箭。
飞纵而上的宫圣一听声音有异,身后有箭,立刻身形一顿,反手一剑就朝轩辕澈射来的利箭砍去。
尖利的剑气声破空,具是全力。
反攻开始11
黑箭如飞而至,长剑拦截而上。
“砰。”只听一声清脆之极的碰撞声响起,一箭一剑,在天空中对上。
火星四溅。
一闪即逝的火星中,还没容许宫圣放心。
那漆黑的长箭,突然砰的一声细想,一箭分裂而出,朝着近在咫尺的宫圣就射了过去。
宫圣,只听见了一只箭,而没有注意到,轩辕澈用的,是两只箭。
时间,有一瞬间的停顿。
宫圣缓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前,只有一只箭羽。
复抬头,对上高高在上轩辕澈的眼。
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那种肃杀,那种威慑,有如实质,轩辕澈在那里,俯视一切。
“轩辕澈,轩辕澈……”
流星陨落,星宿归位。
漆黑的夜空,依旧漆黑,只是输赢以明。
夜风帘卷,那高高在上的身影已经不见,只剩下漆黑一片。
天幕苍穹,黎明的光芒跃过地平线,在天空中绽放出万丈金光。
暗河,雪圣国都城背后的河道。
一夜时间,急行而至,徵圣和羽圣带着六万兵马,飞奔而至。
暗河,明为暗河,实则乃是一条明河。
河面相当宽敞,几乎有二十丈那么宽。
河面上,隔着几十丈就有一处桥梁,为方便人行走。
此时,两圣带着几万兵马飞奔而来。
以一种分散的方式,快速的上了桥梁,朝着另一方就冲去。
这处不怎么险峻,只是河水比较深而已。
飞奔而上,十几条桥梁上面立刻挤满了兵士。
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就好像十几条黑色的缎带,横陈在青碧的河流之上。
飞速的过河,列队,等待。
没有遇见任何的阻挡,情况相当的好。
瞬息之间,几万士兵就已经有一半过了河。
“快,快,抓紧速度,快点。”
“是,快,后面的跟上,哎哟……啊……”
就在这一连串的喊叫声中,突然尖叫声四起。
反攻开始12
那本石头铸就的桥梁,突然间轰然垮塌,朝着河水中就落了下去。
十几天桥梁同一时间,垮掉,几乎是瞬息之间。
那行走在长长的桥梁上的兵马,一个没防备,翻滚着就朝河面下一头栽了下去。
整个十几条桥梁上的兵士,一个不剩,全部落入深河之中。
浮在浮沉。
宽阔的河面没有了桥梁。
瞬间把徵羽两圣带领的兵马,分割成了两半。
一半在河的这边,一半在河的另一面。
“怎么回事,怎么……”微惊的大吼声还飘荡在天际,四方,突然杀气升腾,飞扬而出。
“轰隆隆……”激烈的战鼓擂动声,紧接着响起。
带着激动的调子,带着让人一雪前仇的激烈,从四面八方炸响。
旌旗招展,兵马赫赫。
从暗河的两边,雪圣国十万兵马包抄而来。
那血红的眼,那铿锵的怒气。
在面对无法游过去,被分割在大河两边的敌军,扬起的残酷和冰冷的笑,报仇,反攻。
“埋伏,妈的,我们中了埋伏。”
在看见从两方杀出的雪圣国兵马时候,羽圣一张本来还比较俊俏的脸,此时已经扭曲的无法看。
徵圣则看了一眼暗河。
河里浮载浮沉着无数尖利的武器,而那下面是人,早就埋伏好的人,在等着他们往河里跳。
恐怕就算他们在冥岛生活,水性在怎么好,也逃不过这水下的天罗地网。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杀啊……”
满腔仇恨,化作动力和怒吼。
雪圣国十万兵马朝着敌军,扑了上去。
杀声,瞬间响彻在这一方长空。
水绿如碧,顺流而下,蜿蜒而向远方。
轩辕澈和云召在雪圣国联手对敌。,
此时傲云国那边,琉月和独孤夜联手,也攻的是杀声四起。
浓烟滚滚而来,弥漫着天地,彰显着北牧的绝对力量。
死啃,死啃到底。
无怨无悔1
天色青蓝如那浩瀚的大海。
带着那温柔,带着那纯粹,更带着那高广。
然而,却也掩盖不下那大地上的杀气。
北牧,冥岛和后金的兵马,傲云国,这三股势力完全的纠结到了一起,攻击到了一处。
傲云国都前方的平原上,杀声震天。
绝对的犀利,绝对的无敌。
琉月率领的北牧兵马,银色铁箱,以一种绝对的傲视群雄的姿态,和无敌的力量,横扫眼前的一切。
超越了此等时代的概念。
超越了此时所有土地对于打仗的武器的看法。
不在是以人为本,不在是以兵法较量,不再是靠经验制胜。
琉月的铁桶炸弹,完全颠覆了这里的一切。
让所有吃兵法饭的,所有在战场上杀出来,成名的大将,倒塌在她的绝对武器之下。
琉月曾经说过,绝对的力量可以压倒一切。
是的,绝对的力量。
任凭你兵法在好,在能掐会算,在可以很好的布置一切的进攻,退守,防卫。
会利用天时地利与人和制造一切的机会。
兵马训练的在好,进退那怕犹如一人,听指挥行动快的不得了。
但是,人终究只是人。
冷兵器时代,终究只是冷兵器时代。
在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武器前面,所有一切值得骄傲的资本,都在琉月面前骄傲不起来。
是的,骄傲不起来,只能落败。
只因,银色炸弹飞过,任凭你能够算的天上东风飞,地下潮水涨。
也终究不过是血肉之躯而已。
因此,不是琉月的敌人弱小,不是他们没用。
而是琉月太强大,她的武器太强大。
只见碧海蓝天下,银色的铁桶飞过,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冥岛的兵马和后金的兵马,根本就不能抵御,根本就没有那个力量去抵抗,那怕是抱着必死的心。
不是任何时候,你想以身殉国杀身成仁都能有用的。
无怨无悔2
眼前的战场上,琉月一家独大。
傲云地势不是雪圣国,那一马平川的平原,逃都没地方逃。
只有困杀,只有负隅顽抗。
高高的矗立在骏马身上,琉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战场。
冥岛的几十万兵马,已经被她的队伍和炸弹,分割成了几块。
首尾不能相连。
被她和独孤夜的兵马包围着打。
冥岛兵败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眼中黑漆漆的光芒闪了一下,看不出来琉月是什么意思。
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身后的一直跟着她没动的韩飞。
那铁桶炸弹朝着无人的焦土上炸。
她需要威慑力十足。
她需要这场战争的胜利。
但是,并不表示她就喜欢杀人。
她打仗,一贯不会赶尽杀绝,只要你投降而已。
高高端坐于骏马之上,琉月微侧眼看了眼从战场中靠近过来的独孤夜。
一身的银色甲胄,在金光下显得那么的鲜艳。
那么的出众,那么的清冷。
纵马从战场中杀过来,独孤夜与琉月汇合在了一起。
“没事?”侧头,看着靠近的独孤夜,琉月问的很简短。
独孤夜闻言沉默了一瞬间,没有出声,只点了点头。
勒马,与琉月并肩而立。
没事,他傲云国绝对会没事。
见独孤夜如此表示,琉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转过头继续看着战场。
金色阳光下,那一铁黑,一银白,并立在一起。
是,那么的耀眼。
“最后的战场你会不会加入?”
就在周围一片厮杀声,而他们身边却分外沉默中,与琉月并肩而立的独孤夜,突然开口朝琉月问道。
琉月闻言望着战场的眼,微微一深,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波澜。
身后,正走近来回令的韩飞.
听言不由一眼鄙视的扫了眼清冷俊美的,就好像他们高山上的雪莲一般的独孤夜。
无怨无悔3
这人脑子有问题,难怪打不了胜仗。
这最后的战场,他们不是已经在这里了。
还问会不会加入。
难道,这不是最后的战场不成?真的是……
“不会,我不会介入,那是你们的对决。”
然而,韩飞的抱怨还没有落幕,琉月冷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很淡,但是却掷地有声。
韩飞听言顿时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们现在还要退回去不成?
这边韩飞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那厢的独孤夜却微微侧头看了琉月一眼。
脸色很平静,面色也没什么变化。
只是那眼底深处,蕴上了一丝的宽慰,或者说一丝温润。
“那就好。”低低的出声,声音万分的飘渺。
好似,不是说给琉月听,只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带着一丝欣慰,或者说带着更多的确是一种温柔。
最后的战场,绝对不是这里。
琉月若是不参加,他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赢下,或者平局。
若是琉月Сhā手,他必定无力回天。
琉月听着独孤夜近乎喃喃自语的话,眼帘微微的垂了垂,然后抬头看向战场,好像并无所动一般。
“太子殿下,好消息,冥岛土圣被活捉,快,快,带上来,快。”
就在琉月抬起眼的时候。
一身穿傲云国服饰的小兵,满脸黑不溜秋的烟灰,狂喜着朝独孤夜的方向奔了来。
那身后,还有几个人,好似捆绑着一个人。
紧跟在他身后,满脸兴奋的冲过来。
沿途的傲云国近卫和大将,听言不由都是大喜,纷纷让开道路。
冥岛土圣,那可是冥岛九圣之一啊。
从对冥岛一无所知,到现在几乎所有中原百姓都知道他们的大名。
不得不说,这是冥岛九圣的一项成功。
能活捉冥岛土圣,这简直就是他们陷入这么几个月的战争中,今日听见的最好的消息。
无怨无悔4
这,还不快给他们让路。
如飞而来,几个人飞速的Сhā入了内线,接近独孤夜。
独孤夜贴身四大统领。
此时都各司其职,攻打一个方位,此时独孤夜身边并没什么人。
那小兵来的很快,转眼就带着身后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人,飞速的冲向独孤夜。
耳里听着这小兵的叫嚣,琉月突然皱了下眉。
冥岛九圣,虽然她没有很近身的对上过。
但是,从冥岛三王,六尊,身上,那都是不世出的高手。
虽然败在了她和轩辕澈的手上。
但是,她绝对不否认他们的本事。
而这个九圣,虽然从欧阳于飞嘴里知道,冥岛九圣相比武学,兵法更加好一点。
但是,没理由这么轻易的就被擒拿了吧。
而且,还是小兵。
琉月心思电转,双眉瞬间一挑。
然就在她双目精光乱串的同时,独孤夜突然手中长剑一挥。
一剑指住朝他冲过来的小兵几人,冷喝道:“站住。”
显然,也想到了其中的不可能。
就在独孤夜话音还飘荡在空中的时候。
那已经冲到独孤夜面前,离独孤夜的骏马只有两三步距离的小兵。
听话的一停步,却伴随着独孤夜的冷喝,陡然抬头看向琉月。
脸上漆黑,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但是,那双眼,却让对上的琉月心中瞬间一紧。
厉芒骤闪不用说了。
那双眼很深,很淡,很沉着,带着淡淡的琥珀色。
带着一种傲视,带着一种俯视一切的姿态。
更带着一种运筹帷幄之中的决断和睿智以致绝对的冷静。
那不是一个小兵的眼,那是一个……
琉月陡然一惊,欧阳于飞曾经给她说过,那琥珀色的眼珠,是一个人的象征。
心念转动只是一瞬间。
琉月还来不及有任何的动作。
那小兵朝着独孤夜和琉月就是快速一扬手。
无怨无悔5
动作不大,看上去就好像是随意的一挥。
但是,在如此阳光笼罩中。
独孤夜和琉月都清楚的看见了。
那小兵朝着他们一挥手,露出的掌心,里面抓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而那东西,琉月和轩辕澈都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兵器谱上,最歹毒的利器之一。
牛毛跗骨针。
射程不远,一发千杖,可淬炼剧毒。
银光闪烁,就好像那天际洒下来的银色。
斑斑点点,飞丝而来,瞬间笼罩整个这一方天地。
“不好。”
“不好,你快退。”
两声暴喝同时惊响,独孤夜和琉月同时动了。
独孤夜身形一晃,不往后退,反往前扑。
银白色的身形整个的就朝琉月的前方扑了过来,欲挡在琉月的身前。
整个动作快捷绝伦。
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一丝的迟疑。
甚至,他都完全没有考虑。
只是,就那么就做了,就那么自然而然身体本身就发出了命令。
甚至,来不及通知终区神经系统。
“太子殿下……”
“不,太子殿下……”
离的近的几个近卫,一眼扫见了那银色的,但是尖头却带着黑色的数不胜数的牛毛针。
瞬间,肝胆俱裂,脸色剧变。
狂叫着,朝着独孤夜就扑了过来。
但是,他们隔的太远了,太远了。
虽然实际上他们隔的并不远,但是对于跗骨牛毛针来说,两步的距离,就算是独孤夜等高手,都不可能躲的过的。
银色,银色。
划过眼前,飞过视线,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心中有丝钝痛,从心底蔓延出来。
这个人,这个人啊……
为何如此相待与她?为何如此想也不想?
独孤夜,你简直……
扑出的身形在空中微微的一凝顿,琉月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口气。
身形骤然一转,一把抓住与她擦身而过的独孤夜手臂,狠狠的一拽。
无怨无悔6
独孤夜猝不及防,身在半空又没有着力点。
顿时,被琉月一把拽了个跟头,身形陡然一窒。
就在这一停滞中,背后快速附上了一个身体。
一双手,从他的肋下穿过来,一把扣住他的胸口。
紧接着,独孤夜只觉身体一个翻转,面孔一下就被翻到了后方,朝着地面狠狠的落去。
这是……这是……
琉月护在了他的身后?
琉月在为他挡那些毒针?
不,不,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双臂狠命的一挣,独孤夜却陡然间发现自己什么力量都施展不开,他被琉月控制了。
以一种他完全不了解的手法控制住了。
“你疯了,快放开,快……”
没时间了,两步的距离,牛毛跗骨针的速度,不容他们如此折腾的。
“给我闭嘴。”
冰冷的吼声绽响在耳边,震的独孤夜耳朵发蒙。
然身体却在这一瞬间。
被琉月狠狠的压在了泥地上,后背上,则是琉月。
他在下,而琉月,在上。
牙齿碰撞上脚下的泥土,有鲜血的味道,有泥土的草香,却有更多的残败的味道。
耳边听着牛毛针射入草丛的声音。
混合在一起,搅乱了心,疼了肺。
一瞬间,独孤夜眼圈一下就红了。
那晶莹的液体弥漫而出,带着绝对的纯粹,带着可以炙伤人的高温。
那深深的,浓浓的情,在胸中飞扬,盘旋,在心底叫嚣。
那么疼,那么伤,却那么温暖。
无悔,今生那怕只得这一次,这一次。
也不枉来世间走了这么一遭。
也值一生回味,无怨无悔。
秋色高广,碧海蓝天。
很多年以后,参加过这次战争的兵士,独孤夜的近卫。
还清楚的记得。
那一天,银白和铁黑,在阳光下,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而就在独孤夜和琉月落地的一瞬间。
无怨无悔7
琉月突然手腕一动,一物砰的朝着那正要冲过来的小兵方向砸去。
一股黄|色的烟雾瞬间升腾而出。
整个包围住了那小兵几个人。
“嘶……”马嘶骤响,四蹄腾飞。
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塌,朝着地面就砸了下来。
“杀,杀……”
“有人刺杀太子殿下,杀了他们……”
“主帅,主帅……”
“不,不……”
混乱,一瞬间整个琉月和独孤夜这一方,大乱。
两人身下的战马,同时也被射中那跗骨牛毛针,轰然倒下,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而两旁,杀向那刺杀小兵的开始围堵小兵。
朝着独孤夜和琉月奔来的,朝着两人奔来。
那脸上,几乎都是无法言喻的惊吓和惶恐。
“不要碰她。”一声大吼,被琉月压在身下的独孤夜,在两方人马都奔上的瞬间大吼出声。
紧接着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稳道:“琉月,放开,放开,没危险了,你放开……”
那低低的声音,若不是此时所有人都焦躁的几乎狂乱。
可以很清楚的听出独孤夜话语里。,几乎控制不住的哭声。
声音落下,那紧紧固定住他身体的手,瞬间放了开来,朝着一旁微微的倾倒。
独孤绝当即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不等身边冲过来的韩飞伸手抱住琉月,一伸手就抓住了琉月领子上的甲胄衣襟。
跗骨牛毛针,是能穿透盔甲的。
琉月身上的甲胄,对这阴毒的暗器没有作用。
独孤夜可以很清楚的想象,以整个后背去迎接了那跗骨牛毛针的琉月后背,肯定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他不能用手去碰,否则会加深琉月的伤口。
而他,而他,却一点伤都没有,一点事情都没有。
“御医,快点御医,吸铁石,快,快……”
抓住琉月的衣领,独孤夜整个人都在打颤。
无怨无悔8
那份清贵,从容,淡定,冷静,早不知道抛到什么地方去了。
剩下的,只有焦急,只有心疼,只有无法述说的复杂心情。
借着独孤夜的力量,琉月侧躺在草地上。
疼,真他妈的疼。
跗骨针,好样的,这东西是个厉害角色。
射入身体,跗在骨头上,这设计,她给发明人记一功。
深吸一口气,琉月动了动嘴角,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嘴唇瞬息间已经变成了黑色。
独孤夜见此握起的五指几乎要掐入掌心里的肉,血丝顺着拳头缝就流了下来。
一滴一滴的滴落入草地。
但独孤夜还是立刻低下头,把耳朵凑到琉月的嘴边:“你说,你说,我在这里,我听着,你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安慰琉月的话,独孤夜几乎说不出来。
“死不了,他们不敢杀我,找……于飞。”
扔下这几个字,琉月闭上了嘴。
不知道,是疼的说不出话,还是昏过去了。
那跗骨针,上面是有毒的。
“于飞,谁是于飞,快去找他,快。”独孤夜看着琉月闭着的眼,整个人几乎如一只狂暴的狮子,快要发狂了。
“军师,是军师。”
满脸焦急的韩飞,一听此话,立刻转身一头就冲了出去。
欧阳于飞不在这里,他在中军。
不想亲手来剿灭冥岛九圣,所以在要与冥岛九圣对上的时候,欧阳于飞选择了在中军押运油罐。
“太子殿下,你别急,北牧女王说没事就一定没事的,她很厉害的,太子殿下,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滚开……”
“太子殿下……”
“来人啊,给我全力格杀刺客,不惜一切代价,快。”
手抓着琉月,独孤夜突然血红着眼一回头。
看着被围困在人群里,却显然马上就要冲出人群的小兵一伙人。
独孤夜眼中泛起的是滔天的愤怒。
无怨无悔9
“是。”
有了独孤夜这一令下。
顷刻间,本来担心独孤夜情况的兵士,见独孤夜一点事也没有。
顿时挥舞着大刀,朝着那小兵就砍了过去。
一层又一层,把那小兵一行人围剿的水泄不通。
任凭你有通天的本事,一千个人杀不死你,就来一万,一万再不行,就来十万。
看你有多猛,看你有多厉害。
老子绝对杀的死你。
唇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那中紫黑之色,让独孤夜看的胆战心惊。
后背上的冷汗几乎犹如下雨,唰唰的流淌而下。
怎么还不来,御医,军医,怎么还不来?
半跪在琉月的身前,独孤夜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走的这么慢过。
太慢了,太慢了。
“御医,军医,在不出现,诛了他们的九族。”
“还有那个于飞,怎么还不来,快点,快点……”
“你们站在我这里做什么,去找,去叫,在慢一步,我杀了你们……”
暴躁,看着琉月面色越来越不对的独孤夜,几乎要发疯了。
不知道是他的感觉有误,还是怎么的。
他怎么觉得琉月的身体在变冷。
不,不,琉月说她不会死,他们不敢杀她。
是的,琉月是冥岛的人,他们怎么会杀她呢?
但是,他们会杀他啊,而琉月却是帮他,却是护住了他,这……
这一刻,保护在周围的傲云禁军和琉月的北牧人马。
毫不犹豫的确定。
如果他们的主帅有个三长两短。
这个傲云国的太子,不是疯了,一定就会跟着去的。
天,那神情太,太……已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你们还不快……”
“让开,让开,让开。”
独孤夜暴怒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远处一道身影如飞一般冲了过来,远远就大吼出声。
“军师,军师,快……”
“主帅在这里,军师,快……”
无怨无悔10
脸色冷沉如雪,欧阳于飞狂冲而来。
几乎是滑过草地,跪爬在琉月的面前,一把抓住了琉月的脉搏。
“跗骨牛毛针,可能整个后背都是,上面有毒,不知道是什么毒。”独孤夜尽可能快喝简短的介绍情况。
“谁射的?”
欧阳于飞握住琉月的手,铁青着脸。
独孤夜二话没说,一指指着后面被围剿的中央。
欧阳于飞飞快的跳起来一看,看见那包围圈中的眼珠,那铁青的脸立刻就微微放松了一点点。
“死不了。”立刻,欧阳于飞给出结论。
同时,一伸手以手中吸铁石吸出琉月背后的毒针,看了眼。
伸手入怀,直接就给琉月塞了两颗药去。
“当真?”独孤夜听言唰的抬起头,看向欧阳于飞。
一眼看见欧阳于飞的面容,独孤夜立时知道,这个人他认识,就是跟着琉月破坏了他很多次计划的人。
“废话。”欧阳于飞动作很快。
一边一挥手,示意北牧兵马用死去的骏马尸体,堆积成一个临时可以阻挡人视线的地方。
一边唰的一声就撕开琉月背后的甲胄和衣服。
以吸铁石快速的吸出琉月后背整个密密麻麻的牛毛针。
“擒贼先擒王,木圣也玩这一手,不错,不错,想法很好。”
一边动手,欧阳于飞一边似调侃似赞美的道。
“你给我说什么?”独孤夜顿时大怒。
然独孤夜的怒吼声才落下,那正面对着独孤夜的琉月,突然闭着眼睛接了一句道:“这手是我玩剩下的。”
冰冷而自傲,却已经不是刚才那般虚弱。
独孤夜立刻低头一看。
就这么一丁点的时间,琉月唇上的色泽就已经开始变的正常。
那紫黑的剧毒色泽,已经消弭了下去。
虽然琉月现在还是闭着眼。
不过那神色已经好很多,很多了。
独孤夜见此大喜的同时,又是一愣。
无怨无悔11
这欧阳于飞的解毒手艺这么好?
怎么没听说过天下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而一旁的欧阳于飞听言却噗嗤笑了一声:“是啊,想当年,匈奴和鲜卑十七族,不就是这么被你拿下的。”
不想今日冥岛也玩这手。
看来是面对琉月超越这个时代的武器。
硬拼是绝对拼不过,只能落入挨打的地位。
所有,冥岛九圣动了这个兵行险招的念头。
擒贼先擒王,擒下了琉月和独孤夜。
就算琉月的武器在厉害,那也在不会是他们的威胁。
“不过,今天你也就仗着你的身份,他们不敢下死手,否则,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欧阳于飞一点也不客气。
“我知道。”
琉月闭着眼,回答自信之极。
废话,她在一眼看见那琥珀色的眼珠的时候,就想起了欧阳于飞曾经给她说的。
木圣,冥岛九圣中排第一的木圣,特点就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珠。
冥岛,木圣。
就算想擒拿她,也不敢下杀手。
认定这一点,她还有什么怕的。
不过,对于她,她是不怕。
但是对于独孤夜,却不是那么好。
没有冥岛解药,欧阳于飞也不一定会救独孤夜。
那被射中,独孤夜的下场可能就不好了。
因此,她才会那么动。
其实,最开始她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朝独孤夜扑去的。
这个人,让她心软,让她叹息,也让人心疼。
只是,没想到,独孤夜会来替她挡。
这个人……这个人啊……
有一瞬间的沉默。
但是,琉月依旧感觉到了,独孤夜护住她身前衣襟的手,还是越发的温柔,这个人……
手上动作很快,对冥岛的毒素又太了解。
跗骨牛毛针被欧阳于飞快速的从琉月体内拔出。
不过,那毒是不怕,但是那疼却真的疼的很,那是跗在骨头上的。
刚强如琉月,到此时也没睁开眼,就那么咬牙撑着。
无怨无悔12
本来木圣预计的是她一半,独孤夜一半。
那想,琉月全揽到自己身上去了,这份疼,可就是双份了。
“我说,那你又用了什么花招,让他们陷入围攻中?”欧阳于飞也知道琉月疼。
当下一边快速的动手,一边说些其他的话,引开琉月的注意力。
想当年什么样的疼和苦没吃过。
琉月还真不是这么点疼就能奈何得了她的。
不过,欧阳于飞既然要问,她也就说。
“送了他们一个锯木灰毒弹。”
“噗嗤。”琉月冷冰冰的话音才落下,欧阳于飞就是一声大笑。
锯木灰毒烟,在他们进攻南宋的时候,琉月就在冥岛三王的身上施展过,没想今天还派上了用处。
难怪,按照木圣的手段。
这里又没有高手,中了针的琉月和独孤夜,居然没有被他们俘虏去,就这一锯木灰弹的功劳。
本关心琉月太甚,没太注意周边一切的独孤夜。
此时听欧阳于飞和琉月一问一答的,立刻听出了端倪。
琉月落下后砸出的那一毒烟,原来是这个,原来是这用途。
若不是琉月这一手被木圣当做是剧毒,躲开避让,没第一时间冲上来。
此时,他们恐怕早已经落入敌手。
好聪明的琉月,好快的反应。
“太子殿下,刺客逃了,太子殿下……”
正当口,视线外突然响起了又愤怒又焦急的禀报声。
“冥岛九圣岂是区区庸兵就能困住的。”欧阳于飞头也没抬的给了一句。
低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疼的脸色发白的琉月。
那眼中情丝百转,太深,太深。
看了琉月一眼,独孤夜突然放开手,唰的站起身:“这里交给你,好好养着,我一定把他们碎尸万段。”
分别对欧阳于飞和琉月扔下一句,独孤夜披风一挥,唰的跃了出去。
“传我号令,全线压上……”
冷酷之极的命令声在蓝天白云下响起,带着绝对的绝情。
带着从来没有的愤怒和决绝。
天罗地网1
秋风蓼萧,肃杀声声。
蓝天白云下,这一方战斗已经进入鼎盛。
抬眼,看着独孤夜消失的方向,欧阳于飞微微的皱了皱眉。
这个人对琉月什么感情,他清楚的很。
那傲云国的抢婚。
那明明知道琉月的做戏,还是温柔以对,完美配合。
到最后送粮送草,只为怕她受欺负。
其他的事情他不知道,这一点他却是知之甚深。
这个人,这个独孤夜的用心不所谓不深。
心中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
只是,可惜,尽与他一般,最终还是得不到。
只是,他懂得放弃,也陷入不深。
而这独孤夜,恐怕,恐怕……唉……
微微摇头,欧阳于飞低下头来。
若是琉月先遇见这独孤夜,恐怕也许这结果会改变吧。
若是琉月先遇见他,恐怕这结局还是会改写吧。
怨只怨,他们都晚到了一步。
心中做如此念头,眼却无意扫到琉月的面容上,那漆黑的双眼,此时却是睁开的,凝望着独孤夜跳出去的方向。
很淡,很深,很无奈。
夹杂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只这一眼,欧阳于飞突然恍然。
琉月都知道,琉月都明白。
只是,她给不出同样的感情,所以她当做无视,当做没有看见。
很冷酷,很无情。
但是,真的无情,冷酷吗?
“你说说你没事干嘛惹这么多债。”似叹息,更似有点怪责,欧阳于飞看着琉月的眼道。
琉月闻言收回望着独孤夜离去方位的眼神,侧眼看着欧阳于飞。
没有答话。
只是那么深深的,淡淡的,看着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这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孟浪了。
这岂是琉月自己去招惹的,这里面,他应该是非常明白的。
琉月从不主动招惹他们。
只是那风华,那气度,那为人处事,实在让人心仪。
天罗地网2
当下,微微凝顿了一刻,扭头,专心的做他手中的工作,为琉月吸出跗骨牛毛针。
这话是他说的错了。
两人瞬间陷入短暂的沉默,与外界此时杀声震天的轰然,实在是迥异。
“我从不曾招惹什么债,但是,我也绝不后悔认识你们,认识你们,是我的幸运。”
就在这沉默中,琉月突然开口。
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慢,但是却夹着着坚定不移和绝对。
欧阳于飞一听此话,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突然有那么点酸涩。
该死的琉月。
不是从来不懂怎么煽情,不想表达自己的感觉和情意的,今日怎么来这一句。
让他这心都感觉激烈了起来。
让他觉得就是在为她赴汤蹈火,也值得了,也值得了。
微红了眼,欧阳于飞感觉到琉月看过来,立刻一巴掌怕过去,恶狠狠的道:“动什么动,不许动。”
欧阳于飞眼中一闪即逝的湿润,琉月没看见。
但是,欧阳于飞这一拍,却把琉月给打疼了。
龇牙咧嘴,琉月顿时疼的一抽,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倒吸一口冷气,咬牙切齿的道:“该死的东西,这帐看我怎么跟他们算。”
耳里听着琉月咬牙切齿的话,欧阳于飞面皮抖了抖。
乱军中擒贼先擒王,这是一个很好的谋略,很好的计策。
以不会致命却会麻痹的毒药控制住琉月和独孤夜两人,进而擒拿。
整个傲云国和北牧,也就大势所归了。
到时候在给琉月解药就好了。
反正又没死,量来冥岛上的当权者们,也不会有什么处罚。
这很好,想法是很好的。
可惜,没擒拿住琉月。
那么,琉月的报复,他不用多想,只知道一件事,冥岛九圣该倒霉了。
“来人啊,给我启动第二攻势。”
“是。”
命令声飞扬而出,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天罗地网3
琉月本不想太为难冥岛九圣,但是,现在既然算到她头上,对她动手了,那么就被怪她不客气。
秋风飞扬,带起声声杀气。
此起彼伏的鸣金声和战鼓交织声中。
北牧兵马开始有准备的攻防,有准备的把有些路线漏下。
然后,冥岛金木水土四圣,看见有漏洞,立刻冲了上去,破开围攻阵营,带着剩余的精兵强将。
朝着大后方,疯了般的狂逃而走。
被欧阳于飞吸尽体内牛毛针,重新站立起来的琉月。
此时站在倒下的骏马尸体上,冷眼见此,眉眼中闪过一丝肃杀,双手挥空,几个手势飞速的传递了下去。
头顶白云沾染上红霞的光彩。
那抹橘红在天边跳跃着,映照着下方战场,越发红的惊人。
冥岛四圣带着残兵败将,飞奔而逃。
身后独孤夜挥军直追。
直朝着雪圣国边境的地方跑去。
因为只有到了那里,才可能有地利之便,不说扭转局面,至少可以逃脱,在谋图后话。
昼夜兼程,纵马如飞。
冥岛四圣带着队伍飞奔而走,那速度比他们冲锋来的都还快。
夜色缓缓的降下,黑,是另一种境界。
平原,什么是平原。
那就是一眼望过去那土地都是平的,没有高可通天的穷山峻岭,没有此起彼伏的山脉跌宕。
但是,并不是说一个土坡都没有。
一点点起伏都没有。
纵马狂奔,冥岛四圣在这夜色中,朝着前方狂奔。
身后独孤夜的兵马狂追在后,他们只能靠速度,不能停,不能停。
纵马而上,转过一微微跌宕的土坡,最前面的土圣,直接放马朝着下方的斜坡狂冲。
骏马展开四蹄,下坡的路最好走,几乎好似要飞起来一般。
就在这份夜的境界中,土圣纵马而下,然才狂奔至中途,那胯下的骏马四蹄一抖,突然一个跟头就朝下栽了下去。
天罗地网4
像是马突然抽筋,又像是有什么东西绊住了马脚。
土圣一惊,变招也快,立刻一把拍在身下骏马的身上,唰的一下高高的跃了起来。
然而,紧跟着他冲的前锋营,却没他这么好的身手。
“嘶……”
“砰砰砰……”
“啊……”
立时,一片惊叫和马嘶声此起彼伏而起。
那紧跟其后的前锋营,战马汇合着士兵,头上脚下,乱滚着就从上面给摔了下来。
密密麻麻。
土圣一个飞跃远远站定在下方,见此心中一凛。
不好,不是马的问题,有埋伏。
然而,此时行径的速度这么快。
前面的一头栽了下去,后面的却还在飞速的冲上来,然后惊叫,一个跟头跟着往下栽。
在后面的还在跟着重复这样的动作。
天,如此下去……
“停止前进,停止前进……”
仓惶的命令声,立刻狂冲而出,在这夜色下,就算马嘶人叫,也没掩盖过土圣的大吼声。
冥岛四圣也是带兵的高手。
奔逃中,不是四人在一起,而是每一个阶段有一个人带领。
四个人分Сhā在整个逃跑阵营的四个位置。
此时,土圣的大吼声划破天际,奔逃的士兵听不不见,紧随其后的水圣却是听见了。
顿时脸色一变,大吼道:“停止前进,停下……”
命令声立刻一个声接一声的远远的传了下去。
最前方紧跟土圣的兵马,乃冥岛所处,行动和反映非常的快捷。
一声听令,立刻生生按下了自己的速度,停在了当口。
整个前方队伍快速的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焦急的问询声从后方传来。
当停下的兵马,借着月光看清楚前方的情形后,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片人仰马翻,人马混杂在一起,摔倒了一地。
密密麻麻的看都看不清楚,就这么一瞬间的时间,摔下去了多少人。
天罗地网5
有多少人,多少马,再也站不起来。
面色铁青,土圣站在下方,四下一查看。
那微微带着点黑色的土壤上,一道道绊马索横陈在他们前方。
就那么肆无忌惮的。
就那么有恃无恐的暴露着。
就好像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土圣,瞬间脸色越发青的不能在青。
借着月光往前看去,密密麻麻的绊马索。
隔几丈距离就有一条,很宽,几乎囊括了这一方大地。
仰头前望,根本看不到尽头。
他妈的,埋伏,这是埋伏。
他们中了早就设定在这里的埋伏。
这么多的绊马索,人可以慢慢分辨着走,马又怎么分辨?
它们还能走个几丈跳一步,避过这绊马索?
完全不可能。
而且,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糟蹋在这里,现在他们是逃命,不是散步。
然而,还不等土圣发怒,那极好的目力突然让土圣一呆。
眨了眨眼,土圣运极目力朝前看去。
那最最前方的地平线上,好像闪烁着银白的光芒。
对,就是银白,在月光下反射出很妖艳的色泽,很纯洁的光芒。
土圣瞬间握紧了拳头,若他没有看错,那应该是琉月的炸弹,那威慑力惊人的东西。
居然在这里等着他们,居然在这里……
“芬扎,从你那变更方向,朝东方侧退,快。”
一下确定出前方的危险,土圣立刻一声大吼,当机立断不在走这个方向,不在朝陷阱里冲。
“是。”那险险停在绊马索后面的芬扎小将,立刻一声应下,大吼一声:“随我走。”
一边,改变方向,纵马就朝东方平原跑去。
身后的大队伍,立刻转换了一个方向。
站在黑土地上,土圣听着耳边传来的呻吟,看了一眼摔倒的受伤的,密密麻麻的兵士。
“站的起来,跟的上我的就跟我走。”
天罗地网6
没有多说任何一句,土圣一声令下,转身就朝东方奔去。
而他身后,勉勉强强站起了少数人,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在他们背后,剩下无数的绝望的呻吟。
行军打仗,胜利的时候还可以照顾伤员。
失败,逃跑的时候,伤员,那只是一个负担。
更何况,他们现在需要速度,速度。
不是不想带走他们,而是,无法。
中军变前军,水圣抵了上来,快速朝东方开进。
然而就这么一时半会的停息,身后独孤夜的兵马越发的逼近了。
后队,直接被独孤夜给拦下,砍掉了后金和冥岛联军的一条尾巴。
厮杀声,在夜色下远远的传来,震响在平原上空。
然,在那厮杀声中,中军朝前狂奔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前锋和后军,那都是骑兵,只有中军是步兵。
没有骏马,只靠两条腿,撒开双腿在平原上狂冲。
那速度比骏马慢了很多,但是却比平日的行军,快了何止两三倍。
夜,越发的黑了,深了。
那璀璨的星光,照耀在大地上。
那是一种怎样的光泽和魅惑啊。
快速奔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地面上行进的黑压压的一片。
速度奇快,朝着雪圣国边界的方向走。
虽然,刚改了一个方位,但是大方位上没有变。
而且,运气还相当的好。
夜色迷茫着,前方隐隐约约出现有村庄城镇的样子。
从傲云国内部路线Сhā过来。
若是进入了城镇,那么立刻就等于有了喘息了机会,有了可以稍微抑制一下身后独孤夜和琉月联军的机会。
领头的水圣,冷沉的脸也微微泛起了一丝笑意。
然而,那笑意还没有蔓延到脸上的四面八方,水圣的笑容就凝固了。
“杀啊……”
寂静的夜色中,那隐隐约约的城墙方向。
突然火光一闪,把这片漆黑的平原,照耀的纤毫毕现。
天罗地网7
那火光下,是无数早就严阵以待的兵马。
是铁黑色的,北牧的兵马。
罗列整齐,威压赫赫。
那银色的终极武器在火光中,一字排开。
那银色的光泽,在火光中蜿蜒出一股五彩的色泽,光彩流离。
看上去那么好看,却那么的让水圣,胆战心惊。
火光开路,兵马尽出。
那银色的终极武器,朝着他们的方向来的不是很不快,甚至可以说有点慢,是一种雍容自信的姿态。
那是一种整军推进的速度。
但是,看着土圣眼里,那速度却快,无法言喻的快。
这东西……这东西……
“砰。”一簇信号火光炸响在天际,在夜色中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整个朝着这个方向狂奔而来的冥岛和后金联军,不由齐齐一愣后,立刻停下脚步。
此时从后军变成中军的木圣,一见此信号弹。
眉色之冷,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是前有强敌,完全拼都不能一拼的强敌。
“整队,后队变前队,跟着我走。”
浩然的大吼在黑夜中飞滚,木圣一扬马鞭,勒马直接换了一个方向,领头就朝前方冲去。
北不能走,东不能走,南有傲云和琉月,那就只能走西方。
只能从这个方向走了。
后军变前军,木圣领头狂奔而走。
而这个时候,本来的中军步兵与北牧的骑兵营,撞上。
步兵,在怎么快,也快不过骑兵的不是。
没有用铁桶炸弹,北牧兵马直接一拥而上。
包围下半个步兵队,展开围剿。
冥岛本来还剩下的三十万兵马,被这两埋伏一搅,顿时只剩下二十万左右,朝着西方迅速而逃。
月色华美,却抵不过下方激战声声。
火光下,黎阔站在战场后那方城镇高高的城墙上,看着前方的情况。
见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勒起铁血一笑。
天罗地网8
“传信主帅,这方任务按计划完成,冥岛剩余兵马朝预定的西方而去。”
双手抱胸,黎阔慢条斯理的道。
“是。”
身旁,传令官立刻应了下去。
月宫高挂,这世界有绝对武器,有谋略,还有何不胜。
夜色飞扬,带着秋的清凉。
“太子殿下,前方北牧传信,冥岛兵马朝西方而去。”
紧追冥岛兵马的后方,天涯大声朝独孤夜道。
独孤夜听言眼中冷光一闪。
西方,那里是傲云和雪圣国的边界,同时也是他和云召早就埋伏了重兵的地界。
那里就是死地。
冥岛现在已经被琉月逼的朝那里去,很好,很好。
“追。”长剑挥下,带着绝对的冰寒。
“李慕,这处交给你,其他的兵马跟本将走。”
一声大喝,傲云追兵和着北牧追兵,撇下零星的冥岛队伍,跟着独孤夜,就朝西方狂追而去。
此次,一定要赶尽杀绝。
风动四方,不解夜的黑。
琉月和独孤夜这方,正联手追缴冥岛兵马。
把冥岛逼上了唯一的路。
而轩辕澈那边,也跟云召联合,此时是大杀四方。
商角两圣,率领着十三万兵马,正进入秦岭地带。
秦岭,怪石嶙峋,山高林茂。
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那种清凉已经好似有深秋的感觉,只是那片片树叶还保持着碧绿。
商角两圣带着兵马,并不是要翻过秦岭,而是准备从它脚下边缘地带过,直接绕过去。
林深树多,太阳从头顶上洒下。
却几乎穿不透那厚厚的树叶,只落下稀疏的光点。
十三万兵马鸦雀无声的从树林中快速的穿过,惊起鸟雀无数。
“蛇。”就在这鸦雀无声中,突然一声大叫打破林间的寂静。
带头的商圣眉头顿时一皱。如此茂密的树林,虽然就是边缘地带,有蛇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吧。
天罗地网9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训斥。
树林周围的气氛一下就不对了。
若说先还是平静柔和的,那么此时陡然一变成阴森诡异的。
商圣脸色一沉,这气氛……
“蛇,啊这里也有蛇……”
“这里,这里也有……”
“天,好多蛇,好多……”
“毒蛇,是毒蛇,是毒蛇……”
就在这陡变的气氛中,鸦雀无声的队伍突然大乱,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四溅而起,充满了惶恐和紧张。
密密麻麻,重重叠叠。
刚才还是清风明镜的树林从中,此时从四面八方爬出无数的毒蛇。
红的,蓝的,白的,黄的……
乌梢蛇,响尾蛇,眼镜蛇……
全部都是毒蛇,全部都是颜色瑰丽的不能在瑰丽的东西。
一瞬间,就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充斥满整个这一方地域。
来的毫无征兆,来的气势汹汹。
“啊,救命,救……”
“快杀了它们,快……”
整军严谨的队伍,瞬间大乱。
挥刀杀蛇的,被蛇咬中的,慌忙逃窜的……军队之乱,简直无法形容。
商圣脸色一沉,这里不应该出现如此多的毒蛇,有些品种根本就不是这里的。
埋伏,有埋伏,此地不能久留。
商圣顿时惊醒,立刻转身对着慌乱的队伍就是一声大吼道:“乱什么乱,在敢慌乱,我诛他九族。”
紧接着快速道:“会杀的走两边,不敢杀的走中间,冲过去,快。”
冥岛,是岛上。
毒蛇,蝎子,不会没有。
敢杀这些东西的人,不会是少数。
当下,立刻整队,惊骇的兵士,挥舞着大刀。
一边朝草丛中的毒蛇砍去,一边跟着商圣就往前冲。
毒蛇很多,军队更多。
然,领头的商圣才一冲出那片密林,前方那一片铁黑盔甲,完全的晃花了他的眼。
只见,他们前方,密密麻麻的兵士铺成开来。
天罗地网10
静静的站在当口,弓箭上弦,兵马威风。
领头的慕容无敌,一身铁甲,纵马高立,满脸冰冷。
糟糕,他们自己送上了门来,遭了,商圣大惊还没表示出来。
一脸冰冷的慕容无敌,长剑一挥:“射。”
冰冷的大吼,汇合着密密麻麻的利箭,朝着冥岛兵马就射了来。
那种铺天盖地的气势,简直好似那带钩子的蝗虫。
措手不及,完全的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的应对和早就等候在此的进攻。
高下,立判,输赢,立知。
“退,退。”商圣见此脸色铁青,一边挥舞着长剑抵御蝗虫一般的利箭,一边大吼命令道。
“不好了,后队遭遇埋伏,我们的后路被掐断了。”
然就在商圣的命令才出口,那后面角圣的消息就已经传递了过来。
前有狼,后有虎。
他们完全被包围了,被包围了。
商圣瞬间脸黑如夜,那眉眼中的厉色,几乎要穿透前方一脸冰冷的慕容无敌。
想包围他,哼,这是密林,不是平原。
没那么容易。
“来人,传令下去,中军变前军,朝东面林子翻过去。”
前后都有堵截有什么问题。
他身边靠的是密林,密林有无数的路,还怕被围剿。
命令一下,十三万人马立刻整队,朝着秦岭的纵向就翻越了去。
此时前方不能走,后方不能退,那就只有翻过这秦岭在说。
利箭破空,厮杀阵阵。
冥岛十三万人马,朝着秦岭而逃,要想在密林中把人完全围困,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将军,追不追?”慕容毅看着慕容无敌,沉声道。
“不用。”慕容无敌瞥了眼留下做敢死队的前锋营,和中军已经快速退入秦岭的冥岛军队,冷冷的扔出两字。
“我们的目标不是他们,留一少半人追上去,另一半跟我走。”
慕容无敌摸了摸下颚,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锐利。
天罗地网11
他的任务是逼他们进入秦岭,走上那条路,其他的不是他的任务。
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走。”一声大喝,慕容无敌分兵两处,自己带着一大半人马,悄无声息的朝着雪圣国都城的方向,返回。
秋风沙沙,树林叶叶飞舞。
从雪圣国都城外逃开的冥岛唯一的一股势力,被逼上了秦岭的方向。
而雪圣国的秦岭,一旦翻过。
那前方,就是雪圣国与傲云国的边界。
那里,囤积了独孤夜和云召大量的兵马。
天幕苍穹,云彩无相。
独孤夜和琉月联手,兵马威严,所向披靡。
一直杀的冥岛金木水土四圣基无招架之力。
两军合并,几十万之威。
一路斩杀,层层剥鳞。
追的四圣如丧家之犬,朝着傲云和雪圣国边界一路飞奔。
而另一方,慕容无敌分出来的兵马与雪圣国兵马合并,一路追杀从秦岭翻过去的冥岛两圣。
逼的这十几万兵马,一路深入秦岭。
最后,从秦岭的另一边翻了出来,进入了雪圣国和傲云国的边境。
山势料峭,重重叠叠。
起伏跌宕,宛如巨龙盘旋。
在这秋色高广中,那份翠色充满了生机,充满了生命力。
“木,前方就是雪圣国和傲云国的边界,在进入就是历练山了。”
率领着一路奔逃过来,已经被追击的独孤夜和北牧,砍过很多刀,所剩不多的兵马。
金圣皱着眉头沉声道。
前面就是历练山,这本不是他们欲走的路线。
但是,此时,他们已经走道这里了,怎么办?
脸沉如水,木圣盯着前方的山脉,沉声一个字一个字的道:“进入。”
金水土三圣听言,齐齐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朝前一挥手。
身后的兵马,顿时齐齐朝着历练山脉而去。
这虽然不是他们要走的路,但是已经走道这里,那叫只有进入,还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天罗地网12
纵兵而入,剩下为数不过十万的兵马,静悄悄的无一丝斗志。
蓝天在上,蓝的让人心旷神怡。
“杀啊……”全军才进入历练山脉,身后破天的杀声狂飙而起。
伴随着尘土弥漫,是独孤夜和北牧的联军到了。
“快。”四圣一挥手,朝山脉里面就冲。
人逃命的速度总是很快的。
不一刻,就甩开了身后的两国联军,甚至连叫杀声都听不见了。
“歇一……”
“往哪里逃?”
水圣歇息的话还没说出口,那左面山脉突然一声暴吼,无数的傲云国兵马横冲而出。
铺天盖地,密密麻麻,一眼望不见边。
“快走。”当机立断,转身而撤。
山脉纵横,冥岛四圣一通快奔,在山脉中乱转。
不多时,身后的暴喝声静寂了下来,应该被他们甩掉了。
全身是汗,冥岛兵马已经倦的不能在倦。
靠在石头上,木圣看了眼地形,擦了一下额头道:“在行进几里,找个隐蔽的地方,我们在稍做……”
“报仇,为我们雪圣国死去的兵士,报仇雪恨……”
木圣的话还没说完,他们的正前方,突然从山顶上冒出太多的兵士,弓箭在稍。
那是,雪圣国的兵马,是雪圣国的。
冥岛十万兵马全部一愣,反射性就逃,是的,反射性。
“不好,我们好像被包围了。”水圣一边纵马而奔,一边厉声道。
“傲云兵马,雪圣兵马,他们早就等在了这里。”土圣脸色铁青。
“不管是不是埋伏,我们必须从这里走出去,走出去。”木圣的双目几乎血红。
“轰隆隆……”就在木圣话音落下的当口。
震耳欲聋的战鼓声突然擂响在天际,从四面八方而来。
穿越过无数的山头,萦绕过无数的山头,此起彼伏,你来我往。
无数的人开始从各色的山脚,山巅冒出来,层层叠叠。
我们胜了1
一眼望去,就如那雨后的春草。
以一种前仆后继,茂盛的姿态,开始燎原。
开始从山脉的任何地方,冒出来。
青山隐隐,人影灼灼。
那激烈的战鼓声在青山间回荡,汹涌,澎湃。
无数的回音,伴随着激烈的勃发,交汇着,在群山中咆哮。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兵马。
抬头,各色山巅不断的冒出人头。
平视,黑压压的士兵从山脚下展露出身形。
回头,身后兵马涌动,层层叠叠。
转圈,眼之所见,除了那青翠的山草外,全部都是人,全部都是兵马。
就好像他们处在一个盆子的底端。
而盆沿上,盆壁上,全部是敌人,全部是。
花了所有冥岛所剩下兵士的眼。
乱了所有冥岛所剩下的兵士的耳。
绝望了那逃命的心。
被包围,他们真正被包围了。
冥岛四圣的脸色,此时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失败。
从来没有沦落到这样的结果。
被比他们强悍到两倍的兵力,处处陷阱把他们逼到这里,把他们逼到了这样的绝境。
“杀啊……”
如水银泻地,各色山头早就严阵以待的兵马,咆哮着,狂怒着,朝着山脉脚下的冥岛兵马冲来。
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
这一日,他们等了太久,等了太久。
终于该他们出一口气了,终于该他们报仇雪恨了。
兵马纵横,如飞而来。
“冲,快,朝这边冲出去,快……”万千狂吼杀声中,木圣脸色漆黑却双眼极厉的找准了一个方向。
一个层层包裹中,唯一薄弱的方向。
顿时大吼出声,当先纵马就冲。
那个方向青山叠叠,道路崎岖,是一个可以漏掉的逃命之路。
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就这么投降,绝对不能。
纵马疾奔,冥岛四圣带着所剩下的冥岛几万兵士。
我们胜了2
疯狂的就朝那处空隙的方向冲去。
冲出去就可逃出升天,冲不出去就只有死在这里。
这是一种绝望,但是更是一种疯狂,一种能发挥人体全部力量的疯狂。
拼命,绝地的拼命。
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最后肃杀。
气势惊人,区区几万冥岛士兵,那一往无回的杀气,让人胆寒。
而他们身后,那后金的兵马,已经跟不上了。
在这样的包围圈中。
他们已经没有那样的心力,那样的速度,那样的坚持。
战鼓声声,围剿而来。
四面八方,具是敌人。
“投降,我们投降……”
跟不上冥岛兵力的后金兵士,在这战鼓声中轰然垮塌,在这万千兵马中,停歇了他们攻伐逃亡的脚步。
兵马赫赫,雪圣国,傲云国,北牧兵马,包围而上。
天青苍苍,一望无垠。
万千兵马阵,包围了投降的兵士。
而另一方,不知道是冥岛士兵最后的疯狂绝杀太惊人。
还是那处真就本来就是一个漏洞。
短暂的接触和抵御后。
那方人马没有压制住冲过去的冥岛兵马。
冥岛四圣带着自己从冥岛出来的亲兵,杀出了这包围圈。
然而这样的阵势,却没有让北牧,傲云,雪圣任何一个人,去追缴那冲出去的冥岛四圣和冥岛兵马的方向。
甚至,那追击都只是象征性的追击了一下。
就放了他们过去。
是的,放了他们过去。
草叶青碧,带着秋天那深的耀眼的深绿。
一轮红日当空,照亮九州山河。
跑,飞速的跑,快速的跑,见路就冲,见山就绕。
冥岛四圣带着最后的冥岛直属兵马,在山脉中狂冲乱走。
转过山,走过桥。
从来没有过的逃命,从来没有过的狼狈。
天边红霞耀日,地上兵马困顿。
顺着路,转过了几座山,进入一片极葱翠的山脚。
我们胜了3
“差不多了,休息一下,他们快跟不上了。”
土圣看了眼身后,跟着狂冲,此时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兵马,快速道。
“没有追击的兵马。”水圣也凝了声。
纵马走在最前面的木圣听言,满脸阴沉的点了点头:“转过前面那个山脚,就休息片刻。”
当下,此命令立刻一个接一个的传递了下去。
想着终于可以摆脱追兵,终于可以休息的冥岛兵马。
一个个强提着一口气,朝着前方山脚狂冲而去。
纵马奔驰,速度奇快。
冥岛四圣擦着山脚转过去,才一步转过扫见山脚那方阵势,四人突然齐齐一呆。
那紧跟着冲来的冥岛兵马也是一愣。
这是一处山凹。
从另一边山势看不出来,这一转过来,立见别有洞天。
就好像一个手掌,四面都是不高的山峰,把这里完全的包围着。
算是一个避风港,但是却是兵家上说的,绝地。
而在这绝地中。
前方山脚下密密麻麻的坐卧着黑压压的兵马。
悄无声息的好像正在休息,又好像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早已经杯弓蛇影的冥岛兵马,此时狂冲而来。
一眼见又有埋伏,不由瞬间一愣的同时,惊恐的挥舞着大刀,就本能的抵抗和搏杀。
然而,那坐卧在山脚黑压压的兵士。
眼前,突然冲出来这么多兵马,也一个愣怔,惊的砰的一声齐齐从地上跳了起来。
“兵马,兵马……”
“埋伏,有埋伏……”
惊骇的大叫瞬间此起彼伏。
两方人员惊慌失措下,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就扑了上去。
几乎连对方是谁都来不及看。
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瞬间,山脚一边大乱。
被追击了这么些日子,又中了那么大埋伏的冥岛兵士,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然冥岛四圣毕竟是四圣,眼力,精神气都还有。
我们胜了4
第一时间的愣怔后,立刻连声大喝:“都给我停下,停下,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自己人?
只剩下本能对抗的冥岛兵马,绝望中听着冥岛四圣的吼叫,不由齐齐都是一愣。
自己人?怎么可能有自己人?
难道是冥岛上在加派兵马,来帮助他们?来解救他们了?
心中这么一迟疑,手下这么慢上一慢。
立刻,就看清楚了对方的盔甲。
虽然已经残破不堪,面目全非。
但是,那款式,那色泽,天,那是冥岛的甲胄。
他们跟着交手的是冥岛的人。
跟着冥岛四圣的兵马陡然反应过来,是伙伴,是伙伴们呢。
一个个当下在也支持不住,扔下武器,一骨碌就坐了下去。
在也站不起来,在也不想站起来。
而在木圣等的吼叫中,对方兵马也是一愣。
看清楚后,都是一副又惊又喜的神色,紧跟着也坐倒在地。
是他们的人,是他们自己人。
欢喜,就算对方狼狈不堪,但是也是绝对的欢喜。
这是帮手,是帮手呢。
然而,相对于兵士们的欢喜,冥岛四圣却脸色一下一下的沉了下去。
特别是看着远处纵马而来,主帅摸样的人,那脸色越发的黑的如水,冷的如冰了。
“怎么回事?金木水土,怎么是你们?”
纵马而来的两员主帅,一见金木水土四圣,短暂的诧异后,那脸色也变了,铁青。
冰冷的眼扫过眼前残破的军队。
金圣声音酸涩,张了张口勉强开口道:“商,角,你们就只剩下……这点兵马了?”
眼前残破的军队,不是伤的就是残的。
那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无敌于天下的犀利和雄壮。
那雄兵几十万进发雪圣国的兵马,此时,看样子剩下不到几万,不到几万。
听金圣这么一问,商角两圣面色一青,狠狠的咬了咬牙。
我们胜了5
“我们分了三路走,现下只剩下这些了。”角圣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被逼的翻过了秦岭。
一路的追杀,直到他们进入了这方才停止,没有被追上。
而兵马在经历过重重围堵后,只剩下了这么多。
秋风爽利,此时却带着惨败之气。
“宫,徵,羽,他们三个呢?”短暂的沉默后,木圣琥珀色的双眼牢牢的盯着商,角,两圣。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但是……
商角两圣听言对视了一眼,眼红的几乎滴的下血来,从牙齿缝中挤出两个字道:“阵亡。”
他们在分兵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那两方人马的信号。
阵亡,宫,徵,羽,三圣,阵亡。
灭在了轩辕澈和赫连云召手里。
阵亡两字落下,一片寂静无声。
只剩下那咬牙切齿的磨牙声,很沉,很冷。
“你们也……”扭头,看着金木水土四圣后面的残兵败将,商圣只说了三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想当日,他们战船赫赫,兵马威风。
踏入中原,横扫一切,所向无敌。
谁曾想今日,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会落到这样的局面。
他们的二十万雄兵,他们杀鸡儆猴的威慑。
全部在最后关头,北牧和天辰的攻击下,化为了流水。
他们攻无不克,位尊高贵的九圣,居然死了三个,死了三个。
拳头握的咔嚓作响,六圣的面色此时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难看。
这一切倒头来,全部都是轩辕澈,都是因为轩辕澈。
“轩辕澈,这笔帐我们一定会讨回来,一定会。”
仰头大吼,声震山谷,回音寥寥。
碧蓝天空下,述不出那狂怒愤恨。
“你以为你们还有这个机会。”
怒吼声声,群山回应中,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穿Сhā而出,划破天际,仿若从九霄上临空而下。
如一道冰冷的利箭,射入下方所有人的心中。
我们胜了6
冥岛六圣瞬间大惊,唰的抬起头来。
身后,倒在地上的残兵败将们,也慌忙的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站起,朝发音处看去。
群山高广,四面环山。
与他们山脚正对面的矮山上,一道淡黄的身影缓缓的步入山头。
鹅黄|色泽,一派优雅,一派冰冷。
那从容的姿态,那绝美的面容,那冷酷的气息。
不是那琉月是谁。
而她的身旁,欧阳于飞一身白衣迎风而立,俯视着下方的冥岛六圣和冥岛兵马,眼中闪过怜惜和叹息。
他们的身后,旌旗招展,那是北牧的王旗。
陷阱,陷阱,这里是陷阱。
冥岛六圣瞬间动容,心却已经直线的冷了下去。
他们知道他们这位小主人的手段,他们更加知道欧阳于飞的手段。
此时,他们在这里,那么他们的退路,他们的退路……
“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俯视着下方的冥岛六圣,琉月一脸冰冷,负手高高的站在山巅。
山风吹拂起她的衣角,飘逸若仙的同时更是冷若冰霜。
冷漠的几个字落下。
纵然冥岛兵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也被琉月这话惊的面无血色。
早就等着他们了。
那意思是,他们所有的奔逃,所有的拼命,所有的誓死拼搏。
全部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全部都在按照他们的路线进入。
徒劳无功,他们所有的拼杀,到头来全部是按照着别人的计划在走。
逃不开,走不掉。
一切的一切,他们以为得出升天。
却原来不过是进入一个又一个的圈套和陷阱。
士气,再也没有什么士气。
那杀死一个算一个,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决绝。
在琉月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烟消云散。
怎么逃都逃不掉,那又何必再去拼命,在去逃。
认命,一种叫认命的情绪在冥岛的残兵败将中,开始蔓延。
我们胜了7
站立在最前端的冥岛六圣,没有看琉月,只是同时转身大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没有输,我们还可以冲出去……”
“是吗?”就在六圣的大吼声中。
一道冰冷的不必琉月温暖的冷酷声突然响起。
就在冥岛兵马的背后那山脉上,一身银白甲胄的独孤夜出现在高高的山顶,冷眉肃杀。
那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激起的是一片冰冷和冷酷。
旌旗招展,傲云国王旗飞舞,瞬间弥漫于整个这一方。
就在这旌旗招展中。
那下方冥岛兵马的后路,被整个切断。
无数的傲云兵士从隐藏的山脉中冲了出来。
横刀,挽弓,利箭出鞘,对准了冥岛兵马的后路。
没有一丝声音发出,没有一声战鼓飞扬。
但是,那份肃杀和兵威赫赫,那种全然的威慑。
却不逊与万千战鼓齐鸣,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面合围,前有琉月,后有独孤夜。
冥岛六圣见此场面,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当地,在无人说话。
深深的拧了一下眉,木圣缓缓抬头,看向西方山头。
那里,应该是商,角,两圣带兵进入的地方。
两条退路都已经被封,那一方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就在木圣专注的眼神中。
西方山腰上,云召一身黑红色盔甲缓缓迈步而出。
一身威风凛凛,一身赫赫杀气。
身后雪圣国旗帜飘飞。
就如那雨后的春草,唰唰的从草木中冒了出来,占据与整个那一方天地。
兵马列阵,长枪前挑。
对准了商角两圣兵马的退路。
同样一声都未发,却同样杀气弥漫于天际。
那雪圣国兵马眼中的血红和仇视,盖过天,盖过地。
那是一种无声的震慑,那是一种无声的决绝。
寂静无声,真正的寂静无声。
一时间,只听见山风呼呼的吹过,余者,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们胜了8
三方合围,瓮中之鳖。
三方主帅齐出,今日,这就是最后一战。
冥岛六圣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那抹绝望。
“还有什么话要说?”俯视着下方面无表情的冥岛六圣,琉月缓缓的开口问道。
冰冷的声音打破山间的静寂,带起回音阵阵。
抬头,冥岛六圣听言,齐齐抬头,对上琉月的双目。
冰冷一片,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
然冥岛六圣心中却百味杂陈。
这是他们冥岛的人,这是他们冥岛未来的主人。
而现在,她却成了他们的敌人。
这一次,若没有她出手,他们绝对不会沦落到这样,绝对不会是这个结局.
一切全部是因为她出手。
仰头不退不让的与琉月对视。
木圣沉稳却也极冷的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想知道,我冥岛未来的女王陛下,我冥岛未来的统帅,你。
为什么会来动手覆灭自己的族人?
为什么会与自己的家园为敌?
为什么会不要自己的亲人,为什么?
请你回答,我冥岛未来的女王陛下,纳兰琉月。”
一言惊起百鸟飞。
所有的傲云国,雪圣国,甚至北牧兵马,都被木圣这一质问,惊到了。
这来救他们与水火的是冥岛未来的女王?
这是怎么会事情?这是怎么搞的?
同一刻,独孤夜和云召也诧异的朝琉月看去。
他们知道琉月是冥岛要的人,是冥岛的人。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琉月会是冥岛未来的女王,会是那里的主人。
这……
而已经绝望的冥岛兵马,听着这话则完全呆了。
她是他们未来的女王陛下?
怎么可能?既然是他们的女王陛下,为什么会来对付他们?会来攻打他们?
冥岛的残兵败将一下开始骚动了。
双手抱胸,琉月连眼角都丝毫没有动一分。
我们胜了9
缓缓扫了冥岛六圣一眼,冷冷的开口道:“好,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
在你冥岛动手杀轩辕澈的时候。
你们,就是我琉月的敌人,永远的敌人。”
冰冷彻骨,夹杂着绝对的痛恨,夹杂着绝对的愤怒。
冥岛,家园,族人,亲人……
真好笑,她的亲人只有轩辕澈,她的家人也只有轩辕澈。
家园,有轩辕澈的地方就是家。
族人,她任何的人才是族人。
去都没有去过一次,见都没有见过一面的人,的地方。
让她来为了他们,与自己的爱人为敌,与自己认可的兄弟姐妹下属朋友为敌。
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你……”听着琉月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冥岛六圣一口气淤积在胸口,几乎气的脸色通红。
“冥岛女王,我不稀罕,这天下,只要我慕容琉月愿意,女王之位,我唾手可得。”
狂傲,无比的狂傲。
那冰冷的声音飞扬与天际,充满了不可一世。
充满了绝对的自信和倨傲。
“女王,女王……”
秋风扬起的冰冷声中,琉月背后的北牧兵马突然齐声大吼。
女王,琉月就是他们的女王,谁稀罕那什么冥岛的女王。
苍劲高喊,藐视一切苍生。
高高屹立的独孤夜和云召听言,齐齐转过头没有在看琉月。
可能全天下谁都奢望那个冥岛女王的位置,只唯独眼前这一个。
她不稀罕,她真不稀罕。
咬牙切齿,听着琉月的回答咬牙切齿的冥岛六圣,突然齐齐看向琉月身边一直没开口的欧阳于飞。
“欧阳公子,小主人没去过冥岛,不知道规矩,尚可原谅.
可是,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你身为冥岛下任女王的未婚夫。
为什么,你会出卖冥岛?你出卖对付我们?”
商圣一声大喊,血可冲天。
我们胜了10
欧阳于飞看着下方明显愤怒难平的冥岛六圣,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懂,你们也不会明白。”
清清淡淡的话,说的很深奥,说的很沉。
不懂?不明白?
冥岛六圣听言齐齐笑了,嘲讽万分的笑了。
背叛就是背叛,说什么不懂,说什么不明白,简直就是笑话。
欧阳于飞看见六人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酸涩.
缓缓道:“你们认为我背叛族人也好,叛国也好,对不起你们也好。
冥岛都是我的家,是我出生的地方。
但是,我今日选择这么做,不光是为了儿女私情。
我为的东西,你们不懂。
因此,你们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声音很淡,却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说罢,突然转头看着琉月,轻声道:“绕过兵士如何?”
没有请求放过冥岛九圣,只是软了声,为士兵们求情。
因为,那曾经都是他家园里的百姓。
琉月侧头看了欧阳于飞一眼,本叫他不要来,他却还是来了,这个欧阳于飞。
口里却淡淡的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这一次,冥岛九圣前来中原与我北牧无关,与我琉月无关。
我北牧出兵,只为帮忙。
怎么处理,傲云和雪圣说了算。”
冷淡的话随着秋风飞扬而起,传遍四面八方。
欧阳于飞听言笑了,没有在接口。
琉月摆明了她不会过问冥岛九圣的死活,她也不会出手。
这是顾念着他吧,毕竟他们关系匪浅。
而士兵则不用说了,定是饶了,独孤夜和云召还听不出来琉月的意思,那他们就去死。
话音飘落,冥岛六圣瞬间脸色铁青。
“杀,杀……”
同时,伴随着琉月的话音落下,四面山川杀声震天。
傲云国兵马和雪圣国兵马,再也按捺不住复仇之心,杀气直冲九天。
我们胜了11
冷冷的俯视着下方的冥岛残兵败将,独孤夜眉色冰冷,伸出二指朝着下放一挥。
身边天涯顿时一声大喊:“降者不杀,退开。”
同一刻,攻马上弦,利箭出鞘。
密密麻麻的高手,长弓,对准了冥岛九圣。
另一边,云召同样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冷冷的拍了拍手。
下方的兵马,立刻一声大吼,威严赫赫,一步一步朝着冥岛残兵败将逼去。
杀气四溢,瓮中捉鳖。
龙困浅滩,虎落平阳。
冥岛六圣站在谷底,看着四面来势汹汹之势,无声的对视了一眼。
“圣尊,快走,快隐入人群……”
“圣尊,你们快走,不用管我们……”
“圣尊,走,你们快走啊……”
冥岛六圣身边的近卫,看着从两方逼迫而来的大军,几乎急红了眼。
冥岛九圣,一身武功出神入化。
区区兵马大阵,虽然危险,但是他们凭借功夫,一定能够逃脱的,一定能够。
站在当地,冥岛六尊一动不动。
只抬头冷冷的对上琉月的眼,缓缓扫过独孤夜和云召的脸。
逃,不,那是懦夫的行为。
他们是冥岛九圣。
他们是冥岛大将。
今番如此溃败,有何脸面而归,有何脸面?
秋风萧瑟,清冷。
“杀啊……”四面八方逼近的兵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冥岛边缘的士兵已经强撑起来,准备开始迎战。
头顶蓝天白云,却渲染上了丝丝红,丝丝的淡红。
“既身为主帅,岂可弃兵而逃,在妄休言。”异口同声,冥岛六圣冷冷的出口。
血红而又冰冷的双眼,牢牢的锁定琉月.
冥岛六圣突然齐齐一声冷笑:“北牧女王,你以为这样就算你赢了?
我冥岛真正的利器还没出手,我六人在下面一定会好好的看着,看着你的溃败,看着你最终不得不回归冥岛。”
我们胜了12
冰冷决绝的话音飘荡在天际。
冥岛六尊突然出手,一剑回锋。
“圣尊,圣尊……”
凄厉的喊声冲破秋的萧索,盖过一切肃杀。
砰,冥岛六尊旁的近卫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六尊屹立不倒的人,重重的磕下头去。
“圣尊……”
万千兵马,嘶声一片。
“冥岛真正的利器,哼,我自必亲自前去讨教,我倒要看看最后谁胜谁输。”
高高矗立在山巅,琉月冰冷的回答,可惜冥岛九圣已经听不到。
“降还是战?”就在这冰冷回答中,傲云,雪圣兵马狂吼,声震九霄。
群山回荡,山谷青碧。
冥岛兵马被团团围剿与中。
青山寥寥,肃杀声声。
“降……”
一字降字,蜿蜒多少血泪,铸就多少国仇家恨。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我们胜了,胜了……”
“胜了,我们把他们打败了,打败了……”
眼泪和着狂喜,与天地齐飞,太多的欢喜就有太多的悲伤,太多的悲伤才有今日的狂喜。
胜利了,他们终于把入侵的敌人打败了。
蓝天晴空下,无数傲云,雪圣兵马,痛哭失声。
高高矗立在山顶,独孤夜嘴角也微微勾勒起一丝幅度。
然这幅度还没勾勒起,旁边本在另一个山头的云召,突然如飞一般从另一个方向冲了过来。
独孤夜顿时眉头一皱,此时还有什么事情这么急?
“轩辕澈不在这里,他不在。”一步站定,云召本喜悦的神色已经换上了焦急。
汇兵与此处,他们琉月都在,唯独轩辕澈不在。
他干什么去了?他……他想做什么?
独孤夜不跟轩辕澈一路,因此事先没察觉,此时听云召这么一说,脸色顿时一变,转身就走。
“快,回兵,快……”
一连串的大吼飞扬而起,惊起鸟雀无数。
蓝天依旧,只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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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跟琉月打招呼,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独孤夜和云召掉头就走。
飞快的从高山之巅,隐没。
回兵,不容下方的兵马宣泄胸中的狂喜,傲云国和雪圣国就开始调军,飞速的朝回路调军。
下方轰然的包围圈,立刻开始后撤。
独孤夜和云召在快速的抽兵回调了。
站在高山巅上,琉月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只是一挥手,北牧兵马上前,取代了傲云国和雪圣国退下的位置。
开始处理俘虏。
没有跟着走,就那么停留在了这里。
秋风扬起,清冷的脚步越发的逼近了。
欧阳于飞双手抱胸,看着独孤夜和云召的动作,微微的扬了一下眉头,在看了一眼四周。
“轩辕澈没在?”
四周没有轩辕澈的身影,这个时候他不在这里?
话问出口,欧阳于飞却不需要琉月的回答,他已经明白了。
那个人的野心,从来没有遮掩的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想要谋夺这整个天下。
这个时候。
这个傲云国和雪圣国被冥岛和后金重创。
几乎一半天下都已经丢失了,残破不堪到不堪一击的时候。
吞并,是最好的机会。
一统天下,是最好的机会。
这一点谁都看的出来。
如果是他,恐怕他也会这么做。
因为,他们首先是一个君王,一个国家的王,然而才是其他人。
他们最先考虑的绝对是军国大事而不是私情。
人情,绝对不是用在这个时候。
不用他多想,这个时候轩辕澈没来,那么他就一定是调军去了傲云国和雪圣国了。
看着独孤夜和云召飞速离开的身影。
这两个人恐怕也想到了。
欧阳于飞沉吟了一瞬间,侧头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琉月,缓缓道:“你不去帮忙?”
双手负在背后的琉月,凝望着前方的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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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听欧阳于飞如此问,头也没回的冷冷道:“不帮,那是他们的事情。”
那是轩辕澈,独孤夜,云召,他们三个人的事情。
她不Сhā手,她不帮忙。
欧阳于飞听琉月如此样说,眉间轻挑了一下。
难怪,独孤夜和云召走的时候,一眼都不看向琉月。
一是知道琉月不会出手帮他们任何一个。
二,恐怕也是不想让琉月难做吧。
毕竟,他们三个,与琉月的关系都是匪浅。
他看琉月的反应,看着琉月看见轩辕澈没在的时候。
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微讶后的了解和沉静。
以及独孤夜和云召的不告而别。
这三个人都没有告诉琉月他们要做什么。
他们会怎么做。
这……是一场把琉月屏除在外的战争。
橘红满天,那是一种流光溢彩。
却也炫目的让人觉得心思沉重。
看着下面的傲云国和雪圣国兵马飞速的退去。
听着远处鸣金声飞速的传开,兵马纵横声随风传来。
欧阳于飞伸手揉了揉下颚,突然道:“就我们两个去看看吧,,那两人都是心高气傲的,如果……”
战争已经打到这份上。
谁赢谁输,恐怕也不是你不服输就能不输的。
傲云国和雪圣国的赢面委实不大。
“不。”欧阳于飞的话还没说完,琉月突然打断。
冷冷的摇摇头,琉月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欧阳于飞。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能赢的起更要输的起。
如果,他们承受不住这样的下场,那么我在怎么做也是枉然。”
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心胸。
赢的起,输不起的人,纵然她有千颗心救助,却也无用。
生在帝王家,要有吞并别人的准备,也要有被别人吞并的准备。
这天下没有稳赢不输的事。
虽然,他们的输赢筹码委实是太大了一点。
听着琉月冷淡却决然的话,欧阳于飞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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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好清楚,看的好透彻。
看来,他的担心是白担心了,琉月比他想象的更坚强,更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
“那么,我们就来收拾这里的烂摊子吧。”
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丝微笑,欧阳于飞指着下面的俘虏。
琉月见此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山巅下走去。
那方战事她不过问。
谁胜谁输,就看他们的本事。
清风吹拂,山间树梢飞舞,带起绿色的波动。
天蓝如碧,晴空万里,却也掩不住那压抑的气息。
飞军回撤,傲云国和雪圣国兵马汇合在一处而退。
信鸽群飞而起,带着各种各样的命令和消息,朝着两国国都而去。
现下傲云国和雪圣国各只剩下半壁天下。
天辰却夹雷霆之威,势力远超他们两国。
要想不被天辰吞并。
那么只有他们联合起来,一起抵抗,一起抗争,那恐怕还有一线生机。
独孤夜和云召都明白这一点。
因此,最早就已经布下了策略。
此时,纵马回撤,命令如飞一般的传递了下去。
雪圣国和傲云国,国都内都还蕴藏着十万兵马,藏而不动。
为的就是对付轩辕澈。
因为,独孤夜和云召都太清楚,这个时机太好,好到轩辕澈不动手能本就不可能。
所以,从一开始就埋伏了兵马在内。
十万,对战场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但是,保两国国都不失,却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十万兵马,就算轩辕澈兵强马壮,十万士兵守城,也非等闲。
轩辕澈若是用那破坏力惊人的炸弹,那十万兵马必定不是对手。
但是,在遭遇了冥岛入侵的两国百姓眼中。
这种血腥的攻击就是入侵行为。
那怕,轩辕澈能够拿下两国国都。
恐怕,想要坐稳这个天下,那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轩辕澈不用那血腥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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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十万兵马守城,怎么也要抵抗个半个月一个月。
那个时候,这天下的形势,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怎么着,都是不好对付的。
白云伴着轻风飞舞。
“按计划行事。”下山,独孤夜和云召对视了一眼,一点头,拍马转身就走,带着兵马朝着两个方向如飞而去。
一个朝着雪圣国的国都。
一个,朝着傲云国的国都。
沿途,一道接一道的命令飞速的传播开来。
那早就有准备的将领,分散,汇集,重合,飞奔。
各自,以着一种绝对的速度。
在朝着两国的国都飞奔。
“传令回去,不管怎样城门不能开,一定要死守,死守。”
飞马而奔,云召那阳光的脸上,是一种沉稳,一种绝对的冷酷。
胜败关键,国灭国存,就看这一朝了。
“是。”
信鸽飞速的飞过蓝天白云,朝着雪圣国国都而去。
城门,这是最关键的屏障。
只要城门不开,等着他回去,雪圣国必守的住。
秋风帘卷,阵阵凉风刮过。
带着点秋深的感觉。
带着点萧瑟的风情。
雪圣国国都,皇宫大殿。
所有朝臣全部都悄无声息的矗立在大殿之中,密密麻麻,几乎连久不上朝的元老们,也坐在一旁。
寂静,上至雪圣国国主,下至侍卫太监。
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出声。
大家都屏气凝神,好像生怕呼吸的气息一大,就惊扰了这份寂静似的。
小心翼翼又焦急期待无比。
“报,报,边关急报,太子殿下急报。”
就在这寂静中,一道突兀的大吼声,远远的从大殿外飞速的传了来。
一传令兵,以一种绝对恐怕的速度,狂冲上前。
“快,念,念。”一直端坐龙椅的雪圣国主一听是云召的急报,一个激动砰的一下跳了起来,大声道。
殿上的群臣,此时也是一脸激动的看着那传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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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眼神,是一种绝对的热切。
那传令兵见此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砰的一下朝着雪圣国国主跪下,唰的展开手中的飞鸽传书。
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激动的全身都在发抖的道:“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轰。”信上的消息还没有读完。
大殿上静默的群臣一下就如炸了锅一般,喧闹了,疯狂了,喜悦了,兴奋了……
“胜利了……”
“我们胜利了……”
“是啊,是啊,我们胜利了,哈哈……”
群臣激动,一个个争相重复。
抓胡子的,掉眼泪了,喜悦的哈哈狂笑的。
瞬间,交织在一起,胜利了,打退冥岛和后金那群王八蛋了。
眼中酝起笑容,雪圣国国主缓缓的坐了下去。
那脸就如一朵盛开的花,不断的盛开,盛开。
一瞬间,几乎兴奋的何不拢嘴了。
“好,好,寡人就知道,寡人就知道,哈哈,干的好啊。”挥了挥身上的龙袍,雪圣国国主仰头就是一声大笑。
他雪圣国保住了。
“那是,也不看看太子殿下是什么人。”
“就是,天辰王那么强悍的实力,怎么可能打不赢那什么冥岛,赢,绝对是赢……”
“哈哈,这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就是,就是,等我们收复失地,雪圣国的繁荣指日可待……”
殿下的群臣在胜利的喜悦中,几乎得意忘形了。
不过,这个时候是允许得意忘形的不是。
雪圣国国主满脸笑容,也不阻止,眼光扫过殿上的群臣,那是龙心大悦,龙心大悦。
一眼扫过那跪立着的传令兵。
雪圣国国主见那传令兵本狂喜的神色,突然凝顿脸色瞬间苍白,不由一愣,苍白?
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云召还说了什么?”雪圣国国主当下脸色一正。
此话一出,殿上喜极忘形的群臣不由齐齐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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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唰的转头看向那依然跪立着的传令兵。
双手捧着手中的消息,传令兵脸色苍白。
闻言立刻快速道:“太子殿下说,天辰王轩辕澈没有出现在汇军地点,天辰想要吞并我们……雪圣国……”
“什么?”刚坐下去的雪圣国国主,听到这里又碰的一声跳了起来。
那脸色之难看,简直无法形容。
大殿上的群臣也是脸色齐齐一变,无法置信的面面相觑后,神色开始狰狞起来。
如此大起大落的心情,会要了他们的命的。
“轩辕澈想要吞并我们?”雪圣国国主咬着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崩出这几个字。
下方没有人回答。
但是,所有人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他。
吞并,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
换做今天天辰是他雪圣,那么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打退冥岛兵马的喜悦,让他们忘了朝这里想。
面对强大的天辰,他们也不敢或者不想朝那个方向想。
他们只愿意天辰是来帮忙的,是来帮他们雪圣国,而不求代价的。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
吞并,吞并……
这世界上,只没有人会白白帮忙的。
大殿中,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那传令兵单调的声音继续响着。
“……防守准备我已经调动好,一切按我的计划进行,城门关闭,慎记,城门一定不能开启。
不能放任何一个人进来,慎记。”
慎之又慎的叮嘱,在大殿中盘旋,余音绕梁。
寂静,短暂的寂静后。
雪圣国国主缓缓的坐了下去,高高的坐于龙椅之上,脸色沉静。
“太子殿下已经吩咐好一切了?”冰冷而高高在上,雪圣国国主恢复了一国之主的威严。
“是,太子殿下都安排好了。”
下方,立刻有兵部的侍郎出声应下。
雪圣国国主闻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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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大权都交给了云召,此殿上基本是文臣,武将几乎全部跟了云召走或者调动开。
他到还真没消息知道。
不过,现在云召既然已经安排好,既然是有备而来的,那么他们何惧之有。
“打起精神,我雪圣绝不会输。”威严的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群臣,雪圣国国主一声冷喝。
下方群臣,听见他们的太子殿下早有准备。
那绷紧的心也微微的松了点。
此时,听雪圣国国主这么一喝,立刻抬头挺胸,齐齐应是。
“我雪圣国绝不会输……”
“对,势跟天辰拼个你死我活……”
“我们……”
“报,报……”就在殿内群臣一个个斗志昂扬的时候,殿外突然一连窜的禀报声响起。
若此前云召的传令兵是一个人飞奔而来。
那么,此次就是一个接一个狂奔了不少人前来。
就如那烟火传递,几乎是没命儿狂奔而来。
“报,报,王上……王……”
最后一个殿前近卫冲进来,那几乎一口气都喘不过来的,说不出话来。
“什么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雪圣国国主眉眼一厉,一声大吼,震的殿内所有人的耳朵都发蒙。
“王上,天辰王,天辰王……”
“轩辕澈?他怎么了?快说。”
雪圣国国主一听居然是轩辕澈的消息,一下就把身体朝前倾去,圆睁了双眼,快速喝道。
大殿中才知道轩辕澈要吞并他雪圣国消息。
此时就有轩辕澈的消息传来,不由一个个都打起了寒战。
这么快,来的这么快?
“回禀王上,天辰王在城外求见,说是前来恭贺我雪圣国大胜。”
传令兵话音一落,殿内瞬间扬起一股莫名的气氛,迥异。
轩辕澈来道贺?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带了多少兵马?”
雪圣国国主眉色犀利,语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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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有一百人。”传令兵立刻高声答道。
“咳咳……”一心提的太高的殿上文臣,一口口水呛在嗓子眼里,当即涨红了脸,咳嗽出声。
面面相觑,满脸狐疑。
殿上群臣你看我我看你,难道天辰王真的是来恭贺的?
不是来给他们拜年的?
一百个人?带一个百个人来想吞并他雪圣国。
这是不是太荒谬了点。
就算他以一挡百,挡千都不行。
还没听说过,一百个人就能把国家给吞并了的。
那怕,他们现在只剩下半壁河山。
殿内,瞬间有点沉寂,就连雪圣国国主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个,是不是我们想差了,万一,天辰王真的没有这个心思……这个也说不定……”
“不可能,要换你你会不会这个时候不来趁火打劫?”
没法回答。
“而且,我们雪圣国跟天辰,从来都不是友好之邦。”
“那,他领一百个人来算什么?
“对啊,这个时候,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如此前来,那有把自己往敌人群中送的,不是找死。”
“这个,我还是觉得……”
一时间,整个殿内吵开了锅。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占据了两种论点的两方,你来我往,一时间谁都说不服谁。
“够了。”就在这争吵中,一直安静的雪圣国国主突然一声暴喝。
殿下,立刻鸦雀无声。
“三皇叔,你认为轩辕澈是单纯来恭贺的,还是来的有问题?”
雪圣国国主转头看向殿下,一直坐在椅子上,老态龙钟的一皇室成员开口道。
那老者摸了摸胡子,看着雪圣国国主缓缓的道:“王上已经有了决定,何必还问老臣。”
说罢,对着雪圣国国主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雪圣国国主见此笑了。
目光扫过群臣,面色一沉一声冷笑道:“恭贺,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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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是来查看虚实的,哼,想吞并我雪圣,必叫他来得去不得。”
“王上,这不妥……”
一挥手,打断那反驳的话,雪圣国国主冷冷的道:“没有不妥,只有先下手为强,否则等他吞并了我们,到那时候就晚了,就让他轩辕澈在我雪圣国好好呆着。”
此话一落,下方的群臣全都明白了。
这是要软禁要扣押。
你天辰不是要打我们雪圣国吗?
那我扣了你们的王,看你们怎么打?看你们还敢怎么吞并?
这个时候,你轩辕澈自己送上门来。
还真以为我雪圣国不敢拿你开刀怎么的。
所有人都明白雪圣国国主的意思了
低头凝思中,却再无人出声反对。
先下手为强,古有明训。
为求自保,谁管你来意真正如何,是不是真想吞并。
“来人,开城门,迎接天辰王进城。”
雪圣国国主袖袍一挥,唰的站了起来,大步就朝殿外走去。
殿中群臣立刻紧跟其后。
那跪在大殿中的第一个传令兵,见此不由咕噜道:“太子殿下不让开城门,任何时候都不让开城门啊……”
然而,没有人理他。
秋色高广,天蓝如海。
一身黑红色龙袍,轩辕澈立马雪圣国都城门之外,身后跟着慕容无敌,秋痕,彦虎等诸多大将。
一行百人安安静静矗立在城门外,一身从容。
比那城头上紧张的不能在紧张的守卫,看起来舒服极了。
“国主有令,开城门,欢迎天辰王大驾光临。”
高亢的传令声响彻城门之上,那厚重的坚固的不能在坚固的城门,在金光中缓缓的开启。
一直凝望着天际的轩辕澈,此时缓缓的低头,嘴角勾勒起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
“天辰王,有请,有请。”
赶来迎接的礼部尚书,气喘吁吁的从马上跳下来,迎向轩辕澈。
“不知道天辰我大驾光临,失于准备,失礼,实在是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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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我王上也是秉持一片好心,来看看雪圣国的情况,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紧跟在轩辕澈身边的秋痕接过话去,答道。
那礼部尚书是识货的,一见紧跟在轩辕澈身后的居然是慕容无敌,秋痕,彦虎,等大将。
不由实实在在的吃了一惊。
这来通报的可没人说这些大将都跟着轩辕澈在。
吃惊过后又是一喜。
这么多天辰的大将被扣押,那天辰更加不能动手了。
“请,请,我王上在皇宫迎接大驾,请……”
那礼节越发的谦卑了。
轩辕澈见此淡淡的点了点头,一声不出,纵马扬鞭。
在赶这来迎接他的雪圣国百官当中,朝雪圣国都城内走去。
旌旗招展,一行百人人数不多,但是该有的旗帜一点不少。
天辰王旗飞扬,带着无与伦比的威慑。
沿途,因为第一时间把那雪圣国胜利,中原胜利的消息传播出去,此时国都大街小巷上都是狂喜的人群。
雪圣国派出了禁卫军,为轩辕澈开路。
那沿途狂喜的百姓,见到天辰的王旗,打听到来者是谁。
不由一个个对着轩辕澈几乎喜极而泣。
天辰,这是他们雪圣国的大救星。
是救他们与水深火热之中,为他们打退冥岛的救星啊。
当下,无数的百姓簇拥在街道上,为轩辕澈欢呼雀跃。
那神态,几乎比雪圣国国主出巡还诚惶诚恐,内心感激。
轩辕澈见此嘴角微微勾勒起微笑,仿佛心情很好的,沿途微微朝着欢呼的百姓点头示意。
群情,越发的激动了。
一路呼声镇海的进入雪圣国皇宫。
雪圣国国主早就等候在主殿殿前,见轩辕澈到了顿时大笑着就拥了过去。
“天辰王,此次多亏有你,多亏有你啊。”
给了轩辕澈一个大大的拥抱,雪圣国国主满脸兴奋激动的朝轩辕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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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澈见此微微一笑:“同属中原,理应如此。”
“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我们都老了,老了,未来这中原是你天辰的天下了,是你天辰的,哈哈。”
雪圣国主大笑着,朝轩辕澈作势前请,一边朝殿内走去。
“还有国主和傲云,三分天下而已。”
轩辕澈不冷不傲,带着点慢条斯理,一边与雪圣国国主朝殿内走,一边出声道。
“哈哈,到时候还请天辰王给我们路走啊,请,请……”
欣喜昂然,就好似多年不见的老友。
那份亲切和喜悦以致融洽。
只有真正高位的人才能做的如此天衣无缝。
大殿中早已经设宴,轩辕澈落座于客位。
身后慕容无敌等大将齐齐坐在了轩辕澈的下首。
作陪的雪圣国文官们,见此不由那笑的越发灿烂。
这一扣就是把天辰半个阵营的大将都扣押了。
天辰就是在想怎么样,恐怕也不行。
也许,以后还要听着他们雪圣国的才行。
坐上主位,雪圣国国主高高朝轩辕澈举起酒杯道:“来,天辰王,此杯寡人敬你。
若没有你天辰出手,我雪圣堪忧。
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说罢一饮而尽,朝轩辕澈举杯示意。
轩辕澈看了眼眼前案几上的酒杯,黑红的眼底深处一丝波澜一闪。
缓缓举起手中酒杯,轩辕澈朝雪圣国国主举了举。
没在说什么客气话,举杯一饮而尽。
笑的满脸感激的雪圣国国主见此,那眼笑的越发如弥勒佛一般了。
“爽快。”朝着轩辕澈喝一声好。
雪圣国国主直接举起第二杯,朝着轩辕澈下首的慕容无敌等大将,满脸感激。
“这一杯,寡人敬几位大将。
长途奔袭来救我雪圣国危难,铲除入侵的敌军,实在是可敬可畏。
来,这一杯干了,全当寡人代替雪圣国百姓谢过几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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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举手又是一饮而尽。
慕容无敌等顿时站起,满脸谦逊。
虽然此时中原天下天辰一家独大。
对雪圣国主远可以不再恭敬。
不过雪圣国强大了这么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一个从盛极而落的帝国,还是该给与尊敬。
“不敢,不敢。”几人谦逊了一下,齐齐举杯饮了。
雪圣国国主见此笑了。
伸手朝轩辕澈道:“请请,尝点我们雪圣国的特色。”
一边笑着道:“现下没什么大事了,寡人看,天辰王就在我们雪圣国多待两天。
让我们尽尽这地主之谊,怎么说这次都要感谢你。”
那语气不是真心诚意,而是有着命令的感觉了。
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轩辕澈听到此话,眉色一凛,眼中却平静无波,没有发言,只是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
“国主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慕容无敌双眉一竖,接过话去。
“哈哈,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天辰王你们难得来一次,在我雪圣多玩两天,寡人是一片好意啊。”
“好意,雪圣国主,你这是想软禁我们吧。”
秋痕唰的一声站了起来,双眼锐利。
“这是哪里的话来……”
雪圣国国主笑的灿烂,但是那笑已经没有到眼里了。
“看来我主前来雪圣国,欲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来的错误了,没想雪圣是如此狼子野心,忘恩负义的东西。
陛下,我们走。”彦虎一下站了起来。
然不等轩辕澈发话,雪圣国国主又笑了,此次是有恃无恐的笑。
“想走,何必来了就想走,我雪圣国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喔。”尾音加了个喔字,听起来是那么的风凉。
而就在雪圣国国主话音落下的一瞬间。
轩辕澈一直在手间把玩的酒杯,砰的一下落了下来。
一袭灰色,瞬间布上了轩辕澈的脸。
毒。
机关算尽1
“王上,王上。”慕容无敌瞬间脸色一变,急吼出声。
然声音才一出,不待慕容无敌做出什么反应,身体一软,一下就朝案几上瘫了过去。
同一刻,站起来的秋痕和彦虎,脸色也是大变。
“你,你……”
“好……卑鄙……”
手指指向雪圣国主,秋痕和彦虎满脸悲愤,声都不能继续,噗通两声,朝地上摔了下去。
殿外,就等候在外的轩辕澈带来的百名随身侍卫。
一听殿内有异,立刻捉刀就要冲上前来。
“王上,出了什么事?”
“王上……”
然,雪圣国殿外早就准备好了兵马,等的就是这时候。
瞬间,一大队禁军围了上来,
刀剑相交,殿外瞬间刀光剑影。
殿外厮杀声声,殿内,却有一瞬间的寂静。
轩辕澈依旧保持着坐姿坐在客位上。
那冰冷的眼缓缓抬起,看着上方笑眯眯的雪圣国国主。
那眼底深处,扬起一抹绝对的冰冷,一抹古怪的怜惜。
雪圣国国主看见轩辕澈眼中的那抹怜惜,不由一愣。
此时,轩辕澈已经落到了他的手里,只能任由他处置,应该是他怜惜他才对,那容得了轩辕澈在怜惜他。
简直,莫名其妙。
微摇头,摆开轩辕澈目光的因绕。
雪圣国国主笑的像个弥勒佛的朝一身冰冷,事变,从头到尾一句话没有说的轩辕澈道:“天辰国主,你救我雪圣国有功。
我雪圣国自然不会就这么杀了你,否则怎堵天下悠悠众口。
不过,你天辰想的是什么,寡人清楚的很。
想吞并我雪圣,那就只有请天辰王你在我雪圣多待上一段日子,好好磨磨这火气。
年轻人,别太张狂了,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说到这突然那笑越发的灿烂,好像想道了什么好点子,雪圣国主接着道:“天辰王,你知道前来拜访是要带礼物的。
机关算尽2
寡人也不好改了这礼节。
就勉勉强强收你个一千万担粮草,绵薄,财宝。
我雪圣被冥岛攻破,现在被你军队占领的地方,最好完完全全还回来。
当然,寡人更不想看见残破的城楼和饥饿的百姓。
寡人想,依靠天辰现在的实力,要把他们全部修补好补贴好,完全不是问题吧?”
雪圣国国主望着轩辕澈,那面容灿烂,那眼却锐利之极。
轩辕澈靠在椅子上,只冷冷的看着雪圣国国主。
从头到尾一字不发,一动不动,只是那么冰冷的看着。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只是那目光深的让人胆寒。
殿外的厮杀声渐渐偃旗息鼓了。
百名贴身侍卫,那抵的过那一队禁军。
殿内的沉静,依旧还在继续。
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拂了拂龙袍,雪圣国国主拍拍手道:“喔,我忘了,你现在开不了口说话。
那寡人就当天辰王你答应了。
那么,寡人就敬候佳音。”
说罢,语锋再度一转,含满了阴森和戾气的死盯着轩辕澈道:“天辰王,你知道寡人的脾气。
要是到时候看不到你的礼物。
那么,请你最好多保重,你知道我雪圣有的是刑具和酷刑。”
阴森的威胁一落下,雪圣国国主脸色又是一变,哈哈大笑着,万分得意的一挥手:“来人啊,送我们天辰王和诸位大将,去别院休息。”
话音落下,雪圣国国主狂笑着步下殿去。
那步子,走的万分的抬头挺胸和有恃无恐。
微微转眼,轩辕澈看着雪圣国国主的背影,那黑红的眼,深的比那万丈寒潭,还要深邃。
一轮红日挂在天际,那洒下来的金光却有点莫名的冷了。
瑟瑟秋风刮过,带着不属于秋的冰寒。
雪圣国扣押了轩辕澈,君臣大喜,于正殿歌舞盛宴庆祝。
夜色朦胧。
一轮弯月挂于树梢,银钩冷光。
机关算尽3
丝丝银白笼罩在树影婆娑间。
随着那风过树梢而飘荡,而绚烂,而更加神秘。
雪圣国皇宫正殿歌舞庆祝,热闹非凡。
而皇家别院,此时却冷冷清清,到处暗影重重,戒备森严。
灯火暗淡,从纱窗里射出。
映照出几个人影,隐隐约约。
“欺人太甚,居然敢,他们居然敢,王上,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满脸愤怒,别院寝宫里,彦虎脸色铁青,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铁牙,虎目瞪着轩辕澈。
在他前面,轩辕澈靠在宫床头上,闭着眼,没有说话。
灯火闪烁中。
只见他双手双脚都捆着一根铁链。
玄铁铁链,非一般武器能够砍断,紧紧的困住他的身形。
而轩辕澈身旁,慕容无敌,秋痕,彦虎,都是铁链缠身,被那玄铁铁链牢牢的捆绑住。
举手抬足间,都是一阵唰唰声响。
雪圣国国主给轩辕澈等人解了麻毒后,服食了软筋散。
却还怕不够,困不住轩辕澈等人,连着最好的玄铁铁链都给用上了。
寝宫内几个人,那里受过这样的对待。
几乎要气炸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今日居然被摆了一道,反咬一口,他妈的。”秋痕抓着手中的铁链,虎目冷红。
“岂有此理,好你个雪圣国,好你个雪圣国。”
若是雪圣国国主现在在这里,彦虎毫不迟疑会扑上去咬死他。
帮他们打仗,救他们与危难,居然被这样对待。
彦虎和秋痕,只觉得心中一口恶气,几乎要灌顶。
而轩辕澈一直闭着双眼,靠在床头,没有出声。
一旁坐着的慕容无敌,也一直只是听着彦虎和秋痕的怒骂,也没有开口说话。
“早知道,我们就该直接提兵灭了他们。”
狂怒声声,彦虎冲口而出。
听着这句话,轩辕澈睫毛突然微微颤了一下,脸色凝了起来。
机关算尽4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慕容无敌,见此,缓缓的开口道:“王上,现在你想好了吗?还犹豫吗?”
淡然而沉稳的问话,却压过了秋痕和彦虎的暴怒。
彦虎和秋痕一下停了下来,齐齐把目光对准了轩辕澈。
寂静,寝宫内陷入一片死静。
轩辕澈靠在床头,听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眼窗外的黑夜。
夜,很黑,就如他此时的心境。
他想要吞并雪圣国和傲云国,这不是一日两日的心愿。
统一中原是天辰轩辕王族,祖祖辈辈的心愿。
现在,这是最好的时机,是最好的机会。
只要他挥兵直入,就能立刻吞并了两国。
完成统一天下的宏图大愿。
只是,只是,他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了。
兵马齐备,只等他一声令下,隔绝狂奔而归的云召,围堵雪圣国国都,胜利顷刻之间也。
然而,他却犹豫了。
争天下,没有什么手段龌龊,没有什么卑鄙无耻。
只有赢者为王,败则为寇。
若他今日面对的是南宋,后金,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挥兵灭了。
但是,现在他面对的是雪圣和傲云。
被他设计毁了半边天下的雪圣和傲云。
让他觉得有点胜之不武。
对,就是胜之不武。
虽然,用在群雄逐鹿,帝王争霸上,这太英雄主义,绝对不是一个好想法。
他却真的觉得有点如此。
对手,让一个对手完全的发挥,激烈的碰撞,最后脆骨拉朽的完胜。
那才是肯定了对手。
同时,也肯定了自己。
那才是真正的君临天下。
而云召和独孤夜,他向来是引为对手的。
不过,若就这样,他还是能够下得了手。
毕竟一个帝王是枭雄,而不是英雄,英雄绝对走不到最后。
他虽然有犹豫,但是还是会下令。
没有什么英雄情结,会比一统天下重要。
机关算尽5
但是,但是,这中间还有一个琉月。
不是琉月不参加这场战争就没有她。
就能忽略她的。
雪圣国和傲云国,都与着琉月有深厚的关系啊。
雪圣国有琉月引以为兄弟的云召。
而傲云国,则有独孤夜,独孤夜。
琉月表面没有说,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和探测过他的意思。
但是,他怎么能够不顾及她的感受。
那个人,本就是少朋友,冷酷而无情的。
云召,独孤夜,甚至那个欧阳于飞,都是她认可的,为数不多的朋友。
而他,则是她的爱人,她最亲密的丈夫。
少了谁,灭了谁。
恐怕,这都不是一场战争所能泯灭的。
那对败者的愧疚,或者其他情绪,会能使琉月带一辈子的。
所以,他迟疑了,他犹豫了。
明明早就想好了一切,却事到临头不想动手了。
只因,他不想让她不快乐。
只因,他不想让她记别人,记一辈子。
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发令半路拦截云召。
没有第一时间,下令攻击雪圣国都城,他在犹豫。
而所有天辰上上下下的大将,却一力主张吞并,马上吞并。
因为,这实在是一个好机会,一个好的不能在好的机会。
两种主张泾渭分明,攻还是不攻?
一时间,他实在是有点决定不下。
因此,率着慕容无敌秋痕等一起前来雪圣国皇宫。
不为其他,就是来看看,看帮着他决定攻还是就这么放他们一马。
眼前,夜色很黑,那丝丝树影在摇动。
就好像这静夜下,充斥满了魑魅魍魉。
轩辕澈眼缓缓的厉了起来。
有一瞬间,在雪圣国百姓对着他欢呼,对着他拜谢,对着他叩首已拜的当口。
在雪圣国剩下的文武百官相迎。
雪圣国国主满脸笑容,亲切拥抱邀请道谢的时候。
他是有了决定的。
机关算尽6
雪圣国只剩下半壁天下。
中原十之七分,已经落入他的手里。
天下大势已掌,他可以放他们一马,可以错过这个时候,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
他给的起他们这个机会。
然后,在来硬碰硬的解决,吞并。
只是,现在看来狮子是嗜血的。
若它不想嗜血的时候,狼,是会爬到他头上去的。
他忘了,天辰和雪圣,从来都不是朋友,从来都不是。
暗红的眼闪过冷冽的精光。
轩辕澈缓缓的伸出手,握住了手腕上的玄铁铁链。
只听沙沙声过,轩辕澈五指松开。
那玄铁铁链断裂成一块一块的碎片,从他手腕上脱落。
他想给雪圣机会,可惜,有的人不懂珍惜。
看着铁链从轩辕澈的手腕上碎裂。
那犹豫的目光,变的坚定和冷酷。
慕容无敌,彦虎,秋痕,对视了一眼,笑了。
雪圣国主帮他们的王上,下定了决心。
“传令流川,慕容毅,三日后,寡人不想在看见这天下还有雪圣……”
“是。”
冰冷的声音乍起,带着透骨的冷酷。
窗外,秋夜风起,带着丝丝点点的清凉。
远处,雪圣国正殿歌舞升平,一派喧闹。
那夜中的灯火通明,只能通明那一处,却点燃不了夜晚所有的黑。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天蓝如碧,晴空万里。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雪圣国主扣押软禁天辰王的消息,从哪些当日擒拿轩辕澈近卫的禁卫军那里泄露了出去。
立刻,就快速的传遍了整个雪圣国都城。
那前一日还在欢迎轩辕澈的雪圣国百姓们,顿时愕然。
那天辰是他们雪圣国的救星,是他们的恩人啊。
怎么就把别人给软禁了?
怎么就把他们的恩人给扣押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搞什么?
太不厚道了,简直太不厚道了。
机关算尽7
别人前来看望他们,以一国之君的身份来看望他们。
他们的国主却囚禁了别人。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一时间,整个雪圣国都城百姓都有点不满了。
各种各样的传言开始在街头巷尾流传。
有的说,是他们国主谋财害命。
看见天辰现在强大了,就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有的说,是他们国主害怕天辰了。
因为害怕天辰的强大,所以先下手为强,把救了他们的天辰王扣押了。
有的说,雪圣国国主看中了天辰王的女人。
天辰王不给,他们的国主就老羞成怒,把人给囚禁了。
有的说……
有的说……
千奇百怪的说法尘嚣直上,经过人口传递,变的越来越不像话,越来越荒诞无稽。
只是,他们的国主扣押了天辰王,这是事实。
事实俱在,风言风语就变的一面倒了。
不得不说百姓是纯朴的,是实在的。
谁给了他们好处,他们记在心里。
谁帮过他们,他们也记在心里。
而谁害过他们,他们更会牢牢的记在心里。
他们的心中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先下手为强。
只有是恩人就是恩人,扣押了恩人就是不对的概念。
因此,在大战过后的雪圣国都城百姓,开始对雪圣国王室,有那么点微微的不满了。
而,就在这风言风语中,天辰大将流川,慕容毅,率领几十万大军,围城要人了。
金色阳光在空气中飞扬,穿梭。
本来那秋色的天气并不炎热,甚至还有的清凉。
却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是秋老虎到了一半。
一种火热的气氛,开始在雪圣国都城盘旋了。
天辰大将登门要人。
而另一方,云召却还在昼夜兼程往雪圣国都城赶。
边境,离都城不远却也不是很近,几日时间就能到了。
大队兵马回转,兵威赫赫。
机关算尽8
沿途,没有遇见轩辕澈的兵马伏击。
也没有遇见什么云召料想中的事故,一路很平顺。
平顺的云召都觉得有点诧异。
但是,这是好事,他早点赶到雪圣国都城,更好。
“太子殿下,国主的命令。”拐过茂密的山丘,那雪圣国国主的传令兵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过来了。
云召一见顿时微勒了下马。
目光一扫前来传令的传来兵,见其面上带着笑容,一派轻松。
如此神色,定然是好消息,云召当下点头道:“父王有什么命令。”
那传令兵立刻快速回禀道:“国主令太子殿下,不用昼夜兼程往回赶,可以放慢速度。
慢慢休息着而归,不要太累着兵士们。”
云召听这命令不由一愣,这什么意思?
不用赶,难道轩辕澈还没开始吞并大战吗?
这人在搞什么?
“什么意思?”云召皱眉沉声问了出来。
那传令兵一听立刻笑着道:“国主说了,太子殿下不用考虑天辰敢吞并我们雪圣国这一点。
这已经被国主解决了。
所以,太子殿下和着这些兵马,慢慢回归就好。”
“解决了?”云召掐头听尾,把这一句给听清楚了,顿时大惊。
他父王把轩辕澈给解决了?怎么可能?
这个时候,谁能就这么两三天时间,就把轩辕澈给解决了?
“是的,太子殿下不用在担心这个问题,国主说……”
“慢着,你给本太子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解决,父王是怎么解决的?”
一言打断那传令兵的话,云召整个眉头已经皱道了一起。
那传令兵本还满脸笑容,此时见云召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面色从来没有过的正色,不由也不敢笑了。
连忙一连声的禀报。
“进城,放轩辕澈进城了?我不是早就交代你们,不准放任何一个人进城,不准放任何一个人进城。
机关算尽9
你们是怎么听的,怎么听的?”
一听轩辕澈进了城,云召还来不及听下去,面色就是大变。
那急怒攻心的厉声话语,几乎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疾言厉色。
那传令小兵眼见云召脸都狰狞了,不由吓的话都几乎说不出来:“是国主,国主吩咐放……放……”
狠狠一巴掌打在自己大腿上,云召那牙齿几乎要咬碎。
他特意又特意的叮嘱过他父王,不要开城门,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开。
现在,居然来了,对象还是轩辕澈。
怎么开给轩辕澈,怎么开给轩辕澈啊。
深吸了一口气,云召稍微平定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轩辕澈就这么百骑进城,又不急着攻伐,看来这吞并是不是有点转机?
云召脑子动的快,立刻就想到了这处。
若不是轩辕澈有犹豫,这个时候他不会去他的雪圣国都城,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接下来呢,轩辕澈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要完美雪圣国依附于他,或者给我们时间休养生息?”
心中一念定轩辕澈的态度问题。
云召一下又想到他父王的已经解决轩辕澈的问题,难道是……
不由,心下瞬间一喜。
那传令小兵听云召这么一问,不由诧异的道:“这怎么可能,为什么要我们雪圣国依附于他?”
云召一听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
瞬间冷透了他的激|情。
轩辕澈没这么说,那说了什么?
看着面前惊讶的传令兵,云召脸色开始不太好看:“那轩辕澈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那时候那有机会给他说话。
云召听之眉色快速的波动,轩辕澈什么都没说,进城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说,那跑来干什么?
心中快速的波动,一念转过,云召突然身形一颤。
轩辕澈没说,是因为他没机会说,还是……
顿时厉声道:“我父王做了什么,快说,快说。”
机关算尽10
那传令兵被云召一声大吼,吓的立刻高声把雪圣国国主的一番言论和怎么对待轩辕澈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云召一听,顷刻间脸色苍白如纸。
“什么,父王……软禁……软禁了轩辕……澈……”
断断续续,云召几乎是颤抖着一字一字的从牙缝中把这一句问话,给挤了出来。
声音颤抖,带着一种莫可名状的害怕。
那传令兵此时也不敢乱说乱得意了。
当下快速点了点头道:“是,国主说了先下手为强,我们先扣押了天辰王在手中。
天辰整个就在我们掌握之中,在也威胁不到我们雪圣国了。
所以,才让小的八百里加急赶过来。
让殿下带着军队慢慢的回……”
看着云召听着他的话,那脸色越来越苍白如纸,越来越难看。
那传令兵到后来,几乎都不敢在往下说了。
听着耳边那传令兵的话,云召一瞬间只觉得远的不能在远,朦胧的不能在朦胧。
那脑海中轰轰作响。
就好似有一万把斧锧在里面敲打。
一种剧烈的疼痛,从心开始,蔓延到脑部,传递到全身上下,四面八方。
那一口气梗在那里,几乎不知道是吸进来,还是该吐出去。
那是一种窒息的感觉。
一种逼死人的窒息感觉。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怎么了?”
那传令兵见云召脸色越来越苍白,面色越来越不好看,整个人都开始抽筋,不由吓的狂喊出声。
“殿下,殿下……”
“主帅……”
边上几大副将见此,立刻围了过来。
面上具都是深深的担忧。
空洞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大将和兵马,云召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开口:“我没事。”
说罢,死死的看着那传令兵,有点希翼又实在不敢夹杂太多希望的轻不可闻的道:“距离今天几天了?”
“三天了。”
机关算尽11
那传令兵脑子转的也快,立刻知道云召问的是扣押轩辕澈几天了。
连忙一口就答了出来。
三天,三天.
再也救不了,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云召听言整个人都木然了。
“这下,是可以慢慢回归了。”云召淡淡的声音飘出,几乎听不出来任何的感觉和重量。
边上的大将们听言都摸不着头脑。
只是知道云召的面色不对,太不对了。
“再也没有我们的用武之地,我们再也无用了。”
极缓,极缓的抬头,云召面朝青天,男儿泪瞬间狂飙满面,泪湿衣襟。
“我雪圣国几百年的基业,今日毁于一旦,毁于一旦啊……”
凄厉的长嚎,撕破空气,绵延而上九霄。
随着那帘卷秋风,传遍整个雪圣国大地。
几十万大军,尽皆愕然。
料峭秋风,寒栗刺骨。
一轮红日挂于头顶苍穹,金光四射。
然而,却没有任何的温度,没有一丝的暖意。
那么寒冷,那么刺骨。
率众而归,几十万兵士跟着云召一起回了雪圣国的都城。
然而,那都城外兵马威严,流川,慕容无敌,早已经等候在了这里。
所有的要塞都已经被占领。
所有的地方,都已经属上了天辰的旗帜。
两军对持,天辰兵马雄壮,雪圣区区二十多万,岂是天辰四十万大军对手。
云召看着眼前的兵马威武,脸色很淡。
淡的看不出来任何的表情。
脸色很沉。
沉的看不出来任何的惊恐。
天辰为首的慕容无敌和流川,没有冲上来交锋。
只是在雪圣国并的惊慌中,分开了一条直线,为云召让开队伍。
为首的慕容无敌和流川,齐齐回头,示意云召,请。
“殿下,我们……”
挥手打断身边副将的话语,云召制止了身后兵马的跟随,纵马缓缓的朝那为他分开的道路而去。
机关算尽12
慕容无敌落后云召一步,伴随着云召朝雪圣国都城而去。
很恭敬,很温和。
进入雪圣国都城。
云召抬头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城墙上,还是雪圣国的旗帜,轩辕澈没把它取下来换上天辰的旗帜。
云召见此微微垂下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纵马朝城内走去。
身后,慕容无敌没有在跟,悄悄退下,任由云召一个人进入。
没有人看守云召,也没有人押解他。
只让他一个人慢慢的走。
沿途,那城还是那城,那路还是那路。
没有激烈战火波动过的痕迹。
没有浴血奋战的你死我活。
很平静,仿佛还是那么一回事。
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是,云召知道,一切已经变了,变了。
这雪圣国的天,已经换了。
皇宫巍峨,汉白玉从宫门口铺垫开来,蜿蜒而向里面。
高耸的亭台楼阁铺成开来。
精美绝伦,高贵,厚重,充满了大气。
充满了雪圣国几百年的辉煌,和那份傲视中原西面霸主的威严。
那是一个几百年才能累积的气势。
从来没这么注意的看过自己的宫殿。
这样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个属于自己的宫殿。
原来,它不仅美,更是几十代人累积起来的结晶。
云召一步一步走在那汉白玉铺成的大道上。
背挺的笔直,头昂的高扬。
一身黑红色盔甲,勾勒出的是一个坚韧不屈的灵魂。
沿途,宫殿里的奴仆太监都没有换人。
此时,看着云召一步一步走来。
不由一个个都静静的跪了下去,对着云召深深的跪拜。
从跪拜的人群中走过去,云召头也没回。
雪圣国正殿。
那高高的九龙台阶,蜿蜒一百零八阶,那最上方就是雪圣国的权力中心。
云召踏在上面,行入顶端。
巍峨正殿,盘龙飞舞。
一人背对殿门,冷冷的站在其间。
和硕亲王1
一身黑金色龙袍,张牙舞爪的勾勒出绝对的冷酷。
满殿的空旷和厚重,却压不下他狂傲的气息,仿佛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臣服在了他的脚下。
轩辕澈,轩辕澈。
云召扫了一眼独自站在大殿中等他的轩辕澈,平静无波。
脸上一丝诧异,一丝悲愤,一丝其他情绪都没有。
沉静的仿佛好似一个事外人。
抬步走进大殿。
云召走的很缓,却走的很稳。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轩辕澈却依旧静静的站着。
没有回头,没有动弹。
甚至连给云召一个眼神都没有。
更加没有说什么那句我原本不想打的。
我原本是想放你一马的。
这个时候说这个话,已经是枉然。
而且,更是一种藐视,一种轻蔑。
寂静,空旷的大殿中,仿佛没有任何人一般的静的听的出来呼吸之声。
迈着稳定的步子,云召与轩辕澈擦身而过。
也没有看轩辕澈,好像这殿里只有他自己的存在。
而没有任何一个其他人。
没有轩辕澈。
而轩辕澈看着,也没有阻止,甚至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脚步声响,显得空阔的大殿更加的寂静了。
一步一步走上那高高矗立在白玉台阶上的雪圣龙椅。
云召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过那高大的龙椅。
黄金打造,已经有了些陈旧的痕迹。
这是雪圣几百年传承下来的帝王尊位。
这是雪圣国的绝对权力高峰。
这一把龙椅坐了多少代雪圣国的帝王。
演绎了几百年的风雨飘摇和精彩纷呈。
付出了雪圣国赫连王族多少心血。
曾经,他以为他也会坐上去。
领着雪圣国在创造辉煌,在演绎神话和精彩。
然而,今天,它已经走到了尽头,该落寞了。
手指一寸一寸的抚摸过那黄金龙椅。
和硕亲王2
云召的动作很缓慢,一寸地方也没放过,就像是对待最深情的人。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大殿寂静无声。
轩辕澈就那么站在大殿中央看着,既不出声讽刺,也不开口宽慰。
从龙椅头缓缓摸至龙椅脚。
抚摸过最后一寸龙椅后,云召突然站起身,反手出剑,奇快无比,一剑就朝那高高在上的龙椅砍去。
“砰。”只听清脆之极的一声脆裂声响起。
那矗立在云召面前,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屹立了几百年的雪圣国龙椅,象征雪圣国存在的龙椅。
在云召的全力一剑中,一剑被砍成了两块。
紧接着分崩离析,碎裂下来。
那雪圣国最高权力的位置,在白光一闪中,破碎,湮灭。
一剑毁了那象征一切的雪圣国龙椅后,云召唰的一声转过身来,那波澜不兴到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双眼,直直的对上了轩辕澈的眼。
而,此前一直没有说话的轩辕澈,也迎上了云召的目光。
两两对视,火花四溅。
“我父王,母后,族人呢?”
冰冷而淡漠,云召看着轩辕澈,冷冷的出口。
轩辕澈迎着云召的眼,听言同样无比冷酷的道:“那要看你。”
听起来莫名其妙的回答,云召却是听懂了。
那一直漂亮阳光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云召很直接的点了点头道:“好。”
一字好字落下,云召反手就是一剑,来势奇快,就朝自己的颈项上抹去。
轩辕澈一见脸色顿时一沉,一个闪身唰的一下欺身而上。
五指一伸,快若闪电的抓住了云召抹脖子的长剑。
云召一身武功极高,这全力自刎的一剑,速度更是快。
就凭轩辕澈本事惊人,也容不得他稍作选择,只来得及抓住了剑刃。
鲜红的血,立刻顺着轩辕澈的手掌就滴落了下来。
一滴一滴的辉映在脚下的汉白玉地面上。
和硕亲王3
酝酿出一朵一朵鲜艳极了的小花。
短暂的寂静。
云召握着长剑,冷冷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轩辕澈。
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正微微的往外渗透着血迹。
要不是轩辕澈这一把来的快。
此时,恐怕云召已经……
呼吸相闻,身体相近,云召和轩辕澈此时靠的之近,几乎是这辈子的头一次无距离。
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轩辕澈抓着云召的长剑,讽刺极了的沉声道:“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这么的输不起。”
说罢,那抓着长剑的手,突然一使力,朝着下面就是一扳。
“砰。”只听见砰的一声脆响。
云召手中的长剑被轩辕澈硬生生给扳成了两半。
唰的把手中的一半断剑扔在了地上,轩辕澈看也没看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只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云召。
云召则一声冷笑,双眼一眯道:“这不是你要的。”
轩辕澈听言冷眉一挑,一字一句极冷酷又张狂的道:“我对手下败将,从来不会赶尽杀绝。”
云召一听眼中厉光一闪,却冷冷的道:“你敢放过我。”
不是询问,却是一种嚣张的肯定。
一种因为了解自己,所以对敌人论断很肯定的肯定。
他,赫连云召,不是其他人。
他是雪圣国的太子,是这一方土地中最杰出的人。
轩辕澈灭了南宋,赵国,陈国,后金,能够留下王室的人。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对他起不了影响。
对天辰,对轩辕澈起不了影响。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轩辕澈高抬贵手,放人一马,无伤大雅。
但是,他轩辕澈敢放他?
呵呵,那才是笑话,不是他自视甚高。
而是,他是赫连云召。
他有声威,有能力,有兵马。
只要他一声令下,只要他还想光复雪圣,那么定然就有人跟随,定然就有人死命效忠。
和硕亲王4
他不是南宋,赵国,陈国,后金,他是雪圣太子,他是赫连云召。
他轩辕澈若想安定。
若想好好的稳固住他的江山。
杀了他,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他不会臣服于他,绝对不会听从与他。
与其留个随时可以爆炸的隐患,不如除去,这是帝王的手段。
因此,在听见他问轩辕澈他父王母后等的安危之时,轩辕澈回答他的一切看他。
他就明白了。
这是要他死,来保全他们的命。
因为,他的父王和族人,在轩辕澈手里在也翻不起来大浪。
而他可以,他可以。
轩辕澈冷漠沉稳的眼对视上云召眼中的讽刺,很缓,很缓,却绝对严肃的道:“不敢。”
话音落下,云召眼中的讽刺更浓。
轩辕澈却当做无视。
是的,他不敢放过云召,因为他知道云召的厉害,知道云召会是他的祸害。
但是,但是……
“不过,你认为你还有资本跟我叫嚣吗?”
冰冷而自傲,那是属于轩辕澈的傲气:“这雪圣国都的摸样你看见了,这,不是我血拼才拿下的。”
冷冷淡淡的话,确如一道闷雷狠狠的砸在了云召的心里。
轰的云召一瞬间几乎喘不过气。
是的,他看见了。
或者说,他在接到他父王扣押了轩辕澈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了。
那是一种人心的丧失。
他早先预定十万兵马守城,就是靠的人心。
轩辕澈若想强行攻打,套用一句很久之前的古话。
楚余三户,也必亡秦。
那会是一种血仇,一种刻在骨子里的血仇,根治在百姓心中的灭国血仇。
就算轩辕澈最后拿下了他雪圣国,他的雪圣也会永远是天辰最不稳定的隐患之一。
然而,那样一个扣押。
他的千般算计,万般谋划,全部付诸流水。
人心的丧失,让天辰攻的理直气壮。
和硕亲王5
让雪圣国的百姓完全兴不起抵御的念头。
因为,他们都认为天辰攻的好,别个打的对,是他们错了,他们不能抵挡也不会去抵挡。
胜负成败,一瞬之间。
得民心者得天下。
所以,他没有在带兵来冲杀,只是一个人慢慢的进来。
在看见那风平浪静的都城和安分守己,一点也不惊恐的百姓时。
他知道,大势已去,雪圣已经亡了。
这般不是强制而得,就算他以后在起势,再要推翻轩辕澈的统治,也不会是一个容易的事了。
沉默,在雪圣国的大殿飘舞。
带起的是丝丝的寒气。
咬了咬牙,云召讽刺的眼中转的深沉,冷视着轩辕澈沉声道:“那你想怎么样?”
“归降。”云召话音才落,轩辕澈就扔出这两个字。
云召一听顿时一愣。
归降,轩辕澈打都打下他雪圣国都城,他也已经把雪圣国的龙椅毁了,承认他输了。
这还需要什么归降?
归降和被灭掉,这是两种概念啊。
而他们现在的处境,天辰兵马进城,雪圣国王室被俘,这等于是被灭掉了,这……
冷冷的看着有一瞬间愣怔的云召,轩辕澈面无表情的道:“归降,我不想在派兵攻打你剩下的半壁天下。
我的兵马还有更重要的用处。
不是耗在你这里的。”
说到这也不看云召的脸色如何,自顾自的接下去道:“至于归降的好处。
你,不是和我的王后琉月很好,是兄弟感情?
你比她大,琉月认你做义兄也不吃亏。
勇毅亲王的身份,可享受土地分封,辖管都郡。
寡人可敕你雪圣郡,以宗亲身份传承下去。
只要没有反心,赫连亲王一族一家人,都可平安无事。”
说罢,轩辕澈冷眼扫了一眼云召,侧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血色滴答滴答的,鲜红,手掌上伤口很深。
和硕亲王6
轩辕澈见此,不由再度抬头瞪了云召一眼。
死,就知道死,妈的。
云召被轩辕澈一连串的好处给说的皱紧了眉头。
勇毅亲王,乃是和硕亲王份为,那可是除了帝王的最高级别了,这轩辕澈什么意思?
统辖雪圣郡。
顾名思义,这雪圣国的都城,归并入天辰的版图后,会被规划为雪圣郡。
这是要他一族人划地封王?
以这个笼络他?
云召斜着眼冷冷的看着轩辕澈。
杀了他一了百了的事情,被这轩辕澈搞的这么复杂。
这家伙脑袋里在想什么?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他许诺了什么?
斜着眼看着轩辕澈,云召被灭国的悲愤,在轩辕澈莫名其妙的好处中,微微有点化解。
只是那眼神,此时看着轩辕澈像在看一个傻子。
轩辕澈见云召如此看着他。
那一腔黑血,几乎要喷天了。
整个冰冷的眼完全的黑了下来。
一声冷哼道:“你也别想好的,雪圣国我既然吞并了,就绝对不会给你吐出来。
你,跟我回天辰国都,敕亲王府。
就当做是琉月的娘家。
这地方,管你老子还是儿子娘的来管辖,寡人都没意见。”
这话一落,云召算是明白了。
原来还是不怎么傻,知道把他扣押在天辰的都城。
这是当质子一类的人物呢。
嘴边扬起一抹冷笑和讽刺,但眼中却更多的是深沉。
不过那讽刺还没开口,轩辕澈就在扔下一句:“愿不愿意,你自己看着办,你要不愿寡人绝不强人所难。
到时候,自会让你赫连一族人,跟着与你相陪。”
说罢,一挥袖子转身就朝殿门出走去。
威胁,这是绝对的威胁,云召顿时脸色一沉。
这话可说明了。
他要不接受这条件,自己上至父王母后,下至赫连九族之人,可能全都得陪他死。
和硕亲王7
这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吗?
“我告诉你,我没那么好的耐心,明天没听见答案,你就等着看吧。”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雪圣国的皇宫正殿里,带着决绝,也带着一点恼羞成怒,对,就是恼羞成怒。
他妈的,不就是为不想琉月伤心吗。
自己给自己埋下这么一祸害,真是的。
轩辕澈一面气的吐血,一边冷脸走出了大殿。
“为什么?”
眼看轩辕澈一步就要跨出大殿,背对着他的云召,突然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给他这样的态度,为什么?
抬头看了眼眼前碧蓝的天空,轩辕澈沉吟了一瞬间后,缓缓的道:“因为我承认雪圣国输了,而不是你输了。”
因为我承认雪圣国输了,而不是你输了。
淡淡的话随着那骤起的秋风,传遍空旷的大殿。
云召瞬间双眼血红,那一直没有表情的沉静脸色,开始一点一点的破裂。
他没有输。
是雪圣国输了,不是他。
“哈哈哈……”一仰头,云召突然大笑出声。
那笑声中夹着着太多的悲愤,太多的莫可奈何,太多的伤,太多的怨,太多的时不我与,太多太多的情绪混杂在了其中。
男儿泪顺颊而下,在那笑声中飞落。
没有回头看云召,轩辕澈大步走了出去。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公平。
秋,是萧索的,却也是成熟的。
帘卷清风,谁道秋风无情。
金光飞舞,盘龙升天。
国庙祭祀,王朝还天。
在那万丈阳光中,一身淡黄蟒袍的云召,在国庙前与天辰王轩辕澈签订了归降书。
奉上了雪圣国玉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雪圣开国三百七十一年,历经二十三代帝王,今,寡人面对外敌入侵,守不住雪圣国土,保护不了雪圣黎民,何其无能。
寡人愧对列祖列宗,愧对雪圣百姓。
和硕亲王8
今邻国天辰,恩泽四方,纳天下贤能,救百姓与水火。
寡人自愧不如,归降天辰,此后同属一家,望我百姓安居乐业,特此,公告天下。”
满天金光中,一旨诏书飞扬四方。
那在这个国土上飘扬了几百年的雪圣国旗帜,缓缓的降落。
取而代之的则是天辰的王旗。
无数的雪圣国百姓参与了这一幕。
有悲伤,有哀怨,有不舍。
但是,却没有愤怒,没有誓死不降,没有血拼到底。
这是一种沉默中的认可。
这是一种沉默中的改朝换代。
天辰的旗帜飘扬在了雪圣国的国土上。
历经三百多年的雪圣国,就此挥别历史,成为了过去。
那紧接着的圣令声响彻了九州大地,赫连云召,和硕亲王。
这是这个时代,第一个和硕级别的亲王诞生。
秋风飞卷,带起无数的消息,朝着四面八方飞扬而去。
轩辕澈和云召在这厢忙碌的进行着。
而此时,那历练山脉中欧阳于飞和琉月却悠闲着。
蓝天白云,秋色中的历练山脉,美的惊人。
收编那接近十万人的冥岛俘虏,这不是什么大事情。
琉月直接扔给了库杂木等人去处理。
因此下整日无所事事的,日子过的到是相当的悠闲。
只是是面上的悠闲,还是心里的悠闲。
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日上,琉月和欧阳于飞同赏枫叶。
深秋中,那红枫已经红的似火,美丽的矫情。
那金色的阳光穿透下来,片片橘红的透明,一连片的蜿蜒开来,好看的犹如神仙仙境。
站在红枫树下,琉月把玩着手中的枫叶,好似漫不经心的道:“于飞,那日我听你说你有你的想法。
所以,才会跟着我对付冥岛。”
不似问话,却等于是直接问了。
身旁的欧阳于飞听言,指尖飞转着枫叶儿,笑了笑道:“佛曰不可说也。”
和硕亲王9
琉月本不是个好奇心大的人。
不过也是此时无事,随便问问。
然欧阳于飞这么回她一句,不由提起了琉月的好奇心。
当下,琉月直接转过身来,什么话不说,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欧阳于飞。
那眼光,厉厉的。
欧阳于飞见此笑着摇摇头道:“你迟早会知道……”
“主帅,雪圣国那边的消息。”
欧阳于飞一句话还没说完,韩飞突然跑了过来,老远就大声道。
欧阳于飞顿时哑了声,没有接着说,侧眼看了琉月一眼。
琉月的脸色很平淡,是一种看不出来想法的平淡。
好像并没有兴趣听这消息,却好像又想听……
“那边怎么了?”欧阳于飞见此,面朝跑来的韩飞,出口问道。
至那天云召和独孤夜调兵走后。
轩辕澈,独孤夜,云召,三方都没有来过只言片语的消息。
这,看来应该是韩飞等人自己不知道那条路上得到的消息了。
“雪圣国投降了。”韩飞还没上来就是一嗓子。
欧阳于飞一听这话,不由一愣,云召不是个会投降的人啊。
而且,怎么这么快?
而琉月则是不经意的微微皱了皱眉。
“这么快?”欧阳于飞也不是个矫情的人,眉间一扬就问。
韩飞跑上来,笑道:“可不是,那天辰王轩辕澈真本事,这么快就吞并雪圣国了。
我这得到的内部消息,我给你们说,他啊……”
秋风扬起,韩飞急快的把所知道的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听上去,好像是万分崇拜那几日时间就拿下雪圣国的轩辕澈。
风扬起,红枫挥动,带着晃花人眼的璀璨。
摸着下颚,欧阳于飞似笑非笑的道:“好手段,好手段,我一直以为轩辕澈是个手段强硬的家伙。
没想到这家伙还懂这一招,厉害。”
“可不是,我也觉得厉害,就这么两下就把雪圣国拿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和硕亲王10
军师,你说怎么那些人都不反抗?
那云召,你们不是说的很厉害的吗?怎么三两下,打都没有打就投降了,简直是……”
“韩飞,你的收编工作做好了?
韩飞赞扬和不敢置信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一直没开口的琉月,突然冷冷的朝韩飞冒出了一句。
韩飞一听顿时耸拉下脑袋。
摸着头朝琉月很灿烂的笑了一下,转身,比来时还快的速度,如飞一般就跑了。
欧阳于飞见此顿时失笑。
看着韩飞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欧阳于飞才转过头看着一脸淡漠的琉月,缓缓开口道:“他是想放了他的吧。”
没有说这两个他分别是谁。
不过欧阳于飞知道琉月听的懂。
他不是韩飞这个草原上的莽大个,只听这一丝半点的过程,他就猜到了经过和接过。
琉月听言没有说话。
但是那这么久一直冰冷的眼,此时眼底深处缓缓的闪过了一丝笑意。
没有故意隐瞒欧阳于飞,因此被欧阳于飞清晰的收入了眼中。
欧阳于飞顿时笑了:“还说不介入,不介意,其实还是有点介意的吧,你这家伙。”
“我能接受。”琉月听欧阳于飞这么说她,抬头回了一句。
“是的,你能接受,不过心中会不舒服。
你能懂帝王家的无情,但是懂,不代表就能一丝障碍都没有的接受,你这里会记着输了的人。”
说到这,欧阳于飞指了指琉月的心。
琉月听着欧阳于飞这话没有开口。
也许是吧。
伸了个懒腰,靠在背后的树干上,欧阳于飞看着满头的红枫。
“我一直觉得轩辕澈胜,不过是胜在了早到了一步,与你是第一个认识的,所以你给了他全部的感情。
现在,我要另外估计。
和硕亲王,未来王后的义兄,一家人,娘家,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纠结和格调。
亏他轩辕澈说的出口,发的下来命令。
和硕亲王11
这样的借口也用,真是面子里子都给云召顾全了。
占领了说归降。
想死了拿所有的人命跟云召耗。
雪圣国分封成……
说白了,不就是怕有个人不高兴。
这心思,啧啧,拿天下来博一笑,简直就是饭桶,笨蛋,无能……”
一连串的咒骂出口后,欧阳于飞突然一声长叹:“该死的,为啥我就没想到呢,啊啊啊啊啊……”
欧阳于飞鬼叫。
琉月在一旁却嘴角微微的弯了起来。
心情,有点好,实在是有点好。
眼角扫到琉月的微笑,欧阳于飞突然又泼了一盆冷水下来。
“你别高兴的太早,云召,轩辕澈可以放了,独孤夜,我看他会不会放,那家伙以前可是恨死那独孤夜。
而那独孤夜也不是个开朗性格,接受不了归降的。”
琉月听着这话,面色未变,那眼底深处却有一点深了。
欧阳于飞这话是说对了。
那两个人……
不过,不管轩辕澈做任何的决定,她绝对无条件支持他,绝对。
秋风起,树叶沙沙作响。
满山红枫飞扬,带起橘红的舞蹈。
而这个时候的独孤夜,却已经一丝波澜也没有的回了傲云国。
是的,一丝波澜也没有。
本来以为,轩辕澈会同时对雪圣国和傲云国出手。
因此,时间就是一切。
然而,没有,他沿途什么埋伏包围都没有遇到。
就这么一路平安的回了傲云国都城。
他那些准备一个都没有派上用场。
这一点,不由独孤夜不怀疑轩辕澈的动机。
不过,不管轩辕澈出于任何的动机,他在第一时间回到傲云国。
能够在多做布置,这实在是非常好的事情。
傲云国接近北方。
雪圣国此时还在中秋里飞扬,此处却已经有点深秋的感觉了。
清凉的风吹过那树梢,带起阵阵冷风飞舞。
和硕亲王12
独孤夜回到傲云国都城,第一轮防守都已经做好的时候,一直隐而不动的天辰兵马动了。
几十万大军,一夜之间围了傲云国都城。
然,就是包围,弯弯曲曲的包围。
却既不进攻,也无任何的调动,就是包围,只是包围。
这把已经准备出击和防守的傲云国诸大将,都弄糊涂了。
这天辰轩辕澈是什么意思。
却丝毫没有想到。
天辰兵马一直没有动,那是因为轩辕澈没让动。
而此时动了,则是另一个地方雪圣国主把轩辕澈给惹怒了,因此让轩辕澈定下心要吞并雪圣国。
这天辰兵马两处合围,乃是一个绳子上的两根蚂蚱。
是绑在一条线上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因此,接道命令,天辰兵马动了。
而现在围而不攻,则是后续的命令没有来。
所以,这处的大将周成等人,只有愣怔怔的等命令。
不敢妄自进攻。
接过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对持的局面。
秋色深重,树叶儿已经有点黄了。
傲云国大殿。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惊天的消息,惊天……”
大殿上,独孤夜正与群臣商议事情,天涯突然从外面防守大军中,擅离职守的冲入了宫内。
此时,满脸大汗的冲进了正殿。
“什么事?”独孤夜见此脸色顿时一沉。
没顾上理会因此他的擅离职守沉了脸的独孤夜,天涯一边喘气一边满脸惊骇的道:“雪圣国归降了,雪圣国归降天辰了。”
“什么?”
“你在说一遍?”
一语惊起千层浪,整个大殿中的重臣全部被惊的跳了起来。
包括那傲云国主,都脸上变色,在坐不稳龙椅。
“雪圣降了,降了。”天涯一副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
这一重击打的殿上的重臣,几乎如五雷轰顶,完全僵了。
这才几天,这才几天。
雪圣国就投降了,就投降了,这怎么可能?
夜的高傲1
手一抖,独孤夜拢在袖袍里的五指一下扣紧。
降了?雪圣国降了?云召降了?
怎么可能就降了?那他全盘的计划,那雪圣和傲云的联合?
独孤夜那双带着点蔚蓝的眼,深深的沉了下去。
“消息……可不可……靠?”傲云国国主声音有点抖,问的中气不足。
天涯咬紧了牙关,举起手中的八百里加急。
“这是天辰,雪圣,诏告天下的文书,轩辕澈册封赫连云召为和硕亲王,划雪圣都城为雪圣郡。
准许赫连一族……划地封王。”
艰难的划地封王四个字从天涯嘴里吐出来。
立时,大殿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傲云国的重臣,就好似被点了|茓道,全部定住了。
诏告天下,划地封王,这便在也不会更改,在也不会错。
不是什么虚与委蛇,不是什么道听途说。
是真的降了,降了。
独孤夜在这一片死寂中,缓缓的朝后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雪圣国降了,中原十分天下,天辰已得其九。
只剩下他这傲云国半分天下
只剩下他了。
五指没有意识的深深扣住,那指甲深入了掌心。
丝丝微红,从那拳头边缘缓缓的渗透而出。
可独孤夜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比起这点疼痛,那心的微凉更让人难受到极点。
独木难支,独木难支。
云召,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防守的战争都还没有开始,你就已经投降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为何不与他通一口气?为何就这么放弃了?
仰头,殿外微黄的叶子在秋风中飞舞着,是那么的萧索。
独孤夜的目光穿透那微黄的叶子,几乎看见了那秋叶外,天辰的几十万军队正对着他傲云,虎视眈眈。
“现在怎么办?那现在怎么办啊?”
“我们傲云打不过天辰的……”
“怎么办,怎么办……”
夜的高傲2
短暂的死寂后,殿内的重臣一个个全都慌乱了开来。
起先所有的布置,所有的胜券在握,所有的斗志高昂,都被雪圣国这一降,打破了。
一条臂膀已经卸掉,另外还剩下的那条臂膀还能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
“王儿,你看……”傲云国主此时也有点六神无主了,惶恐的看着默不作声的独孤夜。
靠在椅背上的独孤夜,耳里听着他父王的问话。
眼里,扫过下方惊慌失控的重臣们。
那靠着椅子的后背突然挺直了起来。
端端正正的坐好,昂然翘首俯视下方一切。
那冰冷却决然的气息,就好似万年寒冰,从他周身瞬间朝着四面八方覆盖而去。
下方惊恐的群臣受此感染。
不由一个个齐齐朝独孤夜看去,那满身的惊恐,在独孤夜那冰冷决然的气息中,奇迹般的沉淀了下去。
如鹰的双目缓缓的扫过下方的群臣。
独孤夜一字一句极缓却极冷的道:“那又怎样?
告诉我,那又怎样?雪圣国降了,你们也要跟着降?”
冰冷的声音,就如那雪山上的冷风,刮过,带起透骨的寒冷。
“不,绝不,就不投降。”
“不降,怕他什么,他天辰在厉害又怎么样,想我们就这么投降,想都不要想。”
“就是,势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对,拼了,拼了。”
在听了独孤夜的问话,沉静了一瞬间后,下方的群臣整个都炸了起来。
“那还多说什么。”一声厉吼,独孤夜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冰冷的双目闪动着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投降,绝不可能,下去,该做什么做什么。”
一音落下,独孤夜袖袍一挥,大踏步就朝外走了下去。
冰冷,却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然。
他是独孤夜,不是赫连云召。
云召会降,他独孤夜永远不可能,永远不可能投降他轩辕澈。
夜的高傲3
大殿外,秋风迭起。
丝丝冰冷飞扬,那是属于一个时代的坚持。
也是属于一个人的傲骨。
风轻云淡,蓝天高广。
天辰几十万兵马围了傲云,却不攻。
而傲云国没有了同盟雪圣国,却气势不但不减,反而越发的锐利,越发的有一种剑已出鞘的锐利。
天下群雄侧目。
中原,北牧,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此处。
而此时在傲云和雪圣国边界上的琉月,依旧还是不闻不问,赏她的蓝天白云,落霞红枫。
仿佛天底下没有什么比她的红枫重要。
林间风起,带起红枫飞舞。
丝丝红叶落下,迷醉世间一切。
“闲时醉卧花阴,醒时人影成双,这日子,赛神仙啊。”
一派潇洒的躺卧在草丛中,看着头顶红叶飞舞落下,欧阳于飞咬着草心儿,极是陶醉。
琉月站在欧阳于飞身旁。
听言看了欧阳于飞一眼,缓缓的道:“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
欧阳于飞听言,立刻一个翻身,背对琉月,直接闭上眼道:“没听见,没听见。”
琉月见欧阳于飞如此耍赖,不由朝天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欧阳于飞,真正是……
“不准耍……”
“不准大煞风景。”
琉月的话还没说完,欧阳于飞一句飞速的接了过去。
把琉月气了个牙痒。
“红枫满地,落霞余晖,果然好风景。”琉月牙痒的话还没开口,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一人,穿过树林,缓缓而来。
琉月听言不由一愣,顿时转过身去。
落日余晖中,轩辕澈一身普通锦袍,朝着她缓步而来。
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背对着琉月的欧阳于飞,听见轩辕澈的声音也是一愣,唰的转过头来,满脸打量的看着轩辕澈。
这个人,这个时候不管他是在雪圣国。
还是在傲云国。
夜的高傲4
甚至在天辰都可以。
最不可能的就是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候,他跑到这来做什么?这轩辕澈什么意思?
欧阳于飞看着一脸平静的轩辕澈,眉色微微的皱了皱。
看着轩辕澈一脸微笑,琉月也笑了,点点头道:“确实很不错,你喜欢?”
缓步走上前来,轩辕澈伸手搂住琉月的腰,点头笑道:“是啊。”
“那就一起赏,那处那丛红枫更加漂亮,一起?”
顺势依在轩辕澈是怀里,琉月伸手指了指前方的那一从枫林。
此时,那边一林子的红枫,在落日余晖下,红的似火,美的如霞,真正让人目眩神迷。
“好啊。”搂着琉月的腰,轩辕澈带着琉月,抬步就朝那处走去。
欧阳于飞看着轩辕澈和琉月相拥而走的背影,缓缓的坐了起来。
轩辕澈出现在这里?
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次,他实在是有点猜不到了。
落霞满天,红枫如火。
放眼望去,那一丛一丛的红枫就如那海中的浪花,帘卷着远去。
遮挡了这整片山脉。
重重叠叠,一望无垠。
而在这红枫中,两道身影漫步而走。
就好像误入仙境的两个凡人,也沾染上了仙气。
美好的让人不忍目睹。
落霞,缓缓的暗淡了下来。
红枫的色泽退散了开去。
那丝丝灰暗后的墨黑,在天地间浓妆重彩的登场。
群星闪烁,银河如织,银白月光洒下,烟雨蒙蒙。
山巅最大的一树红枫中,轩辕澈搂着琉月坐在那高高的枝干上,凝望着星空。
“好久没这么自在的看过星空了。”抱着琉月,轩辕澈感叹了一句,下颚顶在琉月的肩上,蹭了蹭。
琉月从来没见过轩辕澈做这般类同与撒娇的动作,不由一下就勾勒起了嘴角,温柔的笑了。
“那以后我们就常看。”
轩辕澈听言头一侧,吧唧一声就在琉月脸颊上亲了一口。
夜的高傲5
“好啊。”答应的极是高兴。
琉月听之,直接回过头,就在轩辕澈唇上印下一吻。
轩辕澈顿时露出大大的笑容。
抱紧琉月,轩辕澈一仰头靠在树干上,满脸温柔的道:“等我们把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搞定。
以后,我就带着你游山玩水,游遍天下。
吃各方的特色,游各地的名胜。
去草原看库杂木放羊,去沙漠看那龙卷风。
折回来,还可以搭船出海,在海上看星空……”
耳里听着轩辕澈的话,琉月靠在轩辕澈胸膛上,微微眯起了眼角。
若真有这样的日子,那该多好啊。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到那里就到那里。
这样的生活,那是神仙过的。
不过,这绝不是一个帝王能够过的生活。
“那你的天辰不要了。”琉月慢条斯理的冒了一句。
身后的轩辕澈有一瞬间的没出声.
紧接着琉月但觉轩辕澈双手一伸,捧着她的脸,把她朝后扳去,对视着他。
琉月顿时挑眉,没想对面的轩辕澈更加挑眉。
双手捧着琉月的脸,轩辕澈满脸诧异的道:“这个问题还需要问?这是需要你努力的啊。”
“我?”琉月从来没有这么诧异过,看着轩辕澈瞪大了双眼。
天辰,关她什么事情?她没想做女皇。
捧着琉月的脸,轩辕澈一本正经的道:“是啊,我的儿子可就指望你了,你早点给我生个儿子出来。
我就早点教他为君之道。
然后,天辰自然就是交给他出力,我们不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当然,我绝对不认为一个就够了,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我都会很,很喜欢的。”
用了两个很字,特意又特意的强调他的喜欢。
琉月一听不由又是没好气的看着轩辕澈,又是觉得喜欢。
这人把这些都想到了。
他知道她不太喜欢宫廷中的生活。
夜的高傲6
当然,只是一点不喜欢,就连她都没跟他提过。
他却知道。
调整了一下坐姿,琉月伸手抱着轩辕澈的腰,把头靠在轩辕澈的肩膀上,点点头道:“嗯,给你生。”
轩辕澈顿时笑弯了眼,紧紧的抱着琉月,没有在说话。
琉月靠在轩辕澈肩膀上,也没有说话。
山风吹过,夜色中一时间只有风过树梢的声音。
“月,你会一辈子陪着我,一辈子爱我吧。”
就在这静寂中,轩辕澈突然轻轻的开口,声音很淡,话是问询,但那语气却是肯定。
不知道轩辕澈为什么会突然问这话,琉月不由一抬头。
然而,轩辕澈的手却紧紧的按着她的头,搂着她的腰,不让她抬起头来,不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琉月见此微有狐疑,却很直接的道:“会。”
凝望着夜空的双眼,露出灿烂的笑容,轩辕澈缓缓道:“我就知道。”
抱紧琉月,恨不得把琉月整个揉到他的怀里,轩辕澈彷如是在喃喃自语的道:“天下,我有了。
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也有了。
强悍的实力,通天的名声,我都有了。
月,这样的我是不是已经很幸福了?
就算有一点小的瑕疵,我也应该能够容忍。”
轻轻的话,有点莫名其妙,听起来是询问,实则却不需要回答。
然琉月却微微一震,轻声道:“然后呢?”
“然后。”轩辕澈捧起琉月的脸,眉毛眼梢中的笑意和傲气明亮的星月都不能与其争辉。
再不是,来此地时那微微笼罩的薄雾。
“然后,欧阳于飞。”自傲的笑容中,轩辕澈突然一声低喝,手一扬,一物朝远处的枫树下射去。
“啪。”接个正着。
从红枫下,欧阳于飞缓缓的渡步了出来,一丝被察觉的尴尬都没有,自若的紧。
低头,借着月光扫了一眼手中轩辕澈扔给他的东西。
夜的高傲7
欧阳于飞陡然一愣。
虎符,能调动天辰几十万兵马的虎符。
眉头瞬间一皱,这轩辕澈的意思……
“传令上将军周成,调回围困傲云国都的四十万兵马,放弃吞并傲云,回军天辰。”
冷傲的声音在夜色中飞扬。
不大,但是却绝对石破天惊。
这是……这是要放过傲云,这是要放过独孤夜?
欧阳于飞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虎符,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朝他看来的轩辕澈。
转身,淹入了树林之中。
“因为我?”撑起身体,琉月面无表情的看着轩辕澈。
今天,轩辕澈来的蹊跷,她不问,但是并不代表她感觉不到。
但是,这不是她要的,不是。
琉月的脸有一点黑了。
轩辕澈看着沉下脸去的琉月,微微笑了笑后转换上严肃的脸色:“不是,不因为你。”
说罢,轩辕澈深深的看了一眼琉月.
缓缓道:“若说轻取云召,是有点你的因素,独孤夜则不是。”
话音落下,轩辕澈抬头望着傲云国的方向。
“北有独孤夜,东有轩辕澈,并世双骄,英雄年少。
独孤夜是我的对手,一直是,不光我这么认为,普天下都这么认为。
他是我的对手,我一直都把他看的很重,也看的很透彻。
最熟悉他的人,恐怕就是我这个敌人。
云召,他能硬,能软,威逼利诱,他能够软的下来。
而独孤夜则不行。
这个人太硬,太极端,面上云淡风轻,骨子里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一身傲骨。
我若这个时候取了他傲云,他必跟我鱼死网破。”
说到这轩辕澈叹息了一声:“月,你应该懂,英雄惜英雄。
我虽然想要一统天下,想要他的傲云,却不想他死。
那种感觉不好说,只是觉得这天下若少了这个对手,会感觉孤独。”
耳里听着轩辕澈的话,琉月没有言语,
夜的高傲8
但是她却是真的懂。
英雄寂寥,高处不胜寒。
当站在最顶端,发现周围再无一人是对手的时候,那种落寞,那种孤独,是一种摧残。
独孤求败,求一败而不可得,那种心境,寒。
“所以,既然我什么都拥有了,我拥有他一辈子想求都求不到的东西,那么,这一次我让他又何妨。”
低头,对上琉月的双目,轩辕澈的声音很轻很轻。
让他又何妨。
琉月对视着轩辕澈的眼,看见那双眼中的真诚和严肃。
缓缓的,缓缓的笑了。
这是一种男人之间的抉择,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感情。
英雄惜英雄,英雄重英雄。
“依你。”微笑着,琉月附上了轩辕澈的双唇。
今日,轩辕澈特意前来是有点犹豫怎么对独孤夜吧,放了一个没道理不放另一个。
虽然他把理由都揽到了他的身上。
不过琉月知道,这里面轩辕澈也考虑了她的态度,所以,最终做出了让步。
夜风飞扬,带起树叶婆娑声声。
星空闪烁,月夜无边。
秋风乍起,吹过傲云平原之上。
一旨命令,天辰撤军,放弃吞并傲云。
傲云国皇宫。
“天辰撤军了,天辰撤军了……”
“真的,走了,他们真的撤退了……”
“轩辕澈不吞并我们了……”
“天啊,我是不是在做梦……”
整个傲云国大殿,此时就如那一滴水落入了油锅,整个的炸腾了开来。
文臣,武将,一个个几乎喜不自胜。
就连高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傲云国国主,也满脸笑容。
天辰放了他们一马,放了他们一马。
这简直是想都想不到的事情,想都想不到。
整个大殿一片喜气洋洋,甚至整个皇宫,整个傲云国都城,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然而,同一时刻在自己东宫接到此消息的独孤夜。
夜的高傲9
却面色一沉,一反手狠狠的砸碎了手中的琉璃茶碗。
“太子殿下,你这是……”
“下去。”
天涯的诧异还蕴藏在嘴边,独孤夜一声冷喝就扔了出来。
天涯见独孤夜脸色难看之极,不由惶恐着连忙就退了出来。
天辰退兵,这是一个好消息,为何他们的太子殿下……
东宫大殿,瞬间沉静下来。
那冰寒的气息,却充斥满四面八方。
脸色铁青,独孤夜一拳头狠狠的砸向身边的玉石屏风。
“砰。”只听一声大响,玉石屏风被独孤夜灌注全力的一拳头轰成碎片,四溅而飞。
拳头上被碎裂的石片划出丝丝血丝,滴落。
独孤夜却看也不看。
“轩辕澈,你让我,你让我。”
满脸冰寒,独孤夜双眼中戾气之浓,遮天蔽日。
一时间,独孤夜几乎气的发狂。
若说第一时间得到云召投降的消息,他还搞不清楚为什么。
那么,在后来天辰围而不攻的日子里。
他自然是了解了个彻彻底底。
轩辕澈放了雪圣国一马,因为琉月而放了云召一马。
而现在,在这么久的围城下,却退去了,退走了,不攻了。
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不攻了。
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他在琉月心中有点份量,怕琉月伤心,所以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放过他。
放过他,独孤夜。
拳头紧紧的握起,独孤夜双目瞬间血红。
那骨头,几乎被摩擦的咔嚓作响。
若其他时候知道他在琉月心中有点份量,他会很高兴。
但是,绝对不是这个时候,绝对不是。
这是侮辱,是对他的侮辱,是对他的藐视。
他不稀罕,他不稀罕。
他宁愿轩辕澈倾尽全力跟他打一场,那怕最后他输了,他把傲云国输了。
他也不怨天,不怨地。
却不是因为一个女人,而放了他,饶过他。
夜的高傲10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轩辕澈,轩辕澈。”一回身,一脚踢翻面前的檀木案几,独孤夜牙齿几乎咬出血来。
傲气,独孤夜本身是冰冷的,看似情绪并不外露。
但是,那骨子里与轩辕澈说的一样,傲气,绝对的傲气。
那是一种宁折不弯的狂傲。
是一种,普天下谁也收不到眼里的,来自心底的自傲。
当这份自傲不是被完胜的推到。
而是被宽恕,被放过,被别人以一种宽阔心胸放过。
他,就接受不了了。
“来人啊,传四大统领。”双唇血红,沾上了血色的唇色,冷的惊人,从那里吐出的话语更加的冰冷。
“在。”
早看见独孤夜情绪不对就等候在外的天涯,轻水,等四大统领,立刻从外殿冲了进来。
“整军,开城门。”独孤夜一声冷喝。
四大统领听言齐齐一愣,对视一眼,轻水微皱眉道:“太子殿下,目前我们已经没有敌人,你这是……”
“照做。”独孤夜双眉一横。
“殿下,泛不着啊,现在我们打不过天辰的。”
天涯听这意思也明白了,他们殿下是想去对上天辰兵马呢,顿时接上一句道:“殿下,你要是气不过。
我们休养生息,等他日我们傲云兵强马壮的时候。
我们在出兵,一举夺了天辰的天下。”
“是啊,太子殿下,现在根本没有必要。”
“我们傲云的伤亡已经很重了,在负担不起战争,能不打,殿下……”
四大统领都是知道独孤夜的,不由纷纷劝道。
心,在急怒攻心中慢慢的变凉。
独孤夜冷冷的看着面前劝慰他的四大统领,他一手带出来的四个大将。
那目光越来越冷,越来越寒。
是的,没错,他们说的没错。
傲云耗不起了,在也打不起了。
那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在安慰一个小孩,一个不懂事没吃着糖闹别扭的小孩。
夜的高傲11
他不懂事,他不懂事。
独孤夜突然有点想笑。
然后,也真的附和他的想法一般的笑了起来。
“哈哈……”独孤夜本生的极是俊美,此一纵声大笑,就如那雪山上的雪莲盛开,几乎让人无法逼视。
却也如那雪莲,冷的惊人,冷的没有一点烟火气息。
“殿下,你这是……”
天涯等四大统领见此,一下就呆愣了,这……
“你们下去吧,是我想法偏激了。”收敛了笑声,独孤夜微笑着朝四大统领挥了挥手。
“太子……”
“下去吧,我累了。”挥了挥袖袍,独孤夜转身进了内殿。
天涯等面面相觑后,低头退出了东宫,他们太子能想清楚的。
屏退开了所有人,独孤夜一人独立东宫之内。
举头,晚霞似火,红的妖艳。
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傲云是他一手扶持起来,傲云有今天的强大,是他尽了全力。
然而,今天,他的傲云不在强大了。
他的傲云不在需要他了。
只剩下破破烂烂的半壁江山。
中原九分归天辰,北上草原归天辰。
前后包围,把他的傲云整个的包围在了里面。
要想翻天,在无可能,在无可能。
而守天下,要他何用。
伸手,缓缓的拿起那小巧的虎符。
独孤夜突然一笑,五指一使力,只听啪的一声,那小小的白玉虎符,被独孤夜一把捏成了粉末。
看着粉末从五指中落下。
那白色的尘土落于地面,混淆与风中。
独孤夜身上显露出一股从来没有的平静,一种绝对的平静。
这天下,他可受任何人的恩惠。
唯独,不会要轩辕澈的。
这天下,他可以卧薪尝胆十年谋划。
但是,他绝对不会看轩辕澈的脸色。
他不要施舍,不要怜惜,不要因为别人而放过他,不要。
他宁可站着死,也绝不坐着生。
夜的高傲12
那是他独孤夜的骄傲,那是属于他独孤夜的狂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是夜,秋风呼呼的刮过,带起丝丝的清凉。
夜空无星,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黑。
下方傲云皇宫,灯火通明。
虽然没有什么大势喧哗和庆贺,却比前些日子的压抑,好上很多。
众多臣民都汇集在大殿之中。
而就在这样的时刻。
太子东宫,突然火起。
那妖艳的红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中,跳跃着,飞扬着,疯狂着。
以一种张扬的姿态,以一种决绝的程度。
在向世人彰显着。
火势飞扬,半边天都是火红之色。
“太子殿下在东宫里……”
“太子殿下没有出来……”
“砰。”大殿上握着酒杯的傲云国主,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身形开始颤抖,站不起来,完全站不起来。
傲云皇宫,瞬间大乱。
墨黑的夜空,黑的滴得下来水。
那丝丝秋风拂过,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飞扬而下。
雨势渐渐的大了,串联成了一线。
渲染湿了整个夜空,万里大地。
而却没有盖过那橘红的火光,妖异的火光。
黑红相加,浓重的让人窒息。
雨后天色,青蓝如碧。
傲云国和雪圣国边境,琉月和轩辕澈正回兵欲往天辰。
“王上,王上,大消息,惊天的大消息……”正纵马间,秋痕突然如飞一般手握信鸽冲来,那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震撼。
“什么事?”轩辕澈顿时一勒马,沉声道。
“昨日夜间,傲云太子独孤夜,自焚东宫。”
“什么?”秋痕一音落下,轩辕澈陡然瞪大了眼,那眼中的难以置信几乎让他整个脸都扭曲。
身边的琉月和欧阳于飞也是一愣,脸色也都变了。
“死了?”琉月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不知道,还没得到具体消息。”
澈月大婚1
沉默,冰冷的秋风吹过,此地瞬间陷入寂静。
琉月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独孤夜,自焚?这个人怎么这样?
怎么这样的放不开?
简直是个混账东西。
枉费她在听见轩辕澈放过他的时候,还有一点高兴。
傲气,就能比生命更重要?
琉月脸色一瞬间铁青,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马鞭。
好心当做驴肝肺。
“独孤夜这脾气,委实这普天下,也就他做的出来,绝不受你滴点恩惠,半点情分。”
沉默中,欧阳于飞突然缓缓的开口,看了眼轩辕澈。
轩辕澈听着欧阳于飞的话,扭曲的脸一怔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那冲过来的秋痕见此,快速道:“独孤夜既然自焚,那……”
“他不会死。”话还没说完,轩辕澈突然沉声开口。
一旁冷怒着脸的琉月一听,不由微诧异的看着轩辕澈。
都自焚了,怎么……
“焚尽东宫,是他在向轩辕澈表明他的态度,表明他的坚持,也是向傲云国主等人表明他对他们的失望。
同时,也是一种宣战,一种对你单挑的宣战吧。”
指尖把玩着马鞭,欧阳于飞看着轩辕澈。
话音很慢,却字字都在点上。
“若这样就自杀死了,他也就不是独孤夜,也不配我把他当做对手。”
对视着欧阳于飞的眼,轩辕澈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笑容。
消息有误,世人看不出来独孤夜焚尽东宫的含义。
但是,并不表示他们,体会不出来。
“哈哈,有个人以后要小心了,谁知道独孤夜什么时候卷土重来,啧啧,夜不安寝啊,哈哈。”
刚才的浓重气压,飞速的消散。
在欧阳于飞朝轩辕澈的取笑声中,恢复平静无波。
听到这里,琉月算是明白了。
男人就是男人,表达宣告的话语,都是这么的浓烈。
脸上的怒气酝散了开去。
澈月大婚2
这样的独孤夜,也才是她认识的独孤夜不是。
不过,他这样的宣告,是代表他放弃傲云了?
心中的念头才一转。
身旁轩辕澈突然一挥马鞭,大喝出声道:“停止前进,后军变前锋,进攻傲云,十日内,给我拿下傲云国。”
犀利的大喊响彻天际。
那一直有点憋屈,看着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放过的天辰大将们,眼睛亮了,狂喜了。
“是。”
军威声声,兵马赫赫。
直透蓝天之上。
独孤夜,好,你不需要我的怜惜和放过。
那我就竭尽全力,拿下曾经属于你的傲云。
你的骄傲,我还给你。
待以后,你我重逢,在一决雌雄。
天下风云起,铁骨傲云锋。
天辰调军而回,剑指傲云。
就在这回军而来中,那一场大火后。
东宫,毁于一旦,什么都没有剩下。
那焦黑的废墟中,只剩下瓦砾,再不复独孤夜住时的一景一木。
然而,焚尽的东宫中,却没有一具尸体。
一具都没有。
傲云国主在狂松一口气中,找遍整个皇宫。
却发现,独孤夜不在。
就好似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消失的无影无踪。
独孤夜消失了。
傲云,举国震惊。
就在这震惊中,退兵而走的天辰大军压境。
傲云的定海神针不在,还有什么抵挡的住天辰的攻伐。
溃败,时间上而已。
秋,越发的深了,那碧绿的叶儿开始泛黄,开始从树梢上脱落。
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却也是一个萧索的季节。
对于冥岛,对于雪圣国,傲云国,是萧索。
但是,对于天辰,却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天辰立国二百七十三年秋,挟雪圣国归降之余威,兵破傲云,收九州天下为一统,幕万千黎民为一国。
从此,中原七雄尽皆成为过去。
澈月大婚3
从历史的舞台上退出。
只留下一个一统的江山,一个一统的霸主,天辰。
百年夙愿,今夕得偿。
万万里江山,七国争霸,从今日起挥别过去,迎来一国独尊。
几百年的战乱,也从今日起兵刀止消。
天蓝如海,白云飞卷。
秋风飞过五洲四海,荡回天下大地。
而就在这深秋中。
“轰。”震碎天地的钟鼓声响彻大地。
一道道命令,以天辰国都为中心点,朝着中原大地飞扬而去。
千口大钟,千面大鼓的擂鼓轰鸣,惊天动地,震慑宇内,覆盖这万万里山河。
天辰九鹿台。
帝王将相,归降皇室,无边兵马,万千百姓。
匍匐于天地之下,高挺与九州之上。
普天之下,天辰独尊。
秋风飞荡,带起无边豪情壮志。
天辰立国二百七十三年秋。
天辰王轩辕澈一统天下,改国号为永安,称帝。
从此天下姓轩辕。
农历九月十八,益嫁娶。
刚举行了称帝大典的天辰国都百姓,在这日上,在度欢腾无限,涌上街头,迎接那比称帝大典还隆重的封后大典。
十里红绸铺满地,大红灯笼遍都城。
金龙起舞,凤凰于飞。
至三日前称帝大典,就开始欢腾的天辰国都百姓,在今日,气氛更是达到了顶点。
纷纷从家中涌出来,走上街头,欢喜无限。
挤的是天辰国都,水泄不通。
各地的官员,降臣,宗族,无不飞马而来参加天辰的封后大典。
所有纵横了这一场七国争霸的人都知道。
赶不及参加轩辕澈称帝大典,无所谓。
但是,一定要赶上轩辕澈的封后大典。
否则,那后果可就严重的多了。
普天下,谁不知道轩辕澈的皇后,慕容琉月有多厉害。
谁不知道,那是北牧的女王,是天辰一统天下的关键人物。
谁不知道,为中原,她尽了多大的力量。
澈月大婚4
谁不知道,他们的皇帝轩辕澈有多爱她。
所以,得罪轩辕澈不要紧,千万不能得罪慕容琉月。
锣鼓喧天闹都城,八方汇集庆封后。
此时,慕容将军府,那整个里里外外的人几乎笑的合不拢嘴,乐的看不见眼。
那脚下,更是忙的不粘尘。
通红的红绸铺陈开来,远远看去,简直是一片红色的海洋。
三房主屋。
无数的慕容家人都聚集在此。
什么慕容刚,杜元茹,慕容秋水,慕容春水,慕容尘,慕容里……
那是所有后辈,前辈,同辈,都到齐了。
“三哥,不,国舅大人,哈哈……”
“五弟,你就取笑三哥我吧。”
“三叔,以后还请三叔多指点,多提携我们后辈……”
“三伯,恭喜,恭喜……”
“三弟,大喜啊……”
无数的道贺恭维声,团团把慕容毅围住,慕容毅那老脸上,此时已经笑开了花,乐的找不到北了。
争气,他的女儿琉月真争气。
而此时,三房主屋里。
慕容无敌的妻子,老太君向安晨,正亲自为一身凤冠霞帔的琉月着衣,装点。
头戴珍珠百凤冠,身上大红的喜袍以金线走边,百鸟朝凤,长长拖曳下来的后摆,铺陈开来。
衬的本来就绝色惊人的琉月,越发美艳的几乎让人无法逼视。
嘴角微微的轻扬着,琉月任由眼前算来应该是她奶奶的向安晨,为她打扮着装。
她姓慕容,就得从慕容将军家出嫁。
这一点是规矩。
而轩辕澈又万分严肃的说,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让她只好由着他去。
否则,依她的性子,宁愿就从轩辕澈原来住的琉璃殿,嫁过去就行了。
那多方便啊。
不过,此时看着那已经一头银丝的向安晨,满脸喜悦,手都在发抖的为她着装。
琉月暂时忽略自己不喜欢慕容府一家人的念头。
澈月大婚5
“琉月,以后嫁入帝王家就是帝王家的媳妇,要好好的相夫教子。
奶奶知道你本事,也知道我家的琉月是这世界最好的女子,是可以与任何男人并立世间的奇女子。
但是,嫁了人就不是女孩了,生命中不再是一个人。
要爱惜自己,更要爱惜自己的丈夫,为他着想。”
向安晨,一遍一遍的叮嘱着,那脸上的笑明媚的就是天上的太阳,此时都要退让三分。
话听着不错,琉月不回应也不冷脸,只是淡淡的听着。
向安晨见此不由更是欣慰。
她家的琉月有多厉害,她就算没跟着去打仗亲眼看见,却也知道的不少。
琉月对他们慕容府的不喜欢,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此时,琉月能站在这里静静的听,就已经给了她莫大的面子了。
“老太君,好了没有,时辰快到了。”
外面杜元茹快步走了进来,一边朝向安晨问道,一边极不好意思,极腼腆,又极想讨好琉月的对着琉月不停的躬身。
琉月眼角扫见,淡淡的斜了一眼,收回眼光。
无视。
那杜元茹见此,不由一张脸苍白了起来。
“马上就好了。”
此时,向安晨退后一步,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琉月一番。
笑眯眯的道:“我家的琉月,是这天底下最漂亮的人。”
“是啊,是啊……”
“这是自然……”
立刻,身后传来一片附和声,具都是打下手的,算起来是琉月的姑姑婶婶姨娘之内的人。
琉月听言几乎一丝情绪的波动都不给他们,淡淡的转身就欲起步。
向安晨见此,眼中神色一暗。
当年是他们负了琉月。
琉月有今天,是她自己挣来的,与他们慕容家没有丝毫的关系。
琉月怎么对他们,也是应该的。
只是,只是……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向安晨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琉月的手。
澈月大婚6
琉月见此,脸色一沉,转过来扫了向安晨一眼。
向安晨没有被琉月这一眼威力杀退,而是越发紧的握紧了琉月的手。
“琉月,听奶奶说句心里话。
以前,是我们不对,是我们的错,你怎么对我们都是我们应得的。
奶奶不求你原谅我们,更不求你为我们慕容家说好话。
奶奶,只是单纯的作为你的祖母,对自己孙女出嫁送上亲人的嘱咐。
孩子,愿你以后平安幸福,和和美美,一辈子都健康快乐。
如果受了什么委屈,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你可以回来跟我说说,这里是你的娘家,是你的避风港。
虽然,以前我们做的不好,以后也未必能为你避什么风。
但是,奶奶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终究是一家人。”
说道这,向安晨对着琉月微笑,伸手捧住琉月的脸.
踮起脚在琉月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孩子,祝你幸福。”
琉月没有躲,任由向安晨吻了她的额头。
只眉色微微动了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时的心软,还是其他……
“宫里的仪仗来了,时辰到了,好了没有?”
住主屋外慕容里的声音高高的响了起来。
而隐隐约约,已经听的见那喧天的锣鼓声和鞭炮声,惊天动地的炸响了。
“我会很幸福。”淡淡的看了向安晨一眼,琉月抬步就朝外走去。
向安晨没想琉月会与她说话。
不由一愣后,眼眶一下就红了起来。
“来,送月儿出阁。”红着眼,向安晨一挥手,立刻身边的媳妇,小姐的,齐齐行了前去。
一道道精美的大门缓缓的打开。
天际的晨光洒下,那么五彩斑斓。
“嘎吱。”轻轻的门响,就好像一道无声的咒语,那本来三房门外高声的喧闹,突然一下就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那打开的房门。
澈月大婚7
凤冠霞帔,美艳惊人,此时那晨光从天际洒下来,投射在盛装的琉月身上,超凡脱俗,已不是人间人物。
淡然的眼扫过眼前的众人。
以慕容毅为首的慕容家人,立刻退出一条大道,大气都不敢出。
“时辰到,出阁,奏乐。”
尖细的声音划破天际,飘扬而上九霄。
钟鼓齐鸣,百乐奏响,礼炮喧天。
拖曳着长长的喜袍,琉月在宫里的礼部仪仗下,朝慕容府大门而去。
身后,向安晨,慕容毅等人谦卑的跟在身后,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府门开启。
“皇后,皇后……”
“皇后,千岁,千岁……”
那街道上早已经簇拥满了的人,一见慕容将军府开启,一身凤冠霞帔的琉月露面,顿时轰然大叫。
几乎控制不住激动的神色,朝着琉月跪拜而下。
而那在矮了一截的人群中.
金黄|色的凤撵早已等候在外,盘龙飞舞,凤凰斜飞。
那宫廷仪仗队,几乎蜿蜒整条大街。
各色仪仗开道,尊严华贵之极。
淡淡的扫了一眼场面,琉月低头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人,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笑,抬手把手递给来人。
一身淡黄只在腰上镶了一根淡红的腰带,云召此时看起来,整个人俊朗的天怒人怨。
抬手握住了琉月递来的手,云召回以琉月一笑。
他是琉月的义兄,有他护送琉月进宫。
“走吧。”云召带着琉月朝台阶下走去。
琉月却手中微微用劲,停着没动。
云召见此不由回头,微诧异的看着琉月。
转头,淡漠的眼扫过身后的群人。
慕容无敌,向安晨,慕容毅,慕容刚,慕容里……
都是一分不敢近碰她的忐忑。
本来,送女入宫,乃是慕容无敌和慕容毅的荣耀。
但是他们却不敢接,而把这荣耀给了云召。
这固然有轩辕澈的授意,却更多的是,他们不敢……
澈月大婚8
是的,不敢,万一琉月要是不满,他们……
太过小心翼翼,太过陪着小心,太过照顾她的情绪。
淡淡的眼扫过身后的,应该算是她的家人的人。
琉月回头缓缓的道:“我从没恨过你们。”
说罢,抬步与云召一起朝下方的凤撵走去。
也许,轩辕澈让她从慕容家出嫁,是想缓和她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吧。
其实,她真不恨他们。
因为,她毕竟不是真的慕容琉月。
她继承了她的一切,所以有怨,所有不喜,但是真的不恨。
不过,一切在今天划个符号吧。
向安晨那番话,她听着顺耳,从来没有人跟她那么说。
上辈子没有,这辈子她是第一个。
以一个长辈亲人奶奶的身份,祝福她幸福。
很好,她接受。
所以,她选择原谅。
是的,原谅,若是以前的慕容琉月,她也会原谅他们的吧。
因为,毕竟他们是她的亲人。
何必在苛求,何必在耿耿于怀。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与着云召坐上了凤撵,身后慕容无敌,慕容毅,向安晨等人才惊醒过来,不由一个个瞬间红了眼。
慕容毅一征战杀场的中年男人,男儿泪狂飙而下,几乎痛哭失声。
原谅了,他的女儿原谅他了。
金光开道,仪仗横行。
沿途,百姓高喊千岁,叩首以拜。
这是他们的皇后,这是他们的开国皇后,对天辰一统有莫大功绩的开国皇后。
任何的尊贵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任何的格调用在她身上,都不为废。
坐在凤撵上,琉月微笑着对着四方颔首。
绝美的姿容,在这盛装下,越发显的高不可攀的尊贵。
四方的百姓见此不由更加的激动,人潮一浪一浪的跪拜而下,以琉月行走的路线为中心点。
朝着远处覆盖而去。
就好似那浪花飞扬。
澈月大婚9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起彼伏的高喊声,充斥满了整个天辰国都。
琉月,微笑以对。
这是轩辕澈给她的特权。
古往今来,没有皇后游街进宫大婚的。
但是,这有什么问题。
在琉月面前,有什么礼节是不能改变的。
他的琉月就该受这样的参拜,就该受这万民的爱戴,就该。
称帝大典上,琉月不愿跟他一道。
那么,此时,他就把这份荣耀在给一次给琉月。
规矩,是用来打破的。
而琉月,值得一切。
没有人反对,没有人质疑,所有的文武百官都照办。
所有的人都认为,琉月,当的起。
只要对象是她,那么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金光耀眼,这是历代王后所不能拥有的尊贵和威严。
“呜呜……”肃穆的号角响彻声响彻在九州大地上。
巍峨的天辰皇宫,此时铁黑与着火红相辉映,越发喜庆,肃穆,威严。
金丝织就的红地毯,从天辰正殿一直铺成到皇宫门外。
沿途,无数的侍卫矗立在两边,一身威吓。
鸳鸯双色大柱上天龙飞舞,凤凰盘旋,栩栩如生,几欲呼啸而出。
傲视苍生,君临天下。
轩辕澈,慕容琉月大婚。
“时辰到,鸣乐。”伴随着礼官的一声唱和,礼花炸响,百乐齐鸣。
宫门口,云召退开,欲微笑着目送琉月踏上那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红色地毯。
未想手还没松开,琉月手一紧,紧紧反握住了他的手。
云召不由一愣,侧头看着琉月道:“这只能你自己走。”
“一起。”琉月对着云召一笑,抓着云召,抬步就朝那红色地毯上走去。
云召见此不由心中一瞬间百味杂陈。
“不妥,琉月,不……”
这是皇后的路,是天下权力的巅峰和威严的所在。
澈月大婚10
不是他走的。
“我说妥就妥。”直接打断云召的话,琉月拖着云召就走了上去。
红色地毯铺陈开去,琉月和云召并肩走在其上,看上去就好像云召牵着琉月的手,领着她在走。
“琉月……”
“兄弟。”头也不转的扔下两个字,琉月看了一眼云召,微微笑着却很正色的道:“我的大哥走这里,有什么不妥。
云召,不要忘了,你是这个帝国的和硕亲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很出色,我会以你为荣耀的。”
轻柔却坚定的话陪衬上温和的微笑,云召瞬间心中五味交加。
这是琉月在为他奠定地位,在为他彰显一切。
行过这帝王路,以后的天辰恐在无人敢轻看与他。
这个琉月啊,总是在他最灰心的时候,给他一棒,却能激的他激|情澎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云召脸上缓缓洋溢起笑容:“好。”
说罢,反手握紧琉月的手,昂首阔步朝前走去。
琉月见此,笑了。
两旁跪立的侍卫们见此,不由大异,这是……
然,传递上去的消息下来,却是不用理会,任由两人一起。
当下,在无人敢质疑,只低低的跪立下去。
拖曳着长长的喜袍,琉月缓步而去,走的笔直。
前方,是天辰的皇宫正殿,那里,她的轩辕澈在等着她。
沿途,矗立的侍卫,无不叩首以拜。
罗裙过处,天下皆服。
那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威严。
蜿蜒起伏,一共九十九阶白玉阶梯顶端,琉月一脚踏上。
“砰。”只听刹那间礼花盛开,炸响在天空,乐队长鸣,钟鼓声尘飘而起,响彻九霄天外。
轩辕澈一身大红喜袍,白玉龙冠,站在大殿里,看着琉月一步一步接近他,那眼在无其他人。
那嘴角早已经高高的翘起。
抬步就朝走来的琉月迎接上去。
澈月大婚11
这是他最爱的人,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呢。
琉月看着轩辕澈朝她走来,眼也弯了起来。
嘴边荡漾起一抹勾魂摄魄的笑容。
轩辕澈,她的轩辕澈。
终于在一起了。
终于无视这天下所有的人,在一起了。
身旁的云召见此,笑着放开琉月的手。
立刻,殿内就有礼官出来,请云召站至朝臣最高的份为之上。
两身相近,两手相握。
轩辕澈看着琉月,琉月对视着轩辕澈。
齐齐一笑,诸多深情,诸多苦尽甘来,尽在这一笑之中。
两人身后,文武百官齐集,没有人说话,只是微笑,微笑。
就连快马赶在头里,前来进殿的慕容无敌,慕容毅等,也都是微笑着,灿烂的微笑着。
“时辰到。”白玉台阶上,礼官大喝声传来。
钟鼓礼花越发灿烂缤纷了。
两手互握,琉月和着轩辕澈手挽着手,微笑着朝殿中走去。
前方,那高高的王台上,轩辕易和陈太后并坐与上,一身华服,见此对视一眼,齐齐无声的微笑。
“一拜天地。”礼官的唱和声响彻在大殿之中。
轩辕澈和琉月手挽着喜球,转过身朝着天地跪下,叩首以拜。
“二叩首。”
“三叩首。”
三跪九叩,帝王家最重的礼节。
“二拜高堂。”看着一拜礼成,礼官紧接着大声道。
轩辕澈和琉月站起身,转过来,手挽着手,朝着太上皇轩辕易和陈太后就跪拜了下去。
轩辕易满脸灿烂笑容,见此高昂着头笑容满面的受礼。
一旁的陈皇后看着下方手挽手,一直没有放开的轩辕澈和琉月,对着她磕头。
那喜悦的眼,突然就红了起来。
太不容易了,她的儿子和月儿能走道今天这一步,太不容易了。
这么多的风风雨雨,这么多的生离死别。
别人不知道,她清楚。
那里面混合了多少的血泪,混合了多少的悲伤和欢喜,以及坚韧。
澈月大婚12
才有今天的这结果。
她心疼,但是她更为有今天的轩辕澈和琉月高兴。
是的,高兴,太高兴了。
不为娶了一个厉害媳妇,娶了一个女王。
只为,她的儿子,她认可的媳妇,终于走到了一起,终于要幸福了。
眼红红的,晶莹的泪珠在里面滚动。
但是陈太后却笑的灿烂,那是一种喜极而泣的灿烂。
抬头,看着上面陈太后泪流满面,却笑的犹如花开,琉月心中一暖。
她最喜欢这个陈太后了。
她最喜欢她的这个娘了。
那是唯一最真心关心她和轩辕澈的,最真心的。
抬头,对着泪流满面的陈太后一笑,琉月握住轩辕澈的手,朝陈太后摇了摇。
那是一种宣告,也是一种慰藉。
陈太后懂了,笑了。
轩辕澈转过头,看着对着他的娘笑的灿烂的琉月,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浓郁,手越发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在叩首……”
站在武将第二高位的慕容毅,见此也红了眼。
不过,三日后他就可以喝到女儿敬的茶了,虽然不能受到如此真心实意的叩拜,但是也够了够了。
女儿终于原谅他了。
他都不知道上一次这么欣喜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
大概是琉月才出声的时候,那时候啊,他可高兴了,他还……
琉月出生,慕容毅一想到这里,突然面色微愣。
下意识的屈起手指,开始掐算琉月是什么时候生的。
九月十八,今天?今天是琉月十八岁的生日?
一盘算下来,慕容毅顿时楞了。
十八岁的生日,今天?
她娘,琉月的娘说的……
“夫妻对拜。”赞礼声响起。
轩辕澈和琉月面对面,两人的脸上都是灿烂之极的笑容。
手持喜球,对视着,两人齐齐轻轻躬身。
“慢着。”就此时,一道天外来音突然炸响在天辰皇宫上方,好似一道惊雷劈下。
来势汹汹。
月的母亲1
余音寥寥,震的人耳聋。
“这声音……”
本觉得无聊或者就是不想看轩辕澈好。
就是不想看琉月和轩辕澈大婚,没有参加琉月和轩辕澈大婚的欧阳于飞。
此时正在皇宫一隅。
一听如此声音,本来闲淡的卧在树梢间品酒的身体,唰的一下坐直了前来。
面色深深然的变了。
一贯慵懒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惊惧和担忧。
对,就是惊惧。
这声音……他们来了……
居然是他们亲自来了……
而此时前方大殿。
天下宾客无不大惊,齐齐转头朝发声处看去。
大殿上,琉月和轩辕澈眉角同时一挑,挺直身体,抬头朝殿外看去。
只见那蓝天白云中,满地宫殿顶。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一八宝飞轿从天边如飞而来。
只见那浅黄大轿,前前后后都笼着淡紫的飞纱。
此时飞空而来,被微风吹拂起层层的褶皱,飘渺无论。
轿前,四大轿夫,紫红金青四色劲装。
面沉如水,抬着浅黄淡紫大轿,好似轻若无物一般,飞纵而过。
而在这一顶飞轿前方,两道笔直的身影,一白一蓝两色长袍飞扬,黑发无风自动。
就如闲庭散步一般,踏空而来。
头顶苍穹,万丈金光洒在他们身上。
就好似那误入人间的神仙。
惊的人移不了眼,震的人心神不定。
无声无息,好似那脚下是实质而不是空气,半空中的微风吹拂起他们的衣襟,姗姗起舞。
“好高的武功。”
抬头看着从天空中直飞而来的六人一轿,纵是见多识广如轩辕澈,也不由惊的轻估了一声。
踏碎虚空,这对轻功和内功的要求,简直就要登峰造极才行。
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如此的轻若无物。
琉月耳朵里听着轩辕澈的惊讶,漆黑的双眼微微的一动,握着花球的手指,轻轻的朝下点了一点。
月的母亲2
轻舞飞扬,飞纵而来。
六人一轿来的奇快无比。
前一刻还在宫殿前门上空左右,后一刻就已经快到了正殿虚空之上。
下方,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看着飞天而来的一行人。
丝竹停歇,礼炮忘放。
几千上万人,鸦雀无声。
只是这么抬头望着,满脸的震惊。
然,就在这震惊中,下方宫殿琉璃瓦中。
突然寒光闪闪,无数的利箭破空而出。
朝着那飞天而来的六人一轿就射了过去。
来势奇快,瞬间而至。
“啊……”下方被这一幕迷了眼的官员,受惊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那是天上的神仙啊,怎么可以……
惊惧的叫声还卡在喉咙口,上空的画面瞬间又是一变。
只见那万千利箭眼看就要射中那六人一轿。
那脸上平淡的六人,突然看似前如无物的出手,袖袍一挥,朝左右一拂。
那轻慢的摸样,就好像在拂去眼前骚扰的苍鹰一般。
不见作势,不见用力。
然而,就在这一拂之中。
那射向他们的利箭,就好似砰上了无形的墙壁。
在空中一停滞后,失去了力量,兜头就朝着地面落了下来。
袖袍连拂,无数寒箭不及近身就纷纷落下。
别说伤这六人,就是连近他们身都做不到。
而那六人飞纵而来的速度依旧很快。
好似,根本就没有被这长弓利箭阵势给打扰。
下方已经有点反应过来的武将,见此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骇然的瞪大了眼,这是什么武功?
正殿正中,琉月和轩辕澈见此,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深色。
轩辕澈和琉月知道,他们公然大婚成亲。
这等于已经是挑战了冥岛的极限。
冥岛一定会来的。
所以,他们早就安排好了阵势,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但是,却没想到来者这么强。
月的母亲3
只这么区区的一手,就已经是震惊天下的绝技。
殿内,琉月和轩辕澈对视中,殿外,紧接着又是一变。
万千弓箭收起,在那美好的金光秋风中.
黑色的小球,突然临空射出,朝着那六人快如流星而去。
那小黑球来势奇快,撕破空气,发出嘶嘶的破空之声。
那是琉月的土炸弹,回来天辰后专门修改了一下,做投掷之用。
破空声飞扬,黑色诡异升空。
那当前而来的白衣人,见此。
平静的神色一丝波澜也不起,只身形微微一顿,一个飘逸上了那淡黄|色大轿的顶空。
一步轻点轿顶,白衣人双手一合,紧接着双手朝外就是一挥。
“砰砰砰……”
刹那之间,只听一阵爆炸声此起彼伏而起。
天空中瞬间一阵黑色烟雾飞扬,笼罩了整个大轿一方。
下方的武将们见此,不由齐齐松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被他们皇后的武器给解决了嘛。
就知道,这天下没有什么人是能够抵挡过他们的皇后的。
然而,这些武将们没有看清楚,琉月和轩辕澈却是看清楚了的。
那白衣人一掌推出,以强大的内力,直接对上射来的土炸弹。
两强相撞,在空中被第一时间引爆了。
而那爆破距离,还远在伤害几人的距离外。
若是此时从天空向下俯视的话。
可以看的很清楚,那淡黄|色的大轿周围一圈黑烟飞扬。
却没有损坏到它的一星半点。
轩辕澈见此缓缓放开手中的喜球,轻轻的拍了拍掌。
大殿正中,立刻让出一片空间。
这一次,是遇上真正的强敌了。
飞纵而过,掠过黑烟,六人一轿就好似一片无重的树叶,轻飘飘的落在了大殿的正中。
一丝声音的碰撞都没有发出。
一步落定在大殿中央,那为首的国字脸,一脸冷酷的蓝衣男子。
月的母亲4
如鹰的双目一眼扫过轩辕澈,冷酷无比的道:“这就是你天辰的待客之道?”
言辞冷冽,咄咄逼人。
此下,不仅是天辰的武将们心中明白来者不善.
就连那些被这惊世骇俗的功夫震骇住了的文臣。
也知道来者非友了。
不由一个个都静默了起来,满脸严肃。
“有礼之人,我天辰以礼待之,来者不善之人,寡人为何要待之以礼。”
轩辕澈冷冷的与那蓝衣人对视,针锋相对。
“好,爽快,既然你爽快,本座也不与你拐弯抹角。”
轩辕澈话音落下,那白衣俊秀却满脸傲气的男子,直接把话接了过来。
冷冷的道了一句后,转头看着琉月。
眉头微皱,白衣男子满脸不愉的看着琉月道:“纳兰琉月,跟我们回去。”
话音极度的不客气。
根本没有原来三王,六尊,九圣,对待琉月的敬畏态度。
此话一出,在座的中原原六国皇族,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密室中记载的关于冥岛的书籍上,可清楚的说明了,纳兰,是冥岛的王姓啊。
这慕容琉月,是冥岛的王族?
原六国皇族暗自嘀咕。
琉月却冷冷的对视上那毫不客气的白衣人,眉毛一挑,眼中泛起冰冷轻蔑道:“你以为你是谁?”
白衣人听言,眉头更加皱起。
“纳兰琉月,你别试探我们的底线,你别真以为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收拾下你们。”
“面子,我们已经给够了你,这一次,我们不想在给你任何的面子。
跟我们回去,在跟你说一次。”
蓝衣人冷冷的接过话来,那言辞中的锐利冰寒,几乎如刀。
“哼,你……”
“别开腔,忍着点,忍着点,别惹怒他们,他们你惹不起,忍着点啊……”
琉月一声冷哼才开口。
耳边欧阳于飞的传音入密,突然窜入了她的耳朵。
月的母亲5
琉月不由眉头微皱。
欧阳于飞如此忌惮这两人,这两人什么来历?
“欧阳于飞,出来。”就在琉月有一瞬间的凝顿中,白衣男子突然一声冷喝,目光朝着那后殿一扫。
此喝声,听在其他人的耳里还不觉得怎么样。
听在匆匆忙忙敢来,躲在那正殿后堂的欧阳于飞的耳朵里。
却好像是一个惊雷,轰炸在耳边,震的耳朵轰隆隆直作响。
欧阳于飞不由苦笑一声,绕了绕耳朵,从后堂走了进来。
他就不该用传音入密。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武功若是低于他或者与他差不多,绝对听不见他的传音入密。
而这眼前的两个人,高过他太多了。
“左右护法,好久不见。”笑嘻嘻的朝一白一蓝两男子打了个招呼,欧阳于飞一脸的无辜。
那白衣冥岛左护法,冷冷的扫了欧阳于飞一眼,一声冷哼。
蓝衣右护法则沉声道:“回去自己领罚。”
没有丝毫转圜余地的话,让欧阳于飞摸了摸鼻子.
站在了琉月的身边,面上笑的惨兮兮的朝琉月指着面前的两人。
“冥岛王座前左右两大护法,我师傅那一辈的人物,目前是冥岛武功最高的,也是王尊最得力的助手,位望极尊。”
打着介绍的名,欧阳于飞飞快的朝轩辕澈和琉月做眼色。
这两个人,不能力敌啊。
他师傅都还是他们两的手下败将呢,凭他们还真收拾不了这两尊杀神。
他还以为最多来他们两的徒弟就算可以了。
没想,今日居然两尊杀神亲自来了。
这下,玩完了。
看着欧阳于飞对他们使眼色,轩辕澈和琉月对视了一眼。
这两个人强,他们刚才已经试出来了。
欧阳于飞这么一说,只是让他们越发的清楚而已。
但是,清楚归清楚,那又怎么样?
“回去。”
不见琉月给话,右护法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厉声一喝。
月的母亲6
“回去,回哪里去?
这里就是月的家,这里才是她该待的地方。”一步踏前,轩辕澈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冷。
“冥岛左右护法,哼,你们给寡人弄清楚,这里是我天辰,不是你冥岛。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们走不走得了,还得寡人说了算。”
冰冷而肃杀,没有怒吼,不似要挟。
很平稳,但是那份威严却深入了每一个字。
“哈哈……”
轩辕澈话语落下,冥岛白衣左护法一下就笑了.
那份冷笑的猖狂,仿佛他听见了好有趣的一件事一般。
“不自量力。”
琉月见此也不怒,只缓缓的抚摸着手中的红色喜球,一字一句的道:“我很不高兴,你们打扰了我的婚礼。”
声音很平静,但是却有一股阴寒放射了出来。
“今日,你们既然来了,那么就不要走了。
虽然你们我不喜欢,但是我的婚礼还不至于少你们一顿吃食。”
很淡的话,但是却夹着一股冰寒,一股绝对的胜券在握。
冥岛左右护法一听,面色不由微微一变。
这比实质的威胁,还具威胁。
“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声冷怒扔出,白衣左护法身形一闪,五指一钩,快若闪电就朝轩辕澈击来。
同一刻,蓝衣右护法袖袍一挥,一袖袍就朝琉月攻击去。
早就有所准备,轩辕澈一见白衣人动手,单手在身边一挥,一柄寒剑出鞘。
横剑就朝白衣护法对去。
劲风扑面,五指如钢。
那种犀利的杀气,几乎犹如实质,瞬间笼罩轩辕澈周身大|茓。
轩辕澈双眼一凛,全身功力尽皆集与剑刃。
横剑就朝那白衣左护法砍去。
身旁,离的他最近的云召,同一刻也感觉到了白衣护法的强悍内劲,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好强,如此强的力量远超过他了。
月的母亲7
而他和轩辕澈不过伯仲之间也。
当下,面色微动,一步跨出依在轩辕澈身侧,挥掌就朝那左护法攻去。
另一边,欧阳于飞一眼见右护法对上琉月。
不由嘴角一抽,琉月可是什么内功都没有的啊。
当下不及思索,双掌一错,一掌就朝右护法的袖袍对上去。
同时,琉月也动了。
她没有内力,但是并不表示她就对付不了面前这个人。
喜庆殿堂,一瞬间演变成角斗场。
那满殿的文臣立刻被武将护卫在了身后。
早有人上得高台,把太上皇轩辕易和陈太后给引到了安全的地带。
同一刻,那信号烟火瞬间升空,铺陈满了外殿的碧蓝天空。
“砰。”一声大响。
震的满殿的人几乎一瞬间都齐齐退后几步。
太强大的内力碰撞,那四溅的气息,几乎要压碎所有人。
而就在这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中,六个人一触即分,同时退后一步。
面无表情,面色没有丝毫波动。
从六个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输赢和胜败以及受伤。
站在边上的慕容无敌,秋痕,彦虎等高手,见此眉头都皱到一处去了。
平手,平手。
以一敌二,居然还是平手。
这冥岛左右护法,到底有多强?
慕容无敌等人心中开始忐忑了。
握剑,凝神面对对手,轩辕澈,云召,琉月,面色都深不见底。
唯独欧阳于飞还是那一副懒洋洋的摸样。
只是,从那眼神深处看出他的深沉。
殿外,一阵轻风吹过。
就在这轻风中,琉月,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和那冥岛左右护法之间的玉石地面。
突然裂开了一条大口,横陈与这一方大殿之上。
殿中武将们见此不由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满脸震惊。
彦虎,秋痕,慕容无敌,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无法言喻的惊骇。
月的母亲8
这是剑气和内力碰撞引起的破坏。
就这么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触即分,就这么一招之间。
如此坚固的白玉地面,就被划出这样的缝隙,这力量,简直……
满殿群臣都惊呆了。
而对持的六人,却面无表情。
“好,很好。”蓝衣右护法看了一眼欧阳于飞,冷冷的扔下上字。
“我保护我的女王陛下,应该的,应该的。
右护法,可不能怪我,我这可是绝对的占理呢,你们看……”
“再接一招试试。”
不待欧阳于飞扯东拉西的话说完,白衣左护法一声冷喝.
手腕往下一翻,如白云的手掌立刻变的通红。
扬手就朝轩辕澈和云召扬了起来。
而蓝衣右护法则缓缓的摸上了腰间的软剑。
“别动真格的啊,左右护法,你们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跟我们小辈一般见识啊,你们这是欺负人啊,啊啊啊……”
欧阳于飞叫的离谱,脸色却正的不能在正。
动真格的了,这消息也立刻被轩辕澈,云召,琉月收入到耳里。
手中利剑横空,三人的内力,杀气,也提升至顶点。
而外间,此时呼啸声不断的响起,无数的人,近了。
气氛一触即发,大战顷刻之间。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够了。”就在这一触即发间,一道温婉的声音突然响起。
很温润,但是却蕴含着丝丝怒气。
那一直矗立在淡黄大轿边上的四个轿夫,立刻朝着轿子微微躬身,紫色劲装男子,上前缓缓的掀开那紫色飞纱。
蕴势待发的冥岛左右护法,听声微微一顿,皱了皱眉。
“水姨娘都发了话了,怎么,你们要以下犯上不成。
三叔,刑堂可是你在执法,你要好好记他们一笔。”
欧阳于飞朝着那紫色劲装的轿夫,就是一嗓子。
听言,冥岛左右护法狠狠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月的母亲9
收了气息,缓缓的退后。
大殿中,一触即发的气势,立刻消弭了开来。
“好险,好险。”欧阳于飞作势夸张的擦了擦汗。
不过那眼中却真的松了一口气。
琉月,轩辕澈,云召,则是同时一皱眉,这又是什么关键人物。
不过,也收敛了气息。
轩辕澈轻轻向下按了按手掌,外间的人立刻也停止了动作。
紫色的飞纱缓缓的揭开,那从进入大殿,一直没有显露的轿中人,露出了本来面目。
倾城无双,风华绝代。
眉不画而浓,唇不点而红,仪态端庄,温柔似水。
轿中人缓缓的低头从轿子中走出,一身鹅黄|色衬的她,越发的高贵出尘。
眉色弯弯,轿中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琉月.
那眼中露出温柔极了的微笑的同时,全身却激动的不停的打颤。
迎着琉月,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
“水……水儿……”就在满大殿震惊于此女绝色中,那慕容无敌和慕容毅齐齐脸色大变。
慕容毅更是控制不住,低低的呼喊出声。
那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深情。
水,纳兰水,琉月的母亲?轩辕澈听之顿时一愣,立刻细细打量此女人。
果然,与琉月面容极是相似。
只是琉月犀利冷冽如月,此纳兰水温柔如星。
对了,这不正是他当年在冥岛上只见了一个侧面,觉得很像琉月的女人。
轩辕澈顿时恍然大悟。
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琉月,缓缓的退开一步。
听着慕容毅的喊声,纳兰水侧眼看了一眼眼色发红的慕容毅。
眼中闪过一丝暗淡,微微的朝慕容毅点了点头后,不在看慕容毅,只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琉月。
缓步走上前,纳兰水静静的站立在琉月的面前。
一点一点的,从头到脚的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琉月。
那眼眶越来越红,神情越来越激动。
月的母亲10
身体的颤抖,几乎任何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从进了大殿就看着她,就看着她的女儿,本以为自己已经压抑下了那种激动,可以平静。
可是,没有,没有。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她太激动了。
轻轻的,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抬起手。
纳兰水抚摸上了琉月的面颊,红着眼温柔极了的道:“月儿,我的月儿,娘亲来接你了。
娘亲说的等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就来接你,今天,娘亲来了,娘亲来接你了。”
轻柔极了的话,从纳兰水嘴里吐出。
蕴含了太多的深情,蕴藏了太多的狂喜,蕴藏了太多的……
琉月看着眼前这个对她来说应该很陌生很陌生的女人。
看着她,看着自己流泪。
看着她,看着自己满眼的高兴,满脸的爱护,满眼的亲情。
她觉得,她不应该有什么反应的。
她觉得,她不应该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毕竟,她不认识她,真的,她不认识她。
对于一个不认识的人,只存在于理论中的人。
她真的不该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的。
但是,她却心疼了。
自从看着这女人从轿子中下来,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看着她捧着自己的脸笑,看着自己的脸哭。
听着她对她说娘亲来了,娘亲来接你了。
心底,莫名其妙的感觉心酸,莫名其妙的想哭。
想扑在这女人的怀抱里哭。
想把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一切委屈,所有的一切苦。
都扑在这个女人怀里哭出来,说出来。
很莫名其妙的情绪,莫名其妙到她不知道怎么应付。
难道,这是这个身体本身的记忆?
难得,这是这个身体本身在激动,在哭泣。
没有理清楚是怎么回事情,琉月在这复杂中,缓缓的抬手。
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柔,轻轻的拂去那面颊上激动的泪水。
月的母亲11
“别哭。”
低沉的,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响起.
琉月几乎不敢相信是她自己发出的,但是却真是她的声音。
“嗯,不哭,不哭,该笑的,这么多年没见到我的月儿了,娘亲是该笑的,怎么哭了……”
听着琉月沙哑的话。
纳兰水连忙不停的点头,一边却捧着琉月为她擦拭脸颊的手,扬起温柔极了笑容。
可那眼中的泪水却止都止不住,一个劲儿的往下流。
当下,纳兰水一边慌忙的擦拭,一边朝琉月道:“娘亲不想哭的,只是它自己要流下来。
真的,娘亲不想哭的……“
看着纳兰水一个劲的朝自己解释,琉月也觉得眼有点红。
这是她的娘呢,是生这个身体的娘。
那也就是代替她活下来的她琉月的娘,亲生的娘。
那种母女之间的天性,无法骗人,无法隐瞒,无法替代。
她的娘呢,上辈子无父无母,这辈子的亲娘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琉月突然双臂一伸,紧紧搂住了纳兰水,紧紧的,紧紧的搂住。
“孩子,不哭,不哭,娘不是有意要丢开你这么多年,娘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不用解释。”
淡淡的话,让看着琉月红了眼慌乱的纳兰水听在心上,立刻平静了下来。
沉静了一瞬间后,纳兰水伸手紧紧的抱住琉月,笑道:“恩,不解释,不解释。”
静静的拥抱,在寂静的大殿中铺成开来。
影响了无数的人。
轩辕澈站在一边看着琉月,全身都是谨慎,眼底深处却升腾起一抹温柔。
他的月儿,有娘亲疼,才是完整的幸福的。
“水主子,该说要事了,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
一殿的短暂寂静中,白衣左护法突然冷冷的开口。
立刻,浓浓情意漂浮的大殿,立刻转换上重新的肃杀。
琉月缓缓的推开纳兰水。
月的母亲12
纳兰水见此心中闪过一丝黯然,却任然紧握着琉月的手,轻声道:“月儿,跟娘亲回去好吗?我们回家。”
心中那见到纳兰水莫名其妙的感情波动,缓缓被琉月压下。
此时,琉月恢复了淡漠,闻声缓缓的摇摇头道:“不,这里才是我的家。”
纳兰水听言,微微凝了凝眉头,伸手朝旁边的欧阳于飞招了招手。
欧阳于飞见此,立刻走近。
“水姨娘,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欧阳于飞弯着眉毛。
纳兰水闻言笑着拉过欧阳于飞的手道:“就你最会讨姨娘的欢喜,就是老也不回来看看我。”
说罢,转头看着琉月。
伸手把拉着欧阳于飞的手放在琉月的手背上,紧紧的握在她的手里。
“月儿,娘亲看见了,于飞这孩子对你好。
他最怕这左右护法了,今天还维护着你,与他们动手。
月儿,这是娘亲给你挑的。
于飞真的很好,真的很好,配的上你的。
娘亲也相信于飞不会介意任何事情,月儿,跟着于飞会幸福的。”
一旁云召听着这话,不由轻轻戳了戳轩辕澈的后腰。
轩辕澈却难得的一动不动,居然也不发怒,也不反驳。
只是微笑着看着纳兰水和琉月以及于飞。
于飞听言夸张的露出一个大笑脸,笑道:“我当然很好很好,这一点我知道的很清楚。
可惜,有个人也知道,就是不尝试。
水姨娘啊,你家月儿看不上我呢,你帮我想办法。
当然,你要是能把她弄回去,我自然屁颠屁颠的就跟回去了。”
边说,边朝琉月挤挤眼睛。
回应他的则是琉月的一个白眼。
“我已经嫁人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琉月只是淡淡的一句。
没有更改的可能,也绝不会更改。
纳兰水听言,看了一眼琉月身上的凤冠霞帔。
在转头看了眼同样一身喜袍的轩辕澈。
眉头微微的一皱。
洞房花烛1
轩辕澈见此走上前来,微躬身朝纳兰水行了个后辈之礼。
然后拉过琉月的手,面对着纳兰水相当严肃和正色的道:“月儿是我的妻子,这辈子也只会是我的妻子。
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此世绝不放手。”
同样没有多余的话语,但是那份坚定却从字里行间显露的清清楚楚。
纳兰水闻言深深的看了轩辕澈一眼。
在看了看轩辕澈和琉月紧握的手。
以及两人对视一眼中的笑意。
眼,深深的沉了下去,半响方极苦涩的开口道:“那样会很艰苦的。”
“我们已经很艰苦,但是绝不放弃,那怕前面是任何人,任何势力。”
轩辕澈握着琉月的手,说的是斩钉截铁。
纳兰水听言咬了咬下唇,看着琉月道:“月儿,你呢?”
“同样。”
只有两字,却重于千斤。
那冥岛左右护法听到这里,不由脸色一沉。
然还不等他们说话,琉月一眼横向他们,满是冷酷的道:“我的爱情我做主,谁也不能干涉,谁也无权过问。
冥岛,你们,哼,我正准备大婚后就亲赴冥岛。
我倒要看看,那里到底是如何的龙潭虎|茓。”
左右护法一听,好,感情好,原来他家的小主人是准备打上门去的。
当下,两人对视一眼,一下就笑了。
那笑颜中充满了轻蔑。
而纳兰水却听进去了,深深的看了一眼琉月和轩辕澈后。
纳兰水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娘亲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吧。”
“水主子……”白衣左护法顿时一声冷喝。
“左护法,注意你的语气,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
纳兰水头也不回,那温柔的脸上却闪现出一丝决绝。
针锋相对的内杠,让琉月和轩辕澈都是一愣。
连一旁的欧阳于飞和云召和满殿重臣,也都是齐齐的挑起了眉头。
洞房花烛2
这个,这个……
“水姨娘,你这是答应他们了?”
欧阳于飞眨了眨眼,惊讶的看着纳兰水。
一旁的琉月和轩辕澈也定定的看着纳兰水。
她不是来接她回去?
她不是为了把她带回冥岛?
她不是为了来破坏她的大婚才来的?
却怎么……却怎么现下却是这个态度?
看着琉月眼中一闪而过的狐疑。
纳兰水眼中涌起一丝苦涩,却转瞬就收,轻拍着琉月的手背,缓缓的道:“娘亲只是来接你的。
娘亲答应过你,等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来接你。
娘亲,只是不会对你食言。
那里是来破坏你的大婚的。”
她虽然一直在冥岛上,但是琉月和轩辕澈的所作所为,早已经传遍了冥岛上下。
她岂会不知道。
今日,她来,是来履行她对琉月的承诺。
而不是为了破坏自己孩子的幸福而来。
琉月要跟她回去,她会很高兴。
不跟她回去,她也不会强求。
琉月听到这话全身的冰霜一下就散了,眼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转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多谢娘成全。”轩辕澈微躬身朝着纳兰水行了一礼,叫的分外亲热。
纳兰水见此笑着拉起轩辕澈的手和琉月的手放在一起。
缓缓的道:“以后不要欺负我的女儿,否则,我定不饶你。”
“绝对不会。”
轩辕澈接的极快,却也极诚恳。
琉月则是在一旁笑着,极灿烂的笑着。
情况急转直下,兴师问罪变成了允诺和叮嘱。
满大殿的群臣和宾客,一时间几乎转变不过来,个个呆愣在那里。
就连高台之上,被慕容无敌等护卫着的轩辕易和陈太后,也都是愣怔了一下。
不过,陈太后毕竟是后宫之首,麻辣人物。
立刻反应过来,顿时起身笑看着纳兰水。
洞房花烛3
高声道:“水妹妹,儿女们幸福就是我们当娘的幸福,水妹妹果然是疼月儿。
来来,水妹妹,我们一起见证他们的大婚。”
边说,边就要下去,亲自挽纳兰水上台。
满殿的宾客群臣,听陈太后这么说。
此时,方一个个才反应过来,连忙高声恭贺,喜笑颜开。
只有欧阳于飞微笼着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大殿中,立刻飘扬起刚才被打断的喜庆气氛。
那纳兰水发话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冥岛右护法,眼看着纳兰水真给与了认可和答允。
那冰冷的脸瞬间冷的如冰。
“水主子,你没有权利做这样的决定。”
冰冷而冷酷,满大殿的喜庆气氛,立刻被这一句给压抑了下去。
所有人,都把眼光注视到了纳兰水和冥岛两大护法身上。
头也不回,纳兰水也冷冷的道:“我的女儿成亲,除了我这个做娘的,还有谁有权利做这样的决定。”
“你别忘了,纳兰琉月的大婚,只有王座才有资格决定。”
白衣左护法接过话去,沉声道:“你,不过是个主子。”
“没有我这个主子,难道就有今天的纳兰琉月?”
纳兰水的声音很淡。
不是那疾言厉色,不是那咆哮怒吼。
只是这淡淡而温吞。
但是,就是这样的淡然和温润,那话却噎的冥岛左右护法说不出话来。
她纳兰水不是冥岛的女王,她只是一个主子。
但是,没有她纳兰水,何来纳兰琉月?何来冥岛下届的王?
她没有权力决定?
哼,她才是最有权力决定的人。
“那就请水主子自己回去解释。”蓝衣右护法沉着脸冒了一句。
“解释,我自会去解释。”
纳兰水扔下一句,然后嘴角勾勒起笑容,紧紧的抱了下琉月.
轻声道:“我的孩子,记住,不管是什么时候,娘亲都支持你。
洞房花烛4
喜欢,就自己去追逐吧。
不要等着以后遗憾。”
说罢,侧头看了眼红着眼的慕容毅,轻轻拍了拍琉月。
欠了这孩子这么多年,两地分离,骨肉情深。
心中的愧疚和痛苦早已经快要淹没她。
此次前来,就是来看看为了那个轩辕澈,宁死也不回头的女儿,到底选的人如何?
值不值得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现在看来,是个好孩子,值得。
那么,这一次,就让她去给她的女儿争吧。
话音落下,纳兰水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给琉月一个灿烂温柔极了的微笑,转身就走。
琉月见此眉头顿时一皱,手一伸一把拉住了纳兰水的手。
“你……”
纳兰水停下脚步,没有在回头。
只是笑着拍了拍琉月拉着她的手,微笑着道:“没事的,他们不会动我的,你娘也不是那么没根没底的人。”
说罢,推开琉月的手,快步就朝那淡黄大轿走去。
“水儿,水……”
慕容毅眼见纳兰水要走,一直隐忍的感情在也憋不住,一步就朝纳兰水走去。
身旁,慕容无敌连忙一把丝丝的抓住他。
不容慕容毅在往前走半分。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注定相遇,却注定不能在一起。
听着慕容毅的喊声,纳兰水微微低沉了一下眼。
脚下却没停,直接走回了那淡黄|色的大轿。
“回岛。”
清淡婉约的声音从轿内发出,那紫色的飞纱,缓缓的飘落了下来,遮挡住了轿内的纳兰水。
那自从进殿,就一直凝立不动,一声不出的劲装四人。
听言,齐齐一躬身,直接抬起那淡黄|色大轿。
身形在地面一点,瞬间后退而飞,在空中掉了个头,朝着来时的路就踏空而去。
速度奇快,起轿走人,快的不过眨眼之间。
就已经没有了四人一轿的身影。
天空深蓝,白云飘浮。
洞房花烛5
十多年不见。
一见面却仅仅几个照面,琉月的娘亲再度远去。
殿内,有一瞬间的沉静。
看着消失在天空的轿影,琉月缓缓收回目光.
投向站在殿内没动,并没跟纳兰水一起走的冥岛两大护法。
而一旁轩辕澈早捏紧了手中的长剑。
殿内气氛,瞬间再度剑拔弩张。
欧阳于飞见此,却轻轻的扯了扯琉月身后的衣服,示意无妨。
虽然冥岛左右护法,在冥岛上权力极大。
几乎除了王尊根本不听其他人的。
但他水姨娘也不是好惹的,虽然看上去温温柔柔的。
而且,还有冥岛四大掌刑使跟着。
他们也是不能不听,不敢冒然动作的。
接应到欧阳于飞的暗示,琉月也不变色,就依旧那么冷若冰霜的与冥岛左右护法对视。
看见欧阳于飞的暗示,白衣左护法冷哼一声。
“亲赴冥岛,好,本座就在岛上恭迎你们的到来,别告诉我,要等十年八年。
等我老死了还见不到人。”
轩辕澈听言眉色一挑,就欲发话。
不想一旁那蓝衣右护法速度更快,一张口极冷的道:“半月后,岛上恭迎大驾。”
琉月和轩辕澈一听,面色不动,心中却有一丝迟疑。
按他们的速度,一个月,他们准备一月后出发。
半月,时间提前一半,他们的布置……
“月儿,答应他。”
就在这一瞬间的沉默中,殿外一声冰冷而仇视的声音,突然响起,几人从白玉台阶上行了来。
一身粉红长袍,面罩白色面纱,却是北牧萧太后拉着北牧王耶律洪。
身后,紧跟着北牧几大将领。
满身冰冷,一身肃杀。
“连轻?”蓝衣右护法看着萧太后,微微皱了皱眉道。
萧太后冷冷对视着冥岛左右护法,声音冰冷之极的道:“我是北牧萧太后,不要叫错了名字。”
洞房花烛6
此言一出,寂静的大殿顿时一片哗然。
此地的中原群雄,若是以前不知道北牧萧太后是谁。
现在,那可是便天下皆知。
他们的皇后琉月是在那里发家的?
是从那里从平民走向女王,从落败走向辉煌的。
北牧,就在北牧。
就在这给与了琉月全部的信任和权力的北牧萧太后手里。
若说琉月是浴火重生的凤凰。
那么这火无疑就是北牧萧太后。
殿上众臣,不由齐齐惊叹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各路人马到齐了。
拉着耶律洪,萧太后与冥岛左右护法擦身而过,站定在琉月面前。
“答应他,他们急着自找灭亡,我们为何不成全。”
萧太后冷冷一笑,回身眼中夹满了愤恨和鄙夷的看着冥岛左右护法道:“跳梁小丑,也敢与日月争辉。”
“连轻……”
白衣左护法,脸色一沉。
“半月后,洗好你们的城门等着,现在,来人,送客,这里不欢迎你们。”
粉红衣袖一挥,萧太后越俎代庖,一声冷喝。
“送客。”
秋痕,彦虎等人也是精明人。
眼见如此,立刻一声唱罢,礼官附和。
送客的声音,立刻远远的传了出去。
单单的两个字,瞬间让冥岛左右护法脸色铁青。
他们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不由气的脸色都快扭曲了。
袖袍一挥,一连落下两个好字,身形在送客声中,飞射而出。
踏着虚空,如飞而去。
气势汹汹而来,一肚子火气而走。
真正是气煞人也。
冥岛一行尽皆离去,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噗嗤。”就在这寂静中,突然一声笑声传了出来。
欧阳于飞笑的没眼睛没鼻子的,那白白的牙齿露出来,笑的只见牙不见眼。
“厉害,厉害,我还没见过他们两脸色这么扭曲过。”
朝着萧太后高高的竖起大拇指,欧阳于飞那叫一个欢愉啊。
洞房花烛7
而欧阳于飞这一笑一说,就如那引火线点燃了一般。
一下子,整个大殿中的人都笑了起来。
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殿中,琉月和轩辕澈对视一眼,也对视着勾勒起了嘴角。
“不怪本宫越俎代庖吧?”
就在这笑声中,萧太后转过头看着轩辕澈。
“无妨。”轩辕澈顿时朝萧太后点点头,毫不介意。
萧太后见此也朝轩辕澈点点头,眼睛中微微露出点笑意。
“姐姐。”而另一旁,眼见气氛缓和下来,耶律洪一个猛扑,就朝琉月扑了上去。
紧紧的抱着琉月的裙脚,像只小树懒。
“喂喂,仪式还没完结,继续,继续,快……”
眼见下方乱糟糟的,第一个恢复过来的礼部尚书,立刻扯开嗓子就吼了起来。
也不管下面的是他的皇帝和皇后。
万事,此时都没错过吉时大。
“萧妹子,过来,过来,让他们先拜堂,我们在叙旧。”
陈太后听言,立刻朝着萧太后急挥手。
萧太后也直接,一把从琉月腿上扯过紧抱着不放的耶律洪,就朝一旁的高位走去。
满殿的大臣和宾客也快速的整理仪容,端正态度。
“夫妻对拜……”
高亢的赞礼声,冲破九霄,绵延天下。
两两对视,轻轻一拜。
从此,天涯海角,携手与共。
从此,祸福共享,生死不弃。
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礼成。”赞礼声飞扬,回荡于正殿之上,萦绕于万里山河之中。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群臣俯首,震耳齐呼。
侧首对视,盈盈一笑。
终于,是夫妻了。
礼炮炸响,钟鼓轰鸣,百乐飞扬,山河同春。
大宴宾客,大赦天下。
帝后,大婚。
夜色降下,天辰皇宫灯火通明。
前殿,百官喧闹,杯盏皆欢。
洞房花烛8
而轩辕澈的寝宫,此时却已经人声皆静。
无数红烛闪耀在寝宫中,把周围的一切都照耀的喜庆殷红。
琉月坐在案前,看着硬把她从前殿群臣中,给拽回来洞房的轩辕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在烛光下,映照的红彤彤的。
屏退下侍女左右。
轩辕澈握着那桌上早就斟好的交杯酒。
把凤杯递给琉月,自己握着龙杯。
深深的看着琉月,压抑不住欢喜的道:“我们终于是夫妻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一句名正言顺,内包含了多少起伏。
已经不用去说了。
琉月眼中闪过浓浓的情意,举起杯,弯过轩辕澈的手,对视着一饮而尽。
“唔。”一口饮尽杯中酒,抬头,就见轩辕澈突然一脸扭曲,口内含着交杯酒,饮也不是,不饮也不是。
“怎么?”琉月顿时挑起了眉头。
轩辕澈嘴角挑动,一口酒含着,硬是说不出来。
琉月见此,接过轩辕澈手中的酒杯,轻轻舔了一下杯壁上的残酒。
天,好苦。
任凭不介意口味的琉月,也不由皱了皱眉。
一滴就苦成这样,难怪轩辕澈含着一杯,喝不下去,与她的截然不同。
谁这么乱搞,喜酒又拿苦的来吗?
不待琉月发火。
那唇舌间那点苦味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酸。
一股瑟瑟的酸。
琉月看着轩辕澈的脸已经扭在了一起。
然而那极致的酸过后,一股淡淡的甜缓缓的酝酿开来。
很醇厚,很芬芳。
后味越来越甜,越来越甜,几如蜂蜜。
“咕噜。”轩辕澈此时才咽下去,满腔的怒火也消弭在这甜中。
“杯子底下有字。”轩辕澈指了指琉月手中的龙杯。
琉月尝的时候,他刚好看见。
“先苦后甜,尝尽百味方知甜之真味。”琉月缓缓的笑了。
这个欧阳于飞,真是乱来。
洞房花烛9
不过,寓意却极好,极好。
“这次就饶过他。”轩辕澈砸砸嘴,那味道简直不敢恭维。
话音落下,轩辕澈一把抱起琉月就朝白玉床前走去。
“我们的洞房花烛。”
低笑着,轩辕澈一边亲吻着琉月的颈子,一边嘶哑着声音道。
琉月听言轻轻一笑,伸手抱住了轩辕澈,伸出小舌头,轻轻的一舔轩辕澈的耳垂。
洞房花烛,任何时候都比不了今天。
被琉月勾引般的一舔,轩辕澈早就激动的情绪那还能够控制。
一个闪身,一下把琉月朝床上按上去。
“哎哟。”
被轩辕澈合身压在床上,琉月一个没防备,突然呼痛出声。
“怎么了?怎么了?我压着你了?”
轩辕澈顿时大惊,一下就跳了起来。
嘴角抽了抽,倒在床上的琉月,伸出手朝后背摸去:“这床上是什么东西?烙的背疼。”
听琉月如此说,轩辕澈松了一口气,笑着拉起琉月,一边道:“应该是些寓意极好的干果。
不过不多,应该不会怎么烙人才……”
一边说,一边伸手一把揭开那红色的龙凤床被,露出下面的白玉床。
轩辕澈的话瞬间哑在了口里。
只见,那宽阔的龙床上,密密麻麻的铺满了花生啊,枣子啊,莲子啊……
等等等等寓意早生贵子的瓜果。
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整个把床垫高了一层。
床被揭开,露出一个被琉月压下去一个人形的瓜果图形。
嘴角抽动,轩辕澈开始有打人的冲动。
这寓意不过是取两三颗就行了,那个混蛋给他铺了这么一床。
摸着后背,琉月笑着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扑上床去,一阵乱动。
然后从层层叠叠的干果中找到一张纸。
“早生贵子,早生贵子,早生贵子,生这么多吧,我真是好人。”
典型的欧阳于飞作风。
洞房花烛10
“欧阳于飞。”一时间,轩辕澈真不知道是气好,还是不气好。
“我要闹洞房。”就在这时候,外殿突然响起耶律洪嫩嫩的声音。
“小孩子,不闹洞房,快回去。”秋痕。
“谁说我是小孩子,我是北牧的王,让开,我要闹姐姐的洞房,你给我让开。”
“好好,不是小孩子,这里不能进。”
“谁说不能进,母后都说了能闹洞房,你给我让开。”
“小祖宗,今天不闹啊……”
“要,娘亲说了可以闹,让开……”
噼噼啪啪,乒乒乓乓,外殿打上了。
内殿的琉月和轩辕澈,站在床边,一头黑线。
幸好,他早有准备,四个方向分别派遣了秋痕,彦虎,杜一等人把守.
真正是一群不省心的人。
“姐姐,我要闹洞房……”
“姐姐,叫他们让开,不然我就去告诉母后和陈太后他们,你不让我闹洞房……”
打不过的耶律洪索性一嗓子吼开了。
草原上的孩子,那嗓子说有多好就有多好。
一嗓子吼出,几乎距离这里很远,还在通宵畅饮的天辰群臣和宾客们,几乎都能听的见。
沿途,往来巡逻的侍卫们,被这一声吓的加快速度就冲了过去这段路程。
他们没听见,没听见。
满头黑线,轩辕澈咬牙,琉月挑眉。
这小家伙,平时不是这么难搞啊,今天怎么了?
正准备开口,突然殿外传来一声:“小北牧王,你怎么在这里?来,来,我带你去玩。”
云召,是云召来了。
“我要闹洞房。”委屈,声音好委屈。
“洞房有什么闹的,我带你去看更好看的,走,走。”
脚步声响起,云召带着耶律洪走远了。
殿内,轩辕澈和琉月对视一眼,齐齐出了一口气。
扫了一眼面前铺满百子果的床,轩辕澈翻了个白眼:“我来弄好。”
洞房花烛11
一边上前,袖袍两挥,上面的干果立刻全部滚到了地上去。
紧接着,轩辕澈使劲按了按他的白玉床。
很好,很结实,还没有出错。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
话还没说完,轩辕澈突然住声,倾耳听去。
琉月见此也竖起了耳朵。
一道极轻的脚步声音去而复返,躲过秋痕,彦虎,等人的把守,一个翻身上了他们的屋顶,轻如狸猫。
听到这里,轩辕澈一张脸已经漆黑了。
黑着脸,轩辕澈一个翻身,就从窗户中射了出去。
寝宫房顶。
云召抱着耶律洪,轻手轻脚的走道中央地带。
俯下身,动作万分小心的揭开那上面的琉璃瓦。
与耶律洪一人一只眼,就透过那揭开的洞口,朝下看去。
一眼望下,没看见什么被翻红浪。
殿中,琉月双手抱胸,正站在他们下方,仰着头,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看着他们。
云召见此顿时伸手揉了揉鼻子,朝琉月扬起手:“嗨。”
回应他的则是琉月开始变危险的笑容。
“有杀气。”被云召抱着的耶律洪。
突然扯了一下朝琉月打招呼的云召,指指旁边。
云召抬头,身旁轩辕澈一身杀气笼罩的瞪着他。
云召顿时反手盖上琉璃瓦,指着天空道:“今夜月白风清,此地真是赏月的好地方,好地方。”
一边说,一边一抽身,一个后空翻抱着耶律洪,一溜烟跑了。
轩辕澈见此那牙磨的咔嚓作响。
头顶黑夜,一颗星都没有,就个月亮角,赏月,他弄死他。
“在给我漏了人过来,你们自己去刑堂看着办。”一声冷喝,轩辕澈黑着脸跃下屋顶。
屋顶四方,因为听见声音纵上了的杜一秋痕等人。
无不面色扭曲。
今夜,这差事不好办啊。
这不明摆着,有人看他们家陛下成亲不舒服,存心捣乱吗。
洞房花烛12
四人对视一眼,苦啊。
“好了?”看着重新布置了一番的轩辕澈从外殿进来,琉月笑着开口问道。
“好了,我就不相信还有人过的来。”
一把抱住琉月,轩辕澈几乎是咬牙切齿。
“呵呵。”琉月见此则笑开了。
听着琉月银铃般的笑声,轩辕澈极不客气的一低头,含住。
立刻,笑声消弭。
只剩下耳鬓厮磨的声音。
快步抱着琉月压上那龙床,轩辕澈重重亲了琉月一口后。
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衣襟,低头沿着琉月的脖子就吻了下去。
大手,也开始上下求索。
粗重的喘息立刻开始蔓延。
一吻吻至琉月衣领间,轩辕澈欲扯开那繁琐的衣襟的手,突然一顿。
本就已经闭上双眼的琉月,同一时间,也唰的一下睁开眼。
与轩辕澈对视。
眼中光华闪动,却酝酿着极度的危险。
对视的双眼齐齐眯了眯。
轩辕澈和琉月猛然一个翻身,一从左,一从右,唰的立在了地上。
一把抓住床头床尾,琉月和轩辕澈齐齐运劲朝起一提。
那白玉龙床一下被两人抬了起来。
那床底立刻露出端倪。
只见那下面欧阳于飞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地面上。
一脸灿烂极了的笑容,一手抓着酒壶,一手很友好,很灿烂的朝琉月挥着手。
“继续,继续,不要在意我,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欧阳于飞那是相当的风度。
那眉梢眼角都是浓郁的笑意和翩翩的风姿。
“欧……阳……于……飞。”
咬牙切齿的咬牙切齿。
两道寒栗的不能在寒栗的声音同时响起。
那里面的危险系数,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一千。
“给我滚。”
“轰。”
一声顶级爆破的大响从天辰帝后寝宫爆发出来。
四方守卫的秋痕,彦虎,杜一,等人只看见一道名为欧阳于飞的流星,划破夜色朝着远处飞去。
“我也要闹洞房。”
伴随着流星的飞走,那华丽的声腔在夜色中久久不散。
美好的洞房之夜。
三朝回门1
天下归一,大势庆贺。
仿佛就连天公都来做美。
那白底蓝天,美的是如梦如幻。
白云朵朵无相,就似那草原上肥美的绵羊,在天空中肆意的洒着欢儿。
金光从九霄上洒下,丝丝点点,笼罩山河大地。
本来秋末时节应有的冰凉,也被这暖日取代。
和和美美,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
大婚隔日,天辰皇宫太上皇寝宫。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处理,你们两个放心好了,既然我敢答应半个月,就绝对不会出任何差子。”
寝宫外殿上,本已经是放松的节日里。
轩辕澈,琉月,欧阳于飞,云召,陈太后,轩辕易,慕容无敌……
等等人全部汇聚在了此处,都是一脸正色。
此时,萧太后环顾了一圈,看着琉月开口道。
琉月闻言不由看了萧太后一眼,微微挑了挑眉角,没有说话。
昨日,萧太后既然敢答应。
她自然是知道萧太后定是有准备的。
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在这最后关头沉不住气。
所以,她不担心她的答应。
不过这个时候让他们两放心,这个……
好像看出琉月的迟疑,萧太后笑了笑道:“琉月,我不瞒你,在你统一草原的时候。
我就已经开始下令督造战船。
此时,已经备船一千艘,正在前来的途中。
而且,你的那些东西,也给你全部运来了。
托比木,亲自给你压来。”
要打冥岛,肯定是要连冥岛的老底都给抄了那才是打败他们。
才能让他们再无翻身的余地。
这一点,萧太后出自冥岛,怎么能不知道。
因此,早在看见大业一点一点的完成的时候。
她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方面了。
琉月一听,眉一扬。
好啊,居然她都不知道,这萧太后瞒的还真紧。
三朝回门2
不过,做的还真漂亮。
“月儿,就依萧太后说的,你看冥岛那二十万兵马盛来的坐船,都没有开走。
我们等于捡了一个很大的便宜。
在加上这些日子,澈儿也秘密吩咐铸造船只。
现下,我们手上的加萧太后手上的。
用来开拔冥岛,绝对不是问题。
你和澈儿真的不用在担心了。”
陈太后见琉月扬眉,也微笑着Сhā了一口道。
旁边的轩辕易听之,点点头道:“是啊,除了这督造船只的事情是大事,其他事情都是小事。
我们来安排就好。
你们两个啊,就好好的过几天悠闲的日子。
这大婚了,还要忙着打仗,简直就太过分了。
去,去,好好歇息几日去。”
听轩辕易这么说,一直没开口的轩辕澈,转头看了琉月一眼。
对视,两人的意思在这一眼中已然各自都明了。
是的,除去造船和那些个油桶。
其他,调兵遣将什么的,都是些小事情了。
傲云国,雪圣国是北方内陆的,兵士不会水。
后金,天辰,南宋的,可都是临海,水兵可不少。
这两大王牌萧太后都给她弄来了。
那他们可操心的事情,还真没有什么了。
“那就歇息?”轩辕澈看着琉月笑。
琉月耸耸肩膀道:“可以。”
外殿中的人见琉月和轩辕澈都答应了,不由一个个都喜悦了开来。
一旁的欧阳于飞挥舞着这个季节,本来什么用处都没有了折扇。
见此,也是微微笑了笑,并不答言。
半个月,能准备的也就那些东西。
不能准备的,半个月也不会准备好。
因此,琉月和轩辕澈Сhā不Сhā手,到真是没什么意义了。
而他,说不说,也没什么意义。
毕竟,能准备的也就是这样。
一切,半月后在说吧。
晨光飞舞,带着属于这个季节的风采。
三朝回门3
因此下,所有准备工作都由别人来完成。
琉月和轩辕澈,这两个一直忙的如陀螺的人,终于在他们大婚后,有那么一点半点时间,休息那么几日了。
大婚三日后,回门。
四海升平,一统天下后的当今皇后,大婚回门。
这简直在慕容家是一件比轩辕澈称帝都还要隆重的事情。
许多人,就在大婚后都没有睡了。
忙的是脚不沾地。
简直都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而今日,回门时辰到,慕容将军府几乎是连那街道都清洗了三遍。
花园中的树叶儿都一片一片用水洗过。
实在是做到了纤尘不染。
府内,能上得了台面的珠宝摆设,全部用了上来。
那雕梁画栋,假山池塘是擦了又擦,洗了又洗。
若不是时间不过,恐怕还得推到直接来盖个新的。
府内所有奴仆家人,一门的新衣裳,
那打扮的比过年还过年,一个个装饰的,几乎如那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轻轻一笑,恐怕都要脱一层的粉。
而就在这隆重的不能在隆重的全府老少,排队列阵恭恭敬敬的迎接中。
琉月和轩辕澈到是一身普普通通的平常衣着。
就那么自自然然的骑了几匹马。
就那么就回门来了。
没有带什么一条街的仪仗队不说。
就是个马车,下人,奴仆,侍卫,都没带一个。
就这么一行五个人,回门来了。
对,五个。
琉月走中间,左边是轩辕澈,右边拉着那北牧王耶律洪。
后面跟着吊儿郎当的欧阳于飞和懒洋洋的云召。
这回门,带轩辕澈一个就够了。
这带耶律洪也就算了,年纪小,粘着做姐姐的,是个男孩,也算是个好彩头。
可是,带着欧阳于飞和云召算什么。
仆人不是仆人,侍卫不是侍卫,兄弟不是兄弟,情人不是情人。
这个……
三朝回门4
在恭迎的慕容无敌等所有慕容府中人都还没有转过弯的时候。
琉月已经和着轩辕澈,耶律洪,欧阳于飞,云召。
大摇大摆进了慕容将军府了。
琉月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当然,更加不是一个会顾及别人面子的人。
原谅慕容毅是一回事,原谅慕容府是一回事。
但是,并不表示她就得明明不喜欢,硬逼着自己喜欢。
因此下,琉月直接忽略慕容府里准备的一切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杂耍戏班。
一头扎进了她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孤零零的小屋里。
骇的慕容无敌等人,脸上变色,几乎不知道要怎么做。
而琉月却一脸无所谓。
她就是想在来看看她住过的地方。
整个慕容府就这里还有点亲切感。
慕容府里最僻静的角落。
欧阳于飞挥舞着折扇,看着眼前简陋的不能在简陋的小屋。
一床,一椅,一木桌,一铜镜,就是全部的摆设。
不过看来这几年慕容府还真不敢轻慢这个地方,打扫的很干净。
“你就住这地方啊,不错,不错,很有特色。”
欧阳于飞一脸赞叹的轻轻坐上那木板床。
生怕劲使大了,这嘎吱嘎吱的床就塌了。
“看来你当年还真是忍的住,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果是人上之人。”
云召则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看着琉月。
当年琉月的横空出世,身为雪圣国的太子,自然是拥有第一手的资料。
完全知道琉月十三岁以前的待遇。
琉月知道云召等误会,不过她不想解释。
当下只笑笑道:“这有什么不能住的,能挡风能避雨,多好。”
比她当年在亚马逊丛林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好。
琉月是真的无所谓。
不过,在门外听见的慕容无敌等人一张老脸都红透了。
啊啊咿呀的说不出话来。
三朝回门5
只一个劲的找在三房主屋等琉月的慕容毅前来。
“听说,你就是在这里被他看中的?”
斜靠在琉月的床上,欧阳于飞斜着眼看轩辕澈。
琉月听言转过头,看着望着门外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轩辕澈,而此时轩辕澈也听见了,也转过头来。
两两对望,一抹笑容在唇间绽放。
那一次命中的遇见,怎么会忘。
记得就在此地,轩辕澈背光而来,踏着一地的阳光。
俊朗的天怒人怨,妖魅的举世无双。
那个妖精和罗刹的混合体,就在这里进入了她的生命。
从此后,比天高,比海深。
“那时候还是一只小猫儿,不过却是一只隐藏着利爪的小猫儿。”
伸手,拉过琉月,轩辕澈用指头勾了一下琉月的鼻尖,笑着道。
第一眼就看中了这只看似是猫,实则是狼的冷血家伙。
多么幸运,就在此地缘结一生。
“肉麻。”看着轩辕澈和琉月的亲密,欧阳于飞朝天翻了个白眼。
伸手摸着胳膊,看起来寒颤的不行。
“肉麻?肉怎么会麻?”
没见过这样的屋子,小小的耶律洪此时才收回满脸兴趣的目光,就听见欧阳于飞这么一句,不由眨巴着眼看着欧阳于飞。
“被有个人酸到了啊。”
欧阳于飞一伸手,一把抱过耶律洪坐他身边。
一边指着轩辕澈道:“你长大了可千万别跟他学,真丢我们男人的脸。”
边说,边伸出手勾了一下耶律洪的鼻尖。
紧接着就是一个忍不住的恶寒,连忙摔了摔手指。
依在门口的云召见此,不由哈哈大笑。
这个欧阳于飞……
另一边却气的轩辕澈狠狠的瞪了欧阳于飞几眼。
“月儿,是爹爹不好,月儿……”
就在这笑声中,一道酸楚懊悔的声音缓缓传来,含满了愧疚。
话声中,就见慕容毅快步走了来。
三朝回门6
那脸上是万分的难堪。
琉月看着慕容毅前来,站直靠在轩辕澈身上的身子,淡淡的道:“没什么,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在追究。”
因为见到了纳兰水,见到了慕容毅的泪。
感受到了那爱,自然了解那离去的恨。
以前的慕容琉月,只不过是那狠下面的替罪羔羊而已。
不是不爱,而是那爱已经变成了恨。
因为了解,自然越发可以原谅。
耳里听着琉月的话。
眼里看着琉月并没有隐藏的情绪。
慕容毅眼微微的红了起来。
茅屋内外,瞬间弥漫起一丝寂静。
“月,敬茶吧。”寂静中,轩辕澈突然出声打破了这份静,笑看着琉月道。
本,当今国母岂能给国丈敬茶,一入皇家,那身份可就变了。
不过,想来琉月不会在意身份。
而琉月都不在意,他在意什么。
一听轩辕澈让敬茶,慕容毅顿时受宠若惊。
边上的慕容无敌和向安晨等人,眼见琉月也没反对,连忙指挥了起来。
敬茶,多高的荣誉啊。
虽然,轩辕澈给了礼,琉月并不在意。
慕容毅还是不敢承受帝后跪下敬茶。
只略作势就接了过来,一口饮尽。
“好,好,好……”
一口饮尽杯中茶,慕容毅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连连道好。
门外,慕容无敌见此挥退了其他房的人。
捧着茶,慕容毅看着琉月,眼眶微红的喃喃道:“你娘亲要是在这里,她肯定更高兴,更喜欢你们敬的茶……”
声音虽低,可琉月,轩辕澈,欧阳于飞等是什么耳朵。
齐齐都听了个清楚。
一时间,没有人接话。
慕容毅也不知说什么好,反而无意识的接着道“你娘亲啊,性子最温柔。
当年生下你的时候,可疼你了,天天抱在怀里,让我嫉妒的紧。
你那么小,她就给你做饭吃。
三朝回门7
月儿啊,你不知道你娘亲一手好厨艺,简直比皇宫中的御厨做的都好。
你那时候那么小,根本吃不得。
她就做给你吃,可把我馋的……”
“咦,水姨娘厨艺好,我怎么不知道?”
慕容毅喃喃的话还没说完,欧阳于飞突然挑眉Сhā了一句。
慕容毅,琉月顿时扭头看向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摸着鼻子看了眼慕容毅,仿佛不经意的道:“水姨娘回来后,从不给任何人做饭。
我们都以为她不会做。”
慕容毅一听到这里,那本就微红的眼一下就红透了。
当年纳兰水可是给他做个很多次的。
而她回去后就不再做,是不是?是不是?
“我说兄弟,你娘都会做,你是不是也会做?”
看着屋中气氛酸涩沉闷,一直没怎么开口的云召,突然出声,双手抱胸,上上下下,似笑非笑的打量琉月。
“对啊,琉月啊,轩辕澈这帝王我都吃过他亲自做的饭了。
你是不是该给我露一手,才说的过去。”
欧阳于飞折扇一挥,一下坐正了起来。
双眼冒金光的看着琉月。
今日,本是高高兴兴回门而来的。
弄的个凄凄惨惨戚戚的干什么。
欧阳于飞一下就领悟了云召的打岔,顺着话就往下接。
慕容毅也一下反应过来,立刻就不说了。
“姐姐会做饭?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耶律洪双眼冒绿光,砰的一声从欧阳于飞身边跳下,一个猛扑抱住琉月的腿。
而门外,本沉静在慕容毅回忆中的慕容无敌等人。
一听轩辕澈居然亲自给欧阳于飞做饭吃。
这一下惊的几乎面上变色。
有没有搞错,他们的陛下亲自做饭给他吃。
天……
知道欧阳于飞和云召是把气氛往好的提,琉月也没怎么着。
只是一伸手抱起耶律洪,斜眼看着欧阳于飞和云召,缓缓的道:“就怕你们不敢吃。”
三朝回门8
“开玩笑,有什么是我不敢吃的,除非是有毒的。”
云召第一个反驳。
欧阳于飞也折扇一回,二话不说,只下颚朝着琉月一抬。
示意,就是天王老子,只要你煮了,我就吃。
“既然如此,那好吧。”
琉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开始朝外走。
云召和欧阳于飞立马跟上。
今儿,琉月居然肯亲自下厨,给他们做饭。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怎么着也要给她板上钉钉了。
谁不知道琉月从没给谁弄过什么东西吃。
这可是天字头一号。
慕容府得眼的下人,立刻就去安排去了。
看着眼前走过的琉月,欧阳于飞和云召,轩辕澈双眉微微动了动。
琉月做的东西,这个……
金光闪耀,百花飘香。
当今帝后亲自下厨为和硕亲王和那不知道该安在那个头衔上的欧阳于飞做饭。
震惊了整个慕容府里的人。
后院,触犯,烟雾缭绕,清香阵阵。
慕容府大厅。
檀木八宝桌上,轩辕澈,耶律洪,欧阳于飞,云召,慕容毅坐于其上。
其他人远远的避开,看都不敢朝这里看。
那是规矩,包括慕容无敌都没这资格。
挥舞着手中的扇子,欧阳于飞满脸陶醉:“不知道琉月会做什么好吃的?”
“估计不会太好。”
云召很理智,虽然琉月的第一次下厨很值得一提。
但是,对于这样的第一次,云召并不抱好看法。
“无妨,我们的琉月是天才。”
欧阳于飞笑弯着眉头扫了面色不动的轩辕澈一眼,斜勾起嘴角道:“至少,不会像另个人那么糟糕。”
轩辕澈听言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不与欧阳于飞对上。
想当年,他的芥末,生鱼片,可是一绝。
不过,会不会如他那么糟糕,他实在也不敢保证。
毕竟,他也没吃过。
三朝回门9
但是,轩辕澈突然想到那原南宋密林中那么走了一遭中,琉月给他们吃的什么东西后。
就开始有那么一点感觉不好起来。
相对于他的忐忑,云召的不看好,欧阳于飞的肯定。
桌上的慕容毅却是一脸期待。
只要是他的月儿做的,那怕难吃的就如狗屎,他也一定会吃下去。
那可是他的女儿做的。
而耶律洪则是单纯的认为,无所不能的姐姐做的饭一定好吃。
“好香。”
正闲谈间,欧阳于飞突然鼻子连连嗅了两口,突然冒了一句。
话音落下,轩辕澈,云召等也闻到了,不由齐齐转头看去。
上菜的是慕容无敌。
此时只见慕容无敌端着檀木托盘,上面罩着银碟子走上前来。
面色有点白,身体有点僵,眼睛有点不敢对视轩辕澈,步子漂浮的不能在漂浮的走了过来。
这,慕容无敌是被吓着了?
轩辕澈见此,那暗自眉是提的不能再高了。
居然把慕容无敌都给吓的走路漂浮了,琉月做的什么?
“第一道,爆炒黑珍珠,皇后怕大家久等,先上这个开胃菜。”
慕容无敌放下银盘子,嘴角抽动的报出名号,紧接着揭开盖子,立刻就快速退了两步。
桌上几人的目光,顿时集中了过去。
只见那银盘中,盛放着漆黑透亮的大拇指大小的小黑球。
色泽莹亮,上面还散着过油的光泽。
“味道好香?”
云召闻了闻,直接伸筷子就夹了一个。
放入口子,只听噼啪一声脆响,云召瞬间觉得口齿留香。
“好味道。”云召顿时一声大赞。
手中银筷如飞,就朝那黑珍珠扫去。
看来,天才果然就是天才。
琉月的厨艺居然这么好。
眼见云召吃的香,慕容毅,欧阳于飞,耶律洪,都开始下手。
“不错,还真不错。”
“好吃。”
三朝回门10
“好吃,好吃,姐姐做的就是好吃。”
看着尝了一口后都开始运筷如飞的几人,轩辕澈斜眼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慕容无敌。
慕容无敌面色不动,可是那眼……那表情……
恶心?这是啥表情?
轩辕澈开始深思,手中筷子也缓缓的伸了出去。
他倒要看看这什么东西,会恶心。
筷子伸出,才夹起一个黑色的小球,旁边云召突然从嘴里扯出一黑线状东西边道:“这什么,硬的很?”
一边说一边举在眼前细看。
轩辕澈听言看去,一眼看清楚云召手中的东西。
“啪嗒。”筷子一松,已经夹上的黑球砰的落了回去。
而同一刻,对面正在咀嚼的欧阳于飞,脸色一变,一口喷了出来,溅了半边桌面。
“干什么?”云召皱眉,却看见轩辕澈和欧阳于飞死盯着他手中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镰刀样子,黑色的,茸茸的,看上去好像还有毛。
云召沉默,在仔细看看,这好像是条腿?
云召顿时挑高了眉头。
而另一边欧阳于飞已经面色铁青。
一筷子夹过一黑珍珠,快速破开那面上的黑面粉,露出里面的内容。
一个大指甲大小的黑甲壳虫。
“呕……”欧阳于飞一眼看清楚,连忙一把捂住了嘴。
面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而轩辕澈则嘴角抽动,脸上到是浮现了丝似笑非笑。
“虫?”云召盯着那虫,眨了眨眼,脸上开始冒黑线。
只觉得胸口开始有点反胃。
而慕容毅则僵直了。
唯一反应正常的是耶律洪,还不知者无畏的继续大吃特吃。
“慕容无敌,这个,这个……”
欧阳于飞用筷子指着那黑球,极度控制着自己的语气。
慕容无敌绝对属于老而成精的家伙。
不用欧阳于飞说完,也知道他要问什么。
当下上前一步,嘴角弯起一丝笑容道:“娘娘说了,都没毒。”
三朝回门11
“我不是问你有毒没毒。”
欧阳于飞觉得他想呕了。
“喔,放心,很干净的,还新鲜,娘娘吩咐我们特意在花园中的树根肥土下刨出来的,都是活着下锅的,保证无毒无害。
而且,是我看着做的,下锅前先用热水煮过。
什么异物都煮出去了,肠胃也很干净,绝对没有粪便……”
“呕……”不说肠胃粪便还好,一说欧阳于飞和云召齐齐面色铁青。
而慕容毅则几乎要吐出来了。
“哈哈。“一见几人如此面容。
一直不动声色的轩辕澈再也忍不住了,放下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中,欧阳于飞和云召脸色越发铁青。
“有什么好怕的,就是小虫子嘛,很好吃的。”
就在这笑声中,一直对着食物进攻的耶律洪瘪着小嘴开口。
很轻蔑的扫了一眼脸色难看的三人。
草原上没粮没草的时候,什么都吃。
这小虫,还这么好吃,居然这样的脸色。
“怕了?哼,孬种。”
被鄙视了,被耶律洪这个屁大小孩鄙视了。
欧阳于飞,云召,慕容毅,就连轩辕澈都下意识的挺直了腰。
居然被个几岁小孩给鄙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英雄,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
欧阳于飞和云召挺拔了,铁青的脸色生生压了下去。
欧阳于飞折扇一挥,很风度翩翩的道:“谁怕了,不过跟你开个玩笑。”
“就是,小孩子,味道不错。”
云召咳嗽了一声,铁青的脸硬是转换成了回味那美味的神色。
慕容毅则嘴角抽筋,生硬的扯出了一道笑容。
表明,我真没有怕,瞧我笑的多好看。
耶律洪见此,扫了几人一眼,眼神怀疑。
在怎么说,他也是北牧王,不是会被骗的小屁孩。
欧阳于飞见此转移目标,看着轩辕澈不怀好意的笑了。
三朝回门12
“我们都吃了,怕什么,不过有个人还没吃呢,不知道是不是怕了。”
边说,边相当和蔼可亲的夹了一虫球,放在了轩辕澈的碗里。
现下,轩辕澈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
低垂眼,轩辕澈扫了一眼耶律洪看过来的眼。
相当镇定,嘴角还保持着微笑,很风度的夹起那杖欧阳于飞夹过来的虫球,优雅的放入口中。
“很香的。”耶律洪眨巴着小眼睛,定定的看着轩辕澈。
好像是像得到轩辕澈的肯定。
一旁的欧阳于飞见此,很坏心的用折扇捂住了嘴。
在扇面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而云召则是举起了手,挡住了半边脸。
轩辕澈在耶律洪的目光中,吸气,呼气……
“嘎嘣。”一声脆响,甲壳虫身被咬碎。
“的确很香。”轩辕澈面不改色,很沉稳。
耶律洪得到认定,笑眯眯的继续解决最后几颗去了。
而边上的欧阳于飞和云召则一边死盯着轩辕澈,一边笑的灿烂。
轩辕澈面无表情的咀嚼。
虽然,他真的刚才是想直接吞下去的。
一屋子诡异的嘎嘣嘎嘣声。
“那个,我还有点事情……”
“恩,我也要处理点问题……”
看着轩辕澈吃完,欧阳于飞和云召同时出声。
一顿后两人对视一眼,立刻站了起来,就想往外跑。
这还只是开胃菜呢,那后面的……
不敢相信,还是先跑了在说。
“上菜。”就在两人站起身还没迈步的当口,外间一声高喊,门帘被拉起,琉月当先走了进来。
身后,鱼贯进来一群人,手中都端着一个银盘子,开始上菜。
走不了了。
欧阳于飞和云召对视一眼。
现在敢走,以后就不要被琉月逮住,否则……
这可是他们那话先起的头的。
当下欧阳于飞和云召,齐齐哀叹一声,今日,吾命休矣啊。
同一刻,轩辕澈的面色也开始不好看起来。
百虫盛宴1
“站起来做什么?不好吃?”
琉月当先走进,就见欧阳于飞和云召站起来,不由扫了两人一眼道。
淡淡的,没什么威力,甚至有点似笑非笑的眼神。
立刻让欧阳于飞和云召没了底气。
“好吃,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云召灿笑。
“我不是起来接你吗。”欧阳于飞转的更快。
琉月听言点了点头道:“喔,那坐吧,都做好了。”
边说边走至脸色庄重的轩辕澈面前,自然极了的就座。
欧阳于飞和云召见此,没退路了,坐吧。
当下,也回归原位,脸上还保持着灿烂的不能在灿烂的笑容。
只余身后一连串面色古怪扭曲的慕容家人。
宽大的八仙桌上摆满了银色的盅盖。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以致慕容毅看着如此多的盘碟,都不禁齐齐咽了一口口水。
好强大的威胁感。
只有耶律洪一个人满眼放光的看着那盖着的杯碗瓢盆。
口水几乎都要流下来。
香,好香啊。
那从盖着的盘下浮出来的香味,简直诱人之极。
“姐姐,姐姐。”握着筷子,耶律洪急了。
旁边的轩辕澈,欧阳于飞等四人,听见耶律洪的话也急了。
该死的小屁孩,一顿不吃饿不死你。
那么慌着上刑场干什么。
琉月见此笑了笑道:“吃吧。”
话音落下,身后慕容家的人立刻上前,揭开琉月面前的盅盖。
桌上几人的目光,立刻镭射一般的集中了过去。
黑黄黑黄的,小指头大小,被油炸的金黄,闻起来香得不得了。
然而,凭借几人超一流的眼力。
相当清楚的把那小指头大小的黑黄形态,给收纳在眼里。
成功的黑了脸。
只见那小指头大小的褐色椭圆体。
像虫蛹,不,就是虫蛹。
头是头,身子是身子,脚是脚,清晰的盘踞在一起。
百虫盛宴2
那整个就是一虫形啊。
轩辕澈掂量了一下,欧阳于飞和云召嘴角僵了那么一僵。
而耶律洪心急,直接一筷子下去,嘎嘣,嘎嘣好似吃豌豆。
“好吃,好吃。”耶律洪一瞬间几乎笑弯了眼。
琉月见之不由笑了,缓缓道:“喜欢就多吃。”
一边说,一边抬眼扫了桌上笑的灿烂,却硬是不动手的轩辕澈几人一眼,扬眉。
而另一边,嚼着虫蛹的耶律洪,则一脸鄙视的看着几人。
那眼中明明白白的流露出,孬种。
嘴角抽动,欧阳于飞挥了挥扇子,朝琉月扬起笑脸。
一边大义凛然的伸入筷子,夹起那虫蛹往嘴里一塞,嘎嘣,嘎嘣,两声,味道都不敢尝,一口就吞了下去。
一边面不改色的笑道:“这是什么原料啊?味道挺好的。”
“蚕蛹。”琉月见问,也不隐藏,直接道。
“蚕蛹,没听说过。”
云召以一副慷慨就义的姿态,朝嘴里扔了个所谓的蚕蛹。
一通乱嚼,硬是睁着眼睛就吞了下去。
同时,示威的朝耶律洪瞪了一眼回去。
“蚕蛹?是不是那织布的虫?”
相对欧阳于飞和云召的大义凛然和慷慨就义,不得不说轩辕澈的道行高深,脸不变色,心不跳。
夹起蚕蛹,还能问个一二三。
“不是织布,是吐丝。”琉月改正轩辕澈的理论。
这蚕蛹是蚕的幼年形态,在现代早就上了餐桌,味道不错,她当年吃过。
今日,她才一提。
慕容无敌等人不知道是什么。
不过慕容无敌府下人自然有种田的,采桑的,织布的。
这些人,立刻就把这东西给找来了。
听着这玩意还会吐丝。
欧阳于飞和云召,突然有一种感觉。
心腹都开始被那丝啊丝,给缠绕到一处去了。
嘎嘣,嘎嘣,轩辕澈在欧阳于飞和云召的眼神下,吃的视死如归。
百虫盛宴3
“味道不错。”
“恩,很好,兄弟,我真是低看你了。”
“好吃,好吃。”
食不知味而赞不绝口的精髓,被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这三个人,给发挥到了极致。
至于一旁的慕容毅,直接忽略。
那人实在是没有这三人的道行高深,已经开始面色发青了。
琉月见此,眼中神光闪动,面色到极淡然了。
“本来以为你们不喜欢,就不开这几盅了,既然这么喜欢,那就全吃了吧。”
轻轻挥挥手,慕容无敌亲自上前,揭开第二盅。
青青白白,金黄碧绿。
形态极是动人,逼真。
然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一见,一口心血堵在喉头几乎要喷天。
若说刚才那蚕蛹他们不知道是什么,还好。
面前这物,就算是贵为帝王的轩辕澈都见过。
那春来,夏至,秋天,草丛中多的是。
小孩儿一手捉几个。
一盘子被爆炒的金黄碧绿的蚂蚱。
那头是头,身是身,腿是腿,就连那翅膀都没坏。
完整着呢。
“哇,好咧。”耶律洪运筷如飞。
一口下去就一只,连头带脚带翅膀。
咽了一口口水,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付的眼中看到了惨不忍睹。
早知道琉月考虑到他们的接受能力,不准备开后面的虫宴。
他们干什么自讨苦吃拼命赞美。
瞧瞧,这就是说假话的惩罚。
呜呜,他们知错了行吗?
心中腹诽,但是三人嘴里硬是一句都不敢说。
除了琉月,旁边还有个耶律洪虎视眈眈。
他们可不愿意在这小屁孩面前丢光老脸。
颤巍巍的提起筷子,三人以一种时速一米的速度,开始朝那盘蚂蚱伸去。
“月,你怎么不吃?”
夹起炸的金黄的蚂蚱,轩辕澈嘴角勾勒起无比灿烂的笑意,朝琉月道。
百虫盛宴4
一边作势要把手中的蚂蚱夹给琉月。
琉月见此难得的手一伸,阻拦过去。
很平静淡然的道:“是你们要吃我煮的,不是我要吃。”
边说,边自顾自的把她面前的一盘子盖盅揭起来。
一碗珍珠白玉翡翠汤。
那青青翠翠的,鱼肉菜叶儿的。
欧阳于飞从来不觉得这东西好,不过现在觉得真好,真想吃。
“我吃这个,这些东西我已经吃烦了,给你们吃。”
取了一碗饭,琉月伸手指了指其他东西,说的是云淡风轻。
想当年,她在亚马逊,没食物吃。
要想走出来,要想活下去,什么没吃过。
那直接就是拿来生吃。
那还给你什么油炸爆炒。
听的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是泪流成河。
瞧,琉月多体贴啊。
而看琉月那神色,却不是骗他们的,琉月是真的吃烦了。
而另一边的慕容毅几乎头都低到盘子里去了。
他造的什么孽啊,女儿把这些虫都吃烦了。
可见,当年他是怎么忽略她的。
而一旁的慕容家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
“这是什么?”给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慕容毅,一人两只蚂蚱后,直接干掉全盘蚂蚱的耶律洪。
不等琉月让揭,直接就揭开他面前的盖盅。
一盘子色泽漆黑中带着绝对油亮。
幽亮中带着深红的蝎子摆放在盘中。
蝎子!!!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齐齐把眼瞪成了牛眼。
“没毒的。”琉月勺了口翡翠汤,轻飘飘的语气不带一点重量。
耶律洪一等琉月说没毒。
直接一把抓起一只,嘎嘣一声就咬掉了蝎子的头。
一通大嚼。
“好吃,好吃,好香啊。”耶律洪眼睛都放光了。
琉月听言笑着道:“蝎子本来就很香,只是很多人怕它的毒和形状怪异,不敢吃而已。”
百虫盛宴5
很客观的话,但是却让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等三人不约而同的挺直了后背。
一脸的我绝对不是那很多人里面的一员的无声反驳。
嚼着蝎子的耶律洪见此。
以一种疑问的目光扫过三人,挥了挥手中只剩下半头的蝎子。
这是挑衅,黄毛小子挑衅他们三个大人。
轩辕澈沉稳了,欧阳于飞眯眼了,而云召视死如归了。
但见,就在耶律洪的挥动后。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各自伸筷子夹起一黑的泛红的蝎子,嘎嘣就是一口。
一口下去,云召无意见看见筷子上那只剩下半头,肚子里肠肠肚肚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半只蝎子。
整个人一下就僵住。
胸口翻滚,几乎控制不住一口要喷出来。
而坐在云召对面的欧阳于飞见此,一挥折扇挡在脸面前。
那双眼却在不断的示意,兄弟,忍啊。
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啊。
听见欧阳于飞挥舞折扇,琉月从白玉汤中抬起头,看了过来。
云召立刻打落牙齿和血吞,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一边朝琉月竖起大拇指,满脸的妙不可言的赞叹。
看的对面一直站在几人身后的慕容无敌,一脸的惊叹。
昔日雪圣国太子就是太子,瞧瞧这颠倒黑白往死里抗的骨气。
“喜欢就多吃。”
琉月见云召赞叹,笑着点了点头。
感动的云召泪往心里流。
一边扫向欧阳于飞道:“大秋天的扇什么扇子,这些东西凉了可就有腥味了。”
此话一落,欧阳于飞立刻抛开折扇。
开玩笑,热的时候都吃的有苦不敢说。
在冷了有腥味,那是不是真要他们不活了……
鼓足勇气,三人与耶律洪拼上了。
你一只,我一只,几乎生吞着就下去了。
看着桌上的四人吃的生龙活虎,旁边的慕容家人几乎毛骨悚然。
百虫盛宴6
他们实在是有点不太相信琉月吃过这些。
他们更多的是相信,琉月是整人。
桌上的虫还没嘎嘣光,耶律洪的绿眼已经射到了轩辕澈身前的盘子。
轩辕澈实在是低档不住那饥渴的绿光。
伸手,在欧阳于飞和云召屏气凝神中,揭开。
一色儿火红的辣椒。
里面爆炒着嫩红的肉。
看上去是切开的,观起形状,和骨头的细小。
极有可能是鹌鹑,麻雀,燕子……
反正,目前来说是一道相当正常的菜。
轩辕澈见此,立刻很稳如泰山的第一个伸筷子过去,夹起一块后腿摸样的肉,放入嘴里。
“很香。”一口咬下,轩辕澈细致的尝了尝,转头朝琉月道。
这是他唯一觉得正常的口味和菜。
被轩辕澈极不要脸的抢了第一的动作。
欧阳于飞和云召齐齐朝轩辕澈翻了个白眼。
是虫就最后一个动,正常菜就第一个动,鬼精。
心中腹诽,两人速度也不慢。
立刻前腿后腿的夹了过去。
“好吃……”
“香,这个最香……”
这一次是真心赞叹的同时,三人都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耶律洪。
小样,刚才让你先吃。
是我们大人让着你,谁怕吃虫了。
耶律洪感觉到三股示威的眼神,瘪了瘪嘴。
琉月虽然自顾自吃着珍珠白玉翡翠汤。
不过桌上的一切动乱,她都可是收在眼里。
此时,见桌上你来我往,三个大人居然跟一个小孩较劲。
不由嘴角微微一勾,勾勒出一丝淡笑。
抬起头来,放下筷子,微笑着看着轩辕澈道:“你喜欢这道?”
轩辕澈当即点了点头后相当诚恳的道:“这道味道不错,前几道菜失于偏巧,这道浑厚,浑厚。”
琉月听着这话,脸上的笑容很是浓郁。
却满脸正经的,状似思考了一下后点了点头道:“那我以后给你长做。”
百虫盛宴7
欧阳于飞一听立刻道:“琉月,你不公平。”
“就是,别那么护着那家伙。”
云召也似真似假的抱怨。
琉月闻言转过头来,看着两人,笑的实在是温柔的道:“你们也想吃?”
“那是当然……”
“砰。”
欧阳于飞和云召的那是当然四字才一落。
那身后站着伺候着的慕容家的其中一人,突然一个骨碌就栽了下去。
那脸色,无法形容的扭曲。
闻声,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齐齐看去。
慕容里,慕容家小一辈的第一高手。
此时,见慕容里正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端端正正的站好。
不是受伤,不是暗算,没什么病。
那为什么突然倒了?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对视一眼。
齐齐撇头看着慕容里手中的托盘。
若是他们没有记错的话,
这一道菜是慕容里端上来的。
“抬起头来。”轩辕澈敲了一下桌子,声音很正。
慕容里立刻唰的就抬起头,一丝反抗都不敢有。
那红里透着白的脸色。
和那漂浮的不敢看他们几人的眼神。
以及那扭曲的脸。
让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瞬间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上来。
这菜,可能不是飞鸟类。
缓慢的,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放下手中的前腿后腿。
欧阳于飞和云召端正了坐姿,回头看着琉月。
轩辕澈则咳嗽了一声,强自把嘴角勾勒成新月。
转头看着悠然自若的琉月道:“这道菜的材料是……”
琉月双手拢在怀里,听言慢条斯理的道:“这里没什么好材料,我都是就地取材。”
“嗯。”轩辕澈点点头,却任盯着琉月。
琉月见此缓缓的扫了一眼看着她的三人:“想知道。”
点头,齐齐点头。
“那你说吧。”琉月朝慕容里点了下下颚。
慕容里顿时先咳嗽了一声。
百虫盛宴8
看都不敢看唰的把眼光集中到他身上的当世最高的三人。
慕容里飞速的低头道:“娘娘吩咐,因为是临时起意,没什么现成的好的材料。
就就地取材随便用点。
这道菜是慕容里与几个兄弟,从下户的田里活捉的……老鼠。”
一音落下,大厅瞬间陷入沉默。
轩辕澈嘴角开始抽筋。
欧阳于飞面色开始扭曲。
云召牙齿开始咔嚓作响。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慕容无敌等已经开始戒备了。
这三人要是爆发了,他慕容府的房子恐怕都要被掀了。
相反,琉月却慢条斯理的道:“怎么,不敢吃?”
“他们是怕了。”
耶律洪Сhā嘴,一边嚼着老鼠大腿,极度鄙视的看着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等三人。
琉月听言点点头:“既然怕了……”
“谁说的,不就是个老鼠肉,有什么好怕的。”
欧阳于飞一边强撑,一边下意识的一挥折扇。
那料空空如也,才发现手中的折扇刚被他扔了。
“上刀山,下油锅,都不怕,还何况这区区老鼠肉,兄弟,你别开这玩笑。”
云召咳嗽了一声,镇定。
扭曲的脸开始扭曲回来。
“我们不过是在沉思,你居然能做的这么好,不可思议。”
最后,轩辕澈下了总结性陈词。
没有选择在沉默中爆发,三人选择了在沉默中倒下。
琉月见此面色很正,点了点头道:“这才像话,若这都不敢吃,就让人笑话了。”
话音落下,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悲愤了。
冲着这句话,前面别说是老鼠肉。
就是只恐龙,他们也得给它吃了。
义无反顾的心是有了,不过那盘爆炒老鼠肉,却没人吃了。
能控制着不吐出来,真的已经是极佳的控制力了。
云召干脆直接揭开了他面前的盘子。
百虫盛宴9
一盘儿雪白的浓汤。
带着点浓稠,带着点嫩绿。
如银的银丝在里面蜿蜒着,薄荷的香味隐隐约约传来。
又一盘极品。
看似无毒无害,不过谁知道是不是深水藏炸弹。
欧阳于飞和轩辕澈都盯着云召,没有动手。
而那盘子离耶律洪比较远,耶律洪动不着,只好看着。
被轩辕澈和欧阳于飞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盯着。
云召深吸了一口气。
死道友不死贫道,在他的身上现在充分的体现出来。
拿起银质汤勺,云召勺了一小勺子。
汤很白,里面滚动着指甲盖那么长,比树叶柄粗一点的纯白物体。
白嫩嫩的,凭借他的眼力只能看见像虫。
至于那种虫,实在是看不出来。
不过,既不张牙舞爪,也没有显赫的外形。
看起来,就应该是属于温柔的虫类。
这个形容词很怪。
不过现在云召也只能给它这样的定位。
他已经快被那些外表狰狞,或者实际恶心的东西,给弄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了。
他发誓,以后在不要琉月动手给他们做饭吃。
琉月这东西,是人能吃的吗。
一咬牙,一狠心,咕嘟一口吞下去。
啥味?是什么?
看着轩辕澈和欧阳于飞睁大眼睛望着他,无声的询问。
云召给出一个无奈的耸肩。
不好意思,吃太急了,没尝出来。
轩辕澈和欧阳于飞,齐齐愤怒。
无视,轩辕澈和欧阳于飞的愤怒,琉月慢条斯理的拿起汤勺,缓缓的道:“这东西最营养,蛋白质含量很高。”
一边说,一边很贤惠的为轩辕澈和欧阳于飞,耶律洪都勺了一碗。
不过,在看见早已经面色苍白的慕容毅面前。
琉月很好心的忽略了他,没给他勺。
对于碗中的东西抱着绝对的高级戒备。
所以,桌上以致周边站的慕容无敌等人。
百虫盛宴10
都没注意听琉月的什么蛋白质一类的话,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那白玉汤上面去了。
抱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悲壮心情。
轩辕澈,欧阳于飞和云召,抱起碗就喝。
入口清香,那小小的白虫儿,软软的,滑滑的,嫩嫩的……
那滋味,简直就是一绝。
“这虫味道不错啊。”
就算是虫,他也认了,这虫好吃,欧阳于飞点头。
“很嫩,有点像豆腐一类的东西。”
云召,此时算吃出点滋味来了。
轩辕澈也点点头道:“感觉不太像虫。”
边说,边转头看向琉月。
欧阳于飞和云召也齐齐看了过来。
琉月靠在椅背上,指尖点在桌面上,见此笑了笑缓缓的道:“我不会做饭,在我的概念里。
只有能不能吃,不存在好不好吃。
更加,不存在为了愚弄谁,而特意做些什么古怪东西。
我给你们做的,都是我认为能吃,我吃过的,并且会做的。
诸如,把豆腐雕刻成虫行,来混淆视听。
放心,我还没那个闲工夫。”
话音落下,轩辕澈顿时放下碗,握住了琉月的手。
“抱歉。”轩辕澈微低下头。
他怎么忘记了,琉月岂是那种会故意愚弄人的人。
会故意弄这些欺负他们。
这不是琉月会做的事情。
其实,他早就该想到的。
琉月做的东西,都接近于原始。
就如那一次南宋丛林中的行走,那些吃的不是就地取材,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琉月更擅长原生态的东西。
虽然,他实在不知道琉月怎么这么喜欢虫。
拍了拍轩辕澈的手,琉月一脸的微笑,丝毫不以为意。
“再来一碗,好吃。”
就在轩辕澈和琉月说话的当口,耶律洪已经干掉一碗,鼓着小肚子,朝云召伸出了碗。
“呕……”
“呕……”
百虫盛宴11
云召放下碗筷,还没接过耶律洪的小碗。
边上一直僵直着站立伺候着的慕容家人,突然两声干呕,打破大厅的友好气氛。
欧阳于飞斜眼一看,慕容刚。
这可是慕容毅他弟,居然此时撑不住,开始作呕。
欧阳于飞立刻有了一种逼刚才还不好的感觉。
“说了你们也许就吃不下了。”
不等轩辕澈等人开口询问,琉月轻轻的勾勒起嘴角道。
“失礼,失礼。”慕容刚看着轩辕澈看过来的眼神,和那明显还粘有白玉汤水的双唇。
就是定力如他,也实在控制不住,捂着嘴就朝外奔。
连请罪的话都来不及说。
云召见此长长的叹息一声,看着琉月道:“就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琉月见轩辕澈,欧阳于飞和云召脸上的不到黄河心不死,耸了耸肩膀。
“说罢。”淡淡的声音响起,慕容刚立刻被钉在原地。
头都不敢回,慕容刚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从牙缝中道:“是……是……是蛆。”
一音落下,轩辕澈但觉胸中一翻滚,已经咽下去的白玉汤,几乎一口狂喷出来。
欧阳于飞丝丝的按着桌面。
他相信,只要他现在开口说一个字。
一定会吐出来,绝对。
而云召则白眼一翻,几乎干呕出声。
一旁的慕容无敌见此,捂着脸转过头,不敢相看。
这年头,轩辕澈,云召等人虽然是贵为帝王,太子,却不是那左享江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人。
这蛆,自然是知道的。
那可是茅厕里的镇店之宝。
想着刚才吃的是茅厕里的东西.
三人脸色一瞬间青,一瞬间红,一瞬间白,快要变七彩的了。
琉月见此摇摇头,伸手勺起一勺子白玉汤,倒入口中。
缓缓的道:“放心,绝对干净。”
可是轩辕澈等心理就算在强大,也无法放心。
百虫盛宴12
轩辕澈直接夺过琉月的勺子,扔在碗里。
琉月见此笑了笑,也不逼几人,朝慕容无敌挥了挥手。
慕容无敌立刻与身后的几人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揭开放在轩辕澈等几人面前,最后一道菜。
银色的小碟子揭开,轩辕澈定睛一看。
一婴儿拳头大小,粉红粉红的肉团盛放在碟子中,还在微微蠕动。
嘴角开始抽筋,欧阳于飞指着粉红肉团道:“这是……”
“啊,小老鼠。”欧阳于飞的问话还没问出来,一旁耶律洪就跳了起来,极惊喜。
小老鼠!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开始黑脸。
琉月则慢条斯理的取过筷子,往碟子中才出生的小老鼠一夹。
只听吱的一声轻叫。
然后,夹着小老鼠在那调料里一蘸,立时又是轻微的一声吱的一叫。
举起筷子,琉月就朝口中喂去。
轩辕澈在一旁看见,顿时一把抓住琉月的手,黑着脸道:“你干什么?”
琉月眨了眨眼,很自若的道:“给你们示范怎么吃。”
话音一落,轩辕澈整张脸已经漆黑,一把夺过琉月的筷子,扯着琉月就站了起来,相当温柔的笑着道:“别吃太多,我们都吃饱了。”
同一刻云召也快速站起,伸手架住了琉月另一只手,满脸诚恳的道:“慕容毅你也见了,今晚还有灯会,我们去逛灯会。”
与轩辕澈合力,架着琉月就往外走。
琉月不由翻了个白眼,这才中午逛什么灯会。
而欧阳于飞则一把抓过耶律洪,微笑着看着慕容无敌等人道:“今日就到这罢,娘娘事多,先回宫了。”
说罢,抓着耶律洪就闪身追了出去。
看着被架着远去的身影,慕容无敌等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对视一眼。
今天,太考验他们的承受力了。
满桌虫宴飘香。
只可惜了那慕容府里的厨房。
从此后,没人敢在用。
五成商会1
秋水长天一色,山河落日余晖。
为了确保生命财产的安全。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一致认可从此后琉月远离厨房,就是对他们的生命保障。
因为,中午吃了琉月的虫宴。
下午没心情游湖不说,连晚饭都吃不下。
这是对生命的直接威胁。
心情如水波澜起伏,功力直线倒退。
这是对生命的间接威胁。
在苦着三张脸的不怨似怨下。
琉月没有办法,只好答应晚上逛灯会,作为补偿。
虽然,她实在不认为她有必要补偿他们。
不是他们自己提出来要吃她做的饭。
而她,就只会做这些啊。
不过,难得大家能聚在一块,有好心情,也就陪着他们闹腾去。
华灯初上,夜色朦胧。
满天璀璨星光在天际闪烁,风舞轻扬。
银白月光在天空妖娆着,那丝丝的银色星星点点的破空落下。
笼罩住整个万万里山河。
水面银月闪耀,好似月落九天,入了凡尘。
与下方的灯火辉煌,相映成趣。
街头巷尾,接踵擦肩。
满街流光,灯火闪耀。
只见那天辰国都街道上,此时到处人满为患,几乎都走不动。
那各式各样的花灯,挑在楼阁上。
挂在门源上,捧在手心里,提在手掌中。
伴随着人流的走动,在夜空中就如那萤火虫,亮透了星空。
沿街大小铺子里摆满了飞鸟鱼虫,花朵娇艳的各色花灯。
那叫卖声,欢笑声,几乎喧了这天去。
好久没有这样欢愉的时候。
好久没有这样真正的安宁和平和了。
天下一统,从此在没有战争。
所有放下心中牵挂和担忧的百姓,把这从心底散发出的喜悦,全部抛在这花灯会上。
嬉笑开颜了。
小小的丽河从天辰国都横穿而去。
不大,却很是清澈。
此时,那倒映着月光的丽河里,载满了无数漂浮的花灯。
五成商会2
有莲花形状的,有鲤鱼形状的。
有飞鸟形状的,也有朴实无华的……
无数颜色各异的花灯,漂浮在丽河上。
伴随着那流荡的河水,朝着远处慢慢的流经而去。
而,岸边,站着无数的少女。
或娇羞,或温柔,或期盼,或憧憬……
不一而足的放着手中的花灯。
摸样看起来那么的神圣,那么的庄严。
而在她们的身后,无数的男子似看非看的朝这边看着。
整个河面上空,都漂浮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琉月等一行五人逛过来,便立刻被这一幕吸引了过去。
天辰没有放河灯的规矩,今日这么放是什么意思?
狐疑归狐疑,不过今日就是让老百姓们欢腾的,随便他们怎么放。
当下,轩辕澈也不过问,只紧紧握着琉月的手,带着耶律洪,缓缓欣赏而过。
身后,欧阳于飞挥舞着折扇看的津津有味。
云召则走的慢条斯理的,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欧阳于飞是个明白人,见此手中折扇一挥,点着那河面上一莲花河灯朝云召很老实的道:“云召,我觉得那个灯跟你很配。”
云召听言扭头一看,顿时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轮风情,我认为只有你才比的上。”
云召虽然深沉了,但是那犀利的嘴皮功夫绝对没有落下。
欧阳于飞一听眉眼一弯,笑眯眯的道:“我当这是赞美。”
回应他的则是云召的一个白眼。
“不过,我觉得配他才是最合适。”
接受到云召的白眼,欧阳于飞突然话锋一转,一下扯到轩辕澈的身上。
“姿容妖魅,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间媚态天生,不怒则惊艳四方,怒则……喂喂,别掐。”
一不着调的话还没说完,欧阳于飞突然笑着朝后就跳。
而他面前,琉月的黑手正伸了过来。
而轩辕澈则微眯着眼睛,杀气,有杀气。
五成商会3
不过,轩辕澈本长的就妖魅,那容色算是绝顶的了。
此时,没有了铁血和杀气。
这么一眯眼,那份妖就越发的彰显出来。
一旁的云召见此,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不怕死的接了一句:“形容的果然透彻。”
换来轩辕澈杀气腾腾的双眼。
却引的欧阳于飞和云召,笑的更愉快了。
琉月见此摇摇头,却也笑了。
轩辕澈本长的好,这绝对不是罪过,看着赏心悦目呢,她喜欢。
夜色纯黑,却掩不去天姿国色。
琉月等一行早就沿途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注视。
只是,他们并不觉得。
而现下几人这么一笑,那周围人都眼光更是唰唰的就集中了过来。
“哟,几位爷,夫人,买个花灯吧。”
看着琉月等一行人手中一个花灯都没有,立刻就有小贩挤了过来,笑弯了眼的道。
“今日放个花灯,可得我们皇后陛下庇佑的。”
正笑着的欧阳于飞一听此话,立刻收了笑声,满脸兴趣的看过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的皇后庇佑?”
边说边笑看了琉月一眼。
她庇佑放花灯的人?
琉月不是个有浓厚好奇心的人,不过也被这话吸引了,静立着等着小贩说说,怎么扯上她庇佑谁了。
那小贩见欧阳于飞如此问,当即笑的灿烂的道:“听口音,你不是天辰国都的人吧。
那你可能不知道。
我们这位皇后陛下和我们的皇帝陛下,能够大婚,中间经历了多少风云和波折。
最后才走到今天,才能在一起的。
你们在外地不知道,我们生在这里知道的可清楚了。
那是一个波澜……”
“停,停,我们知道帝后感情道路的波澜壮阔和波折。”
不等那小贩一通畅快的宣扬,欧阳于飞直接打断,笑着道:“我虽然不是这里本土的人。
不过我们几个都知道的很清楚。
五成商会4
我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帝后会庇佑放河灯的人。”
“呵呵,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吧。”
边上一老妇人凑了过来笑看着欧阳于飞道:“这放的河灯是祈愿灯。
是姑娘们和小伙子们求完美姻缘的。
帝后走的这么辛苦,但是却终成眷属。
我们的小姑娘,小伙子们,希望帝后赐福,得享美好姻缘。”
话音落下,老妇人笑着一指河边一姑娘道:“瞧,那就是我的孙女,在求帝后保佑求一佳婿呢。”
“是啊,是啊,那边那个是我的女儿呢……”
“我们家的小伙子也在……”
喧闹声四起中,轩辕澈和琉月对视了一眼,齐齐笑了。
那无声的情意从嘴角,从眉梢,从气息传递出来。
执子之手,今生再无他求。
“啧啧,又美了他们了。”看着轩辕澈和琉月的对视而笑,欧阳于飞瘪了瘪嘴道。
“你不是早知道。”
云召双手抱胸,撇了欧阳于飞一眼。
“花灯,买一个吧,买一个吧,求一个好姻缘。”
那小贩满脸的笑,极尽灿烂,一边朝身后指着他的花灯铺子。
“她都成亲了,还想美好姻缘。”欧阳于飞朝琉月瘪了瘪嘴。
“恐怕会被扒皮抽筋。”云召接下一句接的很顺。
“不是还有你们二位嘛.
在说也不是未成亲的姑娘和小伙子才能买,你们夫妻可以买一个提在手里逛啊。
瞧这逛灯会的,大家都提的有花灯,没有提,感觉多不好啊。”
小贩笑的讨好。
“花灯,花灯,我要花灯。”
被这从来没有看过的满街花灯吸引了眼球的耶律洪,此时才回过神来,拉着琉月就又叫又跳。
琉月此时心情好的不得了,当下笑着道:“好,去给你买。”
边说边握着轩辕澈的手,拉着耶律洪就朝那花灯铺子走去。
欧阳于飞和云召在后看见三人的背影。
五成商会5
就好似一对夫妻拉着自己的孩子。
感觉说有多好,就有多好。
虽然,那孩子有点大。
“可怜我孤家寡人啊,看来我也要去放花灯。”
欧阳于飞挥舞着折扇,说的是伤心欲绝,眼中却是没心没肺。
云召听言笑的纯良无害的道:“好啊,那我去给你选,绝对选一个与你相配的。”
“谁要你选,不知道选什么东西……”
叽叽喳喳,你推我挤中,欧阳于飞和云召也挤了过来。
满铺子的花灯,什么类型的都有,几乎花了耶律洪的眼。
一双小手摸摸这个,看看那个,这个也喜欢,那个觉得也好看。
几乎一头栽进那花灯中。
握着轩辕澈的手,琉月扫了一眼各种各样的花灯,伸手挑了一个小白兔摸样的。
做的极精致,雪白的小身子,红溜溜的大眼睛。
耶律洪提着这个一定好看。
“这个。”
轩辕澈点点头,付钱。
“我要这个。”钱都付了,耶律洪突然从花灯中拔出小身子,手中提着一个老虎花灯,笑的鼻子眼睛都没了。
“这个好看。”琉月示意了一下手中的小兔子。
“这个好看。”耶律洪高高举着大老虎。
“好吧。”琉月也不强人所难,点头。
耶律洪立刻笑的好似得了天上的星星。
而琉月见此看了看手中的小白兔,退货,那是没必要了。
看着旁边那小伙子买了个花灯,送给一旁羞红了脸的小姑娘。
琉月突然抬头看着轩辕澈道:“我好像还没送过东西给你。”
轩辕澈听言一下就笑了,拉着琉月的手道:“怎么,想着要送东西给我?”
琉月直率,直接一点头,把手中的小白兔花灯塞给轩辕澈道:“送你。”
然后拉着耶律洪就朝外走。
轩辕澈猝不及防被琉月塞了个小白兔花灯,不由一愣。
提起好可爱的小白兔花灯看看,送他这个?
五成商会6
旁边在满天满地点评那个花灯好看的欧阳于飞和云召,见此已经齐齐喷笑出声。
一身刚硬,铁血无情的轩辕澈。
配着耶律洪拿着都嫌可爱的小白兔花灯。
这简直是对他们的一大考验。
“咳咳。”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笑意,欧阳于飞拍拍眉毛有点挑的轩辕澈,缓缓的开口。
“这可是琉月第一次送东西给你,要好好保存,好好对待。”
“我绝对不介意你供着它。”
云召双手抱胸,满脸正色的看着轩辕澈也跟了一句。
然后,两人很潇洒,很溜边的加快脚步就朝琉月跟去。
那眼光都不在朝轩辕澈斜视一眼。
他们不认识他。
一个五大三粗二十几的男人,提着个可爱的小白兔,他们真不认识他。
他们两可丢不起这个脸。
耳里听着欧阳于飞和云召的话,看着两家伙好不仗义的落跑。
轩辕澈提着那可爱的小白兔花灯,嘴角直抽筋。
他心爱的琉月啊,他不介意这么个大男人提这个花灯。
但是,你就不能送个勉强附和他气质的花灯吗?
耶律洪都是一只大老虎。
他就提个小兔子。
轩辕澈嘴角抽筋,脸色扭曲。
在周围众多打量的目光中。
很镇定,很镇定的提着小白兔花灯朝琉月跟去。
认了,琉月送的,那怕它是个花精,他都要。
只是心在流血的同时忘记了,那钱,还是他付的呢。
感觉到身后轩辕澈的无语,琉月心情极好的高高的勾勒起嘴角。
就如那天上的银月弯钩。
“洪,我带你……”拉着耶律洪的手,琉月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顿,一步站定在了当口。
已经扫过去的视线一下回转过去。
只见前方,窄窄的桥梁上。
无数的人影晃动间。
一道白金色的身影,正缓缓的漫步而过。
桥梁上纵然有无数的人,却也遮挡他不住。
五成商会7
仅仅一个背影,却高于任何人,疏离任何人。
翩然出尘,却清冷无双。
琉月心中一凛,一把拉紧耶律洪,起步就朝那个方向快速追去。
“咦,琉月,跑这么快干什么?”
身后跟着的欧阳于飞,陡见琉月加速更改方向而去。
不由一声诧异,朝琉月的前方看去。
什么也没有,很平常啊。
琉月跑这么快干什么?
“跟上去。”欧阳于飞的微一诧异间,随后的轩辕澈也走了上来,递出一句话。
三人顿时紧跟着琉月就朝前方挤去。
接踵摩肩,街道上人太多了。
纵然,四人都是一身的功夫,也完全施展不出手脚。
拉着耶律洪一通快跑,追过那高高的桥梁。
在追了几个街道,琉月陡然停步。
扫了眼四周,没有那个身影。
没有那份味道,没有那个气息。
她擅长追踪,擅长捕捉气息。
但是,并不擅长在这么人挤人的情况下,还能准确的追上她要追的人。
拉着人,站定在丽河下流的一排精美殿宇前。
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琉月皱了皱眉。
“怎么,你在追谁?”随后站定在琉月面前,轩辕澈侧头看着琉月问道。
什么人值得琉月去追?
抬头看了面色微讶的轩辕澈一眼,琉月沉吟了一瞬间,缓缓的摇了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
“看错了?你看错谁了?”
随后跟上的欧阳于飞挑眉道。
云召听言却在欧阳于飞身后狠狠的扭了一把。
有些话,有些人,有些事,也许不能当着轩辕澈的面说的。
欧阳于飞显然话一出口,也觉得孟浪了。
当即闭口,硬生生吞下云召的狠命一捏。
“独孤夜。”
没想云召和欧阳于飞为琉月考虑,琉月到是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直接扔了出来。
“他来了?”轩辕澈有一瞬间的惊讶。
五成商会8
惊讶过后,就是双眼一眯,恶狠狠的道:“可惜,没追上。”
看着迥异与他们想象的反应,欧阳于飞和云召对视了一眼,齐齐扬眉。
“爷,你们怎么在这里?”
两人正扬眉间,一道声音突然Сhā了进来,充满了惊讶和惊喜。
轩辕澈回头,只见眼前一个矮胖胖的中年男人,正满脸恭敬笑容的看着他,毕恭毕敬的站着。
“五成。”轩辕澈按捺下面色的波动,恢复冷漠。
一旁的琉月听言,抬头看了一眼面前阁楼的招牌,五成商会。
怎么跑到五成商会的基地来了。
“我正通知了秋爷,没想爷居然亲自来了,请,爷和夫人请里面请。”
那五成脸上笑眯眯的看着只是尊敬,实则内里的诚惶诚恐。
几人完全感觉得到。
轩辕澈听五成这么说,眼微微转了一下。
这五成商会,本来是傲云国,雪圣国,后金国,天辰国,南宋国,五个国家的一个民间的结盟商会组织。
这里面的大商人,来自这五个国家。
无不财大气粗,与皇家有密切的关系。
而现下,其他几国早已经不存在。
五成商会,此时已经演变成完全属于轩辕澈手里的商会组织了。
普通的货物,商品,他们自己就可以操纵和待价而沽。
而今日,居然通知了秋痕。
是什么大买卖?
轩辕澈有一瞬间的诧异。
“走,走,反正无事,开开眼界去,我还没进去过。”
欧阳于飞什么人,那是天上的事知九分,地上的事全知道。
一看这牌子五成商会,就知道这是属于轩辕澈直系的商会,欧阳于飞拽着琉月就往里拉。
这里面,可没小玩意。
需要禀告秋痕的,更加不会是什么低等东西。
今日误打误撞,来都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好货色。
琉月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
五成商会9
两人都无所谓的同时一示意。
反正无事,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好了。
当下,几人在那五成的带领下,朝五成商会里走去。
还是那庸俗的不能在庸俗的品味。
不过较之后金的五成商会,天辰这本部规模大了一倍不止。
大约一千平方米大小。
中央是一个展示台。
展示台前一共有九把黄金大椅。
此时,那黄金大椅上坐了三个人。
而他们的身后,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坐满了人。
人人都是一副压抑着兴奋,却又相当沮丧的表情。
轩辕澈虽然是五成商会的最大幕后老板。
但是,认识他的除了那刚在商会门前准备迎接秋痕,名为五成商会大老板的五成外。
其他在座的人,还真不认识他。
因此,轩辕澈等一行人坐下。
其他人,还都只以为五成找来的是有权有势的贵族,还真没人理会他们。
“爷,东西绝对是好东西,我们的人从他们进入中原,就盯上了。
可惜,一直战了几场。
硬是一场没赢。
对方武功高深莫测。
抢不了,偷不到,赢不了。
这一次,把他邀请到这里,就是想请秋爷亲自出马。
没想到爷亲自来了。”
五成的声音在轩辕澈,琉月,欧阳于飞,云召的耳内回荡。
五成商会,在座的几人都知道有些什么手段,有多厉害。
居然进入中原就被盯住了。
却一直从北到东,这么远的距离都弄不下来。
这样的事情,还没在五成商会听说过。
而且,若是知道对方手中是什么东西,还可估价。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好东西。
却,就是一眼都没看见过。
这般的神秘和肯定,以及厉害。
因此下,别说早就很兴奋的欧阳于飞和云召起了心思。
就连沉稳如轩辕澈和琉月,也微微被调动了一点感觉出来。
五成商会10
“砰。”就在满大厅细微的交谈声中,一声开门声响起,一人背负双手就走了上来。
身后,跟着四个小厮摸样的人。
手中,都抱着一大大的木盒。
一见此人,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齐齐一愣。
只见那人一头火红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一身绝对不是中原人也不是草原人的穿着。
衣襟比较短,上面雕刻着铁扣,很是贴身。
脚下着装的是一双长靴。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爽利和彪悍,有一种利落的风情。
然而,穿着不是三人愣怔的原因。
而是,那人眼睛是浅蓝色的。
很浅,就好似那大海的蓝一般,妖艳的几乎夺了人的心去。
鼻子高挺,眉骨内凹。
那种刀削斧刻的五官轮廓,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微微一怔后,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对视一眼。
这是什么人?
而一旁的琉月则比较平淡。
不就是个蓝眼睛,外国人见多了,这实在是不具备让她吃惊的可能。
“漠河人。”而就在轩辕澈等人惊讶中,耶律洪却轻轻的吐出三个字。
漠河,翻过整个草原的那边就是漠河。
时常有人过来跟他们买卖,所以他认得。
不过从漠河跑到中原来,这岂止是万里之远,难怪轩辕澈等没见过这漠河人的惊讶了。
就在几人的惊讶中。
那漠河人利索的很,几步上前直接往那展示台上一坐。
目光扫过下方的众人,以一种极顺溜的中原话道:“听说你们中原的国都就是这天辰。
希望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
能够有人交换走我的宝贝。”
口气很狂妄,但是却真的不是以一种嚣张的口吻说出来。
而是很期望,真的期望如此一般。
那目光中甚至露出一种渴望,渴望被打败的渴望。
但是,这样的眼神在轩辕澈等人眼中看来。
五成商会11
简直就是欠揍。
没有人应声,不知道是被他一路胜利过来。
早就免疫了,还是觉得没有回应他的勇气。
伸手拍了拍手,漠河人肆意的挥了挥他火红的头发,直接道:“还是我的老规矩。
只要赢了我三次,我的宝贝就任由拿走。
不过,若是败下阵来,那么我的条件,就是你必须付出我认为满意的代价,才能离开。
当然,你也可以跟我叫板。
设置你认为可以难道我的关卡,让我来破。
如果我破不了,那么我的宝贝,也会送给你。”
说到这,那漠河人高高的勾勒起一个笑容。
“我知道你们中原讲究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我给大家机会,请。”
说罢,一挥手,那站得离他最近的一小厮,抱着木盒就走了过来。
把木盒往展示桌上一放,开始解锁。
展示台下,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齐齐挑了下眼角。
好嚣张的话,好狂妄的语气。
真正是目空一切,藐视所有了。
三人,缓缓靠着椅背,不怒,反而笑了。
站在中原的地盘上,却如此嚣张。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如此的嚣张。
一旁的琉月也感兴趣的指尖轻轻点着椅子扶手。
真正的嚣张和狂妄。
不是说几句狠话,挑起什么事。
而是一种真正的发自内心的诚实。
他诚实的认为,没有人能够从他那里拿走他的东西。
他诚实的认为,这里没有人能够及的上他。
他就是这么认为的,他就是这样诚实着的。
所以,才是最绝对的嚣张,才是绝顶的狂傲。
建立在自己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把握中的诚实。
那,才是嚣张和狂傲的巅峰。
因此,感觉到了这气息的轩辕澈,欧阳于飞和云召,沉稳了。
嘎嘣一声,小小的很简陋的铜锁跳开。
五成商会12
那一头黄|色头发的小厮,长相却一样带着易于风情的小厮,缓慢的打开了木盒。
一股清香伴随着木盒的打开,扑鼻而来。
那是一种很淡,很淡,淡的几乎如那飘渺的风。
捕捉不到痕迹,追逐不了尾巴。
好似兰花,又似莲花。
但是就在这花香中,却好像又夹杂着龙涎香的味道。
那是一种神秘的香味。
萦萦绕绕飞出,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盘旋于整个大厅之中。
“这是我家少爷酿造的一种酒,酒色很清,但是闻之欲醉,不能喝酒或者酒量不大的人,还是不要在闻的好。”
那黄头发小厮看都没看下方的众人一眼,一边打开木盒,一边缓缓的道。
琉月听言,伸手捂住耶律洪的口鼻,嘴角却蕴藏起了一抹笑。
先做提点,果然没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木盒打开,一玛瑙瓶子盛放在木盒中,还没有开封。
还没开封居然就有如此味道,轩辕澈双眼微动。
“砰。”轩辕澈双眼才微动,身后突然一声摔倒声响起。
琉月,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不用回头,也知道,有人醉倒了。
就这么还没开封的酒香中,就有人醉倒了。
“好厉害的酒。”
“砰……”
“砰……”
下方,立刻响起一阵惊骇声,和着咕咚朝下倒的声音。
那上方双手抱胸坐在展示台上,悠闲自若的漠河人,见此耸了耸肩,好像对于这些人的倒下,意料之中的叹息。
“我早告诫过你们。”
黄头发小厮扫了下方众人一眼:“抬回去,睡上十日,自己就醒。”
只闻其味,就要十日方才能醒,若是喝上一杯……
下方还保持着清醒的众人,震撼的瞪大了双眼。
就在众人的震撼中,黄头发小厮揭开玛瑙瓶子,为面前的三个琥珀杯倾倒满三杯。
然后停手,抬头看向众人。
三场交锋1
“酒乃水也,请众位变酒为水,卸了这酒气,还水之真谛。”
看着下方的众人,黄头发小厮淡淡的道下这一句,就后退一步,负双手与背后不在说话。
此音一落,下方还抵御着这烈酒浓香为数不多的人。
不由齐齐哗然。
变酒为水?怎么变?如何变?
这不是刁难吗?
一时间,叽叽喳喳声音四起。
而上方那漠河人和四个小厮,就好像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一般。
无视所有的议论和质疑。
只是那眼光中带着的不屑,开始浓烈而已。
坐在黄金大椅上,琉月抱着就算是被她捂住口鼻,也还是抵抗不住,醉倒与怀的耶律洪。
指尖在椅扶手上轻点,微微动了动眼。
变酒为水,卸了这酒气,还水之真谛。
若是她理解不错的话。
其意就是要他们把这三杯水酒中的水和酒分割开来。
任何物体都有一个临界点。
找到这个临界点,就可以一击击中。
就好似她可以只凭借一匕首,就碎掉磨盘那么大的石头是一样的道理。
酒和水,造就成酒水。
这本就是一身。
但是,它们又不是一身。
粥,水和米,缺少任何一样,都不称呼为粥。
但是,它们却实实在在是两样物体不是。
或者,换句通俗一点的解释来说。
就是用东西消融去这酒劲。
把这浓烈的酒,变成纯净的水。
说起来复杂,实则就是这么简单。
简单的没有人敢接,没有人能接,没有人会接。
微微侧头与身边的轩辕澈对视了一眼,琉月几不可见的摇摇头。
她能喝酒,千杯不醉,但是她分辨不出来酒的好坏。
更加分辨不出来这里有些什么酒,他们是用什么东西酿造出来的,年份是多久。
这些都是破坏酒力的关键。
但是,她不会,所以她爱莫能助。
三场交锋2
轩辕澈收到琉月的示意,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他也喝酒,他可以辨认出好坏。
也能够大概辨认出成分和年代。
但是,他主攻的方向不是酒道,酒,在帝王学中算杂学。
他只懂皮毛,不知内中深浅。
冒然出手,恐怕……
轩辕澈也有点迟疑的以眼角扫了皱眉的云召一眼。
回应他的则是云召眼角的微摇。
他曾经也是雪圣国的太子,学的也是帝王学。
那里会这什么酒道,能喝出好酒,品出味道,就已经不错了。
轩辕澈见此眉眼更是略皱。
然,就在琉月,轩辕澈,云召,一筹莫展的时候。
欧阳于飞突然晃悠着手中的折扇,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懒洋洋的笑道:“稀奇,酿的如此好的酒。
居然不好好享受,要把它们还原成水。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边说边缓步走上展示台,微俯下头深深的嗅了一口空气中的酒香。
那摸样,说有多陶醉,就有多陶醉。
身后的琉月,轩辕澈,云召,见此,齐齐沉淀下来。
欧阳于飞,他们怎么忘了这个一身杂学。
根本就已经看不出来,他到底最擅长的是什么东西的欧阳于飞了。
那漠河人见欧阳于飞的动作,眼中扬起一抹笑意.
呵呵一笑道:“既然你喜欢,赢了自然可以送你。”
欧阳于飞握着折扇在手中转了一圈。
笑眯眯的道:“这正是我想开口的。”
说罢,自然之极的端起酒杯,就着唇口饮了一小口。
好像,他就是这酒水的主人一般,自若之极。
而那漠河人居然也不阻拦,反而笑着,眼中露出期待。
“香,香而不腻,有果酒的味道。”
放下第一杯,欧阳于飞赞了一声,紧接着端起第二杯。
“烈而不辣,有陈年老窖的风味。”
点了点头,欧阳于飞放下第二杯,直接端起第三杯。
三场交锋3
下方的琉月听言,眨巴了一下眼睛。
明明从一个瓶子里倾倒出来的,居然能喝入两种翟然不同的味道。
这不是酒太古怪,就是瓶子有问题。
不过,以这漠河人的态度看来,琉月更加偏向于酒的口感太过丰厚。
眼,微微的动了动。
一种味道的酒,代表一种粮食或者其他东西的酿造。
两种味道,就只能说明里面的原料越发的复杂。
而要消融它们的酒力,势必更加的繁复。
难怪,一路从漠河进入中原这里,被五成商会看中这么久。
就是拿不下来,这第一关就已经难过之极。
“酱香味道,缠绵醇厚,果然是好酒。”
琉月这方念头在心中转动,那方欧阳于飞已经品了第三杯救。
一个瓶子,倾倒出来的三杯酒,三种不同的口味。
果然是极品。
欧阳于飞品酒的声音不大,但是就是这不大的声音,让本来叽叽喳喳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那些质疑的烦躁的众人,立刻把目光都集中在了欧阳于飞的身上。
一瓶酒,三种味道。
而那漠河人显然满脸笑意,这回答是正确的。
不由一个个握紧了拳头看着欧阳于飞。
品出来,不算本事,怎么解决了它们,才是本事。
手中折扇轻摇,欧阳于飞一头苦恼的一边摇扇,一边用手摸着头发道:“这可难了。
哎呀呀,今天要把老面子给丢在这里了。
霉气,霉气,这要是传回去,我这脸往哪里搁啊。
不妥,不妥,让我好好想想。”
嘴里乱七八糟的,眉头皱的死紧。
周围的众人看着欧阳于飞的神色,不由都垮下脸来。
看来这个人也不行呢。
而琉月,轩辕澈,云召,三人则对视一眼,好整以暇的坐好。
欧阳于飞这家伙,要是真没办法,那面色会比任何人都严肃和正色。一点没办法的气息,都不会被对方察觉到
三场交锋4
而现在,如此做作。
只有一个解释,这东西难不到他。
果然,三人才好整以暇的坐好,靠上椅背。
欧阳于飞就叽里咕噜的站定在那三杯残酒面前。
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姿态。
把那拨拉着头发的食指,突然往那三杯酒水中那么一搅。
然后,砰的一下挥舞起折扇,转身就往回走。
站定,落座,舞扇。
欧阳于飞动作麻利,周围的人还没回过神来,他就已经坐了下去。
笑眯眯的扇风,一边凉快去了。
虽然,这时节已经深秋,也不知道他那那么热。
“这就完了?”
“这是解了还是没解?”
“这……这是什么意思……”
下方的众人片刻后才回转过来,不由四下里叽叽咕咕起来。
他们什么结果都没看出来。
“啪啪啪。”就在这叽叽咕咕声中。
那从出来就一直坐在展示台上的漠河男子,缓缓的鼓起掌来。
“好,果然不愧是中原国都,能人异士不少,让摩羯佩服。”
带笑的钦佩话语说出,那名叫摩羯的漠河人,突然手腕一拂。
那一瓶摆放在木盒里的玛瑙酒瓶,突然一个翻身就朝欧阳于飞射来。
其势甚快,好似夹杂着雷霆之威。
欧阳于飞扫了一眼射来的玛瑙酒瓶,挥舞着折扇,不避不让,好似没看见有这么个大东西已一种利箭的速度和力量,朝他射来。
“快避……”
“敢动手……”
“来……”
能进入五成商会的人也非等闲,一眼看见这厢这架势,立刻有人就高吼了起来。
然而,他们的喊声才冲出喉咙。
那朝着欧阳于飞射来的玛瑙酒瓶,在欧阳于飞面前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卸去那急冲而至的劲力。
轻飘飘的落在欧阳于飞身边的茶几上。
一丝碰撞的声音都没响起。
端的是举重若轻。
三场交锋5
“送你。”高坐于展示台上的摩羯看着欧阳于飞,满脸灿烂的笑容。
欧阳于飞一挥折扇,扬眉笑道:“多谢。”
“酒贵知己,是它的荣幸。”摩羯笑的洒脱,一挥手,那黄头发小厮取过木盒,转身就下了展示台。
那三杯水酒则被五成,分了下来,给三个五成商会中德高望重的老者,评判。
一丝酒味都没有。
完完全全就是三杯水。
不知道欧阳于飞是怎么做到的。
简直太神奇了。
琉月抱着耶律洪,朝着一派风流的欧阳于飞笑。
她看的清楚,欧阳于飞那摸着头发的手指有问题,在不动声色间取了什么东西,沾染与上。
把酒变水,欧阳于飞居然还会这一招。
杂学果然丰富。
欧阳于飞见此也没心没肺的朝琉月笑,那摸样儿,鬼精呢。
就在琉月和欧阳于飞的眼波交流中,摩羯的第二个小厮,走了上来。
不发一言的打开那厚重的木盒。
取出的还是一小瓶酒。
不同于刚才第一瓶的清香淡雅。
这一次,是一种浓香,一种瞬间扑面而来的浓郁香味。
来的太快,嗅的太猛。
三杯,还是三杯,倾倒与展示台上。
第二个小厮,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并不开口宣布第二轮的规矩。
摩羯也肆意的坐在展示台上,轻笑不言。
下方众人见此,不由一个个都奇怪起来。
有的更甚直言要摩羯说规则。
在赢了第一局后,自然要趁胜追击才是。
不过摩羯和他的人硬是一句不说,就那么淡淡的坐着,站着。
琉月见此眉色微动。
摩羯的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他在等什么?
心中电转,脑海中突然一跳,一股烦躁感从心底生出。
很快就以一种燎原的姿态而上。
琉月瞬间一凛,立刻屏住呼吸,强制压下心中飞腾而起的狂躁。
三场交锋6
同一刻,轩辕澈眉眼一皱,一眼就朝琉月看来。
这酒香怪异。
琉月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已经发现了。
浓烈的酒香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就好似那开始盛开的花朵一般。
伴随着花朵的盛开,那香味成倍的增长。
浓郁的让人几乎感觉自己置身于万花从中。
迷的人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坐在黄金大椅上的琉月等四个人对视了一眼,各自抱胸好整以暇的坐着。
这点小小的气息迷乱,还控制不住他们。
他们倒要瞧瞧,这第二关是什么规则。
“吼……”就在他们好整以暇坐着的瞬息间,身后的众人突然传出一声嘶吼。
含满了暴躁,充斥着狂烈。
“嗷……”
“啊……”
紧接着暴躁的喊声,一声接一声的剧烈来开。
殷红如血,刚刚还平平稳稳的大厅中的众人。
此时,整张脸红的好似滴的下血来。
几乎让人怀疑,下一刻他们承受不住血液的云集,会爆裂开来。
那平静的双眼,泛上狂躁的因子。
双手无法控制的开始撕扯身上的衣襟。
筋骨高高的冒起,血红的眼开始越发的翻滚。
狂躁,瞬间而起的狂躁。
听见身后的异响,琉月回头看了一眼,一双眼顿时就眯了起来。
好高端的手段,好厉害的酒香。
神经毒气,引用她最熟悉的词语和理解力。
这就是现代社会针对神经的毒气。
一旦吸入,就会直线控制神经,进而让人开始狂躁,开始发狂,以致最后什么都不知道的疯狂。
居然,居然这年头就有如此厉害的手段。
造就这样的已经超越水准的存在。
琉月第一次有点感叹,人的大脑果然不会局限于时代。
任何时代,都有走在尖端的天才。
“这第二局,请你们毫发无损的让他们平静下来,恢复神智。”
三场交锋7
此时,等着大厅中的局面已成,那第二个小厮才看着琉月,欧阳于飞等人缓缓的开口。
没有解开第一局,其他的人已经没有资格参与第二局。
“好厉害的毒,我察觉不到是什么毒素。”
第二个小厮话音才落下,云召的传音入密就已经在几人耳边响起。
“其中一种是迷魂草。”轩辕澈微微皱眉开了口。
要想破解,首先就要弄清楚毒素的原材料是什么。
而这明显不敢多闻的酒香,实在是为难人。
“有迷魂草,有贝叶花。”欧阳于飞还是挥舞着折扇。
只是脸上已经没有戏谑,而是正色。
一种让别人看不出来他不知道的正色。
“喔,有断肠草。”云召嗅了一口,琢磨了半响。
“纤尘。”轩辕澈在接了一句。
“好像还有……”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三人交谈的声音不断的在琉月的耳边响起。
琉月不会传音入密,也就只有这么听着。
而且,她对于这些什么迷魂草,纤尘的,完全搞不清楚是些什么东西。
或许,放在她面前,她能够辨认出来有什么用,是什么。
但是,凭借个名字,她无能为力。
因此,也不参与轩辕澈他们的讨论,只细细的听着。
一边侧头,看着身后因为香味的越来越浓郁。
而变的越来越狂躁的人。
“请务必在一炷香时间得出结果,否则时间太久的话,他们就算醒来,神智方面也会有损。”
摩羯笑看着轩辕澈等人。
目光很陈恳,笑的很和善,眼神很温柔。
不过那话,却该死的让轩辕澈等三人发狂。
“嗷……”
“啊……”
身后的众人越发的狂躁了。
衣襟衣襟全部被撕裂,露出被指甲挖红的肌肤。
有的控制力稍微弱点的,已经跳了起来,开始砸身下的凳子,椅子,茶碗。
三场交锋8
有的甚至开始抓住对面的人,露出了拳头。
酒香越来越浓,身后的人越来越狂躁。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鼻尖也开始酝酿出一丝薄汗。
又要以内力抵御着毒气,又要猜测这毒气的原料用了什么,还要思考应对的解药。
三方施压,三人也觉得头顶冒火。
抱着耶律洪,琉月看着四周的情况,微微的皱了皱眉。
而就在这皱眉中,被她抱着的耶律洪,突然微微的动了一下。
一张小脸,开始泛上一点红晕。
糟糕,耶律洪虽然睡着,但是这香味却是无孔不入的。
琉月的脸一下就沉了。
别人她可以不管,耶律洪这么小,若是吸入这神经毒气多了。
以后,难免脑子方面可就……
心中如此一转念,琉月突然朝着远处站在内殿门口的五成招了招手。
五成见此立刻快速走了过来。
附耳低声吩咐了几句。
五成在微微惊讶中,快速的退了下去。
“月,你知道解药了?”琉月的声音虽小,却也瞒不过轩辕澈,轩辕澈当即回头看着琉月。
琉月扫了一眼看着她的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
对上那正对面,笑的从容的摩羯,缓缓的道:“你们太舍本逐末了。”
此话一出,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齐齐一愣。
这意思是……
而那摩羯则是双眼一亮,目光定定的锁定琉月。
就在琉月声音落下的当口,五成领着一群人快速的走了进来。
轩辕澈等人立刻扭头看去。
只见那一群人手中都端着木盆,里面盛满了清水。
三人顿时对视一眼,清水?
不等轩辕澈等反应过来,那一群人快速走至大厅中已经开始要发狂的众人面前。
两个人一组,都是一身好武功。
快速止住发狂的人,头一扭,狠狠就塞入了那盛满清水的木盆中。
三场交锋9
刹那之间,大厅中的嘶吼声,立刻转变成哗啦啦的水声。
抱着耶律洪,琉月靠在椅背上,看着摩羯缓缓的道:“要一个人清醒,有太多的办法,并非只有解药一途。”
以水封闭人的五感。
那种冰冷中的绝对世界和不能呼吸,不能说话,不能听,不能看,不能触摸。
这样的感觉,那怕就是现代的神经毒素也能撑过那么一时半刻。
还不说这粗糙的酒香。
“舍本逐末,果然是舍本逐末啊。”
摇头晃脑,欧阳于飞挥舞着折扇,一脸的哀怨。
抵抗毒烟侵入,品出其中原料,在加以解药破解。
一炷香的时间,就算是最浅显的解药,恐怕时间都仓促。
还不说这,到现在他们都还没弄清楚到底原料用了那些东西的顶级毒气。
放弃了最简便的方法。
而去求用最复杂的方法去解开。
这不是舍本逐末是什么。
他们的脑子居然也有如此不开化的一天。
云召摇着头,苦笑。
而轩辕澈则转头看着琉月,面上的神情也是无奈的笑。
他们走的中庸之道,那及琉月剑走偏锋。
回应他的则只是琉月的一扬眉。
水声哗啦,狂躁在冰凉中退去。
大厅中除了多出来无数的水渍外,还有一群头颅湿透,神情有点愣怔的一众商人。
“好,好。”在一众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中。
高坐与展示台上的摩羯满脸的赞誉,看着琉月的眼神,几乎可以燃烧出火焰来。
不是爱慕,而是一种赞扬。
可惜,琉月不为所动。
她好不好,不需要他来评判。
见琉月无动于衷,摩羯眼中的欣赏越发浓烈。
一挥手,收拾好展示台上的第二局酒具。
他身边的第三个小厮,不等他发话,就自动自发的走了上来。
相对于第一个小厮和第二个小厮,怀抱的大木盒。
三场交锋10
这第三个木盒很小,相对很小。
檀木为身,内中东西还没出来,那檀木的清香就已经散发了出来。
闻之很是舒服。
把刚才因为第二杯酒引起的燥热和狂躁,全部消弭了干净。
第三个小厮面无表情的打开那檀木盒。
还是一小瓶酒和一个玉杯。
看似这摩羯对酒这一道,实在是比较执着。
青碧甘泉注入玉杯,光滑耀眼,琥珀留香。
不似第一杯的清香醉人。
也不予第二局的狂烈浓郁。
这第三杯,不是很香,也不浓郁,是一种真正属于酒的味道。
如此朴实无华,反而比第一局和第二局的先声夺人,更加让人心生警惕。
轩辕澈,琉月,欧阳于飞,云召,都把注意力集中了过去。
展示台上,摩羯举起玉杯,在指尖把玩了一圈。
笑的很陈恳的看着下方琉月等四人道:“这一杯酒,我用了五十四种毒药,五十四种灵药。
一共一百零八味药材。
毒,是最烈性的毒。
灵药,是世间最名贵的好药。
相生相克,喂以三年功夫方成。”
欧阳于飞一听到这,顿时朝云召递了个眼色。
乖乖,一百零八种,还相生相克,这东西好,极品了。
云召则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反观琉月和轩辕澈,则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淡淡的听着。
看着下方四人的无表情,摩羯眼中的诚恳越发的诚实了。
“酒乃串肠毒药,我这一杯名副其实。
这最后一局,只要你们饮下而无事。
我的宝贝,双手奉上。
但是,丑话说在前面,这酒下还没活着而过的人,而且我没有解药。
你们谁来,结果如何,你们自己考虑和斟酌。
当然,不接这一局也没关系。
今日,你们能破我两局,你们这朋友我是交了。”
很诚恳,很实在。
那语句中带着规劝的意思。
三场交锋11
很是为琉月,轩辕澈,欧阳于飞和云召等人着想。
不过,听在几人的耳里,那全是另外一件事。
该死的简直欠扁到极点。
摩羯的话音落下,大厅中有一瞬间的寂静。
五十四种极烈的毒药和五十四种极品的灵药。
完全走了两个极端。
毒药配以灵药,若不是相辅相成升华其中一味,压倒另外一味。
就是相生相克到一点药性都没有。
而现在,听摩羯的话,这杯酒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毒药和灵药,被他调配成了一个平和点。
一种升华的毒药和灵药并存。
别说,纵然欧阳于飞是从冥岛那以毒为饭后甜点的地方出来的,也被眼前这摩羯大胆的想象和成功的毒酒,惊叹。
这药力,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绝对的杀招。
毒药中的顶级盛宴。
对视,欧阳于飞和云召齐齐看向轩辕澈和琉月。
那眼光中闪动的都是不可为。
琉月没有看欧阳于飞和云召,只是指尖轻点在椅子扶手上。
神色平静的看不出来任何的端倪。
而轩辕澈则是看了一眼展示台上的摩羯。
摩羯在笑着,笑的很灿烂,很温吞。
但是,看着他们的迟疑,那带笑的双目中酝起一丝失望,或者说是老老实实的轻蔑。
眼中暗红的光芒一闪,轩辕澈突然站了起来。
“那我来试试。”
淡淡的话语带着淡漠,更多的却是不屑一顾和彻底轻蔑。
欧阳于飞和云召见此,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
这轩辕澈搞什么,这杯酒岂是能接的。
当下,立刻朝轩辕澈传音入密道:“接不得,没有解药。”
他没有解药,这样的毒,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指望不上。
然而轩辕澈却并不理会,只是嘴角勾勒起一丝笑容,很冷酷的笑容。
欧阳于飞见此,转头,侧眼看了琉月一眼。
而琉月居然一丝动容都没有,比他们更加的平静。
三场交锋12
欧阳于飞和云召见此对视一眼,那只有静观其变了。
一眼见轩辕澈站起,摩羯脸上笑容一盛。
手缓缓的伸出来,那玉杯中的薄酒,在一阵寒意中,冻结成了冰块。
摩羯举起酒杯朝轩辕澈笑道:“请。”
下方云召见此眉角一挑。
以极寒的内力炼水为冰,更增其中毒性,这摩羯……
眼中闪过一丝冰冷,轩辕澈一伸手,直接接过了那被冰酒。
大厅中,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了轩辕澈的手上。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已经说了,那么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来人,取杯水酒来。”
就在这静寂中,面色波澜不动的琉月突然淡淡的开口。
下方的五成立刻冲了出去。
大厅中的视线,立刻又凝集在了琉月的身上。
“好啊。”摩羯笑的灿烂,仿佛相当的开心和自信。
酒水来得很快,一杯普通的酒。
取过酒杯,琉月指尖在酒杯上两弹,朝摩羯举起:“一毒一药,足以。”
淡淡的话,漠然的神情,却把那份嚣张和自信发挥到了极致。
让那摩羯的笑和诚恳的眼神,全变成了东施效颦的拙劣表演。
这,才是真正的藐视。
嘴角缓缓勾勒起妖娆的笑容。
轩辕澈握着那冰冷的酒杯,指尖轻轻的旋转一圈。
大厅中的众人,清楚的看见就在轩辕澈的指尖波动下。
那已经凝结成冰的酒水,瞬间融化,重新恢复成水状。
以至阳的功力,炼化至阴的内劲。
这是顶级内力的较量。
一指融化去坚冰,轩辕澈举起酒杯,朝着摩羯示了示意。
一抬手,酒入咽喉,顺流而下,不带一丝作弊。
一饮而尽,轩辕澈举杯朝下,眼角淡淡的扫着摩羯。
他应了他的第三局。
那么,现在,改他了。
瞬间,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举着琉月递出酒杯的摩羯身上。
镇魂神盅1
摩羯端着酒杯看着轩辕澈。
无色,无变,无异。
面色就如寻常人一般无二,一丝变化都没有。
没有中了剧毒后的脸色惨白。
更加没有饮用那些大补灵药过盛后的气血翻涌,血色上头。
平平静静,不见任何异样。
好像他喝的不过就是一杯普通的水酒而已。
那里是喝了他精心培植三年才出的一百零八道毒药之珍。
气定神闲,顾盼自若。
摩羯第一次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诧异。
居然没有中毒,也没有爆裂血管而亡。
看上去也没有运功加以逼毒。
他的这杯毒酒居然对他无效,天,这个人……
这情况,别说摩羯诧异,就是欧阳于飞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云召不太擅长毒,还不觉得怎么样。
他可是极擅长毒药制作的。
这轩辕澈居然……
欧阳于飞瞪出的眼珠只有黑,几乎没有白了。
不过诧异归诧异,震惊归震惊,看见轩辕澈朝他示意后,摩羯也不小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水。
朝轩辕澈和琉月一举杯,仰头就饮了下去。
同时,手中结了个法诀,内劲布满了全身。
酒入喉头,摩羯脸色瞬间一变。
寂静无声的大厅中,所有人在灯火下都清楚的看见。
摩羯的脸顷刻间乌青一片。
那种乌青,完全比那秋日的碧草都还要绿的吓人。
是一种人类的脸从来达不到的色泽。
在璀璨的灯火下,那乌青色泽分外让人恐惧。
大厅中的众人惊骇声还没出来,那摩羯的脸色又是一变。
深紫,好似紫罗兰的深紫色。
从乌青转换到深紫色。
中间没有一点时间的过度,没有一丝一毫的色泽渗透。
就好似有两张脸在瞬间变换一样。
诡异之极。
下方的欧阳于飞见此,不由高高的挑起了眉头。
镇魂神盅2
中毒人脸色雪白或者顷刻间血红,这一点不难让人做到。
但是,乌青,深紫,这样色泽的诡异变换。
就算是他都没有见过。
这是什么毒药?
琉月这是用了什么?
而一旁的云召则是瞪大了眼,看着摩羯的脸,几乎是目不转睛的惊骇了,这琉月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乌青和深紫在摩羯脸上不停的变换。
那张带着诡异色泽的脸,在灯火辉煌中,就好像在上演变脸。
让大厅中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而就在这所有的屏气凝神中。
只有琉月依旧雍容的靠坐在椅背上,手指拂过怀里睡着的耶律洪的头发,悠然自若的连眼角都没给摩羯一个。
脸上的色泽越来越深。
摩羯头顶开始冒白烟,闭着的双眼睫毛开始颤抖。
汗珠顺着额角一滴一滴的流淌下来,很快就湿透了整个身体。
轩辕澈站在他身边没有动,只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大厅中任何人都看的出来。
摩羯这是在运全力逼毒。
要是逼出,那这一场就是不分胜败。
寂静,除了摩羯身上的汗水滴落地面的声音,在无其他一丝声响发出。
汗水,越来越多。
脸上乌青和深紫双色,变换的越来越快。
下方的欧阳于飞见此,缓缓的摇了摇头。
摩羯,输了。
心中一言以下定论。
同一刻,那一直紧闭着眼的摩羯,突然睁开眼来,看着琉月。
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缓缓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我摩羯终得偿所愿,心服口服。”
沙哑的声音落下,还不待大厅中的众人有所反映。
摩羯身体一晃,一个跟头就栽了下去。
匍匐在地面,在也不动了。
他身后一直跟着他,就在摩羯抵御毒素时候都眉色不动一分的四个小厮。此时见此齐齐一闪身,全部围在了摩羯的身边。
镇魂神盅3
那一直没有出场,也没有说话的第四个小厮。
站在摩羯的身前,冷冷的看着琉月。
琉月依旧没有看人一眼,只仿佛漫不经心的道:“死不了。”
摩羯这人虽然那种老实的诚恳很让人讨厌。
不过,大家明刀明枪的来比试,危险都是交待在前面的。
这做法,光明磊落。
那么,她就留他一命。
那第四个小厮听言,居然就这么一点头,信了琉月的话。
转身就面对上轩辕澈。
“你赢了。”冰冷的话从第四个小厮嘴里道出。
那小厮也直接,完全不以摩羯没醒,他无法做主这样的话来推脱。
抖手把身后背着的一木盒抓至身前,双手一拍盒盖。
木盒立刻开启,露出里面小小的几乎只有巴掌大的一个木盒。
“少爷愿赌服输,这是我家少爷的珍藏。”
冰冷的话音落下,第四个小厮直接把那小木盒抓出,朝轩辕澈手中一塞,然后转过身打了个响指。
那三个小厮已经把摩羯背了起来,转身就往大厅外走。
居然都是干脆利落之极的人。
轩辕澈见此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属下。
这摩羯嚣张的让人仇视,不过这输得起的性格,倒是不错。
伸手掂了掂手中那被直接塞过来的木盒,轩辕澈侧头朝琉月一笑。
而在这一笑中,那大厅中被摩羯的变脸惊的目瞪口呆的众人,此时才醒过神来。
顿时,齐齐瞪大了眼,把视线锁定在了轩辕澈的身上。
那目光中有贪婪,更多的却是一种兴奋和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
轩辕澈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包藏着贪婪和说不出来感觉的眼神。
他见过的太多了。
当下,眉头微皱,把那木盒往怀里一塞,朝琉月就使了个眼色。
琉月,欧阳于飞,云召,这三个都不笨蛋。
镇魂神盅4
见此,齐齐起身,转身就朝外走去。
面对不想计较的贪婪,那么就是走为上策。
那五成商会的老板五成,也精绝,立刻命人封锁了大厅的出口,制造一点点的混乱。
越是极品的好东西,越少人看见越好,越少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越好。
那怕是在皇帝的手中。
能不让外界知道是什么,那是最好。
等大厅中的众人在这一阵小混乱中冲出大门。
轩辕澈等一行,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月朗星稀,月以中空。
那喧闹的人群已经开始消散。
人声鼎沸的街道上,除了那满空的花灯,开始静寂下来。
一辆马车就在这喧闹过后的静寂中,驶过繁华的街道,朝天辰皇宫行去。
靠在马车壁上,欧阳于飞起劲的盯着轩辕澈。
那视线,炯炯有神,让人完全无法忽略。
“我说,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吃过什么?”
指尖点在膝盖上,欧阳于飞老实不客气的开口。
那一百零八道毒药和灵药,他光凭鼻子就能闻出里面数十种的剧毒之物,都非凡品。
而这个轩辕澈居然连内力逼毒这样的事都没做。
好像他真就是只喝了一杯普通的酒水。
实在是太让他寻思不透了。
在大厅中他按捺着没有问,此时,实在是忍不住了。
如此有恃无恐,除非他轩辕澈早吃过什么灵药。
听欧阳于飞如此一问,轩辕澈侧头看着琉月,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深情,伸手扶住了琉月的腰。
而琉月见此仰头朝轩辕澈一笑。
其中感情不为外人叙也。
一旁的云召见此不由心中一动,脑海中瞬间清明。
吃过什么?对了,曾经琉月女扮男装为轩辕澈在后金赢过一回灵药。
而自己就在那时,认识的琉月,认识的那个天下第一。
云召不由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
镇魂神盅5
看着轩辕澈居然不回答,而是朝琉月笑,欧阳于飞顿时不满。
然他的不满还没有发出来,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云召缓缓道:“他吃过血蟾蜍。”
“血蟾蜍?”欧阳于飞一愣。
血蟾蜍,百毒不侵,药中珍品,原来如此。
难怪这轩辕澈如此的自信在握,感情是吃过这东西。
“这就对了,我就说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以折扇轻敲着手心,欧阳于飞点了点头道。
而轩辕澈听言则是越发的搂紧了琉月的腰。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转动着手中的折扇,欧阳于飞看了轩辕澈和琉月一眼,鄙视的瘪了瘪嘴。
本来想问琉月用了什么毒的。
现在,不问了。
反正,早就知道琉月是个使毒的大行家。
有的东西他都摸不透。
他有的是时间与她慢慢专研。
“陛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值得五成亲自来找?”
轩辕澈正收到欧阳于飞鄙视的眼光,就听见一旁的秋痕开了口。
五成本把消息传递给了秋痕。
轩辕澈等一行出来,正好就碰上前来的秋痕了。
听秋痕如此一问,轩辕澈扬了扬眉,收回搂着琉月的手,就朝放在怀里的小木盒摸去。
一边的云召见此,双手抱胸。
瞥了瞥眼道:“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也这么认为。”欧阳于飞跟着一挥折扇接了一句。
就看那小厮那么直接,那么轻松,那么一点不舍的神色都没有。
完全知会都不知会他们公子一声,就给了轩辕澈。
可想而知,这被五成商会跟了一路的宝贝。
可能,并不是什么极品货色。
或者,就是这摩羯招摇撞骗会对手的恶劣招数。
轩辕澈听言眉色转了转,径直把那木盒掏了出来,扔在几人中间的车内案几上。
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指望是什么好东西。
镇魂神盅6
在他眼里,天下还有什么东西算的上是极品的。
今日出手,全当灭灭那漠河人的嚣张和正好撞上。
到不图那什么宝物。
“打开看看。”琉月见此,边说边伸手取过了木盒。
打开,借着车厢里的夜明珠光亮一看,琉月陡然一愣。
紧接着面色就古怪起来。
有点恼,有点怒,有点哭笑不得,有点……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三人都对此宝贝,不报什么好心思。
见琉月如此摸样,不由齐齐摇头。
挥舞着折扇,欧阳于飞靠在车厢里,望着车顶,漫不经心的道:“是什么破烂东西?”
琉月难得的瘪瘪嘴,无语的笑了一下。
伸出两根指头从木盒中夹出一东西道:“还真是破烂货。”
轩辕澈,云召,秋痕,听言都看了过去。
就算不是什么极好的东西,应该还不至于是什么破烂货吧,听这琉月说的,真是破烂?
眼光扫过,看见琉月手中所谓极品宝贝的东西后。
轩辕澈黑了黑脸,伸手揉了揉眉心。
云召则直接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无语。
秋痕只差一头撞上车厢。
而欧阳于飞听琉月说不是什么好货,干脆闭上眼休养去,看都懒的看一眼。
只见那车厢内夜明珠的光芒中。
琉月的两指间夹着一杖小小的铃铛。
质地好像是青铜,上面锈迹斑斑。
只比那女子手腕上或者脚腕上戴着的铃铛大上那么一号,比婴儿的拳头还小。
光这样也还算罢了,报不成是个古董。
可这锈迹斑斑的铃铛上,居然破了几个洞。
一眼可以从这边望穿对面。
破了个洞不说,那里面连个铃铛都没有。
这样的铃铛,说它个破烂货还真是实至名归。
摇了摇手中的破铃铛,一点声音都没有。
琉月似笑非笑的看着轩辕澈,缓缓的道:“这就是你的五成商会魁首看中的宝物?
镇魂神盅7
还一路从别人进入中原就跟上了。
耗费了无数心思,也没能拿下来的极品宝贝?”
说到这,琉月越发的想笑了。
这天下还没人敢骗他们,他们也从来没上过这样的当。
今日,居然栽在这样一个外族人手中。
中原算得上顶尖的四大高手,联手破了对方的三局,最后抢过来的极品宝贝就是这东西。
说出去,这人都丢到喜马拉雅山去了。
而且,还怪不得别人。
别又没说是什么东西,是他们自己愿意换的,怪谁去。
看着琉月似笑非笑的眼,耳里听着琉月的戏谑。
轩辕澈避开琉月的视线,回头瞪一旁几欲吐血的秋痕。
那眼神,冰冷冰冷的,杀气啊。
秋痕打了个寒战,嘴角抽动,连声道:“我下去一定在好好培训培训。”
“能把这东西认成极品宝物,恐怕不是好好培训就能够的。”
琉月看了眼那破铃铛。
这已经不是眼光不好,而是基本常识都没有的顶级错误了。
“是,是。”秋痕抹了一下额头的汗。
大秋天的居然热出汗来。
真是的,这五成商会的魁首五成,什么时候眼光退步到这个地步。
下来一定要好好教训。
见秋痕应了,琉月再度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跟我无关,不是我出的错的轩辕澈。
和一旁憋着嘴笑的云召。
摇摇头,手一扬就把那破铃铛朝面前的案几上扔去。
“叮铃。”铃铛虽破,扔在那玉石案几上,两物相撞,发出的碰撞声,却清脆动听之极。
几乎让人精神一振。
唰,本来闭着眼要去梦周公的欧阳于飞。
一听此脆响,突然唰的一下睁开了眼,面上闪过一丝惊讶,调头就朝那铃铛发声处看去。
一眼扫中那在被扔在案几上的破铃铛。
欧阳于飞几乎是完全失态的砰的一下跳了起来。
镇魂神盅8
奈何车厢太小,一头撞上那车顶。
那红木车顶立刻被撞出一个大洞,又咚的一声落了下来。
“这音色倒不错,恐怕……”琉月取笑的话还才开口,就被欧阳于飞如此怪异的动作堵在了嘴里。
看着欧阳于飞以一种完全失色的傻乎乎的表情,定定的盯着案几上的破铃铛。
琉月,轩辕澈,云召,秋痕,对视一眼。
抬头看了一眼,被欧阳于飞一头撞碎的车顶。
所有的调笑和不屑都被收了回去。
四人齐齐把眼光锁定在了欧阳于飞的身上。
欧阳于飞不是一个会如此大失态的人。
而今天……难道……
狠狠的,几乎是以一种无法置信的眼光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破铃铛。
欧阳于飞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的伸出手来,拾起琉月扔了的破铃铛。
以一种绝对小心翼翼,珍重爱护的态度。
缓慢的,一点一点的查看眼前的破铃铛。
看着欧阳于飞如此慎重,琉月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
这铃铛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他们看走眼了?
轩辕澈回应着琉月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琉月不认识东西,这一点他清楚。
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不认识好东西的人。
他也实在是看不出来这破铃铛到底有什么好。
皱了皱眉,轩辕澈扫了对面的云召一眼。
云召也皱着眉,看见轩辕澈的眼神询问,同样摇了摇头。
他也不认识这东西有什么好。
中原皇族都不认识,这破铃铛……
静默,车厢中陷入一种完全的静默。
“唉。”就在这静默中,沉默良久的欧阳于飞,突然摸着头顶深深的说不上是叹息的叹息了一声。
朝后一倒,靠在了身后的车厢上。
“秋痕,去找那摩羯,不要放他们走了,带去皇宫吧。”
揉着头顶,欧阳于飞闭了闭眼后,第一句就是对秋痕说的。
镇魂神盅9
秋痕听言立刻朝轩辕澈看了一眼。
轩辕澈看了看欧阳于飞,朝秋痕点了点头。
秋痕立刻一个呼哨,车厢外的黑夜中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朝着远处飞速而去。
“于飞,这什么东西?”
看着欧阳于飞已经完全恢复过来,琉月方指了指欧阳于飞赚在手中的破铃铛道。
欧阳于飞定定的看了琉月和轩辕澈一眼。
突然无奈又有点喜悦的笑了一下,摇摇头道:“你们这一群不识货的家伙,若我不在,这么好的宝贝就失之交臂了。”
“所以,才问你。”琉月接的毫不迟疑。
一点也不以不识货而有丝毫的羞愧。
看着琉月,轩辕澈,云召,秋痕,把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欧阳于飞晃了晃手中的破铃铛。
以指尖不断的在那破铃铛上轻轻的,变换着指法速度和方向不停的敲打。
一种很清脆,很婉转的乐声轻轻的飘荡了出来。
是一种比琴声清脆,比古筝厚重。
比琵琶沉稳,比击筑高亢的音色。
很空灵,带着一种划破空间和世界一切的空灵。
琉月,轩辕澈,云召,秋痕,只觉得精神一振,一瞬间仿若置身神仙府邸,不是世间之人的感觉。
飘若九天之上,遨游瀚海虚空。
然而只是这么一瞬。
那铃铛声一顿,那美好的感觉就没了。
琉月等四人仿佛是从梦魂中醒来一般,齐齐不满的睁开了眼。
睁开眼?
所有的不满在四人一下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时候,齐齐僵直在了当场。
睁开眼?他们什么时候闭上眼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四人的面色一瞬间都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居然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若不是面前的人是欧阳于飞,若是任何一个他们的敌人。
他们就凭刚才那一下,现在就已经死了。
镇魂神盅10
后背生寒,从来没有的后背生寒。
琉月只觉得背上冰寒刺骨,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失误,而这样的失误,足以致命。
没有理会四人的脸色僵硬和紧绷。
欧阳于飞轻轻的抚摸着那破铃铛,摇摇头道:“可惜,我会的也就这么一点,不能够发挥它的威力,否则……”
“否则怎样?”轩辕澈眉头深深的皱起,定定的看着欧阳于飞。
“夺魂摄魄。”欧阳于飞轻轻的扔出这四个字。
“镇魂神盅。”就在欧阳于飞这四个字出口的一瞬间,云召震撼的一下跳了起来。
一头撞上已经被欧阳于飞破坏了一半的车顶。
瞬间马车变成了无顶马车。
顾不上失态,云召又一下缩了回来,那面色是急剧的扭曲。
已经不知道是他是震惊,是惊喜,或者是兴奋了。
而一旁的轩辕澈听着欧阳于飞话音落下也是大惊。
五指一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
似乎只能凭借那点疼痛,才能提醒他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
“天啦,镇魂神盅,镇魂神盅,天,天……”
而一边的秋痕整个已经快痴呆了,只能不停的重复,重复。
看着眼前几个平日里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变的人,今日居然齐齐失态至此。
琉月不由微微诧异的扬起了眉。
“有谁来告诉我,这镇魂神盅到底是什么东西。”
双手拢在袖子里,琉月声音很稳也很冷。
冰冷的话有着无形的感染力和压迫力。
让这车厢里直线升温的高温,开始趋于平和。
轩辕澈等几人都是控制情绪的高手。
一瞬间的极致兴奋后,神色立刻就沉稳了下来。
“月,你可能没听说过,镇魂神盅,三百年前武林第一神兵利器。”
沉淀了一下心情,轩辕澈缓缓开口。
“三百年前那时候的赵国和靖国一场大战,
镇魂神盅11
这武林第一神兵利器失踪,从此下落不明。
没想今日重现在这里。”轩辕澈说到这似乎还是不敢相信镇魂神盅重现。
“镇魂神盅,顾名思义,夺魂摄魄。
以独特的音色,达到对万物的控制,进而统驭一切。”云召紧接着轩辕澈的话道了一句。
“不过击打手法已经失传,冥岛也不过得了三篇,就我刚才所用的。”
欧阳于飞叹息了一声。
琉月听三人说的不是很完全,不过她能够听懂的话归结出来。
夺魂摄魄,说的过了,但是迷惑人心绝对可以做到。
她刚才都失陷在音色中了。
这是一种以声音来对人产生幻觉的攻击。
相当于现在的催眠。
琉月算是明白了,难怪这东西这么厉害。
思索快速的翻转,琉月双手拢着看着兴奋的几人,缓缓道:“既然失传,那也等于就是无用。”
此话一落,轩辕澈和云召以致秋痕都是气息一窒。
无法操控,那这镇魂神盅说起来也就是一破铃铛了。
“笨,那摩羯既然能这么轻易的就给你,就说明他一定懂其中三味,就算不全会,至少肯定会。
否则,他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欧阳于飞接着琉月的话,瞪了琉月一眼。
琉月听言不由微皱了皱眉,看着欧阳于飞。
“我不太喜欢这个东西。”琉月定睛缓缓的道。
她不喜欢一切关于催眠的东西。
人就应该活的明明白白,而不是在别人的手里糊里糊涂,受别人控制,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欧阳于飞听琉月如此说,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
“镇魂神盅能夺,但最关键的是它能镇,能破,你好好学,终有你用的上的地方。”
淡淡的扔下一句话。
欧阳于飞突然身形一闪,一个飞身从无顶的车顶射了出去。
琉月看了眼安安稳稳的放在案几上的镇魂神盅,皱眉。
镇魂神盅12
欧阳于飞这意思……
夜色婉约,欧阳于飞远远而去。
他曾担心过琉月的进攻冥岛。
虽然他们已经准备了那么多,但是他知道那些准备的胜率。
只是,能准备的也都准备了,在说也没有意思。
却没有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居然撞了这大运,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还是……
夜色飞扬,深秋的天清冷的让人舒爽。
漠河摩羯,不知道真的是一个老实人。
还是装着老实的奸猾小人。
这一点,无从去考证和专研。
在被秋痕的人客客气气的请到天辰皇宫,琉月把他弄醒后。
摩羯就以一个胸无城府的老实人姿态,连轩辕澈逼问的手段都没有用。
直接言道,原来你们就是天辰的帝后啊,那我输的也不冤枉了。
打败我就是我的朋友,那镇魂神盅你们还不知道怎么用呢,我教你们。
老实的让琉月轩辕澈等人都愧疚。
怎么能把计策用在这样一个老实人的身上。
接下来的日子,摩羯自告奋勇的教导琉月等人。
有人教,自然没人说不学。
那日子如飞一般过去。
轩辕易和萧太后等忙着排兵布阵,轩辕澈,琉月等忙着闭关修炼。
双方都在朝着一个顶点走去。
大婚后第十日,离十五日之约定只有五天了。
这日上,秋风送爽,百花飘香。
天蓝的没有丝毫的云暮,百鸟在空中齐鸣。
天辰大殿文武百官齐聚。
轩辕澈一身黑金色龙袍高坐龙座之上,琉月一身凤袍同座一旁。
身下两方,天辰太上皇轩辕易和萧太后各座一边。
大殿气氛,从来没有的肃穆。
“启禀陛下,兵马就绪,船只齐备,只等兵发冥岛。”慕容无敌一步上前,铿锵有力的声音掷地有声。
“好。”轩辕澈眼角一扬,一音横漂九天之上。
兵发冥岛1
兵发冥岛,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备军,出征。”
洪亮的厉喝直起而上苍穹,从天辰正殿蜿蜒而上。
距天下一统后不至一个月,天辰帝后再度出征。
目标,海外千年霸主,冥岛。
歃血出师,以我中原泱泱大国岂容海外蛮夷欺凌。
不报冥岛进攻我中原,害我万千生灵之仇。
决不罢休。
天下熙熙,同仇敌忾。
百姓有志一同,坚决拥护讨伐冥岛。
深秋,碧绿的树叶已经转至金黄。
远远望去,天地万物开始萦绕着一份萧索。
一份属于深秋的萧索。
天越发的高广,海鸥在蔚蓝的海面上飞翔而过。
白色飘舞,带起属于海洋的深秋气息。
秋风清冷,天辰海域上海风阵阵。
在这深秋时候,清冷的有点犀利,刮在人的脸上,冰凉冰凉的。
天辰,东海海域。
黑压压的船只几乎铺满了整个天辰东海海域。
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边,成千上万艘的战船。
而在这些战船上,无数的士兵静悄悄的,屏气凝神的矗立着。
那一队队,一船船,放眼看去,就如那铁色的坚冰,矗立于天地之间,威震与九州之上。
三艘大型战船位列成千上万的战船最前方。
此时,云召和欧阳于飞已经高立与最左边的战船之上。
萧太后一身金黄盔甲,满面冰冷的矗立于最后方的战船之上。
而,三艘标志性的战船,最中间的一艘。
轩辕澈一身铁黑色盔甲,在秋风中泛起冰冷而威严的光芒,灼灼生辉,正站与正中。
在他的身边,琉月一袭红衣,海风吹拂起她的黑发。
冰冷而带着绝艳。
三王矗立,倾巢而出。
一身金黄|色太上皇龙袍的轩辕易,此时站在海边。
身旁站着盛装而满面严肃的陈太后和北牧王耶律洪。
三人手中都高高举着玉杯。
兵发冥岛2
“此去,为我中原一血前耻,胆敢犯我中原万里江山,害我黎民与水火,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皇在这里祝酒相送,祝我中原铁蹄早日踏破海寇冥岛。
我天辰皇帝,得胜而归。”
高亢的声音响彻在天辰海域这一方天地上。
呼呼的海风吹拂过,把轩辕易的话音传递与天海之间。
“一雪前耻……”
轰然的大吼声,伴随着轩辕易的话炸响而出。
海风飞卷,直上九空青云,震慑于整个天辰上空。
“好。”战船上,轩辕澈一手高举手中玉杯,脸上是从来没有的正色。
同一刻,身边的琉月,另两首战船上的云召,欧阳于飞,萧太后,都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不灭冥岛,誓不罢休。”
一口饮尽杯中酒,轩辕澈手一摔,玉杯狠狠的砸在了地面。
击了个粉碎。
“不灭冥岛,誓不罢休。”
声音激荡,带起无边的战意。
琉月,萧太后,云召,秋痕,彦虎,慕容无敌……
齐齐一声大吼,一饮而尽,纷纷砸碎手中的玉杯。
海岸上,轩辕易,陈太后,耶律洪,高举手中祝酒玉杯,朝着轩辕澈等人一敬,仰脖饮下。
齐齐碎了玉杯。
天辰,冥岛。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皇帝陛下,今天辰万艘战船,五十万大军,全权交付于你,望陛下和皇后早日凯旋,不忘这中原大地,有我们在等你们回来。”
碎了手中玉杯,陈太后踏前一步朝着战船之上的轩辕澈高声喊道。
“我们等着陛下回来。”
轩辕易,陈太后,耶律洪,身后的天辰北牧文臣和陆军将,尾随着陈太后的话,齐齐大吼出声。
声震九天,飘扬与无边海域之上。
伴随着高声的嘶喊。
海岸上,无数的朝臣和民众,齐齐躬身而下,匍匐于地面之上。
气势惊人,上下一心。
兵发冥岛3
高立与战船之上,轩辕澈袖袍一扬,什么话也没有说。
只是大手一挥,万千承诺和决绝,全在这一挥之中。
“开船。”伴随着轩辕澈的大手一挥,嘹亮的号角声破空而起,开船的命令声尘起飞扬而走。
“开船……”
霎时,此起彼伏的拔营声接踵而起。
黑金色的天辰王旗,从战船上升起来。
在海风中猎猎飞舞,那上面的苍鹰几乎要破空而去。
张扬不可一世之极。
万千战船,万千旗帜。
那种肃杀和威严,举世不可一见。
扬帆起航,万千战船从海面上分出一条道来。
轩辕澈,琉月;云召,欧阳于飞;萧太后所乘坐的三艘大型战船。
在万千战船的分列一旁中,扬帆而去。
海天相接,君临天下。
“出发,出发……”
一声接一声的命令声远远的传了出去。
身后的万艘战船上,刀斧手一刀砍断拉拽着战船的铁链。
瞬间万千船只迎风而走,朝着东海海域而去。
五十万大军,上万艘战船。
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过去。
不见碧蓝海水,只见一片铁黑之色铺陈开来。
就好似一条黑龙昂首而走,朝着茫茫东海而去。
旌旗招展,声势惊人。
天地之间,碧海之上,只余战船飞扬。
站在战船上,琉月轻轻的嗅了一口海风。
带着点微腥,那是一种属于海洋的特色。
前方,水天相接,前途莫测。
冥岛……
心中还未多想,身边轩辕澈的手突然握了过来,紧紧的握住琉月的手。
琉月感觉到从轩辕澈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和执着以及自信。
嘴角缓缓的勾勒出一丝微笑。
怕什么?担心什么?
就轩辕澈在她身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回首,灿烂的笑容在海风中,盛开。
“就在这里分道而走。”就在琉月的笑容中。
兵发冥岛4
与琉月并肩而行的萧太后的战船上,萧太后沉声高喊道。
轩辕澈和琉月回头,看了一眼海域,朝着萧太后一点头。
萧太后立刻手一挥,偏离大队伍的航线。
带领三分之一的战船,朝着另一条航线而去。
此次攻打冥岛,萧太后亲自请缨。
冥岛虽是她的故土,但是那杀夫之恨,刻骨铭心。
此次,她绝要亲征。
同时,由于她对冥岛知之甚深,对海路了解仅次于欧阳于飞。
琉月和轩辕澈,有她在,如虎添翼。
海风飞卷,萧太后快速的走上了另一条航线。
“我们也该分道了。”就在萧太后分道不久后,欧阳于飞看了眼海面,淡淡的开口。
话音落下,云召一挥手。
舵手立刻转航,朝着另一条航线驶去。
三分之一的战船,立刻跟着欧阳于飞和云召航行。
轩辕澈见此,眉色一扬沉声喝道:“加速。”
“是。”
剩下的三分之一战船,尾随着轩辕澈和琉月,正面朝着冥岛的方向,飞驶而去。
碧海蓝天,来自最初的威胁,也是最大的威胁,同时也是最后的威胁。
开始在风云汇聚中,敲响了战争的号角。
最后的战役,开始拉开了。
海,蓝的如织,天,高的空旷。
东海海域深处,距离中原天辰大概上千海里的地方。
冥岛,盘踞在海域的中心,纵横于整个东海之上。
由于位置稍加偏南,冥岛此时百花盛开。
比之已经秋末严寒快要到来的天辰北方,冰冷的天气,委实算的上才开始初秋光景。
百花芬芳,香气四溢。
碧草幽蓝,神仙府邸。
冥岛,一共分四岛。
一大主岛,三大附岛。
三大附岛以品字形把主岛包围在其中。
端的上是占尽了地利,进可攻,退可守。
攻防一体,攻可三面同攻,退可三面同退。
兵发冥岛5
简直就是一处妙的不能在妙的天然战略岛屿。
此时,冥岛三大附岛之一火焰岛。
依旧一身白衣的冥岛左护法,盘踞于火焰岛岛主之府邸。
“今日就是十五之期。”
指尖轻点在案几上,左护法脸色很是平常,仿佛在说一只小蚂蚁要来一般。
“这个时候都没有消息传来,恐怕是空口白话,不敢来了。”
火焰岛主恭敬的立在左护法的下首,闻言鄙视的轻笑着接了一句。
左护法一听,冷漠的双眼从火焰岛岛主的脸上一凛而过。
不带丝毫的恐吓。
但是却吓的那火焰岛岛主一个噗通,脚下一软,朝着左护法就跪了下来。
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冥岛主岛和附岛之间,有天壤之别。
就算他已经坐到附岛之一的岛主,却连主岛都没有资格上过。
更不说主岛上位极人臣的左护法。
他岂敢得罪,岂敢让他动怒。
看着火焰岛岛主战战兢兢的跪下,左护法不在看向他。
只淡淡的道:“不见其人,就先下判断,本座看你的岛主之位……”
“左护法饶命,左护法饶命,下臣知错,下臣……”
“报,西面海域出现莫名船只,其数不下千艘。”
就在火焰岛主满身惶恐的当口,海域上最新的情况到了。
指尖在案几上轻轻的拂过,左护法冷冷的一笑。
很好,很守时。
“来人,招三将来见本座。”
“是。”
立刻,就有人接了左护法的命令而去。
岛主府邸内顿时一片沉静,火焰岛岛主一句话也不敢说。
低着头跪在左护法身边,左护法不出声,他还真不敢起来,哪怕马上就有外将前来。
不过前来的冥岛主岛三大海将。
位列都在他之上,他跪着也不埋没了他。
不消一刻,整齐的脚步声划一而来,打破府中的寂静。
兵发冥岛6
三个孔武有力,身形相当彪悍,国字脸,长的一模一样的三个人走了进来,朝着左护法就跪拜而下。
“末将参见左护法。”
铿锵有力,是一种战士的简洁。
左护法点了点头,淡淡的扫了三人一眼。
“给你们十天时间,若是拿不下,就不要在回来见我。”
淡淡的话很平静,好像在谈天气。
但是那命令中的肃杀和生杀予夺的气息,却让人胆寒。
“末将遵命。”
三将一丝迟疑都没有,接过命令,直接转身就走,快速离开了岛主府邸。
那份平静,好像觉得十日内解决掉外敌来犯。
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看着三将快的退下,左护法一摔衣袖缓缓的站了起来。
“左护法大人,右护法大人找你,说岛上的千金菊开了,欧阳世家邀请你赏花。”
左护法才站起来,外间一传令兵就快速行了进来。
冥岛左护法听言,弹了弹衣襟:“我估算也是这时间快开了。”
说罢,理也不理一直跪着的火焰岛岛主,抬步就朝外走去。
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火焰岛岛主见此,擦了擦额头的汗,缓缓的站了起来。
左护法没有在说他,那么他的官职和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呼了一口气,火焰岛岛主转身就去了府邸里的花园。
听说主岛上的几大世家和皇族,都喜欢赏个花什么的。
他得去精心挑选几株花送上去,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回赏。
秋风送爽,金桂飘香。
冥岛主岛和三大附岛都没有把轩辕澈和琉月等的兵临城下当回事情。
不知道是太有恃无恐。
还是绝对的有恃无恐。
十五日之约。
满空碧海蓝天下。
轩辕澈,琉月,率领着几千艘战船横陈与整个冥岛正北面。
铁黑色的战船一字排开。
与那水天相接处连为一体。
兵发冥岛7
浩浩汤汤,威风凛凛。
他们守时守诺,应约而来。
而就在他们的前方。
冥岛三大海将之一的云将,率领着冥岛黑色战船,在火焰岛前方罗列阵势,与轩辕澈,琉月,对持而立。
虽然战船不及天辰的多,但是那气势却一点不输。
反而有隐隐约约凌驾与上的气势。
那是,在海上千锤百炼的杀气,非陆地兵将可比。
海风飞扬,带起浓重的海水腥味。
海浪伴随着海风,一浪卷过一浪,带起汹涌的气势。
那扑面而来的海风,吹拂过两方的旗帜,杀气狰狞。
剑未出鞘,却以森严赫赫。
菱字型战船排列。
冥岛战船已这种形状排列着,可攻可守。
站在船头,冥岛三大海将之一,云将,冷眼看着前方的天辰战船排列方式,眼中划过一丝鄙视。
海战,不同于陆战。
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战争方式。
不是你说能战就能战的。
那怕你是陆地上的王者,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到了海上,你也就是一泥鳅。
天辰,在你的地盘上你做主,到了海上,恐怕这次就要你有去无回。
云将眯了眯眼。
天辰展开的一字型战船排列,完全的外行中的外行。
这等阵营只需要一冲,就首尾不能兼顾,战败不过时间而已。
枉费他还准备了几天,左护法还给了他们十天时间。
现在看来,一天就能解决掉。
两军对持,海风呼呼的刮着,阴森的气氛在上空飞舞。
站在船头,琉月冷冷的看着于她对持的冥岛战船。
“可攻可守,可退可进,变化万千,陛下和皇后,小心。”天辰的海防大将菲利,看着冥岛的战船布置低声朝轩辕澈和琉月道。
中原大地,惯于陆战,海战还真的很少。
懂海战的大将更是少之又少,而这菲利则是里面的一个。
兵发冥岛8
“无妨。”轩辕澈看着前方的战船凛冽,淡淡的道。
菲利闻言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海风呼呼刮过,就在这森严的杀气中,冥岛的战船突然动了。
就如一只离鞘的剑,狂飞而来。
带着尖利的杀气和凌厉的速度。
“呜呜……”尖利的号角声划破空气,那是进攻的号角。
既然是个废柴阵势,那么就速战速决。
轩辕澈和琉月见此对视了一眼,嘴角都缓缓的勾勒了起来。
“砰。”就在冥岛的战船进攻号角吹响的一刹那,远处的天边,突然绽放出一串烟火信号。
飞火流星,在天空久久不散。
云将见此眉眼微动,那是冥岛另一附岛水生岛的方向。
这是发现敌情。
冷眉快速的扫了一眼还是按兵不动的天辰战船,云将冷冷一哼。
原来这按兵不动,等的是这一招。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可惜,那水生岛自有冥岛三大海将之一的索将镇守。
想偷袭,没门。
然,就在云将心中如此一转眼之中。
那西南方向突然又是一串飞火流星炸响在天空。
那是冥岛第三大附岛,天雨岛的方向。
两颗飞火流星一发,两岛同时遭遇敌袭。
冷冷的站在战船前沿,云将眼中闪过一丝神光。
包围,这是把他们包围了。
天辰,幅员辽阔,人口众多。
他冥岛小小岛屿,不过弹丸之地。
被包围,简直易如反掌。
他们居然只察觉了这正面一路兵马,算是他们的失策。
看来这天辰的轩辕澈还想跟他们玩陆地上的合围游戏。
不过,这里是海上,不是陆地。
包围不是问题,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一直包围。
一声冷哼,手中长剑纵挥,一剑就朝轩辕澈和琉月所在的方向点去。
冥岛战船飞击而出,朝着轩辕澈和琉月的战船就冲了过去。
势要一击就撕破天辰的包围。
兵发冥岛9
让天辰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海战。
海风呼啸,带着狂劲的杀气飘扬。
“他们到位了。”
轩辕澈看着天空中炸响的火花,没有理会冥岛战船的急冲而来,转头朝琉月点了点头。
欧阳于飞,云召和萧太后的兵马们到位了。
三条航向向着冥岛三大附岛。
他不知道冥岛的结构,欧阳于飞和萧太后还能不知道。
看着眼前呼啸而来,犹如鲨鱼出击的冥岛战船。
琉月嘴角的笑缓缓的沉了下去,冰冷重新覆盖于其上。
冥岛,终于正面对上了。
“准备。”冷酷的命令声响彻天辰战船上空。
王座战船前的杏黄旗帜朝下一挥。
身后两侧一字型排开的天辰战船,缓缓调转船身,以船腹对上急冲而来的冥岛战船。
上面的兵士训练有素的拉开甲板。
从船舱中推出一排排铁黑色的投石机。
银色的铁箱摆放于上,对准了前来进攻的冥岛战船。
同一刻,黑色的信号弹升空。
以轩辕澈和琉月的王船为中心,快速的朝着两边飞扬而去。
弥漫于整个这一方天空。
另一个方向。
欧阳于飞和云召的战船对上了水生岛的索将。
站在船头的欧阳于飞看着轩辕澈的方向传递升起的信号,指尖轻轻在手背上点了点。
“他们准备进攻了。”
云召听着欧阳于飞的话,看着眼前严阵以待,一丝慌乱也没有的冥岛战船,冷冷的一挥手。
身后几千战船立刻疾驰而上。
一架架的投石机,摆放在了战船宽大的甲板上。
银色的铁桶,在阳光中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那是琉月最犀利的武器。
欧阳于飞见此什么话也没说,只靠在船沿上淡淡的看着,扬了扬手。
信号升空,朝着萧太后所在的方向传递而去。
金黄甲胄,白纱蒙面。
萧太后矗立在战船顶端,注视着眼前出动的沉将。
沉将,冥岛三大海将之一。
兵发冥岛10
以前,她还在冥岛主岛上见过。
他的厉害,她知道,但是今天,她要他知道她的厉害。
冰冷的眼中是绝对的杀气。
盈盈素手在那信号弹中狠狠的朝下一挥。
船沿启开,银色铁桶早以严阵以待。
三面合围,三方配合有序。
天上信号升空,以一个圆圈的形态,绽放在冥岛三大附岛周围。
看着天辰如此嚣张的以合围的姿态而来。
冥岛三大海将有志一同的坚决出击。
防守不能解决问题,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战船飞速而来,那冥岛战船上的投石机高高的吊了起来。
上面带着尖刺的铁球和磨盘大的石头,狰狞的展现着它们的面目。
熊熊燃烧的火球,蕴势待发。
只等天辰的战船进入他们的攻击范围内。
杀气在咆哮,海风在狰狞。
两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蕴势待发的武器几乎快要划破空气。
而那杀气狰狞的海面下,却平静的不能在平静,几乎波浪不起。
然而,就是这样的平静,却蕴藏着致命的危险。
在那海水中,无数的暗影从冥岛的方向朝着天辰战船的方向飞射而来。
犹如游鱼,快如利剑。
他们,在朝着天辰战船的船底行径着。
天空中,飞云伴随着海风飞快的变换着。
风卷云涌,一瞬千变。
那金色的阳光渲染着白云无相,带起点点橘红。
杀气,整个半边天都透出铮铮的杀气。
眼中冰冷闪烁,铁血无情。
轩辕澈看着越来越近的冥岛战船,嘴角冷冷扬起一丝冷笑。
手高高的举起,朝下就是狠狠一挥:“进攻。”
同一刻,高站与战船尖端,与水生岛索将对上的云召,也向下就是一挥手。
“进攻。”
“进攻。”杏黄旗帜劈空而下,萧太后一身肃杀,冷血无情。
天边风起云涌,海面波浪翻滚。
“进攻……”号令齐发,响彻冥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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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进入最后一个阶段了,我要好好考虑怎么收尾了,速度会慢一点,保证每日十更,抱歉呢
火烧东海1
同一刻,已经急冲而至,进入攻击距离的冥岛战船主船上,云将长剑劈空而下。
“攻击……”
浩瀚长吼震碎天际,直冲云端。
早就准备妥当的冥岛战船,在云将一声令下。
船沿齐抽,铁球,火球,石头,纷纷露出端倪。
海面风起云涌,劲风呼呼的刮起来,渗人面颊。
两方的攻击状态,齐出。
看着冥岛武器齐出,高站与主战船上的轩辕澈和琉月,嘴角齐齐勾勒出一丝铁血的冷笑。
琉月的手冷冷一挥。
两人身后一字型排开的战船上。
高高的投石机,早已准备就绪的天辰士兵。
在琉月这手势一挥下,整齐而有序的狠狠一按那高扬的投石机。
立时,只见银色飞舞过天际,划破深蓝的海面。
在那豪壮的号角声中,以一种海面银鱼的矫健姿态。
朝着对面冲来的冥岛战船飞射而去。
一字形排开,这同时出手。
那万千银色铁桶,就好似一道银弧。
划过整个火焰岛外岛的这一片海空。
整齐而划一。
银色飞舞,朝着冥岛战船就来。
轩辕澈和琉月的进攻抢在了冥岛进攻的前一刻。
高高站立于冥岛主战船上的云将见此,眼中的轻蔑更甚。
银色铁桶,在中原陆地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一点消息,他们冥岛早就已经收到了。
那是一种会爆炸,会燃烧,就好似烟花爆竹一般的东西。
但是,不要忘了,这里是海域,是水的世界,是他冥岛的世界。
而不是陆地的世界,不是你天辰的天下。
火焰,在水的世界里,从来都是手下败将。
冰冷的眼中闪过浓浓的嘲笑。
云将只冷冷的一哼。
一个手势飞速的朝着冥岛所有战船打出。
先发制人,想得到好。
今日,就叫你们看看什么叫做先发制人,后发制与人。
火烧东海2
进攻的命令横陈在天际,多变的手势命令以闪电的速度传达到冥岛负责进攻的每一艘战船上。
冥岛所有战船,就在那银色的弧线朝着自己飞射而来的当口。
火球,铁球,石头,个个瞄准了那飞射而来的的银色。
“轰。”万石齐发,带着无比的力量,带着张扬的威吓。
铁球,火球,横空而出。
朝着轩辕澈和琉月的银色铁桶就飞射而去。
居然是一个个瞄准了那射来的银色铁桶。
“砰砰砰……”
剧烈的碰撞声在深蓝的海面上尘飘而起。
冥岛战船,不得不说是惯于海战的。
那级别和速度,力量,准头,根本就是天辰没有办法比拟的。
碗口大小的铁球和火球,在半空中飞射而至,狠狠的撞上轩辕澈和琉月的银色铁桶。
后发而先至。
划空而来的火焰,穿过蔚蓝的天幕。
从海面上飞跃而过,就如那飞火流星,一个个半空拦截下朝着他们飞射而来的银色铁桶。
炸响,在半空飞溅而出。
银色铁桶,桶壁本来打造的就薄弱。
为的就是不影响爆炸的威力。
而现在,这对于碗口大小的石头,铁球和火球。
那犀利的力量和速度碰撞而来。
在那强劲的力量下,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砰砰……”只听那沉闷的碰撞声中。
银色的铁桶被铁球和火球直接射破桶壁,射入银色铁桶之内。
有的力量太足,甚至把那银色铁桶给射了个对穿。
在这样犀利的进攻下。
银色铁桶内蕴藏着的原油,唰唰就朝海面上倾倒而出。
铁桶完全失去了它在陆地上战无不胜的威力。
成了一个空壳,在冥岛战船的进攻下,几乎连反击之力都没有。
就那么破城废品,从空中落了下来。
一头栽入海面,在深蓝的海面上浮载浮沉。
只有为数不多的银色小铁桶。
火烧东海3
避开了冥岛战船的攻击,落在了冥岛战船周围的海面上或者船沿边。
却已经不具备任何的威力。
双手抱胸站在冥岛主战船上,云将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眼中的冰冷,毋庸置疑。
不堪一击,真正的不堪一击。
第一个回合就被如此的拿下,简直太高于他的期望。
陆地上的霸主就是陆地上的霸主。
只能在陆上称王称霸。
在海洋上,不过是个会爬行的老虎罢了。
什么动作都不出,恐怕都要淹死他。
云将眼中的冷冽和轻蔑,显而易见。
冰冷的手势微动,一连串的命令声飞速的传达了下去。
既然如此无用,那就一次把天辰的来犯,全部灭掉。
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着个浅显的海上小白,来耗费。
收到云将的命令。
冥岛战船的攻击速度和力量越发的快了。
那铁球和火球在天空中交替飞行,
火红的光芒在金色的阳光下被掩盖了不少威力。
但是,那色泽和温度几乎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破开了轩辕澈和琉月的第一轮进攻。
那么,下面就该他们的进攻了。
冥岛的战船越发的冲上。
快速的进入了那被黑色的原油污染了的这一方海面。
秋风凌厉,带着浓重的海洋气息。
双手负在背后,轩辕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惶恐,更加不要说什么焦急。
看起来就好似成竹在胸一般。
双手撑在船沿上,琉月看着快速逼近的冥岛战船。
缓缓的点了点头,居然很客观的道:“对于海战,我们的速度和力量,以及战略,都不是能够跟他们相比的。”
一旁的轩辕澈闻言,也很直观的点了点头。
“不是一个档次的。”轩辕澈也不蓄意夸大自己的力量,挺实事求是。
火烧东海4
“那看清楚点,看看他们是怎么战斗的。”
琉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冥岛战船的攻击阵势和起伏折转。
轩辕澈点点头,表示自己一直在看。
一直站在轩辕澈和琉月边上的天辰海将菲利。
眼见己方的攻势,被冥岛几乎完全化解。
他们的武器一点威力和破坏力都没有起到。
完全与他想象的第一轮就把冥岛打趴下的景象,南辕北辙。
而且,现下冥岛的战船已经冲了上来。
距离他们的阵营距离越来越近。
只要冥岛的战船在往前驶入一点。
那么他们摆这个一字型阵线,立刻就会被那尖利的菱形战队,撕成碎片,首尾不能兼顾啊。
而他们的陛下和皇后,这个时候不但一点都不焦急。
居然还悠闲的讨论对方的攻击阵势不错。
他们需要怎样的学习。
这简直是无法想象。
“陛下,皇后,我们……”菲利急的脸都青了。
然一句话还没说完,旁边走上来的彦虎使劲的扯了一把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了身后。
那犀利中带着绝对自信的目光扫过。
“你可以在战斗前提出你的计划和你的看法,但是战争中,你只需要执行命令,而不是质疑陛下和皇后的任何决定。”
冰冷而严肃的话,堵的菲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是负责海防的将领,从来没跟轩辕澈一起打过杖。
他对轩辕澈和琉月,这令行禁止和运筹帷幄之中的命令和谋略。
实在是只是耳闻,而不曾目睹。
此时听彦虎这么冰冷的言语和一身的冰冷杀气笼罩下。
菲利顿时下意识的身体一挺:“是。”
彦虎见此冷冷的点了点头,转头走至轩辕澈和琉月身边。
看了眼前方的战局,彦虎满脸严肃道:“回禀陛下和皇后,各战船已经准备就绪。”
耳里听着彦虎的报备,轩辕澈淡淡的点了点头。
火烧东海5
那目光却紧紧的集中在冥岛火速冲来的战船海面上。
殷红的火球划过天际,带起丝丝火影倒射在海面上,华美异常。
而那黑色的铁球,则带着阴森的气息,呼啸而过,撕破空气。
海面一片波浪平静。
只有冥岛战船的飞速前冲中,有丝丝海浪破开。
空中银色的铁桶已经不是被冥岛的铁球和火球击落。
就是已经落入到了现在冥岛战船的船沿边。
冥岛战船前锋飞射而来,后面的中军,居然还有闲心去勾勒那漂浮在他们船边的银色铁桶。
琉月的眼角缓缓的渗透出一丝嗜血的笑意。
大量的银色铁桶破裂。
黑色的原油在深蓝的海面上,就好似为这深海添加了一条黑色的丝带一般.
那么的妖艳,那么的阴森。
而此时,那看着他们后继无力的冥岛战船。
已经急冲而至,行至那黑色的缎带之上。
指尖轻轻的一碰,琉月打了一个响指。
身后,一直静待命令的彦虎,立刻手一挥,一火红色的旗帜唰的升空,飞扬与轩辕澈这艘主战船之上。
火红辉映着铁黑,那是一个种肃杀的气息。
就在这火红的旗帜飞舞而出的瞬间。
那一字排开的天辰战船上,银色的铁桶突然间被放下。
无数燃烧着的,巨大的火球。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的冒出,被天辰的士兵装载上了高高的投石机上。
火焰飞舞,那是一种焚烧一切的颜色。
“射。”袖袍一挥,轩辕澈一声冷喝。
苍劲的号角压着轩辕澈的命令,瞬间传出。
飘与海域之上,传达与整个海域上空。
火球翻滚,气焰逼人。
一声令下,万火齐出。
比冥岛战船上的火球,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的火球,划破清冷的海风,朝着冥岛战船的方向就砸了过去。
妖异满天,火光映红下方大海。
火烧东海6
站在冥岛主战船上的云将见此,双眼突然微微的一眯。
如此大的火球,太过于的大,看起来威慑力惊人。
但是,实际却是没什么危险。
那种速度和力量,依靠他们现在两军的距离。
根本就击不到他们的船上,而且退一步说,就算击落在他们的战船上,也损害不了什么。
这是一个明显的的错误。
在陆地上如此厉害,他们的九圣都灭在这个人的手里。
九圣虽然不惯于打海战。
但是,他们的手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断不是那么没用的人。
而现在居然泛这么浅显的不能在浅显的错误。
这是什么意思?
真的是陆上一条龙,海上一条虫?
还是,这是故意的?
云将深深的皱了皱眉,取缔了心中最开始的轻蔑,开始仔细打量天辰的进攻路线和防守。
这一屏除了轻蔑的仔细打量。
仅仅一瞬间,云将脸色就是一变。
“不好,退,以两翼形,快退。”猛烈的大吼声急冲而起。
震响九霄,疯传深海之上。
紧跟在云将身边的副将,闻言不管对错的立刻下达了命令的同时,也微微惊讶。
有什么情况,让他们的主将突然变色。
心中才一腹诽,海面上的情况陡然一变。
一面倒的攻击形势,瞬间变换。
只见那巨大的火球从天空中飞落。
不是朝着冥岛的菱形战队而来,不是朝着他们的战船攻击。
而是朝着他们前方海域,那一条黑色的丝带射去。
万千巨大的火球同时落下,砸中那一条因为风平浪静,凝聚在一起没有丝毫流散的黑色丝带上。
“轰。”顷刻间,只听一声炸响,几乎轰响整个这一方海域。
那深蓝的海面,瞬间火龙狂飞而起。
就好似那藏捏在深海之下,蕴藏了无数的力量,等待了千年的时机,今日终于突然破海而出。
火烧东海7
以一种磅礴的气势,以一种吞噬一切的姿态,直冲天际。
火焰燎原,腾空九天之上,狂乱海洋之中。
瞬间,就吞噬了已经进入黑色火龙势力下的冥岛前锋战船。
火焰凛乱,舞动虚空。
火和水,这是一个绝对的互相克制的克星。
从来没有在海洋上预见这么大的火的冥岛战船。
第一时间,看着就在眼前,就在身边,腾空而起的火焰。
几乎震惊的完全忘记了动弹。
怎么可能?这海水上怎么可能升起这样滔天的火焰?
不可能,是他们的幻觉,一定是他们的幻觉。
然而,幻觉是那么的真实。
那炙热的气息,那疯狂的力量,张牙舞爪的朝着他们射来。
朝着他们包围而来。
震惊的不能言语的呆愣,也只是一瞬间。
与生俱来的逃命本能,让他们快速的恢复。
“退,快退……”
“起火了,天,大火……”
“退,退……”
“分两翼快退……”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在火焰焚烧中,声接力尽。
呜呜的号角声破空而出,带着焦急的气息,带着惨烈的鸣奏。
菱形的攻击战队,此时那还顾的上什么队形。
朝后就退,慌不择路,落荒而逃。
生怕,落后一步,就被那诡异的火龙吞噬。
刹那间,乱撞的战队,立刻你撞上我,我撞上你。
谁都在退,谁都在跑,谁都不想让路。
一时间,只听装船声,落海声,惊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冥岛战船乱成一团。
而此时,那没有被冥岛铁球和火球击碎,还漂浮在海面上,已经混杂入冥岛战船内源的银色铁桶。
在如此炙热的火焰逼视下。
在如此高温的烘烤下。
和激烈的碰撞中。
“砰砰砰……”的开始炸响开来。
由于数量少,自然威力也不是很大。
火烧东海8
但是,此时已经开始乱了的冥岛战船,被这爆炸声和火焰四溅,更添的骤乱起来。
那船碰船,人挤人的混乱,更加的乱了。
火焰腾飞,以一种张扬的姿态飞速而过。
天辰的兵马,本来就是排列的是一字形,整个包围着这一方海域在。
此时,这火球一下点燃那沉睡中的原油。
立刻,以一种拔地而起的姿态,垄断了整个这一方海域。
那深蓝色的海洋上。
黑色的丝带,此时幻化成一条巨大的火龙。
在海面张扬的狂吼。
在天空肆意的舒展身体。
完全把那冥岛的战船,全部包围在了里面。
火光闪耀,那妖娆的火焰,几乎有几个人高。
那熊熊燃烧的火墙,在海面上绽放着盛世的奇观。
炙热的气息,引导的那一方海域上空的空气都产生了扭曲。
热浪,恐怖的热浪。
把着深秋时节的海域,烘托成了炙热的夏季。
远远的屹立在海面火墙的这一边。
天辰的铁黑色战船,都被那火色渲染成了橘红之色。
在天底下闪闪发光。
战船上,所有的天辰兵士都呆愣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抹火红,把他们的颜色都染成了红色。
轩辕澈和琉月依旧维持着他们原来的动作没有动。
只是那冰冷的双眼,此时已经被那火红的火焰,给渲染成了烈火之色,让那里面嗜血的气息更加的浓了。
“天啦……”
两人身后早急的全身都在出汗的菲利,目定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海上的火焰腾飞。
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这简直让人穷极一切想法,也无法想象如此的情况。
风火燎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点火星,可以烧毁几座大山。
但是,如此火焰在海面上腾飞,他觉得他是在做梦。
而一旁的彦虎算是久经阵势的。
火烧东海9
早见过琉月的厉害之处,已经练就处变不惊的态度。
此时,陡然见到如此不可思议的攻势,一愣后立刻就恢复了过来。
直接伸手提过菲利,就快步下了轩辕澈和琉月的主战船,朝着其他战船走去。
开始吩咐下面的战略。
双手负在背后,轩辕澈盯了半响眼前滔天的火焰,转过头看着琉月,轻轻摇头道:“我也没想到居然可以这样。”
琉月给他解释过这原油是一种油。
油不溶于水,在水中还是可以燃烧,这一点他知道。
所以他赞同这个战略。
只是没有想到,居然威力这么大。
看着海面上腾飞而起的火龙,任凭是轩辕澈也不近砸了砸舌。
耳里听着轩辕澈的话,琉月缓缓的转过头来。
“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声音很淡,很缓,但是那种自信和沉稳,藐视一切。
是的,她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没知道会输的战争,那还有什么好打的。
她要打的就是一定会赢的。
回了轩辕澈一句后,琉月再度把眼锁定那燃烧的火龙。
透过那火焰,看着那一方冥岛的混乱和溃败。
是的,她从来没有打过海战。
但是,那又怎么样。
没有打过,不代表就不会打。
绝对的力量可以破除所有的技巧。
她,一直信奉的就是这个道理。
海面上火龙腾飞,肆意舒展着它的身姿。
在海上,炸弹的力量发挥不出来。
那么,她就烧。
炸不死你,老子烧光你。
看着琉月眼中的火红,轩辕澈嘴角缓缓的勾勒了起来。
这世间,对谁都可以轻蔑,但是绝对不能对琉月轻视。
否则,那轻视的后果会是很惨重的。
扭头看着那面前腾飞的火墙,秋风刮过,火势更猛了。
那火墙后,冥岛战船和兵马的惨呼声和撞船,惊叫声,越发暗淡密集了。
秋风,火焰,惊叫,碰撞。
火烧东海10
在这一方海域此起彼伏。
火焰逼空而来,那冥岛的战船越发的混乱。
几乎是顾的了头,顾不了尾,纠集在一起,反而越来越逃脱不了,后退不了。
云将的命令一声接一声的传来。
但是,此时,在如此混乱的时候。
就算是对的命令,也无法恭敬的执行了。
然而,就在琉月和轩辕澈这一方海域火龙腾飞而出后的顷刻间。
东南方向,突然一阵逼人的火焰腾飞而去。
快速的与琉月和轩辕澈这一方的黑色丝带连接到了一起。
“轰。”火焰妖娆,飞扬与东海上空。
那东南海域的天际,顷刻间被被渲染成一片火红。
流光溢彩,带着的是绝对的妖艳。
“萧太后出手了。”轩辕澈指尖轻扣着船沿,淡淡的出声。
琉月闻言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就在琉月这微微的一笑中,水生岛的方向,突然火光冲天而起。
那犀利的光泽,映红了整个那一片天际。
就算隔的这么远,都能看见那抹橘红的天际色泽。
把这深蓝的海水,都映成了绯红。
那是欧阳于飞和云召的方向。
琉月和轩辕澈抬头朝那方看了一眼,回头对视。
两人的眉间都是轻轻的扬起。
黑色的丝带,全部转换成腾飞的火龙。
张牙舞爪,俯视世界一切。
傲视群雄,天地唯我独尊。
三方合围,火焰包围冥岛三岛。
此时,若从空中朝下看来。
那红色的火焰横陈在碧蓝的海面上,形成了一个圆圈,跳跃着,飞扬着,张狂着。
而在这个圆圈中,冥岛三大附岛被紧紧的包围其中。
而那冥岛主岛,更是被包围在内。
火焰腾飞,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过的情景。
天边,飞云流转。
夕阳挥洒在天地间。
那橘红的金丝色泽,映衬着下方火红的海龙飞舞。
那样的光影流动,夺尽了天地的呼吸。
以彼之道1
“快撤,快撤……”
狂烈的怒吼在这火龙飞舞中狂飙而上。
伴随着那猎猎的火风,直冲云天。
高站与主船之上的冥岛三大海将之一,云将,眼中倒映着火红,那咆哮声,惊天动地。
“撤退,快,分两翼撤退,不许慌,不许乱,违令者斩,听见没有,不许乱……”
被火光耀红了脸的云将,急的脖子都粗了。
朝着慌乱的后退的战船们,不停的咆哮。
那耳红脖子粗的摸样,看上去几乎要杀人。
混乱,冥岛战船后退的队伍很混乱。
特别是前锋方向,越是接近于那火焰腾飞的地方,越是混乱。
而他们的后方,整个菱形战队的后方,却还相对要好很多。
因此下,在云将的命令声中,飞速的朝着后海退去。
而紧跟着撤退的战队中部。
本来没有受到任何的战火冲击,一点伤害都没有的中军。
却在前锋慌不择路的后退中。
直接撞到在了一处。
纠缠着,肆扰着,奋力着,毁灭着。
没有受到敌人的迫害,却直接被自己的前锋军队撞了个人仰马翻。
看着这样情况的云将,几乎急的跳脚。
这是自毁阵脚,自毁阵脚。
火焰的威力是巨大的,但是也是有限的。
这里是海上,不是草地,不是深山。
只要一起火,那就是燎原之势,怎么跑也跑不掉。
这里是海洋,火势在猛,在海洋上也要受到局限,也要受到制约。
这么慌不择路的后退干什么。
这天辰兵马的火龙并没带来多少伤害。
这最大的伤害,反而成了自己给的。
云将一时间几乎要气的吐血。
“不许乱,依次给本将退,不许乱……”
猛烈的咆哮命令声,在天际飞扬。
在那橘红的海面上,飞舞而出,穿透冥岛任何一只战船之上。
然而,在危及自身的时候。
以彼之道2
逃命是人类的天性。
冥岛战船的后军天了,中军听了,但是靠火焰最近的前锋们那里听的到,那里听的进去。
还是不顾一切的朝后拼命的狂退。
因此下,在那橘红遍天的海面上。
只见那冥岛前锋的战船,一艘一艘的撞上规规矩矩后退的中军。
船毁人亡。
完全的自相残杀。
火焰腾飞,海龙出世。
这样异于任何人的想象的场面,震惊了始作俑者天辰的兵马。
好像同时也震惊了那来自水里的利剑。
那在冥岛战船进攻的时候。
从海下面朝着天辰主战船方向的水下汹涌的波浪。
好似也被这奇景给震骇住了。
居然,一时间一点动静也没有。
好像完全沉寂了下去一般。
平静,整个海面上下,此时都洋溢着一种平静。
一种慌乱中的绝对平静。
夕阳西下,橘红的世界流光飞舞,美的如梦如幻。
那璀璨的流云在天际飞舞。
那透过那火红的流云洒下来的暮光,映照着火红的海面。
这,是一种天地间的奇观。
站在船头,轩辕澈和琉月静静的矗立着。
海风吹拂起他们的黑发,衣襟,漠视一切,君临天下。
原油可以在海面上燃烧。
但是,它终有燃尽的时候。
在那黑色的原油在火红的火焰中快速的化作浓浓的烟雾,飞扬与九天之上时。
它本身就在快速的消失中。
火龙腾飞,四海具扬。
这样的奇观和威慑力,可有由人来做到。
但是,却始终不能逆天。
火光在海水的波涛起伏中,缓缓的暗淡了下去。
原油,燃烧殆尽。
那张牙舞爪的火龙,开始慢慢的偃旗息鼓。
看着火龙没有越来越旺盛,越来越有攻击力。
反而是慢慢的暗淡了,消失了。
慌乱的冥岛战船,见没有了后顾之忧。
以彼之道3
这心才开始平静了下来,那混乱的场面才开始有了次序的后退。
在云将响彻云霄的咆哮声中,快速的后退。
火龙偃旗息鼓。
遮挡住视线的火墙缓缓降下,眼前冥岛战船的情况,方落入矗立不动的轩辕澈和琉月的眼里。
此时,海面上,杂七杂八的剩下了不少的冥岛战船。
破的破,毁的毁。
有的还在燃烧,有的已经沉下去半个船身。
零落的战船碎片漂流在海面上。
接近天辰战船这一个方向的海域上,几乎全是撞坏的战船和渐渐下沉的沉船。
几乎阻拦了天辰的前进之路,密密麻麻。
被火焰烧毁的没有几艘,到基本都是撞坏的。
而不远处,冥岛的中军和后军正在飞速的撤退。
沿途,不少落入海里,或者跳入海里的兵士。
爬在碎裂的木板上,挂在后退的战船船边上。
几乎可以说是狼狈到了极点。
落荒而逃。
真正的落荒而逃。
看着眼前的情景,轩辕澈没有打了大胜仗的感觉,淡淡的扬了扬眉道:“还剩下不少。”
琉月闻言点了点头。
冥岛前锋基本尽毁,但是中军还剩下一半,后军几乎是完好无缺。
不得不说冥岛退的很快。
云将的指挥也非常的到位。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一举成擒,还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们也没有打算只一击就灭了冥岛这一方海军的。
那是与现实完全不符的幻想。
只会为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看着眼前冥岛的战船快速的退出了他们的视线。
轩辕澈和琉月也没有指挥趁胜追击。
那横在他们面前的冥岛破船烂木,横满了整个这一方海面。
完全不利于追击。
抬头望了眼虚空,夕阳西下,橘红漫天。
那妖艳的红光洒在海面上,火红的让人心动。
琉月眨了眨眼,缓缓低头看了眼海面。
以彼之道4
波涛汹涌。
前一刻,停歇了的波涛,好像此时惊醒了一半,重新的汹涌了起来。
琉月见此嘴角一勾,缓缓的笑了起来。
双手抓住火红的外袍就是一撕,立刻露出了里面的衣服。
一身紧身的黑衣,曲线光滑,贴身而装。
把琉月的曲线好身材完全的勾勒了出来。
不过,此时轩辕澈没有那个调情的心态好好欣赏。
伸手接过琉月递过来的外袍,轩辕澈看着琉月满脸慎重的道:“小心点。”
回应轩辕澈的是琉月眼角一勾,一个媚眼飞出,满脸混不在意的笑道:“我知道。”
说罢,转身就朝着船舱走去。
轩辕澈见此也不在多话,拿着琉月的衣服站在船头。
视线从远处后退的冥岛战船上收回来,冷冷的看着近处的海面下。
波涛滚滚,一浪一浪飞扬。
就像有无数的触手在朝着他们靠近。
下的船舱,琉月看了一眼船舱中早就已经静候的菲利等人。
同样的一身黑色紧身衣服,连头脸都包裹了起来。
人数不多,只有区区十个。
“已经全部准备好了。”秋痕沉声朝着琉月禀报道。
琉月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把头发一把挽起在头顶,一偏头:“走。”
话音落下,琉月脚在后舱一滑,悄无声息就下了水。
一丝波澜都没有惊起。
身后,菲利等人立刻跟着就下了海。
同一刻,这一方其他的战船上,早就准备好的黑衣人,齐齐滑下了海去。
一个船十个人,这一个方向几百艘战船,可想而知。
海面,波浪微起,看似平静中夹着着汹涌。
轻滑入海,琉月一个反手就扣住了船底。
身形弓起,紧紧的贴在了船底之上。
与着她身后下水的菲利等人,也分散开来,身体紧紧的贴在了船底之上。
一动不动。
跟着琉月下来的兵士。
以彼之道5
全部都是挑选出来的精于潜水的高手。
而轩辕澈,秋痕,彦虎,等人虽然可以屏住呼吸潜伏在水里。
本身的潜水和游泳却不是高手。
因此下,没一个敢跟琉月下来。
反而是精通水性的菲利跟了下来。
橘红的光芒从海面上穿透了下来,丝丝光影浮动。
有种光的折射在里面,从船底往上望去,水波荡漾,另一种奇特的水观。
屏息凝神,跟着琉月下来的高手一动不动的贴在船底。
期间,一个气泡都没有冒出来过。
就在琉月等人闭气凝神接近一分钟的时候。
海下面的动静开始来了。
琉月等藏身于船底,处于黑暗位置。
看其他地方分外清楚,其他地方看他们,则是漆黑一片。
水波荡漾,水流产生了波动。
丝丝水剑从前方飞射而来。
有什么东西破开了海水,在朝着他们的所在快速而来。
越来越快,水势的波动也越来越厉。
这是一种常人所不能感觉到的水势波动。
就在这水势波动中,海里不深不浅的位置,出现无数碧绿的身影。
通身碧绿,是一种跟着海水一般的颜色。
若不是特意注意,这就是一群游鱼。
这是一群穿着特意制作的碧绿色泽贴身衣物的人。
紧贴着船底的琉月见此,眼微微一眯,来了。
来人不多也不少。
看起来分工极度的清楚。
一接近天辰战船的区域,立刻分开,谁朝着什么地方,谁去那艘船,谁在外围观望,都是极有规划的。
人群散开,负责进攻的人,朝着天辰战船的船底就潜伏了过来。
那寒栗的武器在潜伏入船底的时候,露了出来。
人手一只凿船的铁器。
冥岛这是要凿穿他们的坐船。
天辰出海的兵士,虽然很多都用了惯水作战的兵士。
但是大多数还是陆战的兵士。
以彼之道6
若是船被凿沉,这些人一个也别想从这里活着离开。
琉月隐藏在黑暗中的眼,冰冷起来。
一个俯身冲入轩辕澈的主战船船底,负责此次海底进攻的主力将士,眼中露出了一丝冷笑。
有利害武器又怎么样。
陆上的龙就是陆上的,到了海里怎么玩的转他们。
冷笑着,该人手一伸一把抓住船底。
另一只手,反手一铁器就朝轩辕澈的主战船船底凿去。
尖刺分水而出,直袭厚木船底。
一尖刺出手,还未刺入船底,眼前忽然光影一动。
一道助力突然困住了他的手,那朝着船底刺去的尖刺,堪堪停在了距离船底一寸之远的地方。
主力将士不由一愣,感觉眼前有异,不由唰的一抬头。
只见,就在他眼前五寸之地,一双眼睛正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此时见到他抬头看来,居然还露出一丝笑意。
该人顿时一怔,这……
然,还不容他反应过来。
他自己携带的利器,就已经横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之上。
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一丝波澜都没有起伏。
只有极细极细的一丝血丝,从海底蔓延了出来。
海水很腥,这么一丝半点的血丝。
就是连海水中长大的人都发现不了。
拖着死去的冥岛偷袭人员,琉月悄身回游去下舱底。
以指头轻弹船底。
立刻,那船底边缘就开了一条缝。
上面有人快速伸手把琉月手中的冥岛偷袭兵士接了下去。
琉月再度回身朝其他地方罗腾去。
琉月的速度不快。
但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身姿,就算是在海水中长大的冥岛人也发现不了。
那种仿佛跟水融合在了一起的身姿。
是一种致命的威胁。
丝丝的红色快速的在海水里酝酿开来。
很淡,很淡,在夕阳如火的橘红下,几乎一点都看不出来。
以彼之道7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歼灭战。
琉月的人好像是守株待兔的毒蝎。
在船底静静的等待着猎物的主动送上门来。
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
速度非常的快。
几乎是在冥岛偷袭的人员一接近天辰战船后。
就全部给琉月带领的人给送上了西天。
船底,立刻就清空了出来。
快的让那些在不远处观风的冥岛留守人员一丝察觉都没有。
还在紧张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手底一松,最后一个冥岛偷袭人员被送进了船舱。
紧接着船舱上面,就开始朝下递被剥离下来的冥岛偷袭战队的衣服。
那种特制的碧绿色欲海洋一个颜色的衣服。
潜伏在水底的人,在头深入船舱的一瞬间换过一口气后。
接了衣服就快速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动作快捷而整齐。
几乎是顷刻间的功夫,琉月带领的这一队天辰兵马,就变成了冥岛偷袭兵马。
一人一身碧绿的服饰,头脸都遮挡了起来。
衣服一经换好,琉月立刻在船底轻敲了几下,传递出消息。
上面的船舱直接关闭,然后丝丝的黑色开始从船底的各个方向,向着海水里渗透了起来。
那是一种浓重的黑,一种完全遮掩不住的黑。
黑水,快速的蔓延出来。
瞬间功夫,就整个笼罩了这一方海域里所有天辰的船只下方海域。
人的嗅觉很灵敏。
但是,在海洋里完全没有办法与鱼比。
丝丝清淡的血腥味,没有引起冥岛望风人员的注意。
却引起了鱼儿们的注意。
此时,在不经意间,不少的鱼类聚集了过来。
这样的波动立刻引起了冥岛望风人员的注意。
然而,这样的注意力一集中过来。
就看见大批大批的鱼,在那黑水中朝下就沉,快速的翻了白肚皮。
而且那身上好似开始了腐蚀。
以彼之道8
有毒,这黑水有毒。
天辰发下了他们的偷袭。
望风者立刻发出了警告信号。
同一刻,以琉月为首的冥岛偷袭天辰的兵马,也从那黑色包围海域中冲了出来。
琉月一马当先,飞快以手势朝望风者交谈。
失败,偷袭失败,天辰发现了,他们放毒。
毒性剧烈,带有腐蚀性,他们没有能力靠近。
望风者也早看见那黑色的巨毒。
若是其他的毒,他们还可以坚持一下。
但是这样具有腐蚀的毒素,是最毒的,这如何坚持。
当下时愤愤的一挥拳,一挥手,列队,清理人数,回去再议。
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琉月顿时就是一挥手,列队。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看来没有任何的损失。
望风者手势一挥,扭头就走。
琉月紧跟着在一挥手,脚儿踏水,跟着望风者就朝冥岛的方向正大光明的游了前去。
身后,跟着菲利等属下。
夕阳西下,橘红渐渐的没入地平线以下。
水面光影流动,就是有任何一点半点的姿势异常,或者动作异常,此时也已经看不出来了。
战船上,轩辕澈紧紧的盯着海面。
橘红已经消失,天色也暗淡了下来。
就算他目力在好,也看不出来海面下的情况。
“陛下,皇后已经渗透进了敌方的队伍,去了冥岛。”
从后舱的方向快速的走来,秋痕朝着轩辕澈禀报道,眼中光彩幽亮。
轩辕澈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出差错?”
“没有,皇后办事,绝对放心。”秋痕那说的铿锵有力。
轩辕澈听言眼中也浮起一丝微笑,是啊,琉月这家伙就没她办不好的事情,做不道的事。
当下转过身不在看向大海,冷声道:“进行下一波准备。”
“是。”秋痕一声应下,立时快速的就退了下去。
海水飞涌,丝丝流动。
以彼之道9
朝冥岛回归的偷袭者,没有想到。
就在他们一个不少的回归后,他们的同伴才从个天辰的战船上,葬身在深海之中。
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金乌落下,幽亮的月宫挂于天幕之上。
波光粼粼。
月色下的海洋黑的彻底。
那是一种比浓墨还要漆黑的黑。
在海里扑腾扑腾的朝着冥岛的方向游着。
琉月等人很沉默,好像在深深的歉疚着没有完成任务,愧对冥岛的栽培。
冥岛火焰岛近海。
由于火焰岛处于冥岛主岛的正面,海路相当的顺畅,并不具备什么漩涡和礁石一类的障碍。
因此,这是个缺点。
但是,就因为它是个软肋,所以,防守越发的严密。
沿途,整个这一方海域已经封锁。
无数的战船交叉巡逻,上至海面,下至海里,都没有放过。
几乎严密到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程度。
琉月冷漠着眼看着。
就连他们也是一路打了无数的手势,依靠望风者的暗号,才能够回到冥岛的近海区域。
否则,恐怕变成飞鱼,都不能靠近冥岛这附岛的近海。
冥岛果然是冥岛。
在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之后,居然一点慌张和混乱都没有。
防守做的如此之好。
看来,自己果然没有低估他们。
若此时轩辕澈和她率领着战船攻过来,恐怕先前的优势要一次耗尽。
游的几乎筋疲力尽,才搭乘到不是巡逻战船的普通战船。
琉月等浑身湿漉漉的坐在船尾。
没有人说话,都低着头,甚至连头套都没有去除。
看上去满身愧疚,满脸沮丧。
战船上的人见此劝了几句,就没有在理会他们。
毕竟,他们不属于一个战略中,是两个分部。
进入冥岛内海,看着远处的海岸线时候。
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那月宫在乌云中遮遮掩掩的,丝毫都不爽快。
而平日里璀璨的群星,此时也都隐藏了起来。
以彼之道10
天地间,一片黑色深沉。
船入内港,停泊在海边。
琉月眼角扫见,海边已经停泊满了回返的冥岛战船。
黑压压的一片,好似串联的没有尽头,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这,就是今日撤退回航的冥岛战船。
眼微微的眯了眯,蒙在头套后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冥岛战船的回返,此时早已经落定,都已经安排好了。
而琉月他们这一批,算是今天晚上最后回归的冥岛部队。
因此,这海港此时静悄悄的,只有琉月等的声音。
“就送你们到这里,你们自己下去吧。”战船的负责人开了口。
他们不停靠这边,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
带领琉月这一队的头领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琉月等道:“自己游回去,在刑厅自己去领责罚。”
说罢转头朝那战船负责人道:“我跟你过去,我也要到那边向上位汇报。”
那战船负责人见此点了点头,就开始掉转船头。
琉月等人在他们的头领目光的逼视下。
一个个非常愧疚的从战船上跳了下去。
然后,在一片漆黑的近海中,朝着不远处的冥岛游去。
载着偷袭部队头领的战船,在黑夜中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这一片静寂的天地中,只剩下扑腾扑腾的琉月等人。
漆黑一片,战船凌厉。
人影皆无,只余夜风呼呼而过。
琉月在海水中肆意的游着,看着战船远去,这一方只剩下他们。
琉月笑了。
“还需要我再次吩咐吗?”清冷的声音回响在夜色之中。
紧跟着琉月的菲利等人,眼中火花四溅,亮如金乌。
“不需要。”
当把一群小小的蛀虫,放入甜美的馅饼上的时候。
谁还需要提醒他们干什么。
他们只需要本能行事就可。
“好,走。”
一声轻喝,琉月当先而去,目标,冥岛无人的战船。
夜色弥漫,今夜风平浪静,真的是一个好天气。
还施彼身1
潜水入深巷,船底把身藏。
冥岛停靠在海岸线上的战船,自有人巡逻和留守。
只是可惜,防的是岸上和船上,却没有人防海里。
也许是太过自信。
也许是绝对的自信。
岸上,船上,不停的有人黑暗中行走着。
那铿锵的脚步声,在静夜中传来,清晰有力。
海风吹拂起丝丝浪花,那波涛汹涌着,掩盖去了所有的海底声音。
倾身而近。
琉月率领着几百个所谓的冥岛偷袭部队。
就在这份巡逻的静默中,潜入了冥岛战船的船下。
挨排停靠,一艘艘整齐而有序的停泊着。
这简直是一个适合动手的好得不得了的良机。
没有多余的吩咐,甚至没有一个手势。
跟着琉月的菲利等人,直接散开,悄无声息的潜伏入了冥岛的战船之下。
那用来对付天辰战船船底的武器,瞄准了冥岛的战船船底。
尖刺,寒利的尖刺破开坚固的船底。
深深的扎入了那松油船底。
洞口不大,破坏力也不强。
入手点更加是各种刁钻的角度和不吸引人的位置。
一尖刺刺入。
丝丝的湿润开始缓缓的从那破口处渗透而来。
绝不起眼,却犹如千里之堤崩与蚁|茓,蚁|茓,开始绽放。
夜,很黑,头顶的苍穹上群星回避,月亮隐身。
海风呼呼的刮过,带着秋的清冷和静寂。
远处,各层海域上的封锁线,不断的回航着。
那耀目的灯火,把这近海的地方,照耀的纤毫毕现。
没有任何船只,可以在这样的灯火中偷渡前来。
没有任何的人可以在这样的往返巡逻中,潜伏进来。
冥岛的战船上,不时的传来巡逻的脚步声。
交叉而过,不断循环。
没有一丝空间,没有留下一点可以侵入,但是不被察觉的机会。
这是一种久经训练的防守。
还施彼身2
水泼不进,坚如铁桶。
只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所有人在船面上做足了防守的功夫,却忘记了水下。
海洋上,危机更多的来自于水下。
暗海浮腾,黑影晃动。
就好似那暗夜的幽灵。
在这一方身影摇晃,此起彼伏。
无数的小洞,在冥岛战船的身上被凿开。
有隐藏在船底的,有暴露在水面上贴近于水线的。
小巧的刺洞在黑夜中快速的绽放于冥岛的战船之上。
就好似那蛀虫,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飞速的吞噬着那完美的战船,功效显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天色越来越黑,夜越来越深。
琉月等人在海面下不断的穿梭往来。
那冥岛制作专门用来凿船用的尖刺,简直好用的不得了。
果然不愧是冥岛制作。
隐隐藏藏的月色在海风吹拂中,开始西沉。
夜,已经进入深邃,开始快要进入黎明状态了。
冥岛的战船太多了。
想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全部毁灭,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琉月手一翻,再度在那身边的战船上凿出一个眼后,摔了摔麻木的手臂,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预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
“咕咕,咕咕……”好似海鸥的叫声中,琉月的人马快速停手,汇聚在了一起。
看着已经筋疲力尽却双目炯炯有神的众人,琉月打了几个手势。
当下,下手的众人齐齐反身,游出去一段路后。
又整个转身朝冥岛的方向游来。
沿途,不在是尽量一点声音也不发出。
而是尽量的发出哗哗的划水声音,弄出很大的动静。
“什么人?”远远的声响才一出,那战船上巡逻的士兵立刻发现了异样,几个靠近琉月这方的船头灯火,一下全部照射了过来。
把在海里的琉月等人的摸样,全部照耀了出来。
还施彼身3
“我们是暗队营,执行任务才回来。”
琉月压低了声音,仿效着他们首领的手势,朝战船上的巡逻士兵比划。
手势正确,暗号正确。
放行。
战船上的巡逻士兵,见此立刻把灯火打了过去。
只留下一小蹙为琉月等人照明,其他防备起的兵士,再度掉头开始继续巡逻。
琉月见此,保持着速度,慢悠悠的游过去。
好像已经累的不成|人形。
“任务失败了是不是?又被罚自己游回来?”
为琉月照明的士兵低沉着声音朝琉月等道了一句。
琉月听言,看似越发消沉的点了点头,沮丧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兵士见此,摇摇头道:“也没有什……”
“砰,砰,砰……”一话才出口,远处的天空中突然炸响妖艳的火星。
冥岛的飞火流星信号升空。
那士兵一呆,紧接着满面严肃的一下跳了起来:“敌袭,敌人偷袭,有敌人偷袭……”
飞火流星在漆黑的夜晚中清晰的绽放在夜空中。
一连串的升空,预示着事情的紧急。
“呜呜……”
仓促的号角声惊天动地响起,响彻整个火焰岛沿海领域。
暗黑的夜里,灯火瞬间通明。
无数的灯火闪耀着,跳跃中,弥漫开来。
“前锋营集合……”
“中军集合……”
“后备军集合……”
就在这骤起的灯火中,紧锣密鼓的命令声穿破黑夜,从火焰岛四面八方铺设开来。
静寂的火焰岛瞬间功夫,人声鼎沸。
匆忙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而至。
朝着冥岛战船的方向跑来。
黎明前的黑夜,黑的透彻,黑的如墨
比这夜任何时候都还要黑。
这个时候乃是人最容易失去警惕,最放松的时候。
因为黎明马上就要到来。
戒备了一个晚上都风平浪静。
那么,此时一般是不会有进攻的。
还施彼身4
所以,可以放下心去。
这是一个经过琉月雇佣兵生涯多次考证过后的时间。
在这个时间段里,是最容易取人性命的。
因此,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冥岛海军。
在戒备了一个晚上,在等待了一个晚上,在筹划了一个晚上。
都没有出现任何的攻防,上面的攻击命令也没有下达。
正从焦虑中睡过去的这时。
忽然的敌袭,打破了他们的美梦,那种慌乱可想而知。
纷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奔来。
各司其职的各战船兵士,忙碌的冲上自己的战船。
旗帜飞舞,开船准备。
一切都很迅速,一切都很森严有序。
但是,那种慌乱从小处可见一斑。
没有人去查看战船有什么不妥。
没有人去进行任何的常规检查。
所有人都很忙,都很慌。
那天空中的飞火流星一颗接一颗的升空。
这代表敌袭来的太快,太猛。
需要第一时间备战,需要第一时间备战。
“快,上来,别挡路。”那晃动着灯火与琉月照明的战船上,那兵士扯着嗓子朝着琉月等大叫。
战船马上就要开出去。
此时,还在这一方海水里,是会被战船出击撞死的。
琉月一听立刻二话不说,反身抓住船沿就朝船上翻了上去。
身后跟着的菲利等人,也连忙登了上去。
犀利的号角声和飞火流星信号,好像让他们两方都忘记了。
他们不是一个战队里的。
出战的战船上,绝对不能带任何不属于自己队伍的人。
这,是不是该归结于这个时辰的混乱。
还是敌军偷袭的太过刁钻。
“整军,迎敌。”严肃的号角声中,冥岛战船顷刻间齐备,命令声透空而出,响彻四方。
扬帆起航,磨刀赫赫。
冥岛战船三分之二,朝着近海海域就驶了出去。
此时的夜,黑的浓重。
还施彼身5
天上一颗星辰都没有,黎明前的夜色,是一种深沉。
而此时,白日里打了个大胜仗,却没有趁胜追击的天辰战船。
却在这个时候兵临城下,倾巢而出逼近火焰岛的内海。
旌旗招展,灯火通明。
来的嚣张,来的毫不遮掩,来的狂妄之极。
墨黑的海面上。
天辰的战船以方阵阵营在海面上驶来。
速度不快,看上去不太像是偷袭。
到有点像是光明正大的进攻。
只是这个时候,光明正大的进攻,简直是……
久居海岛的冥岛就是冥岛。
备战速度,开船速度,完全是天辰无法比拟的。
一炷香时间不到,就已经完成整装,出发,迎战黎明前来袭的天辰战船。
海风呼呼,两军快速的接近中。
琉月一身此时怎么看怎么是黑色的水下服饰,抱胸站在冥岛战船的船尾,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战船。
三角型阵势排列,一种尖锐的攻击状态。
很强,几乎不用她看,她都知道这攻势要是出的来。
天辰,必吃大亏。
不过,这攻势出不出得来,这个问题……
侧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海面上,对面隐隐约约前来,两军就快要发生碰撞的天辰战船。
琉月藏在头套后面的嘴角,微微的勾勒了起来,浮现一丝灿烂到妖异的笑。
“咦,这地面怎么有水?”
就在琉月的无声微笑中,一道惊讶的声音突然响起。
“咦,是啊,怎么有水?”
“啊,我这里也有水……”
“诶,我这里也有……”
就在那一道惊讶的叫声后,在面对天辰大举来犯的紧张中,战船上的人经此一提醒,不由齐齐一愣后下意识的一看。
顿时,此起彼伏的叫声立刻响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
“漏水,士官,船舱漏水……”
“怎么搞的,明明白日才检查过,快,排除漏洞。”
还施彼身6
“是。”
忙而不乱,小小的漏水情况在以船为生的海将手上,并不是什么特大的灾难和问题。
那是一年总要出现几次的情况。
“啊,不对,不对,船沿也开始漏水……”
“报告士官,后舱也开始漏水……”
堵漏,船上士官的命令,还没有彻底的执行,找出船底的漏洞。
战船的四面八方都开始了漏水。
然而,这才只是开始。
琉月搭乘的这一艘船周围并行的冥岛战船上,突然也喧闹了起来。
“怎么回事,船发生渗水迹象。”
“我这艘也开始渗水……”
“我这艘也是……”
此起彼伏的禀报声在暗夜里惊起。
从初时的处变不惊,到最后的惊慌失措。
一切,不过顷刻之间也。
渗水,整个迎战天辰战船的冥岛前锋战船,全部出现了渗水的迹象。
开的越快,那渗水情况就越严重。
从初时的一两处,到后面的四面八方都是。
就好像他们处在那漏勺中一般摸样。
海水,快速的漫过冥岛战船上兵士的脚背。
然而蔓延至小腿,紧接着大腿,开始逐步朝腰部衍生。
那漆黑的星空下,冥岛战船以一种看的见的速度开始下沉。
不是一艘,是几艘,是几十艘,是几百艘……
呼啸的海风刮过,精美而厉与海战的冥岛战船,在飞驶间快速的朝海面下沉没了下去。
“不好,洞太多了,堵不住……”
“没有办法,水太多了,勺不完,根本勺不完……”
“调换船只,快,上其它的战船……”
“快,快,快……”
慌了,所有负责这一次进攻和防御的冥岛前锋战船们完全的慌了。
船只不断的下沉。
后方的中军看见这样的情况,也慌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简直……
黎明前浓重的黑夜开始消散,天开始蓝了起来。
还施彼身7
那是一种不同于任何时候的蓝,蓝的让人赏心悦目。
站在船头,轩辕澈借着那蔚蓝的天幕,看着前方慌成一团的冥岛战船,眼中的嗜血开始加深。
琉月,好样的。
“开船,进攻。”冷酷的命令声响彻与蔚蓝天际。
一直慢悠悠光明正大的天辰战船,在冥岛前锋战船几乎进水,在海面上挣扎的时候,提速,冲了过去。
“天辰进攻了,快上其它的船,快……”
“快换船……”
“快,快,快上其它的船,这船保不……”就在这已经变的无用的前锋战船中,琉月搭乘的那一艘船上的士兵,一边跳船,一边朝琉月等人吼道。
站在船尾上,琉月肆意的舒展了一下四肢。
抖手,一把扯开头上的头套。
黑色的长发立刻飞扬了下来,在蔚蓝的天幕下,绝色倾城。
还留在这艘战船上的冥岛兵士,见此不由齐齐一愣。
他们的战船上,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一手扔开手中的头套,琉月回头朝着齐齐露出本来面目的菲利等人扬眉一笑:“休息够了吗?”
“够了。”菲利等几百人立刻一声高呼,精神气十足。
“那么,我们回去。”轻笑着一扬手,琉月一个飞身投入海里,朝着天辰战船的方向再度游了过去。
身后,菲利等人齐齐跟上。
碧绿身姿,浮载浮沉与海水之上。
犹如海鱼,妖娆而傲慢。
呆愣,一瞬间的呆愣后,整个这一艘冥岛战船的兵士们立刻反应过来。
遭了,有奸细上了他们的船。
他们中计了,他们中计了。
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他们反省的余地。
天辰的千艘战船,磨刀赫赫,狂飙而来。
铁球,石头,火球飞舞,在着蔚蓝的黎明时刻,带着狰狞的杀气。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时候。
轩辕澈和琉月在这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还施彼身8
另一方云召和欧阳于飞,却也没有闲着。
云召和欧阳于飞主攻水生岛。
水生岛不同于火焰岛。
火焰岛近海几乎没有什么暗流礁石,海线上相当的平稳,一直是作为主要进入地使用。
而水生岛外海还平稳,一进入附近海域。
那是暗流无数,暗礁此起彼伏。
船只稍有不甚,就是一去不回,撞个船毁人亡。
海面上熊熊燃烧的火焰早已经在夜色中消失殆尽。
水生岛索将眼见天辰来势汹汹,没有力敌,直接挥军退回水生岛近海。
水生岛近海,这就是一块天然屏障。
就算你天辰在厉害,到了这里也要盘着走。
夜色下,水生岛战船全部快速的退了回去。
等着那火红的海上火龙偃旗息鼓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人影。
没有冥岛本身熟悉这片海域的人带路。
天辰别说是千艘战船,就是来个十万艘,也要全部栽在这里。
夜色浓郁,那是一片墨色的黑。
整个水生岛战船全部盘踞在水生岛近海。
“情况怎么样?”坐在主战船里,索将冷冷的朝副将道。
“没有异动,末将已经按照主帅的吩咐,封锁了所有能够过来的海路,就算他天辰能够运气好,从平缓的水路上撞过来。
也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现下,他们还一丝消息都没有传过来。
看来,是他们根本找不到进入我水生岛近海的路。”
那副将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索将闻言点了点头,扫了眼船外的黑夜。
猛打猛冲,杀敌一千,自损八倍。
这是庸将才会做的事情。
他有天险可守,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又何必劳师动众出手。
天辰,始终是陆上的。
若是找不到路进入他水生岛近海,在海域上看他们能够待得了多久。
陆上的兵士,永远不要跟他们海上的兵士比。
还施彼身9
等那时,他在重拳出击,何必现在跟他们硬碰硬。
那副将看见索将点了点头,当下沉稳着神色道:“主帅,我们需不需要援助云将那边?
我看今日火焰岛的方向,飞火流星连起。
恐怕他们遇见的正主很硬。
我们这边对上的怎么说也是那轩辕澈的手下败将云召,没那边轩辕澈和琉月厉害。
你看,是不是分兵去增援一下?”
“不用,这点强度就应付不了,那他最好现在就领死谢罪。”
索将面无表情,听见此言直接一句话打过,冰冷之极。
那副将听言也没有在继续。
是啊,就这样就败了,那云将也没资格位列三大海将之一。
趁早死了的好。
展开手中的海图,索将没有在继续刚才的话题,指着海图道:“这处的布置,你再去……”
开始与副将商议起作战方针来。
夜色很黑,海风呼呼刮过。
不同于火焰岛的中正沉厚。
那海风从暗礁明礁上刮过,从海底漩涡前凌过。
那尖利的风声,几乎犹如鬼哭。
给水生岛近海,渲染上一层阴森的气息。
没有动静,没有任何的动静。
以云召率领的天辰战船,停泊在水生岛远海,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
没有趁胜追击的进入近海,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在黑夜中,就好像凝顿了似的。
负责守卫近海流畅海域的冥岛兵马,见此无不耻笑。
不攻进来,那么永远也不要想胜了他们。
时间飞速的过去。
黑夜在经历墨色的黑暗中,走到了极致。
那是属于黎明前的黑暗。
风声凛冽,呼呼刮过,乱了人的听觉,遮挡了人的视觉。
就在这样的平静中,漆黑的夜缓缓过去,深蓝的比海水还要浓重的天色,取代了漆黑的天幕,展现它独特的魅力。
天,快亮了。
水生岛近海一片波浪起伏,暗礁林立,危机四伏。
而在内海上,冥岛战船静静的停靠着,悠闲着。
蔚蓝的光泽从天空中洒下来,漆黑的船身酝酿起深蓝的色泽。
还施彼身10
冥岛主战船里。
“还没有动静?”卷起手中的海图,索将一边站起朝船头走去,一边沉声问道。
“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没有追过来。”
负责接收消息的另一副将,沉声回道。
“没有追过来,那就让他们去等吧。”跟着索将的副将冷冷一笑。
天幕苍穹,深蓝快速的转换成浅蓝。
丝丝金光从水平线上跳跃而出,刹那金光万丈。
“既然他们不敢追,那么全军……”
“报,主帅,不好了,不好了……”
索将一句命令还没说完,一传令兵突然从远处急冲而来,脸上的神色是止不住的惊骇。
“慌什么,出了什么事?”索将立刻面色一沉,厉声喝道。
“禀告主帅,天辰……天辰他们进入我们的近海,出现在了东南方的位置……”
“什么……”
此传令兵的话还没说完,紧跟索将的两大副将,同时震惊出声。
怎么可能,明明没有收到天辰兵马的任何异动。
怎么突然间就进入了他们水生岛的内海,出现在了东南方的位置?
东南方,那里没有海路可走啊。
“驾船,备战。”不同于两大副将的震惊,索将一愣后面色陡然一沉,一步跳上主战船边上的快船。
一边发令,一边衣袖一挥,驾船就朝东南方向飞驶而去。
身后,悠闲的冥岛兵马立刻紧张了起来。
金色光芒从天际洒下,蔚蓝的海面一片波光粼粼。
那是一种浩瀚的美丽。
而此时,就在这蔚蓝当中,天辰战船从水生岛东南方向,徐徐驶入水生岛近海。
当头的天辰主战船上,一道人影顶风而立,一袭白衣,飘逸出尘。
“欧阳于飞。”飞射而来,索将一船如飞,横Сhā而上,堵上天辰主战船,看着那袭白衣,索将几乎是咬牙切齿。
“师兄。”斜靠在天辰主战船上,欧阳于飞看着满面铁青的索将,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轻叹。
背叛之罪1
“你还知道叫我师兄,你还知道叫我师兄。”
目赤欲裂,索将面色铁青,看着前方的欧阳于飞,那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那一袭身影横拦在千艘战船前。
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也不知道是气过了头,不顾形势,还是怎么的。
欧阳于飞见此,轻挥了挥手,身后的战船停止了前进,停泊在当口,酝势待发。
站立在船头,欧阳于飞无奈的笑笑:“你是我师兄,我怎么会不叫。”
听着欧阳于飞略带点无奈的话音。
索将脸色血红,几乎暴跳如雷的大吼道:“好,既然你还记得我是你师兄,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师父是谁?
说,你师父是谁?”
最后这一问,几乎如在半空打了个炸雷,隐隐回声。
欧阳于飞听索将如此喝问,面上闪过一丝复杂。
缓缓的闭了闭眼,那面上的神色是一闪而过的微酸。
半响,欧阳于飞缓缓睁开眼,声音极轻却极清楚的道:“我怎么会忘记,我的师傅是……冥岛王尊……”
冥岛王尊,冥岛现任的王。
一听此话,一直立于欧阳于飞身后,并不干涉欧阳于飞的动作的云召,诧异的瞪大了眼。
知道欧阳于飞来自冥岛。
也知道欧阳于飞的来历并不平凡,是冥岛的大族,甚至是琉月母亲选中的未婚夫。
但是,绝对没有想到。
他的师傅,居然是冥岛的王尊,冥岛现任的王。
天,云召的眼深深的沉了下去。
那复杂的目光锁定迎风傲立的欧阳于飞。
这个人,到底背负了多深的代价?
这样的情况下,居然领兵攻打冥岛,这……
海风吹拂,本来并不是很冷的天,此时却有点寒彻刺骨了。
听着欧阳于飞清楚的回答,索将一下就笑了。
红着眼,愤恨之极的狂笑出声。
“好,好,你还知道你的师傅是谁
背叛之罪2
你还知道你的师傅就是我们的王尊,是我们冥岛的王。
那你还记不记得师傅是怎么待你的?
啊,怎么待你的?”
咆哮的质问声响彻在天际,索将没有等欧阳于飞答话,直接接了下去朝欧阳于飞怒吼。
“你三岁进入王宫,一直在王宫中住到十七岁。
十四年,你在师傅面前待了十四年。
师傅等于是把你当儿子养大的。
一点一滴都不借其他人的手,是他亲自把你抚养大的。
教你武功,教你谋略。
教你琴棋书画,教你机关布阵。
教导你所有你喜欢的杂学。
放纵你随心所欲,放纵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自己给我好好想想。
冥岛所有人都对你礼让三分,所有人都纵容着你。
从来没有人逼着你做什么事情。
从来你想到那里就到那里,想出岛就出岛,想上什么地方一待就是几个月,一两年,玩够了才回来。
所有好的东西,都是最先给你。
任由你挑选了喜欢的,才会发下来给其他人。
这些特权,是谁给你的,是谁?
这些一点一滴的爱护,是谁给你的,是谁?
欧阳于飞,你告诉我,是谁?”
厉声的大吼,在呼呼的寒风中,让人心尖几乎都开始颤动。
厉声的大吼在天空中飘荡,那丝丝的尾音,消弭与天空。
欧阳于飞站在船沿上,没有动。
海风吹拂起他的黑发,掠过他的面颊,如冰。
云召站在欧阳于飞的身后,听着这样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这冥岛王尊,分明就是把欧阳于飞当儿子在养,在爱护啊。
欧阳于飞有多出色,那冥岛王尊耗费的心血就有多深。
这是完全可以从欧阳于飞身上看出来的。
虽然,他们现在站立的角度不一样。
他和冥岛是仇敌。
但是,若换一个中立的眼光来看,欧阳于飞和冥岛王尊这两人之间……
背叛之罪3
唉,实在是有点不好说了。
云召注视着欧阳于飞的背影,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听着,他尊重欧阳于飞的选择。
“是师傅。”轻柔的话从欧阳于飞的嘴里飘散出。
那刻尽风流的脸上,扬起的是苦笑,一种浓浓的说不出,道不明,不知道其中意义的苦笑。
冥岛王尊对他的好,他怎么不知道,他怎么不清楚。
只是……只是……
“好,算你良心没有被狗吃了,还知道是师傅。”
索将一声冰冷透骨的冷哼,目光锁定欧阳于飞,牙齿咬的紧紧的,瞪着满脸苦笑的欧阳于飞。
没有在愤怒的狂啸,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字一个字,很沉,很缓。
但是那凝重却越发的尖锐。
“你去中原找纳兰琉月,师傅知道,却没有阻拦你。
你帮着那个不知道本家是谁,不知道祖宗是谁的纳兰琉月,师傅知道,却还是没有阻拦你。
你没有公开反对冥岛,只做些小花样帮着敌人,不救自己的人。
师傅在众多的质疑声中和反馈声中,一声处决你的命令都没有发出。
欧阳于飞,别人不清楚,你应该很清楚。
要解决你,冥岛不是拿不出人,不是没有人奈何得了你。
但是,没有,一直没有。
冥岛三王,六尊,九圣,死完了都没有你的处决命令。
欧阳于飞,师傅如此的宠溺着你。
你却是这么报答的,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声音很沉,那是一种比黑夜还沉的冷沉。
紧紧的锁住欧阳于飞的双眼,索将铁面冷酷若斯。
“今次,那纳兰琉月领兵来犯,你没有出现在她的阵营里。
这一点,师傅和师兄都还觉得有一点欣慰。
你就算在迷那个女人,在明里暗里的帮着她,但是你还是没有忘本,没有忘记这里是你的家。
可惜,可惜,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背叛之罪4
一声咆哮,那我们错了四个字,几乎如那冬日的闷雷,炸的人心疼的不留一点余地。
双眼瞬间血红,索将怒视着欧阳于飞,一口铁牙几乎磨碎。
“我们错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亲自领兵来攻打。
居然带敌人走我们自己族人都不知道的内航海线。
居然用师傅教导你的海战经验来打师傅的土地。
你领着敌人来打自己人。
来打你的兄弟,姐妹,父母,亲人,来打你的师傅。
欧阳于飞,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声声嘶吼,包含了多少的恨,就包含了多少的心酸和失望。
言辞的激烈,伴随着心中的绞痛,飘扬在天际。
横陈在这一方海域之上。
身后,冥岛的战船快速的驾驶了过来。
那种熟悉的黑和熟悉的阵势,在这一刻是那么的刺眼。
那么的让人心醉神伤。
静静的驶来,没有激烈的号角声响起,没有狂烈的骤喊声惊动。
是一种静寂,一种死寂。
一种悲凉和失望,所有人对这个曾经冥岛的天之骄子的失望。
阳光从天际洒下,笼罩了欧阳于飞一身。
白衣耀金,翩若出尘。
云召从背后看着欧阳于飞。
那笔直的身影还是那么笔直的站立着。
只是,在他看的见的角度,清楚的看见欧阳于飞的五指狠狠的抓在船沿上,狠狠的抓着。
那铁木上几乎被他抓出几个大洞。
但是,欧阳于飞却毫无察觉。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欧阳于飞,他没有懂过,他也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
也许……也许……
海风呼呼的刮过,那丝丝的冰冷渗透入骨髓,冷的如冰。
没有出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欧阳于飞就那么静静的矗立在战船船头,没有回话,没有反驳。
认了,他就这么认了。
背叛之罪5
没有任何辩护的话,没有任何的解释,就这么认了。
认了他的狼心狗肺,认了他的忘恩负义。
轻风飞起,丝带丝丝飞扬.
欧阳于飞的脸在晨光中,风流依旧,只是那眼底深处的苦涩,没人看得见,也没人看得懂。
两军静静的对持。
那比兵临城下的对抗,还让人难过。
看着欧阳于飞就这么认了,就这么一句话也不反驳的认了。
索将几乎气的眼中的血都要喷了出来。
铁剑在空中狠狠的划过,索将咬牙切齿的瞪着欧阳于飞怒声道:“你这个叛徒,你这个畜生。
你他妈的为了一个女人。
为了一个已经嫁给其他人的女人。
你对自己的家园挥军相向。
你到底是怎么的鬼迷心窍?你到底受了什么妖法迷惑?
欧阳于飞,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是什么样的人师兄清楚。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受人胁迫?是不是又什么把柄落在敌人的手上?
你给我说啊,说啊。”
又怒又伤的怒吼,在海域上空飞扬。
带起的是心疼和无比的心伤。
伴随着索将的问询,已经接近索将身后的冥岛战船上的重要将士,也都竖起了耳朵。
他们不相信他们几乎可以被当做王子殿下来敬重的欧阳于飞,会背叛他们,会领着敌人来攻打他们。
一定有隐情,一定有的。
波涛翻滚的声音在海面上飞舞,那是一种心酸的飘摇。
五指缓缓的从船沿上抬了起来,露出下面已经被强大的内力,按压成粉碎的船沿。
欧阳于飞看着满脸愤怒中却蕴藏着心疼的索将,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朝后挥了挥手。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云召见此扬了扬眉,却没有阻止欧阳于飞的命令。
任由下属快速的尊令执行。
背叛之罪6
碧海蓝天中,滔滔海洋上,两军对垒间。
欧阳于飞所在的天辰主战船缓缓的降低船沿,伸出了甲板,横陈在碧海之上。
欧阳于飞转身,朝着那孤独的伸出去的甲板走了过去。
前方,索将看着欧阳于飞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期望。
也许,欧阳于飞真的有苦衷也说不一定。
金光耀眼,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一袭白衣静立于伸出去的甲板之上。
欧阳于飞站在其上,目光扫过静候着他动作的冥岛战船,最后锁定索将,深深的看了一眼。
袖袍一挥,一手拉起下摆衣襟,咚的一声,欧阳于飞朝着冥岛的方向跪了下去。
在这万千双眼睛中间。
索将一见,心立刻咚的一跳,脸立刻就沉了。
昂首跪下,欧阳于飞朝着冥岛主岛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不夹杂一丝异样情绪表露的清冷声音,划破此时的静寂。
“我欧阳于飞反叛冥岛,无关任何人的事,是我欧阳于飞自己决定。
今,在此坦告天下人,我欧阳于飞忘恩负义,猪狗不如,背弃祖宗,背弃师尊,背弃一切,乃冥岛叛徒。
此一拜,前尘往事尽归终结。
此后,欧阳于飞与冥岛,是敌非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清冷的声音随着海风飞腾而上,响彻冥岛上空。
那份决绝,那份无悔。
让人心惊胆战,让人心疼神伤。
欧阳于飞一音落下,再度朝着冥岛主岛王宫的方向,恭恭敬敬叩下三个头后.
唰的一起身,袖袍一挥再也看都不看索将等冥岛将士一眼。
那背影无比的孤高,无比的挺拔和坚韧,也无比的黯然神伤。
“欧阳于飞……”
激愤的大吼破空而来,索将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一步踏上天辰主战船,身后的冥岛兵士和天辰兵士在也看不见他的时候,欧阳于飞气息一松。
背叛之罪7
突然脚下一软,膝盖一颤就向旁倒去。
欧阳于飞一惊,还来不及撑起,一双手已经一把搀扶住了他。
欧阳于飞没有抬头,那是云召的手。
云召看着眼前的欧阳于飞,身形挺直,容颜依旧。
只是,这要多大的情绪波动,才会让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变的欧阳于飞连脚都迈不动,身形都会打颤。
这个人……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此如此决绝的话在这两军对垒中这么一说。
今后,那怕就是轩辕澈和琉月灭了冥岛,那欧阳于飞也是个叛徒。
一个永久的叛徒。
这样的罪名,穷极一生都不会洗掉。
那怕你以后功高绝顶,这也是致命之伤。
“为什么?”云召有一瞬间的恍惚。
欧阳于飞不会是为了琉月背叛冥岛。
那样朋友的交情,不足于背叛自己的一切。
袖手旁观和背叛是两种代价和两个概念。
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欧阳于飞依着云召的手站好身体,面上一瞬间闪过的痛入心扉和酸楚,已经一闪而过。
取而代之的则是如往日一般的满不在意。
听云召如此问,欧阳于飞淡淡一笑道:“因为你们笨啊,没我,怎么攻的下冥岛。”
说不,朝着云召挥了挥手道:“进攻吧。”
说罢,转过身,推开云召的手,朝着船舱走去。
那么的云淡风轻。
可是那脚步却那么的沉重,沉重的好似踏在刀尖上。
云召深深的看着欧阳于飞的背影,那上面挑了多少重量,承担了多少骂名,却为何……为何……
无言轻叹,云召没有去追问。
该说的时候,该知道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的。
满天寒风飞舞,明明带着的是那秋日的清凉。
但是,吹在人身,却那么寒彻入骨。
“攻击……”冷酷的命令声响彻在天际。
背叛之罪8
对持的天辰和冥岛双方,在这分寒栗中,剑拔弩张,对持而上。
天,还是那么的蓝。
海,还是那么的深。
只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风乍起,吹皱一池秋水。
欧阳于飞和冥岛决裂在前,另一方萧太后也对上了天雨岛沉将。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天雨岛,不同于火焰岛的平坦,也不同于水生岛的漩涡暗礁无数。
天雨岛,是一个迷岛。
常年海雾在岛屿前方的近海面笼罩。
那丝丝的白色蜿蜒在这一方天际,把整个天雨岛都笼罩在了里面,从远处望去,根本看不见这里存在这海岛。
雾气飞扬,丝丝白雾飘飞。
天雨岛在雾中隐隐约约的忽隐忽现。
那种光影的波动,远远看上去就好似这一座岛随时都在变幻位置和距离一般。
让人摸不透,也看不清。
但是,这样一个谜一样的岛屿。
对于外人来说是一个绝对的密地,等闲不敢侵犯。
但是对于萧太后来说,这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那薄薄的浓雾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阻挡不了她半分。
在那放火纵烧东海,把天雨岛的战船逼回天雨岛近海之后。
萧太后直接挥军,Сhā入这雾色深处,直接追了进去。
披荆斩棘,所向无前。
等到天明时分,萧太后已经率领天辰战船,在天雨岛近海对上了冥岛三大海将之一,沉将。
丝丝薄雾在身后蔓延,整个这一方天地,只有对持的天辰兵马和冥岛兵马两方。
沉将一脸冰冷的看着高高屹立在天辰战船上的萧太后,冷冷的开口道:“连轻。”
萧太后目视着沉将,气势丝毫不弱的道:“沉将。”
海面上两大主将对持。
身后兵马集结,武器出鞘,只等一声令下,拔军而上。
视线冷冷的扫过萧太后,沉将口还未开,萧太后直接冷酷无比的开口道。
背叛之罪9
“不要给本宫说什么背叛,叛徒一类的话,本宫不想听。
本宫今日乃北牧太后,与你冥岛无一丝一毫关系。
有的只有杀夫之恨,毁容之仇。
今日我北牧与你冥岛,势不两立。”
满含愤怒和冰冷铁血的话,在晨光中飘出。
带着的是绝对的肃杀。
她虽然身为冥岛世家之一中人。
但是,绝对没有受到欧阳于飞那样的对待。
对于,此时与冥岛的对持,只有恨,没有愧,只有仇,没有爱。
沉将耳里听着萧太后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冷漠之极的缓缓一拍手,身后立刻推上来一个人。
文质彬彬,满身儒雅,看上去三十来岁年纪,气息温润,是一个相当温和的儒雅男子。
萧太后满面的悲愤,在一见被沉将推出来的这男子之后,不由微微的一愣.
那仇怒的眼,有一丝的凝顿。
“连轻。”那男子抬头缓缓对上萧太后的眼,那眼中立刻蕴上了一丝哀伤和希翼。
仿佛历经了千年,终于等到这一对视和相见。
那眼中浓浓情意,就算死死压抑,也汹涌澎湃不休。
轻轻的呼喊,夹杂着无法言喻的温柔。
在这凛冽的秋风中,泛起无法言喻的温情。
“无尘。”萧太后轻轻的呢喃了一声,低的几乎让人听不见。
“你过得还……”对视着萧太后一瞬间温润下来的眼,这叫无尘的男子牵了牵唇间。
一话还没问完,却生生的吞了下去,面上扬起一抹苦笑。
若是好,连轻还会如此的恨冥岛?
还会今日领兵攻来?这还需要问吗?
低低的询问卡在了喉间,只剩下那蕴满了哀伤的眼,牢牢的锁定萧太后。
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未见的音容笑貌,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没有在开口,没有在述说。
只是凝望,凝望。
一种静寂的气氛立刻渲染开来,
背叛之罪10
仿佛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息。
“欧阳无尘一直未娶。”冰冷的话打破这片寂静,沉将看着微凝顿的萧太后沉声道。
萧太后一听此言,含满仇恨的眼闪过一丝愧疚。
欧阳无尘,她的未婚夫,她的青梅竹马。
当年,她出冥岛时候,曾言只要她玩够了回来,他们就成亲。
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一出在回来,就是今日这样。
青梅竹马的感情,没有抵过一见钟情的深情,一生追随的爱恋。
是她,负了欧阳无尘。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无尘还是未娶。
明明知道她已经嫁了北牧的王。
明明知道她已经和冥岛决裂,今生只是仇敌。
居然还……
沉将淡淡的一句话,勾起的岂止是愧疚。
萧太后心中有愧,却更多的浮上一丝伤情。
她这一生无愧于冥岛,无愧于北牧,无愧于她的丈夫北牧王耶律洪生。
却愧对眼前的这个人,愧对欧阳无尘。
欧阳无尘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对她的纵容……
今生,拿什么来还?
“没事,不用挂怀,只要你好……就好……”
看着萧太后的低头不语,欧阳无尘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恰如以前的温柔。
只是,这样的温柔,此时却犹如利刀。
那眼中藏也藏不住的深情,让人心揪。
“你放弃了他,现在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攻打他的家园,连轻,好一个连轻。”
沉将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萧太后。
那平淡的话如刀,如剑,直刺心尖。
这比任何的攻击都还要尖锐。
这比摆出任何的阵势都还要收效显著。
萧太后浑身一颤,五指紧握成拳。
看着萧太后的轻颤,欧阳无尘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
他怎舍得自己爱过的女人,如此为难,他怎舍得……
“连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要理会……啊……”
“无尘。”
为了什么1
轻叹的声音才微微响起,那推欧阳无尘出来的兵士,手一紧,一勒欧阳无尘的肩头。
欧阳无尘不会武功,不由身体往前一倾,微微的惊了一下。
到嘴边的话,立刻没有接着说出来。
萧太后见此不由急喊出声。
一旁的沉将见此冷漠却比刚才还尖锐的道:“怎么,现在还要他为你牺牲?为你容忍?
就因为对你的爱,让他为你心疼?
甘愿放弃他的一切?
让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连轻,本将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冷漠到极点的话,如那千斤大锤敲打在心尖上。
疼的人几乎无法呼吸。
萧太后看着被制住的欧阳无尘,银牙几乎要咬碎。
欧阳无尘那未说完的话,她知道他接着要说的是什么,她知道他的意思。
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是以她为先。
欧阳无尘从来不会把他自己放在第一位,从来都是把她放在最前面考虑。
一切都为照顾着她的情绪。
只要她想做,他就让着,就帮衬着,就纵容着。
萧太后几乎可以很清楚欧阳无尘接下来要说的是,不要理会他,只要她想攻打,那么她就攻打好了。
不要因为他在,就产生任何的困恼。
那怕,那是他的一切。
五指紧紧的握紧,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
若是眼前此时来的是任何别的人,那怕来的是她的父母。
她也绝对不会心软一下。
因为,当年,他们也参与了追杀她丈夫,毁灭她的行动。
所有的恩情,在耶律洪生死,她九死一生活过来的时候,她就一并还了他们。
所以,在见面,只会是敌人。
但是,来的却是他,是无尘。
萧太后很清楚的明白,欧阳无尘这么说,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不是在敷衍她,他不是在故意为难她。
以便达到俘虏她,生擒她,破坏这次进攻的目的。
为了什么2
而就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只是他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在为着她着想。
这个人,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变。
而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人的思念和深情啊。
萧太后,连轻,她很清楚她的爱恨已经全部都缠绕在了,她死去的丈夫耶律洪生的身上。
这一生,在不会有其他。
注定要辜负眼前的这个人。
但是,她不能不愧疚,不能不心软,不能不迟疑。
因为,她可以对天下任何人说,她无错,她对得起他们。
但是,她却对不起眼前的这个人。
五指紧扣的拳头中,丝丝红色的血丝蜿蜒而出,滴落下尘埃。
那是一种名为愧疚的色泽。
五指成拳,心伤惭愧。
萧太后紧紧的咬了下银牙,双眼有丝火红。
只是,已然辜负,还能怎样。
今生已然对不起,不是她现在流点泪,迟疑那么一下,就会对得起他。
伤了就是伤了,说再多的话,也已然于事无补。
那又何必装作如此摸样,何必犹豫不决。
前方的冥岛,她势必要去进攻。
不会因为前方有任何的拦阻,她就会放弃她的攻防。
今生有愧,但求来生在做偿还。
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萧太后缓缓低头平视着那温润的欧阳无尘,眼中的愧疚和感伤,已然被清明替代。
“对不起。”
高昂的头颅缓缓的低下,万千的言语汇聚到最后,只剩下一句对不起,只出口一句对不起。
所有的一切,归结到最后。
还是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被挟持着的欧阳无尘,听见这三个字,眼微微的低垂。
那面上的酸楚,一闪而过,那么浓重,那么萧索。
秋风吹过,那是一种冷彻心扉的凉。
犀利的眼,不在看向那欧阳无尘,萧太后转头冷冷的对视着沉将。
一个字一个字很缓很缓,却掷地有声的道:“我连轻,今生愧对欧阳无尘,这一点我不否认。
为了什么3
但是,负了也就负了。
我不是一个好人,我只求对得起自己,不求对得起所有的人。
你们所有人都可当我狼心狗肺,无心无情。
今生我欠欧阳无尘的,来生在还。
只今日,无论前面是什么,无论前方有任何阻碍。
都不能阻止我前进的脚步,我和冥岛势不两立。
我,不会为任何人停下我的脚步。”
清冷的话响彻在天际,不冷,不淡,但是那里面的决绝,却让人心寒彻骨,心伤无数。
此话一落,整片海域寂静无声。
秋风呼呼的刮过,海浪汹涌澎湃。
那低垂着眼的欧阳无尘身形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这样的话,太伤人,太伤人。
耳边听着萧太后的宣告,沉将面色一沉,手腕一翻,一把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剑,一下横在了欧阳无尘的颈项上。
“既然如此,那就以他的血,来祭旗,如此有眼无珠,活着也是白费。”
冷酷的声音响彻在天雨岛近海上空。
那是一种彻底的冷心绝情。
萧太后闻言面色一沉,那蒙在面纱后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起来。
早已掐入掌心的指甲,越发深深的掐入那伤口之上。
她可辜负他,但是怎能……
金色的阳光照耀在碧蓝之上。
那丝丝点点的光泽波动,很美丽,很好看。
但是,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寂静,真正的死静。
就在沉将一话出口之后,不仅北牧的将士们沉默了。
就连他身后的冥岛兵士也齐齐沉默。
一种死静,深深的压抑在了天雨岛的上空。
沉将双目锁定萧太后,眼中的冰冷如那万年不化的冰雪,没有丝毫人情味,没有丝毫温度。
“要战就放马过来。”
冰冷的话锁定一动不动的萧太后的同时,沉将手一沉。
那手中的利剑,往欧阳无尘的脖子上在使劲一送。
为了什么4
一道血痕立刻就出现在了欧阳无尘白皙的脖子上。
那么的显眼,那么的鲜艳。
萧太后心里一紧,银牙几乎要咬碎。
投鼠忌器,投鼠忌器。
她可以辜负他,但是怎么可以杀了他……
低垂的眉眼缓缓的抬起,那温润的双眸锁定明明就想立刻冲上来,战个天翻地覆。
却因为他,而迟迟不动受制于人的萧太后。
欧阳无尘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轻叹。
狼心狗肺,无心无情,怎么舍得这么说自己。
若是真是如此,又何必迟疑和举棋不定。
别人不明白,他还不明白相处了十几年的连轻。
她对他已经没有了爱情,但是还有其他的情意,她……不是一个太狠心和绝情的人。
如此般说,不过是想让自己死心。
还有,就是以一个侧面告诉沉将等人。
他,欧阳无尘已经没有用了,威胁不到她,她对自己早就没有情分了。
所以,也不用难为他了。
这点心眼,他听的明白,只是那决然的话还是如此的让自己心疼入肺,无法呼吸。
嘴角缓缓的扬起一抹苦笑。
很淡,很淡,但是却明亮的让人心惊。
萧太后看着欧阳无尘的笑容,心下一紧,这笑容……
仰头对上萧太后的双眸,欧阳无尘突然笑笑后缓缓的道:“你欠不欠我,要不要还,那是我们两个的事情。
我的爱情,绝对不是让其他人来挟持的倚仗。”
一音落下,欧阳无尘头一偏,扬起脖子狠命就朝沉将横在他颈项上的利剑撞去。
他是欧阳世家的人。
他对连轻软弱和宠溺,那是他的事情。
他,绝对不受别人的威胁,绝对不做那傀儡。
一头撞去,势如决绝,不留一丝余地,不留一丝退路。
萧太后陡然瞪大了双眼,那疾呼之声急冲而上,几乎就要冲口而出。
然,就在这一瞬间。
为了什么5
沉将眼见欧阳无尘来势太快,显然决心已定。
不由双眸微沉,手一翻,手中利剑一下后撤开来。
然欧阳无尘冲劲太大,居然还是撞上了点剑尖,脖子上红红的。
没有在看萧太后,欧阳无尘站稳身形,斜眼看着一脸冰冷的沉将。
沉将面无表情的反手收剑与身:“本将非那狼心狗肺的人,你是我冥岛之人,非大错,不能伤。
本将还不至于为了个叛徒,滥杀无辜。”
一音落下,那身后刚才还挟持着欧阳无尘的小兵。
立刻微微一躬身,朝着欧阳无尘行了一礼,然后快速的退下。
试验,这不过是对萧太后的一场试验,一场考验或者是一场计谋。
只是利用他做了诱饵。
以他对萧太后的深情,成了对付萧太后的武器。
欧阳无尘立刻明白过来。
顿时脸色一沉,沉声道:“沉将,这帐,我会好好跟你算。”
说罢,转过头再度深深的看了萧太后一眼。
多少爱恨,多少情伤,都汇聚在了这一眼之中。
一眼望过,欧阳无尘没有在说任何话,转身快步就朝主战船下的快船跳了下去。
穿梭而走,朝着冥岛主岛的方向而去。
流光浮动,在那温润的身姿上隐隐波光。
有些人不是说不爱就能不爱,说放手就能放手。
不能不爱,不能放手。
那么,只能离开,只能袖手旁观。
他能为她死,却没那份心胸为她的男人来对着自己的家园短兵相接,他也更不愿做挟持她的利器。
所以,今生,但愿,再不相见。
我不为你之弱点,你不为我之心伤。
天幕金光从苍穹上点点洒下,笼罩在欧阳无尘的身上。
阡陌出尘,不似凡间人物。
萧太后看着欧阳无尘转身而去,那一个背影孤寂无双,眼,心不由深深的一疼。
“欧阳世家,怎么尽出情痴。”
为了什么6
沉将看着欧阳无尘离开,皱紧了眉头低语了一声,相当的不满。
紧接着就在他的不满声中,没有了掣肘的萧太后,长剑破空而出,号角声响彻苍穹。
“进攻。”
“进攻……”
秋日金阳,碧海刀光剑影。
三方分攻,东海上空厮杀阵阵。
这是一个铁血的深秋。
轩辕澈,欧阳于飞,萧太后,三方消息互通有无,联手作战,节节进逼。
以轩辕澈琉月为首的天辰,高歌猛进,大杀四方。
“什么,欧阳于飞真这么说?”冰冷的海风中,火焰岛这方主战船上,琉月突然侧头看着传言的秋痕,眉头深深的皱起。
一旁正观战的轩辕澈,也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
秋痕见两人都盯着他,不由点了点头。
“是,全军所有人都看见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一听秋痕再度确认一般的复数一遍,琉月整个脸就有点青了。
公然反叛冥岛,一力肩挑所有罪责。
这个欧阳于飞在干什么?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以后要付出的代价到底是多少?
琉月银牙咬紧了。
此次出兵进攻冥岛,她没与欧阳于飞多说一个字,全部任由他自己处理。
想来就来,想不来,就在中原照看天辰。
她,不逼他。
因为她知道反叛的代价和伤痛。
她嘴里不说,心里明白。
对于叛徒,那是天底下所有人都鄙视的。
所以,她不强求欧阳于飞。
因此,水生岛的攻击主将是云召,不是欧阳于飞。
他想说点什么,想指点一下就指点一下,不想就看看风景,品品茶。
那一方的战事不要他Сhā手。
但是现在,他不仅Сhā手了,进而在两军阵前,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反叛了冥岛,成为了千古罪人。
这个欧阳于飞到底脑子那里不好使?
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琉月瞬间气的脸色铁青。
为了什么7
“或许,他有他的想法。”站在琉月身边,轩辕澈沉吟了一刻后接了一句,却不大肯定。
想法,在怎么有想法,也不是这样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把自己拿去当千古罪人。
欧阳于飞在懒散,在行为随心所欲,也不至于发疯到这个程度。
这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银牙紧咬,脸色铁青,琉月瞪着秋痕怒声道:“你去传令云召,把欧阳于飞给我调过来。”
“是。”好久没有承受琉月怒气的秋痕,见琉月发火,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就快速的退了下去。
“别太生气。”轩辕澈见此伸手拍了拍琉月的肩膀。
“怎么可能不生气。”
琉月铁青这一张脸,双目几乎要发火。
她为他着想,为他遮掩,不让他冲锋,不让他背那骂名。
这下好,他居然自己冲上去。
他妈的,这样的情况下,她能不生气?
她没一把火烧了欧阳于飞,已经算克制的了。
轩辕澈见琉月发火,伸手揉了揉眉头后,也没有在劝阻。
他也很想知道,这欧阳于飞搞什么?
秋风劲急,东海上杀气阵阵。
一连六道传信,欧阳于飞拒不前来,最后不得不秋痕和彦虎亲自前去,才把欧阳于飞给请了过来。
天黑如墨,星空璀璨。
整条银河横陈在天际,那银白的光芒从天空中洒下来。
在浮动的海面上,碧光粼粼。
火焰岛,天辰主战船上,此时气氛低迷,一股杀气整个的笼罩着主战船,以致,周边天辰战船具都不敢近前来。
船舱中,琉月一脸铁青,手中握着短剑,杀气犹如实质的笼罩着坐在她对面的欧阳于飞。
身边,轩辕澈紧紧的扣住琉月的手。
几乎不用怀疑,他要是不扣住她,琉月肯定第一时间就冲上去,把欧阳于飞给大卸八块了。
寂静的船舱中只有三个人。,
其他人一个都不敢进来,恐其殃及池鱼。
为了什么8
斜斜靠在椅子上,欧阳于飞坐在琉月的对面,一脸的无所畏惧。
甚至,还笑的很开心。
“我说琉月啊,你知不知道战场上的规矩?
如此激烈的战事中,居然调走主帅,你是不是不想赢了?”
慢条斯理的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欧阳于飞看似没心没肺。
琉月一听这话,五指一把抓紧手中的匕首,咚的一下就要撑起身来。
旁边的轩辕澈见此连忙紧紧抓住琉月,硬生生的把琉月给扯回来,坐下。
“有话好说。”轩辕澈一边劝着琉月,一边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欧阳于飞则居然回以轩辕澈一笑,摇啊摇的挥舞着他手中的折扇,看上去那叫一个悠闲。
如此的摸样,别说琉月气,就算脾气现在稍微好一点的轩辕澈,也不由冒火。
“我不想赢,他妈的,你到底发什么疯?”
被轩辕澈一把扯回来,琉月见欧阳于飞如此摸样,气的一掌狠狠拍在身前的案几上,☐爆粗话。
“涵养,涵养。”
欧阳于飞一脸不赞同的看着琉月,摇摇头道:“你现在是天辰的皇后,是国母,要母仪天下。
你要随时注意你的仪态问题。”
说罢转头看着轩辕澈道:“你怎么教的?怎么还说脏话……”
欧阳于飞一话还没说完,琉月在也忍不住,一个飞身跃起,一步冲到欧阳于飞身前。
手一伸,一把抓住欧阳于飞的领口,就把欧阳于飞给扯到她面前。
一边手中匕首一横,唰的抵上欧阳于飞的颈项,声音冷的如冰的怒声道:“这样的仪态你满不满意?”
两人抵的极近,几乎额头挨着额头,鼻子砰着鼻尖。
那从琉月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完全笼罩了近在咫尺的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打了个寒战,他知道,琉月真生气了。
当下,高高举起双手告饶般的连声道:“满意,满意。”
为了什么9
听欧阳于飞如此样说,琉月重重一声冷哼,砰的一声把欧阳于飞推回他的椅子。
“说,你给我到底发的是什么疯?要是答案我不满意,你现在就从这里给我跳下去,游回天辰。”
立马金刀站与欧阳于飞身前,琉月犹如一尊杀神。
欧阳于飞见此侧头朝琉月身后的轩辕澈求救。
开玩笑,不满意就游回去,千里海域啊,他怎么游。
而轩辕澈则狠狠的回瞪欧阳于飞一眼,无视他的求救。
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欧阳于飞见没有他的同谋,不由哭丧着一张脸,狠狠瞪了轩辕澈一眼,然后一副讨好的看着琉月。
“我没发疯,他们都逼上门来了,我能不认了。”
摊了摊手,欧阳于飞扮无辜。
琉月见此一匕首Сhā入欧阳于飞身边的案几上,开始搬手腕。
那骨头的咔嚓咔嚓摩擦声,让人心跳。
“欧阳于飞,为什么?你明明可以不出面的?不走那条海路,云召也一样会拿下水生岛。
这不是理由。”
轩辕澈看着欧阳于飞,脸色很慎重。
欧阳于飞听言在看了看轩辕澈和琉月的脸色。
越是急,越是怒,便越是为了他好,他那里会不明白。
当下,轻摇了摇头,知道蒙混不过这关,方笑了笑,缓缓道:“那样速度会很慢。”
“慢不是问题。”
“不,慢是大问题。”
琉月的反驳才开口,欧阳于飞一语就抵了回去。
目视着皱眉的琉月,欧阳于飞沉声道:“你们应该很清楚,现在我们能够压着他们打,就是因为我们抢了先机。
抢先进入了他们的内海,隔断了他们三岛相互辉映。
这才有今天我们占赢面的形势。
若是慢得一步,他们三岛连成一气。
就算我们在来一倍兵马,都不可能动得了三岛的分毫。”
说道这,欧阳于飞缓缓的看了琉月和轩辕澈一眼
为了什么10
“你们不知道他们的厉害,我知道,他们是我的师兄。
海战是王尊亲自教导我们的。
等闲海将都不可能在他们三人手中赢,更何况是你们这完全不懂海战的陆上军队。”
说到这,欧阳于飞没有在说,轩辕澈和琉月却懂。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实力的不足,所以才抢着压制着的打,这一点不用欧阳于飞说。
“你还是不用出面。”琉月死盯着欧阳于飞。
“背后出谋划策和当面反叛有何区别?”
欧阳于飞则一笑,斜眼看着琉月。
“欧阳于飞。”琉月双眼一眯,眼神几乎要杀人。
欧阳于飞见此再度摇了摇头,缓缓一笑:“好了,好了,好吧,说给你们听,不要太感激我喔。”
轻笑声中,欧阳于飞笑着道:“很简单,因为以后的仗我来指挥。
所以,迟早是背叛,只是早点而已。”
云淡风轻,那深深刻骨的伤,却让欧阳于飞说的轻若无物。
琉月和轩辕澈一听,对视了一眼。
欧阳于飞这么说,意思就是以后的仗很难打了?
“于飞……”琉月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
轻轻一笑,欧阳于飞朝着琉月伸开双手笑道:“要感激我就以身相许,别的报恩我不要。”
轩辕澈顿时满头黑线。
而琉月则是定定的看着欧阳于飞。
这个人最早的相遇,他说的也是这样的话。
这个人……这个人……
“好了,好了,也不要太感激我,灭了冥岛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王了嘛,不用在在我上面有个女王。
这样我多划得来。”
轻摇折扇,欧阳于飞笑的老奸巨猾。
而轩辕澈和琉月一听,则是齐齐狠狠一眼瞪过去。
“不要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于飞,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看着满身悠闲,看似并不在意的欧阳于飞,琉月一眼瞪了过去后,突然叹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缓缓的道。
杀手锏出1
她不是糊涂虫,这么明显的谎言,她还听不出来的话,就该去撞墙了,琉月看着欧阳于飞。
旁边的轩辕澈也双手抱胸,那眉色淡着。
那双目很明显的流露出。
他若信了这句话,那他就去撞豆腐。
三人的船舱,有一瞬间的寂静。
欧阳于飞摇着折扇,在琉月和轩辕澈明显不信的压迫中,依旧轻慢。
只是唇上的笑,越发的淡了点。
“看吧,我说没有你们不信,我说实话吧,你们还是不信。
瞧瞧,那你们让我说什么?
要不你给我个你能信的说法,我给你重复着说一次。”
一音落下,欧阳于飞笑的很无奈和讨好的看着琉月。
那份轻挑和随意,散发的淋漓尽致。
而琉月的眉眼则已经黑的不能在黑。
“你少给我Сhā科打诨,欧阳于飞,别以为我不愿在这上面跟你多计较,你就给我顾左右而言他。”
黑着眼,琉月的声音已经冷的不能在冷。
这个欧阳于飞,看准了她不太想跟他计较关于冥岛的事情。
就这么跟她捕风捉影,真当耍着她好玩是吧。
杀气,开始在琉月的身上汇聚。
而一旁的轩辕澈则微微皱了皱眉,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
眼见琉月杀气飞扬,欧阳于飞连忙手中折扇一合,吊儿郎当的神色一收,快速的正色起来。
对着琉月打躬作揖的道:“我的小祖宗,真的,就算我说想当冥岛的王是假的。
但是前面说的全是真的啊。
我是真的要兵权指挥啊。
你们这两个陆地上的祖宗,能打的不过就是这样程度的海战。
我不出手,等着冥岛反应过来,你们就等着全军覆没吧。
我这反正迟早是要对上的,早点断了彼此的关系和念头,不是更方便我接下来的行动嘛。
我的小祖宗,我这里正在心疼呢。
你非要揭我的伤疤。
杀手锏出2
把我血淋淋的内心暴露出来。
琉月啊,你怎么忍心这么伤我的心啊。”
一连串的话快速的说了出来,欧阳于飞一副西施捧心的姿态。
伴随着话中的意思,面色和表情也越来越哀怨和凄苦。
那眸子中真正的哀伤和痛彻心扉。
让人几乎无法逼视。
那是一种进入骨髓的疼。
那是一种刻在灵魂上的伤。
从来没见过欧阳于飞露出这样的神态,琉月有一瞬间的呆滞。
对应着琉月的呆滞,欧阳于飞满身伤痛中,突然很小角度的朝琉月眨了眨眼。
那目光中的得意一闪而过。
那是一种迥异与刻骨悲伤的狡猾眼神。
靠,装出来的。
琉月瞬间柳眉一竖,那牙齿咬的咔嚓作响,几乎一拳头就要给欧阳于飞轰了过去。
边上看着的轩辕澈,则没有开口。
只是淡淡的,淡淡的看着唱做俱佳的欧阳于飞。
咬牙切齿的瞪着欧阳于飞,琉月深吸一口气,瞪着欧阳于飞道:“就这原因是吧。
果然是真君子,宁可当面反叛对上,也不肯暗中跟我们商议。
好,好的很。
让我剥开你血淋淋的心,你伤心了是不是?
你要以后的军权指挥是不是?
好,给我拿去,要是输了一仗,你就给我小心你的皮。”
冷森森的怒吼完毕,琉月转身从轩辕澈怀里一掏。
掏出兵符就朝欧阳于飞砸去。
欧阳于飞见此连忙手一挥,接过。
凑近附近的灯火,细致的看了两眼轻易到手的兵符。
看摸样是在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琉月见此,那脸几乎黑的可以媲美夜空。
要不是现在她忍耐性锻炼的好,肯定早就出拳轰响了讨打的欧阳于飞。
在灯火下细细的看过到手的兵符后。
欧阳于飞很满意的点点头,不是假的,是真的。
一边还状似抱怨的道:“好过分,就知道欺负我,一场都不能输,这简直就是强人所……”
杀手锏出3
对面的琉月高高的挥舞出了拳头。
欧阳于飞见此连忙一个闪身就朝外走。
边挥手道:“睡觉了,睡觉了,累了这么多天,半夜三更还跑来给你们问讯,真……”
一话还没说完,与轩辕澈擦身而过的手臂,突然被轩辕澈一把抓住。
欧阳于飞的身形不由立刻顿了下来。
转头,对上轩辕澈在灯火中黑中带红,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双眸.
欧阳于飞微微皱眉,住了口。
看着欧阳于飞那黑眸深处的暗淡,轩辕澈凝望了欧阳于飞一瞬。
手中突然使劲,紧紧的握了一把欧阳于飞的手臂。
那样紧的力道,欧阳于飞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不想说就不说。
你只需要记住,这里都不是外人,只要你想做,不管你是出于任何的考虑,我们都不会反对。”
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轩辕澈缓缓的放开了抓住欧阳于飞手臂的手。
一话激起千层浪。
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是其中的汹涌澎湃,有谁得知。
欧阳于飞眼光一闪,看了轩辕澈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的凝顿后,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着道:“这才够兄弟。”
说罢,打了个哈欠,转身就朝船舱外走去。
这一次,轩辕澈没有在拉他。
几步跨出轩辕澈的船舱,欧阳于飞身形微晃,轻轻的靠在了门板之上,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
那眸子中深深压抑的感情,缓缓的凝聚在眼底。
吊儿郎当的脸上,扬起一抹苦笑。
刚才的那一句话,差点把他击溃,让他不得不仓惶逃出。
轩辕澈是在以这种方式告诉他。
他们给与他无条件的信任。
他们会站在他身后,永远的支持他。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是他们看穿了他,选择了他。
这种感觉,该死的让人不好受,该死的让人热血沸腾的同时想流泪。
杀手锏出4
轩辕澈,本不是一个煽情的人,今日却怎么说出这样几乎要融化了他的心的话。
仰头望着星空,那璀璨的光华洁净却清冷。
那是一种没有感情的冰冷。
欧阳于飞望着苍穹,漆黑的眼中若隐若现的浮上一层朦胧。
这是他的做法,这是他的决定。
所有的对错,所有的恩怨,他自己会背负。
不需要他人的了解和同情。
只求,无愧于心。
夜色朦胧,带起的除了秋的寒冷,还有冬的伤情。
船舱内,轩辕澈看着压抑了面上的愤怒,取而代之微皱着眉的琉月,沉声道:“他不想说。”
“我知道。”
扫了一眼船舱外,琉月径直接了过去。
微抬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琉月走过去靠在轩辕澈的怀里。
那一眼,欧阳于飞那看似是装出来的哀伤的那一眼。
也许是假的,也许是装的。
也许,就连欧阳于飞自己本身,也以为不过是他装出来的。
但是,琉月认为那是真的。
那一刻欧阳于飞的情绪流露是真的。
若是没有真的那么哀伤,怎么可能有那么疼彻心扉的眼神。
欧阳于飞身上,有他背负着,有他需要去拼搏,有他需要那怕背上了千古的骂名。
也必须去面对,必须去战斗的东西。
欧阳于飞没有说,但是他们感觉的出来。
所以,她那么轻易的就把兵符给了他。
所以,轩辕澈没有选择任何的反对。
对视了一眼,轩辕澈搂着琉月缓缓的道:“我们总是站在他这一面的。”
琉月听言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丝微笑。
是的,他们是站在欧阳于飞这一方的。
那么,不管欧阳于飞出于任何的决定,出于任何的动机。
他们都将支持他。
都将无条件的,永远的支持他。
两手紧紧的挽在一起,轩辕澈和琉月簇拥着站在窗口。
杀手锏出5
银白的月光洒下来,如梦如幻。
秋波飞卷,海水迭起。
深秋的东海,那是一幅铁血画卷。
要了轩辕澈的兵符,欧阳于飞果然走马上任,直接取缔了轩辕澈的主帅,开始以主帅之姿,进攻冥岛。
这样的一取缔,在冥岛简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作为一个叛徒,成为攻打家园的一个副将。
若这还在冥岛的可以容忍的情况下。
那么,作为一个主帅,一个冥岛叛将的主帅。
这,简直让冥岛完全无法容忍。
因此下,战争越发的激烈。
冥岛三大海将,云将,索将,沉将。
那是连消带打,十八般武艺上阵,那是看家的本领都拿了出来,一点都不藏私。
若,此时此刻,面对愤怒的冥岛三将的是轩辕澈和琉月的话。
那么,这个进攻的节奏。
不是贬低他们,是真的可能跟随不上。
因为,他们其实真正都不太熟悉海战。
然而,此时的主帅是欧阳于飞。
那个,与冥岛三大海将同出一脉,都受教于冥岛王尊的人。
那一腹的文韬武略,那一脑的进退攻防。
不差冥岛三大海将丝毫,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针锋相对下。
兵士占优,战船占优,先机占优的天辰兵马。
几乎是一点一点的压制住只占了地利之优,却等于没什么优势的冥岛三岛兵马。
而冥岛兵马,节节败退。
消息在三岛间飞速的传递。
战事,在风云间变幻。
冥岛三岛风起云涌,厮杀一片。
而此时,冥岛主岛上却依旧欢歌笑语一片。
仿佛一点也没受到身外战争的骚扰。
金菊灿烂,三大极品,五种小极品,七种珍品。
此时,在温热的冥岛主岛,欧阳世家的地盘上,正盛开的灿烂。
各氏族往返留恋,各自赞不绝口。
这一届的赏菊会,又以欧阳世家的这几种极品金菊,给占了风骚去。
杀手锏出6
左护法府。
依旧一身白衣的左护法缓慢的喝了一口清茶,缓缓伸了个懒腰,才赏完花会,腰都累疼了。
周身骨头咔嚓咔嚓的响了一阵后。
左护法方停歇了下来,那犀利的眼角淡漠的扫向一旁端正站立的冥岛参将,冷冷的道:“说罢,又打到那里了?”
那参将见左护法发了话,连忙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毕恭毕敬的快速开口。
“回禀左护法,叛徒欧阳于飞已经拆散了三大附岛之间的联系。
此时三将已经处于各自为战的地步。”
左护法听着此言,眉头都没有扬一下。
只指尖轻轻的敲打着手边的案几,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冥岛三大附岛,看似没有任何的联系,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联系。
实则,三岛之间相辅相成。
攻可连在一起进攻。
退,可一起进退。
一岛失守,另两岛可立刻以秘密航线,加以救援。
说的简单点,就是三岛浑然一体。
单独攻击下任何一个岛屿,都只能招来反扑。
要想胜利,只能同时压制三岛。
这一点,外人绝对不知道,也做不到。
而现在,这欧阳于飞果然不愧是王尊亲自调教出来的。
直接卡了三岛之间的路线。
让三岛不得融合成为一体,必须各自为战。
这样的各自为战,可是把冥岛的杀招,完全抑制在了萌芽状态。
好你个欧阳于飞,还真是反叛的彻底。
如此不留余地的进攻。
左护法冷冷的一笑,淡漠的道:“继续。”
那参将立刻接着道:“连轻在欧阳于飞的指挥下,已经攻入天雨岛北端,卡死了沉将的后退之路。
两方的战事进行的相当激烈。
现在正在争夺天雨岛中端的战线。
若是被连轻拿下天雨岛中端。
那么整个天雨岛就完全不可能在与水生岛和火焰岛形成连线。
杀手锏出7
势必会被连轻吞噬。
这是天雨岛的最新情况。”
那参将说道这顿了一顿后,紧接着道:“至于水生岛,此时情况也不乐观。
前日,这一方的天辰将领轩辕澈和云召,偷袭了水生岛南端。
索将出战,赢的很漂亮。
但是却中了欧阳于飞的调虎离山之计。
在索将全力对付轩辕澈和那云召的时候。
欧阳于飞以琉月为首,抄了索将的后路。
此刻,已经占据了水生岛南端,与火焰岛的天辰兵马形成了连线。
彻底卡死了水生岛和火焰岛的联系。”
快速的禀报声说到这,那参将额头冒汗.
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左护法,手有点颤抖,不敢在接着禀报。
大厅,顿时陷入一丝沉默。
嘴角冷冷的一勾,沉默中,左护法冷冷的一笑,缓缓的道:“不愧是王尊看中的天才。
这冥岛这么多年间,就这欧阳于飞所学最广,最是聪明。”
“也最会用。”
左护法一话音才落,一道冰冷的声音就接了过去。
只见大厅门前人影一闪,右护法一身冷酷的走了进来。
“右护法。”那参将立刻恭敬的叫了一声。
而那右护法理也没理这参将,径直走过来,直接落座在左护法的身侧大椅上。
“三岛之间的连线全卡了,三将打不起来联合,三岛必败无疑。”
右护法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看着左护法。
对上外人,三大附岛还可以拼一下。
还可以在周旋一阵。
但是对上知根知底,现在撕破了脸,亲自上阵的欧阳于飞。
这杖打到现在这个地步。
已经没有周旋的必要了。
输,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左护法听右护法毫不留情的评判,淡漠的一笑,也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道:“是啊。”
“原本以为他就算迷恋那琉月,还分的清楚好歹,
杀手锏出8
会作为一个旁观者。
没想到,他现下连在暗中出力都不肯。
直接亲自来,这到是我的计算失误。”
左护法淡漠着缓缓的沉声道。
右护法闻言冷冷的一瞥左护法:“王尊很冒火。”
“我清楚。”
被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被自己引以为儿子一般培养的人背叛。
那种心情,那种心伤和愤怒,他了解的很。
“你才从王尊那里过来,王尊有没有什么吩咐?”
看了一眼右护法,左护法挑了眼角道。
“没有。”右护法微微皱了皱眉。
他今日就是特意去王尊那里,看王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命令吩咐。
结果,从头至尾,听了外岛欧阳于飞的所作所为的王尊。
只是充满了愤怒和心伤。
却什么特殊的命令都没有颁布。
这意思,是因为太过愤怒,致使他不在管欧阳于飞,不在给他任何的机会,完全放弃了他。
让他们直接出手灭了他吗?
这一点,他有点不太确定。
左护法听右护法这么一说,眉头也微微的皱了一下。
任由欧阳于飞主战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没出手。
就是不明白王尊是什么意思。
是要留欧阳于飞一命,还是要彻底的灭掉?
所以,才有今日三岛被完全的牵制,变成必输的结局。
而现在,王尊的意思……
是太过失望,所以,把欧阳于飞交给他们处理了吗?
左护法和右护法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点迟疑。
这个没有命令的命令,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来处理。”一眼对视后,右护法突然起身。
不管王尊是什么意思,对于欧阳于飞这样的叛徒,绝无纵容的道理。
“不,还轮不到我们出手。”
左护法摇摇手指,缓缓的道:“我自会安排。”
五字带着绝对的冰冷,响彻在左护法大厅。
杀手锏出9
透着一股冷酷的阴森。
窗外,秋风飞舞,带起金黄落叶翻飞。
天青如碧,海蓝如织。
秋日的金阳洒在海面上,那翻涌的浪花朵朵,带起粼粼波光。
那一种悠闲和静怡,这是大自然的魅力。
而此时,东海海面上火焰岛近海却杀气腾腾,没有一丝静怡之态。
旌旗招展,号角轰鸣。
整片海域,三方对持,杀气滔天。
只见那黑色的冥岛战船,横陈在火焰岛这一方。
刀剑出鞘,战船齐备,所有武器尽皆弓马上弦。
只等一声令下,就万千齐发。
而在他们的对面,铁黑色的天辰战船,整个的铺陈开来。
那种尖锐的三角型攻击队型,把那份志在必得的犀利和杀伐,越发烘托的淋漓尽致。
为首的主战船上,欧阳于飞一身淡蓝色,高高屹立于船头。
海风吹拂起他的黑发,长衫。
几乎水天相接为一处,人和海溶为一体。
他的身后,从水生岛回来的轩辕澈和琉月,好整以暇的立着。
一点也不介意做了欧阳于飞的陪衬。
而就在这对持的天辰兵马和火焰岛兵马的东南方向。
一队天辰战船磨刀赫赫,囤积在火焰岛兵马身侧。
为首的秋痕和彦虎,对着冥岛战船后军,虎视眈眈。
合围,两方合围。
碧海蓝天下,此方杀气滔天。
恐其一声令下,便是玉石俱焚。
旌旗飘扬,冥岛主战船上云将看着一身悠闲自若,风度翩翩的欧阳于飞。
脸色铁青,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欧阳于飞,你这个叛徒,无耻的东西……”
狂烈的咒骂还没言尽,一派悠闲的欧阳于飞朝着云将,慢悠悠的一挥手中的折扇,打断云将的话。
“都已经是敌人了,光骂有什么用,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的好。”
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欧阳于飞雍容自若。
杀手锏出10
这话一出,那云将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看上去,几乎随手都可能被那血气激的爆裂。
“手底下见真章,你用的真章是谁教的?
有本事你别用冥岛赋予你的一切,那才是有本事。
现在算什么,不要脸的叛徒,你用的全部是师尊教导的。
我当初怎么瞎了眼,认你做师弟。
师尊……”
“要打就打,那来那么多废话,准备。”
云将怒吼的话还没骂完,一直站在欧阳于飞身后的琉月,脸色一沉,朝着云将就是一口冷喝。
立刻,号角轰鸣,杀气萦绕。
她讨厌任何人咒骂欧阳于飞,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
欧阳于飞看上去到并不在意。
挥舞着手中的折扇,回头看了眼满脸冷酷的琉月。
很好整以暇的道:“进攻的命令,只能主帅发,你逾越了。”
然后,不等琉月回应的转头看着云将,缓缓的,却极清晰的道:“我若用的不是冥岛的东西,那又何来背叛之名。
既然我以是背叛,那我为何不用。”
说罢,手一挥,身后兵马上弦,战船开始朝前推进。
那云将听着欧阳于飞这话,几乎气的吐血,当下也手中长剑一扬,朝着欧阳于飞的阵营方向,一剑击出。
号角声划破天空,坠落九霄大地。
双方战事一触即发。
然,就在此时,忽有大将赶制云将身侧,附耳一言。
紧接着冥岛整个防御阵型呼的从中间分出一条海路来。
一条小型战船缓缓的从这分开的海路中穿行而来。
这阵势?搞什么鬼?
欧阳于飞见此眼角微挑,一边加快冲锋的速度,一边斜眼看去。
一眼望下,欧阳于飞那轻挑的神色陡然大变。
那船上的人,那被高高绑起,站满了整个船头的人……
是他的……是他的……
父母,兄弟,姐妹,所有的亲人……
冥王令至1
蔚蓝的天空下碧波荡漾。
丝丝海水在秋风中起伏跌宕,带起阵阵的潮声。
海风轻轻的刮过。
对持的双方阵营旌旗在海风中猎猎飞舞。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辉煌,却也那么的冰冷。
冷的彻骨,冷的心伤。
冥岛阵营快速的分开,那小型的战船在猎猎的秋风中,缓慢前来。
千军万马,为它而开,为它而让
来的那么缓慢,却来的那么的森严。
船行速度。
看似那小型战船行走的很慢,实则相当的快。
不过顷刻间,已经从冥岛战船阵营中驶了过来,矗立在整个冥岛阵营的最前端。
那战船上的人影,一个个清晰的勾勒出来。
那么清楚明白的映入欧阳于飞的双眼。
欧阳于飞移动着眼睛,缓缓的,一个一个的看过去。
那船头最尖端的方向,捆绑着的是他的父亲。
欧阳世家现任当家人。
正当壮年的人,此时却好像老了十岁。
在那碧波荡漾间,几乎隐隐约约看见那鬓角的华发。
而他的身边,则是他的娘亲。
平日里,雍容华贵的脸,此时完全被苍白和悲伤所取代。
那是一种完全不能相信的苍白。
而在他父亲的另一边,则是他的哥哥,欧阳华。
平日里,最英明神武,也最是严肃的人。
此时,那双眼中的震惊和愤怒。
就算是隔了如此的浩瀚海域。
还是那么清晰的射了过来,清晰的笼罩全身。
而在欧阳华的身边,则是他的二哥,欧阳落。
那个算是最疼他,也与他性格最是相近。
小时候,没带着他少做坏事。
不过那时候他小,做了坏事,全部是他二哥承担,都不怪他。
少不得给他背了不少的黑锅。
年长后,也依旧最是合得来。
而此时,欧阳落的眼中全是伤痛。
全是不敢置信的伤痛。
冥王令至2
那种彻底的失望,比任何目光都还打击人,都还击的人心中发疼。
欧阳于飞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折扇。
双眼没有停歇的缓缓看过去。
他的姐姐,妹妹,他的叔伯堂兄堂弟。
他的姨娘,他的姑姑,他的舅舅……
所有人都到齐了,所有人都被高高的捆绑在那小型战船的尖端。
除了他的堂兄欧阳无尘没在之外。
其他的所有人,都在这里。
三族,欧阳世家的三族。
很好,很好,欧阳氏族的三族近亲全部都捆绑在了这里。
居然并不是九族,是不是还算给了他面子。
海风吹拂起欧阳于飞的衣襟,缭乱飞舞。
人未动,身姿未变。
甚至那刚才陡然变换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后恢复了过来。
继续蔓延着那悠然自若和轻挑。
只是,那握着折扇的手。
琉月站在欧阳于飞身后,几乎能够听见那折扇被力量挤压的咔嚓作响的声音。
琉月见此不由深深的一皱眉。
抬眼扫了一眼冥岛突然改变策略,不进攻,反而出来的这么一艘船。
那上面可以算做是人质的人,这个……
琉月的眉眼深深的皱了起来。
若她猜测的不假的话,那些人应该是欧阳于飞的家人。
否则,这个时候用上这样的阵势,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心中一念落定,琉月微微侧头看了眼身边的轩辕澈。
轩辕澈面色不动,那眼底深处却也已经是冰冷一片。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的交流已然落在心中。
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欧阳于飞反叛,却只是翟然一身的反叛。
没有带走任何的家人,也没有给他们做任何的防护。
就这么突然的叛变。
那,他的家人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不用说,却绝对会成为他的掣肘的。
欧阳于飞不是无情的人。
现在,站在了这样的对立面……
冥王令至3
轩辕澈和琉月眉心都是紧皱,这样的场面是他们最不愿看见的。
但是,却最终还是来了。
轩辕澈眉头微皱,轻轻的抬起手挥了一下。
身后进攻的船队,立刻停了下来,停止了前进。
欧阳于飞感觉到身下船只的停顿,很缓很缓的转过头看了轩辕澈一眼.
淡淡的道:“你干预了我的命令。”
声音很淡,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
但是,就是这样什么情绪都没有,却更让人心中寒栗。
“以后不会。”轩辕澈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沉声扔出了四个字。
欧阳于飞像是比较满意轩辕澈的回答,淡淡的转过了身去。
身后,轩辕澈和琉月再度对视了一眼。
“欧阳于飞。”就在这一声交谈后,那对面的阵营上突然一声怒吼,穿破空气,狂飞而出,炸响在海域上空。
欧阳于飞回头,看着那怒吼之人。
一眼后,突然嘴角缓缓的扬起笑容,手中折扇轻挥,微微躬身状态很自若的道:“父亲。”
那份悠然,好像面前他的家人,他的家族,还是与以往一般无二,而并不是被捆绑在刑架上。
“不要叫我,我欧阳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没有你这样的叛徒。”
双目血红,欧阳于飞的父亲欧阳天,那彻骨的愤怒,几乎要烧干面前的东海。
欧阳于飞听言,耸了耸肩,居然微笑着道:“好。”
一个好字落下。
别说对面的云将眉头一皱。
就是琉月和轩辕澈,也都是眉头紧皱。
这个欧阳于飞,这话怎么可以这么回答?
他不要他的家,他的亲人了……
“你……你……”
对面那欧阳天,听欧阳于飞居然这么回答,不由气的双颊血色上涌,话都说不出来。
“飞儿,你怎么变成这样?
你告诉娘亲,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飞儿,你是不是中了什么咒?着了什么魔?
冥王令至4
你回来,你回来,我们大家帮你解啊,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被捆在欧阳天身旁的欧阳于飞的娘。
本来在看见欧阳于飞的时候,就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
此时见欧阳于飞看见他们如此摸样,居然还一脸微笑,还一口就应承了他的父亲的决绝。
当下在也忍不住了,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朝着欧阳于飞叫道。
欧阳于飞移眼看向他的娘亲,手中折扇轻挥,笑了笑道:“我没中什么妖法,也没中什么魔。
我正常的很。”
声音温润而清晰,回答的很好,但是却没有喊他的娘。
这意思,这意思……
“飞儿,你为什么不喊我?飞儿,你……”
“不是叫我不要喊吗,我尊重你们的决定啊。”
欧阳于飞的娘的哭声还未落,欧阳于飞手中折扇一挥,含笑就把话接了过去。
“你这个畜生,你居然六亲不认了。”
欧阳于飞的大哥,见此本就严肃的脸,已经沉的如冰。
欧阳于飞听言转头看着他大哥,嘴角高高的一勾,缓缓的道:“战场无父子,这是兵法说曰,前辈所传授。”
话音落下,不等气的脸色血红的他的父亲大哥发话。
欧阳于飞紧接着道:“不要在战场上拉关系。
你们知道我的,一旦决定就绝对不会回头。
我要攻打冥岛,就一定要攻下。
那怕,前方有太多的人跟我拉关系,那也没用。”
缓缓,却清冷之极的那也没用四个字扔下,声虽温,其意却冷的如冰,尖利如铁。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欧阳于飞的二哥欧阳落,简直不相信他的耳朵。
“飞儿,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啊,飞儿,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嚎啕的大哭,让欧元于飞的娘,几乎肝肠寸断。
“你这个畜生,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冥王令至5
我欧阳家怎么养了你这样一个禽兽,早知如此,你才出身我就该掐死你……”
相对于欧阳于飞的娘的痛哭和欧阳落等人的无法置信。
欧阳于飞于飞的爹,欧阳天,在缓过一口气之后,已经完全怒的无法抑制,那出口的狂骂,简直口不择言到极点。
欧阳天这一开口大骂。
他身后被捆绑着的欧阳氏族的人,一个个看见欧阳于飞如此的表现,再也忍不住了。
一个个紧跟着就怒骂出声。
“畜生,早该掐死你……”
“留你有什么用,只会反咬一口……”
“王八蛋,当初怎么生了你这个……”
碧海蓝天下,在那波涛起伏的海浪中,各种言语无法形容,比那尖利的刀剑,还要锋利的语言。
朝着欧阳于飞铺天盖地的射来。
一袭衣襟飘飞,欧阳于飞立在船头,好似无动于衷。
站在欧阳于飞的身后,琉月双眼深深的沉了下去。
那眼中射出的冷光,几乎让人窒息。
看了一眼站在前方并不回嘴的欧阳于飞,琉月轻轻的扯了扯身边的轩辕澈。
轩辕澈什么也没有问,没有说。
只是稍稍的移动了一下,借着身形把旁边的琉月给挡住。
琉月就在轩辕澈上前一步的时候,朝后悄无声息的退去。
欧阳于飞不是无情的人,他不会不认他的亲人。
而此时如此冷面相向,六亲不认。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投鼠忌器。
既然如此,他欧阳于飞不敢动,不能动,她去。
她下水去翻了那船,去救他的亲人。
琉月快速的就朝船尾的方向闪去。
沿途,立刻有人上前代替她刚才的位置。
不能让对方看见。
“给我站住。”就在琉月几步退下,就快要隐入船舱的时候,一直背对着琉月的欧阳于飞突然出声。
琉月顿时一顿,停下脚步,欧阳于飞……
冥王令至6
“过来。”没有回头,欧阳于飞只背对着琉月,伸手朝着琉月所在的方向,缓缓的招了招手。
声音很轻,但是却不用质疑。
琉月深深的皱了皱眉,这欧阳于飞到底要干什么……
没有听欧阳于飞的话,琉月站在那处没动。
“过来,让我靠一下。”
感觉到琉月没有动,在质疑和抗拒着他的话,欧阳于飞轻轻的几近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缓缓的道。
声音很淡,却让人完全无法去忽视。
仿佛,那是从灵魂深处伸出的疲惫。
琉月咬了咬牙,缓缓走了过去,站在了欧阳于飞的身后。。
她,无法在拒绝这样的欧阳于飞。
站定在欧阳于飞的身后,琉月用肩膀抵上了欧阳于飞的后背。
同一刻,轩辕澈也上前了一步,站在了欧阳于飞的身后。
然而,欧阳于飞只是轻碰了一下他们,就笔挺的站直了身体。
那样的居高自傲,那样的坚强不屈。
那样的,一身风流。
“欧阳于飞,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要么,投降,任由冥岛审判;
要么,因为你的背叛,诛灭三族。”
冰冷的声音划破天际,飞扬与碧海之上。
云将看着在无数亲人的咒骂声中,依旧悠然自若,充耳不闻的欧阳于飞,冷酷极了的道。
冰冷的杀气,在天空中蔓延。
琉月双眼一眯,一摔袖袍就欲出声。
敢威胁欧阳于飞,灭他全族。
只要他冥岛敢,她就势要毁了整个冥岛。
然而,站在她之前的欧阳于飞却同一刻轻轻的向她一靠,示意她不要为她开口。
琉月顿时双眼一凛,狠狠的盯着欧阳于飞的后背。
这个欧阳于飞到底要干什么?
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心中的愤怒和担忧还没表达出来,身旁的轩辕澈轻轻的伸手,捏了捏她的手。
欧阳于飞既然在做,就让他去做吧。
冥王令至7
欧阳于飞,从来就是一个又担当的人。
琉月感觉到轩辕澈的意思,那眉深深的皱着,却没有在出声。
站在天辰主战船上,欧阳于飞眉角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冰冷的云将。
笑着道:“云将,我一直以为你就算不聪明,也不笨,怎么今天却问这样的傻话出来。
我既然已经背叛了。
你认为我还会这个时候回头,任由冥岛审判吗?”
清幽的声音,带着点微微的笑意,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只是,出于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对持下,这样的如沐春风,让人从心里发凉。
话音落下,欧阳于飞不等云将追问,慢条斯理的挥了挥手中的折扇.
接着道:“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
欧阳氏族我的三族内亲,没有一个支持我。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牺牲我自己,救助其他人。
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会牺牲自己相救别人的人。
我这个人啊,从来都是只顾自己的。”
慢条斯理的话音落下,欧阳于飞好好整以暇的朝云将笑了笑。
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和眼中的讽刺,那么清晰的落入所有人的眼中。
没有看他的父母,没有看他的兄弟姐妹,没有看任何欧阳氏族的人,欧阳于飞的眼中,没有他们。
如此轻易的几句话,就把欧阳氏族,送入了地狱。
“欧阳于飞……”
“飞儿,你……你……”
“……”
震惊和绝望,以及心灰意冷,所有的负面情绪在所有欧阳氏族的人的脸上纠结,闪现。
这席话比前一段时间的公然反叛还要严重和震动。
反戈自己的君王,是为不忠。
背弃自己的同僚,是为不义。
欺师灭祖,是为不孝。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简直乃天下万恶之首。
海面一片沉寂,只有波涛汹涌的涛声依旧。
冥王令至8
轻蔑和厌恶的眼神,从所有人的眼中射向了微笑屹立的欧阳于飞。
不光是冥岛的人,甚至还包括近前的天辰的兵士。
这样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人,简直可耻。
秋风飞扬,海面上所有人的脸色都冷,除了依旧笑的雍容的欧阳于飞。
“于飞。”站在欧阳于飞身后,琉月紧紧的皱着眉头.
伸出手,不顾欧阳于飞的反抗,紧紧的握住了欧阳于飞的手。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如此地步?
为什么……
摆脱不了琉月的紧握,欧阳于飞只好斜眼看了一眼轩辕澈。
示意,他去把她拉走。
然而,轩辕澈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
“我从不知道,你也能为了自己在意的人,打落牙齿和血吞到这地步。”
仿佛低叹的话在欧阳于飞的耳边响起。
那是轩辕澈的传音入密,只能他们两人听见的传音入密。
欧阳于飞闻言看了轩辕澈一眼。
这个人还是懂,懂他的为人,更懂他的策略。
回首与欧阳于飞对视了一眼,轩辕澈上前一步,与他并立。
肩并着肩,手挨着手。
以一种无声的形似,在朝着天辰所有的兵马宣告支持,绝对的支持和绝对不许任何人低看与他的威严。
天辰兵马一见自家的帝王如此无声的回护,立刻齐齐低头,不敢乱看。
欧阳于飞见甩脱不开琉月,当下也不再推开琉月。
那面上的笑容悠然,不等云将有任何的反应,手一挥,大喝道:“进攻。”
刹那,号角声起,震慑整片海域。
所有,刚才停下动作的天辰战船,在号角声中,开船。
天辰战船齐开。
没有顾及欧阳氏族的人,那欧阳于飞甚至凝望着他们轻笑。
那眼神不避不让,仿佛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那对面要灭亡的是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亲人……所有的族人。
冥王令至9
“云将,那我们……杀……”
来传令的副将,一见此场面不由沉声道。
云将冷眼看着一点也不在意的欧阳于飞,眼中是从来没有的冰冷:“变了,真正的变了。”
旁边的副将不敢接话,这变了说的是谁,谁都明白。
轻轻的低语过后,云将眼神一沉,一声怒喝道:“杀,杀什么杀,没看见那叛徒一点都不在意他们。
没有牵制的作用,杀什么。
何况,那是欧阳氏族,是你想杀就杀的。”
一通怒吼,那建议杀了欧阳氏族的副将,把那建议灭族的副将,吼的头都不敢抬。
“来啊,准备,进攻。”
无法制约欧阳于飞,那么就只有硬碰硬了。
号角破空而出,那一小型战船立刻开始被撤退,冥岛战船迎了上去。
透过碧波,看着满载着欧阳于飞家人的战船,没有被覆灭,反而撤退回去,琉月一下醒悟了过来。
不由狠狠的捏了欧阳于飞的手一把。
这个家伙,苦肉计呢。
只是这以后,恐怕欧阳氏族在无人可宽慰他了。
欧阳于飞,自持,真正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感觉到琉月的重握,欧阳于飞回头看了一眼瞪着他的琉月,当下轻笑起来道:“是不是看我很顺眼,我不介意你踹了轩辕澈,跟我的。”
琉月听言不由朝天翻了个白眼:“你这个……”
“好好,果然不出左护法所料,欧阳家族的人对欧阳于飞起不了牵制的作用。”
琉月一话才出口,突然冥岛方向传来一声冰冷的称赞声。
在号角长鸣中,居然清晰的传了过来。
欧阳于飞,琉月,轩辕澈,闻声立刻看去。
只见一人犹如蜻蜓点水,踏着冥岛的战船如一只大鹏鸟,飞纵而来。
“无相金刚。”欧阳于飞眉头一皱。
不等琉月等问询,那什么无相金刚,居然跨海而来,飞跃立定与就要冲在一起的两军阵营前的海面上。
冥王令至10
“欧阳氏族奈何不了欧阳于飞,不知道纳兰水,奈不奈何得了纳兰琉月。”海面波光粼粼,晃的几乎看不清楚该人的面容。
但是那冰冷声音中的内容,却震慑四方。
“纳兰水,放纵其女肆意妄为在前,擅闯禁宫在后。
两罪并罚,囚禁于禁宫之刑崖。”
不等琉月等开口,来人冷冷的扔下这一句。
话音一落,欧阳于飞身体一颤,双眸间闪过一丝愠怒和冰冷。
手一挥,前进的战船立刻停了下来。
“怎么?那地方很厉害?”琉月顿时抬头看向欧阳于飞。
“禁宫刑崖,从来没有人活着从那里出来,那里的酷刑……”
欧阳于飞没有说完,但是其意也明。
琉月顿时缓缓的眯起了眼睛。
纳兰水,虽然不是她的亲娘。
但是是她这个身体的亲娘。
那种血浓于水的情意,很清楚的深刻在这个身体上。
让她忽视不了,更加规避不了。
现在只不过听见她被关闭进去那什么刑崖,受什么酷刑。
这心,就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冥岛用欧阳氏族奈何不了欧阳于飞,现在用纳兰水来牵制她了。
没有说话,但是一股犹如实质的杀气,开始在琉月的周身凝结。
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仿佛感受到了琉月的尖锐杀气。
那不知道因为什么功力,或者是其他原因屹立在海面上的无相金刚,冷冷的扫了这方一眼。
冰冷的声音响彻天际。
“纳兰琉月,欧阳于飞,连轻,你们三人听好了。
这一次,你们干的不错。
三大附岛奈何不了你们,在打下去,不过也是个输而已。
我冥岛不是赢的起,输不起的地方。
王尊有令,开启主岛,允许你们进入。
不过,只允许你们最多十人进入。
要不要来,敢不敢来,你们自己决定。
要再打,我们冥岛就算玉石俱焚也奉陪到底。”
话音落下,该人手一扬,一金色的令牌高高悬于手心,冥王令。
狰狞冥岛1
冥王令出,金光耀眼。
“得令。”矗立在这无相金刚身后最近的云将。
一见冥王令出,立刻战袍一拂,单膝朝下就跪了下来,低头沉声应道。
同一刻,他身后的副将,武将等人也紧跟着就跪了下来。
顷刻间,整个冥岛海域这一方面。
所有的兵士,犹如潮水一般的跪了下去。
通天的号角声立刻淹没,归于寂静。
这一方,瞬息之间,只剩下齐齐跪下的无数兵士。
和那海浪翻滚的声音。
余者,屏气凝神。
正对面,琉月扫了一眼如此的变化,微微扬了扬眉。
好个令行禁止。
不过是区区一块令牌,居然威慑性如此之大。
从另一个方面,可见冥岛兵马对冥岛王尊的绝对服从和敬仰。
这样的向心力,不好收拾。
心中这般的念头一闪而过,琉月侧眼看了一眼轩辕澈。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一合计。
他们兵发冥岛,最终的目的不过就是进入主岛,并战败他们,得到永远的自由。
此时,冥岛让了一步,开启主岛。
这是他们的目标。
不过,十个人进入,这个……
就在琉月和轩辕澈合计的时候。
欧阳于飞挥舞着折扇,看着那面无表情的无相金刚,嘴角一勾,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只准?
听上去好像很宽容和施舍我们。
不过好像你们忘了,接下来,赢的会是我们。
不是你们冥岛。
要玉石俱焚的交战,我们难道怕了?
我们打的就是你个玉石俱焚。
瞧瞧,今天这一战,直接拿下火焰岛。
明日我们在汇合与水生岛和天雨岛两军,一起拿下两岛。
然后三边合围,进攻主岛……”
慢条斯理的话说到这里,欧阳于飞嘴角的笑容更甚,眼却很冷。
“进入主岛,也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狰狞冥岛2
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讲玉石俱焚。”
话音落下,欧阳于飞的笑脸上只看见讽刺,浓浓的讽刺。
如此的口气,不能不说嚣张到了极致。
但是,这战事还真就是这样子。
虽然,其结果就是两方都死伤无数。
琉月和轩辕澈听着欧阳于飞如此说,当下没有说话,也没有答言.
欧阳于飞如此开口,自然有他的计较。
相对与琉月和轩辕澈的沉稳。
冥岛云将脸色一横,一股我难道怕你的表情横陈在整个面上。
只是,看着前方的无相金刚,硬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冷冷的扫了欧阳于飞一眼,无相金刚缓慢而冰冷的道:“欧阳于飞,你不要太狂。”
“狂,我有狂的本钱。”
折扇一挥,欧阳于飞针尖对麦芒。
海面上一片冰冷起伏,那杀气汇合着阴风,阵阵袭来。
“狂妄小儿,要你死,不过轻而易举。”
无相金刚双眼一眯,强悍的势力破空而出,黑发在内力的激射下,狂飙而出。
那种功力,绝对在欧阳于飞之上。
折扇一合,欧阳于飞头一扬,冷冷一笑道:“我要死,就要整个冥岛给我陪葬。
你冥岛王尊要想只统领旗下几大家族。
无视,所有附岛上的兵民。
我欧阳于飞,无所谓。”
此话一落,对面那跪着的冥岛兵马,不由微微一震。
虽然还是保持着恭敬的跪立,却有点什么不一样的情绪,缓缓的开始发酵起来。
双眼一扬,琉月轻拍了拍手掌。
好个会谈判的欧阳于飞,说的霸道,直击目标的中心点。
冥岛若不让,以后肯定民心尽失。
要是让了,那天平的砝码,可就在自己这一边了。
相对于琉月的赞赏,那对面的无相金刚脸色铁青,果然也想到了这点。
只见其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冰冷无比的看着欧阳于飞。
狰狞冥岛3
从牙缝中挤出话道:“那你想怎么样?”
欧阳于飞等的就是这句话,手中折扇唰的一下打开。
俊眉一扬,沉声道:“我要冥岛王座。”
短短六个字,就如一道炸雷,炸响在冥岛火焰岛上空。
震慑了所有冥岛人马。
“不可能。”在冥岛所有人的震撼中,无相金刚一声冷喝。
“你没有资格拒绝,要么你开启主岛让我上去,要么我打上去,你们自己选。”
欧阳于飞站在船头,海风吹拂起他的衣襟,咄咄逼人。
“小子,你别忘了纳兰水还在我们手上。”
冥岛无相金刚,双眼精光暴涨。
“生母不及养母大,只赋予生命,而不养育生命,这样的母亲,你认为能够束缚我们?”
不等琉月开口,欧阳于飞直接一句就给反问了过去。
冰冷无情之极。
同一刻,琉月却看见欧阳于飞另一只手,轻轻的朝她扬了扬。
因此下,琉月也不开口,就让欧阳于飞去面对。
对于自己关爱的人,越是表明自己在意,对方就越是危险。
越是表明自己的不在意,对方反而越安全。
这一点,她明白的很。
冷眉冷勺,丝毫不为所动。
那副冰冷的摸样,看似比欧阳于飞还要无情。
“好,好……”看着无情无义的欧阳于飞和琉月,无相金刚冷的如万年冰块。
“答应还是不答应,一句话,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消磨。”
就在无相金刚的好字落下后,欧阳于飞双眼一凛,直直的射向无相金刚的后方。
那口气,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无相金刚听言双眉一横,还没等他发火,突然耳尖微动,轻轻的朝后侧过半个头去。
面上的暴露情绪,也瞬间就按捺了下来,好像有谁在跟他说话。
海风呼啸,听不见任何的嘈杂之声。
碧空金阳,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狰狞冥岛4
短暂的沉默后,那无相金刚一改刚才的暴露和执意不允。
双眉如电对上欧阳于飞的眼,一仰头道:“好,王尊答应你的条件。
十日,若你们能进入碧晶宫。
那么,就给你推翻王尊的资格。”
说罢,手中冥王令一扬,五指在上面狠狠的一捏。
立刻,那金令上面出现五个深深的指目印记。
手一扬,无相金刚朝着欧阳于飞就把手中的冥王令扔了过来。
“以此为凭。”
斩钉截铁的四个字落下,整个海域立时风起云涌,好似刮起了龙卷风。
从来没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王尊也从来没有答允过。
而今日,而今日……
手一伸,一把抓住无相金刚扔过来的冥王令,欧阳于飞看了一眼,缓缓的笑了。
“好。”斩钉截铁,落地有声。
“退兵,各司其职,此间事情不得再过问。”
一听欧阳于飞应了,无相金刚一转身,朝着犹自跪立的云将,命令出声。
“是。”云将不敢且慢,明明极不同意,却只得听命。
“来啊,退兵十里外海域,若无冥岛战船进犯,不得主动出击。”
看着无相金刚首先退兵,欧阳于飞淡淡的笑了笑,也一挥手,命令声瞬间飘扬而去。
两方战船,立刻开始朝着后方撤退。
那无相金刚见此,回身冷冷的扫了欧阳于飞和琉月一眼:“有本事,我们碧晶宫见。”
冰冷的声音洒下,但见其身影一闪。
快速踩着水面,如飞一般朝着冥岛的方向而去。
碧海蓝天,秋风阵阵。
轩辕澈站在船头,看着退后的兵马,眉色平稳。
很好,他们的私人恩怨,就让他们自己来解决。
不劳民伤财,不玉石俱焚。
把战略减小到最小,他们几个的话胜率比如此猛攻猛打,还要高。
这……就是他期待的。
“时间从现在开始算?”
狰狞冥岛5
双手抱胸,琉月看着冥岛主岛的方向。
“是,所以,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们解释,和知会冥岛主岛的情况,上路了在说。”
欧阳于飞一挥手,主战船立刻放下了一艘小船。
根本就不怀疑轩辕澈和琉月会有反对意见。
“此间军权,全权交与秋痕和彦虎,寡人不在,你们随机处理。”
看着听见如此情况,飞速操船前来的秋痕和彦虎,轩辕澈沉声命令道。
看来,就算欧阳于飞这个决定太仓促,轩辕澈果然不反对。
“王上,我们跟你们……”
“你们势力不够,只能拖后腿,宁缺毋滥。”
不等轩辕澈反驳,欧阳于飞直接拒绝。
秋痕和彦虎顿时哑然,却无法反驳。
或许,他们在中原算的上是一流。
但是那冥岛出来的,随便一个,看上去都比他们厉害的多。
他们去,恐怕还真……
“你们通知连轻,不准她私自进入主岛,她的势力不够,就在这一方陪同你们镇守。
你们最好打起精神。
我们在主岛能不能走的长远,就在于你们在外围的威慑力够不够。
你们若是让主岛认为不够威胁。
我们在主岛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欧阳于飞一边下船,一边沉声朝秋痕和彦虎道。
秋痕和彦虎也是精明人,那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当下什么也没说,直接以项上人头保证。
“知会云召,在东北角与我们汇合,快。”
琉月撕开拉风的战袍,直接抓了一套贴身的潜水服,一边快声道,一边朝小船走去。
十个名额,他们只有四个。
但是,宁缺毋滥。
上了小船,轩辕澈,琉月,欧阳于飞,对视了一眼。
轩辕澈和欧阳于飞齐齐一挥手,那小船立刻如箭离弦,朝着火焰岛的身后就射了过去。
小船漂浮,如一叶轻舟,飞逝而去。
狰狞冥岛6
身后,秋痕和彦虎,整军停顿,开始驻守。
天间,耀目的金乌,散发出璀璨的色彩,开始朝着西方陨落。
火焰岛战船退让,归于火焰岛。
没有一个人阻拦轩辕澈等人的前去。
三人一舟,快速驶过火焰岛,朝着冥岛主岛而去。
波平浪静,微风轻拂。
四周除了潮水拍岸的轻响声外,只剩下一片静怡。
没有什么战船的罗列。
更加没有什么防护和戒备。
好似一座平常的岛屿一般,矗立在大海中央。
接了云召的轻舟上四人,在准备充分后。
欧阳于飞架着小舟,趁着夕阳欲退,海潮收退之际。
把船头对准笼罩在一片迷茫海雾中的冥岛主岛,缓缓驶去。
海雾弥漫,雾气沉沉。
一旦进入冥岛主岛的附近,一薄薄的浓雾就开始飘舞,笼罩在整个冥岛主岛上空。
船入近处,两丈以外便迷蒙一片,什么景物都看不清楚。
欧阳于飞驾着小船,徐徐穿行于沙滩,礁岩罗列的峡湾内。
四周一片寂静。
出了沙沙的海潮冲击声之外,就是船桨荡水声。
坐在小船上,琉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转头看着欧阳于飞道:“这地方平日就是这个鬼样子?”
欧阳于飞一边划船,一边摇头道:“不是。
我以前都是走大道上来,那里不会有什么薄雾烟笼。
不过今日不行。
正道那边有四君把守,沿途还有无数的一流高手,或者现在会更多。
我们走那条路会很难,而且我们的时间不能浪费在他们的身上。
因此,只有走其他的地方上岸。”
一话说到这,欧阳于飞看了一眼琉月,轩辕澈和云召,耸耸肩膀道:“虽然我平日是住在主岛上的。
对周围的情况也熟悉。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上主岛。
所以,位置和上岛的情况,可能会出现偏差。”
狰狞冥岛7
“意思就是你也不知道上去是那里?”轩辕澈侧头看着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摇摇头:“大概知道,这是不那么精准。
这主岛上机关密布,偏差一点就会出现很大的偏差。”
“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们可以开始戒备了。”
琉月压着手骨,淡淡的接了一句。
回应她的是欧阳于飞一个赞她聪明的眼神。
而自从上船后,一直没开口的云召,此时方揉了揉眉心看着三人道:“有谁能告诉我,这时候到底是种什么情况?”
他真的糊涂。
他在水生岛打的好好的,突然就传来停兵,并要他立刻过来。
然后进发冥岛主岛,这什么事啊。
“主岛开放,我们上去观光,随便打打干扰我们观光的人。
并且立志于,最后能够坐到那个王座上,洗牌这里的一切。
就是我们的观光任务。”
轩辕澈淡淡的开口,说的很是……
云召听言,沉默了片刻后,看着轩辕澈道:“我从来还不知道,你居然还有幽默的时候。”
回应他的则是轩辕澈的一个冷眼。
“注意,我要加速了。”云召的话音才落下,欧阳于飞略微严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小船的速度一下提升了起来。
只见一叶轻舟在海浪中起伏穿行,就想飞燕穿云一般。
浪花更是不时在船沿两边爆开,淋湿了船上四人一身。
庞大无比的黑影,在欧阳于飞的急驶中,渐渐的矗立在了眼前。
耳边也在冥岛主岛出现的同时,传来阵阵的犹如万马奔腾的海流搅拌漩涡碰撞声。
“注意了,这里有海漩涡。”
欧阳于飞驾驭着小船,沉声道。
轩辕澈和琉月,云召,齐齐举目四望,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青黄两种不同颜色的海流在他们前面,海岛的两侧,各自急漩成两个漩涡。
狰狞冥岛8
漩涡中心的四周,海水不停的旋出转进。
上下翻腾着,飞速的旋转着,就好像那海水煮沸了一般。
那水流之间的碰撞声。
那激烈的旋转带起的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惊天动地,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那被两大漩涡带起的海水,四溅而出,朝着四面八方溅落而来。
打在身上,几乎如拳头一般生硬和疼痛。
那力量,几乎可以碾碎一切。
轩辕澈,琉月,云召,都凝神,微微皱起了眉头。
眼前,海浪在掩饰峡湾中冲荡。
这般的反复碰撞和回流下,也激漩起无数的暗流漩涡。
放眼望去,但见黄,青,白,三色的波浪在海面翻滚。
整个天地都好似在动荡。
欧阳于飞驾驭的这一叶小船,此时此地,几乎如浮萍般无力。
摸了一把溅在脸上的海水,云召侧头看着一脸沉稳的欧阳于飞。
“海下凶险,上岛就相对戒备不严,海里风平浪静,上岛就是刀光剑影,你选那一个。”
欧阳于飞给云召扔了个斜眼。
云召立刻转头,不在看向欧阳于飞,算他白控诉。
船行越来越近,漩涡的威力就越来越大。
身边险滩暗礁,星罗密布,简直就是险之又险。
抬头,矗立在面前的冥岛主岛,已经展现在眼前。
不是清幽宜人,不是神仙府邸,而是峥嵘狞恶,气势慑人。
那烟雾缭绕的云雾漂浮在黑色的山峰间,高可万仞的黑山,俯视着世界的一切。
让人望而生寒。
而就在那黑山脚下,崖石上方。
两个全身漆黑的墨字横陈在血红的崖石上面。
冥岛。
张牙舞爪,犹如巨龙要破空而出,傲视世界一切,夺人呼吸。
从没想道冥岛光是气势,已经如此摄人。
琉月,轩辕澈,云召,对视了一眼,眼中光芒凛冽。
夕阳穿破薄雾,那橘红的光芒洒在海面上。
狰狞冥岛9
东西两海的分界面,就像一条长蛇般横陈在海面上,笔直一线。
把苍茫的大海一分为二。
而就在着一分为二的海面上,盘旋在轩辕澈等人眼前的两大漩涡,就在分界线的左右。
琉月眼尖,加之又熟悉水性。
借着橘红的光芒,一眼就看见了两大漩涡的中间那条分界线上。
激烈的水流被两边的漩涡带起来,似一道飞箭般朝着前方笔直射去,撞上崖边的岩石上,溅起丈高的浪花。
“走这里。”
琉月当即朝那一指。
“对。”欧阳于飞打了个响指。
这是唯一可以上岛的活路。
“注意了。”欧阳于飞打了个响指后,沉下声。
没有在过多的叮嘱,不过轩辕澈和云召琉月,也早就凝神准备了。
驾驭着船只,欧阳于飞小心翼翼的沿着那条分界线,接近那两处巨大的漩涡。
一入漩涡的势力范围。
那强制的牵扯力,瞬间让小船摆脱了欧阳于飞的操控,几乎撕裂一切。
就算坐在船只上,琉月也觉得肌肤一紧。
那凭空而起的撕扯力,把人朝着四面八方拉扯。
好像有人生生的要撕裂她。
不等琉月神色扭曲,那已经进入漩涡势力范围内的小船,突然间如箭离弦,朝着前方的崖壁就冲了过去。
他们进入了那条分界线。
从来没有的快,从来没有的速度,那几乎如飞。
刹那之间,小船已经顺着那笔直的分界线,冲到了两大漩涡的中间。
船快如电。
船上的四人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狂吹。
坐下小船与其说是在随波逐浪。
不如说是在一泻千里。
在这狂猛的自然界力量中,一头朝着那已经近在咫尺的崖石撞去。
风声劲急,奇快如电。
就在那小船要一头撞上那崖石的一刹那。
坐在船上,犹如磐石一般任凭两大漩涡的力量拉扯,也动也不动的云召和欧阳于飞,突然同时身形一闪,冲天而起。
狰狞冥岛10
朝着那崖石上冲去。
同一刻,轩辕澈反手一把,紧抓住琉月。
犹如大鹏飞射,后发先至,朝着崖石上就冲去。
四人脚尖刚刚落点,还不等在提起一口气。
身后砰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道排山倒海的巨浪也跟着扑到。
那猛烈的攻击,直直袭上四人的背部。
任凭武功如此之强的四人,也一个屹立不住。
被巨浪打了几个跟头,朝着前面就撞去。
被撞出好几个跟头,四个人才停了下来,浑身上下却早已经湿透。
摸了一把脸上的水,云召嘴角抽动,一边回头看向身后,一边道:“这力量简直太霸……”
一话还没说完,云召突然住了口,只那嘴角的抽动,越发的迅速。
琉月,轩辕澈见此,齐齐转头看去。
只见那小船已经无影无踪,海面上只剩下手指大小的粉末。
对,一块一块的粉末。
而这粉末在那排空的海浪中,被一个浪头卷下,立刻就消失的真正无影无踪。
连个渣滓都没有剩下。
见此,轩辕澈,云召,琉月,对视一眼。
若是他们慢的半分,此时,估计他们也会被那两大漩涡撕成粉末,片都不剩下一个。
“走吧。”抖了抖湿透的衣服,欧阳于飞到是最镇定的人。
轩辕澈,琉月,云召,齐齐吁了一口气,转身。
面上已然恢复了平静和沉稳。
他们到也不至于如此就吓到。
转过身,崖石上的一切立刻就映入了几人的眼。
眼前,满眼黑影重重,森严罗列。
大大小小的石块毫无规律,杂乱无章的纵横在眼前。
漆黑的石林勾勒起无比阴森的气息,一种狰狞的气势使人不安。
而就在这石林的最前面,一黑如墨的千斤巨石森严矗立。
那石壁好像被人生生砍去一般,那光滑如水的石面上,一血红的大字张牙舞爪的深刻在上面,让人触目惊心。
“杀。”
天堂地狱1
一字横空,血腥味透骨而出。
轩辕澈看着此字不由微微的皱了皱眉,皱眉的同时眼中嘲讽之色一闪。
这点气势就想吓退他们?
简直就是笑话。
当下,起步就跟着当前的欧阳于飞朝前走去。
然,一步才走过那血红的杀字,轩辕澈突然一顿,停下脚步。
回头,视线直直锁定在那崖石上面。
同时,紧跟其后的云召也脸色微变,伸出手朝那杀字临摹去,同时道:“这字……”
伴随着云召的手指临摹,只见那字迹边痕圆滑细腻,气势栩栩如生。
不是雕刻而成。
这分明就是由指力生生在岩石上刻画而成。
居然深入岩石半指。
云召和轩辕澈无声的对视了一眼。
眼中都闪过绝对的震骇。
好强的指力,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真正的不可思议。
若不是亲见,两人绝难想象世间居然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和这么深厚的内力。
走在轩辕澈身旁的琉月。
那本就是从地狱里锻炼出来的。
那里在乎这点阴森气势,那是完全当做无视。
此时,眼角见轩辕澈和云召脸色怪异,不由停步,压低了声音道:“这字怎么了?”
轩辕澈和云召没有出声。
那当先而走的欧阳于飞,听言头也没回,淡淡的道:“就是那无相金刚的徒弟,以指力刻画而成。
而金刚之位,岛上有二十四尊。”
此话一落。
本就震骇的轩辕澈和云召,眉心紧皱,越发的说不出话来。
就那无相金刚的徒弟,都拥有如此强悍的内力。
还不谈师傅。
二十四尊?二十四个同那无相金刚一样实力的人?
这冥岛,到底是怎么的卧虎藏龙?
相对于轩辕澈和云召的震惊,琉月则挥了挥已经戴上天蚕丝手套的手,在那崖石上比了比。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天堂地狱2
她可以一击在这巨石上挥出个大洞。
却无法做到任何以指力刻画字迹。
那怕,她戴着改良过的天蚕丝手套。
当下,轩辕澈,琉月,云召,三人对视了一眼。
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
只是那全身的戒备都提了起来。
或许,他们对冥岛的强悍严重估计不足。
就在三人的这一对视中。
前方一直领头没有停步的欧阳于飞,突然停步,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三个,缓缓的,却严肃之极的道。
“二十四尊金刚使者上,还有比他们更强的存在。
你们,还可以选择离开还是继续。
要继续,就要有随时把命留在这里的觉悟。”
欧阳于飞的声音很沉,从来没有的沉。
那眼中的严肃也是从来没有的严正,完全有别他一贯的风流潇洒,悠闲自若。
耳里听着欧阳于飞的话,轩辕澈转过头,冷冷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抬步就朝前走。
琉月则是白了欧阳于飞一眼,无视他,走过。
云召落在最后,与欧阳于飞擦肩而过的时候,慢条斯理的抛下一句:“离开就能活了?”
欧阳于飞听着这句,就算面色是从来没有的严肃,也不禁笑了。
不能,既然不能活,那就拼了。
当下,轻笑着却仿佛轻松了很多的欧阳于飞,转身就与轩辕澈等三人,并肩进入那阴森的石林。
石林横布纵横,看起来毫无规律。
实则骤然一望,却疏密有致。
一入林中,乱石仿佛一下就活了,被赋予上了凶恶的生命。
石块形态狰狞作势,隐约中像是埋伏着千军万马。
杀气重重,危机无限。
仿佛步步隐危,处处藏险。
压人的气势咆哮而出,一淡淡的黑雾,快速从石林中升腾起来。
笼罩在四人的视线前方。
琉月见此不由微微一皱眉,回头一望。
天堂地狱3
不过咫尺之间,他们的后路就已经消失不见。
这是,进入了阵中?
心中正转念,身旁轩辕澈的手已经伸过来静静的握住了她的手。
琉月也不推让,她不懂阵法,她身边的这几个可都是高手。
“五行八卦阵?”云召眺望了一眼。
“五行正反八卦挪移阵。”轩辕澈改正了几个字。
云召听言扬扬眉,多余的话不说,直接跟着轩辕澈的脚步就朝石林深处走去。
一旁的欧阳于飞则笑了笑道:“早就知你阵法不错,今日看来,果然有点门道。”
正反挪移,可就不是普通的五行八卦阵了。
那威力,在加三倍。
“什么时候比一场?”
“好。”
四人交谈着,在阵法中肆意穿梭而过。
把这冥岛的守护阵势,视若无物。
四人快速的穿过黝黑的石林,几个旋转,眼前豁然一亮,密布的石林敞开了来。
眼前的景象,就饶是轩辕澈,琉月,云召,欧阳于飞,四个人都是胆大包天的家伙。
不知道见过多少地狱画面。
看见眼前的场景,也触目惊心起来。
一个个呆愣当地。
只见,几人的眼前敞开的石林里。
一个巨大的深坑横陈在几人的眼前。
巨坑很大,几乎长宽都达十几丈,一眼几乎看不见边缘。
深黑色的土地,孕育着这样的深坑,只这样一个深坑,看上去就让人触目惊心。
而在这深坑里,只见断肢残臂遍地皆是,密密麻麻。
就像粪土一般任意的丢弃着。
好像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后留下的遗迹。
而在这密密麻麻的断肢当中。
也有相对完整的躯体。
小手,小脚,小身体。
那……那是一个个婴孩大小左右的孩童尸体。
全部是这般大小的躯体。
横陈与坑底,铺满整个这不见边缘的深坑。
深秋时节的海风呼呼的飞过。
天堂地狱4
本来就带着点腥臭的味道,此时蕴藏着这样的气味扑鼻而来。
一瞬间,几乎让琉月等人眩晕。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味道。
虽然,此时已经深秋,那味道早已经淡了下去,却也让人刻骨铭心。
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四个人就这么站立着,愣怔的望着。
这是一个埋葬婴孩的深坑。
这……这要多少婴孩,才能铸就出这么大的一个埋葬地。
天……
这是为了什么,要埋葬掉这么多的婴孩?
这是为了什么,要残杀这么多的婴孩?
嘴角抽动,琉月算是见过战场厮杀,皑皑白骨成群的人了。
此时也不禁深深的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云召眼中厉色闪动,问出的话语已经带上了戾气。
战场无父子,战场血腥。
这一点,他们是发动者,他们自己心里明白。
因此,他们自认绝对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对于战场屠杀和白骨坑,都可做到面不改色。
但是,这是婴孩。
这里几乎全部是才出生的婴孩。
为什么要残杀他们?
为什么要才赋予了他们生命,就残忍的丢弃?
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
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
这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云召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海风吹拂,欧阳于飞的黑发在风中缭乱。
看着眼前的巨坑,欧阳于飞眼中闪过一丝愣怔,哀痛之后,只剩下深深的哀伤。
但是那哀伤,只在欧阳于飞眼中一闪而过,就被深深的掩埋了起来。
那风流的面容上,是平静,绝对的平静和冷静。
抬头望了眼夕阳笼罩下的天空。
欧阳于飞很轻很轻的道:“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这个方向是岛上的禁地,任何人都不准入,包括曾经的我。”
欧阳于飞的声音很淡,很轻,几乎如那空气。
他也是第一次。
天堂地狱5
那么这未完的下面的意思就是,他也不知道。
云召听言不由深深的皱了皱眉。
而琉月则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欧阳于飞。
他也是第一次来,欧阳于飞只说了他是第一来。
并没表示,他不知道这事情。
他用了一个含糊的论调。
琉月听出了欧阳于飞的含糊,但是没有追问。
欧阳于飞要说,他自然会说的。
“走吧,这里最好不要久待。”没有追问欧阳于飞,琉月沉声开口道。
这么多的婴孩尸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这会有尸毒产生。
对人体有相当大的伤害。
能不要沾染上,就最好不要沾染上。
听了琉月的话,欧阳于飞点了点头,伸手塞给三人一黑色药丸,示意服下后,抬眼辨别了一下方向和路道,绕着这个万人坑,朝前领路。
四个人默不作声的在万人坑周边走过。
越接近这万人坑,里面的情况看的越发的清楚。
那巨坑下面,最底层的周边有些地方,白骨穿过黑色的土壤,暴露出一丝半点。
显然,曾经他们也是被好好掩埋住的。
然而,在这最底层上,那皑皑白骨就凛乱起来。
上面乱七八糟的洒了些土壤。
看起来很匆忙和不细致。
而最上层,就已经什么都没有。
就那么直接扔在了上面。
就好像是在扔垃圾,扔了过后,就不在过问。
那怕是,掩埋。
琉月越往前走越是骇然。
这么多的婴孩尸骨,除去那些白骨,有很多还是近期的。
那几乎铺满了上面一层。
那石灰岩的粉末洒在上面,看上去越发的狰狞。
不过狰狞到是其次,而是数量。
太多了,这么多的婴孩。
这几乎是一个巨大的城镇,才能拥有的诞生的数量。
全部抹杀。
这样的量,几乎抹杀了整个新生代。
这是在做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堂地狱6
这等于是抹杀了未来,抹杀了希望啊。
头顶夕阳沉沦,那橘红的光泽斜斜的洒下。
巨坑周边巨大的黑色石林,在夕阳下被拉扯出巨大的黑色影子。
斜斜的投射在这巨坑当中。
那种阴暗而悲凉的气息,以及那种狰狞的气势。
阴测测的,越发让人不寒而栗。
好似行走在地狱的边缘。
欧阳于飞,轩辕澈,琉月,云召,四人默默的行走着,寂静无声,很压抑,很沉默。
“为什么?”就在这份压抑中。
自从看见这巨坑,就一直没有说话的轩辕澈突然开口。
声音很沉,沉的带着难以言喻的沙哑。
抬起头,轩辕澈深深的看着欧阳于飞,那眼中的神情太过复杂。
“我来过冥岛,草长莺飞,蝶飞蜂绕,泉水清澈,盛世美景,那是一个神仙府邸。
是一个完全超越了中原,让人可以乐不思蜀的仙境。
不是这样。
不是这狰狞黑山,不是这婴孩枯骨,不是这穷山恶水,不是这阴森地狱。
欧阳于飞,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冥岛?”
看着欧阳于飞,轩辕澈声音很沉。
他来过的,他来过这里医治他的伤势。
那时候,他所见到的是怎样一片仙境。
岛上居民谦和有礼,亲爱有加。
把人性的友善发挥到了极致。
而那岛屿上的仙山神湖,葱翠碧蓝,上面盛开着无数的天材地宝。
一锄头挖下去,就可挖一百年人参的资源丰富。
那种蜂围蝶绕的美景,是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具备的。
那简直就是海外仙山,神仙住所。
那里是今日这峥嵘海景。
狞恶山水,血腥气息。
这,不是那个他记忆中的冥岛,不是。
听着轩辕澈的问话,欧阳于飞背对着三人的嘴角勾勒起一丝苦笑,一丝莫可名状的苦笑。
那里面蕴藏的是一种悲哀。
天堂地狱7
没有回头,欧阳于飞再度抬头看了一眼这天地。
“没错,这就是你来过的冥岛,这就是那神仙府邸。
你见过的景色没有变,没有被毁,只不过不在这里而已。”
抬头深吸了一口气,欧阳于飞转头身看着轩辕澈,琉月,云召,沉声道:“看见那高可万仞的冥山没有。
那就是冥岛上的分水岭。
那一方,是居住地。
而这一方,是禁地。
连冥岛王尊都没有权力踏入的禁地。”
此话一落,满面肃容的轩辕澈琉月和云召等三人,齐齐盯着欧阳于飞,那为什么……
“禁地,虽然我没来过,但是并不表示我不知道方位。
这一方,看守实力强大,但是是从内到外的防守。
而不是其他地方,从外由内的防守。
对我们很有利。
所以,我选择了这个位置上岛。
别在问我为什么是这样的情况,我回答不出。”
快速的扔下这些话,欧阳于飞突然提速,朝着前方就冲了过去。
那背影在苍茫的夕阳下。
笼罩着一股一闪而逝的浓浓的悲哀和愤怒。
当下,轩辕澈,琉月,云召,对视了一眼,在未说任何话,起步就朝欧阳于飞身后跟去。
不需要问,沿途,他们有眼睛会看。
他们迟早会知道。
四人身形如电,瞬息功夫就到了石林的出口。
眼看就要出得石林。
突然间一股强悍之极的力量,临空犹如闪电劈射而来。
前方当先奔行的欧阳于飞快若奔马的身体一顿,身在半空强行一瞬间,身体一扭,一个后空翻就朝后射来。
紧跟其后的轩辕澈变招也快。
手在腰间一抹,软剑横空出鞘,一剑就对了上去。
“轰。”只听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过。
轩辕澈一个抗拒不住,连连后退几步。
然就在轩辕澈后退的一瞬间,琉月手中匕首一横。
天堂地狱8
身形如蛇,一个斜身跨步就朝那射出来还摸样都没看清楚的人刺去。
琉月的动作快,紧随一步的云召动作也不慢。
手臂一扬,一把撑住临空落下的欧阳于飞,脚底一动,一剑就朝那横空出世的人砍去。
四人那都是久经战阵的。
如此悄无声息,他们都到了面前都没发现的人。
其功力,可想而知。
他们可不能让他有时间发出信号。
宁杀错,不放过,齐攻了上。
身如泥鳅,电闪而至。
琉月一匕首横空就朝那射过来之人下腹刺去。
攻击弱点,一击必杀。
琉月下手又快又狠,绝不拖泥带水,犀利之极。
那飞身而来的男子见此眉间一冷,手中长剑一剑横劈,就朝琉月砍去,那速度比琉月还快。
而左手食指一竖,一指就朝琉月眉间点去。
看似无风无浪,却杀气暗含。
快速绝伦,琉月还没刺中,该人的攻防几乎已经攻到了琉月的身上。
琉月是识货人,这两招她岂敢硬接。
当下,电光火石间。
琉月变招也快,手中匕首不等刺下,那一直戴在手腕上的天蚕丝,突然砰的一声射出。
如此近的距离,直取来者双目。
同时身形一扭,头一低,不退反进,朝着来人的方向就撞了过去。
来者见琉月天蚕丝来的太快,直取他双目,不由头飞速的一扬,手中立刻就缓了那么零点一秒的时间。
刹那,就是这点时间,琉月瞬间一闪而过。
而就在她头顶,那犀利的一剑。
几乎是擦着她的头皮砍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长剑横砍入地。
那怪石嶙峋的黑土上,立刻爆裂处一条深深的口子,几乎有人手臂宽。
而那一指点想琉月眉间的食指,则直直对上了琉月身旁的石山。
“砰。”轻轻的一声轻响。
天堂地狱9
那食指如切豆腐,直直Сhā入了琉月身旁的石山,直没入指跟。
好犀利的指风和力量。
一个直冲与那热擦身而过,琉月冷眼一斜。
手指在已经射出去的天蚕丝上一点,那被那男人避开的天蚕丝,立刻一个饶头,直接横过了那男人的颈项。
琉月顿时反手一抓,一把抓住了天蚕丝的两头。
就如当日她用琴弦杀人一般。
天蚕丝快如闪电的一下横陈在了那人的颈项之上。
琉月狠命一收,就朝下勒。
该人眼中冰冷之色一闪,不顾颈项上的丝线,反手就朝身后的琉月脑门抓去,势要抓出几个窟窿。
两人距离本近,这一抓下眼看琉月就要难逃毒手。
那带剑狂砍而上的云召和斜身攻上的轩辕澈同时到了。
手中双剑合璧,气息惊人。
瞬间,只见血花一闪。
那人的胸腹同时开了两个大洞。
而反掌去抓琉月的手,被欧阳于飞一剑横拦了去。
血色迸裂,那处在四人围攻中的男人,喉头咕咕连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是那恶毒的眼,满含怨怒的眼,深深的锁定欧阳于飞。
就算是气绝身亡,也没有转动过一秒。
“靠。”收了手中的天蚕丝,琉月突然骂了一句脏话。
视线扫中了那对面的石块,上面一个深深的大洞。
要是刚才她慢了一点,那么此时早脑浆迸裂了。
这么个守大坑的人都是如此武功。
还要他们四个人出手,简直就是无语。
“没事吧?”轩辕澈走近琉月。
“没事。”
“这就是那无相金刚的弟子。”琉月的话音才落下,欧阳于飞就冷冷的出口道。
点点头,云召没有答话。
就看这人临死也那么恶毒的看着欧阳于飞,就知道身份差不了多远。
欧阳于飞也不需要轩辕澈等回答。
直接一剑挑起这守卫这里的无相金刚的大弟子,朝着巨坑扔下去。
一边沉声道:“走。”
这是禁地,防守的人很少,这是一大优势。
天堂地狱10
不过,那防守的人都是高级别的。
碰上一个还好应付,要是被这打动声吸引来几个,那他们估计立刻就要玩完。
琉月等三人听言,立刻二话不说跟着欧阳于飞就没入了石林外。
天上的金乌缓缓的西沉。
那种日暮,把这黑山黑土映照的越发的阴森。
“冥岛分三层防线,三层防线上有三道必过的关卡把守。
第一层防线,就是海岸和这外岛百里范围,是第一层,相对比较薄弱。
第二层,是紧接着这百里范围在往内推两百里,这四海第二层防线,那防守与第一层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第三层,那就是王宫所在的冥岛中心。
那里的防御,等我们过了这两层在说。”
金乌落下,月宫东升,朦朦胧胧的黑开始弥漫天地。
欧阳于飞领着轩辕澈,琉月,云召,一边朝冥岛王宫所在地飞奔,一边快速的介绍道。
琉月一听,这下好。
十日时间,也不说沿途受到的阻拦,光这道路就是三百多里。
还真是项艰巨的人物。
“第一层防守,我们主要要注意……”
夜色中,欧阳于飞疾奔的身形突然停下,好似一道利剑戛然而止,那种感觉诡异之极。
然而,同一刻,飞奔的轩辕澈,琉月,云召,三人也同时停下。
四个人瞬息之间,就好似那石头,整个的僵硬了。
月光透过树梢从天空中洒下。
把四人前后左右的景色都照耀的纤毫毕现。
在这月色中,只见琉月等四人前方。
与那无相金刚弟子穿着同一款黑色长袍的人,正从林间缓缓的走出。
密密麻麻,一眼看上去,几乎有百来十个。
缓步而来,朝着他们,那黑色袍子在夜色下,升腾起无边的狰狞。
悄无声息就包围了他们。
一个无相金刚的弟子,就要他们四人联手绞杀。
此时,上百个此等功力的人,他们……
月色皎洁,令人窒息的压抑在空中蔓延。
月怀孕了1
一种寒毛直竖的感觉从背脊升出。
轩辕澈,琉月,云召,第一时间摆出了最尖锐的攻防姿态。
避让不了,那就只有死拼。
“不要碰他们,快,后退。”
就在轩辕澈等三人摆出攻击姿态的一刹那,欧阳于飞突然出声,并且快速就朝后退。
不要碰他们?后退?
琉月等三人不由一愣,这啥意思?
然而不等他们揣摩过来,暗影中的百来人已经走了近来。
那眉目轮廓在月色的照耀下,纤毫毕现。
看清楚面前众人的容貌,轩辕澈,琉月,云召,齐齐震撼在当地,动都不知道动一下。
只见那洁白月色中,身穿黑袍的人看似缓慢,实则飞快的行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步伐呆滞,关节僵硬。
离的近了,还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咔嚓咔嚓的摩擦声。
月光照在他们的脸上。
天,那是什么脸。
方方正正的脑袋上,双眉浓黑而僵硬,双眼就如那死鱼,呆板的不是一点半点。
鼻子挺翘着,但是怎么看怎么是个摆设。
双唇红艳着,却是人体怎么也达不到的色泽。
这……这……
这是一群木头人。
琉月嘴角急抽,不敢置信的眼光顺着那木头人的脑袋看下去。
木头的颈项,那低垂着握着长刀的手,是木头。
那笼罩在袍子下,看不见,但是凭借着如此僵硬的步伐。
也不难看出,也是木头。
这百来十个是木头人,真真切切的木头人。
难怪欧阳于飞喊不要碰他们,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居然敢出声。
这就是因为他们听不见,他们没有耳朵。
天啦,琉月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木头人。
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而在琉月震惊的同时,轩辕澈和云召更是呆愣的眼都不知道眨一下。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
轩辕澈懵懵懂懂的冒出一句话。
月怀孕了2
向来理智的他,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震撼了。
“不知道,太……太……”
云召目不转睛的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木头人,回答不出。
这简直比看见一群被人控制了灵魂的僵尸,都还要震撼和可怕。
特别是他们越来越近。
他已经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楚。
他们各自间没有任何的牵扯东西,没有任何可以操控他们的东西。
他们之间都隔着一定的距离,队列保持的相当整齐。
没有绳索,没有丝线,只有空气。
他们,完全是自己在走。
云召悲愤了,那双脚钉在原地,几乎都不知道动。
“往后退,不要拦他们的路。”
欧阳于飞眼见如此,不由朝着拦路的云召,轩辕澈和琉月就大喊。
被欧阳于飞的话震了一下,琉月和轩辕澈下意识的往后退。
而云召连下意识都被震惊了,没动。
“木牛流马?”一步退后,琉月死盯着那木头人的双眼,突然侧眼看着欧阳于飞。
“什么东西?”欧阳于飞一愣,回看着琉月。
琉月听言嘴角抽了抽,是她错了,怎么朝欧阳于飞冒这样的话。
她记得她看过一本历史书。
中国古代三国两晋南北朝中的三国时候,一个著名的人物诸葛亮,能掐会算,懂天地变化,知人世玄机。
曾经就制作出过木牛流马这个东西。
木头制作的牛和马,自己会动,帮着诸葛亮运送物资,始称木牛流马。
对其他琉月记得不清楚,因为她实在没什么兴趣。
不过到是真的记得了这个木牛流马,原因就是太过稀奇。
而没想到今日居然见到这样同样原理的会动的木头人。
琉月觉得自己圆满了。
没懂琉月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从琉月的眼神中看出来琉月要表达的,天才。
欧阳于飞缓缓道:“冥岛从来不缺天才。”
月怀孕了3
耳里听着琉月和欧阳于飞的交谈。
轩辕澈侧了侧头看着琉月,以眼神询问,啥意思?
然不等琉月解释,那按照这一定路线走过来的木头人,已经走到了云召的面前。
而显然云召还在愣怔中,让也不知道让的同时,居然伸出手去摸面前走进的木头人。
像是要辨认他们的真假。
“你不要命了,快让开,快。”欧阳于飞斜眼看见,不由脸色大变。
陡然的大喝,让云召一惊。
然而,他的手也已经摸上了最近的那一个木头人。
“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动声起。
然而就在这一声轻响中,离的如此之近的轩辕澈和琉月,都没看清楚这些木头人是怎么动的。
那紧握在他们手中的长刀,就已经临空朝着云召的方向就砍去。
一百多把大刀,手起刀落。
云召到底也是云召。
一听欧阳于飞大喝,立刻感觉不妙,身形一扭,一个地堂滚贴着地面,就朝木头人的阵营外射去。
同一刻,欧阳于飞动作也快。
想也不想一把抓起脚边一磨盘大的石头,朝着木头人阵营中,云召的方向投掷而去。
“砰。”静怡的夜中一声清脆之极的大响。
一百多个木头人同时出刀,同时收刀。
然后,开始沿着固定的方向,机械的朝前走去。
夜风清凉,呼呼吹过,让人背脊发寒。
没有人说话,轩辕澈和琉月死盯着云召刚才站立的地方。
石片,薄薄的,几乎只有手指头那么宽,手掌那么长。
相当的规律,一片大的也没有,一片小的也没有。
全部都是如此的大小,厚薄。
一共一百多片,洒落在地面上。
在月光下,散发着冰冷的洁白。
在另一边蹲在草地上的云召,嘴唇煞白,那瞪着这些石片的双眼,几乎要凸出来。
那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就这么一刀,被分割成了这么多大小均等的石片。
月怀孕了4
要一击击碎这样的大石,很容易,不具备惊讶的力量。
但是,要把易碎的石头,如此分割的平平整整,大小均一。
这个配合度,这个力量……
云召的脸惨白着,刚才要不是欧阳于飞提醒的快。
现在恐怕这地面不是石片,而是他的肉片。
一片一片大小均一……
一想道这里,云召的脸越发的白了。
这厢,轩辕澈和琉月瞪了半响后,同一刻转头,对视了一眼。
然而,齐齐的摇头。
要杀这木头人不难。
就算这木头人制作的在怎么精良,也不可能有人的智慧和应变能力,及高强霸道的武功。
但是,这样的配合,天衣无缝的配合。
他们就是来个十个同样的高手,也打不破。
毁十个,还有九十几个,毁二十个,还有八十多个……
他们,那里来这么多分身。
看着轩辕澈,琉月,云召,脸上变色。
欧阳于飞轻笑了笑道:“无妨,他们虽然厉害,不过你们不要去碰他们就好了。
这东西,毕竟是死物。”
打不过,我还躲不过,木头人是厉害,不过终有限制。
夜风呼呼刮过,树梢沙沙出声,琉月,轩辕澈,云召,都不说话,跟着欧阳于飞就往前走。
这地方,简直就是诡异。
希望,驻守第一关的不是这些个木头人。
虽然心中震撼,不过四人的速度还是很快。
在石林,树林,草地中飞射而过,在月色下只见残影无数。
走这个方向果然有利有弊。
虽然遇上的都是极品,但是沿途确实没有什么人。
欧阳于飞等人奔走间,相当的快捷。
黑夜笼罩,琉月等没有停,十日时间不多,能利用起来就利用起来。
漆黑笼罩大地,银白月光皎洁。
把着山河笼罩的除了黑就是白和红。
红?这时候哪里来的红?欧阳于飞微微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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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抬头,看着前方的黑夜里,红光闪耀,虽然未有半边头都被映红,但是却也不容小视。
“放火?他们知道我们走这边?”轩辕澈压低了声音,有点惊讶。
这时候,不可能是放火烧麦秆吧。
难道是知道他们走这边,所以放火拦路?
没有回答,谁也不知道,谁都没有通天的眼。
“走,看看在说。”欧阳于飞同样压低了声音.
话音落下,当即提速朝着前方火红光芒的方向射去。
轩辕澈提着琉月在后,与云召快速跟上。
琉月不会轻功,一路奔行,倒是最省力的一个。
四人速度奇快,在这风吹草地沙沙声中,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快速的靠近。
四人越是奔近,那火光就越是显露了出来。
伴随着风声,隐隐约约的惨叫也传了过来。
四人不由一愣,这什么意思、
心中寻思,脚下速度到是不慢,翻过小山丘,前方的情况立刻暴露在四人的面前。
一个火红的火圈。
黑夜里,一个偌大的,几乎连绵几里的火焰,成圆形包围了前方那一块地界,正在熊熊燃烧着。
朝着火圈里面蔓延而去。
没有了山丘的阻挡,那惨叫声越发的清晰起来。
震耳欲聋,绝望极致。
就算是心性如琉月等如此坚稳的,也不由被这惨叫勾的心思起伏不定。
对视了一眼,轩辕澈眼中闪过浓浓的疑问。
这是什么意思?冥岛窝里反?还是有另外的人上了冥岛,正在找他们的霉气?
无法回答,欧阳于飞也不知道。
只有再度往前移动,好仔细看个究竟。
火焰腾飞,不算太大,但是却绝对声势惊人。
借着火焰的光泽,琉月清楚的看见那被火圈包围的中心。
那是一个小村庄一般的摸样。
有房子,有田地,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在火焰的光芒下,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月怀孕了6
而这火焰就是以这整个村庄为目标,封锁了所有的后路。
这是在纵火焚烧这小小的村庄。
灭庄,这……
这是要毁灭整个村庄。
琉月眉头微皱,这冥岛搞什么?
眉头紧皱,目光却没有停下,琉月快速的扫过火焰周边的情况,就朝被包围在最内里的位置看去。
惨叫惊天,村庄中的人好像都聚集在了中央位置。
那悲愤的尖叫,让人胆寒。
借着火光,琉月清楚的看见那些被包裹在火圈中的人。
疯狂的试图冲出火圈,却无能为力。
只能疯狂的咒骂,只能绝望的哭泣,只能无泪的惨呼。
“天,你们快看那些人,看他们身上。”
就在这哭泣尖叫声中,身边的云召突然一声低低的惊呼,语气中说不出来的惶然和惊恐。
琉月听言不由眉头一皱。
这么惊恐的声音,云召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为何会用这样的语气,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心中盘算,眼却快速的集中到了云召所说的火圈中的人身上。
一眼见下,琉月一瞬间几乎觉得呼吸都停止了。
只见那火光映衬中,那些惊恐尖叫的人,身上都生满了白斑。
密密麻麻,惨不忍睹。
隔的稍微近一点的,几乎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的脸。
鼻子塌陷,脸上溃烂,寸许厚的嘴唇塌去了一半,眼眶深陷。
那黑黑白白的脸色,那露出来的手臂,大腿。
全部都是如此的情况,令人望而生畏。
而在这些奔跑疯狂的白斑人身后。
那村庄中央位置聚集的人,则让琉月腾的瞪大了双眼。
也许,那些已经算不上是人。
只见他们在村庄的中央位置蠕动着。
缺胳膊,断腿的,让他们没有办法跑,也跑不动,只能移动。
那脸,在火光下,已经无法看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惊恐的。
月怀孕了7
在他们的身后,很多隐藏在阴影中的人,竟然都是断腿残肢的怪物。
甚至有的已经皮肉皆烂,四肢全断。
身躯只剩下一团。
却任像驱虫般蠕蠕而动。
琉月无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
明明处在火焰飞腾,炙热一片的地界上。
此刻,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这炙热的温度。
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背脊上直窜而上,整个后背的寒毛唰的立起。
就想置身于鬼魅的阴森世界一般。
而额头却渗出点点汗珠,惊骇莫名,毛骨悚然。
“天啦。”在琉月看清楚被焚烧的村庄中住的是什么样的人的时候,一片的轩辕澈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就算是沉稳冷静如他,也不由震惊的开口。
这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情况,这样的焚烧,这样的赶尽杀绝……
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想象。
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在冥岛上看到这样的情况。
这简直……这简直……
轩辕澈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此时的感觉。
“这就是冥岛?你们这里就是……?”
云召整张脸都已经扭曲了起来,就算如此铁血的人也不敢在看这样的场面,转过头,面色惨白的看着欧阳于飞。
站在黑暗中,欧阳于飞脸上一闪而过惊讶后,面色就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焚烧。
那双盈满风流的双眼。
此时没有哀伤,没有悲痛,没有同情。
甚至一点波动都没有。
就好似在看一群蝼蚁,或者在看一群本就该死不过此时正在走向毁灭的东西。
那眼底深处甚至带着一点厌恶。
“欧阳于飞,我等着你的解释。”
轩辕澈没有回头,但那声音却在这炙热的空气中,冰冷如斯。
他可以不问欧阳于飞为什么要反叛冥岛,为什么要攻击冥岛。
但是,这样诡异的场面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月怀孕了8
他至少要知道为什么?
他至少要知道冥岛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可以帮他,因为他们两的目的都是毁灭该毁灭的人。
但是,却不是这样,他讨厌一头雾水。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已经不想在去自己琢磨为了什么。
火焰在燃烧,惨叫在继续。
轩辕澈清楚的看见,那火焰包围圈中。
入夜时分,他们才遇见过的木头人,挥舞着大刀,在火圈中一刀一刀的挥下。
他们的身后,火焰在追着他们燃烧。
他们身上,甚至已经开始燃烧,却还是只知道朝前行走,机械的挥动大刀。
这是一种两败俱伤。
这是一种玉石俱焚。
这样大的代价,他需要知道他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火光映照在欧阳于飞的眼中,火红却冰冷。
转过头,欧阳于飞看了一眼轩辕澈,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道:“这个问题,我可……”
“呕……”就在欧阳于飞开口的一瞬间。
一直注视着场面中心的琉月,突然身体一躬,开始不断的干呕。
轩辕澈见此不由一愣,琉月那身杀伐铁血,就算是在惨烈的场面,她都没有动容过。
甚至可以说比他还硬。
今日,这是怎么了?
心中惊讶,手却快速的一手搂住琉月的腰,一手轻拍着琉月的背道:“怎么了?不舒服?”
琉月弯在轩辕澈手臂上,闻声摇了摇头,却止不住的干呕出声。
她并不惧怕这样的铁血场面。
但是,今日不知道怎么了,那火焰带起的焦味和眼前的场面。
让她胸口突然直冒酸水,控制都控制不住。
借着火光,看着琉月只一瞬间,就呕的脸颊苍白,轩辕澈有点急了。
琉月身体好的很,一贯病都没怎么害过。
今日,怎么一下就这么折腾。
当下,一抱抱起琉月靠在他胸口,一边快速抚摸着琉月的背。
月怀孕了9
一边快声道:“那里不舒服?是不是这烟有毒?”
前一句对着琉月,后一句却是向着欧阳于飞了,是不是这火焰内藏他们都发现不了的毒素。
欧阳于飞也被这琉月陡然的动静给惊讶住了。
听轩辕澈如此问,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后,皱眉摇头道:“没有毒.
在说一进这范围我就给你们吃了避毒药,不会……”
“轻声,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了。”
欧阳于飞话还没有说完,云召突然压低了声音沉声快速道。
闻言,欧阳于飞和轩辕澈同时抬头。
在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对面,有暗影在晃动。
借着火光,可以隐隐约约看见有人在朝他们的方向快速移动。
“走。”欧阳于飞当即一挥手,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同一刻,轩辕澈立刻把吐的昏天黑地的琉月懒腰抱起,身形一纵就跟了上去。
云召在后防护,四人快速的避了开去。
风过树梢,夜色浓郁。
一通疾奔,转眼就已经把那小村庄给扔在了远处。
那浓重的腥臭味道,消失在空中,只剩下清爽的碧草味道。
窝在轩辕澈怀中不断干呕的琉月,此时方好了许多起来,不在呕吐。
轩辕澈见此,找了一个隐蔽地方,放下琉月。
见琉月气色又好了起来。
真正是病的快,好的也快。
“兄弟,你怎么搞的?我从来没见过你生病。”云召看着琉月,皱了皱眉头道。
平日不生病,突然生病,这可比平日里常常生病的人来的厉害。
因此,不光轩辕澈,就连云召和欧阳于飞都提了点心。
揉了揉眉心,琉月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状似宽慰三人的勾了勾嘴角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心口刚才有点闷,腻味了而已。
不是什么大事,没事。”
此话一出,轩辕澈和云召都是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
月怀孕了10
而欧阳于飞则更是直接伸出手,就扣在了她了脉门上。
琉月见此笑笑,她的身体她还不知道,能跑能跳,好得不得了,今天这是偶然,是偶然情况。
当下看着轩辕澈道:“我真没事。”
回应她的则是轩辕澈的脸一下就严肃了起来。
琉月见此一愣,顺着轩辕澈的眼神看去。
就见抓着她脉门的欧阳于飞,一脸的怪异.
看上去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恼,又好像很烦躁,更多的则是不敢置信。
这脸色,别说轩辕澈和云召紧张了,就她看着都紧张了。
但是,她真没觉得那里不对,这欧阳于飞多变的神色实在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于飞,你这是什么脸色?”
“你真没觉得你那里不对?”琉月和欧阳于飞同时出口。
琉月摇头,轩辕澈却惊了:“出了什么大问题?”
欧阳于飞抬头,看着脸色凝重的轩辕澈,在扫一眼看似莫名其妙的琉月,嘴角抽了抽,扭曲了两下。
“大问题到没有,小问题有一个。”
顿了一顿,在三个人的目光熊熊中,欧阳于飞扬起了嘴角,缓缓的笑道:“你怀孕了。”
夜色,有一瞬间的凝顿。
“怀孕了啊,那不是什么大问题……啊,怀孕了。”
云召正松了一口气,挥挥手放下心来,下一刻突然一个愣怔就跳了起来,唰的紧紧盯着琉月。
“我怀孕了?”琉月愣怔,手掌下意识的抚摸着小腹。
她有孩子了?
抱着琉月的轩辕澈则眨眨眼,面无表情,然后在眨眨眼。
嘴角缓缓的勾勒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机械的转头看着云召,在看过欧阳于飞,然后目光锁定在琉月身上。
傻笑着,就差没流口水的道:“嘿嘿,我有儿子了,嘿嘿。”
欧阳于飞见此,捂着脸转过头,至于嘛,有儿子喜傻了,丢人。
夜风吹拂而过,此时温暖无双。
第一关卡1
“我当爹了,啊,我当爹了。”
低低的轻呼声后,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叫。
只见那夜色朦胧中,轩辕澈突然一个骨碌跳起,抱住怀里的琉月,哈哈大笑就在原地转起圈来。
那摸样儿说有多兴奋,就有多兴奋。
哈哈,他要当爹了,要当爹了。
“喂,喂,小声点,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欧阳于飞被轩辕澈这么一咋呼,也激的跳了起来,比手画脚的朝喜极忘形的轩辕澈低喝道。
一旁愣怔过来的云召,见此不由微微的勾勒起嘴角,笑了。
这辈子,还没见过冷酷沉稳的轩辕澈,傻到这程度。
被轩辕澈抱在怀里的琉月,被这么一闹腾,从微愣中醒悟过来。
不由嘴角高高的勾勒起。
一手抚摸着腹部,一手勾着轩辕澈的头颈,眉角眼梢都是笑意:“我有孩子了,我要当娘了。”
当娘了,要当娘了,她有她自己的孩子了。
这曾经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想都没想过能够得到的幸福。
此时,却都得到了,都得到了。
怎容她不喜欢,怎容她不兴奋。
轩辕澈抱着琉月,闻言使劲的点头笑道:“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
说到这语声有点发颤,几乎说不出来。
喜的完全弯了眼睛的琉月,感觉到轩辕澈的情绪波动。
不由两手都伸出,紧紧的搂住轩辕澈的脖子,把脸埋在了他的肩头,紧紧的拥抱着。
他们太艰难了。
能够走到这一天,能够走到这一步。
经历了太多,太多。
他们的感情得来不易,他们的孩子更加得来不易。
夜晚的秋风轻轻的拂过大地,带来无限的温柔和清凉。
月色朦胧,笼罩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那是一种柔和的美。
站在一旁,云召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琉月和轩辕澈。
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嘴角的笑容却深了深。
第一关卡2
祝福,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其他什么念头,剩下的只有祝福,对自己兄弟的祝福。
人生,能与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生育儿女。
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另一边,欧阳于飞靠在山壁上,看着已经消声的轩辕澈和琉月。
双眼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
眼光缓缓的移了开去。
面上依旧洋溢着鄙视和风流,但那眼却深不见底,看不清那深处到底是什么波动。
风过树梢,今夜是个好夜。
良久的相拥和沉默后,欧阳于飞伸了个懒腰,打破沉默。
脸上扬起那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鄙视的道:“有完没完,要抱一辈子化石去啊?
都三个多月了,居然都没发现,现在才来喜,真是。”
拥抱在一起的琉月和轩辕澈,听言微微松了松。
轩辕澈手一伸,一把抱住琉月坐到他身上,一边伸手摸着琉月的小腹,张大了嘴道:“都这么大了啊。”
琉月从激动中缓过了劲来,闻言嘴角抽了抽。
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喃喃的道:“我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会很多,但是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孕育儿女是怎么样的,会出现什么反应。
加之,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
她那有空闲和心情去注意别的问题。
而且不知道是她身体好,还是这孩子特别旺母。
她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不是今天那味道实在是刺激的她不轻,也不会出现任何的反应。
看着琉月的茫然和懊恼,一旁的云召摇摇头笑道:“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好。”
孩子头三个月是最容易掉的。
谁想这琉月能跑能跳,还能骑马打仗,下海摸鱼。
这般的精力旺盛,这孩子还这么稳,是不是琉月是怪胎,这孩子还是怪胎啊?
云召对此报以怀疑。
“怀上了是好事,不过现在,我觉得未必是好事。”
第一关卡3
依旧双手抱胸的欧阳于飞,看着轩辕澈和琉月两眼后,突然压低了声音,沉声道。
此话一落,不仅是云召脸上微微变色。
就连沉静与极大喜悦中的轩辕澈和琉月,也微微的沉下了面来。
是啊,这本是个好消息,可落在这个危险的时候……
没有船只,不能出岛。
前方危机重重,一旦深入……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的眉头都深深的皱了起来。
琉月看着皱眉的三人,抚摸了一下小腹,突然微微一笑道:“不是好事也是好事。
孩子护我,此次我们一定会拿下冥岛。”
说罢,琉月灿烂一笑,那笑容自信之极。
本来被这一日多的冥岛所见所闻,神经绷的有点紧,感觉有点忐忑的轩辕澈等人。
见琉月如此自信的一笑,不由齐齐一愣后。
那紧绷的心情,突然有点轻松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琉月自信笑容的感染。
抚摸着小腹,琉月朝着轩辕澈笑的灿烂,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不知道怎么的,她真是一点也不担心了。
好像突然吃了兴奋剂一般,精神亢奋,自信无敌。
感觉那腹中的生命,就似那定海神针,定了她的心。
看着神采奕奕,好像恨不得现在就冲上碧晶宫,灭了王尊,无比自信的琉月,欧阳于飞黑线。
听说过有的孩子怀上了会旺母。
但是,没见过那个孩子能这么旺的。
琉月本就一身杀气,怎么这一怀上,不但没有洗涤杀气,反而更旺盛了,真是的。
“既然你认为没问题,那么我们需要继续前进了。”
欧阳于飞站好身形,看着琉月。
琉月极亢奋的唰的站起,还不待她说好,抱着她的轩辕澈就是一声:“你慢点,你慢点。”
他没孩子怀,他亢奋不起来啊。
旁边的云召见轩辕澈小心翼翼的护着琉月。
感觉就像上一刻还是一只雄鹰,下一刻就变一老母鸡,这差别委实大了点,
第一关卡4
不由翻了一个白眼的同时,摇头轻笑。
“我没事,走,灭了那老不死的去。”
琉月见此不减豪爽的一拍轩辕澈的肩头,提起匕首就要走人。
那轩辕澈见此,连忙收一伸,一把把琉月抱起来:“我抱你走。”
不能回,只能前进。
既然无法选择,那么只有他好好来保护他的女人和儿子了。
琉月见轩辕澈一把把她抱起就朝前走,不由黑线。
这前方的路有百多里,就这么抱过去?
她不过是怀孕,怀孕,不是丧失了一切行动能力。
顿时一把抓住轩辕澈,目光,瞪。
轩辕澈回瞪,坚决不放。
两人顿时拉开了对持战役。
站在旁边的欧阳于飞见此,朝天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转身,一扯云召就朝一旁的树林走去。
“我能自己走,澈,没什么大事的。”
“不行,你不能劳累。”
“澈,孩子没影响,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不行,我不放心。”
“澈……”
“……”
争执在进行当中,没的结果。
“上来,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们两个。”
就在毫无意义的争执当中,欧阳于飞和云召走了过来,欧阳于飞黑了脸无奈的道。
听言,轩辕澈和琉月齐齐转头看去。
只见欧阳于飞和云召两人手中提着一个,类是现代用的竹椅。
两根木头,中间以一些坚韧的藤条编制出了一个简陋之极,看上去应该是椅子的东西。
刚好可以容许一个人坐。
见两人看过来,欧阳于飞直接一把抓子抓过轩辕澈,把简易竹椅一头塞给轩辕澈。
“你的老婆你自己抬。”
抓着另一边的云召听言,朝轩辕澈鼻孔朝天道:“你欠我一次。”
回应他的则是轩辕澈小心翼翼的扶着满脸无奈的琉月,坐上那简易竹椅,与云召抬起来,出发。
月色皎洁,银白月光洒下。
第一关卡5
一向铁血的琉月也矫情了一把。
再度从那焚烧的小村庄经过。
前一刻还是火焰飞绕,惨绝人寰的惨景。
这才这么大会的功夫。
火焰已经熄灭,一丝火星都没有在闪烁。
土地也已经全部平整过。
上面原来的房屋,田园,全部被推为了平地。
无数的泥土铺陈在上面,很新,甚至还散发着青葱的碧草味道。
远远看上去,这就是一片草地,一片本来就如此的草地。
轩辕澈等四人行至这里的时候,愣怔了半响。
若不是今夜,他们亲眼看过,有谁会知道这里曾经是一个村庄。
好干净利落的手法。
好快的速度。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被琉月怀孕的巨大好消息给冲击的忘了问欧阳于飞的轩辕澈,见此情况立刻又想了起来。
“我觉得应该是尸毒。”
欧阳于飞还没回答,云召到开了口。
他对冥岛也怨,不过绝对没有欧阳于飞和轩辕澈,琉月的怨恨强。
因此,还能做到头脑冷静。
“那样巨大的万人坑,没有好好的埋葬,是会有尸毒产生。
加之又有人看守。
我想应该那村庄的人都是看守那坑的人,或者是有着频繁的接触,以致感染上尸毒。”
云召一边抬着琉月走,一边沉声道。
“是尸毒。”琉月闻言也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现在脑海的意识清晰的很,初时看不清楚的事情,现在一想就明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兴奋的过。
“不过手段还真残忍,于飞,就没有药控制?我觉得冥岛不应该是没有灵药的啊。”
琉月转头看着欧阳于飞。
冥岛,那可是圣地。
当年,轩辕澈那样重的病都医治的好。
这尸毒,怎么反而解决不了。
欧阳于飞听琉月问,缓缓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不是太清楚。
不过既然是这样,那就是没有解药。”
第一关卡6
没有解药?不信。
才伤到欧阳于飞就给他们吃过一种东西。
不过,既然欧阳于飞都不过问,他们过问什么,冥岛又不是他们的家人。
一夜无话,奔驰而去。
跑路的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那是当世三大高手。
这速度实在非等闲。
天色将明之时,居然已经抄近路到了第一关卡。
“你就待在这里,要是让我发现你乱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一隐蔽地方,轩辕澈瞪着笑容满面的琉月,满脸严肃的叮嘱道。
破关,若是前些时候,那一定少不了琉月。
现在,弄死都不要她去。
“好,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琉月笑的无奈,也笑的幸福。
见琉月答应的爽快,轩辕澈方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叮嘱了几遍后。
方与欧阳于飞和云召,朝那第一关卡而去。
虽然少了琉月是一个相当大的损失。
但是,这个时候欧阳于飞和云召,也没要求琉月去。
她去了,说不定他们反而碍手碍脚,处处要保护她了。
三人如飞一般消失在晨光当中。
琉月眯着眼看着三人走远,起身,掉头,飞速就朝来路而去。
要她乖乖在这里等,简直完全没那可能性。
她不是怀个孕就动也不敢动的人。
此时的她,精神振奋的可以上天捉龙。
晨光明媚,朝着第一关卡而去的轩辕澈等人,毫不知情琉月跑了。
第一关卡。
路上欧阳于飞已经细说。就是由那木头人的制造者镇守。
黑色的大石切成高高的城墙,几乎无法攀登,蜿蜒而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就好似一条黑龙,分割了贫民和贵族的领地。
第一关卡,四个关口,四大金钟高悬于上。
却从来没有人走过这一方来破关。
站在高墙之下,欧阳于飞冷冷的扫了一眼关闭的城门。
手指一弹,一道劲风立刻撞上了那高悬的金钟。
第一关卡7
“砰。”清脆的金钟声响彻这一方天地。
那厚重的无缝城门,在这金钟声中缓缓的开启,露出里面黑黝黝的走廊。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看也不多看,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抬步就走了进去。
走廊蜿蜒,几个转口就是一道大厅横陈在面前。
黑压压的大厅上,一身黑袍的少年,高高的坐与其上,手中还拿着木器工具。
他的下手两方,则笔直的站立着上百的木头人。
看似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淡淡的扫了一眼下方的轩辕澈等三人。
目光落在欧阳于飞的身上。
“欧阳哥哥,你居然走这个方向上来?
难怪其他地方都没收到你的信息,你是认为我很好对付?
所以,专门来找我。”
说罢,状似疑惑的微微侧着头。
欧阳于飞见此苦笑一下,看着那少年道:“我要知道你今天在这,我就不挑这个方向来了。”
那少年闻言点点头,恍然道:“我就说吗,我不差啊。
欧阳哥哥,那你运气不好。
我昨天才到这边的,过来制作一批新的木头人。”
说罢,居然调皮的朝欧阳于飞吐了吐舌头。
看起来精灵调皮的紧。
让轩辕澈和云召耳目为之一亮的同时,心也随之一紧。
这就是制作木头人那大师,欧阳于飞说最不好对付,居然就是这小娃娃,真是……
砰砰,挥了挥手中的木器工具.
那少年朝欧阳于飞一笑后道:“既然欧阳哥哥你选了我,那就开始吧。
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闯的过就活,闯不过就死。
欧阳哥哥要小心,我这批木头人,是我才制作出来的,很厉害的喔。”
眉毛弯弯的一笑,那少年突然手一挥。
一把米粒大小的东西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击打了出来,沙沙落入那一动不动的木头人身上。
“轰。”同一刻,大厅大门关闭。
第一关卡8
木头人身形一动,挥舞着大刀,就朝大厅中的三人机械的行来。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立刻背靠背。
筑成为兼顾的黄金三角防御。
“小心点。”利剑出鞘,杀气飞扬。
木头人天衣无缝的配合阵势开启,长刀高高举起。
这是一场以三对百甚至更多的战争。
而就在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进入第一关卡,开始破关的时候。
抄小道跑回去,又抄小道跑回来的琉月,抗着一木桶就呼哧,呼哧的出现在第一关卡的城墙前。
亏得欧阳于飞选择的好地方。
实在是没有几个人,沿途顺利的很。
砰的一声放下手中的木桶,琉月摔了摔手臂,看了眼眼前的无缝城墙。
她不懂机关,这大门的方向怎么找?
四下看了一眼,琉月双眉一扬,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
侧头,拔开防水的衣服,从衣服内拽出一小包。
她上冥岛可不像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那样就带一把剑,光明正大的很。
她就喜欢暗。
因此,准备的东西紧贴了一身,那是全副武装。
连轩辕澈都不知道。
从衣服里掏出一黑色婴孩手掌大小的黑色土炸弹,琉月啪的往无缝的城门上一贴。
然后抗着木桶后退几步。
手中天蚕丝一摔,带着点火焰点燃那黑色炸药。
“砰。”只听一声炸响爆裂而出,震耳欲聋。
坐在城墙里间的少年,在这巨大的爆破声中,微微扬了扬眉。
在继续听听,又没有什么声音了。
然后,继续看着下方的激战。
估计是他听觉过敏,听错了。
而同一刻,下方正陷入激战中的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
那一副心神都在面前配合的天衣无缝,一刀下来,可能就能要了他们命的木头人身上。
那里顾及得到其他,根本就一点外界的动静都没听见。
第一关卡9
在那滚滚浓烟蜂拥而出中,被强大的爆破力炸开的石头也朝着四下激飞而出。
烟雾掠过,无缝的城墙上被开了一个仅容一个人通过的大洞。
拍了拍手,琉月一把抓起木桶,抗着就朝那大洞行去。
无缝,无缝怕什么。
老子,炸他个缝出来。
抗着木桶,琉月大摇大摆就进了那第一关卡。
一进关卡,里面不是什么另一天地,而是睡房。
显然,这城墙就是一座太大的房子,而琉月这一炸,炸进了驻守者的睡房。
而在这睡房内,边缘墙角也站了不少的木头人。
琉月见此反手拍开大木桶,小心翼翼绝不靠近木头人的开始倾倒木桶里面的褐色油水。
煤油,焚烧那村庄地方的剩余品。
那么大的火,能够一瞬间围困住整个村庄。
除了用这些煤油或者酒水一类的助燃东西,不可能有那么快。
果然,她料想的不错,还去捡剩了这么一桶煤油。
黑褐色的煤油轻轻的流淌过一动不动的木头人脚下,渗透进这一方。
琉月见此,扛着木箱,后退着开始朝外行径。
沿途,一个人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关卡的人太自信这木头人的威力。
不过琉月认为是好事。
煤油从睡房延伸过后厅,装备室,走廊,左前厅……
整个左边方向的所有地域,全被琉月浇上了煤油,侵染了不下几百具木头人。
手腕一抖,琉月拧起还剩下的半桶煤油。
手一挥,一点火星轻飘飘的落在煤油道路上。
立刻,一条火线直飞而出,朝着这第一关卡的整个左面区域,燃了过去。
“轰。”丝丝火焰缭绕。
以一种相当优雅姿势,相当瑰丽的色泽,席卷而上。
瞬间,蔓延开去,吞噬整个这一方建筑。
那一动不动,威力无穷的木头人,被火焰整个围住。
他们,将会在火中永生。
第一关卡10
琉月看也不看身后的火焰优雅,提着半桶煤油,慢条斯理的就朝第一关卡的右方区域走去。
木头人在厉害有什么用。
用火烧,还不信烧不毁他们。
这年头,就没听见木头不怕火的。
扛着木桶,琉月一身是劲。
冥岛厉害又怎么样,天才多了不起啊。
她琉月还没怕过,从今天起,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被冥岛压着打,这口气憋的太久了。。
这一次,老子不怕你。
火焰飞舞中,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在大厅吸引了守关人的注意力。
而琉月这家伙,就在后方抗着个煤油桶,放火烧光。
“咦,怎么这么热?”
大厅中,那坐在高处的少年,挥动着手,这深秋了,不冷就不错了,今天怎么热的都快出汗了。
这时节不正,少年下了判断。
而大厅中背对背正在厮杀的轩辕澈等三人。
就算在全神贯注,也感觉到了温度的不正常。
不由一个换面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对。
然,他们才心中如此动,那大厅外突然从窗口窜出一个火苗。
在这黑色中,分外显眼。
“火,怎么会有火?”那少年一眼见之,满脸的惊恐。
他这里从来没有火的,这火……
“有人放火,偷袭。”少年顿时一声惊叫,唰的一下跳起来,转身就朝大厅外跑去。
偷袭,放火,轩辕澈等三人心中立刻叫一声不好。
这时节,这地方,出了琉月还有谁。
“快,破了这处。”轩辕澈一声大吼,手中的力量提升至十分。
同一刻,欧阳于飞和云召手中的速度也越发的快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已经把右方区域也浇了一半的琉月,正在一间储备室里,里面摆满了上千的木头人。
而琉月立在中间的圆桌上,手中抓着几张纸,双眼闪着邪恶的光芒,笑了。
属螃蟹的1
薄薄的几页纸上,勾勒着千奇百怪的线条。
而就是这样的线条,构成了一个个厉害无比的木头人。
这是制作木头人的原图。
琉月抓着手中的这几张纸,笑的兴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眼神快速的在纸张上面溜了几圈。
这原理真正是看似复杂,却实际简单。
只是从来没有人想到着手点居然是这样,因此也没有人能够制造出来这样的木头人。
而看了这制作手札,才会恍然大悟,原来这样的简单啊。
这原理和制作手法简单到她一看就会。
放下手中只剩下一点煤油的木桶,琉月看了眼手中的纸张,在瞟一眼身边密密麻麻。
属于新制作出来,还没有开启方法的木头人。
琉月嘴角的邪笑大盛。
当即袖子一挽,抓起桌子上的木头工具,抓着纸张,嘿嘿冷笑着,就朝那些木头人走去。
而此时,另一边,那少年一冲出大厅。
就看见整个第一关卡左边区域,整个的燃烧了起来。
火焰不是很大,但是蔓延任何一处地方,那是什么地也没漏掉。
少年顿时脸色大变,一声疾呼,一头就冲了过去。
“我的木头人,我的木头人……”
满脸焦急,少年在火焰中横冲直闯,几乎连那周边快要烧到他身上的火焰都完全没有注意。
犹如一头无头的苍蝇,在火焰中乱飞。
整整齐齐,或者还在沿着固定的路线走动的木头人。
此时,全部被包围在火焰当中。
木头,那还能防火。
此时,一个个燃的挺快的。
那些行走中的木头人,看上去就像是活动的火焰,委实古怪。
“啊……啊……”
“我的木头人……”
少年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由急的咬牙切齿,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第一关卡,从来不准用火,那怕煤油灯都没有一个,
属螃蟹的2
全部用夜明珠照亮,这是从哪里来的火,那里来的……
“哇啊啊……”疾步在火中冲进几处储备室,少年看着被烧的七零八落的木头人。
几乎是急的又叫又跳。
“该死的王八蛋,该死的王八蛋,我定要拨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我的木头人,呜呜,我的木头人……”
少年一边大怒,一边和大怒神态诡异的哭泣出声。
在闯了几处储备室,看着前方的火焰已经不容许他在进入,里面的木头人显然不会在剩下。
少年狠狠一跺脚,转过身,面上凶恶,双眼带泪.
张牙舞爪的就朝原路冲回:“我要灭了你,我要灭了你……”
连叫带怒的吼声,听上去就好像十岁左右的孩子在发脾气。
少年横冲直撞的往回冲。
而大厅中轩辕澈,欧阳于飞和云召,却在众多的木头人联手中,硬是砍翻了一地。
现在开始在明晃晃的大刀下。
一边疯狂的砍杀,一边往大厅后方退去。
肯定是琉月在后面捣乱。
平日里,他们知道这样,肯定兴奋的不得了。
不过这个时候,担心啊,担心啊,这个家伙就是不让人省心。
因此也顾不得全灭这完全不知道进退,只知道大刀一挥的木头人,抽身就往后退。
“我和云召挡着,你先脱身,去看……”
“欧阳哥哥,你欺负人,你毁了我的木头人,你赔,你赔。”
欧阳于飞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少年砰的一声又跑回来。
满脸鼻涕眼泪,却又怒火冲天的朝着欧阳于飞就是一声吼。
欧阳于飞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
那少年双手连挥,无数细小的颗粒顿时洒向包围着轩辕澈等三个人的木头人。
木头人立刻停止了攻击轩辕澈,欧阳于飞和云召的动作。
齐刷刷的转身,朝着少年走去。
“我要杀了那坏蛋,杀了那坏蛋。”
属螃蟹的3
怒火冲天的少年,居然不管轩辕澈等三个闯关的,丢下他们。
带着他的木头人,朝着第一关右方区域就冲了过去。
看着瞬间如潮水一般一点留恋也没有就退下去的木头人。
轩辕澈,云召不由微微一顿,就这么就转换目标了?这……
而欧阳于飞则是松了一口气后,又无奈的摸了摸眉心。
不过,松懈只是一瞬间。
三人立刻就跳了起来,朝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冲去。
那家伙带木头人去找琉月了。
虽然这些木头人被他们解决了一些,不过还是有几十个。
要是遇上琉月一个,琉月怎么对付。
天,一反应过来,轩辕澈脸几乎都青白了。
顿时,第一关里,少年领着木头人朝着右方区域狂冲。
而他身后,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等三人紧追。
“咔嚓咔嚓……”
拼凑起最后一个木头人,琉月缓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犀利的丹凤眼扫了一眼,她身边的上千尊木头人,眉眼弯弯的犹如月牙儿。
“木头人,嘿嘿,那……”
“砰。”琉月笑容满面的自言自语才开口,那微微关着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给踢了开来。
立刻,空阔的储备室门口,几十个木头人鱼贯而入。
而他们的身后,一个长的挺可爱。
但是此时已经气的快要发疯的少年,一脸铁怒的瞪着她。
“王八蛋,你个王八蛋,你毁了我的木头人,你赔,你赔,你给我赔,你给我赔。”
少年从木头人中横冲直闯的挤过来。
对着琉月双眼红的几乎要喷血。
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小动物,被毁坏了心爱的玩具。
露出咆哮的爪子,却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琉月见此不由眉尖一挑,这眼前叫的穷凶极恶的人,怎么给她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幼稚感觉啊。
没等琉月诧异过来。
属螃蟹的4
那少年见毁坏他的木头人的罪魁祸首,居然站着不动。
不由气的整个脸都狰狞起来。
朝着琉月怒吼道:“毁了我的木头人,我要杀了你。”
同一刻,紧追而来的轩辕澈看着琉月就站在木头人群中。
顿时面色大急,朝着琉月急吼道:“月,快避开,快。”
一旁的欧阳于飞和云召见此,面色也是大变。
几乎把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不,不,不要说他们来晚了,千万不要。
三人如箭一般冲来。
而那少年怒吼声下,手一挥,几把沙粒就朝矗立在琉月身边的上千尊木头人洒去。
“不,不要……”
轩辕澈一见双眼陡然圆睁,狂吼出声。
身形几乎化作残影,朝着琉月站立的方向就冲了来。
身后的欧阳于飞和云召,眼中变色,身体几乎都开始发颤。
那千尊木头人的一刀挥下。
就是他们都无法抵挡,还不说只有一个人的琉月,这……这……
“沙。”就在轩辕澈三人几乎急疯的疯狂冲来中,那少年投掷出的沙粒,犹如一阵花雨打在了一动不动的木头人身上。
那轻微的沙沙响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
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让人胆战心惊。
“敢毁坏我的木头人,我就要你偿命,就要叫你……咦……”
咬着牙怒视着站在木头人中的琉月,少年正叫吼的声音突然一顿,冒出了一句奇怪的单音。
而此时已经快要冲进木头人群中的轩辕澈。
面色也是一变,脚下一顿,一步停在当口,诧异的望着琉月。
他身后的欧阳于飞和云召,见此情况也诧异的几乎收势不及,差点撞上轩辕澈。
储备室内一片寂静。
那几乎可以用点石成金这个词语形容的少年,落在木头人身上,就能开启他们进攻的沙粒。
犹如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引起。
属螃蟹的5
那千尊木头人还是那么一动不动的立着。
琉月还是那么弯着眉眼站在木头人群中,甚至那嘴角的笑容,还要越发的灿烂了点。
这是怎么回事?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对视了一眼,诧异。
制作这些木头人的创造者的启动方式,失效了?
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看看琉月,在看看少年,没有回过神。
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灿烂的笑容,琉月双手抱胸看着眼前呆愣的少年.
慢条斯理的道:“想让他们动,我来教你吧。”
淡淡的话音落下,琉月很自若的随手一拍就站在她身边的两个木头人的脑袋。
那木头人顿时手中大刀一挥,砰的敲在了他们身边的木头人身上。
紧接着,一传十,十传百。
千尊一动不动的木头人,唰的一下站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手中大刀高高的举起。
就朝矗立在他们对面的少年机械的走去。
“啊……”云召不自禁的微微张了张嘴。
他没看花眼吧,这些木头人听琉月的了?
同样的,站在他身边的轩辕澈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真正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欧阳于飞则诧异过后,伸手摸了摸头发,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砰,砰,砰。”千刀斩下。
那少年带来的木头人,顿时被这千具新的木头人,给直线瓦解。
地上,瞬间出现一大堆厚薄一样的木片。
“喂喂,快停下,别在过来了。”
眼看着木头人无差别的攻击,朝着他们就过来,欧阳于飞连忙朝笑眯眯的琉月叫道。
琉月听言,手一挥,再度敲了一下她身边的那个木头人。
又是一个一传十,十传百。
瞬息之间,千具木头人齐齐停止动作,再度一动不动。
“神了。”云召见此从牙缝了憋出两字。
而回过神来的轩辕澈,则直接伸手给琉月比了个大拇指。
属螃蟹的6
琉月见此高高的勾勒起嘴角,朝轩辕澈抛了个媚眼。
万分得意。
有图纸在手,在改动不了,那她就不是慕容琉月。
她没少年那一把满天花雨洒金针,那么就撤销一块木头。
以中央,控制地方。
得意中,琉月斜眼扫过那看着这一幕,被直接惊呆在原地,动都不知道动一下的少年。
眼中射出一丝冰冷:“想杀我,哼,你最好给我……”
“哇……”琉月不是威胁胜似威胁的一句话还没说完。
那被震惊在原地的少年,突然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一转头,直接冲到欧阳于飞怀里。
一手指着琉月,一手抓住欧阳于飞的衣服.
放声大哭道:“她抢我木头人,她抢我的木头人,呜呜……
她是坏人,那是我的木头人,那是我的木头人。
欧阳哥哥,她欺负我,你打她,呜呜……”
震惊,无语的震惊。
储藏室中的琉月,轩辕澈,云召,算是见过千奇百怪的人了。
可也从来没见过这般前一刻还要杀对方。
后一刻就跳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要杀的人哭诉,告状,要人帮忙。
这是小孩才会做的事情啊。
这木头人的主人,起码看起来十五岁了,当真把他们当猴子耍啊。
然而,并不如琉月等三人预料的那样,欧阳于飞会嗤之以鼻。
反见欧阳于飞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搂着那半大小子,柔声道:“不哭,不哭,乖,男子汉了,不哭了。”
“她抢了我的木头人,木头人是我的,他们不听我的话了,她抢我的玩具,她是坏人……”
被欧阳于飞搂着,不但没停止,那少年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看那摸样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琉月听着这诡异的对话,再度深深的看了被欧阳于飞搂着少年一眼。
那种幼稚的违和感,越发的清晰起来。
属螃蟹的7
琉月转了转双眼,突然看着欧阳于飞,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欧阳于飞看了一眼琉月,似叹息,似无奈的缓缓点了点头。
琉月顿时一惊,这下是真的惊了。
这少年脑子有问题,弱智?
天,弱智制作出来的这么震撼的木头人。
这简直对正常人是一种打击。
琉月盯着那哭泣的少年,朝天翻了个白眼。
是谁说的天才和白痴,只有一线之隔的,靠。
边上,轩辕澈和云召也看见了琉月和欧阳于飞的动作,不由对视了一眼,那眼中的震撼,无法言喻。
“不哭,他们不听你话了,肯定是哪里错了,你检查检查就知道了。”
搂着少年,欧阳于飞像个哄弟弟的大哥。
此话落下,欧阳于飞同时朝琉月使了个眼色。
琉月眉眼不由一动。
“喔,对啊,我检查就知道。”
那哭的伤伤心心的少年,听欧阳于飞的话一愣后,一下就跳了起来,来精神了。
琉月见此故意冷哼一声:“就怕你接近不了。”
说罢,装模作样的抬起了手,要拍那身边的木头人。
那少年听言鼻子一翘,一把拉着欧阳于飞的手臂。
扬着头朝琉月恶狠狠的道:“我跟着我欧阳哥哥走,欧阳哥哥绝不会赶我走,总有机会可以检查,哼。”
话音落下,欧阳于飞看了琉月,笑了。
嘴角无声的出声,以后在跟你说。
琉月见此淡淡一笑,没有出声追问,这个岛充满了秘密。
一旁的轩辕澈见欧阳于飞和琉月做戏,不由摇摇头。
不过,这么个强悍的家伙,若是能引到他们这方阵营。
那不是等于有了一个强悍的臂膀,那怕他是个弱智。
那么,做做戏也无妨。
秋色飞扬,第一关卡被琉月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
午时,秋日金阳笼罩大地,一片温润。
第一关后,一片石林前。
属螃蟹的8
千尊木头人列成整齐的方阵,一动不动的矗立着。
在他们的中间,五张藤椅被高高的扛在中心的几个木头人肩上。
上面依次坐着,琉月,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少年灵玉,就如一朵梅花。
“此番穿过第一关,我们的行踪必定暴露。
既然已经暴露,与其等着他们来四处追杀我们,不如我们杀上门去。
被冥岛压着打的感觉,我厌恶透了。”
坐在藤椅上,琉月把玩着手中匕首,看着几人。
少年灵玉别看是第一关的守关人,除了守关和木头人,脑子是不管事的。
此时心神全在身下不听他的木头人身上,其他的可以直接无视他。
轩辕澈和云召则不会反对她。
所以,只有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见此,沉吟了一瞬间,点头。
避不了,那就直冲着上。
当下,只见那金光秋阳中。
千尊木头人,手握大刀,抬着琉月等五人,反戈相向,杀气腾腾的朝着第二关势力磨刀赫赫。
有个不知疲倦,日夜急行的木头人就是好。
第三日早上。
乘坐着千尊木头人的琉月等五人,就浩浩荡荡出现在了第二关内一守护势力大门前。
一派悠闲的欧阳于飞,看着大门前微微失色的守卫。
手一挥,一声轻笑:“儿郎们……”
身边,琉月配合的极好,头一扬:“上。”
刹那,千尊木头人横刀当空,扛着琉月等五人,浩浩荡荡杀进去。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刀挥下,纵你武功超凡入圣,也得给我趴下。
毁城灭寨,那不过是举手投足间。
秋风飞扬,秋日深深。
第四日,第二关内都护府前。
大刀挥下,剑破长空。
第五日,内府巡逻处。
“儿郎们,上……”
门破,寨毁,鸡飞狗跳。
木头人的好处,在攻城拔寨中完全的显露了出来。
属螃蟹的9
经久耐用,配合默契,攻防一体,无坚不摧。
就算你冥岛人武功高强,千刀之下,也要给你分尸。
你从上空来,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等着你。
你从正面,后面,左面,右面来,千刀等着你。
你从远处来,琉月的天蚕丝和毒药等着你。
霸道,什么叫霸道,这就叫霸道。
被砍了不知疼,被破了腹,砍了胸,照样杀你。
只有你死,没有我死。
这简直是一个完美的阵营。
特别是在看见被攻击的冥岛禁地守护者,一脸谴责的瞪着灵玉。
而灵玉一脸苦相,莫可奈何的告诉他们,我也没办,我的木头人不听我的了,我也正在想办法的时候。
琉月的愉快,简直是呼之欲出。
被冥岛欺负了这么久的恶气,终于出了一口。
有这木头人阵营,老子就是属螃蟹的。
横着走。
这个秋天,真是太美妙了。
琉月,轩辕澈等五人美妙着横行霸道中。
他们的消息也伴随着他们的横行霸道,快速的传递了开来。
所有守卫在冥岛其他方向的高手,立刻调转身子,就前赴后继的朝着冥岛的禁地方向跑来。
他们居然从禁地的方向攻上来。
难怪他们等了这么些日子都没等到人。
所有冥岛高手的,不是高手的,一般的人,都磨刀赫赫的开赴禁地而来。
因为,他们知道禁地里没有人。
岂能让他们就这么冲去了碧晶宫。
一时间,一直被禁止进入的冥岛禁地。
就在要杀欧阳于飞为后快的愤怒冥岛人中,开始热闹了。
无数的人涌向了禁地。
而此时的左护法府。
“内廷都尉府,也被灭了?”左护法微微皱了皱眉。
“是,他们用灵玉的木头人为阵型,不好攻啊。”那下属面色都有点白。
岂止是不好攻,简直就是难攻。
属螃蟹的10
他妈的,怎么就把他们的利器给落到欧阳于飞这些叛徒的手里。
让他们来面对他们引以为豪的木头人。
他们一时半会还真奈何不了。
他们就没想过有一天,木头人会掉转头来对付他们。
更何况,还有四个大活人在上面,那都是高手。
“烧,不惜一切代价给我烧了他们。”左护法面沉如水,厉声道。
“是。”
火克木,只能烧,不惜一切代价的烧。
就在烧毁木头人的命令从左护法府里发出来的时候。
碧晶宫后的圣殿也有了轻微的动静。
漆黑的黑幕中,看不见人,只能听见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圣殿中回荡:“很多人进入了禁地?”
“是的,岛上传出了消息,叛徒欧阳于飞从禁地的方向在朝碧晶宫闯来,因此,很多人都自发奋勇的去拦截去了。”
“自发奋勇,谁要他们自发奋勇。”
那冰冷的声音中陡然浮现了一丝怒气。
下方回禀的人半响不敢出声,又不敢不出声。
“因为来的是欧阳于飞这个叛徒。
岛上的人以前有多爱戴他,现在就有多憎恨他。
所有人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所以……”
“王尊再干什么?为什么不阻止?”
直接打断那回禀声,那冰冷的声音冷冷的接着道。
那是一种质问的语气。
仿佛并不把冥岛王尊看在眼里。
“王尊说禁地不归他管,他无权过问。
至于他的管辖范围,他以什么借口让各路人马不进入禁地来阻止叛徒的进攻?
保护冥岛的主权和不被外敌的侵入,以致杀死罪恶的叛徒。
这是冥岛所有人都该富有的热忱。”
“哼。”回禀的声音才落下,那冰冷的一声冷哼就响彻整个黑漆漆的大殿,阴冷刺骨。
“来人,发下话去,阻止任何冥岛的人进入禁地,不许任何人进入。
有敢不听命者,杀无赦。”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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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诈1
秋色已深,就算是冥岛,也开始清凉了。
“砰。”冥岛禁地第二区域内,那一片树林中砰的又是一声震响。
立于木头人阵营上的轩辕澈,临空接了一金刚为尊一掌,身形微微的晃了晃。
但那手中的长剑,却晕染上一抹薄红。
看着远远被轩辕澈逼开的金刚尊座,身上被轩辕澈开了一个窟窿。
此时,就在这一小片树林里。
琉月等的木头人阵型迈着矫捷的步伐,正在机械向前。
而在他们的身边,无数已经冲过来的看守禁地和特意派遣来的护卫,正在对琉月等人展开围剿。
木头人阵型是沉默的。
守卫禁地的护法们,也是沉默的。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抗。
坐在木头人中间负责指挥的琉月。
看着眼前这已经不知道是这几天遇见的第几波对手,眼角闪过一丝轻蔑,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
看这煤油加身的阵营。
看来今日是下了决心,想烧毁她的木头人阵营了。
不过,他们想的道木头人怕火,她想不到。
有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护卫着,有木头人帮衬着。
这些人想近身都不容易,还别说上来浇油放火。
眼底升腾起一丝冷笑,琉月咔嚓一声咬了一口手中苹果。
那份悠闲清爽的摸样,简直是对守卫禁地的冥岛护卫,最严重的打击。
“啊……”
琉月一口苹果咬下,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欧阳于飞的声音,琉月顿时眉头一皱,唰的转身。
目光所及,欧阳于飞身形后飞,一口鲜血喷出,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
身体,被他面前的两尊金刚,给击的朝后面的树林就砸了过去。
看上去,受伤颇重。
琉月一愣,怎么可能,有木头人的帮忙。
就算是以一敌二,也不可能受伤啊?
心中惊讶,琉月手中到快。
尔虞我诈2
一把扔下手中的苹果,手一挥,手中的天蚕丝朝着朝后倒飞而出的欧阳于飞就射去。
不能脱离木头人的阵营,否则就难以应付了。
天蚕丝闪电般的窜出。
银色飞空,瞬间就缠绕上了被击飞出去的欧阳于飞。
琉月见此手一挥,就欲把欧阳于飞扯回来。
然手腕才一扬,手腕上突然传来一股暗劲,轻轻带着她一扯。
那是……那是欧阳于飞在扯她?
琉月不由微微一愣,唰的抬头看向欧阳于飞的面颊。
满面苍白,脸无血色。
看上去,已经受了莫大的重伤。
然而那眼,却在她看过去的一瞬间,朝着她轻轻的一眨。
欧阳于飞这是……
琉月双眼一动,欧阳于飞难道是……
这两日,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特别的好使,什么事情简直就是一点就通,一想就有。
电光石火间,琉月突然就有点明白欧阳于飞的意思了。
当下身体一动,好似被不仅拉不住欧阳于飞。
反而被击飞欧阳于飞那股力量拉的身形不稳,朝着欧阳于飞就栽了过去。
一边一声惊骇之极的叫道:“欧阳于飞,你怎么了?”
身形如电,瞬间欧阳于飞和琉月两人,就一前一后砸进了那树林中去,没了人影。
“欧阳哥哥……”
见此异变,那一直坐在木头人身上,寻思着怎么检查,满脸不高兴的灵玉也吓了一条。
砰的一展身形就朝欧阳于飞落下去的放心扑去。
别看人弱智,可那轻功,绝对一等一的。
可能就轩辕澈,欧阳于飞等角色,都没他来的快。
变故突生,欧阳于飞被击飞重伤,琉月被直接带了过去。
那负责对付欧阳于飞的两尊金刚,立刻大喜,朝着树林里面就扑了过去。
而此时,正在木头人阵型前面和中间应敌的轩辕澈和云召,听见琉月的叫声,眼角扫见两人的变故。
尔虞我诈3
不由大骇,不及敌对眼前的对手。
身形一展,两人一个疾飞,就朝重伤的欧阳于飞方向射去。
同一刻,眼见如此的对付轩辕澈和云召的两尊金刚。
也面色一喜,扑腾着就朝那树林中射去。
这一下,琉月方面五个人全部离开了木头人阵型。
木头人的远攻力量立刻就没有了。
身边,那早就准备着不惜一切代价焚烧木头人的禁地守卫。
此时轰的抢了上来。
“快,快烧,快……”
浓重的煤油味道,从四面八方浇上木头人阵营。
火,立刻就烧了起来。
木头人这边快速的烧了起来,而被击飞的欧阳于飞和琉月已经落入了树林深处。
在空中飞落的瞬间,两人一个对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一落入地面,琉月身形一闪,就没入了树林。
而欧阳于飞捧着胸口,嘴角流血的笔直落于地上。
看摸样,重伤到几乎动都无法动弹。
那紧跟着冲上来的两尊金刚,见此,面色大喜,双手一扬,朝着欧阳于飞就侵了过来,喜的居然连琉月都没注意。
“欧阳于飞,背叛冥岛,圣殿有令,处于死刑。”
冰冷的声音在树林中炸响开来。
那两尊金刚,手掌一扬,齐齐就朝欧阳于飞头顶击落下来。
重伤垂危,眼看就要被击毙的欧阳于飞。
就在两尊金刚手掌快要接近他头顶的瞬间,眼底冷漠之色一闪,突然反掌一掌就迎了上去。
那刚猛的力量,那里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的力量。
而在他们两的身后。
隐藏在树林中的琉月,突然犹如豹子,砰的扑出,手中匕首朝着两人,快速绝伦的刺下。
猎物变猎人,两尊金刚有一瞬间的愣怔。
然,高手过招,瞬间就能定输赢。
两尊金刚这一愣怔,那怕就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也晚了。
掌力击实,匕首入身。
尔虞我诈4
两尊金刚圆瞪着两眼,斜斜的朝地面上倒去。
“欧阳哥哥……”
就在两尊金刚被击毙的瞬间,灵玉一个闪身就跑了过来,见此场面不由一愣。
眨巴着眼睛,仿佛没想明白怎么形势就变了呢。
欧阳于飞看着灵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朝着灵玉食指竖在嘴边,无声的道:“我们玩捉迷藏。”
说罢,与琉月飞速的对视一眼。
两人齐齐一笑,速度极快的砰的一下就倒了下去,装死。
那灵玉见了,反应过来,立刻眼睛发光。
玩游戏,他也要来。
当下,一个猛扑扑过来,砰的摔在欧阳于飞的身边,趴着,他也来装死。
就在灵玉刚装好的瞬间,轩辕澈和云召就已经冲了过来。
“月儿……”
“怎么可能?”
眼看着琉月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轩辕澈一颗心瞬间就要爆了。
骇极双眼的朝着琉月倒下的地方就扑了过去。
而紧跟其后的云召也是大惊。
怎么可能?琉月和欧阳于飞是什么武功。
就算不敌金刚尊座的势力,也不可能就这么瞬间功夫就被杀了。
这……
心中惊诧,身形却也快速的扑了过去。
“月儿,月儿……”一个猛扑扑过去,轩辕澈一把抱起琉月,双眼瞬间就血红了。
然凄厉的大吼才爆出两声。
那一动不动的琉月,突然睁眼朝着轩辕澈一眨眼,然后快速闭上。
动作快的,要不是轩辕澈目光紧锁琉月,几乎就看不见。
轩辕澈见此不由一愣。
而身边慢了一步的云召,急冲而来:“怎么样?怎么样,他们……”
“哈哈,今日就要你们小命全部留在这里,敢挑衅我冥岛,定要把你们挫骨扬灰。”
云召一句话还没问完,身后紧跟着冲来的两大金刚狂笑着就冲了过来。
看来那两个是跟他们两尊金刚,同归于尽了。
尔虞我诈5
那么,只剩下这两个,就算有点本事也不足为惧。
嚣张的大笑,弥漫在树林中。
两尊金刚朝着轩辕澈和云召就扑了过来。
轩辕澈也是个人精,短暂的愣怔后,立刻明白过来。
当下就来一声惨呼:“月儿,不要……不要死……”
那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别说其他人,就是云召也被轩辕澈这一声骇的脸都变了,几乎忘了抵抗。
那身后两金刚听言越发狂笑出声,手中双掌直取轩辕澈和云召。
轻敌,那代价会是很惨重的。
因此,两尊金刚冲过来的瞬间。
装死的琉月和欧阳于飞砰的诈尸,四人围攻措手不及的两大金刚。
结果,不言而喻。
看着躺在草地上的四尊金刚尸体,欧阳于飞和琉月嘴角齐齐勾勒起一丝冷笑。
“哈哈,好玩,好玩。”
装死的灵玉见此嘻嘻哈哈的跳了起来,双手连拍,那小摸样儿说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就当这是玩闹呢。
云召则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看着欧阳于飞和琉月道:“你们啊,简直吓死我了。”
琉月听言嘴角一勾,转过头看向欧阳于飞。
她有点明白欧阳于飞的意思。
不过,还是要他自己来说的好。
一旁的欧阳于飞在地灵玉露出个胜利的笑容后,此时正蹲地上,扒那死去的四金刚衣服。
见琉月和轩辕澈的眼光望了过来。
头也不抬的笑了笑道:“这两日,禁地里来了很多人。
除了守卫这里的护卫,还有其他地方的高手。
看来我们的行踪被冥岛所有人的知道了,因此全部都扑了过来。
我们走这一条路。
本来为的就是人少,虽然敌人武功高,但是障碍少。
现在看来是不如意了。
那继续走这里就没有意思了,毕竟这条路很空旷,连个藏身的地方都不容易找到。”
说到这里,欧阳于飞就停了下来。
尔虞我诈6
“你的意思,改路走。”云召接了一句。
欧阳于飞继续扒第三件衣服。
闻言点点头道:“是,他们都认为我们在禁地,那我们就不走这里,通往碧晶宫的路可不止这一条。”
说罢,站起身来,把手中四大金刚的衣服递给琉月和轩辕澈,云召。
一手接过欧阳于飞递来的衣服,轩辕澈看了欧阳于飞一眼:“我看你是为了引诱他们过来。”
欧阳于飞听言既没反驳,又没有肯定。
只是朝着轩辕澈笑了笑,不置可否。
“啊,我的木头人,我的木头人,他们烧我的木头人……”
就在欧阳于飞笑笑的一瞬,那灵玉突然看见外面冲天的火光。
瞬间脸一下就变了,砰的跳了起来,怒火冲天的就要朝外面冲去。
他快,欧阳于飞反应也不慢,一反手一把拉住灵玉。
“放手,他们烧我的木头人,我要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灵玉被欧阳于飞拉着,急的对着欧阳于飞又踢又咬。
就好像是一只小兽。
可惜,他轻功好,武功却是不会,对欧阳于飞实在是没伤害。
紧紧搂着发怒的灵玉,欧阳于飞快声安慰道:“他们烧了你的木头人,你现在没木头人了,打不过他们的。”
“欧阳哥哥帮我打。”
灵玉一愣后,立刻一把抓住欧阳于飞的手臂。
哭着脸,那说的是一个理直气壮。
欧阳于飞听言苦笑着道:“他们那么多人,我打不过。”
灵玉顿时皱起眉头,苦着一张脸:“欧阳哥哥真没用。”
听着这实实在在的老实话,轩辕澈,琉月,云召,都是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欧阳于飞。
这家伙,感觉就是一个拐卖小孩的人口贩子。
满嘴的甜言蜜语加胡说八道,被气死那是最好。
苦笑着接受了三个人白眼,欧阳于飞搂抱着灵玉道:“欧阳哥哥没用,灵玉有用啊。
尔虞我诈7
现在他们烧了你的木头人,他们是坏蛋。
灵玉跟着欧阳哥哥,到时候找到机会,灵玉在做很多的木头人,把他们打回来。”
漆黑的眼睛转了转。
一副小孩心肠的灵玉,听言重重的一点头。
一挥秀气的拳头,对着树林外通红的火焰,咬牙切齿的道:“哼,敢欺负灵玉,等我什么时候在做一大群木头人。
我打死你们,叫你们烧我的玩具,打死。”
成了,轩辕澈,琉月,云召,三人对视一眼。
这下,欧阳于飞算不算是成功策反了一个冥岛重要人物,拐了一个绝对的助力了。
冥岛少了一个会制作木头人的灵玉。
他们多了一个会制作木头人的灵玉。
这中间的差别可不经是减一加一的结果。
顿时,三人心情大好的,居然齐齐朝着欧阳于飞扔去一个鄙视的眼神,欺骗小孩子是不道德的。
秋风微凉,风助火势,那木头人阵营只剩下一片火光。
可惜,欧阳于飞早打算改道走。
这木头人是绝对不能带上,否则这身份露的不能在露。
既然他们不能带走,那最好还是销毁的好。
可怜那不惜一切代价要烧毁木头人的冥岛护卫。
帮忙烧了欧阳于飞不要的木头人,还树了灵玉这么一个大敌。
那左护法要是知道,估计会呕的吐血的。
风动四方,好个秋天。
金阳笼大地,又是一个早晨。
“让开,我们要进去,我们要杀了欧阳于飞那个叛徒。”
“就是,我们要杀了他,要杀了他……”
“你们让开,他是我们冥岛所有人的敌人,不仅是你们的,我们一定要出一份力。”
“对,一定要……”
“不行,圣殿有令,不许任何人进入禁地,违令者,杀。”
灿烂的晨光中。
禁地边境围堵了两群人。
一群是从冥岛各个地方聚集过来的高手。
尔虞我诈8
有武艺高强的自由高手,有王尊直系的武将,几大家族的高手……
等等生活在冥岛世外桃源那一方的人马。
而另一群则是一身黑袍的圣殿护卫。
双方正在对持。
“圣殿只是祭祀,凭什么命令我们不准进入禁地?
就算这命令一直存在,但是那也要看时候。
现在欧阳于飞那个叛徒进入了禁地,他武功那么高,带来的人武功也那么高。
我们都听说已经破了第一关卡。
我们所在的第二关卡内,也被他们大肆破坏。
这个危机的时候,任何命令那都是可以通融的。
我们不是不听令,但是我们要保卫我们的家园,我们要杀了那个最无人性的叛徒。”
“对,我们要保卫我们的家园,我们要杀了那个叛徒。”
一穿白衣的皇家武将,义正言辞的对着那禁地的护卫.
话音落下,立刻引来身后人高声的赞同。
那禁地护卫见此皱了皱眉道:“你们回去。
处决叛徒的事情,只有人去处理。
你们只需要干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就好,别的事情不用管。”
“什么叫干好我们自己的事情?杀了那叛徒就是我们的事情。
你们处理,你们已经处理了那么久,怎么不但没有杀了叛徒,反而让他闯关成功。
我们不信任你们。
圣殿的护卫就该去准备祭祀的东西,铲除叛徒是我们所有人的事情,让开。”
“就是,让开。”
那圣殿的护卫见面前的人群几乎要暴动,不由脸色一沉道:“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们秉公执法……”
“砰。”
就在这圣殿护卫话还没说完的当口,一道闷响声突然传来。
那当先的护卫身体一软,斜斜就倒了下去。
眼前突然的袭击让两方人马一愣。
紧接着兵器出鞘,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禁地的方向。
树影婆娑,五个一身黑袍的人沉沉的走了过来。
尔虞我诈9
面容脏乱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身上的黑袍凛乱,显然是才经过战斗。
“金刚尊者。”那高手一方人马见来人如此穿着,顿时齐齐朝着五人躬身高喊道。
黑袍金刚尊者服,那是身份的象征。
而那圣殿守卫一方却没有动弹,只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五人,好像是在看到底是谁。
一脸脏乱的欧阳于飞见此,知道他们是想确认他们的身份。
金刚尊者,分王尊管辖和圣殿管辖两种。
这岛上没多少人知道,他也是机缘巧合下才知道。
当下也不理会,只冷着气息满身阴森的走过来,怒视着圣殿守卫道:“这是谁给你们的命令?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居然这个时候不但不准进去,反而还来拦截。
你们是不是想置冥岛和王尊的安危于不顾。”
一话落下,欧阳于飞根本不给圣殿侍卫开口的机会,直接看着那些高手们沉声道:“现在那个叛徒欧阳于飞已经受了重伤。
不过却又叫他给逃了,朝第二关卡去了。”
说到这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那些高手们一听,立刻炸毛了:“那叛徒又跑了,不行,我们一定要进去杀了他。”
“杀了他,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杀了他。”
“对,如此没有人性的人绝对不允许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走,我们进去。”
当下,欧阳于飞的话就如水入油锅,炸了。
所有人的眼中透露出的是对欧阳于飞刻骨的憎恨。
耳里听着众人的叫嚣怒骂和满身杀气,欧阳于飞神色一点没变,只重声道:“那就进去,杀了他。”
“走,走,进去……”
“杀了他……”
“不许进去,否则……”
圣殿侍卫拦截的话还没说完,轩辕澈和云召同时一个手刀,那侍卫立刻反应都没反应就倒了下去。
面容平静的欧阳于飞同一刻沉声道:“打晕他们,我们不伤害我们的自己人,但是我们要保卫家园和剿灭叛徒。”
尔虞我诈10
此话一落,那一直对持中的高手们。
轰的一下就爆发了出来,上百的高手出手。
那圣殿护卫就算在强,那也有谱。
Сhā身而过,风声劲急。
上百高手一打晕圣殿侍卫,立刻对欧阳于飞等金刚尊座,拱了拱手。
就快速的冲进了禁地。
那对欧阳于飞这个叛徒咬牙切齿的憎恨,从眉间眼底完全的散发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引发冥岛高手暴动,不顾命令冲进禁地。
欧阳于飞这个叛徒,实在是起了莫大的作用。
站在欧阳于飞身边,看着高手们冲进禁地,听着欧阳于飞以一种憎恶的,铁血的,面无表情的语气和神情,来说他自己。
琉月的心,有点疼。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这需要内心背负多大的伤痕。
才能做到表面的云淡风轻。
琉月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欧阳于飞的肩膀。
欧阳于飞回头,那眼底深处的伤,一闪而过,只对着琉月一笑,示意,他没事。
等着高手尽走,圣殿侍卫尽倒下。
灵玉方弯弯眉笑出两个小酒窝:“真笨,这么都看不出来,笨蛋,笨蛋,呵呵。”
欧阳于飞见此,微笑道:“走吧,我们在去骗其他人。”
“好叻。”灵玉顿时大喜,上前抓住欧阳于飞的袖子,蹦蹦跳跳就往前走,这游戏,他喜欢。
身后,轩辕澈,云召,琉月对视一眼。
同时深深的看了一眼欧阳于飞的背影。
欧阳于飞是故意的,虽然他们还有点模糊欧阳于飞为什么要引这些从来没有进入禁地的人进入禁地。
但是,他们可以肯定,欧阳于飞是早就计划好的,是故意的。
以他自己为饵,来引这些人进入禁地。
三人对视一眼,不过他们依旧没有问,只是抬步跟上了欧阳于飞的步伐。
秋风飞扬,五人一个大变身,开始混入冥岛的主区域了。
毒尊篱落1
风起云涌,天边白云飞卷,碧海高空。
地面,仙气缭绕,神仙府邸。
不同于禁地的阴森和残酷。
冥岛的主区域那是一个美丽的如仙境的地方。
成群的仙鹤,梅花鹿在水边适宜的游玩。
湖里成群的鱼儿,在青碧的山水中自由自在的追逐着,嬉戏着。
城市瑰丽,农田阡陌。
若是运用一个比喻词来说的话。
禁地的冥岛是地狱,而开方的冥岛是天堂。
琉月,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灵玉,一行五人在亚空城晃荡。
亚空城算是冥岛的一个大城镇,仅次于碧晶宫所在的都城。
人口密集,各种物资非常的丰富。
“你就在这里坐着,我们就在前面看马,不许乱跑,听见没有。”
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轩辕澈狠狠的叮嘱琉月道。
琉月见此乖乖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笑了笑道:“真像个老妈子。”
“我也那么觉得。”云召和欧阳于飞同时出声应和道。
三人话音落下,顿时相视一笑。
自从知道琉月有了身孕,轩辕澈简直从一地狱王变成了一个聒噪的老妈子.
什么都要给琉月安排的妥妥帖帖的,简直无语。
反而琉月却精神抖擞,像吃了兴奋剂。
真正是宣明的对比。
狠狠的瞪了云召和欧阳于飞一眼,三人和着灵玉就朝那买马场走去。
这地界离第二关还有百多里,靠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在禁地里有木头人代步,这里不能用木头人。
那就光明正大的用马去。
因此,略略装备的欧阳于飞等四人,光明正大买马去了。
而琉月则留在宽阔的买马场边上,坐着等他们。
秋风飞扬,这温度不冷不热,正好。
琉月坐在石头上,看着前面已经开始看马的四人,嘴角微微勾勒起一丝笑容。
很温暖,虽然轩辕澈挺聒噪。
毒尊篱落2
她也完全不需要这般小心翼翼的对待。
但是,真被这么对待了,心里却觉得很舒服。
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小腹,琉月的笑容越发的明亮。
“打死他,打死他……”
就在琉月抚摸着小腹微笑的当口,马场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隐隐约约夹杂着怒杀声。
琉月不由抬头看去。
目光所及,只见那方马场乱糟糟的,不少人在追一个小孩。
对,就是一个小孩。
全身笼罩在一件破烂的黑色衣服下,正飞速的朝前狂奔,看那身形顶多八九岁孩童左右。
而他身后几个大汉,挥舞着大棒,在后面又骂又吼的追赶。
琉月见此不由微微的皱了皱眉。
她一般不管闲事,因为这个世界阴谋太多,你救的人不一定就不是反咬你一口的人。
不过她却看不惯孩子被欺负。
当下,琉月唰的一下站起,一个闪身就走了过去。
八九岁左右的孩童跑的到很快,不过在快也快不过成年男子。
几个拐弯,就在马场一边被围堵了上。
“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打死你个祸害……”
几个大汉围成一圈,抡起手中的大棒就朝那小孩打了过去。
居然全是全力出手,不留一点余地。
看样子真的要一棒打死那小孩。
而那被围困在中间的小孩,抱着头,正呜呜的哭着,坐在地上,一点护卫自己要害的意识都没有。
一棒挥下,直取那小孩头顶。
若是击实,必死无疑。
赶到近前的琉月一见,眉眼中怒气一闪。
飞起就是一脚,狠狠踢在那当头的大汉背上。
那大汉顿时被琉月一脚给踢飞了出去。
琉月下手本辣,此时见几个成年男子居然如此对待一小孩,那手中更是多了几分力气。
几脚一轮,那几个大汉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毒尊篱落3
就被琉月齐齐放倒在地,手臂,腿骨,不断就折。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管我们飞扬马场的事,来人啊……哎哟……”
那当先被琉月一脚踢飞出去的大汉,最先反应过来,一边抱着胳膊,一边朝着琉月大吼出声。
不想琉月岂是他能吼的主。
一话才出声,琉月一近前,一脚狠狠对着他的骨折处就是一脚。
立刻,那大汉只有哎哟连天的力量了。
冷冷的走进犹自哭泣的小孩,琉月伸手摸了一下那惨兮兮的小孩的头顶,满脸冷酷的看着地上哎哟连天的大汉。
“他杀了你们一家?灭了你们祖宗?”
冰冷的话夹杂着绝对的杀气,让那叫嚣的几人立刻不敢出声。
琉月的杀气,可是等闲人能够接受的。
“他……他……毒杀了我们的马……”
好半响,另一个被琉月踢断腿的大汉,才咕噜了一声出来。
琉月一听,缓缓伸手抚摸着那小孩的头顶,一边缓缓的道:“毒死了就毒死了,那又怎么样?”
此话一落,立刻噎的那几个大汉不知道说什么。
而那小孩则停了哭声,扬起一张脸,愣愣的看着琉月。
而此边的动静本就吸引了马场中的人。
此时琉月这么一接手,更是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马场主一方,立刻气势汹汹的带着好多人就朝着这边过来。
外围看热闹的人也都聚集了过来。
“不过就是几匹马,要一个孩子的命,就算是陈氏的马场,也不要太过嚣张了。
就这样吧,这几匹马就当我们买下了。”
就在各方聚集过来的当口。
欧阳于飞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伸手就扔给地上那大汉,不知道从那里顺来的一锭金子,淡淡的出声。
琉月抬眼,见轩辕澈黑着脸站在欧阳于飞身边瞪着她。
不由耸耸肩,朝轩辕澈一笑。
那地上的大汉显然是个有管事的。
毒尊篱落4
听欧阳于飞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他们的势力。
而且一身不以为然的态度。
加之身边的琉月那样的态度,立刻二话不说,应了。
“走吧。”对着琉月似笑非笑的摇摇头,欧阳于飞转身走人。
这下子,马也买不成了。
琉月也不多话,挺无辜的抬腿就要走。
没想腿还没抬起,那惨兮兮的小子,双臂突然一伸,一把抱住了琉月的腿,睁大了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琉月。
那摸样,就好像是一条被遗弃的小狗,可怜极了。
琉月觉得自己肯定是怀孕了,所以对小孩特别有爱。
见此,手一伸拉着那小孩的手,温和的道:“走吧。”
如此动作看的旁边的欧阳于飞,云召,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不得不说,母性的光辉啊。
一行从来时的五人,变成六人,快速的出了马场。
行至一僻静处。
欧阳于飞停下,转头看着琉月,什么话也没说。
只是那意思琉月明白,他们这个时候是不适合带小孩的。
当下,蹲下身擦擦那小孩的脸,温和的道:“我们不能带……”
“你也不喜欢我吗?”
琉月的话还没说完,脏兮兮的小孩突然出声,定定的看着琉月的眼睛,眼眶红红的。
琉月长这么大还没哄小孩的经验,当下微愣后摇摇头道:“不是。”
“那你就是喜欢我了。”
一听琉月的回答,小孩立刻眼睛一亮。
琉月见此反驳的话说不出来,只微微的笑了笑。
脏兮兮的小孩见此立刻紧紧的拽住琉月的袖子,又欢喜又担忧的道:“那喜欢我了,你会不会丢弃我?不要我?
你有了小弟弟以后,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边说边伸手点了点琉月的肚子。
这一点,边上的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一下就收起了懒洋洋的神态,正色了起来。
琉月现在是一身男装,那扮相连他们都看不出来丝毫的女气。
毒尊篱落5
而这小孩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怎么可能?
就在轩辕澈等惊讶的同时,一直把玩着手中的糖人儿的灵玉。
侧头上下打量了一眼脏小孩,鄙视的瘪了瘪嘴道:“你长的本来就不好看,为什么要喜欢你?”
那小孩一听,砰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转头狠狠的盯着灵玉道:“灵玉,你敢在说,我毒死你,毒死你。”
“哼,你敢毒死我,我就要木头人打死你。”
灵玉回的针锋相对。
也没想过毒死了,他还怎么用木头人打死他。
而一旁的欧阳于飞听着灵玉和这脏小孩的对话。
脸上的惊讶之色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则是震撼和谨慎。
边上的轩辕澈和云召,见此也开始提高戒备来。
就在欧阳于飞等提高戒备的同时,那脏小孩听灵玉这么说,不由急的眼泪刷刷就流下来。
一边跳起来,就要冲灵玉去,那小摸样狰狞着。
琉月见此连忙一把抱住这小孩,揉揉他头道:“别哭,别哭。
长得不好看,并不代表我不喜欢。”
“真的?你不因为我长的不好看,就不喜欢我?就要丢了我?看到我就要打死我?”
那脏小孩一听琉月这么说。
立刻不管灵玉了,转头紧紧的拉着琉月的衣服,满脸希翼的道。
“跟我一样大,还哭鼻子,丢人。”
灵玉见此,极鄙视的翘起下颚,伸手拉住身边欧阳于飞的手臂。
轩辕澈听着灵玉的鄙视话音,眉头当下就是一皱。
灵玉虽然弱智,但是身板还是十五岁左右的少年。
而这脏小孩怎么看怎么只有八九岁大,怎么会一样大,这……
微侧眼看着身边明显脸色有点白的欧阳于飞。
轩辕澈心开始提了起来,这个脏小孩是什么人?
相对轩辕澈等的戒备,琉月到不觉得眼前的孩子是个危险。
她从他身上没有感觉到杀气。
毒尊篱落6
当下微微皱眉道:“就因为你不好看,就有人要打死你?你给我说,等我回来我帮你收拾。”
脏小孩一听,眼中光彩流离。
快速的用黑袍子把一张脏脸擦干净,小心翼翼的看着琉月道:“这样,还喜欢吗?”
干净的脸一露出来,就算镇定如轩辕澈等人,也微微皱了皱眉。
没有疤痕,也没有什么恐怖的胎记。
但是,那一张明显应该是少年的脸,上面布满了微微的皱纹。
就好像是一个小老头儿。
这……
“未老先衰。”琉月吃了一惊。
这是先天性的疾病啊。
琉月摸着脏小孩的脸,心中第一次有点不是滋味。
她并非同情心过甚的人,不过这一次真的有点同情面前的小孩了。
看着那双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双眼。
那么清楚明白的透露出,他需要人来喜欢,他想要别人喜欢他,他想要人爱他。
不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后笑着道:“喜欢。”
一边说一边狠狠的揉了揉那皱巴巴的脸。
“真的?真的?啊,有人喜欢我了,我也有人喜欢了……”
那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兴奋,从那小孩的脸上绽放出来,简直比那晚间的烟花还灿烂。
看着脏小孩在面前兴奋的狂呼,琉月脸上升腾起一丝微笑。
那种感觉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高兴,她也高兴一般。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的高兴,从心底生出的高兴。
“给,给你吃,好好养弟弟,等他出生,我好带他玩。”
兴奋中,脏小孩突然从掏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就朝琉月的嘴里塞,一边满脸灿烂的道。
琉月闻了闻味道,笑着张开嘴。
“别吃。”
见琉月张口嘴要吃那东西,一直没动作的欧阳于飞突然出声,声音中透着绝对的紧张。
琉月听言不由转头朝欧阳于飞看去。
而那脏小孩顿时脸色一冷,唰的看向欧阳于飞.
毒尊篱落7
“欧阳于飞,你敢反对我,信不信我毒死你。”
此言一落,轩辕澈和云召对视一眼,脚步轻轻的朝琉月移了移,开始朝琉月使眼色。
而被那脏小孩盯着的欧阳于飞。
脸上升腾起苦笑,对着脏小孩打躬作揖的道:“毒尊者,我哪有那个胆子敢反对你。”
话音一落,轩辕澈和云召陡然气息一沉。
毒尊者,欧阳于飞如此小心翼翼应付的毒尊者,这毒……
就在轩辕澈心中一沉的瞬间,欧阳于飞的传音入密也到了他的耳边。
“毒尊者,极擅长毒药,岛上所有最厉害的毒药全部都是他配置的,包括当年那一滴十里寸草不生的药。
与木尊者灵玉是一个级别的人。
不过心智也不太健全,对要别人喜欢他这一念头很执着。
不要轻举妄动,惹恼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轩辕澈和云召听到这,不由深深的皱了皱眉,对视了一眼。
今日,怎么惹到这杀星。
“这还差不多。”
那被欧阳于飞称为毒尊者的脏小孩,听言方收了脸上的怒色,趾高气扬的点了点头。
“但是,她是我的兄弟。
你也知道她现在怀着小孩子,若是有一点不妥,那后果……”
说到这,欧阳于飞嘴角强扯出一个笑容接着道:“尊者也不想没有弟弟陪你玩不是。”
欧阳于飞的话音才落。
那脏小孩手臂一伸,一把搂着琉月的颈项,狠狠的瞪了欧阳于飞一眼道:“她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哼,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都怕我,就她喜欢我,就她不怕我。
你就是存心想挑拨离间我们。
欧阳于飞,你在说话,我就毒死你。”
说罢,转过头把药丸塞到琉月的嘴边,定定的盯着琉月,还夹杂着点小心翼翼的道:“你吃吗?”
琉月见此笑了,不顾身边轩辕澈等的暗示。
嘴一张就吞下了那小小的药丸。
毒尊篱落8
“月儿……”
“凝香草,紫河车,这东西极养身呢。”
舔了舔嘴角,琉月笑看着那八九岁的毒尊者,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颊。
见琉月吃下他的药,毒尊者一下就笑了,高兴极了的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我的天宝丹,极养弟弟的。
我这里还有很多,慢慢给弟弟吃。”
“天宝丹。”
一听小破孩报出丹药的名字,欧阳于飞瞬间瞪圆了眼,惊呼出声。
“啊。”轩辕澈也是吃了一惊。
他记得,当年医治他的药丸中,最好的就是这一味药。
为了这一药丸,那药王还要他进入南宋国的深山,给他找药相还呢。
现下居然给琉月当糖豆吃。
欧阳于飞和轩辕澈,顿时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词语,暴殄天物。
“有宝宝,你有宝宝了?”
一旁吃完了糖人儿的灵玉,腾出空闲来了,好奇的走过来,伸手轻轻的碰了碰琉月的小腹。
“那你快点生,我也想跟弟弟玩。”
“你没给弟弟好处,他不跟你玩,只跟我玩。”
毒尊者篱落趾高气昂的道。
灵玉一听哼了一声,想了想,朝着琉月的小腹道:“那我给你做会走路的马儿,还有自己会跑的箭给你玩,你肯定会喜欢的。”
说罢,自动自发的霸主琉月的另一手臂,不放了。
一旁站立的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见此,无语。
不过欧阳于飞就是欧阳于飞,对于拐带人口极为擅长。
见两个人都霸住琉月,欧阳于飞眉头两转,面上立刻扬起一抹痛苦神色,叹了一口气。
“可惜,我们前面有很多的敌人。
也不知道我们闯不闯的过?
要是闯不过,让他们伤害了你们的弟弟,那你们就没得玩了。”
话音一落,轩辕澈立刻瞪了欧阳于飞一眼,敢拿他的孩子说事,找死。
不过,也反映极快的知道欧阳于飞的意思。
毒尊篱落9
当下只是狠狠一瞪,这事情以后在找他算账。
“不怕,不怕,谁敢来找你的麻烦,我毒死他。”拍着小胸脯,篱落那随意的摸样叫一个云淡风轻啊。
欧阳于飞听言立刻在身后握了握拳头。
有篱落出手,圣殿里的那位都毒的倒,别说其他的。
这下子,荆棘丛生的前方变成了春光大道。
有个和这弱智小朋友喜欢的宝宝,真是好。
秋风飞扬,前方形势一片大好。
夜色婉约,因为知道欧阳于飞出现在禁地,所以并不怎么高戒备和混乱的亚空城,依旧优雅着。
亚空城城主府。
今日的城主府分外的热闹。
因为今日城主正妻生了一个儿子。
生了一个儿子,这值得庆贺,不过并不值得大宴宾客。
而此时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城主府,庆贺的是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被圣殿认可天资聪颖,值得栽培。
这才一出生就带了走,连孩子的爹娘都没见到他们孩子长什么样。
但是,这实在是值得庆贺不是。
因此,这边孩子才出生带走,那边本来准备的是庆贺城主有了孩子的宴席,立刻改成庆贺孩子入了圣殿的欢宴。
听到消息的人,立刻往来不绝的道贺而来。
灯火闪耀,宾客满堂。
“城主就是城主,这儿子才一出生就被定为圣殿的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就是,这些年因为水的问题,现在孩子出生活的极少,城主的孩子却如此争气,好,好啊。”
“哈哈,过奖过奖了。”
“城主不要谦虚,这……”
“……”
你来我往,酒香满点。
连城主一张国字脸笑的几乎犹如一朵花,在满大厅的宾客中,往来的穿梭着。
那道贺声此起彼伏,热闹之极。
“这孩子长大一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圣殿选中……”
“啊……”就在这满大厅的恭贺声中。
毒尊篱落10
厅外突然一声惊恐之极的尖叫响起,打破了一厅的欢庆。
厅内顿时有一瞬间的差异。
就在这诧异中,一名奴仆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大厅。
“老吕,出了什么事?”连城主脸色一沉,这是他们家的管家,平日相当沉稳,今日怎么……
“城主……城主……外面……”那管家一手指着厅外,面色惨白,满脸惊恐的话都说不出来。
“外面?来人,出去看看。”
“不用了,我们已经进来了。”
就在那连城主命令声中,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两道人影出现在厅外,缓缓的走来。
面孔很生,满大厅的人交相看了一眼,不认识。
连城主见两陌生人进来,微微皱了皱眉后,沉声道:“你们是……”
询问的话才出口,连城主的声音突然好似被人懒腰砍断一般,一下就哑了声去。
双眸陡然一紧,定定的注视着来人中一个人手中提的东西。
杀气,瞬间弥漫于整个大厅。
大厅中的来宾不由都是一惊,这是怎么了?
当下齐齐顺着连城主的视线看去。
只见那进来的当头一个青年手中,提着一个婴孩的襁褓,上面染满了丝丝的血迹,很是凌乱。
里面却空空如也,没有婴孩。
这东西有什么稀奇?
“你们那里来的?人呢,里面的孩子呢?孩子呢?”
一瞬间的愣怔中,那连城主突然一步冲上去,一把抢过那襁褓,全身都在颤抖,声音几乎惊惧的无法成形。
改装过后的欧阳于飞,看着眼前的连城主。
缓缓道:“我们是从禁地过来的,听城主喜事想来讨杯水酒。
不想还没行至,在城主府外就看见几个白袍人,提着一个婴孩襁褓如扔杂货一般重重的砸在城墙上。
然后我兄弟就在没听见婴孩哭声……”
“什么……”欧阳于飞的话还没说完,连城主以致大厅中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
啊啊,气死,传着传着网络出问题,打不开网页,哭,抱歉啊
煽风点火1
白色衣袍,象征着神圣。
那是圣殿中人才能穿的圣袍。
而整个这亚空城才出现在这里的圣殿的人,为了什么来的,在座的诸位可是清楚的不能在清楚。
当下,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
一个个怔怔的盯着连城主抢在手里的,那沾满了血的婴孩襁褓。
那孩子……那孩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抓住他亲眼看见圣殿的人给他的儿子包裹住的襁褓,连城主一时间几乎完全无法接受的面色狰狞的吼道。
“对,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是啊,连城主的孩子是被圣殿选中的,怎么可能被……”
“对啊,那圣殿中的来人,我认识,不是冒充的,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
沉静了一瞬间后。
大厅中的众人紧接着连城主的嘶吼,开始纷乱起来。
那看向欧阳于飞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任。
“说,是不是你们动的手?啊,是不是你们动的手。”
连城主在一厅的纷乱中,把目光锁定了欧阳于飞和他身边的云召。
面容已经完全的扭曲。
欧阳于飞站在大厅门口,淡淡的看着满大厅的人都看向他们,那目光好似要吃了他们一般的凶恶。
冷冷的扫了一圈众人,沉声道:“我跟连城主近日无仇。
何况,就是有仇,我们也自会向连城主报.
找婴儿下手算什么,我们还没卑鄙到那个程度。”
话音落下,欧阳于飞双眼越发锐利的扫向众人。
“我已经说了,今天我们刚从禁地出来,凑巧过来。
碰上了这一幕,又听到他们说是城主的孩子。
所以才起个好心,等他们走了,给连城主带过来。
没想到,反而还成了罪魁祸首。
连城主,你们认为就凭我们两兄弟,可以是那五个圣殿中的人的对手?”
冰冷的话带着愤怒。
煽风点火2
而在这愤怒中的最后一句,实在是问道了点子上。
圣殿中出来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两个对五个,他们没有胜算。
这样浅显的道理。
不说出来,想不到.
一说出来,就算是盲目的不想去相信圣殿动的手的人,也不得不相信,这一点说的不错,观其势力不是对手。
当下,纷乱的大厅,又一下就沉静了下来。
死静。
“孩子,我的孩子……”
就在这诡异的沉默中,一道尖利的嘶吼声从大厅后厅传来。
紧接着,几个侍汝奴仆搀扶着一个跌跌撞撞,弱不禁风的女人,快速的冲了过来。
那是,刚生下孩子的城主夫人。
秀丽的城主夫人,披头散发的从后厅冲过来。
一眼见到连城主手中的婴孩襁褓,一声尖叫,身体一软一下就倒了下去。
“夫人……”
“啊。,城主夫人……”
大厅中瞬间又引起一阵混乱。
昏倒只是一瞬间就复苏醒了过来。
那城主夫人倒在地上,抓着跃至她面前的连城主手中的襁褓,双眼血泪狂飙而出。
满眼仇恨的厉声尖叫道:“报仇,给我儿子报仇。
你一定要给我儿子报仇,我的儿子,儿子啊……”
凄厉的叫声,几乎震破苍穹。
那份凄然,让大厅中的众人全部动容。
“好,报仇,这仇一定要报,年轻人,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圣殿会这样做?为什么?”
双目血红的连城主,到底是一城之主。
虽然如此悲痛,居然还能理出个头绪,并不莽撞。
欧阳于飞听言面色很沉,看着大厅中又把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的众人,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做,所以我们才过来给城主提个醒。
城主,你不要急,听我说完。
他们为什么针对婴孩,我不清楚他们的动机。
但是……”
煽风点火3
说到这但是两个字的时候,欧阳于飞的面色越发的凝重。
让大厅中的人都几乎憋着了一口气。
“但是,此去禁地搜查那叛徒,我们兄弟没找到那叛徒欧阳于飞,反而发现了禁地中的一处绝大的秘密。
所以,我们两兄弟才顾不上在搜查那叛徒,冲出了禁地。”
说到这欧阳于飞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在禁地的最外围东北角上,我们兄弟发现了一个万人坑。
里面……全部是婴孩的尸体……”
“什么……”
欧阳于飞的话音还没落,大厅中的众人几乎齐齐震惊出声。
那种震惊,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欧阳于飞满脸沉痛,看着震惊的几乎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众人.
再度沉声道:“那坑长宽都达到十几丈,里面的婴孩尸体,有的还很新……
我们兄弟就是发现了这个。
今天又看着这情况,才冒着风险来找城主。”
“那么大的坑,那要多少婴孩……这……这……”
“不对,那孩子们,孩子们……”
“啊……这怎么可能……”
大厅中的众人,此时一个个寒毛直竖,纷纷的震惊和不安了。
“那么多的孩子,这是从那里来的……”
就在这纷乱中,大厅外突然走进几个人,当先一个中年人,满脸铁怒沉声开口道。
欧阳于飞转头一看,连飞,连城主的父亲。
“爹……”
“不用说,我进来的时候听见了。”
那急着赶过来见孙子的冥岛与欧阳世家并列的连家当家,连飞。
此时眉色冷沉如冰,满脸杀气,朝着连城主就是一挥手。
见连家族长前来,大厅中的纷乱都静了下去。
一切为此处身份最高贵的连飞马首是瞻。
连飞一稳定住场面,立刻转头死盯着欧阳于飞,沉声道:“此话属实?”
“若有半字虚言,天打雷劈。”
煽风点火4
欧阳于飞回的斩钉截铁。
连飞一听那满脸的杀气开始狂飙,再度看着欧阳于飞开口道。
“可那么多孩子,那里来的?”
欧阳于飞闻言一耸肩,正想说他那知道。
旁边突然响起一温润的声音:“连族长,这些年圣殿招收和确认死亡的孩子,可不少。”
大厅中人听言,立刻朝发声处看去。
只见大厅的角落里,一人缓缓的站了起来,居然是欧阳出尘。
不过众人并不惊讶欧阳出尘在这里,连家,一直与他有莫大的牵扯。
连飞一听,眉头快速的皱了两皱,看着欧阳出尘道:“你的意思?”
欧阳出尘缓缓走过来,一边皱眉沉声道:“这小兄弟不提,还不觉得,他这么一说。
我到是想起一事,众位,这些年,有谁家有新生婴孩出生,圣殿的人没有到场?”
此话一出,大厅中的人在纷纷的摇头中。
脸色都越发的不好看了起来,背心一股寒气直冒。
所有人都感觉到,接下来的话会让他们毛骨悚然。
欧阳出尘见此点点头,脸色也很沉重道:“没有,只要有小孩要出生,圣殿的人绝对在旁边。
那么,你们家的孩子,第一眼是圣殿的人见到,还是你们?”
此问一出,大厅中更加安静的听的见呼吸的声音。
“是圣殿。”
就在这寂静中,连飞身形也开始不稳起来。
欧阳出尘抬头看了连飞一眼,恩了一声接着道:“是的,圣殿。
孩子出生,第一个接手的就是圣殿,而不是为人父母的。
圣殿的人决定他们是不是资质出众,能够进入圣殿。
还是资质平庸,只能进入普通学堂。
甚至是……死胎。”
所谓无风不起浪。
本来湖水深,丝丝风浪掀不开它的底。
所以,所有人都认为它纯洁的不染尘埃。
但是,当一个石头砸下去,那翻涌的浪花,发现有一丝浑浊。
煽风点火5
那么,起了疑心的人,立刻就会拨开它,立刻就会开始猜忌。
因此,听着欧阳出尘的话,大厅中的众人一瞬间面色精彩极了。
“对啊,是他们决定了我们孩子的一切……”
“好像真的是,我的孩子我都没见到,他们就抱走了……”
“不说不觉得,一说,我的孩子当时我都听见他哭了,圣殿的人结果说是死胎,都在哭,怎么是死胎……”
“我的也是这样……”
“啊,这……”
不说还好,这越说大厅中的人越震惊和惶恐。
他们中间有很多的人的孩子也被圣殿带走了。
“我一直觉得,我们吃的东西都无毒,为什么生下的孩子死胎如此之多?而能被圣殿看中带走的也不少。
却能留下来的普通孩子,极少。”
欧阳出尘皱着眉。
他旁边站着的连飞,笼在袖子中的手不断的颤抖,咬着牙接过话去道:“因为孩子活着的少。
所以圣殿开始挑选孩子,开始记录谁要生孩子。
开始为他们优先接生。
我们都认为这很正常。
然……然而……”
“然而,我们的新生孩子却是入了那虎狼之口,进了万人深坑。”
欧阳出尘一口接过连飞说不出来的话。
轰,此话一出口,整个大厅的人都暴了。
他们中并不是每一位都生育过孩子,但是亲戚有,朋友有,家族中有,他们都见过这样的事。
这在冥岛地盘上这就是规矩,毫不新鲜。
而他们也一直信奉着,好像这就是天道。
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们,他们错了。
他们信仰的人错了,他们那被以为天道的规矩背后,是赤祼祼的黑暗,是黑血的杀戮。
他们的新生代没有死。
他们可能是被圣殿的人杀死了。
被他们引以为神圣的圣殿杀死了。
他们被挑选中的孩子,不是殊荣的生活在圣殿。
煽风点火6
而是,早就已经死了,被丢弃在深坑,连掩埋都没有。
这样的惊天消息,让所有人都狰狞了。
“难怪,禁地以前并不禁止进入,而十几年前突然禁止任何人进入,原来……”
欧阳出尘摸着下颚,那轻飘飘的话,却如那惊雷,轰的一声炸响在所有人的心上。
拳头握的咔嚓作响,连飞脸色铁青,怒吼出声:“这件事情我一定要追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决不罢休。”
“必须追查,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
“对,我要进入禁地……”
“进入禁地,必须查,必须查……”
“我去找帮手,一起去……”
连飞的话音才落下,整个大厅都沸腾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狰狞的犹如恶鬼,那血红的眼中散发出的是鱼死网破的凶恶。
欧阳出尘听言伸手作势压了压声浪。
后沉声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连族长,我看你亲自带人前去禁地查看,到底此小兄弟说的话是否属实。
我和连城主则负责联系各方人士。
只要一经确凿,此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圣殿在强,我们几大家族联手也不怕他。”
“对,就这么办。”
立刻,大厅中的人就开始朝外面汹涌,焦急的要朝禁地冲了。
欧阳出尘见此,突然拔高了声音,大声道:“众位,在听我一言。
我不是为我们欧阳家的叛徒欧阳于飞说情。
只是,我相信大家的判断。
欧阳于飞能乱一时,乱不了我冥岛一世。
但是,我们新生代若是没了,我们冥岛肯定就这么垮了。
孰轻孰重,大家心里有数,这事情的轻重缓急,各位,弄清楚了。”
欧阳出尘话音落下,连飞沉声一吼道:“世侄说的对,轻重缓急我们还分的清,
欧阳于飞有王尊去应付,我们不参合。
目前,我们就解决这件事。”
煽风点火7
“对,就这样办,事不宜迟,走,闯那禁地。”
“走,闯……”
这方案一决定下来,整个大厅里的人立刻就四散而动,迅速绝伦的冲了出去。
闯禁地的闯禁地,分发消息的分发消息。
安稳人心的安稳人心。
大厅须臾就空了,只剩下欧阳于飞和一直没说话的云召。
看了眼空荡荡的大厅,欧阳于飞微微勾了勾嘴角。
圣殿这个事情,有几大家族来揭开,这比任何人来的都会猛,都会好。
“走吧。”微侧头朝云召道了一声,欧阳于飞转身就欲走。
“欧阳于飞。”
一步还没跨出,厅外突然传来一声淡淡的喊声.
伴随着这声喊声,去而复返的欧阳出尘堵在了欧阳于飞的前方。
欧阳于飞见此看了眼欧阳出尘,没有答言也没有反驳。
欧阳出尘淡淡的看了一眼欧阳于飞:“下次要装,把身形改了。”
欧阳于飞一听知道在瞒不过他,当下笑了笑道:“多谢堂兄帮忙。”
今日,若无在各大世家或者说在整个冥岛名声极好,就算他反叛也没给他带累了极好名声的欧阳出尘出口帮忙。
恐怕,这事情也没这么容易就煽动。
欧阳出尘皱眉看了欧阳于飞一眼,沉声道:“到底是真是假?”
“真。”
“确定是圣殿做的?”
“我以项上人头保证。”
听欧阳于飞如此斩钉截铁,欧阳出尘沉吟了一瞬间。
突然抬头看着欧阳于飞:“你早就发现了?所以才有今天的反叛?”
欧阳于飞闻言笑笑,却并不答话。
欧阳出尘见此也不追问,只淡淡的道:“原来是因为这样,难怪我总觉得不对,你这小子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欧阳于飞听言深深的看了欧阳出尘一眼。
那眼中只有淡然,并没有厌恶和假装,他们欧阳家族最聪慧的人,他从来没有看错。
煽风点火8
当下嘴角高高的勾勒了起来,但其中的苦笑却不为人知。
欧阳出尘见此看了欧阳于飞一眼,出口道:“孩子呢?”
一直看戏没有出声的云召,听欧阳出尘如此问,方露出了丝丝惊讶,好个细心的人。
“跟我来。”
反观欧阳于飞并不诧异欧阳出尘猜中,笑着当先就朝厅外走去。
云召和欧阳出尘立刻跟上。
且说欧阳于飞在这边煽动.
琉月和轩辕澈以及灵玉和篱落,却在另一边正对付那圣殿中人。
黑压压的城门外山坡上,篱落踢了一脚毒倒的五个圣殿中人。
朝琉月道:“解决了,他们不经毒的很。”
那口气就好像在说,这大白菜不好吃的很,那叫一个举重若轻。
琉月抱着从五个圣殿中人手中抢过来的婴孩,听篱落如此说,不由笑着摇头。
她就够嚣张了,没想真正嚣张的家伙在这里。
一出手,五个圣殿中人连还手都没有,就直接倒下了,结果还被篱落批评不好。
“小娃娃。”
没有理会篱落,灵玉好奇极了的立在琉月身边,看着那皱巴巴的婴孩。
琉月顺手抱了抱婴孩,朝轩辕澈道:“冥岛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晚上行来,正好碰上那圣殿五人要掐死这婴孩,欧阳于飞见此就Сhā了一脚。
把孩子抢过来后,襁褓染了点圣殿人的血就带走了。
他们则来收拾这五个人。
不过圣殿为什么要杀这些婴孩,她实在是有点搞不懂。
轩辕澈见琉月问,也摇摇头,他那里知道。
“他有问题。”
正在轩辕澈摇头时,一旁走过来的篱落突然出声道。
琉月一愣,看着哭泣的婴孩,没问题啊?
篱落见此指了指婴孩的小腿,琉月和轩辕澈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
借着月光,琉月仔细看清楚那婴孩小腿,不由面色微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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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琉月抬头与轩辕澈交换了一个眼神,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可就算这样,也用不着杀啊。
乌云遮月,此时却隐隐约约的挥散了去。
露出乌云下那皎洁的明月。
轩辕澈和琉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明月。
也许,他们有点窥察到了冥岛隐藏的秘密一角。
风动树梢,今夜断定无眠。
欧阳出尘抱走了连城主的婴孩。
琉月,欧阳于飞等一行六人继续朝第二关卡前去。
琉月没有问,欧阳于飞也没有说。
只是那淡淡的笑容,已经把那信任刻画的淋漓尽致。
秋日金阳,阳光闪烁。
欧阳于飞等一行,行动的非常快速,沿途没有收到一点干扰。
这不得不得益于那两则一对一错的消息。
无数的高手,进入了禁地,四处搜查叛徒欧阳于飞的踪迹。
另一批,以连家为首的四大家族和越来越多的普通人群,也硬闯禁地,寻找那婴孩坟地。
本来和谐的一致对外的冥岛。
开始在这一则婴孩坟地的消息中。
变的慌乱,变的愤怒,那一致对外的矛头,也开始分崩离析。
在这样的情绪和情况下,欧阳于飞,琉月等一行冲向第二关卡的速度,自然是相当的快了。
第七日上,第二关卡。
霜风满天,树木凋零。
“怎么这么冷?”纵马走在空旷的山地上,云召打了个寒战,皱眉道。
这时节,在中原已经算是初冬,应该有点冷。
但是,相对于冥岛的温度,顶多深秋而已,气温只是微凉。
而这地方前十里,气温还是比较清凉。
怎么这厢才走了十里不到,这感觉就好像已经到了寒冬,这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子一般。
这气温也委实太诡异了一点。
“这气温确实有点古怪。”
轩辕澈一边说,一边脱下身上的外衣,给坐在他身前的琉月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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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知道拒绝无效,也就任由轩辕澈把衣服披给她。
一边微凝眉道:“应该是地势的问题,前方多半有奇异的环境。”
“嘻嘻,还是月月姐姐最聪明。”
琉月话音落下,一旁的篱落一下就笑了起来。
同时鄙视的看了一眼云召和轩辕澈,那眼光露骨的说,笨蛋。
云召,轩辕澈,懒的跟半大小孩计较,无视。
一边的欧阳于飞则点了点头道。
“确实是环境的过,你们马上就可以看见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什么情况的第二关,我们的目的地了。”
一听此言,云召,轩辕澈也不多说,立刻催马而上。
纵马而去,区区一里左右,那气温便越发的冷的刺骨。
马匹几乎走都走不动。
无奈下,几人只好弃马,施展轻功奔驰。
“月月姐姐给你吃,吃了就暖和了。”
刺骨的寒风中,篱落的一粒药丸。
让琉月一个人暖和的犹如在过春天,与身边冻的唇青脸白的轩辕澈等人,相映成趣。
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放不下那个脸要。
只得忍着冻顶着冷风前进,不过这等寒冷,到也难不倒他们。
一炷香功夫后,几人走至山林的尽头。
眼前,一道天堑横跨在几人的面前。
悬崖峭壁,犹如刀削,一眼望之,深不见底,轻功不度。
那白雪冰晶整个冻结天堑山壁,往下一望,一眼全是银白。
而那天堑上,搭建的桥梁和绳索已经分开,没有可借之力。
抬头,极远的天堑那一方,乌红的几个大字,第二关,横陈在上方,威风凛凛。
那第二关身后,那直冲天际的万仞高山,冥岛的主峰历历在目。
只要过了这第二关卡,第三关卡就很近了。
第二关卡,冰雪主峰。
区区天堑冰川,不知道埋葬多少绝世高手。
与第一关有着天差地远的差别。
忘川溺水1
天寒地冻,犹如身至北极冰川。
天堑横渡,犹如冰翼当空。
愣怔了一瞬间,云召眯了眯眼道:“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十几里外还是平淡色泽,深秋风凉。
十几里内就变成了茫茫冰山。
这样几乎两级的分化。
不得不说这造物主的神奇。
琉月听言点了点头:“确实有点神奇。”
纵观她见过那么广袤的天地,这地界也算的上神奇二字。
一旁的轩辕澈听着琉月的话,也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赞同。
欧阳于飞见此嘴角却露出一丝苦笑道:“别光顾着赞了,想想怎么过这第二关吧。”
听见欧阳于飞的苦笑,琉月望了一眼四周。
什么动静也没有。
便朝着脚下的天堑下看去,茫茫冰雪酝酿起寒雾缭绕,下方看不真切。
当下琉月朝崖底抬了抬下颚道:“关卡就在这下面?”
欧阳于飞看了一眼,沉吟了一瞬间:“可以算是。”
“有多少人?”轩辕澈斜眼看着欧阳于飞。
“没人。”
欧阳于飞的回答让云召诧异了一瞬间,转过头来道:“没人驻守,那么就是此地有古怪东西。”
听着云召的话,欧阳于飞沉默了一刻。
好似在斟酌着这话该怎么说。
一刻后欧阳于飞缓缓道:“冰川古怪也算古怪,不过对于我们……
唉,还是先下去看了具体的情况在说吧。”
听欧阳于飞如此说,琉月当先点了点头道:“走,下去。”
当下,轩辕澈,云召也不再多言。
各自提升警惕,开始朝那崖底的方向下下去。
相对于云召等的小心翼翼,灵玉和篱落则显得是相当的悠闲了。
灵玉咬着一糖葫芦,手中还抓了四只,吃的双眼笑眯眯的。
而篱落也一脸心满意足的啃着手里的糖人儿。
第一次有人给他买糖人儿吃呢,真高兴。
忘川溺水2
相观起来,就好像琉月等是来闯关的,而灵玉和篱落则是来散步的。
那姿态,悠闲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艺高人胆大。
冰雪满眼。
视线所及之处,全是茫茫白色,那种纯净的色彩,让人目眩神迷。
山崖被冰雪覆盖,下脚下手的地方相当的滑。
就算是轩辕澈等轻功,也不得不走的小心翼翼。
生恐一个不小心,就一个骨碌坠下崖底了。
天堑极高,斜斜的延伸下去,看不到尽头。
“唰,唰,唰。”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一身轻功都极高,在冰面上走过,只留下浅浅的脚印。
至于轻功最好的灵玉,更是脚印都没留下。
轻的好像是一片羽毛在冰面上飞动。
那种举重若轻,以一种完全不嚣张的嚣张姿态,向一脚踩下去,几乎齐膝盖都陷入雪里的琉月和篱落展示着。
“笨喔,连轻功都不会。”
灵玉舔着糖葫芦,眯着眼看着琉月笑的极诚恳的道:“看来弟弟生下来不能让你教,否则一定也会变成笨蛋。
不如我来教他好了,嘻嘻,一定会比你聪明。”
听着灵玉老实的诚恳话,被轩辕澈带着走的琉月眉头那个黑。
她不会轻功,这是整个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却从来没人敢取笑她。
因为,她可以让任何人闭嘴。
但是这个灵玉,真是……
“不许说月月姐姐笨,虽然她确实不怎么出色,不过就不能说。
至于弟弟啊,我教,我教,我教出来的一定比你好。”
独尊篱落Сhā话了。
灵玉一听:“切,你自己都笨的不会轻功,还敢比我好,哼,笑话。”
“不是会轻功就聪明,我教他毒死你……”
听着灵玉和篱落打起了嘴仗,琉月彻底的无语了。
难道她在他们的眼睛里,就真的是无用的人?
不等琉月郁闷,行在前方的欧阳于飞突然沉声道
忘川溺水3
“小心点了,进入它们的生存范围了。”
此话才一落,琉月就见就在欧阳于飞的脚前。
一条雪白的东西,突然从冰雪下一跃而起,朝着欧阳于飞就冲了上去,口中喷出一透明的液体。
欧阳于飞早有准备,手中一剑划下的同时。
身形一闪,斜斜的闪了开去。
那对着欧阳于飞冲去的白色东西,瞬间被欧阳于飞一剑砍成了两截。
然而就在欧阳于飞刚才站立的地方。
那东西喷出的液体,没有喷到欧阳于飞的身上落在冰面上。
立刻听见吱的一声,那冰面立刻融化了一块坑出来。
丝丝的雾气飞扬。
“腐蚀。”轩辕澈见此眉头一皱,好厉害的毒。
低头,看着被欧阳于飞一剑砍断的雪白东西。
看情况,那应该是一条蛇。
通身雪白,就连头都是白的,除了那两个黑黑的眼睛,其身上下看不到一丝的杂色。
这般的色泽埋伏在冰雪面上。
就算琉月等眼力极好的,也不容易发现它们。
“此为雪蛇,极毒。
被他一口咬中,就算立刻吃下解药,也要废去半身武功。”
欧阳于飞停下脚步沉声道:“不过,这些东西还伤不到我们,只要速度够快,它们也就望尘莫及。”
说到这,侧头看了轩辕澈一眼。
轩辕澈无声的眉动了一下,没有做声。
他本一身好轻功,只在此地轻功最好的灵玉之下。
然而,琉月不会,自然他带,那没什么说的。
不过那篱落用毒出神入化,可也是个不会轻功的主。
不会便不会吧,他却死拽着琉月不离开。
这下好,他一拖二,轻功在怎么好,也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这厢要靠速度过关,那他还真……
不过,没关心。
他保护好琉月一个就好。
至于篱落,不是独尊嘛,被蛇咬了也死不了是吧。
忘川溺水4
那就不用太保护他不是,轩辕澈可从来都不是太好心的人。
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
独尊虽然实际不小了,十五六岁,实则那心智完全没开。
此时,那敏感的心瞬间就领悟了轩辕澈的想法。
不由充满危险的瞪了轩辕澈一眼。
然后死拉着琉月的衣襟:“月月姐姐,我不喜欢他,你跟我走,我保护你安全。
哼,不会轻功又怎么样,我就不信这破地方难的住我。”
轩辕澈听言还不待琉月说话,双眼瞬间一凛,就要发话。
“这主意好,就这么办。”未想他快,身旁的欧阳于飞更快,直接就抢了一句言道。
“我也觉得不错,那就这么定了,兄弟你跟着篱落慢慢来,我们前面给你开道去。”
云召一话说完,直接就抓住了轩辕澈的胳膊。
这可是此地最好的策略。
琉月跟着篱落,别说蛇就是蛇王来了都不怕。
而轩辕澈腾出手来,速度立刻就上来了。
琉月也是个分析情况的高手,一听欧阳于飞和云召的话,同时也接受到两人给她递的眼色。
当下就笑呵呵的抢在轩辕澈发话之前。
扬眉看着轩辕澈道:“还需要我重复?”
“月。”轩辕澈明了琉月的意思,当直接皱了皱眉。
“前面开路,别浪费时间。”
不等轩辕澈继续往下说,琉月直接推了推轩辕澈。
今天第七天了,他们没多少时间了。
那欧阳于飞和云召听琉月这么说。
顿时出手直接一边一个拽住轩辕澈,不容轩辕澈反抗的飞跃而过,就朝前方电闪一般的射去。
踏雪无痕。
“笨喔,笨喔。”
看着欧阳于飞等三人走远了,灵玉边吃糖葫芦边摇头看了眼琉月和篱落,然后飞纵而去了。
顿时,雪面上只剩下一脸黑色的琉月和篱落。
“哼,敢说我笨,下次见到你,毒死你。”
忘川溺水5
篱落咬牙,随手一挥,那地面上被斩杀的雪蛇,轰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不知道篱落用了什么毒。
“这东西取暖不错。”
被灵玉诚恳的说了两回笨的琉月,一腔微火实在不好发,只好苦笑的随意说了一句。
篱落听言却当了真
“这雪蛇就是好烧,被柴还好用,我冬天就来这里抓它们烧了烤火,月月姐姐要啊,我给你弄。”
说罢,也不等琉月发话。
弯腰抓起一团冰,就朝不远处砸了去。
冰块砰的一声砸下,那地界立刻窜出不少雪蛇。
篱落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所过之处,雪蛇倒地,连挣扎都没有一个,就直接被毒死。
而,琉月几乎没有看见篱落怎么动的手。
这简直才是真正的横行霸道。
琉月摇摇头,转头看了眼四周,轩辕澈等已经去的看都看不见了,她的动作得快点。
心中才生此念头,琉月视线突然一顿。
前方不远处,一耐寒的小树,居然屹立在这冰天雪地中。
琉月眉眼微动,嘴角缓缓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篱落,想不想跟他们比一比速度?”扬声朝着篱落就是一喊。
篱落正在毒蛇,听言转头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啊,好啊,敢说我笨。”
“走,去把那边的蛇给我毒干净了。”
听篱落赞同,琉月大笑一声,抬脚就朝那棵树走去。
篱落见此,反身就去开道。
篱落行过,万物俯首称臣。
那雪蛇不要说咬,就是碰都碰不到琉月半分。
砍树锯木,琉月速度极快。
篱落帮不上忙,就去一旁打包毒死的毒蛇。
两人,分工极是明确。
短暂功夫,木板削成,双杆在手。
毒蛇一大包,被篱落用树藤给捆了个结实。
见篱落当真以为她要烤火,给她捆了一大捆蛇,琉月笑笑也不说她不用,任由篱落拖上。
忘川溺水6
以树藤把木板和双脚绑好。
“抱好了。”回头看了一眼与她一起同手同脚绑好的篱落,琉月高声叮嘱了一声。
“好了。”篱落一手抱着琉月的腰,一手拖着雪蛇。
虽然觉得双脚绑在木板上,还不准他自己迈动,只能任由琉月带,有点别扭,不过答应的相当利落。
“那就走了。”双杆在雪地里一撑,薄板在雪面上如飞一般窜出。
清脆的叫声扬在冷风里,琉月和篱落犹如闪电般窜出。
滑雪,想当年,她可是相当熟悉这项运动的。
山势斜斜向下,最有利于滑动。
几个飞腾间,琉月就如真的在雪面上飞起来了。
但见,雪白的冰雪面上,一身黑色的琉月和篱落,就如那雪上的精灵,横飞而下,带起残影无数。
“哇,好棒,好棒。”
“更棒的在后面,走咯。”
阳光闪耀,白雪世界美轮美奂。
“不用担心琉月,有篱落在,这冰川里的东西伤不了她一根毫毛。”飞速而行,欧阳于飞一边走一边朝轩辕澈道。
“他知道,他只是不满。”
云召不等轩辕澈接话,直接接了过去,笑道。
“我想也是。”欧阳于飞也笑了。
“不知道笨笨月月和笨蛋篱落什么时候才跟得来,我们肯定要等他们很……”
“嗷呜……”
“狼叫?”灵玉一句话还没说完,一身狼啸破空而来,轩辕澈一愣。
冰天雪地里有狼?
面面相觑,欧阳于飞从来不知道这地方还有狼?搞没搞错?
“速度好快。”云召皱了皱眉。
狼嚎逼空,速度居然一瞬千里,这是什么狼?
“嗷呜……”
近在咫尺,瞬息逼近身后,四人立刻严阵以待转头看去。
“砰。”满天雪花飞舞,一物从他们身后的雪岩上一飞而下,绽放出雪花无数。
“哈哈,你们好慢,笨蛋灵玉,没用,没用。”
忘川溺水7
就在这满天绽放的雪花当中,一道兴奋之极的狂笑声响起,居然是篱落。
轩辕澈等不由一愣,唰的齐齐掉头看去。
只见在他们前方,当头的琉月一个地面旋转,两个人在雪面上刷的转了个身,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我们崖底见。”
手中梆杆朝着轩辕澈一挥,琉月一个掉头,朝着崖底就飞滑了下去。
“哈哈,谁比谁没用,笨蛋灵玉,无能,走咯。”
鼻子眼睛都笑没了的篱落,拖着一捆毒蛇,搂着琉月的腰,横空而去。
快意,快意。
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愣怔住的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半响才对视了一眼。
“琉月脚上是什么?”云召惊讶。
欧阳于飞和轩辕澈齐齐摇头。
“走,追上去看。”欧阳于飞一个响指,琉月制造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一向都极有兴趣。
“居然比我快,不干,不干。”
飞扬而下,四人朝着琉月就追了去。
当下,只见五道黑影犹如流星,在冰面上一划而过,奇快如电。
寒风凌烈,崖底冰川。
横刀立马崖底,看着身后落后与她的轩辕澈等人,琉月和篱落仰头大笑,一口恶气终于出了。
不会轻功又怎么样,照样比你们快。
“又是什么稀奇玩意?”瞬息之后,欧阳于飞等下到崖底,看了琉月第一句就是这句。
“木片而已。”琉月举重若轻。
“这么跳,身体可还好?”轩辕澈则微微皱了皱眉。
看着琉月那么横空而跳,他没看见还罢,看见了头都大了。
“没事,这孩子乖巧的很。”琉月抚摸着腹部,朝轩辕澈微笑。
她心里有权衡的,绝对不会因一时意气之争,伤害自己的孩子。
欧阳于飞,轩辕澈,琉月,在这边说。
那边灵玉和云召则早就扑到那从琉月脚下松出的木片上,正展开激烈的争论和得意中。
忘川溺水8
“好了,先别管那个,我们先看这第二关。”
拿得起,放得下,一见琉月无事,轩辕澈立马就把事情归纳到正事上来。
琉月,云召,顿时点了点头,朝崖底看去。
上面看不真切,这下到崖底才看清楚,这崖底不是什么冰川,而是一道河流。
说河流又不太贴切,水流并不流动。
静止的好似一面镜子。
若不是寒风吹过,水面起了丝丝皱褶,还以为是冰面。
如此寒冷的冰川内,居然有水并不结冰,这到稀奇。
“第二关没有人把守,只要能够过去,就算闯过。”欧阳于飞沉稳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轩辕澈看了眼河面宽度,几十丈,一眼望不道对岸。
靠轻功是过不去,不过要过去应该不是件难事情吧。
这样的浅显关卡,被设置为第二关,是不是……
“这河里有东西?”轩辕澈沉声道。
欧阳于飞点点头:“有,不过这不是主要的。”
琉月听言沉声道:“难道有毒?”一边蹲下身伸手就朝河水里探去。
“你别摸。”
手才动,欧阳于飞就是一声低喝。
“真有毒?”轩辕澈挑眉。
“没有,只是你最好不要摸。”欧阳于飞摇摇头。
“你有弟弟,不要受寒,这水冷。”欧阳于飞话音落下,一旁正在跟灵玉得意的篱落就Сhā话进来。
只是水冷?站在琉月身边的云召,当下伸手碰了一下。
“天,怎么这么冷?”手指才碰着那河水,云召就是一个激灵。
寒冷刺骨,比之这冰天雪地还要冷上好几倍。
就算是凭借他如此的功力,也觉得不是很好抵抗。
没有桥梁,若是要靠浮水过去。
恐怕就算是他们,过去了也得冻僵。
云召看了轩辕澈和琉月一眼,眼神汇集着他探知的结果。
冻僵,无所谓,不过琉月……轩辕澈迟疑了。
忘川溺水9
“冥岛高手如云,区区冻僵,岂能算做第二关卡,若是这样,说出去岂不是丢人。”
就在轩辕澈的迟疑中,一旁的灵玉突然Сhā了一句过来。
闻听此言,轩辕澈,云召,琉月都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集中在了欧阳于飞身上。
欧阳于飞此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摘的一片树叶夹在了手指上。
“为什么不安排人防守,就是因为冥岛自信,没有了桥梁,永远不可能有人过得了这第二关。”
淡淡的,充满了不知道是自傲还是无奈的声音中。
欧阳于飞手指一松,那片树叶缓缓的飞落与水面之上。
看着欧阳于飞如此动作,琉月等眼光立刻锁定了那片树叶。
日头正午时,阳光笔直的射下来。
把那河面照耀的纤毫毕现。
就在这金光中,那片树叶缓缓的飘落于水面。
紧接着,好似完全不受力的,缓慢的就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最终,踪迹不见。
静寂无声,真正的静寂无声。
仿佛一瞬间寒风飞扬的声音都不存在了。
整个天地,只剩下这冰冷的河水。
眨了眨眼,在眨了眨眼,琉月的眼深深的沉了下去。
连一片树叶如此轻的重量都承载不了,这河水……
“此河,名为洛河,不乘万物,除去头发丝掉下不会沉没,余者皆不能浮起。”
欧阳于飞看着眼前的洛河,声音低沉。
“异志杂谈上我曾经看到过,地狱幽冥界,曾有忘川一河,万物不能乘浮与它上,那怕是灵魂。
这条河,也许跟它是兄弟河。”
欧阳于飞说到这,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
这条河承载不了任何的力量,船,木片,石头……任何的一切都无法浮于它之面上。
无法借力。
一入水中,任凭你武功高过天去,也只能沉没。
就这一条洛河,河底下已经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万物。
忘川溺水10
看似美轮美奂犹如银河缎带。
实则美丽的背后,却是无边的狰狞。
轩辕澈和云召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慎重已经无法掩饰。
“没有可以过的地方?”
“没有,整个河面全部这么宽,永远不结冰,永远不干枯。”
“那第二关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洛河围绕一圈,把冥岛主峰围绕在其间,要想过去,必须跨过它的身上。”
沉默了,依欧阳于飞这么说,那岂不是不能过了?
“最早的时候你们怎么过的?”轩辕澈沉默了一瞬间,看着欧阳于飞道。
“以人为桥,以血铺就通道。”欧阳于飞摇了摇头。
最早的时候,是无数的前辈自己跳进去,踩在对方的身上,用身体为后来的人开出了这一条路。
而现在,显然这一条行不通。
皱眉:“那没有办法过了?”云召道。
欧阳于飞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锁定在琉月的身上:“你的飞翔。”边说边做了一个滑翔的姿势。
琉月本皱着眉一直在想办法。
此时听欧阳于飞这么一提,直接摇了摇头:“不行,过不去。”
这一点,她早就想过了。
滑翔机,是从上到下的滑翔,这在崖底怎么个滑翔去。
若是上到崖顶,那滑下来没问题,但是天堑对面高于这一面,滑翔,滑翔,也不可能从低地势滑到高处去。
因此,否决。
“那样也过不去?”欧阳于飞有点惊了。
一直都没怎么变动过的脸色,开始难看了。
他一直把琉月的这一点,当王牌来着。
轩辕澈见此看了脸色难看的欧阳于飞一眼。
原来从哪个时候欧阳于飞就开始打这个主意了,难怪那时候对琉月的滑翔机表现的那么有兴趣。
这个欧阳于飞藏的好深。
“你等我想想。”琉月挥了挥手。
这地界,游不过去,跃不过去,飞不过去……
忘川溺水11
“你们一口气能憋多长时间?”琉月的话音才落下,云召突然开口问道。
云召此话一出,轩辕澈瞬间明了。
“你的意思是从河底潜过去?”
云召点点头,沉下去,那就沉吧,沉到河底,我憋着气踩着河底过去,这总成。
虽然水冷了点,不过冻不死。
“笨,欧阳于飞不是给你们说了,这河里有东西,要这么简单,那还能拦住人。”
听到这,篱落Сhā了一句嘴。
“你们没看见这河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什么鱼类都不存在?”灵玉此时也Сhā言进来。
鄙视的瞪了云召一眼后,接着道:“这落河里有一种比头发丝粗一点的银色东西,虫不像虫,蛇不像蛇,鱼不像鱼。
剧毒之物,成群结队生活,占据整个洛河。
想潜过去,休想。”
伴随着灵玉的话音落下,篱落干脆利落的扔出一条他毒死的雪蛇进入洛河。
雪蛇快速沉下,只见河面微微波动,无数银光闪耀。
然后一股淡淡的鲜血在河面上一滚,就不见了雪蛇的踪迹。
吃了,云召寒栗了。
“毒不死,无法杀。”欧阳于飞此时的声音已经沉到底了。
一片死寂,这河简直就是个无法翻越的终点。
轩辕澈,云召,沉默了。
难道,他们就这么被拦在了第二关,过不去了?
一切就只终止在这里?
满腔不甘,但是,怎么过?怎么过?
一直蹲在地上的琉月,眉头此时也是禁皱。
这洛河,极品了。
她必须想个办法,她脑袋里有很多这个时代没有的知识。
她比轩辕澈他们的起点高,这里得依靠她。
皱着眉头,琉月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轩辕澈和欧阳于飞,云召:“我说不要太沮丧,一定有……”
安慰的话还没说完,琉月突然扫到因为把衣服给她,只穿了贴身衣物的轩辕澈,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当即一跃而起,喜上眉梢的叫道:“有了。”
有奸情现1
冷风刺骨,丝丝萦绕。
然在这刺骨冷风中,琉月的这一句却让所有人抖擞了。
原本失望绝望的心,一下火热了。
“你有办法?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欧阳于飞瞬间喜笑颜开。
他就知道琉月会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定有能渡过这洛河的,在他第一次看见琉月那些完全超乎他想象的东西的时候。
他就确定了。
果然,琉月就不会让他失望,就不会。
“怎么做?”
相对于欧阳于飞的惊喜和兴奋,轩辕澈相对比较沉稳,转头看向琉月,直接沉声道。
双手相交着一揉,琉月扫了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的云召等人一眼。
嘴角一勾道:“给我把你们的衣服脱了。”
边说边指了指只着贴身衣物的轩辕澈身上。
话音一落,欧阳于飞,云召,齐齐一愣,就是轩辕澈也扬了扬眉头,这是什么办法?
不过,三人对琉月是相当信任的。
当下对视一眼,还真转身朝一旁走去,开始脱他们身上的衣服。
琉月要的是他们的贴身的那套衣服。
脱了至少还有外面他们抢的黑袍。
“月月姐姐,我们要不要脱?”
看着欧阳于飞等都脱衣服去了,灵玉和篱落好奇的猛眨眼睛,跃跃欲试的看着琉月。
琉月听言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眯着眼睛一笑,近身与两人耳语了片刻。
灵玉和篱落立刻连连点头,转身快速的就跑了。
小摸样兴奋的很。
见人都跑了,琉月也转到一角落,脱下贴身穿着的。
他们为了上冥岛,特意制作的贴身衣服,拿现代话来说,应该是泳衣。
以整张牛皮制作成,完全防水和不漏风。
换衣,不过片刻。
四人重新走道一起。
“澈,你来帮我,于飞和云召去帮篱落他们。”
四份贴身的皮装落在琉月的手里。
有奸情现2
琉月也没与欧阳于飞等多说什么,直接吩咐道。
听言,三人相当利落的各自开工,一点也不罗嗦。
“把这几件衣服从切口处破开,摊平成一整张。”
把手中的衣服扔给轩辕澈,琉月开始摆弄她手中的天蚕丝。
轩辕澈听言接过琉月随身的匕首,开始动手。
冷冽的寒风吹来,此地一片寂静。
几人都各司其职的忙着,无暇多话。
风吹河面层层微波荡漾,那是一种既静寂的美丽。
“我们完工了。”
不大一会,远处欧阳于飞和篱落等四人就冒了出来。
站在琉月身边看着琉月动手,现在已经没他事情的轩辕澈,抬头朝欧阳于飞等人的方向看去。
只见云召等四人的手里提着一个,应该是箩筐的东西。
很大,大概能够装下他们六个人。
这就是琉月吩咐他们准备的东西?
一个用树藤编好的箩筐?
轩辕澈微微的皱了皱眉。
“我们也完工了。”
一针落下,琉月舒了一口气,转头朝飞速前来的四人看去。
一边收起手中的针。
对,针,以那天蚕丝顶端的细钢针临时替代的针。
提着巨大箩筐立定在琉月和轩辕澈面前,云召看着两人面前的东西,极诧异的道:“这是什么?”
他们只看见面前一张缝补的像口袋的东西。
他们几人的衣服,被破开缝成了口袋?
这是什么意思?有用?
云召,欧阳于飞以眼神询问轩辕澈。
回应他们的则是轩辕澈是一耸肩,他也不知道。
“过来帮忙。”扯起那四件皮衣缝补出来的巨大口袋,琉月朝灵玉等就叫了一声。
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东西的灵玉和篱落。
不想欧阳于飞等人深受打击,而是兴趣盎然,立刻就跑到琉月身边,开始帮忙。
然后,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就看见琉月用树藤和她的天蚕丝。
有奸情现3
整个的把那破口袋和他们的大箩筐绑在了一起。
须臾之后。
一个箩筐上绑着一个皮口袋的古里古怪的东西就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虽然欧阳于飞和轩辕澈等从来不怀疑琉月的能力。
不过看着这个四不像,也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
“琉月,这东西有用?”
“睁大眼睛,一旁看着。”
琉月对她制作的东西,从来不解释。
不是藏私,而是认为不该这个时代知道。
“篱落,烧。”
在欧阳于飞,云召,轩辕澈,灵玉,分站四角,高高的扯起那布袋四角的时候。
把那口袋的出口临空对准地面。
琉月朝着站在箩筐外的篱落,指着那被系在箩筐和布袋,三分之二处的那一大团雪蛇,沉声道。
篱落满眼兴趣,手一挥。
就朝那一大团他本来毒死用来给琉月烤火取暖。
现在却被琉月用到这上面的雪蛇就烧去。
“轰。”只见雪白的冰川世界中,一团火光跳跃而出。
妖娆的展现着它的风姿。
丝丝热气,伴随着熊熊的火焰立刻就升腾起来,朝着笼罩在它上方的皮口袋就升腾而去,开始万流归宗。
站在四角上牵着布袋的云召。
看着点了火就悠闲的站一旁,看着火势和口袋。
时不时添一根雪蛇,让火焰维持一定燃烧程度,就不管了其他的琉月。
诧异道:“就这样?完了?”
琉月听言斜了云召一眼,居然笑道:“是啊,我的事情做完了,你们还没有。”
“需要做什么?”轩辕澈接口。
“保持这姿势,一直到我认为可以的时候。”
琉月是很冷酷的人。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了孩子,心情好,人变的也俏皮了点,还是怎么的。
欧阳于飞发誓,他刚才一定看见了琉月那绝色面容下面的隐藏的戏谑。
这个琉月,学坏了。
有奸情现4
想归想,不过他也真不敢动。
谁知道琉月做了个什么东西出来,等吧。
火焰燃烧,跳跃在冰雪世界里,很美。
一柱香时间过去,两柱香时间过去。
在篱落在抗回来一大捆毒死的雪蛇的时候。
他们看见的还是欧阳于飞等人同样的动作,只是感觉脸有点抽筋。
“怎么还没好啊,我不干了。”
轩辕澈等能坚持,灵玉却兴趣过了,要不干了。
琉月扫了眼皮口袋,听言眼睛微亮,缓缓道:“那你就放开吧。”
琉月话音一落,灵玉立刻就扔开了手中的口袋.
揉着手道:“手都酸了,这什么破东西,一点用都……咦……”
抱怨的话还没说完,灵玉看着他眼前的皮口袋突然咦了一声。
在他面前,他刚刚丢弃的口袋。
并没有因为他丢开,而跌落下地。
反而还是如刚才一般,保持着在空中的形态,并不陨落。
边上的轩辕澈,欧阳于飞和云召,见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隔着口袋对视了一眼,缓缓的也放开了手。
皮口袋在半空中停泊的好好的,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托着它。
这……
“哇,它自己会飞啊?”站在琉月面前的篱落惊奇了,双眼瞪的大大的。
就在他的眼前,灵玉等放手的皮口袋。
居然晃晃悠悠的就这么带着那大箩筐,离地缓缓的朝空中上升。
这实在是太惊奇了,这会飞?
“这怎么可能?”
揉了揉眼睛,灵玉觉得眼前这个比看见他的木头人会说话,都还要惊奇。
“真让人惊讶。”
云召看着冉冉升空的口袋和箩筐,眼中的惊叹,实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听说过琉月的那什么会飞的东西,更加亲眼看过琉月的土炸弹和那什么黑色的原油炸药。
但是,亲眼参与制作。
然后看着这一破烂货,
有奸情现5
就这么从土鸡变为凤凰,出现奇迹了。
这简直让他无法不激动和惊叹。
太神奇了。
揉了揉鼻子,欧阳于飞笑看着琉月道:“我从来不怀疑你会给我层出不穷的惊奇。
下一次,就算你把天捅了个窟窿。
我都相信。”
回应他这句话的,则是琉月的一个白眼。
至于轩辕澈,那是什么话都没说。
直接走过来,抱着琉月就是一口。
有一个随时随地,都能创造惊奇的妻子,今生真是他的大幸。
“啊啊,它要飞走了。”一吻还没落下,边上的灵玉就已经叽叽喳喳的跳了起来。
琉月听言立刻转头看着已经飞到他们头顶,马上就要飞出他们掌握的破口袋,快声道:“一个一个进去,动作轻点。”
她话音才一落,灵玉第一个嗖的就窜进了那大箩筐。
大箩筐微微的往下沉了沉,然后在开始往上升。
篱落见此,立刻一跳,抓着箩筐就翻了进去。
顷刻之间,轩辕澈,琉月等人一个一个都跃进了大箩筐。
密不透风的皮口袋,在雪蛇的充分燃烧下。
载着六个人,晃晃悠悠的在微风中,开始晃悠着朝洛河的对面飘荡而去。
“哇哇,好神奇,好神奇。”
“我在飞呢,我在空中,哇……”
“无法想象。”
“……”
在各种各样的兴奋惊奇声中,琉月的嘴角高高的弯了起来。
孔明灯或者热气球,这东西轩辕澈等很陌生。
但是,她绝对不陌生。
这样利用热气上升的原理,对她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飘飘荡荡,伴随着寒风,简易热气球朝着洛河对面就飘扬了去。
看起来神奇,做起来简单。
与灵玉的木头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回去也做一个,天天在天上飞。”灵玉眼睛放光,梦幻了。
“我也要去做……”
有奸情现6
“嗖。”篱落梦幻的表态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尖锐的呼啸声,电闪而至,快如迅雷而来。
一柄长箭,正破空而朝皮口袋射来。
坐在热气球里的轩辕澈和欧阳于飞同一时间跳起。
双手一扬,两道暗器同时出手,朝着那长箭就对了上去。
“砰。”只听清脆的一声碰撞声响起。
利箭在空中断成两截,擦着皮口袋的边,朝着洛河落了下去。
只一个滚,就被洛河吞噬了。
而热气球在这样突然而来的波动中,微微的晃了几晃,往下就是一沉。
好在晃动还不大。
顷刻就稳定了下来。
变故只在一瞬之间,琉月和云召的脸,沉了。
两人对视一眼,缓缓的站了起来。
热气球此时飘荡在洛河的三分之二处。
前方不远就是河对岸。
而此时,那河对岸十几个身穿白色长袍,几乎与这冰雪天地溶为一体的人,正手中挽着弓箭,冷冷的对着这方。
那尖利的箭头,在雪光中散发着阴冷之极的光。
直指皮口袋。
那是,圣殿的人。
“该死。”欧阳于飞低骂一声,五指在身后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这里本来没有人守卫的,因为第二关就只是天堑。
却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在这里拦截。
热气球中的气氛开始凝顿。
六个人的脸色,此时都难看了起来。
包括弱智的灵玉和篱落。
简易热气球的原理很简单,不过就是热气上升而已。
若是一旦那皮口袋被射破,热气没有凝聚的地方。
那这简易热气球肯定立刻就会坠落。
而此时,他们身在洛河的上空。
若是落了下去,那鸿毛都漂浮不起来的洛河,肯定立刻就吞噬了他们。
好狠,好辣。
“没想到一向自喻高贵,不Сhā手冥岛任何俗事的圣殿,今天居然也动手了,真出乎我的意料。”
有奸情现7
短暂的沉默后.
欧阳于飞缓缓擦去脸上的易容,露出本来面目,看着不远处的圣殿人手出声道。
同一刻,眼角却扫了轩辕澈和云召一眼。
这个距离,能不能一气跃过去?
轩辕澈和云召接受的欧阳于飞的暗示。
眼神齐齐的闪了一下。
不能,太远,何况还有不会轻功的琉月和篱落,过不去。
拖时间,尽量的多拖一点,等他们在靠近岸边一点。
三人之间的视线交流的很快。
意思也在飞速的汇合中。
“铲除冥岛的叛徒,圣殿责无旁贷。”
冰冷的声音与冰雪天地汇聚在一起,犹如一体。
为首的圣殿人话音落下,手中瞄准着热气球的弓箭,一下拉开。
十几只利箭,好似下一刻就要疾飞而来。
欧阳于飞身体一僵,若是射过来,他们此时不敢大动,那结果……
当下连忙高声道:“好,既然走到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输了就是输了。
我欧阳于飞认栽。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一直萦绕在心头,要一个答案。
若是得不到答案,就算我欧阳于飞现在死在这里。
我的几十万围困冥岛的大军,也照样能为我移平冥岛,不信你们就试试。”
说罢,眉色一沉,做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实则只要圣殿的人一接他的话。
他立刻接下去,就能把时间拖下来。
“欧阳于飞,你不用拖时间,圣祭师已经下令,所有圣殿人全部巡逻在这天堑此地。
你不可能的出升天,就葬在这洛河中还干净。”
冰冷的语声射出,伴随着那十几个圣殿中人,弓弦一紧。
欧阳于飞一听此言,立刻知道完了,他拖不住时间。
完了,快准备。
飞速的一个手势打出,那前方的利箭已经破空而出。
朝着,热气球闪电般而来。
“快,我们拦截,月你守护。”
有奸情现8
轩辕澈立刻一声大喊。
欧阳于飞,云召,立刻站与轩辕澈左右,运尽全力,三掌狂击而出,朝着那射来的利箭就击了去。
他们并不是喜欢用暗器的人。
此时身边已经没有可以击打出去的东西。
而琉月退后一步,手中天蚕丝飞射而出。
横拦与皮口袋这一方。
绝对不能让利箭射中皮口袋,否则……
至于他们身后的灵玉和篱落,那就只能看着,两人都不会武功。
“砰。”狂劲的掌力劈空而出,在半空中对上那疾飞的利箭,只听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
那当先射来的几只利箭缓缓坠空,而其后的十几只。
却只微微摇晃了两下,速度虽然慢了下来,却依旧很快的朝着简易热气球而去。
琉月一人对十几只利箭,立刻吃紧。
“不好。”一掌漏过这么多利箭,轩辕澈,轩辕澈,云召,同时暗叫一声不好。
脸色瞬间铁青。
箭头破空,直逼琉月的天蚕丝。
灵玉,篱落不由互相的抓紧了手,脸都白了。
眼看琉月一人难敌十几只手。
皮口袋难敌破碎下场。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洛河对岸突然嗖嗖连声,十几只银箭,后发先至,一箭对上黑色的利箭。
须臾间,只听砰砰声大作。
黑色利箭和银色长箭,在半空中撞成一团,紧接着齐齐落下。
危机来的快,解除的更快。
脸色铁青的琉月等人,不由一愣,齐齐收了手,朝洛河对岸看去。
银色妖娆,就在那雪色天地中。
一身着银色长袍的女人缓步当先而来,一袭面纱包裹住了她的容颜,只见其身材万分妖娆。
而她的身后,则跟着二十几个同样身穿银色衣服的人。
不比圣殿的人冰冷,但是却身带肃杀。
欧阳于飞一眼看见那银衣女子,还没恢复过来的铁青脸色,不由微微一愣,
有奸情现9
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鼻尖。
“魅夜,你竟敢妨碍圣殿处决叛徒。”
那圣殿中当头的人,一见变故突生,不由脸色铁青。
唰的一下转头,对银衣女子厉声喝道。
名叫魅夜的银衣女子,冷眸横扫一眼当空飘来的欧阳于飞.
肃杀之极的冷声道:“欧阳于飞的命,只能我来取。”
说罢,低眼冷冷的扫了那圣殿当头的人:“余者,谁也不能。”
口气之霸道,之冷酷,比冰雪还甚。
热气球上的琉月,轩辕澈,云召,听此言,不顾此间情况,齐齐转头,看着身边的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则摸着鼻子,嘿嘿两笑。
面容上一闪而过一丝尴尬和莫可奈何。
琉月见此微微的一扬眉,有问题。
“魅夜,你别仗着有银衣卫,就敢胡作非为,你就不怕圣祭师……”
“那那么多话,啰嗦。”
冰冷的声音直接打断那圣殿为首之人的训示。
魅夜冷眉一挑,也不见她作势,身后的银衣卫闪电般扑出,利剑横空,直指圣殿护卫。
“你敢跟我们动手。”
“杀无赦。”
冰冷划空,那是绝杀之语。
“这是不是说我们有帮手了?”站在热气球上,云召摸着下巴,看着下面一面倒的杀戮。
魅夜显然是有备而来。
“帮手?可能是杀手。”
云召话音才落下,灵玉就是一声嬉笑。
“冥岛谁不知道,银家这女人追杀欧阳于飞接近十年,把欧阳于飞逼的不敢在岛上呆。
一年四季都在外面。
若不是魅夜不出岛,那有他这么悠闲的日子过。”
篱落拽着琉月的衣角,笑眯眯的看着欧阳于飞。
琉月听言,双手抱胸,看着欧阳于飞,那目光……
被琉月看的浑身不自在的欧阳于飞,摸摸鼻尖:“别看,就是我小时候得罪过她。
那知道这女人这么记仇。”
有奸情现10
琉月听言,记了十年的仇,被追杀的不敢回岛,这得罪……
热气球上欧阳于飞被抽老底抽的尴尬,洛河下面的战况进行的到快。
几个回合间,圣殿的人血染河边,被魅夜的人全部踢下了洛河,沉的影子都找不到。
站在热气球上,欧阳于飞见此朝魅夜拱了拱手道:“多谢。”
魅夜站在岸边冷冷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袖袍一摔居然转身就走,招呼都不与欧阳于飞打一个。
那紧跟着她的银衣卫,立刻跟上。
瞬息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有趣。”热气球飘飘荡荡开始靠岸,云召见此笑着冒了一句。
轩辕澈点头附和,琉月跟着点头。
灵玉篱落见此,不明所以也跟着点头。
看的欧阳于飞哭笑不得。
不过,此时没有人有心情去追究这魅夜怎么来的?为什么刚好就来到这个方向?为什么救他们?
此时,离十天之约只有两天半了。
而那高可入云的冥岛主峰,就屹立在他们前面。
“碧晶宫就在前面,不出二十里,这二十里就是最后的荆棘,走吧。”
离开洛河,翻过冰山。
眼前百花盛开,犹如春夏盛景。
就在这满地百花盛开中,一条平整的路在百花围绕中,朝着前方伸展而去,蜿蜒而向碧晶宫。
轩辕澈,琉月,云召等听言,二话没说,对视了一眼。
握紧手中的武器,踏上那铺设在百花从中的道路,前进。
而这个时候,相对于欧阳于飞等开始闯最后一关的安静,冥岛的其他地方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条条震骇人心的消息传出。
整个冥岛都震动了。
一时间,风云变色,整个冥岛的人都开始集中起来。
开始朝着一个方向汇集。
天上风云变幻,雪白的飞云在天空中飞速变化。
秋风呼呼吹过,带起肃杀的气息。
冥岛的天,开始变了。
各方出手1
风起云涌,秋风高爽。
“什么,全部去了禁地?他们居然敢擅闯禁地?”
冥岛万仞主峰下,那外表圣洁辉煌,实则阴暗的圣殿中,一袭白袍隐与垂帘之后,怒声喝道。
空旷的大殿中,一白袍男子跪立在上。
听言快声道:“是,不知道他们从那里得来的消息。
居然知道那些婴孩全部死在禁地中。
现在,以连家为首,无数的人已经闯进了禁地,正在朝深坑的地方寻找过去。
而且,现在还有更多的人听到这个消息。
在朝着禁地的方向赶来。”
此话一落,空旷的大殿上顿时陷入一瞬间的死寂。
那令人窒息的杀气,从幕帘后投射过来,犹如实质。
“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冰冷的语气,那是不接近人的温度。
“据悉是在亚空城,几个下属收取连飞的孙子时候。
好像太过急迫,出手的时候,刚好被人给撞见了。
没处理好,加上又是连家长房的长孙。
所以,这事情一下就闹腾开了。”
“没用的东西,你居然教出这样的人,你是怎么办事的?”
垂帘后的人一听,唰的站起来来,声音铁怒。
那犹如实质的杀气,整个的笼罩在了那跪立在大殿中的人。
那人瞬间额头出汗,啪的越发低下头,却快声道:“不是,下属从来没有让他们马上就出手。
圣祭师你知道,下属一般都会等到了禁地才会出手。
下属想,这是有人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幕帘后的人微微一顿,大殿中从有陷入寂静。
“谁会知道禁地的秘密?
他是不会说的,说了他自己也撇不干净。
那除了他那还有谁会知……”
近乎喃喃自语的低喃声中。
那幕帘后的人突然脚步一停厉声道:“欧阳于飞,是那个叛徒欧阳于飞。
从那个方向上岛,只有他知道。
各方出手2
好小子,好小子。”
飘飞的怒火混合着阴冷的气息,好似冰火两重天。
“圣祭师,那现在怎么办?
冥岛所有的人都闯过去了,我们圣殿的人在多,也阻挡他们不了。
现在,他们几乎已经要到达那深坑的方位。
若是让他们知道,那后果……”
跪在大殿上的人听那幕帘后的圣祭师猜中是谁在栽赃嫁祸,那针对他的杀气消弭了几分时。
轻轻的摸了一把汗,快速道。
由于这次时机碰的太准,谁没有碰上,把岛上几大世家之一的连家给碰了上。
这连族长亲自出马。
那号召力绝非普通的人可以比拟。
岛上几大家族的连家,不惜撕破脸,硬闯冥岛禁地。
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就已经让岛上的其他居民相信了五分。
这样等于是拼着两败俱伤的硬闯,绝对不是心血来潮的造反,没有十足的证据,那等于是把九族给送了上去。
这样的决绝,让岛上收到消息,本不敢置信的民众。
齐齐惊讶了过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集中了过来。
加之,在连家一马当先的时候。
岛上最大的世家欧阳家族也掺和了进来。
与连家结成了一脉,共闯禁地。
虽然欧阳世家在欧阳于飞这个叛徒出现之后。
声誉是一落千丈。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威望绝对还留存在冥岛人的心里。
此时一见不仅是连家拼上了,欧阳世家也豁出去了。
这两大世家都去了,这消息的正确度几乎可以确定达到百分之九十。
这样的确定中,那声势几乎无法可挡。
所有冥岛民众,在知道他们的孩子有可能并不是死胎,有可能出现这样那样问题的时候。
那种轩然大波的轰动和疯狂的聚集。
就算是圣殿象征着冥岛最神圣的权威。
乃是冥岛的精神领袖所在,是他们的信仰。
各方出手3
此时也墙倒众人推。
无数的人踏过圣殿护卫的尸体,朝着禁地里的万人坑冲去。
他们,已经阻挡不住了。
听到下属的回报,那幕帘后的人有一瞬间的肃杀。
“毁了他们,给我烧。”
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响起。
那吐出的语言让那跪着的人身体微微一颤。
焚烧,这是对于死去的人最大的不尊重,他们相信如果被焚烧,那么就是灵魂都不得安生。
所以,才用深坑掩埋。
而现在,这命令……
但是,他们无法承担被冥岛民众发现的后果。
那样,他们的大厦会完全倾倒。
那么,既然阻挡不了民众疯狂的闯过来。
就只有毁灭一切的证据。
没有了证据,就算再多的人疑惑,那也是无用的。
“是。”声音虽然有点涩,但是跪立的男子沉吟了一瞬间,就涩声应了下来。
“不要在给我出现任何的问题,否则,你就提头来见。”
冰冷的声音中,那跪立在大殿中的男人,快速的退了下去。
那阴森的大殿,没了声息,越发的阴森起来。
“欧阳于飞,你居然给我起的这个心思,我还真小看了你,好,好,哼,来人……”
冰冷的声音漂浮在圣殿中,几个黑影如鬼魅一般掠出。
秋风萧瑟,圣殿内外都是一片阴森。
海岸边浪花飞舞,撞击着海岸,发出砰砰的声音,激|情四射。
一处清雅宫殿里。
后花园中,两个中年人正在花树下下棋,花雨飘飞,气氛该死的好。
“岛上的人都燥乱了?”
身穿白兰色长袍的中年人,执起白棋,微微顿了顿,缓缓的道。
“是的,就在那消息传开之后,几乎岛上所有的人都在朝着禁地的方向汇聚过去。
禁地,此时恐怕已经人满为患了。”
另一穿银色服饰的中年人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黑子。
各方出手4
白兰色长袍的中年人,听言轻叹了一声。
“这个欧阳于飞,来的太猛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会把冥岛整个陷入疯狂的。
他……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啊?”
“我想他相当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
银衣中年人没有抬头,目光注视在棋盘上。
吸了一口气后缓缓的道:“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就让他来吧。
我们能指望的也就是他了。”
“指望,唉……可这样一来……”
“你要输了。”
那白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一声叹息还没把话说完,银衣中年人突然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
那白兰色衣服的人不由一愣,紧接着无语的摇摇头。
“棋盘输了,我们还可以重头在来。
若是有的事情输了,那就将在会是一辈子,或者又是一个几百年。”
银衣中年人看着白兰色衣服的人,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棋子。
“上一次的迟疑,便是三十年的隐忍和痛苦。
这一次若是在迟疑,恐怕……”
银衣中年的人的话没有说完,但他相信他对面的白兰色衣服的中年人,却听的懂,明白他的话。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顿和严肃。
白兰色衣服的男人缓缓的靠在了身后的藤椅上。
抬头,天上的白云飘飞无相。
还是那么美,与三十年前一样。
只是,却已经不是原来那朵,这里也与原来不在一样。
银衣中年人看着身穿白兰色衣服的男子的迟疑和纠结,隐痛和悲哀,无数的情绪缠绕。
他不想开口催他。
因为,他知道若是这决定一下。
对于他来说,那等于就是颠覆了一切,颠覆了他的一切。
颠覆了……冥岛所有人的一切。
但是,他们没时间了。
圣殿的人已经出手了,他们在不出手的话。
那等待他们的可能将会是真正的毁灭。
各方出手5
“你就忍心你疼了那么多年的人,就这么倒下?”
轻轻淡淡的一句,不尖锐,不犀利。
但是,却是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身穿白兰色衣袍的中年人,听言,身体微微的一震。
半响长叹了一口气:“去吧,去把那障碍扫平,该暴露出来的,就让他暴露出来吧。”
“是。”
一听此言,那银袍男子唰的一声站了起来,朝着身穿白兰色衣袍的人微微的一躬身,转身就大步冲了出去。
天边云卷云舒,无形无相。
但是那秋风却越发的冷了。
左护法府。
“什么意思?你说他们动了?”
左护法一把捏碎手中的茶杯,诧异极了的看着右护法。
右护法沉着一张脸,点了点头,眉间紧蹙,这是他刚才得到的消息。
“为什么?难道那禁地中真的有问题?”
张开手,看着茶杯的碎片落入地上,左护法眉头也皱了起来。
“如果没有问题,他们会动手?”右护法压低了声音。
一音落下,两人对视了一眼,那眼中都闪过震惊和绝对的严肃。
“这么看来,我们先前的判断是不是……”
沉默了片刻,左护法突然沉声开口。
“若是有偏差,那么现下这个情况……”话没说完,右护法突然双眼一沉。
两人再度对视了一眼,左护法突然唰的一下站起来:“走,王尊的尊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侵犯。”
话音落下,两人身形一闪,出了左护法府。
秋叶无心,芳草无情。
风清凉,不刺骨,却锥心。
冥岛禁地上风起云涌,百年未曾聚集如此多人的地方,此时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人。
那黑漆漆的土地上,站立的是从冥岛各个方向冲来的民众。
森严壁垒,利剑当空。
那冷锐的冷光在秋风中闪烁着,勾勒出阴寒之极的冰冷和杀气。
各方出手6
禁地深坑前方。
所有的圣殿中人,持剑在手,白袍在风中摆动,一线排开。
那阴沉的肃杀,让人不寒而栗。
圣殿,所有的人马都出动了。
而在他们的前面,
以连家连飞族长和欧阳世家欧阳出尘为首的冥岛世家,以致他们身后无数的冥岛民众。
仗剑对持与当地。
双方仅仅隔着一丈之地,剑拔弩张。
“让开,否则就别怪我们不顾祖宗的规矩,不敬圣殿,要强闯了。”
连飞一脸的冷怒和铁色。
手中的长剑直对对面的圣殿护卫。
“你们还知道敬圣殿?
擅闯禁地,无视圣殿命令,威胁圣殿护卫,凭借如此罪责,你们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谢罪。”
冰冷的声音响起,那站在连飞对面的,正是圣殿中跪立在那圣祭师前的男子。
“圣殿,别拿圣殿来压人。
你们圣殿到底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今次,我们就是要揭穿你们的真面目。
你们这一群禽兽不如的东西。”
连飞脸色相当难看。
若是其他普通人看不出来什么,他一进入禁地就能看见各处焚烧或者毁灭过后的痕迹。
这些痕迹,那都是……
这绝对不是象征光明的圣殿应该做的事情。
因此,此时看着圣殿倾巢而出在深坑的方位前阻拦他们。
连飞还仅存的一线希望已经崩溃。
他们身后,虽然他还没看见那深坑,但是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们做的全部都是对冥岛所有民众有益的……”
冰冷的声音划破天际,说的是理直气壮。
紧跟在连飞身后的欧阳出尘,见此扫了一眼对方,突然深深的嗅了一口空气,面色瞬间一变。
“不对,有煤油的味道从那方传来。”
欧阳出尘脸色一厉,立刻悄声与连飞道。
连飞一听瞬间双眼圆瞪,那个方向是深坑的方向。
各方出手7
圣殿这是要毁尸灭迹。
“你们居然想要毁尸灭迹,畜生,畜生……”
连飞悲愤了,那长啸声让紧跟在他身后的冥岛众人赫然失色。
“拼了,跟他们拼了……”
“闯过去,一定要看,一定要……“
“冲过去……“
在连飞悲愤的声音中,冥岛的民众爆发了。
对面的圣殿护卫眼看不能在拖延时间,为首的男子大声冷喝道:“不尊圣殿命令,强闯禁地,杀无赦。”
圣殿所有护卫手中长剑一扬,那杀气轰的一下狰狞。
连飞这方人虽然多,但是高手都已经早就进入禁地其他地方,去寻找叛徒欧阳于飞去了。
来的都是一些平民或者一般高手。
这怎么可能是精英中的精英,圣殿护卫的对手。
心中念头闪过,连飞一咬牙,一声怒吼:“拼了。”
拼了,那怕死伤无数,也一定要亲眼看看那深坑,一定要亲眼确定它是否存在。
“拼了……”
无数的人回应,长剑,大刀,双剑,有的平民甚至挥舞着菜刀,拿着锄头,蜂拥的就朝前冲了去。
就算身死,也要一窥究竟。
寒光利剑闪动,眼看混战一触即发。
在那圣殿护卫的身后,一簇火光突然冲天而起。
在清冷的秋风黑土中,绽放出妖娆的身姿。
“不好,他们要毁尸灭迹……”
“他们要烧了证据……”
“快,快,他们动手了……”
“……”
狂拼的姿态微微一凝顿,连飞一边的冥岛无数民众震惊了,疯狂了。
圣殿要烧了那些尸骨,要烧了……
不能,绝对不能让他们毁灭,不能……
“快,冲啊……”
“杀了他们……咦……”
疯狂的情绪才在无数的人胸中酝酿和翻滚,然还没等他们拼命冲过去,对上圣殿的护卫。
那突然而起的冲天火光,一瞬间就灭了下去。
各方出手8
只余留一丝丝的烟雾在天空中,伴随着秋风吹过,消失不见。
这火光来的凶猛,去的神秘。
所有的人当下不由就是一呆。
“这是怎么回事?快,去看看。”圣殿为首的男子面色瞬间一沉。
然还不等圣殿的人转身前去,在那秋阳中,银色的光芒闪动着缓缓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圣殿护卫的身后。
一袭银色长袍,一缕白纱蒙面。
姿态妖娆,却肃杀无边。
那是……冥岛几大家族之一,银家的标志,那是,魅夜。
连飞和欧阳出尘见此快速的对视了一眼,银家也来了,岛上三大家族,聚齐了。
而一直按兵不动的银家出手,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身后的……终于也动手了。
“这里交给我们。”
当先行来的魅夜朝着连飞和欧阳出尘一撇头,冷冷的对上了圣殿的所有护卫。
她的身后,银甲兵团赫赫威严,杀气腾腾。
“走。”连飞见此一挥手,立刻大步就朝前冲去。
身后无数的冥岛民众,紧随。
圣殿的护卫们,此时在银甲兵团的锁定下,在无力阻拦从他们身边狂冲而过的冥岛民众。
手势微扬,魅夜的手冷冷的挥下。
“杀。”身后银甲兵团出击,目标,圣殿所有护卫。
一场巅峰的嗜杀,展开。
秋日夕阳红如血,妖娆而让人胆颤。
万人婴孩深坑,暴露在冥岛无数的民众面前。
那一个角落上还有被烧焦的痕迹。
连飞等人一个个面对如此的情景,瞬间泪流满面,怒火中烧。
脚下无力的跪滚与深坑之旁。
秋风飞过,好似无数婴孩在啼哭。
这是他们冥岛的下一代,这是他们所有人的孩子。
这罪恶的圣殿,这罪恶的根源。
“不……”
凄厉的嘶吼此起彼伏的惊响在天际,闻者落泪,听者惊心。
“圣殿,我们于你势不两立……”
各方出手9
岛屿的另一端,唰的一转头,欧阳于飞一步停下,朝后看去。
“怎么?”琉月见此立刻也停下,看着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侧了侧头后,扰了扰耳朵:“没什么,耳朵鸣了一下。”
他怎么刚才听见无数人悲伤愤怒的嘶吼。
看着琉月等的无异样,看来应该是他听错了而已。
“前面大概在过两里,就是第三关了,大家小心。”
凝顿了一下,欧阳于飞转身继续快速而行。
轩辕澈等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直接跟上。
沿途,欧阳于飞和灵玉篱落已经把第三关的形势说了。
第三关不同于前面两关,是环绕整个冥岛设置的,好像两道圆圈。
这第三关只有一个点。
冥岛所有的路走到这里,只会汇聚成一个点。
这就是第三关,万宗归一。
只有过了他才会进入后面的碧晶宫。
这二十里地,欧阳于飞抄了小道。
这里,已经属于冥岛的正中心。
按照冥岛上的贵族和平民的划分。
这二十里地,乃是冥岛王族纳兰族,三大世家,欧阳世家,银家,连家,这四个顶级家族居住的地方。
到处充斥着贵气,反而不如第二关卡内的热闹。
繁花似锦,越是接近第三关,这路道旁的鲜花便越是花团锦簇。
各种极品都展现在这里。
随便掏出一朵,流入中原天辰,那都是可以买到天价的。
到了这里,却是以群来计算的了。
“砰。”篱落一把黄沙洒下,那路道两边盛开的鲜花立刻枯萎,空中的香气立刻淡了下去。
“在我面前摆花阵,切。”
又是一把,鲜花们紧跟着枯萎,一路延伸至路道尽头。
“拿魔鬼花在毒尊面前展现确实是不自量力,不过,你最好还是给我留几朵,我养的很辛苦。”
就在篱落的轻蔑声中,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从前方的路之尽头传来。
各方出手10
声音很淡,不过却阻止了篱落的动作。
扫了一眼只剩下的几朵魔鬼花,就算那花香能损毁人的神经,毒死任何一个吸入花香一刻钟的人。
不过这几朵也构不成威胁。
当下篱落笑嘻嘻的道:“好啊,给你留几朵。”
一边加快脚步,就与灵玉走了过去。
身后的琉月,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见此,对视了一眼,缓步行了上去。
路之尽头,青翠山色间。
一形似宫殿的巍峨建筑矗立在几人的眼前。
不似普通宫殿的辉煌和大气,反而带着一点灵秀,带着一丝飘逸。
而就在那宫殿前高高的白玉台阶上。
静静的站立着一个身穿淡白金袍的人。
黑发风扬,看起来不似守第一关和第二关的灵玉篱落等样的人,是一个正常人。
眉目清秀,翩翩有出尘之高绝。
“第三关镇守者,音尊。”
该男子看着行来的欧阳于飞和琉月等人,缓缓的伸开手,朝着琉月等淡淡的道:“欢迎你们前来。”
淡淡的声音带着淡雅,听上去好像是足足门口静等朋友前来的亲和,而不似敌对不死不休的双方。
“打扰。”欧阳于飞微微颔首。
音尊见此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夕阳如火快要隐没:“明日在来,今日你们过不去。”
淡淡的声音只是陈诉,而不是藐视和自大。
居然在战前给敌人规劝。
“不用。”欧阳于飞看看天色,嘴角突然勾勒起一笑,直接拒绝。
“你疯了,今天天色已晚,你们现在闯不是自找死路。”篱落皱眉。
“那可不一定。”
琉月笑了笑,对上那音尊,对付他,她可以是有秘密武器。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音尊见此,也不多话,依旧平淡。
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见此各自丢了一个眼色,齐齐迈步就朝第三关势力范围内走去。
音尊魔笛1
花香飘飞,夕阳浮动。
一袭白金袍的音尊高高的站立在白玉台阶之上。
黑发黑眸,冷淡无情。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当口,从他身后的宫殿中,按次序走出两排淡蓝衣装的人。
排列在了他前面的空地之上。
二十个人,非一色的面孔,却神情冰冷,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看上去就好像一派冰块矗立在那里一样。
眼神犀利而阴冷。
琉月,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四个人成三角型排列,把琉月围绕在了中间,朝着空地上的对方对了上去。
“开始了。”欧阳于飞背对着琉月打了一个手势。
琉月轻轻的嗯了一声,轻拍了拍同样背对着她,看不见欧阳于飞手势的轩辕澈和云召两人。
无声的把消息传递了过去。
“你们两参不参加?”
高高站立在上的音尊,从袖子中缓缓取出一通体透明的玉笛,轻轻擦拭着,看了站在一旁的灵玉和篱落一眼。
“他们不参与。”
“我们可不来。”
欧阳于飞和灵玉篱落的声音同时响起。
说罢,灵玉和篱落直接在退后一步,看摸样是做起壁上观来。
他们两个都不会武功,参与进来也是帮倒忙。
还不如一旁看着,让人省心。
在说了,灵玉与音尊同是守关之人,音尊的手法,他可是知道的清楚。
小孩对于危险,那是有敏感的认知的。
远离危险,这是天性。
因此下,两方的决定是如出一辙的相合。
音尊听言微微垂了垂双眸,淡淡的点了点头。
“那就开始吧,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个你耗。”
就在音尊缓缓的点头下,轩辕澈冷沉的声音划破长空,同一刻,紧跟在他身边,组成防卫阵型的欧阳于飞,云召,琉月同时动了。
四人利剑横空,直接飞扑而上。
制敌与先机。
刹那,只见那夕阳如血下,四道身影犹如闪电,电闪而至。
音尊魔笛2
“砰,砰,砰……”
顷刻间,只听见长剑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那种速度,几乎犹如乐器在连番敲打,快的无与伦比。
制敌与先,四人合攻。
轩辕澈等上了冥岛这么久,早就知道这上面的人没事就练功。
这样千锤百炼,心无庞俨下来的武功,早就高过他们。
那么要想胜利,就必须一出手就是杀招,一来就拼命。
否则,他们一点胜算都没有。
因此下,早就组好了这最佳的配合。
一个人杀不死你,我两个人上,两个人杀不死你,我三个人上。
就不信,你铁打的,永远杀不死。
但见夕阳光影中,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各自对上眼前迎上来的最后一关的蓝袍人。
手中的招数是又辣又狠,看上去犹如拼命。
如此的疯狂,自然引去了他们的对手的全部注意力。
把目光都锁定在他们身上。
然而,在他们拼命的招数下,琉月犹如一只幽灵,隐藏在他们身后。
那犀利的匕首,从刁钻之极的方位,来去无影的刺出。
轮武功,琉月别说没有这些比轩辕澈等人还高的蓝袍人高,就是连云召,她都不如。
但是论杀人,她琉月说第二,全世界没人敢说第一。
那一击就是必杀。
蓝袍人根本就还没有注意到。
那突然钻出来的匕首,就已经穿破眼前的重重剑网,犀利无比的,朝着他们的要害刺来。
无法退让,无法招架。
那是攻敌的必须自救。
当下,只见琉月一匕首刺出,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面对的蓝袍人,立刻一乱。
须臾,不是被琉月一匕首刺中。
就是被躲开了琉月的匕首,却躲不开这三个人的砍伤。
而在三人遇上对方联手,出现危机的时候。
琉月的匕首又会犹如蛇信子,急吐而出,解围而来。
把三人维护在其中。
音尊魔笛3
致使,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在前面冲杀。
他们的漏洞和安全全部交给琉月搞定。
瞬息之间。
只见配合的天衣无缝的琉月,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等四人。
就好似一台收割机,剑光闪动,横扫而过。
所过之处,鲜血四溅。
所有拦路的只是一个照面,不是倒下,就是受伤避开。
那犀利的锋芒,完全没有任何人能都抵抗。
光球,轩辕澈等外围的三人,把手中的长剑舞成了一个剑幕。
那等于是刺猬最锐利的外表。
而正中央的琉月,就好似那眼镜蛇。
等待着机会,瞬息扑出,一击就是致命伤。
这样的配合,简直就是无敌。
“好厉害。”站在一旁的灵玉瞪大的圆滚滚的双眼,满脸的惊讶。
他以前没看见过他们这么厉害的。
那时候的他们,连他的木头人都对付不了,还被打的七零八落。
今天怎么这么厉害了。
“被你教聪明了。”篱落在一旁双手抱胸,看着场中的琉月等人,也是双眼放光。
“呀,真的?”
灵玉惊讶了,眨巴着眼睛看向篱落。
篱落见此扬了扬眉。
他虽然心智也不是很高,但是至少比灵玉高。
轩辕澈等的变化灵玉看不出来,他可还是看的出来。
灵玉的木头人强,但是若只是一个的话,强什么强,一剑下去就要报废。
但是一群配合起来。
就是圣殿那些眼比天高的人,见了也得绕道走。
这就是配合,配合的威力。
显然,轩辕澈等吸收了这配合的优点,现在加以融会贯通。
这各司其职,各有所长,放一个出去能够独当一面,但是终有尽头的四个高手。
这般的一联手,一融合。
这下子,就好似那四个仙人球汇集成了一个仙人球。
那威力,蹭蹭就上去了。
音尊魔笛4
细细听篱落一说,灵玉得意了,那小下巴抬的比谁都高,看着场中的欧阳于飞等四人。
同时也兴奋的手舞足蹈。
“冲,冲,冲过去,别给我丢脸,冲……”
那小摸样儿,好像是他教出来的琉月等人一样。
结果换来身旁篱落的一个白眼,灵玉却乐此不疲。
杀声阵阵,剑光飞舞。
轩辕澈等四人联手,顷刻间就一路绞杀而上,快速的破开蓝衣人的防御,朝着宫殿的方向疾步而冲。
旁边众多的蓝衣人见此,空有怒吼,却无能为力。
夕阳如火,此时看起来分外的妖娆。
站在白玉高台的音尊,看着下方的场面。
摸着手钟鼓的白玉尝笛,缓缓的道:“还有那么一两分的能力,那么,现在就正式开始闯关吧。”
说罢,手中玉笛一挥,凑到了嘴边。
“呜呜……”立刻,清雅的笛声随着他手指的挥动,缓缓的流淌了出来。
清新而空灵。
就好似那山中的泉水叮咚,海上的潮水升腾。
那种清爽感觉,立刻让人耳目一新,精神为之一震。
陷入人群中的琉月一听笛声起,立刻低声道:“来了。”
同一刻,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手中的长剑握的更紧了。
而边上本来的蹦蹦跳跳的灵玉和篱落。
瞬间脸色一边,立刻撕下衣服一角,堵在了双耳中。
同时越发的朝后退了两步。
笛声飞扬,层层叠叠飘飞而出。
优美无论,清雅无比。
那种沁凉感,让琉月有一瞬间感觉好似他们身处在云端,在海中,在琼楼玉宇中飞扬。
而根本不是处在厮杀场中。
不是在进行着生死的搏杀,而是在肆意的享受生命和大自然的美好。
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有停下手中攻击的念头。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她的心智之坚,实非等闲,不会就这么被笛声所迷惑。
音尊魔笛5
不过,就这么一瞬间,琉月脑后也冒出了一丝冷汗。
好个迷惑人心的笛声,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若不是欧阳于飞早就给她说过这第三关音尊的拿手好戏,没有准备的好,肯定会吃一个大苦头。
而就这么她还有准备,居然也能让她心智微微一迷惑。
强,实在是强。
琉月有一瞬间的迷惑,。
她身前的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也有一瞬间。
那手中的攻击都慢了一拍。
但是,也只是慢了一拍,一拍过后,剑锋骤起,在没受笛声的任何影响。
那站在高处的音尊见此,眉色微动,微微的弯了两弯。
那嘴下的笛声,越发的清昂了。
不同于独孤夜当年的笛声迷惑,也不同于琉月与之抗衡的琴声杀气。
那是一种空灵,一种你没有办法抗拒的空灵。
仿佛,它就是与空气一同存在的。
没有办法剔除,没有办法分割,也没有办法,抵御。
只有紧守自身心智,以便对抗。
然而,就在轩辕澈等紧守自己心智,与音尊的笛声抗衡的时候。
他们面前的蓝衣人,目光开始慢慢的变了。
从愤怒,犀利和肃杀,缓缓的变的空洞,变的麻木。
变的没有一丝情绪。
须臾之间,就好似变成一尊尊的木头人。
能够机械的行走,却已经没了灵魂。
“注意了。”背对着三人的欧阳于飞压低了声音。
音尊的威力已经开始展开了。
那飘渺之音,迷惑人心智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夺人的心魄,毁灭人的心神。
让他们变成木偶,不知道疼,不知道爱恨。
只能凭借着笛声行动的木偶。
这,才是音尊的杀手锏。
而,这些蓝衣人更是音尊挑选出来,经过栽培的。
他们的契合度,已经无与伦比。
对视着周围已经磨灭了神情,变的空洞,却挥舞着利剑,开始逼上的蓝衣人。
音尊魔笛6
轩辕澈突然沉声道:“试一下。”
看看到底这音尊的飘渺之音,有多厉害。
没有人反对,纵然欧阳于飞想反对,却也没有开口。
敌人,必须要亲自对上过,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杀。”空洞的杀声突然破空而出,那刚才还混乱,此时却已经整理好,扬着手中长剑的蓝衣人,齐齐一声嘶吼。
手中的长剑朝着琉月等四人,就是猛的砍了过来。
当下的轩辕澈一见,眉眼微微一沉,看准一个破绽,一剑就朝朝他扑来的蓝衣人刺了过去。
利剑长空,一剑得手。
还没容许轩辕澈一愣,他居然这么就得手了。
就见那已经被他刺中的蓝衣人,居然不知道疼.
不知道危险一般的,继续挥舞着长剑,临头就朝他砍下。
那是势如破竹,那是两败俱伤。
蓝衣人可以拼着命不要,轩辕澈却不会。
就这么一个迟疑,轩辕澈一剑撤回抵过了那当头的一剑。
同一刻,身边的欧阳于飞和云召,同样如此。
“他们不要命了。”
云召一声闷哼,脸色沉了下去。
“不是不要命,而是他们不知道要命。”
欧阳于飞接过了云召的话,声音无比的冷沉。
被夺了心智的人,只能听着笛声动作。
现在就是一个傀儡,只知道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群武功高强的蓝衣人,已经成为活着的傀儡。
“该死的。”琉月一匕首替欧阳于飞挡了一剑,咒骂了一句。
对面那蓝衣人,被琉月一匕首砍断一条胳膊,却流着血,好似那胳膊不是他的,继续狂冲而上。
不知疲倦,不知危险。
形势,就这么一个瞬间,斗转。
不知道命是何物的蓝衣人,在琉月等的击杀下,疯狂的冲了上来。
断了胳膊,无所谓。
胸口中剑,无所谓。
音尊魔笛7
同归于尽,无所谓。
他们此时剩下的只有杀死对方,杀死对方的念头。
这般的疯狂下,并不想两败俱伤的琉月等人,立刻就束手束脚起来。
不想死的结果,就是形势瞬间一面倒。
“这下完了。”一旁看着眼前形势斗转的篱落,托着下巴,皱着一张本来就皱的脸。
灵玉此时也嘟起嘴,面色也开始严肃了。
“呜……”就在这形势一个斗转的刹那,笛声在一个拔高。
就好像一张无形的网,整个的网住了这一方,笼罩了这整个天地。
琉月等瞬间只感觉心神猛的一震,几乎就要跳脱而出一般。
耳边那空灵的笛声越发的空灵。
就好像那潘多拉的魔盒,在吸引着他们坠落,在诱惑他们放弃。
“哧。”就在这心神猛的一震中,云召一个不察,被蓝衣人一剑砍在手臂上,手臂下意识的一缩。
要不是旁边的轩辕澈见机的快,立刻一剑递了过去。
接过他面前的攻击,四人的配合,立刻就会被打乱。
琉月见此面色一沉,冰冷的眼不在注意周边的蓝衣人,猛的抬起,冷冷的与那高高在上的音尊对视。
音尊淡漠的眼对上琉月的冰冷双眸。
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只是五指再度飞动。
笛声在一个拔高,又加了一个级别。
那傀儡的蓝衣人们的攻击越发的凶猛,简直就是不顾一切。
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顷刻间分身乏术,危险重重。
“嘀铃铃……”就在这骤然加剧,眼看四人配合就要被瓦解的瞬间,一道清脆的铃声突然响起。
在那空灵的境界中,就好似一个顽皮的孩子突然出现。
打破了那大自然的静寂和无形的魔力。
笛声瞬间一窒,一下停了下来。
伴随着笛声的停下,疯狂的蓝衣人攻击,立刻紧跟着停顿。
那种违和度就好像画面突然被砍断,万分的诡异。
音尊魔笛8
那些蓝衣人甚至还保持着举剑朝着轩辕澈等当空砍下的摸样。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镇魂神盅。”
高高站立在白玉台阶上的音尊,满脸震惊的看着琉月手中的小破钟.
那淡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震惊。
“镇魂神盅,那是镇魂神盅?”
堵塞着双耳的灵玉,被这突然停下来的画面诧异着,不由顺着音尊的眼光看去,瞬间惊讶的跳了起来。
灵玉这一声叫的太大,篱落隔的他又近。
就算被堵住双耳,也听了个模模糊糊。
不由惊大了双眼,震撼道:“镇魂神盅?那遗失了几百年,是音尊克星的镇魂神盅?”
他没见过什么镇魂神盅,但是听说过音尊的克星。
因为这家伙那么淡漠,他看不惯,可是任凭他毒在厉害,还是差了音尊那么一点。
因此,很打听了一些对付音尊的办法。
不过可惜,唯一的克星镇魂神盅早不知道遗落在什么地方去了。
他唯有空自叹息。
没想到,今日这遗落几百年的武器居然出现,哈哈,居然出现了……
“哈哈,音尊这下要完了,要完了……”
震惊过后的灵玉开怀大笑,高兴了。
两小,立刻在一旁笑的手舞足蹈。
而血色四溅的空地上,琉月高高举着手中的镇魂神盅,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的摇晃着。
那无铃铛的钟儿,在琉月特殊的指法下。
轻轻的发出清脆的响声,充满了人间的活力气息。
音尊站在白玉高台上,五指紧紧的扣着他的玉笛,那手背上泛着青筋,看上去已经震惊之极。
淡漠的脸色,铁青。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没有破你的杀招,你以为我们就只会莽撞的来闯你的第三关。”
琉月冷笑着,那声音听着刺耳。
音尊闻言握着玉笛的手越发的使劲了。
那力量,使人毫不怀疑,他手中的玉笛仿佛下一刻就会被他捏碎。
音尊魔笛9
“想一败涂地,还是明哲保身,你自己看着办。”
冷冷的话音落下,琉月示意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开始朝前走。
周围的蓝衣人没有笛声的指挥,一个个呆滞着没有动。
任由琉月等四个人走了过去,朝高台接近。
琉月一路走,一路轻轻的摇晃着镇魂神盅。
对持着音尊的双眼不避不让,那种自信和胜券在握,让人牙痒。
镇魂神盅,当日偶然得之,欧阳于飞曾语有大用。
未想真的有大用。
这简直就是为了他们量身定做的。
高站在白玉台阶上的音尊缓缓的低垂了双眸。
那黑色睫毛遮挡了他眼中的一切,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淡漠和摸不着了。
欧阳于飞见此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立刻加快脚步就朝前走去。
音尊居然也没阻止,就那么任由他们走上高高的白玉台。
与他擦身而过。
风骤起,吹起白金长袍。
“镇魂神盅,分三个阶段,蕴藏三十三种指法。
不经十年熏陶,无法勘破最高境界。”
就在与音尊擦身而过,还没松下一口气的琉月等人耳边,身后一动不动,基本不说话的音尊,突然缓缓的开口。
欧阳于飞的身形瞬间一顿。
“镇魂神盅,确实是我的魔笛克星。
不过,只怕你们没那个能力挥发它的力量来对付我。”
淡漠的声音飞落而下,音尊的双眸陡然一扬。
手中的玉笛飞速的凑至嘴边,那空灵的音声再度席卷而出,犹如海中巨浪,朝着琉月蜂拥而来。
身后,那听着笛声的蓝衣人们,顿时一声怒吼,就欲狂冲而上。
琉月见此一步顿下,手指飞速的开始在镇魂神盅上敲打。
无形的音色飞扬而出。
与音尊的笛声在空中发出激烈的碰撞。
一则空灵中带着迷惑。
一则纯净中带着犀利。
两种翟然不同的音色在空中互相冲撞,激起空气漩涡无数。
这般两色的骤然不同的音色碰撞下,蓝衣人们轰的一声大叫,整个抱住脑袋,开始不停的呻吟嚎叫。
音尊魔笛10
这样的破和立,两种力量在他们的脑海中碰撞,简直疼如骨髓。
而站在琉月身边的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此时也被震的齐齐退后了一步。
脑海中瞬间有如万蚁在爬。
诱惑和反诱惑,在耳中不断的激荡。
就算是他们心智,也被震的脸色发白,各自运用全力压制心中的心浮气躁。
“我的妈呀。”
“快跑。”
一旁的灵玉和篱落,瞬间狂退,站的老远。
这样的碰撞他们可承受不起。
风起云涌,镇魂神盅和魔笛不断的碰撞。
音色形成的漩涡在空气中飞扬,激起尘埃无数。
“怎么办,琉月还没学到第二层?”
就在这激荡中,欧阳于飞脸色发青的朝轩辕澈示意。
轩辕澈眉头紧皱没有答言。
当初的时间太短,区区几日能学成什么样,他们心里都有数。
本想着敲上震虎,没想到音尊非要鱼死网破,这……
就在三人的担忧中,两道音色不断的拔高。
那激昂的较量,简直让轩辕澈等人都头疼欲裂。
“怎么办,后来的她不会了。”琉月心中念头才一闪,对面的音尊脸色一正,玉笛下的高音又是一个破空而起。
几乎要破空苍穹,无数的音刃朝着她就射了过来。
琉月心中一惊,手一扬下意识的一把护着腹部,一个旋身避过朝她腹部射来的音刃。
却没想这一让,那音尊几道狂飙的音刃直直击中她的手腕。
那手中的镇魂神盅一个拿捏不稳,砰的飞了出去。
音尊见此,双眼一亮,一个飞身就朝击飞的镇魂神盅射去。
“不好。”同一刻也看见不好的欧阳于飞和轩辕澈,云召,齐齐忍着头疼,也如飞一般射去。
镇魂神盅飞溅而出,四条身影紧追而上。
然,就在这四方围抢的瞬间,一条身影突然破空而来,一个飞身,一把抓住了镇魂神盅。
神秘来人1
电闪而至,狂飙而出。
眼看镇魂神盅在四人眼皮子底下被人抢走,音尊,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四人不由齐齐一愣。
一步落下,同时转身朝来人看去。
入目,一头火红的头发在夕阳下分外耀眼。
火红?轩辕澈一眼扫之眉色一波动。
下方,站着没动的琉月却已经叫出声来:“摩羯。”
背影高大,火红耀眼。
突然而来的人,缓缓的转过身来,摇了摇手中的镇魂神盅,朝着琉月轩辕澈等一笑。
“好久不见。”
浅淡的蓝色眸子,刀削斧刻的五官。
那看上去相当老实诚恳的神态,不是那拥有镇魂神盅的主人。
漠河人,摩羯。
在这当口,听见摩羯的一句相逢好友的场面话。
琉月等人有点闷的同时,更多的是惊讶。
“你怎么来了?”云召揉了揉眉心,略微惊讶下扔出一句。
摩羯听言嘴角微微勾勒起来,笑道:“就这么来了。”
说罢,摇晃着手里的小钟,笑看着琉月道:“我就知道你没学精,肯定会把我的盅儿丢了。
你看是不,要不是我来的快。
我的钟儿就被别人抢了。”
琉月听着摩羯的话,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
她是学的不精,只有那么几天,能学到她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
同时一起学的欧阳于飞,轩辕澈和云召,还都远远不如她呢。
不过,显然,他们的临时抱佛脚。
在碰见点子极硬的音尊时候,奈何不了他。
因此,琉月也真反驳不了摩羯的这句话,只有受了。
“你是谁?”
落下地站在一旁的音尊,冰冷着脸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摩羯。
那镇魂神盅眼看着就要落到他手里。
从此以后在没有任何武器,能够制约与他,能够压制与他。
却没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从他指尖上把镇魂神盅给抢去走了。
神秘来人2
音尊任凭他生性冷淡。
此时心底怨恨的怒气却已经翻滚咆哮。
特别,面前的五个人,还好像朋友久别见面,开始了拉家常,完全把他给忽略到了一边。
这胸中的气,音尊已经要封喉了。
听着音尊冰冷的询问,摩羯转过头看着一脸淡漠的音尊。
相当实城的朝音尊点了点头道:“我叫摩羯,漠河人。”
音尊听言眉间几不可见的跳了一下,双眉一皱沉声道:“我没有问你叫什么。”
摩羯听言顿时皱眉道:“那你问我我是谁?
我还以为你就是问我叫什么呢?
这中原的语言真是博大精深,我难道学的还不够好?”
此话一出,气的音尊脸上就要变色。
那抓着玉笛的手,五指清晰的看出指节都露了出来。
而一旁的欧阳于飞和云召对视了一眼,嘴角都微微的勾了起来。
摩羯,这个看起来老实的家伙,实际拥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钱,这一点在他们相处十多日的时间里。
已经相当清楚和了解。
不过,此时看见他气的是他们的敌人。
那心里一下就爽快了。
虽然,现在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还轮不到他们喜笑颜开,松懈下心来。
不过摩羯这家伙来了。
不知道怎么的,这心反而踏实了。
他的功力,可比琉月这个半调子好的太多。
天空夕阳西沉,红的似血。
照耀在脸都气白了的音尊身上,煞是有趣。
看着音尊气的不再开口,直接手中玉笛一横,就要凑至嘴边。
摩羯方扬眉一笑:“喔,我明白了,你是问我是谁吧?”
这般的绕口令一样的东西一出。
不远处,看见突然来了人,打乱了这里的步骤,把塞在耳朵里的东西取下的灵玉和篱落。
同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个什么漠河人好搞笑,他难道是专门来气音尊的?
神秘来人3
两小在这边笑容满面,那厢音尊脸已经铁青。
手臂微动,五指就要按上那玉笛。
他已经不想在跟他们废任何的唇舌,一下手底下见真章。
看着音尊已经冒火,摩羯眼中的笑意方到达眼底。
一挥手,朝琉月等人做了个退后的手势。
一边轻轻的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镇魂神盅.
朝音尊道:“我是谁对你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我才是这镇魂神盅的主人。”
此话一落,音尊眉间一下就蹙紧了。
“虽然我打赌把这小破东西输给了他们,有点不甘心。
不过,那四个也算我的徒弟呢。
徒弟被打,我这个做师傅的心情很不好。”
摩羯说道这,手指突然在镇魂神盅上轻轻的敲打了几下。
一股无形的风刃骤然疾飞而出,朝着音尊急射而至。
来的势如闪电。
比之琉月的攻击,简直高了不是一个段数。
音尊见风动,立刻一个斜身就避让了开去。
瞬间只听砰砰的细微碰撞声响起。
一阵尘土飞扬,音尊刚才站立的白玉台阶,被生生的割出几道痕迹,深入石心。
音尊脸色瞬间一变。
收起了任何的淡漠愤怒之色,转换成完全的严肃。
而另一边,看着摩羯的手势开始往后退的琉月等人。
听见摩羯居然大言不惭的说是他们的师傅,不由齐齐的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教了他们两天镇魂神盅的指法,而且还没教好,就敢妄想当他们的师傅,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过,在鄙视的同时。
看着摩羯只那么指尖几动,威力就已经不知道比他们大到什么程度。
欧阳于飞等聪明的没有给与任何的反驳。
退后,让他们的临时师傅摩羯去对付。
“镇魂神盅的主人,好,那本尊就领教领教你到底比你徒弟高明得到什么地方?”
冰冷的声音响起。
神秘来人4
音尊白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黑发飞扬而起。
整个人的气势已经变了。
若说对付琉月等的时候是用了百分之五十的力量。
那么现在。就是百分之百的状态了。
摩羯见此,面上依旧是灿烂的笑容,眼中却也严肃了起来。
手指开始在镇魂神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
那清脆的铃声,划破寂静的空气,隐隐约约而来。
“呜呜……”
“玲玲……”
就在那隐约中,笛声和钟声同时呼啸而出,震破整个这一方虚空。
就在那笛声下,停顿的蓝衣人。
此时再度复苏,挥舞着长剑,朝着摩羯一步一步而来。
摩羯见此,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手指飞速的在镇魂神盅上敲打,那指法是琉月等人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
他们还完全没有学到那里的高深指法。
刹那之间,钟声一出。
那朝着摩羯走来的蓝衣人,突然一停顿,然后缓缓的转头,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居然要朝着音尊走去。
这是夺魂摄魄。
这样的比拼可是摄魂神盅的拿手好戏。
琉月和欧阳于飞的眼睛一亮,镇魂神盅的反制开始了。
同一刻,轩辕澈扫了一眼场面,朝云召等三人使了一个眼色。
时间不多了,摩羯看样子不会输。
那他们是不是衬次机会,先闯过去在说。
四人一个对手,齐齐点头。
当下,四个人转身就朝那矗立在他们身旁的白玉宫殿冲去。
然而,轩辕澈等人才迈出一两步。
那笛声和钟声,同一时间齐齐拔高。
那尖利的音刃就好似要扎破脑袋。
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朝着脑海里面钻去。
瞬息之间,轩辕澈等人就感觉好似脑海中犹如被万千的针扎。
疼的是入心入肺。
当下,急忙抱元归一,全副心神全部用来抵抗笛声和钟声的纠缠.
神秘来人5
在没有多余的力量,抬步朝宫殿外冲。
而看着有了帮手来的灵玉和篱落。
在摩羯第一声钟声敲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厉害。
一溜烟的跑不见了,此时人影都不见一个。
笛声,钟声,层叠而起。
就好似那海中的巨浪,在不断的翻滚,不断的碰撞。
风浪越来越大,那激烈的碰撞也越来越强,
那毁天灭地的能力,几乎要撕碎一切的东西。
被夹杂在那两股风浪中间的蓝衣人。
上一刻,被笛声指挥着,要挥舞着长剑砍向摩羯。
下一刻,又被钟声操纵着,要冲向音尊。
那种两种力量的夹击,几乎要让他们疯狂。
笛声,越来越高,几乎要冲破天空。
钟声越来越轻,摩羯碰撞在镇魂神盅的指法,几乎已经快的让人看不清。
周围,三里之内。
人烟绝迹,虫鸟远飞。
攻击和反攻击,操控与反操控,诱惑与反诱惑。
音乐同样也能够做到淋漓尽致。
在这庞大的精神能量与魔幻之音中。
音尊的额头上,汗水一滴一滴的滴落了下来,坠入地面,那张脸已经白的不能在白。
反观摩羯虽然面孔严肃,却还是好整以暇,游刃有余。
斜眼扫了一眼边上已经坐到在地的琉月等人。
四人眼中都已经云集起了风暴,双眼血红的瞪着他。
这样的音乐和攻击力,已经听的他们要爆炸了。
当下,摩羯朝着音尊缓缓的耸了耸肩膀:“我的徒弟们已经受不了了。
若是在继续下去,恐怕要不是我废了他们,就是他们暴动废了我。
我估计我废他们的成功率不会很高。
而他们废我的成功率会很高。
所以,抱歉,只能牺牲你了。”
彬彬有礼,仿佛带着无法言喻的诚恳和惋惜。
让听在耳里的音尊,一瞬间几乎气的吹错了音。
神秘来人6
然不等音尊爆发,摩羯突然手腕一挥,双手结了一个花印,把镇魂神盅轻轻的抛起。
紧接着十指齐出,砰的一声齐齐弹奏在镇魂神盅上。
没有爆破音,也没有震耳欲聋的高音。
无声,那是一道无声的绝对攻击。
“噼啪。”就在摩羯这一击出手,对面的音尊突然间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那被凑至他唇边的白玉玉笛,突然发出噼啪的声音。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脆裂开来。
变成一块一块的残片,跌落于地面。
笛声瞬间停歇,在无声响发出。
那被夹在在两音之间的蓝衣人,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抱着头,在地上不停的呻吟,在没有任何的威胁力。
没有了进攻武器的音尊,那就等于是一只羊,在没丝毫的菱角。
笛声停息,钟声无声。
刚才还是风起云涌的你来我往。
瞬息之后变的鸦雀无声,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风过轻声的响动。
头疼欲裂的轩辕澈等此时也方缓了过来,各自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如何?”轩辕澈最担心琉月。
他们都抵抗的费力,此时的琉月……
“没事。”琉月转头朝轩辕澈一笑,那神情看起来比较神清气爽。
轩辕澈见此不由微微一扬眉。
他们都大汗满身,神情憔悴,怎么琉月反而感觉神采飞扬,精神奕奕的?怪。
琉月见轩辕澈扬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先她听着是感觉很头疼。
不过后面听着听着,全身上下反而涌起一股跃跃欲试,精神越来越振奋的感觉。
不知道三个多月会不会胎动?
但是她就是感觉到她腹中的孩子好像很喜欢,好像在跳舞?
在这样的魔音当中跳舞,喜欢?
琉月也有一点黑线,估计她是不是感觉错了。
夕阳最后的光芒笼罩在静立的音尊身上,
神秘来人7
那翟然一身的孤标,越发衬托的吸引无情。
缓缓的低头,看着脚下碎了一地的玉笛。
“噗。”音尊突然一张口,一口鲜血急喷而出。
溅落在那白色的玉阶上,鲜明的让人感觉狰狞。
内功比拼无力,已然内伤。
摩羯见此笑笑,收起镇魂神盅朝着琉月等人走去。
“赢了?哇,好厉害。”
“居然打败了这个冰块,好咧。”
这当口,早跑没影的灵玉和篱落从远处跑了过来,见此不由兴奋地手舞足蹈。
这家伙可是一直压在他们头上的。
今天居然也被打败了,爽,爽啊。
“走吧。”站起身,琉月朝几人示意了一下,过关最重要。
其他的先放一放,等一下在说。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知道琉月的意思。
当下与着摩羯和两小,或高兴,或嬉笑,或指手画脚喜笑颜开的朝白玉宫殿里而去。
身后,夕阳落下。
最后一缕金光缓缓的从屹立不动的音尊身上没过。
黑夜,笼罩了第三关。
夜色婉约,星空耀眼。
清凉的秋风在天边飞舞,带起丝丝婆娑之声。
“在这里休息一下,时间还很充足。”
过了第三关的白玉宫殿,进入第三关后殿外的小树林,欧阳于飞突然停步转身开口道。
轩辕澈听言点了点头。
摩羯破了第三关,他们根本庆祝都没有,喜悦也按捺了直接走人。
就是为了预防第三关那宫殿里,万一又出现什么阻挡,不要高兴的太早。
而现在,看来第三关是真正的过了。
在没有任何的阻拦,那么可以稍事休息。
“头疼。”一ρi股坐下,云召按着太阳|茓,抱怨。
“我也觉得有点晕,这镇魂神盅的威力实在有点超过我的预料了。”
欧阳于飞揉着眉心,也附和道。
这也便是他要停下来的原因,镇魂神盅和魔笛的交锋后遗症,他们都还没有解除。
神秘来人8
冒然去闯那碧晶宫,得不偿失。
按着脑袋,轩辕澈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直接闭目调息。
一众人神色都有点不好,唯独琉月那个精神。
看看调息的轩辕澈等人,琉月不去打搅他们,转过头来看着摩羯。
双手抱胸,眼神犀利:“说,你是怎么上来的?”
刚才没时间问他,现在她可有时间。
这个摩羯是怎么跑到这的?
她记得他们走的时候,摩羯可是被留在了中原天辰本土。
而不是跟着他们来了这冥岛海域。
她还为防万一,轩辕易等制不住他,留下她的心腹杜一名为陪伴,实为看守着他。
而现下居然跟他们差不多前后脚跑到第三关……琉月皱眉。
摩羯见琉月问,笑了笑挥挥手,很诚实的看着琉月道:“我知道你的指法不过关啊。
我不来,你肯定会败的。
要知道,平常武功动用不了镇魂神盅。
要是动用了,那肯定是对方拥有魔笛。
既然对方有魔笛,你那三脚猫的指法,绝对成不了事。
我担心你们啊,我的徒弟怎么能被别人欺负。
所以我就来了。”
说罢,还相当优雅的朝琉月笑了笑。
示意着,看吧,我真是个好人,知道你们对付不了,所以我就来帮你们来了。
如此坦诚的老实眼神,看的琉月咬牙切齿。
“你少给我装,说,到底为了什么?”
摩羯的老实,骗鬼去吧,琉月对着摩羯狠狠的握起了拳头。
目视着琉月的威胁,摩羯不由摸了火红的头发,无奈的笑了道:“真是的,干什么那么精明。
天辰没你们就没意思了,我一向喜欢热闹。”
琉月一听,知道这下是实话了。
不由暗自翻了个白眼,居然把他们辛辛苦苦在外打仗,当做是凑热闹,真让人想杀人。
深吸了一口气,琉月盯着摩羯道:“怎么上来的?”
神秘来人9
“很简单,杜一送我上岸的。
他认为我在天辰是个危险,所以把这个危险送到你们身边比较好。
所以,我就上岛了。”
摩羯说的很委屈,很无奈,他怎么会是个危险,他一直没有想通。
搞了半天是杜一送上来的,难怪……
“沿途……”
“沿途很乱,这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朝一个地方跑,一点没有杜一说的严重和森严,过来的很轻松啊。”
摩羯直接打断琉月的话,摊了摊手。
这里,好像与他想象的热闹不一样。
也没什么高强的人物,险恶的关卡等着他去闯。
让他有点,不,是十分的失望。
琉月听摩羯说过的轻松,微微皱了皱眉。
却不知道,因为他们过了第一第二关,那洛河什么的,自然桥梁重新延伸了出去。
从桥上过来的,自然很是轻松了。
知道摩羯是怎么过来的,琉月也不再问了。
只要摩羯不是因为跟冥岛有交情,所以轻易上来找到他们的就好。
其他的,目前不重要。
多个摩羯,他们还动了一个助力。
“可以走了吧?”琉月问话刚完毕,轩辕澈就睁开了眼。
同一刻欧阳于飞和云召也睁开了眼,同时点了点头。
看样子,对镇魂神盅和魔笛的后遗症已经完全的消除。
冷风飞扬,树梢沙沙作响。
银月冷钩中,那前方万仞神山高可绝顶。
就在这月色下,冲破层层黑暗,矗立在几人的前方。
看上去,几乎是伸手就可触摸到。
几人对视了一眼,此时就连一向嬉闹无形的灵玉和篱落,也难得的严肃和拘谨了起来。
三关已过,前方就是最后的地方,也是冥岛权力颠覆的所在,碧晶宫。
冥岛王尊所在的地方。
“走吧,早一刻到达,早一点准……”
领头一步踏前的欧阳于飞,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步顿下,话音乍然而止。
“什么味道?”同一刻篱落鼻子一动。
神秘来人10
“有危险。”琉月的手也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沉喝出声。
虽然没有看见任何的东西,也没听见任何的响动。
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有致命的危险在靠近他们,来的很快。
轩辕澈等全都是死亡线上混过来的,同一时候全都感觉到了不对。
立刻,一个攻防一体的阵营一下就林立了起来。
夜色清冷,朦朦胧胧。
那冷月的光笼罩在大地之上。
此时让人感觉不到温软,只有杀气,阴森的杀气。
“丝丝……”
就在琉月等全力戒备的当口,轻微的好似是风吹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飞速而至。
丝丝,丝丝,那是一种死亡的掠夺声音。
月光银白如雪,把大地照耀的纤毫毕现。
就在这月光中,琉月清楚的看见。
就在他们的前后左右,那葱翠的草地,繁茂的树林。
正以一种绝对枯萎的姿态凋零。
那地面上一层深红的东西正翻滚着前来。
吞噬一切,所过之处万物凋零,不复任何存在。
从四面八方而来,把他们包围在其中。
一见如此情况,轩辕澈等人齐齐变色,其中更是以欧阳于飞最甚。
无法置信的神色完全的暴露出来,那眼中的惊讶,那脸上的沉痛,那不敢相信的不断摇头。
几乎让站在他身边的琉月感觉到,下一刻欧阳于飞就会崩溃。
怎么回事?
在自己的父母兄弟面前背叛,欧阳于飞没有崩溃。
在自己的家国百姓面前背叛,欧阳于飞甚至还在轻笑。
此时,如此深红出现,欧阳于飞居然濒临崩溃,这……
琉月一下皱紧了眉,想也没想的伸手一把抓住了欧阳于飞的手。
“完了。”
就在琉月握住欧阳于飞手的瞬间,篱落紧皱着眉低语一声。
同时一步跨出,手一扬,一薄沙瞬间飞舞而出,在众人身前布下一个圆圈。
风声婆娑,一道脚步声伴随着篱落的动作,缓缓显现。
假冒偷袭1
月夜阴森,红光涌动。
把这银月弯钩,更加勾勒的冰寒入骨。
红色飞速的蔓延而来,被它覆盖过的一切生物,以看的见的速度枯萎,消融,最后化成红色的液体。
朝着前方蔓延。
以一种看似不快,实则逼人的速度,靠近。
杀气腾腾。
矗立在篱落的白色薄沙圆圈里的琉月,轩辕澈等人,一眼见此不由眼中厉色一闪。
他们见过这样的毒阵。
当年药王在天辰施展的就是这个。
而欧阳于飞最开始遇见琉月的时候,也显示过这东西的厉害。
不过那时候是黑色的,而现在是红色的。
但是,看其原理应该是一样的。
眼中厉光闪过,琉月紧接着冷声一哼。
快速的从怀里掏出她随身携带的药物,塞给轩辕澈,云召,发愣的欧阳于飞和两小。
想当年,她就解了这毒,现在还拿这东西来威胁她。
简直就是笑话。
“没用,这个不是黑毒。”未想篱落闻了一下琉月的解药,沉声道。
轩辕澈等人闻言,不由眉头一皱。
而就在这一皱中,红色的蔓延飞速的包围了过来。
在琉月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几乎犹如实质的砰的一声与篱落的白沙撞在了一起。
瞬间,只见白烟飞扬而上,升腾起一丝烟雾。
而那蜂拥的红色却被白沙挡在了外围,进不了白圈。
夜风吹过,白雾消散。
银月冷光洒下,这一片天地万物凋零,只剩下一片狰狞的红色。
而在那红色最中间,琉月等人脚下的青草依旧。
一道白圈,铸就两个世界。
吸了一口气的云召等人放下心来。
有篱落这个毒尊在身边,还怕它任何毒素。
“真厉害,那你解了吧,看着真恶心。”诚实的摩羯毫不犹豫的朝着篱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琉月等附议。
既然能挡了,解除又有什么问题。
假冒偷袭2
未想篱落听言转头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
“那是他自己研制出来的顶级毒素,恶心。”灵玉在一旁拽住欧阳于飞的衣袖,脸上扬起一抹笑。
搞了半天是篱落制作出来的,琉月听言立刻回瞪篱落。
那眼神很明白,快点,你自己制作的东西拦路了,你自己解决掉。
看明白琉月的眼神,篱落把那小脸皱成了肉包子.
双手一摊道:“目前为止我还没研制出解药,或者相克的毒药。
只有一点能够让这东西不粘身的东西。”
看着琉月双眼一瞪,不等琉月伸手,篱落连忙快速道:“但是我给王尊了,我没留。”
轩辕澈听到这眼珠微动,Сhā话道:“给冥岛王尊?”
“是啊。”篱落点点头:“这红色毒素我给了王尊,自然这东西也要给他点,要不万一沾到他身上。
那不就完了吗。”
“你只给了冥岛王尊?”云召突然Сhā口。
“嗯。”篱落点头:“我就制作出那么一点,自然只有给王尊的。”
篱落话音落下,琉月,轩辕澈,云召,有一瞬间的寂静。
半响后,缓缓的看向一直不曾开口的欧阳于飞。
难怪,这红色毒素一出,欧阳于飞的神态大变,几乎濒临崩溃。
原来不是怕这红色毒素有多可怕。
而是……那对面的人是冥岛王尊。
是养育他,教导他,关心他,疼爱他,把他当亲儿子对待的冥岛王尊。
那个在欧阳于飞心目中占了不菲之地的冥岛王尊。
欧阳于飞能够经的起冥岛所有百姓的怒骂怨恨,而无动于衷。
那是因为,他们是陌生人,不用理会。
欧阳于飞能够经的起欧阳家族甚至父母兄弟的绝望和愤怒,而一直微笑已对。
那是因为他知道他会对得起他们。
所以,他不曾把那骂声听进去,虽然愧疚但是对得起。
但是,冥岛王尊。
假冒偷袭3
纵然琉月等人不太明白,欧阳于飞和冥岛王尊之间的感情纠结,到底是背叛还是怎么?
可他们知道欧阳于飞并非无情的人。
那么,他对他的恩师或父亲,这内心……
琉月,轩辕澈,云召,对视一眼。
各自在对方眼中看见了答案。
无法猜测欧阳于飞对冥岛王尊,或者冥岛王尊对欧阳于飞到底两人之间有那种默契和感情。
他们只知道,在看见这属于冥岛王尊独一份的武器出声。
欧阳于飞那一直泰山崩与面前,而面色不动的神情出现了裂口。
他……无法置信冥岛王尊,他是恩师会真的对他出手。
或者因为真的要面对冥岛王尊,成为仇敌的当口。
那内心的愧疚和波动,太过激烈……
不管出于任何的设想,琉月只知道此时的欧阳于飞,心肯定苦的说不出来。
没有在多话,琉月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手中使劲,拽住欧阳于飞扯到了她的身后。
她则上前一步,与轩辕澈,云召,摩羯并肩而站。
四人,把欧阳于飞护卫在了身后。
夜风呼呼的吹过,这方空气静寂的让人窒息。
就在这窒息的夜风下,远处的脚步声渐渐的近了。
那踩在草木凋零的土地上的声音,空旷的让人心寒。
月夜冰冷,一袭白兰色衣襟在月夜下显的那么的耀眼,那么的高贵,那么的冰冷。
“王尊?”
被挡在云召身后的灵玉,突然诧异的叫了一声。
一直不怎么正色的小面孔,陡然的开始严肃起来。
而一直盯着地面的欧阳于飞,听着这一声,身体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月光幽然。
那白兰色衣袍的人在众人身前站定。
那朦朦胧胧的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隐隐约约,透着股不真切感。
半边脸颊遮挡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假冒偷袭4
而在他的身后,身着银色袍子的人,仗剑以四个方位朝欧阳于飞等围困在中间的人,围了上去。
“银家的人。”灵玉低言了一句。
银氏家族,虽然也是岛上三大家族之一。
但是他们隶属与冥岛王尊,相当于是王尊的近卫一族演化而来的。
因此,所有人都知道。
银家若出手,那就代表是冥岛王尊下的令。
而现在,冥岛王尊亲自来了,银家的人也来了。
观其阵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给欧阳于飞接风洗尘的。
匕首,利剑,紧紧的握在手中,轩辕澈等人的身形绷紧了。
“我没药了,只能守住这地方,踏出去你们就完了。”
感觉到杀气的飞涌,篱落连忙快速道。
他的药几乎全给了王尊,他自己则没留多少。
因为怎么想怎么王尊也不可能用在他身上,况且,他那点够他自己脱身而出了。
只是没想到现在是怎么一副情况。
而现在看来,显然冥岛王尊把他手中的不粘身的药粉,给了身后带来的银家人,这下完了。
“难得给人当回箭靶用,我喜欢。”篱落一话落下,摩羯高兴了。
他就喜欢挑战,爽。
而琉月,轩辕澈,云召,则手中剑光涌动,谁怕谁。
“叛徒欧阳于飞犯上作乱,杀无赦。”
冰冷的判决声在夜空下响起,银光停下,取而代之的则是火红在漆黑的夜空下狰狞上场。
冥岛王尊身后的银家人。
以圆圈形势,整个的把欧阳于飞等几人围困在了中间。
此时,也不上前迎战,而是拉弓备箭。
那尖利的箭头上升腾起丝丝的火光。
火箭。
“箭头上有蝮蛇毒,擦破点皮肤就要命,虽然我有药,但是绝对不能当面粉用。”
篱落相当正色。
他一眼一闻就能知道对方用了什么。
他有解药,但是数量绝对不大。
假冒偷袭5
篱落的话音落下,不等琉月等人有什么反应,那犀利的火箭已经划破夜空,朝着琉月等人就射来。
一瞬间,箭头从四面八方而至,直扑白圈中的众人。
势要把琉月等人射成刺猬。
箭势劲急,速度惊人。
可轩辕澈,摩羯等人也不是废物。
顷刻间只见剑光涌动,在几人面前织就起一道银色光幕。
火箭破空而来,却纷纷落马与那银色光幕前。
一只不得寸进。
银衣甲卫见此,那火箭越发汹涌了。
顷刻间,只听见静寂的夜里,砰砰的清脆撞击声,犹如那泉水叮咚,不断的响起。
火箭被光幕撞落下,点燃轩辕澈等脚下的草地。
躲在几人身后的灵玉见此,呼的一声一个闪身一脚就踩了过去。
这次可是同舟共济,要灭了轩辕澈等人,他可也就没命了。
因此,分外的积极。
那里有火燃烧起,那里就出现灵玉的身影,那速度简直快的离谱。
眼见,火箭奈何不得摩羯等人,那上面附加的力量越来越犀利了。
轩辕澈,云召,摩羯应付的还不算太吃力。
但是,顶了欧阳于飞位置的琉月,就觉得有点用不上力的感觉了。
她不会内功,这般箭雨下。
要如轩辕澈等人以内功织就一片光幕出来,根本做不到。
只以刀削剑打,这样硬碰硬,却吃亏不少。
何况还要顾及点腹中的胎儿。
相形下,那四方的剑幕就琉月这方最弱。
银衣卫们见此,那更是瞄准了劲朝着琉月这个方向突破。
靠着琉月站的轩辕澈和摩羯见此,齐齐微微移动,帮琉月挡下一半来。
这一来,琉月是轻松了不少,但是轩辕澈和摩羯就吃力不少了。
琉月见此眉头不由一皱,这可不是长久之策。
“你们别……”
一句话才开口,琉月突然觉得身后有力量一拉,身体就朝后移动。
假冒偷袭6
同时耳边传来欧阳于飞的声音:“我来。”
琉月听言不喜反而心头一忧。
身体却被欧阳于飞直扯到他身后。
欧阳于飞这一加入,银色剑幕瞬间势力大增。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摩羯,四人联手,那威力比之刚才几乎要大上一倍。
那剑幕在没任何的缺口,几乎顽固的犹如铁桶。
被撤下的琉月见此,知道此时当心欧阳于飞也无多大用处,厉眼飞速的扫了一圈周围的情势。
双眼陡然一眯,收起手中的匕首,天蚕丝唰的朝着白圈外就射去。
“砰。”半空一声轻响。
天蚕丝唰的裹住射过来的火箭,琉月手一摔,天蚕丝一个空中转身,被它裹住的火箭,砰的倒飞出去。
朝着银衣卫们就倒射了回去。
那银衣卫们眼见轩辕澈等只有防守的力量,未想这形势陡然一转,琉月居然从防守转为进攻。
其中一人一个不察,砰的被琉月摔出去的火箭,击了个正着。
只听一声惨叫,一银衣卫砰的一声就倒了下去。
在没起来。
“好叻。”灵玉见此一声叫好,边扑灭火焰,边捡起跌落在轩辕澈等人脚下的火箭,就朝琉月递。
琉月来者不拒,手中天蚕丝好似一条蛟龙。
呼啸而出,在天空中肆意飞舞。
犀利的毒箭,朝着银衣卫们就反射而去。
被压制了这么久的怒火,全部划为攻击,琉月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大发威风。
顷刻之间,阵势立刻逆转。
轩辕澈等四人负责防守,而琉月就负责进攻。
而灵玉负责运送物资,篱落则注意毒伤。
一行七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无坚不摧。
反之,银衣卫们被琉月神出鬼没的毒箭,完全打乱了阵脚。
须臾之间,就被琉月射杀了好几个。
战况,立刻就呈现天平倾斜的状态。
今夜,冥岛王尊恐怕剿灭不了欧阳于飞等几人。
假冒偷袭7
反而有可能被琉月等人反围剿。
月色朦胧,此地杀气越发的盛。
一剑横空,砍断一根火箭,欧阳于飞剑势还没在起。
那一直站在不远处,半隐藏在黑幕下的冥岛王尊突然冷冷的道:“欧阳于飞,你真的要反抗本尊?”
冰冷的话划破夜空,直射入欧阳于飞的耳里。
欧阳于飞瞬间手中剑势一滞,身形微抖。
然就在他这一瞬间的停滞空间,对面的银衣卫,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同一刻,火箭齐齐划空,朝着欧阳于飞就射来。
那箭头几乎是对付轩辕澈等人两倍。
正转头这方的琉月见此,眉头一皱,手中天蚕丝疾飞而出,朝着那射来的利箭,就拦截而去。
同时,低喝一声:“于飞。”
好似被琉月这一喝,惊的回神。
欧阳于飞手中的长剑,在那犀利的火箭几乎已经射到他面前的时候,剑势一划,堪堪挡过几只已经射到他眉心的火箭。
差一点,琉月眉头紧紧的皱起:“于飞……”
“欧阳于飞,枉费本尊疼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琉月叮咛的话才出口,那暗夜下的冥岛王尊,突然再度发话。
那冷漠的声音中,清晰的透出伤心和悲痛。
“不是这样的……”
欧阳于飞一听冥岛王尊的话,面色瞬间一扭曲,双眼一下就红了,手中剑势一停。
唰的抬头看向冥岛王尊的方向,喃喃出声。
而就在欧阳于飞这剑势停歇,心情波动的瞬间。
一直站在冥岛王尊身后的两道黑影,突然出手。
只听瞬息之间,两道黑箭破空而来,那狂飙的力量撕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
直射欧阳于飞。
琉月瞬间大惊,一天蚕丝就朝其中射过来的一箭拦截而去。
她明白了,今日晚上的拦截主要目的不是对付他们,或者拦截他们。
而是要杀欧阳于飞,对面的冥岛王尊要杀欧阳于飞。
假冒偷袭8
“欧阳于飞,你给我醒醒,他要杀你……”
尖锐的厉吼,震的欧阳于飞身体一震,一下扭头。
然,那疾飞而至的黑箭却已经近在咫尺,直射他的心脏,几乎不给他任何时间反应。
欧阳于飞双眸瞬间瞪大。
眼看利箭就要射中,旁边突然伸过一只手,砰的一把握住了射向欧阳于飞的黑箭。
生生的拽住了箭头。
“你到底干什么?不要命了?”
旁边的轩辕澈一声怒吼,唰的摔下手中的黑箭,一手的鲜血,整个手顷刻间就开始发黑。
一直注意的篱落见此,立刻朝着轩辕澈就射出一粒药丸。
而同一刻,琉月裹住那黑箭也砰的把黑箭摔了出去。
不过也被那大力,撞的倒退一步。
“他要杀你,你们已经是仇敌,你疯了。”
一步站定,琉月朝着欧阳于飞就是一声大吼。
欧阳于飞咬牙,面上突然升腾起一丝苦笑:“他若真要杀我,我便任由他杀了就……”
“本尊要杀他,他还敢抵抗。”
欧阳于飞苦笑的话还没说完,冥岛王尊再度冷冷的开口。
那份理所当然让人心底发冷。
然此话一落,欧阳于飞本悲苦的脸突然一变,唰的一下抬头看向冥岛王尊的方向。
那手中的利剑腾的握紧。
双眼瞬间冰冷,气息开始凛冽,怒气开始狂飙。
欧阳于飞握紧了手中的利剑.
看着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冥岛王尊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不是我的师尊。
我的师尊,那怕就是我背叛了他,背叛了这冥岛。
他也绝对不会这么对我说。
你不是我师尊。”
咬牙切齿附带着狰狞的杀气,欧阳于飞瞬间怒发冲冠了。
欧阳于飞身边的琉月,轩辕澈等人闻言,不由微微一愣。
灵玉和篱落更是彻底的一呆,面面相觑。
“桀桀,好小子,居然让你看破。”
假冒偷袭9
欧阳于飞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一身白兰色长袍的人突然冷笑起来。
那刚性的声音,再也不是刚才的冰冷的威严,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阴寒。
“既然你发现了,那么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
阴寒的声音横飞而出,那人陡然双手抓着那白兰色衣袍一扯,露出了里面漆黑的长袍。
三个人也一步跨出那黑暗的阴影,露出本来面目。
“圣殿暗影卫。”
一眼瞧见露出本来面目的三个人,篱落一声惊呼。
这三个人他见过,机缘巧合下在圣殿见过一面。
而篱落这声一出,欧阳于飞和灵玉齐齐一惊。
若说左右护法是王尊的最后王牌。
那么这圣殿的三大暗影卫,就是圣祭师身边最强大,也是最直系的人。
没想今日居然连他们都动用了。
“原本以为第三关你们会不死也残,没想到运气倒好,哼,不过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忌日,谁的忌日还说不清。”
就在为首的圣殿暗影卫话音落下的瞬间。
夜色下突然两道身影疾飞而至,那充满愤怒的声音笼罩整个天空。
三大暗影卫,听声面色同时一紧。
话音落下,横空而来的两道身影齐齐落下。
居然是脚上踩着铁靴,看起来有备而来,不怕那红色毒药的冥岛左右护法。
轩辕澈,琉月,云召,立刻对视了一眼,这情况……
左护法一眼扫过地上那被撕烂的冥岛王尊爱穿的衣袍,和那冒充的银家铁卫.
双眼中的冰棱几乎冻结一切。
“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王尊,偷取王尊秘药,其罪当诛。”
绝对肃杀的怒声下。
左右护法根本不容暗影卫辩解,一个飞身,双双临空就朝那圣殿暗影卫扑去,犀利的掌风撕破空气。
左右护法,乃冥岛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冥岛王尊都还要稍逊三分,还不说区区暗影卫。
假冒偷袭10
那三大暗影卫一见左右护法横空出现,那阴森和狂妄一下就收敛了起来.
一个斜身,居然不跟左右护法对上,就朝暗夜里闪去。
左护法一看,一声冷哼,身形在空中一扭,猛的就追了上去。
而右护法则微微一停,背对着欧阳于飞沉声喝道:“我王尊一诺千斤,只要你们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人数不超过,闯入碧晶宫。
王尊势力绝对不会暗中下手,王尊也更不会亲自出马偷袭。
我冥岛,不怕输,也输得起。”
冰冷的喝声落下,右护法一声冷哼,身形如飞,朝着冒充王尊的圣殿中人就追了去。
他们在收到银家出手,禁地有变的时候,就猜测到有人可能会暗中出手。
王尊有王尊的威严。
这份威严绝对不是偷袭和不择手段来诠释的。
果然,差点就让他们王尊背负不白之冤,真真胆子太大。
愤怒的欧阳于飞见此,脸色缓缓的缓和了下来。
“我就知道师尊不会是这样的……”
低低的声音似释怀,更是认定。
夜风飞扬,左右护法来的快,去的更快,而他们的来去,引使对方的绝对高手也消失了去。
转眼之间,这方偷袭形势就是大变。
没有了暗影卫,区区假冒的银家那里是琉月等人对手,顷刻间就被杀了个落花流水,一个不剩。
“这红毒没解药,不过要解也容易,等它们晾个半晚。
自己就干枯,没有效果了。”
篱落见一停下就转头看着他的琉月,摊开双手,小脸挺无辜。
听言,轩辕澈,琉月等对视一眼:“那就稍事休息。”
有个人,也许现在要调整心情。
夜风轻轻吹拂,碧晶宫,就在眼前。
那里面,真正的冥岛王尊就在里面。
这今日仅仅一个假冒的,欧阳于飞情绪就波动得这么大,几乎没有抵抗,若是明日真正面对真人。
那欧阳于飞……
冥岛王尊1
夜,很深。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众人间飘荡,深沉如水。
琉月这一方被人偷袭,现在正在休息。
而另一方,这个时候却是风起云涌,怒浪滔天。
以连飞为首的三大家族闯进禁地,看见那惨绝人寰的现场,悲愤崩溃过后,那怒火几乎烧翻了这天。
他们的孩子,他们冥岛的下一代,全部被杀死在这里。
他们以为还生活的好好的孩子,其实早就死了。
他们欢呼雀跃,喜不自胜的下一代出生。
却连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
多爱护爱护他们,多抱一下他们。
就已经沉尸与此。
巨大的悲痛过后,换来的滔天愤怒。
几乎烧毁了所有冲进禁地里的人的神智。
要报仇,一定要替孩子们报仇。
圣殿,此事不说个因为所以,决不罢休,决不罢休。
就在这滔天的愤怒和肃杀中。
以欧阳世家,连家,银家,三大家族为首,无数的冥岛人为众。
横扫一切,朝着碧晶宫和圣殿的方向就冲了来。
磨刀赫赫,杀气腾腾。
沿途,无数才得到消息,还没来得及进入禁地一看的,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的冥岛人。
经过连飞等冲出禁地的人确认。
一个个飞速的加入连飞等人的队伍。
朝着他们一直以来当神一样崇敬和供奉的万仞神山下的圣殿冲去。
狂奔的脚步越来越快。
加入的人越来越多。
愤怒的队伍越来越大。
几乎所有冥岛主岛上的人,在接受到如此的消息后,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愤怒,从四面八方朝着圣殿冲了过去。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
当他们臣服的时候,当权者可以肆意妄为。
但是,当他们真正愤怒,被当权者触碰到了底线的时候。
那么,那种疯狂的反扑,是任何势力,任何能力都无法与之敌对的。
冥岛王尊2
沿途,各城镇官府,听见暴民造乱的时候。
不要说派兵去镇压,甚至连抵抗都不敢抵抗一下。
就悄无声息的撤退了去。
也许,为官者也不想去镇压。
毕竟,王尊和圣殿,那是两个体系。
而他们是隶属王尊的人。
更甚者,这新一代的埋没,是全岛的事情。
该要个水落石出,该说个因为所以。
因为,隶属王尊的军队官府。
在这一件事情上充分的保持了沉默和礼让。
非常大度的让狂怒的暴民,没有丝毫阻拦的朝着圣殿的方向冲。
而王尊的势力在放手任由以三大家族为首的暴民们,冲向圣殿的时候。
那些设置在冥岛各处的圣殿管事处。
被以连飞为首的暴民,直接砸了个稀烂。
所过之处,一个不留,一个不放过。
只要是圣殿的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字,杀。
如此的蚁多咬死象。
圣殿各处管辖区死伤殆尽,没有任何一处遗落。
圣殿的势力,在以看的见的速度凋零。
冥岛上如此的暴乱。
致使很多本来关注着中原来犯,外岛还在重重包围下的战事,和欧阳于飞突然的背叛。
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头的憎恨,全部消失殆尽。
早忘记了还有欧阳于飞这么一回事情。
此时的冥岛所有人,关心愤怒的只有一个目标,圣殿。
而先还被万人恨的牙痒痒的欧阳于飞,现在已经被所有人抛在了一边。
这,也许就是欧阳于飞的初衷。
夜,很深,很深。
深秋,很凉,很冷。
但是那滔天的怒火和绝对的悲愤。
却把这深秋烘托的几乎要燃烧起来。
这是一种彻骨的愤怒。
这是一种心碎神伤的悲绝。
风起云涌,冥岛的天已经开始翻天覆地。
夜,缓缓的过去,黎明的曙光开始代替黑夜,笼罩着大地。
冥岛王尊3
那宝蓝色的天幕,蓝的让人陶醉,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进入冥岛主岛后的第九个清晨。
第三关后的树林已经全部枯萎消融殆尽。
前一晚还是葱翠悠然。
现在,已经变成一片寸草不生的黑土。
那红色的毒液,在经过一个晚上的风吹之后,自然的消散和凝固,此时,在也没有任何的威胁。
“走吧。”整了整衣服,欧阳于飞抬步就朝前走去。
天上的晨光透过苍穹的云暮,洒下。
一片流光飞舞,一片金色飞扬。
一行数人,没有人说话,默默的朝前走去。
行过数里,转过一个山脚。
前方,那巍峨矗立的万仞神山,终于在众人的眼前展开了它全部的风姿和凌厉。
黑色的神山笔直的矗立在琉月等人的面前。
琉月抬头,眼前的神山尖削如针,高耸而上,几乎要刺破苍穹。
那白色的云朵,在半山上漂浮。
丝丝烟雾笼罩于其上。
让那神山顶部若隐若现,更添神圣之气。
轩辕澈微抬头,那狰狞巍峨的万仞神山下部巨大的山壁上,四个字龙飞凤舞的篆刻与其上。
独霸天下。
黑色的字体与黑山几乎溶为一体。
但是那狂妄,那俯视世间一切的凌厉和自傲。
却从那字里行间显露出来。
那是一份傲视天下的猖狂。
轩辕澈微微挑了挑眉,未见其人,气势却已如此之甚。
而站在琉月和轩辕澈身旁的云召,没有抬头看那万仞神山,双眼平视眼前的巍峨。
只见从他们的脚下地方开始。
白玉大道铺陈开来,一直延续到那万仞神山脚下。
那高高的白玉阶梯,一阶一阶的朝上延伸。
在那耀眼的金光中,散发着神圣的,璀璨夺目的光彩。
玉阶高高向上,蜿蜒不知道几千阶。
而在那玉阶的尽头,一金色大殿高高矗立于其上。
冥岛王尊4
巍峨大气已经不能形容其气势。
金碧辉煌,不足以说明他的尊贵。
那是一种简约的朴实。
但是就是这样的朴实下,却散发出唯我独尊的高高在上和隐没在骨子里的傲视苍生。
那不是一个王朝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就能堆积起来的气势。
那是一个经过了千年淬炼。
无数代帝王的熏陶。
才能铸就如此隐与骨髓的傲和浩然大气。
那是经过时间洗礼的,千年堆积而成的尊贵。
视线所及,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种绝对的压迫。
不是有人特意为之。
而是宫殿的本身,就已经具备了这样不怒而威的气势。
云召微微打了一个战栗,缓缓转头与也已经看见那巍峨的碧晶宫的轩辕澈,对视了一眼。
两人各自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惊骇。
在这样千年势力的眼前,他们的成功,他们的帝王路。
就好像是一个传承千年的真正贵族和一个暴发户之间的对比。
不比不知道,当站在一起的时候。
那种显著的差别就已经不言而喻。
现下,云召有一点明白为什么冥岛不愿琉月与轩辕澈成亲了。
一个千年传承的贵族未来帝王,嫁与一个刚刚崛起的暴发户。
这在他们看来,绝对是一个耻辱。
一个让全冥岛都能感觉的耻辱。
所以,他们才千方百计的阻止。
以为,觉得不配,真正的不配。
嘴角微微动了动,云召缓缓眨了一下眼。
而轩辕澈则面无表情,除了那刚才一闪而过的惊骇后,现下什么想法也看不出来。
一片寂静无声。
几人各想着各的,空气中有一瞬间的沉默。
“真漂亮。”就在这沉默中,摩羯突然出声,充满赞叹的冒了一句出来,打破了这寂静。
站在摩羯身旁的灵玉和篱落一听,不由齐齐白眼。
就算他们脑子不怎么好使
冥岛王尊5
见到这碧晶宫的时候,也不敢嬉闹笑语,心中只有崇敬和无比的自豪。
而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见有人看见碧晶宫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赞扬它的漂亮,而没感觉到它的威严。
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神经太粗了。
居然只感觉到碧晶宫的漂亮。
而摩羯这三个字一落,就好像打破了一个禁咒一般。
琉月,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四人齐齐吸了一口气。
异口同声的道:“走吧。”
话音落下,四人对视一眼,那眼中的复杂尽皆消除,昂首阔步的朝那高高在上的碧晶宫走去。
这一路,已经走道了这里。
在没有什么让他们惧怕,后退和迟疑了。
阳光闪烁,金丝飞扬。
神圣的碧晶宫就在眼前,那千年的传承就矗立在当下。
白玉台阶,一共一千九百九十九阶。
这是世间帝王路,从来没有的高度。
迈步而上,沉稳而从容。
琉月等一行七人,一步一步横跨而上。
一步登得台阶顶。
几人只觉眼前一亮,空高的金色大柱巍峨矗立,金色的宫殿大门在阳光中,几乎耀眼的让人眼前发晕。
而在那高高的宫殿顶端,以碧色琉璃铸就的三个大字,在金光下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碧晶宫。
天下第一宫。
淡淡的扫过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宫殿,琉月回头与轩辕澈对视一笑。
两人手握着手,就朝紧闭的宫门大步而上。
身后,欧阳于飞神色复杂的缓步跟上。
而云召则是沉稳,摩羯兴高采烈,灵玉和篱落则保持着敬意,抬步。
宫门巍峨,朴华而森严。
琉月一手伸出,还没碰至那金色的宫殿门。
厚重的大门突然缓缓的朝后,开启。
“嘎吱。”沉稳的开启声伴随着轻风拂过,碧晶宫殿,缓缓的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白玉打底,黑玉铸就。
冥岛王尊6
没有俗气的金丝琼花,更没什么满大殿的金砖,翡翠,玛瑙,琉璃……等等物品。
只有那朴实无华的玉石,那最圣洁的水晶。
却让人无法忽视。
“第九天,很不错。”
宫门的开启声伴随着左护法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更添无限的冰冷和威慑。
只见众人的前方,殿内最上方。
那高一级的台阶上,两把水晶飞鹰椅上,左护法和右护法正高坐其上。
此时,左护法双目冷冷的扫过几人,最后目光锁定在欧阳于飞的身上,冷冷的道。
“昨日夜间胆敢冒充王尊的人已经就地正法。
对于出现这样的情况,王尊认为是我们疏于职守,所以,王尊向你表示歉意。”
冷冷的话音落下,欧阳于飞面色瞬间一变,一下低下了头。
殿内的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能看见那隐藏在袖袍下的手,轻轻的战栗着。
“不用致歉,不用。”
低低的声音响起,欧阳于飞仿佛极大的欢喜,那声音都是发颤的。
“话已经带到,现在,废话少说,上吧。”
淡漠的扫了欧阳于飞一眼,左护法冷冷的站起身,目光锁定站在大殿中央的轩辕澈和琉月沉声喝道。
同一刻一言不发的右护法也唰的站了起来。
一扬手中的利剑,沉声喝道:“想推翻王尊,可以,王尊就在身后的碧晶宫主殿等你们。
只要你们过了我们这一关。
这里任由你们畅通无阻。”
说罢,两声轻啸响起,却是左护法和右护法同时出剑击空。
左右护法,乃是冥岛王尊最贴身的护卫。
也是王尊最后的关卡。
欧阳于飞知道,琉月等人也知道。
所以一路争分夺秒的过来,就是因为前面的三关不算什么。
最困难的就在这最接近于王尊的地方。
那尖锐的撕裂空气的声音,让轩辕澈,云召,琉月,摩羯,瞬间绷紧了身体。
冥岛王尊7
高手出招,一招就知道深浅。
左护法和右护法只挥剑劈空,那强大的杀气和力量。
就已经狂飙而出,几乎犹如实质的朝他们射来。
五指,紧紧的扣住了手中的匕首。
当日在天辰大婚时,他们就见过左护法和右护法出手。
那可是汇集了轩辕澈,她,欧阳于飞,云召,四个人的力量才接的住他们两个人。
还只是他们未出全力,未动用武器的时候。
今日,这冥岛上最强的两个人要联手出招,恐怕就只有死拼到底了。
四人快速的对视了一眼。
轩辕澈,摩羯,抢前一步,站在琉月身前。
而云召则退后一步的同时,一把拽住看着地面的欧阳于飞,站在了琉月的身后。
两前一中两后。
五个人立刻组成了方阵。
至于灵玉和篱落,则相当爽快的一溜烟,跑边上站住,袖手旁观中。
他们两可不敢惹这冥岛上最厉害的顶头上司。
“这下好玩了,终于不枉费我来了一次。”
拳头在手掌中摩擦,摩羯嘿嘿的笑了。
那眼中是遇见对手的兴奋和对仗的狂喜。
自然,除了摩羯没见识过左右护法的厉害外。
其他的五人,没有谁兴奋的起来,只有无比的严肃。
弓弦绷紧,刀剑出鞘。
五人阵势杀气凝聚,对上冥岛最厉害的两大巨头。
“多说无益。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领头的轩辕澈手中长剑一挥,一剑劈空,骤然应下。
空气碰撞,两股杀气在空气中凝结成实质。
大战,一触即发。
“让他们过来吧。”
就在这两方冲撞而上的一瞬间。
左右护法身后重重的幕帘下的主殿,突然传来一夹杂着无限威严却又相当温淡的声音。
在这温声下,大殿中快要迸发的空气,陡然一窒。
欧阳于飞唰的一下抬头,目光中盛满了不敢置信。
冥岛王尊8
而那左护法却脸色一沉,一下扭回头:“王尊,怎么可以?”
“不用在阻拦,让他们过来吧。”
温淡的声音再度响起,很平和,很宽厚。
“王尊?”右护法一下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面色上的恼怒和不甘,浓浓的升腾了起来,身后却在没声音传来。
见此,琉月,轩辕澈,也感觉很是诧异,不由回头对视了一眼。
左右护法的强,他们都知道。
这一关谁赢谁输,谁都不知道,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而今,这冥岛王尊却自动放弃了这最后的关卡。
他这是……
“砰。”一声沉闷的大响。
一剑虚劈,坚固的玉石地面,被左护法含怒的一剑,生生砍出一道手臂宽的裂缝。
矗立在琉月等人的身前,左右护法的脸上此时都难看之极。
却硬是不敢违抗冥岛王尊的命令。
狠狠的瞪了欧阳于飞等一眼,唰的转过身,朝着高台后的幕帘就走去。
下方,欧阳于飞见此,第一时间收起长剑,就跟了上去。
轩辕澈,琉月,云召见之,相互使了个眼色,也朝前跟了上去。
而摩羯则满脸的不满。
看着可以与高手过招一次,居然就这么被人一句话就打断了,实在是窝火的很。
不过,没有人理会他的窝火,摩羯只好摸摸鼻子,走上。
两小,紧跟着跟上。
碧晶宫前殿,本以为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激战。
在冥岛王尊的一句话中,被消弭与无形。
厚重的幕帘拉开。
那幕帘后碧晶宫主殿完全展现在了众人的眼里。
若说前殿是严肃而大气的。
那么主殿就是无法动摇的。
不知道为什么是这个词语来形容,但是这就是琉月等人第一眼看见时候涌起的感觉。
无法动摇,无坚不摧。
没有过多的去观看碧晶宫的神圣和美丽。
进入主殿。
冥岛王尊9
琉月等人的目光齐齐的被那矗立在大殿王座之前,双手负于身后,背对着他们,一身白兰色长袍的人吸引。
那就是冥岛王尊。
气息威严,博雅天成。
这与那树林中的冒牌王尊,简直有天差地远的差别。
不用观看正面,只一个背影就可观其一斑。
背对着他们的冥岛王尊身旁,立着一个身穿银色衣服的中年人,面容与连轻有十分之一二相似。
而大殿的左右长长的位列上,一个人也没有。
冥岛的所有文臣武将都没有在这里。
不知道是冥岛王尊不许,还是因为圣殿婴孩的事情,都没有赶过来。
“王尊,他们带过来了。”左右护法上前一步,语声不甘的朝冥岛王尊的背影行了一礼。
然后,一左一右的走至王椅的左右,分列。
听着左护法的这一声回禀,那负手背对着琉月等的冥岛王尊,缓缓的转过身来。
清瘦脸颊,温润容颜。
不是那种浓墨重彩的霸气天成,更不是横眉竖目的容颜狰狞。
清贵异常,就好似那神仙中人。
一身的优雅,一身的淡薄,一身的隐与骨髓的威严。
大殿中有一瞬间的静寂。
琉月从来没想过把她逼到这个地步,几番差点死掉的冥岛王尊,居然如此的飘逸出尘。
这相貌,与她想的实在大相径庭。
而旁边,轩辕澈,云召等人显然也有一丝的诧异。
温润却不失威严的双眸掠过几人,首先落在了琉月的身上。
“琉月?”
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冥岛王座点点头:“与纳兰水很像,不过气势怎么差了这么多?”
“却更像一个王者不是。”
那站在冥岛王尊身后的银家族长朝冥岛王尊微微躬身,接了一句。
听言,冥岛王尊却摇摇头:“杀气太甚,失了中庸,不过倒也比软弱可欺的好。”
说罢,看着满身冷酷,从骨子里散发出杀气的琉月
冥岛王尊10
缓缓的道:“为何不回来?”
“为何要回来?”琉月不答反问。
“不得放肆。”琉月话音还没落,左护法就是一声冷喝。
琉月横了左护法一眼,理也不理。
“这是冥岛的规矩。”冥岛王尊朝左护法挥了下手,目光依旧锁定琉月。
“规矩可以废。”针锋相对。
听着琉月想也不想的回答.
冥岛王尊微微的凝顿了一瞬间,视线扫过琉月,落在了她身边的轩辕澈身上。
“就是因为这个人?
不错,规矩可以废,但是人何以废?
琉月,你忘了。
你的母亲,你的叔伯兄弟,爷爷,祖宗,全部都在这里,规矩可以不要,这些人你是不是也不要?”
琉月一听眉头微微的一皱:“我跟你们没有感情。”
冥岛王尊一听脸色陡然一沉。
声音不怒而威的道:“好,既然如此,来人,杀了吊在刑崖为女受过的纳兰水。“
“是。”幕帘后立刻有人应声。
“你敢。”琉月一下就怒了。
对于纳兰家族的其他人,她真没什么感情,见都没有见过,从什么地方谈感情。
对于冥岛则更是恨多。
但是纳兰水不同,那是她娘,这个身体的娘,也就是她的娘。
她能对任何说绝情,但是绝对不包括纳兰水。
兵器出手,琉月就要翻脸。
身旁的欧阳于飞见此连忙出手,一把按住了琉月的手,朝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冥岛王尊见此,那骤然而出的怒气却微微的有点平息了下来。
看着琉月缓缓的道:“既然放不下,为何不回来?这里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家国。”
声音有点沉,特别是最后的家国二字。
“回来?不是敌人?我以为我们从来就只是敌人。”
琉月嘴角勾勒起一丝嘲讽之极的冷笑。
笑话,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赶尽杀绝,还不是敌人。
两两对持1
从来都只是敌人。
嘲讽之极的话音落下,大殿中有一瞬间的静寂。
冥岛王尊的眼中闪过一丝轻叹,在静寂中缓缓的开口:“一切,不过是为了冥岛。”
声音很轻,若是不注意去听,几乎枉若风过。
其中几多苦涩,几多无奈,赋予谁述。
“王尊。”
冥岛王尊的声音虽轻,可大殿中全是耳聪目明的家伙。
当下冥岛左右护法和那银家族长,齐齐朝着冥岛王尊低喊了一声。
那声音中同样饱含沧桑和担忧。
立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轩辕澈听到此处,冷眉微皱,沉声道:“为了你们,就该破坏其他的一切。
我想现在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声音很冷,几乎如冰。
冥岛对他的围追堵截,对他的赶尽杀绝。
他想忘,可永远都不可能忘得了。
如此自私自大的地方,若这冥岛王尊狰狞狂妄,他还认了。
此时却这么说的冠冕堂皇,仿佛蕴含无数深意,反而让他看轻了这个地方。
千年传承又怎么样。
不一样是口是心非的孬种。
轩辕澈冰冷的话,犹如一柄利刀Сhā入这温淡之中。
让这大殿中的气息陡然一变。
琉月见此什么多余的也没说,只是踏前一步,跟轩辕澈紧紧的并肩站立。
无声的应和。
轩辕澈说的就是她要说的,她说的也就是轩辕澈说的。
冥岛王尊听言眼中骤然涌起一股怒气,但是却在下一刻又缓缓的消弭了去,似乎换来无声一叹。
没有去接轩辕澈那一句刚硬之极的话。
冥岛王尊依旧只是看着一脸冰冷的琉月:“你在好好考虑考虑。
冥岛王尊的位置是你的。
只要你回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随你左右。
不要轻言冥岛不堪一击。
你们虽然一路走过来,但是有多少是跟了欧阳于飞钻了空子
两两对持2
有多少人是被他调走了眼光。
以其他事情吸引走了。
若论真正动手,你们这般身手的,就凭借这主岛上,就绝对不下千个。
你们第一关都过不了。”
沉淡的声音不似夸张,只是陈述。
“没什么好考虑的,冥岛再强那又怎么样,我今天站在这里,就不怕你强。”琉月一声冷哼。
冥岛强,毋庸置疑。
冥岛王尊说的他们这般身手的有千八百个,她信。
有最好的秘籍,又没有什么争斗。
每天又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做。
就是练功,练功。
这样的情况下还练不好,那才是笑话。
但是功夫强,那又怎么样?
她若要怕,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早就回来当个现成女王了。
要她放弃轩辕澈,绝不可能。
“混账。”琉月一言落下,左护法气的脸已铁青。
“要不是纳兰王族到你这一代,只出了你这么一个,你想当女王都没那个命。”
从不多言的右护法,此时也被气的脸色难看之极。
“我不稀罕。”琉月下颚一扬,声冷如冰。
“鬼影重重,变态厮杀,臣民暴乱,如此乌烟瘴气的地方,只有你们才当做宝。”
轩辕澈手握利剑冷冷出声。
此话一落,大殿中的冥岛王尊,银家族长,左右护法,脸色齐齐一变。
一瞬间居然被轩辕澈这话堵的说不出话来。
“不要这么说,你们不明白就不要开口。”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旁自从进了大殿就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的欧阳于飞,突然皱眉沉声道。
琉月听言想说话,但最后还是按捺了没开口。
冥岛王尊虽然跟她不熟,但是对于飞很好。
虽然他们现在是对立面。
但是当着于飞的面嘲讽挖苦他最敬爱的人,这对于飞是一个绝对的难堪。
所以,琉月,轩辕澈,没有在紧接着往下说。
两两对持3
虽然两人没在开口,但是大殿中的气氛依旧沉重的犹如溺水。
让人无法呼吸。
沉默半响,冥岛王尊的脸上一闪而过苦涩。
缓缓点了点头,居然直接承认道:“是,我冥岛确实出了很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目前是很困难。
但是,本尊相信终有解决的一天。
我冥岛终有重现昔日繁华的一天。
所以,你可以与本尊对敌,但是我冥岛永远没有你们践踏的资格。”
低沉的声音很淡。
从一开始的无奈到最后一句的铿锵。
冥岛王尊的气息陡然变化。
若说前一刻还是爬着的纸老虎,那么当这最后一句话音落下,就已经转变成一头充满霸气,跃然而起的猛虎。
你可以说他处理的不好,你可以说他这个王尊当的不称职。
但是,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诋毁冥岛。
那怕,现在的冥岛已经腐烂到了骨髓里。
猛虎下山,气息陡变。
琉月和轩辕澈双目同时一凛,两手的利器一下紧握。
却针锋相对,迎着冥岛王尊的目光,不退不让。
“既然你不愿意在回来,我冥岛也决不在强求。
冥岛少了你,也不会就此覆灭。
至此,你与冥岛的关系一刀两断,在不是我冥岛的继承人。
以后,我冥岛所有弟子,见面在可不必留手,杀无赦。”
白兰色衣袍无风自动,缓缓的飘动。
那下面强悍的内力,蜂拥而出,犀利无比。
“遵旨。”
冥岛王尊此话一出,银家族长和左右护法齐齐躬身高声应下。
琉月听言则一声冷哼道:“早该知道。”
闻言,左护法手指一弹,一指风就朝大殿边上一悬挂的金钟击去。
指风凛冽,去势如电。
“砰。”没听见清澈的钟声,反而只听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
左护法的一指指风被人半途拦截了下来。
两两对持4
大殿中高高在上的四人,顿时齐齐朝一旁出手的欧阳于飞看去。
冥岛王尊眼色微凛,沉声道:“欧阳于飞……”
“师尊。”
听着冥岛王尊从他进入大殿,此时才满含微怒的喝声.
欧阳于飞身体一颤,上前两步,咚的一声就朝冥岛王尊跪了下来。
见此,本已经杀气遍布,立时就要对上的轩辕澈琉月,和左护法等人,杀气不由一滞。
欧阳于飞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微怒的冥岛王尊急声道:“师尊,不能这样,琉月也算你的孙女辈分的。
你不要下这样的令,不要对她赶尽杀绝。”
“欧阳于飞,你这话什么意思?”
欧阳于飞焦急的话还没说完,那站在冥岛王尊身后的银家族长就是一声怒吼。
欧阳于飞闻声立刻反手对着自己就是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欧阳于飞的脸上,清楚的留下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琉月一见顿时一怒,低下身就欲去拉欧阳于飞。
她不需要欧阳于飞在这个人面前为她求情。
她不愿意欧阳于飞为了她,在他已经背叛了的师尊面前低头。
“起来,我不……”
一话还没说完,身边的轩辕澈突然出手,轻轻的拉了她一把。
琉月回头,见轩辕澈轻轻的对她摇了摇头。
那眼中不是要欧阳于飞为他们求情,而是仿佛看见了欧阳于飞心中深藏的东西。
而这深藏的东西,他们无法Сhā手去解决。
琉月看着轩辕澈的示意,缓缓的站好了身。
没有在去拉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和冥岛王尊之间,终会有碰撞。
而那种碰撞和纠结,他们Сhā不了手。
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后。
欧阳于飞看着冥岛王尊,面色微急的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师尊仁慈,不是会对人赶尽杀绝的人。
只是一时心太急了,话就那么冲出了口。
两两对持5
师尊,请你原谅。”
说罢,朝着冥岛王尊就磕下头去。
冥岛王尊高高的站立在白玉龙椅前,看着欧阳于飞磕下头去,袖袍一拂,侧过身,冰冷之极的道:“谁是你师尊,本尊承受不起。”
冰冷而冷淡的话,在其他人耳中听着无伤大雅。
但是听在欧阳于飞的耳里,却好像是一柄利剑,深深的刺入了心脏。
疼的他一瞬间,几乎无法呼吸。
头磕在地面没有动。
欧阳于飞就那么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师尊,你不要怪徒弟。
请你收回刚才的成命吧。
师尊知道,冥岛有百万民众。
若是这命令传出,那琉月他们就成众矢之的。
百万人的追杀,这后果……
她始终是纳兰水的女儿,是你侄女的女儿,是纳兰王族最后的血统。
你就看在徒儿的面上,不要下这样的命令。
师尊。”
低沉的声音响起,不似哽塞,但是却让人感觉声声啼血,句句隐忍。
琉月一下握紧了拳头,牙龈紧咬。
这个欧阳于飞,这个欧阳于飞……
怎么到这个时候,他还是……
他还是这般的为她着想,这叫她如何以报,如何以报?
欧阳于飞的话音落下,大殿上一片寂静。
左右护法面上都出现些微的迟疑。
不为琉月这个人,只为她是纳兰家族最后的血统。
若是杀了,那么纳兰一脉就永远断绝了。
气息冰冷,萦绕而让人压抑。
冥岛王尊冷冷的看着下方朝他跪着的欧阳于飞。
这是他资质最好的徒弟。
是他几乎是当儿子养大的徒弟。
什么好的,什么适合他的,他都给了他。
也算是最知心的徒弟。
此时此地却如此相见,如此面对。
真正让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笼在袖袍里的五指缓缓的握成了拳头,
两两对持6
冥岛王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破大殿上的死寂。
“你为了她求本尊?你不是背叛了本尊背叛了冥岛,永远是敌人了,今天却来求本尊?
你为了这个女人背叛本尊,欺师灭祖。
把我冥岛害成这个样子。
使我岛上人心惶惶,崩溃在既,你今日居然还敢相求。
还敢让本尊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人。
欧阳于飞你好,你好的很。”
冰冷的话说到最后,隐然已经不是薄怒,而是愠怒之极了。
这么多年从没见过王尊如此森严厉色过。
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三人对视一眼,齐齐无声。
想来,这欧阳于飞实在是把王尊气的太伤心,太伤心了。
欧阳于飞听着冥岛王尊发怒,顿时砰的一声再度重重的磕下头去。
“师尊,你知道的,我为的并不完全是她。”
我为的并不完全是她。
九个字,九个并无锋芒,按理说一丝波澜都不会起的九个字。
却让冥岛王尊陡然朝后退了一步,撞上了那高高在上的龙椅。
低垂下眼,对上欧阳于飞抬起的头。
额头上深深的红了一块。
而那红块下的双眼却含满了坚决,含满了悲壮,含满了无奈,含满了愧疚,但是最终却是决绝。
彻骨的决绝。
“师尊,你无法动的手,徒儿来动。
你无法下的命令,徒儿来。
你无法看见这千年传承就这么毁灭,徒儿来毁。”
铿锵有力的三个徒儿。
就好似三大千斤重锤,重重的击打在冥岛王尊的心上。
冥岛王尊身形微微一晃,跌坐于那传承千年的龙椅之上。
面上的神情一瞬间,几乎复杂到了极致。
而他身边的左右护法却眉头齐齐一皱。
左护法一步跨出,朝着欧阳于飞沉声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欧阳于飞这话一出,他感觉很不好。
两两对持7
说不清楚,但是那种无尽揪心和哀伤中的悲壮之感。
却那么清晰的传达了出来。
如此……难道是他们错了?他们误会欧阳于飞什么了?
左护法的询问声才一出,那银家族长突然上前两步。
轻敲了左护法的手一下,无声的示意他不要Сhā嘴,静静的看。
左右护法见此,对视一眼。
眼中闪过浓浓的不解和惊骇。
而琉月和轩辕澈等人也对视一眼,没有Сhā言。
欧阳于飞反叛冥岛的关键,可能就要出了。
坐在龙椅上,冥岛王尊看着抬起头满眼愧疚和决绝的欧阳于飞,那眼中的光芒不断的变化。
两人无声的对视。
那是师徒间的一场心灵的述说。
是外人看不清楚,也理解不了的对话。
“你把冥岛害成了这个样子,你让冥岛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你让这千年传承立刻就要毁于一旦。
这不是我要求你的。
这不是我要的。”
看着欧阳于飞,冥岛王尊在静寂中缓缓的开口。
那声音几乎一瞬间老了十岁。
“不破不立,我们面对的也许是崩塌,是这冥岛就这么毁了。
但是,也有可能重生。
站在满地废墟上重生。”
欧阳于飞看着冥岛王尊,满眼希翼。
“旧的制度已经残破不堪,无法在支撑这框架的发展。
那么就让我们不是毁灭,就是重生。”
掷地有声的话在空荡的大殿中徘徊,那么铿锵有力。
琉月听到这,屏除欧阳于飞眼中的沉痛,有点明白欧阳于飞是为了什么了,当下很是诧异的扬起了眉。
这般的颠覆和新观念。
简直就是二十一世纪才有的制度观念,新的发展观念。
这个欧阳于飞居然能够想到,居然能够如此大胆,如此有魄力。
这个人,简直已经让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了。
寂静,浓浓的寂静。
两两对持8
“年轻人的想法,太过大胆和犀利,太过不顾一切。
但是,就是这样的冲劲,却是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在有的。”
就在这寂静中,那一直没说话的银家族长,轻叹了一声,朝着冥岛王尊微微的躬下了身。
“这时代是年轻人的,这以后的天下也是年轻人的。
这,不也是我们所期望的。”
声音不大,话也有头无尾。
但是这意思,大殿中的人几乎都有点隐隐约约的明白了。
而其中,最是旁观者清的云召和摩羯。
更是几乎猜透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下,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齐齐闪过一丝震撼。
如此的大手笔,他们真敢做,真敢想啊。
“砰,砰……”
就在银家族长的话音落下的当口.
突然沉闷的钟声从碧晶宫外蜿蜒而出,朝着四面八方笼罩而去。
左右护法闻声一愣,齐齐抬头一看。
碧晶宫本就是一层高于一层,前殿此时的幕帘已经拉开。
那么站在这个位置,目光已经可以透过前殿,看向那碧晶宫外。
蓝天如织,白玉台阶铺成而向远方。
而此时,在这白玉台阶上。
黑压压的文臣武将,具各是甲胄在身,端端正正的矗立在碧晶宫前。
钟声飞扬,飘过千里暮云。
这是冥岛百官齐集的钟声。
这是天底下藏龙卧虎最多,千年传承下最大势力的汇聚。
百官齐至,权力巅峰。
大殿上,一眼看得此景的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齐齐眉头微皱。
是谁召集的百官齐集上殿?
还是说百官察觉闯关之人已经到达碧晶宫王尊座前。
所以,齐集。
这……
“王尊。”低沉的高呼窜扬过蓝天,萦绕于碧晶宫上。
冥岛所有城主以上官员齐集与前,叩拜与碧晶宫王尊。
冥岛王尊抬眼淡淡的扫了一眼远处集结的百官。
两两对持9
指尖一弹,殿内黄铜大钟轰的一响,钟声瞬间弥漫了开去,算是应和百官高呼。
殿外群臣倾听钟声响起,立时齐齐躬身。
不在高呼,静立与碧晶宫前。
令行禁止,一音响彻,已然命令如织。
令文武百官在殿外静候,冥岛王尊方移目再度看向,面对着他跪在大殿中的欧阳于飞。
脸上那刚才的无奈,愤怒,压抑的沉痛。
此时都缓缓的收敛于其下。
再不复任何情绪的渲染,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威严和淡漠。
“既然你们决意如此,好,那么本尊也没什么好说的。
从这一刻开始,你们是要推翻本尊的敌人。
而本尊则是这冥岛的王尊,冥岛之主,你我之间是敌非友。
前程旧事,一笔勾销。
今日,你若能从这碧晶宫走出,这冥岛随你颠覆。
若是走之不出,那么这地界还是本尊说了算。”
一话说道这,冥岛王尊一挥袖袍唰的站起。
淡漠的双眼冷冷的扫过大殿下站着的轩辕澈,琉月,云召,摩羯和欧阳于飞。
一个闪身就已经逼近欧阳于飞和琉月轩辕澈之前。
袖袍一拂,一水袖就朝琉月攻了过去。
从静到动,不过瞬息之间。
速度之快,无与伦比。
冥岛王尊这话乃以内力说出,听其不显,实则就连殿外的文武百官都听的清清楚楚。
当下百官齐齐凝望而来。
这已是最后的决裂。
冥岛王尊不可能降,那么想要推翻,就只有击倒,只有击倒。
冥岛王尊一袖袍击出,琉月早就准备好在.
见此身形一晃,一个斜身避开,手中匕首朝着冥岛王尊要害就狠狠刺了过去。T
同一刻,轩辕澈,云召,摩羯,全部动了。
然他们快,跪着的欧阳于飞更快。
只见他人影一闪,已经卡至琉月和冥岛王尊之间。
挡住了两个人的进攻。
两两对持10
琉月一个不察,差点一匕首刺入欧阳于飞背心,连忙一个翻身退开。
“他是你的叔父,你不能朝长辈动手。”
背对着琉月的欧阳于飞声音很沉,很沉。
琉月,轩辕澈等四人听言齐齐一顿,这……
“这里没有长辈,只有敌人,没本事推翻本尊,就死在这里。”
面对着欧阳于飞,冥岛王尊脸色冷酷。
话音落下,手一翻一掌就朝欧阳于飞胸口应来。
欧阳于飞见此,居然动也不动,丝毫也不抵抗,任由冥岛王尊一掌应了过来。
“砰。”一声沉闷的大响。
“噗。”欧阳于飞一口鲜血喷出,直直溅在那白玉地面上。
身形直直朝后退了几步,一头撞到身后的琉月怀里。
白色辉映着鲜红,妖艳的惊人。
“于飞……”
“不准动手。”欧阳于飞头也没回的朝琉月吼道。
冥岛王尊见此眉色一深,冷冷的看着不回手的欧阳于飞道:“你想死,好,那本尊就成全你。”
说罢,手一扬,再度朝着欧阳于飞就击了过去。
欧阳于飞依旧避也不避,只紧咬着牙关。
“砰。”结结实实的一掌,击打在欧阳于飞的肩头。
欧阳于飞的身体被直直的击飞出去,撞上那白玉的大柱。
琉月几乎可以听见那骨头断折的声音。
“于飞……”
“不许你们两个对长辈动手。
叔爷可以教训小辈,小辈绝对不许对长辈动手,不许不孝。”
轩辕澈和琉月一听,齐齐眼色一深。
这个欧阳于飞,他这是……
抹去嘴边的血迹,欧阳于飞撑着身体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
转头对上冥岛王尊幽深的眼:“反了师尊的冥岛,怎能在对师尊动手。”
说罢,竟然缓缓的支持着朝冥岛王尊再度走进。
大殿中人顿时齐齐惊讶,
他这是不准备还手了。
冥岛王尊的武功本就比他高,他这般会被生生打死的。
一心求死1
空旷的大殿内,寂静萦绕。
殿外的微风吹过,那属于深秋的寒冷,已经彻底的显现。
白云在天空中飞荡,天蓝的如海。
那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
明明耀眼而热辣,却温度远远到达不了这森严的大殿。
殿内,伴随着那冰冷的秋风,更加的冷了。
秋风飘扬起冥岛王尊的白兰色王袍,如水,如冰。
就在大殿中所有人的注视下。
欧阳于飞支撑着身体缓缓的再度走道冥岛王尊的面前,咚的一声,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冥岛王尊的面前。
没有任何的话语,但是这一跪,已经用行动说明一切。
他不会反抗,他任他打。
殿内,瞬间极静。
冥岛王尊看着跪在面前的欧阳于飞。
眼底深处波光一动,脸上却面无表情的道:“既然反了本尊,现在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说罢,反手一掌扇了过去,狠狠的打在欧阳于飞的脸上。
欧阳于飞被这一掌打的身体一侧。
淡淡的血丝从破裂的嘴角边流了下来。
没有任何的反抗,欧阳于飞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摆正身体,依旧对着冥岛王尊好好的跪着。
看着如此动作的冥岛王尊。
那脸色几乎难看到扭曲。
咬牙切齿道:“不还手是吧,好,好,看本尊今天是不是舍不得杀你。”
看着欧阳于飞不还手,反而愤怒到极致的冥岛王尊。
一音落下,抬起一脚,狠狠就朝面前的欧阳于飞踢去。
冥岛王尊那是什么人。
欧阳于飞一身武功杂学全是他传授的,那功夫只在欧阳于飞之上。
这雷霆般的一脚踢出。
只听一声清脆的骨头断折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响起。
欧阳于飞像皮球一般,被狠狠的踢至半空,摔在那白玉大柱上。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于飞。”
被欧阳于飞吼着,没有第一时间动手的琉月
一心求死2
此时那还忍的住,一个飞身扑过去,伸手就朝跌落下来的欧阳于飞接去。
同样,她身边的轩辕澈也脸色一沉。
一个飞身划出,一把接住了摔下来的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不准他们动手的意思,他们懂。
不是拘泥于那形式。
而是,不能不孝。
不能太过无情。
千古中人,成大事者凡多,可残暴,可狡诈,可无情。
可是不孝之人有多少?没有几个。
即便不孝之人得升高位,流传下来的也是骂名居多。
这对于一个王者来说是个致命伤。
冥岛王尊算起来是琉月的直系长辈。
今日琉月和他与冥岛王尊动起手来,或者杀了冥岛王尊。
以后琉月怎么在纳兰家族里处?
即便琉月不在意,无所谓。
但是这天下的人太多,嚼舌根的永远不少。
这世界上也没有永远不透风的墙。
天辰皇后亲自动手杀死或者杀伤她的直系长辈,这样的恶名,背负起来太沉重。
欧阳于飞不想他们接受这样的恶名。
所以,不准他们动手。
这些,他们两都懂。
不是不想动手,但是他们要承欧阳于飞这个情。
这个顾全他们的情分。
可是,轩辕澈和琉月看了一眼眼前狂喷鲜血,面色惨白的欧阳于飞,那心整个不好受到了无法忍受。
这个欧阳于飞自己背负了一身的骂名。
虽然他有自己要面对的理由,但是也为他们两遮了一半。
这个人,怎么能够为他们设想到这个地步。
轩辕澈和琉月快速的对视了一眼。
不孝就不孝,对长辈动手就对长辈动手。
那怕就算是背负了骂名,流传了青史,那又怎么样。
他们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欧阳于飞,就这么被冥岛王尊生生的打死在他们面前,他们无法。
轩辕澈接住摔落下来的欧阳于飞,放在地面。
一心求死3
与琉月同时唰的转身,手中兵器出鞘,就对上了冥岛王尊。
“不准你们……出手……,是不是……咳咳……是不是,
不认我……这个兄……弟……”
两人转身才对上。
身后被轩辕澈放置在地上,靠着白玉大柱的欧阳于飞,突然断断续续,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
不认他这个兄弟,这话说的可重了。
“于飞。”琉月听言狠狠的一皱眉头,怒吼出声。
他居然这么说,他居然这么说。
靠在白玉大柱上的欧阳于飞压了压心头翻涌的血气。
看着背对着他,显然因为他这一句话已经有点生气的琉月和轩辕澈,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过去,你们不要Сhā手。
这事情我会解决,要不然真别怪我永不认你们。”
强提着一口真气说完,欧阳于飞紧接着就是几声咳嗽。
那鲜红的血丝溅落在白玉地面上,红的让人无法逼视。
此话一落,本来就死寂的大殿,几乎更加的死寂。
进入大殿就没有说话的云召和摩羯,看到此处无声的对视一眼。
无不轻轻的摇头。
而小的进入大殿,几乎就让人忽略了他们两个存在的灵玉和篱落。
看见此种说不上是僵持,却让人永生难忘的场面。
两小不由都红了眼,紧紧的咬着牙齿。
而反观高台上,那银家族长和左右护法,都是深深的皱着眉。
特别是左右护法,那看向欧阳于飞的眼光,几乎要把欧阳于飞看穿。
想看出这欧阳于飞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欧阳于飞已经把话说的如此之重。
琉月一瞬间几乎咬破红唇。
“欧阳于飞,你个……”
愤怒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云召突然走上,拽住了琉月的手,轻声道:“让他解决吧。
他对这里的感情和纠结,绝对不会比你们少。”
说罢,死拽着琉月拖向了一边。
一心求死4
另一边,轩辕澈转头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
欧阳于飞抬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
轩辕澈见此沉吟了一瞬间,缓缓的退开。
只是这么淡淡的一眼,没有太多的悲喜。
但是,他好像看清楚了欧阳于飞眼底隐藏的惭愧,和有些他必须去背负的东西。
欧阳于飞背负了很久了。
而这一刻,他正在面对。
是的,他在面对,他在让他们不要打搅他,不要让他功亏一篑。
看清楚了欧阳于飞眼中流露的情感。
轩辕澈退下了,他虽然恨冥岛王尊。
但是,他不想打断欧阳于飞,若是一命换一命,欧阳于飞比冥岛王尊,贵。
看着眼前遮挡着他的轩辕澈和琉月让开。
欧阳于飞抬眼对上矗立在大殿中央,容颜冰冷,但是那漆黑的双眼,却已经蕴上风暴的冥岛王尊。
竭尽全力的爬起来。
颤颤巍巍的朝冥岛王尊走去。
他的肩骨已经有一点碎裂,手现在都有点抬不起来。
不过无所谓,他从不打算对他的恩师出手。
看着支开了琉月等人,已经伤成这样的欧阳于飞,还在朝他走来。
冥岛王尊那胸中的气,已经勃发的无处可发。
不等欧阳于飞走近,眉眼一竖,身形一闪,瞬间逼近欧阳于飞。
还不待大殿中的众人看清。
冥岛王尊闪电般的一出手,一把抓住欧阳于飞衣领,狠狠一拳就揍上了欧阳于飞的小腹。
欧阳于飞身体一弯。
一口鲜血冲到喉咙口,欧阳于飞却生生的咬紧牙关,吞了下去。
其他人没有看见。
离欧阳于飞近在咫尺的冥岛王尊岂会没有看见。
顿时抓着欧阳于飞的手越发的用劲,一声怒吼道:“还手。”
说罢,手中劲道一提,一把把欧阳于飞扔了起来,一肘拐就朝欧阳于飞的胸口撞去。
同一刻左腿一抬,狠狠的击中了欧阳于飞的双腿。
一心求死5
“砰……”
清脆的骨折声在死寂的大殿中响起。
伴随着那清寒的秋风,更加让人冷的彻骨。
“砰。”从空中狠狠的落在地上。
欧阳于飞的身体曲卷成一团,无法控制的不停颤动,身上已经到处都是血迹。
看在眼里,几乎犹如一个血人。
琉月看到此处,双眼已经血红,狂怒的就要冲出去。
她冷情。
她这个人没多少情感给不想管的人,见死不救,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只要她放在心上的人,那绝对是掏出心来给他们。
欧阳于飞是她的兄弟,是她的朋友,是她的知己。
是她认可的人。
她无法看见他就在她的面前,被人如此的殴打。
她做不到,她做不到。
而她身后的云召和摩羯两人联手,一个捂着她的唇,一个拽着她的人,死死的压抑着,不要让她冲出去。
三个人几乎纠结成了一团。
“还手,起来还手,听见没有,你给我起来。”
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欧阳于飞,冥岛王尊的脸此时也已经红白交加的几乎发狂。
那近似咆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声声震耳。
“噗。”再也忍不下口中的鲜血,欧阳于飞一口鲜红的血狂喷出来。
却避过近在咫尺的冥岛王尊的白兰色衣襟,喷在了地上。
看着如此动作的冥岛王尊,那铁牙几乎要咬碎。
“咳咳……徒儿……怎么可以……跟师尊……动手……”
断断续续的话从欧阳于飞的口中道出。
听不出任何的敷衍,听不出任何的不甘。
那是完全的心甘情愿,那是那怕是死,也不会反抗的执意。
听这此话,那愤怒的冥岛王尊,再也忍不住。
手一挥,一掌狠狠的击上了欧阳于飞身后的白玉大柱。
“砰。”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那几乎要一个成年人双手合抱的白玉大柱
一心求死6
被冥岛王尊一掌从中直接震断,碎成无数残片。
轰然的巨响从大殿中传出,远远的铺陈开来。
那站在殿外等候的冥岛文武大臣,齐齐抬头凝望着发出巨响的碧晶宫,脸上闪过忐忑和焦急。
秋风萧瑟,带着无边的清冷。
一掌毁了一根白玉大柱,冥岛王尊面色铁青,唰的蹲下身来。
一伸手,抓住欧阳于飞的衣襟一把把欧阳于飞给提了起来。
与他面对面,怒声道:“好个乖徒儿,宁愿自己死也不跟师尊动手.
好的很,我还从来没有想道,我居然教了这么好一个徒儿出来。”
对视着冥岛王尊流于外的愤怒和那眼底深处的黝黑。
欧阳于飞闻言支撑着缓缓的摇了摇头。
看着冥岛王尊道:“是徒儿……不好,让师尊伤痛了这么多年……打死,也不冤。”
断断续续的话一出,冥岛王尊手一抖。
一下松开了抓住欧阳于飞衣襟的手。
欧阳于飞砰的一声再度摔回地上。
“你……”冥岛王尊咬牙。
“打死,你别倚仗你得王尊宠爱,就肆意卖乖。
你自己心里清楚,王尊对你还没出重手,若是王尊真下手。
别说一个你欧阳于飞,就是十个,现在也已经早死了。”
此时,站在高台上的左护法,突然Сhā话进来,双眉紧紧的皱着,深深的看着欧阳于飞和冥岛王尊。
冥岛王尊没有下杀手。
虽然看起来把欧阳于飞打的遍体鳞伤。
看上去下一刻就要死掉。
但是,真正有威力的,会伤了欧阳于飞要害的。
他们的王尊根本没有下手。
左护法皱了皱眉,他们的王尊不是在他们眼前演戏。
不是想这么揍欧阳于飞一顿就算完了。
这一点,他还看的出来。
他是想……是想逼欧阳于飞出手,或者逼其他人出手。
而因为欧阳于飞自己不动手
一心求死7
同时也阻止了其他人动手。
所以,他们的王尊才有点恼怒,才会如此的步步紧逼。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左护法有点想不出来了。
既然他想不出来,那么他就把这一层点出来。
到底这冥岛出了什么事情?到底他们的王尊瞒了他们什么,欧阳于飞又瞒了他们什么。
今日,定要个水落石出。
爬在地面上,欧阳于飞听着左护法的话,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容:“我……知道……”
那掌力是打在他身上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师尊真要杀他,一掌就够了,那还用的着这般的拳脚相加。
他的师傅有多厉害,从来不需要人去形容。
他师尊对他的爱护,也从来不会对外人道也。
他不能还手,他绝不会还手。
殿内,再度陷入一片寂静。
“唉,欧阳于飞你就不能领悟你师尊的一片苦心吗?”
就在这一片寂静中,银家族长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银御。”银家族长话音才一落,那蹲在欧阳于飞面前的冥岛王尊,扭头朝着银家族长就是一声冷喝。
那名叫银御的银家族长,与冥岛王尊对视一眼。
撇开了头,看向被打到在地,不断吐血的欧阳于飞。
咬了咬牙,没有理会冥岛王尊的威慑,道:“这孩子太倔,王尊不说出因为所以。
怕他是真的宁愿被你打死,也不会动手。”
“就算被打死,我也绝对不会动手。”
银家族长话音才落,深吸一口气的欧阳于飞直接接了下去。
冥岛王尊听言不由低头看着脚边的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你不理解……”
“不,就是因为知道,因为理解……”
银家族长叹息的话音还没说完,欧阳于飞就再度接了过去,同时抬眼看着低头看着他的冥岛王尊。
半响苦笑着摇摇头道:“所以,更不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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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冥岛王尊脸上神色几变。
情绪一瞬间波动之大,几乎大殿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感觉到。
就好似被找准了他的弱点,击溃。
最终那愤怒的面具砰然崩塌,只剩下那清瘦却微红的双眼。
“唉。”一声轻叹,冥岛王尊缓缓的抬头,双眼缓缓的越来越红。
站在高台上,被欧阳于飞这一言惊的半响回不过神来的银家族长。
在沉默了一瞬间后。
面上浮现一丝欣慰,一丝无奈,一丝伤怀,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的负责表情。
后缓缓看向那望着宫殿顶端的冥岛王尊。
“我们都忘记了,这孩子有多聪明。
他能够察觉有异,能够如此大动干戈,又岂会猜测不到王尊的想法。
这世界上最了解王尊的,还是这孩子啊。”
夹杂着太多复杂情绪的话语落下,银家族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而死寂的大殿,因为这一听上去诡异,实则充满了感情的话,变的气氛开始波动起来。
血红了眼的琉月停下了挣扎。
轩辕澈,云召,摩羯,都齐齐看了过去。
甚至连两小篱落和灵玉都静静的眨巴着眼看了过来。
而那高高在上的左右护法,对视一眼,眼中更是闪过绝对的震撼和惊讶。
这是什么意思?
最了解王尊的,那这欧阳于飞做的一切,这……
他们有点糊涂,又有点明白了。
缓缓的摇了摇头,冥岛王尊低下头来。
看着勉强撑起笑容,静静看着他的欧阳于飞。
那眼中的惭愧,那眼中的坚持,那眼中的敬仰……
冥岛王尊再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上欧阳于飞的头。
“你啊,为何就不能笨一点?”
轻轻的低叹,夹杂着的已经不是刚才的冷酷和愤怒。
而是深深的温和和宠爱。
那是一种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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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面对自己的孩子似的宠爱和无奈,以及欣喜。
一直站在高台上的银家族长。
此时也缓步走下了高台,蹲在欧阳于飞的身边。
伸手几指轻点,点了欧阳于飞的筋脉|茓位,制止住那混乱而走的真气。
同时扶起欧阳于飞,让他靠在冥岛王尊的手臂上。
十指在欧阳于飞的骨折断裂处,使劲的一合。
顿时,只听咔嚓之声响起,欧阳于飞不能动弹的关节,立刻合拢了起来。
冥岛王尊下手的时候就有分寸。
看似伤筋动骨,实则不过是脱臼而已,远没有骨裂的严重。
欧阳于飞靠在冥岛王尊的手臂上,感受到冥岛王尊的内力游走入他全身,身上疼入骨髓的地方,立刻好了很多起来。
不由仰头对上冥岛王尊那苦涩的脸,伸手抓住冥岛王尊的手,摇头道:“不能不聪明。
否则,就会看到我的尊师死在我的面前。”
欧阳于飞一音落下,那左右护法再也沉稳不住。
右护法闻言立时一声低喝道:“什么意思?王尊,你……”
下面的话没有出口,但是那意思所有人已经能够听的明明白白。
冥岛王尊闻言没有回答右护法的震惊。
只是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一丝喜悦。
但是更多的则是已经负担太久的悲痛和惭愧。
“告诉我,欧阳于飞,为什么?这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告诉我。”
见王尊不置可否,左护法一个飞跃跳下。
一步蹲在了欧阳于飞的身边,沉声大喝道。
对视着冥岛王尊眼中的沉痛,欧阳于飞没有回头看左护法,沉痛而悲伤的道:“你们跟了师尊这么多年。
还不明白吗?
千年的传承,一袭血脉的延续,冥岛的未来,这么多人的生死,圣殿的为祸……
一切的一切都太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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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望有多深,功绩有多高,冥岛有多强。
它们所赋予的压力就有多大。
生为一个王尊,没有投降,也不可能投降。
那么……”
欧阳于飞的话没有在说下去。
但是,左护法和右护法却听懂了。
不能投降,那么失败就只有死,就只有死。
而欧阳于飞这意思,是王尊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心求死。
他一心求死,他想成全欧阳于飞,想成全欧阳于飞。
被欧阳于飞这么一点,左右护法几乎跳了起来,那脸上的神色不停的变化,带着无尽的惊讶和惊恐。
按欧阳于飞这么说,今日只要欧阳于飞还手。
只要轩辕澈琉月等人进攻。
他们等来的就不会是冥岛的胜利,而是死亡,王尊的死亡。
这……这……
在左右护法的惊恐中,欧阳于飞紧紧的抓住冥岛王尊的胳膊,直视冥岛王尊的双眼。
他知道的,他清楚的。
他是最了解他师尊的人。
他师尊会用他的血为他铺平道路,为他成就一切。
他的师尊是最疼爱他的。
琉月不会继承冥岛,纳兰一脉终究会湮灭。
所以,他的师尊把所有的一切就给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而现在,他用他的生命来成全他的颠覆,成全他的血洗。
所以,他怎么能出手,他怎么能出手。
大殿中死静紧紧的围绕。
琉月,轩辕澈,等人无声的看着大殿中的欧阳于飞和冥岛王尊。
这般的气氛陡变后,却怎么的比先前的愤怒厮打,还要让人窒息了。
“王尊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
片刻后,右护法无法置信的摇头开口。
以死来逃避责任和压力,这不是他们的王尊作风。
“不是逃避。”银家族长摇了摇头。
逃避,怎么会?他们的王尊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是因为什么?”
“那是因为,必须为过去的大错铸成,付出代价。”
温淡的声音响起,却含满了无法言喻的伤和痛。
以命相还1
必须为过去的大错铸成,付出代价。
淡淡的声音随着风飞旋过大殿。
在这秋日的清冷中,勾勒起更加悲苦的气息。
大殿中明明有那么多的人,此时却越发静的惊人。
几乎能闻呼吸之声。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悲苦到无法相述的话语中,齐齐纠集在了冥岛王尊的身上。
像是要看出他身上一个窟窿。
好窥视到里面那无法言喻的伤痕。
“唉。”就在这一片死寂中,银家族长缓缓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惆怅而苦涩。
就在这一声叹气下,死寂的大殿魔咒,仿佛被打破,左护法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顿时面上扬起无法置信的神色。
看着冥岛王尊喃喃的道:“过去的大错?
什么大错,我们怎么不知道?”
嘀咕罢,转头与站立在他身边的右护法对视了一眼。
两人从对方的眼中都看见了绝对的震惊和心慌。
是的,心慌。
那是一种很糊涂,但是又从这糊涂中透出一点点明白的慌张。
这样的一点点明白。
却没来由的让他们感到胆寒。
五指紧紧的握成拳头,左护法咬了咬铁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分外艰涩的开口。
“是那婴孩坑?”
区区五个字,仿佛用尽了左护法一身的力量。
话音落下,左护法几乎整个人都入那绷直的弓弦,不是松懈,就是断裂。
同一刻,他身旁的右护法也屏住了呼吸。
那禁地中的婴孩深坑。
在冥岛现在已经闹的这么大,他们虽然没有亲眼去看。
但是,听其言传已经知道规模。
那样的打击和震惊,几乎是毁灭性的。
而他们在王尊面前,位列左右护法二十多年。
原本以为冥岛上事无巨细,他们都知道,他们都清楚。
但是,这惊天的一事,他们却一丝痕迹都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听说过。
以命相还2
隐瞒的太好了,隐藏的太深了。
几乎是把整个冥岛都当做手中的棋子在耍。
弥天大谎,欺骗了冥岛所有的人。
而这样的欺骗和手段。
不说其他人,就是他们左右护法都不知道。
可想而知,只可能是比他们位份更高的人下的手。
否则,没有人能够隐藏的如此滴水不漏。
而在他们两之上的,除了王尊就是圣祭祀了。
左护法一时间心里之紧绷,几乎让那神思撑到了极限。
本来婴孩深坑一出,他和右护法就想前去的。
只是这边欧阳于飞的反叛和闯关一路势如破竹而来。
他们必须留在这里,协助王尊处理这处的事情。
毕竟婴孩深坑关系着冥岛的一切,而欧阳于飞的反叛和攻打,同样关系着冥岛的一切。
两件事情都很重要。
因此,他们两在听见以连家,欧阳家为首的冥岛所有势力。
在一至讨伐圣殿,在咆哮着朝圣殿冲来的消息中。
微微的按捺住了。
因为,听这趋势,极有可能那婴孩深坑,就是圣殿的圣祭师做的。
这也符合他们的猜测。
虽然惊讶但是可以接受。
毕竟他们从来都对圣殿没什么好感。
而现在,而现在……他们敬仰的王尊,他们发誓效忠的王尊,在他们看来仁厚慈悲的王尊。
居然在这个时节,以那样悲伤的口吻告诉他们。
大错铸成,他需要为这大错付出代价。
这……这……
这么心灰意冷,这么要以死来洗涤的大错。
难道说那婴孩深坑……
左护法一瞬间几乎不敢在往下想了。
身体紧绷,钢牙紧咬,左护法不想听那答案,但是却又期待答案。
整个人被一种两难的诡异情绪包围着。
相对于左右护法的震惊和纠结。
这方站立着的轩辕澈,琉月,云召,等人也交换了一个眼神。
凝神静听。
以命相还3
欧阳于飞反叛冥岛的关键,他们一直想知道,有猜测,但是从来没有开口问欧阳于飞要答案的婴孩深坑。
这一刻,可能答案终要揭晓。
殿内,在左护法那五个字落下后,越发静的几乎连呼吸之声都听不到了。
搀扶着欧阳于飞站起来的冥岛王尊。
听见左护法那五字询问后,那悲痛的表情越发的沉痛。
那并不显与外,但是形于内的伤。
却更让人心提的高高的。
“可以这……”
“不是。”
沉痛的冥岛王尊的声音才刚刚响起,欧阳于飞突然Сhā话进来,否定的铿锵有力。
左右护法一听顿时齐齐送了一口气。
不是就好,那怕就算这内里有什么。
只要现在告诉他们不是就好,否决了就好。
听到欧阳于飞毫不迟疑的否决,冥岛王尊转眼看着欧阳于飞,眉宇间虽然沉痛依旧,却闪着明显的不认同欧阳于飞的做法。
欧阳于飞看着皱眉看着他的冥岛王尊。
使劲的抓着冥岛王尊的胳膊,双眼转也不转的定定盯着冥岛王尊,一字一句的道:“不是就不是。
虽然师尊是知道婴孩深坑的事。
却选择隐瞒而没有揭露。
但是那些无辜的婴孩没有一人是师尊的力量下得手。
不管这其中夹杂了什么考虑。
不是师尊动的手,就不是。
师尊可以懊悔,可以惭愧,但是永远不用以死谢罪。”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欧阳于飞的声音几乎重的可以深深的砸在地上,那么的铿锵。
而那望着冥岛王尊的双眼,透出的信任和敬仰。
那么的坚定,那么的执着,那么的一丝一毫都没有消散,没有变化过。
冥岛王尊望着欧阳于飞如此的双眼,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而他身边的左右护法听欧阳于飞如此一说。
立刻领悟了过来。
原来王尊是因为没有阻止住圣殿的行为,而心生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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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致,才有了这般的决定。
两人不由齐齐松了一口气下来。
而站立在他们身后一点的银家族长,脸上的神色并没有松动,只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背对着他的左右护法没有看见。
但是正对着他的琉月却是眼尖的看在了眼里。
不由眉色微微的波动。
看来,欧阳于飞这话其中还有隐瞒啊。
“不是就好,我就说我们的王尊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左护法移步过去,松下气来。
另一边的右护法也同时点点头道:“虽有责任,但绝不致死,王尊且莫责己太甚。”
说罢,也缓缓的后退,退至他该站立的地方。
冥岛王尊听两人如此言语,微张了张口。
却话都还没有说出来,欧阳于飞就抢在他之前开口道:“师尊,不要在做任何的反驳。
徒儿知道师尊下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
那么,徒儿也在此地告诉师尊徒儿的决定。
只要师尊一意孤行,徒儿也不惜这冥岛跟着师尊陪葬。”
“你敢。”
欧阳于飞一话还没说完,冥岛王尊双眉一竖,整个人都怒了起来。
冥岛是他的命,是他的根。
他为之守护这么多年,一生的心血都付诸在了上面。
是他们纳兰氏和欧阳等三大家族千年的传承。
他欧阳于飞居然敢毁了,不要说是不是真毁,就是这嘴上说说都不行。
看着冥岛王尊勃然大怒起来。
欧阳于飞却不避不让的昂首继续道:“不敢,那师尊可以试试。
现在冥岛的形势已经摆在那里。
已经不是你们说了算就算,说不战就不战,说赢就赢的局面。
这一切全靠我,我们说了才算。
我要放冥岛一条生路,那么它就有。
我不放,冥岛他就什么都没有。
对冥岛我有感情,但是他们没有。”
说到这欧阳于飞一指琉月等人。
以命相还5
紧接着道:“只要师尊你前一刻走了,徒儿下一刻就不管这冥岛任何事,把他们全交给琉月处理。
你应该知道,这么些年的追杀下来。
琉月他们对于冥岛只有恨没有爱。
冥岛落在他们的手上,不用我说,不是全毁就是分崩离析。
千年传承,立刻就要云散烟消。
你一生心血尽耗在的冥岛从此永无翻身之日。
师尊不要质疑我的话,我说的出就做的到。”
几乎带着点狰狞的重话落下,大殿中回音缭绕,森严无比。
冥岛王尊一气提在喉头,大怒也不是,不大怒也不是。
那脸青白交加的,实在是难看。
而欧阳于飞却一步不让,死死的盯着他。
一旁的琉月纵然不清楚冥岛的事情,但是人也绝对不笨的离谱。
欧阳于飞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她在不知道欧阳于飞想做什么,她就可以去撞墙了。
这欧阳于飞明摆着是想把冥岛王尊的命保下来。
一个人下定决心要死,那很容易。
你今天阻止了他,明天他还可以在来。
不可能永远阻止得了。
何况是属于内心的谴责,那样的存活,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而欧阳于飞这么一倔横,这么一威胁。
不是摆明了给了冥岛王尊必须活下来的理由。
这个欧阳于飞,对他的师尊真正是从骨子里为他着想。
心中如此想,面上也只有对上左右护法,银家族长等人目光,把一身的愤怒和铁血气息,挥发的淋漓尽致。
明知道冥岛王尊跟他们有仇。
还帮着欧阳于飞确凿他说的这话没有一点错误。
她对冥岛真的下得了手。
琉月心中有一点小小的郁闷。
但是是欧阳于飞所言,她又……
犀利的杀气和冰冷在大殿中飞扬。
不用任何人去点清,在殿上的冥岛王尊等人也清楚。
只要欧阳于飞不管这冥岛,只要交给琉月。
以命相还6
那么冥岛的下场,除了灰飞烟灭,那是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下场。
一片静寂。
碧晶宫从来没有如此多的时候陷入静寂。
殿外秋风凛冽的飞舞,却不比刚才的寒冷交加。
隐隐约约带着一点暖气而来。
而矗立在碧晶宫外的冥岛文武重臣,面色微焦的翘首以盼。
他们只听见碧晶宫内争执攻击的厉害。
至于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出结果,实在是听不出来。
不由一个个都开始有点焦急起来。
金光透过苍穹照射在大殿一角,那金色飞舞,不输流光溢彩。
死寂的大殿中,冥岛王尊愤怒的瞪着欧阳于飞,而欧阳于飞狠狠的对峙着冥岛王尊。
余下,众人皆不开口,只是冷眼旁观。
死寂的气息围绕了好半响。
冥岛王尊的愤怒在欧阳于飞的狠眼中缓缓的消散了开去。
面上恢复那儒雅和无尽无奈中夹杂的欣喜。
“你啊。”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冥岛王尊缓缓伸手抚摸着欧阳于飞的脑袋。
那眼中深深的宠爱和骄傲,再也遮挡不住。
今生有弟子如此,乃他永世的骄傲。
听着冥岛王尊的轻叹,看着他眼中涌起的宠爱。
欧阳于飞的心一下雀跃了。
他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他知道。
当下,眼中一红,瑟瑟的叫了一声:“师尊。”
“不是中了你的意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红鼻子。”
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丝笑容,冥岛王尊拍了拍欧阳于飞的肩膀,缓缓笑着道。
欧阳于飞则什么话也没在说,只是一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冥岛王尊。
就如那激动的孩子紧紧的拥抱着他的父亲。
那隐藏的情意,再也控制不了,汹涌的涌了出来。
冥岛王尊拍着欧阳于飞的背,轻轻摇头。
站在他们身后的银家族长和左右护法,见此也难得的微笑了起来。
以命相还7
就好似当初他们看着直膝盖高的小欧阳于飞,缠着冥岛王尊时候一般,那时候两人的感情就这么好。
而他们很高兴,这份他们以为已经变质的感情。
最终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还是那么的香醇,或者说更加的浓郁了。
一旁轩辕澈见此缓缓的朝琉月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
目光中的情绪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该为欧阳于飞高兴,还是该……
欧阳于飞是跟冥岛王尊好了,可他们还是仇人呢,这……
紧紧的拥抱了冥岛王尊一下,欧阳于飞按捺住情绪的波动,转头看向并立在一起的轩辕澈,琉月,云召。
松开拥抱冥岛王尊的手,欧阳于飞转身面对着三人。
上前一步,面色从来没有的严肃着,缓缓的道:“我知道你们与冥岛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我也知道下令杀你们,派兵摧毁你们家园的是我的师尊。”
此话才一出,轩辕澈和云召同时挑眉。
冥岛对轩辕澈的赶尽杀绝,对云召雪圣国的兵临城下。
这些可都是血海深仇,想忘都忘不了。
“这些我都不辩解,因为没什么好辩解的。”
欧阳于飞面上浮起一丝苦笑,看着未出声只定定看着他的三人,接着道:“我没想过要你们拿同我的情分来抵消这债。
因为我知道不够。
不过,我只希望你们念在我们朋友一场,换个角度。
师尊对你们有仇,这子偿父债,天经地义。
师尊跟我不是父子,但是胜似父子。
他欠你们的,我来还。”
“于飞。”站在他身边的冥岛王尊听欧阳于飞如此说,不由眉头一皱,喊了一声欧阳于飞,一步跨出就要说话。
大丈夫,敢作敢当。
他当初下的令,就没想过要谁替他挡。
不想他一步还没跨出,欧阳于飞突然反手一指就点在了与他近在咫尺的冥岛王尊肋下。
以命相还8
冥岛王尊没想欧阳于飞会对他动手。
不由一个不察,身体一滞,就在行动不前,无法出声。
而不远处的银家族长和左右护法三人,见此眉头微皱,却也没有行动,只静静的观看。
没有回头,欧阳于飞笑看着皱眉的琉月,轩辕澈,云召,等三人。
继续一笑,歪了歪头道:“我想我的师尊活的好好的,可这又怎么对得起你们。
我想不如就这样吧。”
说罢,垂在身边的右手突然一握拳,一拳狠狠的就朝左胸击了去。
轩辕澈一见,脸色陡然一变,一个闪身冲出。
与电光火石间,一把狠狠的抓住了欧阳于飞击向左胸的拳头。
然欧阳于飞去势太快,毫无转圜的余地。
一拳头虽然被轩辕澈在最后一把抓住。
那拳风却也已经击到了他的身上。
当下,欧阳于飞身形一晃,微微退后,嘴角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却被他一口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疯了。”
比轩辕澈慢了一步冲上了的琉月,见此朝着欧阳于飞就是一声怒吼,面色铁青。
而一旁的云召,也深深的皱了下眼。
欧阳于飞见此咧嘴想朝着琉月一笑。
却一张嘴,那嘴里的鲜血顺着嘴角就流淌了下来。
他本来就给冥岛王尊击伤。
虽然没伤至肺腑,伤筋动骨,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但是,内伤还是存在。
这么刚才拼尽全力的一击,不由越是伤上加伤了。
看着欧阳于飞这个样子.
琉月几乎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朝欧阳于飞踢去:“你不要命了,发什么疯。”
看似一脚厉害,实则却也没使什么劲道。
踢在欧阳于飞的身上,犹如蚂蚁咬了一口。
欧阳于飞见此勉强的笑了笑道:“没发什么疯,只不过是想怎么让你们能够消气。”
“消气?自毁武功就为我们消气。”
以命相还9
抓着欧阳于飞的手的轩辕澈,狠狠摔开欧阳于飞的手,声音冷的如冰。
“自毁武功?”
琉月一听,那脸已经全黑了,盯着欧阳于飞的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知道,这内力和她所习的功夫不是一路。
这要自废武功,那几乎就等于死了一遍啊。
欧阳于飞看着愤怒的瞪着他的轩辕澈和琉月,撑起嘴角笑笑道:
“我没什么拿得出手,能够祈求你们原谅的。
若是自废武功不够,这条命也可以陪上。”
此话一落,那被欧阳于飞点了|茓道,动弹不得的冥岛王尊。
眼深深的红了起来,那微微能动的五指握成拳头,几乎可见手背上的青筋高高的冒起。
“你……你简直……”
琉月听着欧阳于飞的话,一瞬间几乎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也心中微愠的找不准感觉。
看着脸色不好的琉月和轩辕澈。
欧阳于飞咳嗽了一声。
看着两人缓缓却正色无比的道:“我知道让你们看在我的情面上不在计较,很过分。
但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就是我的师尊。
我真把他当我的父亲看待的。
而你们是我最看重的朋友兄弟,我也不愿你们吃亏不平。
所以,我能给的……”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欧阳于飞话还没说完,琉月就是一声怒吼。
欧阳于飞听言眼中涌起一丝微笑看着琉月,却没有答话。
琉月见此银牙狠咬了几口,磨的咔嚓作响,却也没有在发话。
大殿中再度陷入,已经不知道是几轮下的静寂。
良久,轩辕澈方看着完全真心诚意,并不是拿虚情假意来敷衍他的欧阳于飞,眉色陡然的一冷。
紧接着突然一脚踢出,欧阳于飞顿时被轩辕澈一脚给狠狠的踢出。
直接在地面上滚了两圈,咳出一声血来。
而此时站在后面一直没动的云召也走上前来。
以命相还10
冷冷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后,跟着起脚又是一脚。
“砰。”欧阳于飞被踢的直接撞上身后的石柱,身下洒下不少血迹来。
“欧阳哥哥……”
自从进入大殿就没有说话的灵玉见此,不由竖起双眉。
王尊打,他不敢说话,凭什么给这两个人打。
当下就要冲过去。
不想篱落到是有点明白,直接死死抓住灵玉,不让他冲过去,两个人扭成一团。
而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却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
“咳咳……”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欧阳于飞抬头看着轩辕澈,云召。
轩辕澈冷着脸:“你是早就想好了这招是不是?
你还真敢赌,你料定我们下不了手是不是?
该死的混账,我那么多次死里逃生,你想就凭你这么就了了?
我给你说,没那么容易。”
说罢,轩辕澈欺近身去,朝着欧阳于飞又是一拳。
同时冷冷的道:“你给我记着,从此后给我为奴为婢,给我慢慢还。”
言落,一挥袖袍就朝后走去,不在理会欧阳于飞。
面很冷,声很硬,但是这意思……
欧阳于飞眉角一亮。
然轩辕澈走过去,云召站在当地则冷哼一声,瞪着欧阳于飞道:“没你冥岛从中作梗,轩辕澈那混账能够这么快吞并我雪圣?
你换,你一条命怎么还我万里江山?”
此话一落,欧阳于飞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苦笑一声。
“我能……”
“少说废话,你能还个屁。”云召暴出一句粗话。
后冷冷的瞪了欧阳于飞一眼:“我怎么认识你这个人?我怎么认识你们这一群人。
算我倒霉。
你给我记着,以后我但有所命,你给我跑快点。”
一音落下,云召又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这话这意思……听着刺耳,但是……
欧阳于飞面色苍白,但是那双眼中流露的笑意,却渐渐的感激交加。
当下,不由把眼缓缓的对上了琉月。
最大BOSS1
而琉月一直就没移开看着欧阳于飞的眼神。
两者缓缓的对上。
看着欧阳于飞眼中的希翼,琉月眼很深。
轩辕澈和云召先后动了手,发了话。
看似凶恶,但是却是以行动原谅了欧阳于飞。
或者说是冥岛王尊。
如此大的仇恨,本是不共戴天。
但是,这中间夹着的是欧阳于飞。
是那个陪伴了他们一路,为他们立下无数功劳,是他们可生命相托付的欧阳于飞。
或许,轩辕澈和云召对欧阳于飞的感情还要淡点。
但是她,她与欧阳于飞,那可算是过命的交情。
她更加知道那挥洒天地间,风流倜傥的欧阳于飞那有些没有说出口的东西。
他夹在中间,以命来相要挟或者说恳求。
让他们如此能如何做出选择,如何做出别种的选择。
换其他任何人,可能都不能干扰他们的决定。
但是,眼前这个人是欧阳于飞,是欧阳于飞。
琉月看着欧阳于飞的眼,在心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她不用回头看轩辕澈,也知道轩辕澈能够撇开冥岛王尊害他这么多次的仇,有看在欧阳于飞的面上。
但是,更多的是看在她的面上。
他知道她跟欧阳于飞是什么样的感情。
所以,他选择亏待他自己,而原谅冥岛王尊。
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是,她知道,这没关系。
因为他是轩辕澈,因为他是她的丈夫。
他们之间不说什么感激,为了她而委屈他一点,轩辕澈他自己愿意。
这,应该就是轩辕澈想的。
而云召,那么轻易的原谅。
这,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吧。
只是,对轩辕澈她不言欠,但是对云召,她……
云召那话陈述的重。
雪圣国确实是因为冥岛的介入,而让轩辕澈有机可乘,最后一锅端了。
这万里江山,这皇族的没落,万千黎民的血腥杀场。
最大BOSS2
这用什么还?
这其实是一人情可以抵消的。
然而云召选择了原谅,选择了看在她的面上的原谅。
虽然他没有说,但是她知道,是因为她而选择的原谅。
这样的情分,欧阳于飞还不起,而她又如何还的起。
心中如斯想,那看着欧阳于飞的眼神,缓缓移动看着身旁的云召。
这样大的恩情,她怕云召虽然现在看在她的面上原谅了。
但是内心却依旧……
看着琉月的目光看过来,云召仿佛也明白琉月在想什么。
当下笑着摇了摇头:“谁叫你是我妹子,我的兄长不能当假的啊。”
在天辰,轩辕澈给他的可是琉月义兄的名号。
听着云召这么一说,琉月目光中光芒一波动。
而她对面的欧阳于飞也支持着坐起来。
看着琉月轻笑着道:“我这欠你的人情欠大了。”
琉月听着欧阳于飞如此轻笑,回头狠狠的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在有下一次,你就等着。”琉月竖目。
欧阳于飞听言抬头目光扫过姿态各异站立的琉月,轩辕澈,云召,三人.
眼中浮现一丝光彩流离的笑意:“谢了,兄弟们。”
回应他的则是三声冷哼。
看似轻挑也并不隆重的话,以及那冰冷的回答。
却让欧阳于飞在那哼字落下后,红了眼睛。
虽然尽力遮掩,但是依旧看得见里面的波澜起伏。
他们真的选择了原谅。
琉月见此恨恨的吐了一口气,一伸手,就搀扶着欧阳于飞要站起来。
一边道:“大男人,少来这一套。”
微低了头的欧阳于飞听言。
那翻涌的感激|情绪来的快,他压抑的也快。
此时听琉月这么一说,再度扬起的脸上眼中,已经没有了那波澜翻滚,只剩下潇洒依旧的笑容。
笑嘻嘻的道:“那有人还要我为婢呢,我这也需要练习的嘛。”
最大BOSS3
此话一出,气的轩辕澈狠狠的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可那嘴角若有若无的却浮现一丝笑意。
旁边的云召则也轻笑了起来。
婢女,那不是女人才能做的。
秋风吹过,金色阳光飞扬。
空旷的大殿上,一直阴森死寂的气氛。
此时整个的消弭了开来,取而代之的是温情。
那丝丝各种情意回荡在其间,让这深秋的风也不冷了。
被点了|茓道的冥岛王尊站在欧阳于飞不远处。
见此,整个眼都已经红了。
有太多的感动,有太多的心酸,有太多的喜悦,也有太多的感慨,种种复杂的情绪汇集在一起。
却不能言语不能动。
一切只化作那通红的眼,深深的望着欧阳于飞。
他今生何德何能,能有这样一个弟子。
能培养出这样一个徒弟。
老泪缓缓倾泻而下,他今生无憾也。
大殿上,站在高处的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
一直看着纠缠的欧阳于飞和琉月等人没有阻扰,此时方齐齐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该说王尊教养了一个好弟子。
还是说欧阳于飞教了几个好朋友。
相逢一笑泯恩仇,说来容易,实则却太难,太难。
而今日,他们看见了。
再度对视一眼,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眼中都闪过一丝微笑。
不知道是为欧阳于飞等人笑,还是为冥岛王尊笑,或者说是为了他们自己而笑。
秋风飞扬,殿内的气息越发的温润了。
“好了,好了,不打了。”
就算灵玉智慧不高,但是小孩的感觉分外灵敏。
此时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立刻拍着手掌笑嘻嘻的叫了起来。
他身边的篱落也搓着手,笑的弯了眉毛:“不打了,真好。”
两小这么一闹腾,殿内的欧阳于飞与琉月等对视一眼,那眼中的笑意也凝满了。
“咳咳,真无缺,都没捞着对手。”
最大BOSS4
而就在这一殿的温润当中,自从进了殿就没有说话,一直双手抱胸看热闹的摩羯。
瘪了瘪嘴,慢条斯理的走了上来。
云召听言,顿时朝摩羯道:“那边还有两个,我们跟他们没交情。”
却是朝摩羯示意那左右护法。
边上的轩辕澈和琉月一听,一点也不反对。
想当初他们大婚的时候,这左右护法可是来势汹汹,对他们两他们可一点好感都没有。
而欧阳于飞则是无语的笑。
摩羯听言点点头,一边朝前走,一边道:“我也觉得,那两家伙的气息在这里是最强的。”
边说话边就朝左右护法的方向行去。
轩辕澈等人见摩羯居然真的要朝两人走去,不由眉间齐齐一挑。
怎么?他真要动手去过过瘾?
欧阳于飞见摩羯与他擦身而过,正欲走过冥岛王尊身前,视线望着左右护法。
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道:“要切磋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可……”
一话还没说完,走至被欧阳于飞点了|茓道,还不能动的冥岛王尊面前的摩羯。
突然出手,一掌狠狠的印在了冥岛王尊的胸口。
摩羯的武功,在场的人没人跟他印证过。
到底有多高,他们谁也不知道。
而这么闪电般的一出手,猝不及防的冥岛王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形被直直击飞出去。
朝着左右护法的方向就砸了下去。
变故发生在一瞬之间。
欧阳于飞反应最快,转身一个猛扑就朝冥岛王尊扑去,一边骇极大呼道:“师尊。”
同一刻左右护法也反映过来,连忙双手跃起接住冥岛王尊。
而银家族长则眉色一冷,一把摸出腰间长剑。
朝着摩羯飞身就扑了过来。
根本没想到有这一变动的琉月,轩辕澈,云召,齐齐瞪大了眼。
这是什么意思?
摩羯和冥岛王尊有仇?
这么的老远的有仇?
最大BOSS5
而这想法才在心中过了一次。
就见摩羯根本不接银家族长的攻击,身形一闪,一个飞身回旋,居然躲在了琉月的身后。
此一举动,让琉月等三人又是一愣。
“敢袭击王尊,受死。”银家族长怒火冲天,一剑劈空就要冲来。
“等一下。”轩辕澈见此还没伸手把琉月护在身后,欧阳于飞的叫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银家族长听言剑眉一竖,唰的转身怒吼道:“你别以……”
愤怒的叫嚣才发出口,银家族长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只见被欧阳于飞和左右护法围在中间的冥岛王尊,朝他挥了挥手,低沉着声音道:“我没事。”
中气很足,那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只是那脸色相当的差,几乎灰白的好似下一刻就要死掉一般。
配合着嘴角的鲜血,这……
难道这摩羯是花拳绣腿?还是……
一伸手,从背后把摩羯给抓了过来,琉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摩羯。
摩羯见此,嘿嘿一笑,双手一摊,很老实的道:“他不受伤,外面那一关怎么过?”
此话一落,殿内愤怒的银家族长,和左右护法,甚至欧阳于飞,满腔愤怒立刻就化为了乌有。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无言。
那冥岛王尊伸手要擦去嘴角血迹的动作,也停在了半空。
是啊,他们现在内部解决好了问题。
但是冥岛文武百官,甚至万千黎民,总要有个姿态解决。
不能说冥岛王尊投降了吧,通敌卖国给欧阳于飞了。
那就只有打架打失败了。
被反叛者欧阳于飞等强行夺了冥岛,夺了王权。
既然打败了,那么流点血实在是自然的不能在自然的事情。
摩羯看着琉月皱皱眉,以一种非常实在的口吻道:“我知道你们下不了手,所有我才出手的。
瞧你们一个个不是亲人就是徒弟或者自己人的。
最大BOSS6
就我是外人,最好动手。
你们不要感激我,以后我但有所命,你们遵命就好了。”
话音落下,就见琉月黑了脸,狠狠一脚就朝摩羯踢去。
这么点点事情,就想但有所命,滚。
被琉月踢了一脚的摩羯郁闷了,转头寻求支援。
结果没有一个支援,反而得到白眼几杖。
“说的也不错。”就在这白眼中,受伤的冥岛王尊缓缓开了口:“这事情总归是要一个交代。”
说到这,转头看着扶着他的欧阳于飞。
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欧阳于飞的手,叹息了一声道:“以后冥岛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管理。”
说罢,握着欧阳于飞的手,眼光扫过深深的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琉月。
无声的轻叹道:“可惜,我纳兰一脉终究还是断了。”
言罢缓缓的摇了摇头,那面上的苍凉没有丝毫的伪装。
欧阳于飞听言反手握紧冥岛王尊的手,微笑着附耳在冥岛王尊耳边低语了几句。
冥岛王尊顿时陡然一愣。
紧接着那眼光在琉月腹部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几眼。
那苍凉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算不上欣慰的欣慰。
而被看的不爽的琉月,则是回以一瞪。
“走吧。”握着欧阳于飞的手,冥岛王尊当先就朝碧晶宫外走去。
身后左右护法见此与银家族长对视一眼。
突然齐齐出手,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胸口。
只见血色飞涌而出,三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气息漂浮。
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朝着云召,轩辕澈,摩羯就走去。
轩辕澈等三人见此,无语的扛起左右护法等三人,就朝碧晶宫外走去。
金光耀眼,秋色金黄。
“轰。”一声沉闷的金钟声响起,轻扬。
那等候在碧晶宫外的冥岛文武百官已经早就等的摩拳擦掌,焦急的想知道结果。
这钟声一出,众人瞬间抬头。
最大BOSS7
满目喜悦的看着碧晶宫内人影闪动,有人走了出来。
“王尊,万……”
高昂的唱礼声在看见来者的情况后,齐刷刷的停滞在半空。
就好像被人一刀给砍断似的,诡异。
满目喜悦,仿佛一点也不惊讶冥岛王尊会胜出。
会剿灭反叛者,会打退敌人的文武百官们。
那喜悦的容颜此时却好像看见鬼一般,狰狞的纠结在脸上。
几乎让人无法目睹。
就在无法置信的冥岛所有文武百官面前。
迎着阳光,欧阳于飞缓缓走出。
手中提着一脸灰白的冥岛王尊。
血色满襟,却掩饰不了那胜利的喜悦和落败的惨痛。
身后,紧跟着抗着嘴角有血,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冥岛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的轩辕澈,云召,摩羯,三人。
而琉月则走在最后面。
只见几人站立在碧晶宫前高高的台阶上。
砰的扔下半死不活的左右护法等三人。
衣襟胜血,却豪气天成。
冥岛众文武百官看着眼前的情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他们的王尊,他们的左右护法,他们的银家族长。
怎么可能败了?就这么一败涂地了?
视线移至地面,被摔在地面动也没动的左右护法等三人身上。
他们的无敌尊者,就这……就……
冥岛文武百官的心凉了。
那从胜券在握的欣喜,到此时如此的大败。
致使让所有人一时半会完全无法接受,就那么呆愣在当地。
迎着骄阳,欧阳于飞看着眼前无法置信的冥岛文武众臣。
一手看似提,实则不过是轻掌着冥岛王尊。
一手缓缓的托起一物。
那碧绿得通体透明,在金色的阳光下,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的碧龙玉玺,冥岛王权的象征。
被欧阳于飞无声而威吓的高高托起。
此物一现,震惊的冥岛文武百官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最大BOSS8
碧龙玉玺在手,就是冥岛王尊。
这么说……这么说……
“王……王尊……”
惊骇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众臣.
全部把视线集中在了脸色灰白,好像下一刻就要死掉的冥岛王尊身上。
虽然眼前的情况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是他们还是想亲口听他们的王尊说那是假的,那……
“本尊……无能,愧对冥岛所有……”
看着下方眼神各异的众臣,冥岛王尊略微苦涩的开口。
此话,在欧阳于飞等人耳里听来是因为另一件事情。
而在众臣听来,却是坐实了叛徒欧阳于飞终得王权。
从此冥岛,改天换日。
静寂,无法形容的静寂。
百多人的碧晶宫外,只剩清风吹过的声音。
无尽的悲痛和愤怒,尽皆显现在冥岛文武百官的脸上。
但是却生生压抑。
这就是结果,这就是他们冥岛最后的归属……
“还不快去颁布,想抗命不成?”
一手托着冥岛传承千年的玉玺,欧阳于飞双眼一凛,其势不怒自威。
冰冷的呵斥声下,礼部官员深深的咬了咬牙,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是王尊答应了的应战。
既然输了,那么他们只有接受,只有……
“轰。”
就在礼部几位官员站起身,欲颁布下结果之时,一道响亮的钟声突然从他们的前方轰鸣而出。
传遍九州四海,狂飘天地之上。
欧阳于飞一听这钟声,顿时暗叫一声不好。
而轩辕澈,琉月,等人则回头看去。
钟声在碧晶宫后响起,这又是那一出……
就在这钟声中,一道清冷而充满了神圣的声音响起。
“冥岛王尊纵容弟子,虚假以败,送冥岛千年传承与叛徒手里,其罪,当诛九族。”
充满神圣的声音伴随着那钟声。
覆盖过整个这一方天地。
刹那,碧晶宫外的冥岛文武百官,顿时惊疑不定起来。
最大BOSS9
一个个看看脸色灰白,一脸死气的冥岛王尊,和要死不活的左右护法极银家族长。
在听听空中盘旋不断的神圣声音,这……
“事实俱在,圣祭祀想凭三言两句就摧毁一切,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圣祭师。”
一见众人怀疑,欧阳于飞当机立断就是一声冷喝。
紧接着那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的群臣,冷笑一声。
“你们冥岛禁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不用我来说吧。
象征神圣而光明的圣殿。
充当冥岛一切信仰而服侍天地的圣殿。
其暗中的作为,足以显露一切丑陋的嘴脸。
你们要继续相信他,正好,我正觉得冥岛人多了点,在被他杀一些,我更满意。”
此话落下,下方惊疑的众臣,顿时安定了下来。
禁地的事情现在已经是传遍整个岛。
圣殿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众人的观念早已经改变。
若是以往,圣祭师说一就不可能是二。
而今天,本身就已经沦为冥岛最忌恨的圣祭祀,说出来的话,还要信,那不如自己去跳海。
看着欧阳于飞三言两语就制住了动摇,琉月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
圣殿,碧晶宫身后矗立的原来是圣殿。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圣殿和碧晶宫还是隔的有点距离。
圣祭师的话从上风口传下很容易,欧阳于飞的话要想传上去,却难。
不过那圣祭师好像早就估算这欧阳于飞要说什么。
那神圣的声音再度在天空中飘扬而起:“反叛冥岛,诛杀九族,今日灭其纳兰氏九族,已惩大诫。”
此话一出,冥岛王尊和欧阳于飞脸色大变。
纳兰氏族,冥岛王族。
在此三大家族都已经出手的时候,却一个人都没有出来,这……
“师尊,纳兰九族?”欧阳于飞的传音入密。
“在垭口,我不想他们介入。”冥岛王尊同样传音入密道。
最大BOSS10
纳兰一族那是王族,势力远超三大家族,族中高手更是层出不穷。
若是他们出手为难琉月和欧阳于飞。
或者出手阻拦他要做的事情和决定。
今日这结果可能就要改写。
因此冥岛王尊把纳兰王族的人全部用计困在垭口,不让他们出来Сhā手。
欧阳于飞一听不由眉色骤冷,看来,这反而给那圣祭祀做了好事。
当下,两人对视一眼,欧阳于飞看似一把提起冥岛王尊,一声冷喝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灭。”
一边飞纵而出,穿过碧晶宫,就朝碧晶宫后的圣殿冲去。
经过琉月身边的时候,琉月什么没听见,就听见一句。
“你娘被囚在刑崖,就在圣殿势力范围。”
短短的一句话,让琉月二话没说,朝轩辕澈打了个手势就跟着欧阳于飞狂冲而上。
纳兰族她可以不管,但是她娘她绝对不能不管。
余下的轩辕澈,云召,摩羯三人,在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三人的传音入密下。
扛着明面上不能动的三人跟着就冲了去。
落后的篱落见此,扫了愣怔的文武百官们一眼。
冷冷的道:“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圣祭师害了王尊九族人?”
就这么冰冷的一句后,扯着轻功极高的灵玉,也跟着就冲了去。
篱落这一话落下,愣怔中的冥岛文武百官。
立时一个激灵醒悟了过来。
顿时齐齐摩拳擦掌就跟了上去。
就算王尊败了,纳兰王族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灭绝了,
而且还是死在那个冥岛公敌的圣殿手上。
秋风飞扬,阳光闪烁。
此间,杀气腾腾。
圣殿,穿过碧晶宫行不多久就是圣殿。
通体洁白无一杂色,白玉宫殿在阳光下充满了神圣的气息。
对于琉月等上了冥岛正面暗面对上,甚至主导了冥岛一切秘密和黑暗的最大幕后黑手,就要真正的对上了。
风云际会1
风清天高,白玉圣殿巍峨矗立。
前方一道弓起的白玉桥梁,连通碧晶宫方向和圣殿。
而那白玉桥梁下,正是冥岛的最重刑法之处,刑崖。
桥梁横陈在回字形的山崖间。
只见那充满了神圣气息的天地间。
那黑色的刑崖却黑气萦绕。
无数的荆棘利刺从那黑色的山崖中伸长出来。
就好像一只巨大的刺猬。
在天地间舒展着它的躯体。
充满了阴森和恐怖。
刑崖不高,站在桥梁上,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崖下地面。
而那崖下地面,纵然此间经过的众人都知道,也常见。
但是每次经过之时,还是看的战战兢兢。
就在那崖底,无数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尖刺,穿过地面,把那尖利的刺尖朝着天空绽放着。
婴孩手臂粗细。
打磨的相当光滑和犀利。
在阳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反衬着阳光的阴寒光芒。
那是人工布置满的倒刺。
而这倒刺上隐隐约约残留着黑红色的血迹。
而那倒刺边上,哀哀白骨零星的散落在崖底。
天上的飞鸟在丝丝的盘旋。
如此神圣的地方,却展露出如此阴森的一幕。
却更添寒冷肃杀的气息。
站定在这方的白玉桥梁边,冥岛王尊,欧阳于飞等人,见此那脸上的神色都不好看起来。
而此时,那本空空如也的刑崖上。
临空吊着几百个纳兰王族的人。
就那么吊在山壁的尖刺上,看上去神色相当委顿。
但却充满了愤怒。
那此起彼伏的怒骂声,从山崖上传来。
随着那山风飞过,飘扬与九霄。
冥岛王尊见此脚下一扭,几乎站不住脚。
提着他的欧阳于飞好在反应快,连忙一把紧紧的抓住冥岛王尊。
低声道:“没事,不会出事的。”
冥岛王尊听着欧阳于飞的安慰没有说话。
风云际会2
那刑崖上面吊着的是他纳兰王族一脉所有的人,所有的人啊。
除了他和琉月,一个不少。
那里面有他们的妻子儿子,兄弟姐妹,父母亲戚……
所有的所有,全部都捆绑在这里,全部都吊在这刑崖之上。
只要圣祭师一动手,等待他们的就是地狱。
任凭冥岛王尊见识过无数的大场面。
早已经练就泰山崩与面前,而神色不动的境地。
此时也几乎无法自持起来。
要不是因为他用计困住了他们,用药暂时麻痹了他们。
圣祭师怎么可能得手?怎么可能?
他害了冥岛如此多的后辈还不行。
今日还要把自己的族人,所有纳兰族的族人,全部害死,才……
看着那刑崖上飘荡。
明明身处险地,却怒骂声不绝于耳,死也不低了自己的头的纳兰王族九族之人。
冥岛王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那全身都已经颤抖了起来。
而跟在他们身后冲上来的冥岛文武百官,也把这一幕收在眼里。
不由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冥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刑崖上处决过九族众人。
而今日,一开头居然就是王族,这……
“冥岛的王背弃了冥岛,真是可耻。”
就在这震惊当中,一道听上去万分神圣,几乎让人可以闻声而膜拜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众人抬头。
只见那金色的光影下。
白玉桥梁的另一端。
神圣的圣殿白玉台阶上,一道身穿白色长袍,几乎纤尘不染的人,迎着秋风站立在其上。
一道白玉冠束在黑发之上。
容颜非俊美,看上去四五十岁年纪。
却通身的出尘气息。
仿佛俗世所有尘埃都不沾染一般。
除了神圣二字能形容其一二外,实在没有其他的语言可以形容。
如此仿佛从天外走出来的人,却做着如此残忍而冷酷的事。
此项对比下,简直让人感觉颠覆了一切。
风云际会3
秋风扬起,白袍飘飞。
圣祭祀满身冰冷的看着桥梁这方的冥岛王尊。
那份冰冷中居然还夹杂着神圣,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冰冷的话音落下,天地间没有一丝声音。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冥岛王尊的身上。
“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就凭一个肆意屠杀我冥岛新一代的人,这岛上任何的指责都轮不到你开口。”
被扛过来的左护法,看似缓过来一口气一般。
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似颤悠悠,言辞却相当犀利的冷声喝道。
一旁的右护法也颤抖着擦去嘴角的血迹。
一边看似艰难的站起,一边双目冰冷之极的看着那神圣的圣祭师,声音冷如万年寒冰。
“别说我王尊没有背叛冥岛,从来都是为了冥岛所有百姓着想,守护着冥岛的一切。
就是王尊背叛了冥岛。
这岛上任何人都有资格指责,都有资格敌视和处置。
但是,就你不行,就你没这个资格。”
冰冷的声音落下,一旁的银家族长也被灵玉扶了起来。
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冥岛文武百官,沉声道:“王尊是如何对待大家的,是怎样的人。
本座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
不需要本座在这里为王尊开脱和发怒。
而圣祭师现在是什么样的人,本座相信也不需要我在多说。
大家长的有眼睛可以自己看。”
此话一出,刚才还静寂的众文武百官,不由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开始嘀咕起来。
虽然没有发出大的响应。
但是看那神色都能够清楚,那是站在冥岛王尊这一边的。
银家族长见此满脸沉痛的再度开口道:“我冥岛千年传承,有一条规则延续千年。
那就是愿赌服输,做人要诚信。
今日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不要以为杖着人多,就可以肆意妄为。
大家也别忘记了,冥岛外围三大附岛前的几十万天辰雄兵
风云际会4
依旧虎视眈眈的等在那里。
今日我们能杀了欧阳于飞这个叛徒。
但是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整个冥岛的覆灭。
还是你们都认为,现在乱成一团糟的冥岛,能够抵御那几十万雄兵的围剿?”
话说的很严肃。
几句话就把冥岛王尊和欧阳于飞的输赢,引申到外围的战船,放大的局势面前。
此话一落,那些心中还有不满。
或者认为此时杀了欧阳于飞等人,本是一件小事。
他们的王尊根本不用把玉玺和王位让出来的一些大臣,顿时惊了。
然后,紧接着迟疑了。
“王尊一切都是为了冥岛,为了大家不受战火波及。
一家人能够得享太平和安乐。
所以做出了最不利他的决定。
但是,却没想到被有些人暗中中伤,致使九族被人用尽手段刑困与此。
本座觉得很难受。”
一话说道这,银家族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而他对面的文武大臣一个个面上都露出愧色来。
而远处听见的圣祭祀听到这却一声冷哼,眉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耳尖的听到圣祭师的一声冷哼,银家族长瞬间加快速度,抢在圣祭师开口前。
飞速的再度道:“本座相信王尊不会怪大家。
也相信事实胜于雄辩。
此时大家信不信无所谓,帮不帮忙也无所谓。
只是,最好不要Сhā手。
否则后悔的时候,别怪本座曾经没有提醒你们。”
话音落下,银家族长看也没在看众臣一眼,转过头去,面对着白玉桥梁那边的圣祭师。
身边欧阳于飞见此,悄悄的朝银家族长竖了个大拇指。
这个时候,人心很是关键。
不管那些大臣相不相信王尊落败。
但是只要他们迟疑,只有他们现在两不相帮就好。
银家族长短短一席话,退去身后暗潮汹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扑出的危机,厉害。
风云际会5
果然,就在欧阳于飞竖起大拇指后。
那些个大臣立刻齐齐的退后。
有志一同的做出不Сhā手的姿势。
那一派仙风道骨的圣祭师见此,一声冷笑:“好个口齿伶俐的银家族长。
不过你说的对,事实胜与雄辩。
我们就来看看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说罢,脚尖在他前方的白玉地面上一踩。
那刑崖上靠着冥岛王尊等人右方的纳兰族人。
突然一声尖叫,那固定住他们身形的尖刺,突然松动。
他们的身形直接朝着崖底的倒刺就落了下去。
“不。”
自从站在这里就一句口也没开的冥岛王尊,见此脸色大变,一声厉喊破空而出。
身形一闪就要冲上去。
早就料到的欧阳于飞连忙一把丝丝的抓住冥岛王尊。
紧紧的控制住。
而那刑崖上掉落下来的纳兰族人,被药物控制了身体。
完全无法挣扎和发力。
只能无力的看着崖底的倒刺朝着自己等越来越近。
一时间,惊叫的,狂怒的,惨呼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混淆着那秋风,刷出阴寒之极的冷冽和残酷。
身形急坠而下。
眼看就要撞上那崖底的倒刺。
突然,山崖上的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崖底,几条黑影伴随着黑鞭飞射而出。
在空中一个舞动,紧紧缠绕住临空落下来的十几个纳兰族人。
紧接着一个飞身旋转,黑鞭一放既收。
拽着那落下的十几个人,就被临空快速的扯了过去。
落在了一旁狭小的没有倒刺的草地边缘。
一切行动不过顷刻之间。
等到山崖上的众人看清楚。
那刚才朝着崖底倒刺掉下去的十几个纳兰族人,就已经安安稳稳的站在了无刺的草地上。
而在他们的身边,轩辕澈和云召,正抖动着手中的长鞭。
山崖上的文武百官不由一愣。
风云际会6
这不是刚才跟着欧阳于飞这个叛徒的人,现在怎么……
而冥岛王尊则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他刚才一心关注着纳兰九族的生死,倒是没注意轩辕澈等人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欧阳于飞见此朝冥岛王尊眨了眨眼睛。
他这身份目前不好在这场面中Сhā话,但是并不表示,他就什么都不能做。
琉月的亲人,轩辕澈怎么都会去救的。
况且还落下个大人情,何乐而不为。
一脸冰冷的圣祭祀没有想到崖下这么快就埋伏的有人。
缓缓的扫了一眼后,抬头看了眼欧阳于飞身边,冷笑一声:“本祭祀还不知道。
我们冥岛王尊什么时候跟天辰皇帝交情这么好了。
居然要他出手来救纳兰王族的人。”
而沉静下来的冥岛王尊没有理会圣祭祀的挑拨离间。
只双目暗沉的深深看着那一脸神圣的圣祭祀,缓缓的道:“天作孽,由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圣祭祀,你该收手了。
我们都是满身罪恶的人,不要在继续罪恶下去。”
冥岛王尊的话音一落,圣祭祀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讽刺。
冷笑道:“本祭祀没有罪恶,我做的全部都是为了这和平盛世。”
一音落下,圣祭祀朝着冥岛王尊和欧阳于飞冷笑一声:“别以为有这么几个人帮忙就能改变什么。
本祭祀本想一批一批的把你们纳兰九族的人都扔下去。
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才承认你的错和本祭祀的对。
不过,现在看来,我没算准意外的因素。
不过没关系,留下这十几个人也无所谓。
王尊,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罢,圣祭祀居然朝着冥岛王尊一笑,充满了嘲弄和讽刺。
紧接着一脚狠狠的一踩脚下的白玉地面。
黑色的山崖立刻发出一身闷响。
紧接着那凸出来的尖刺,一个接一个的就朝山壁中缩了回去。
风云际会7
那被吊在尖刺上的纳兰王族中人。
顿时失了倚仗,朝着下方就掉了下去。
刹那,只见四方形的山谷,被吊在三面之上的纳兰族人。
以一种山崖上众人,清清楚楚看得见的剥夺,一个接一个的朝着山崖下的倒刺掉落而去。
顷刻之间,就好像下饺子一般,落下。
那是一种几乎让人心凌迟的掉落。
一个接着一个。
看着自己的族人,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父母亲人。
就在眼前一个一个的朝着死亡奔去。
那种残忍,几乎让人窒息。
凄厉的尖叫在山崖中此起彼伏的响起。
“爹,,救我……”
“娘……”
“大哥救我,救我……”
“哥哥……”
秋风本已无情,可这凄厉绝伦的惨叫,映衬着冰冷的秋风,更加的无情,无义。
冥岛王尊站在山崖上,双目锁定对面的微笑着圣祭祀。
眼角都没波动一点。
但是那手心已经全部是汗。
轩辕澈等能救一个两个,能救十几二十个。
但是如此多的,从各个角度下来。
从几个方位掉下的纳兰族人,他们如何去救?
如何能救得这么多人的性命。
冥岛王尊的五指深深的扣入掌心,只祈求轩辕澈等能多救两个,多救两个……
惨叫声在山崖下冲天而起。
山崖上的文武百官几乎不敢观看,齐齐扭过头去。
他们错了,他们错了。
就算王尊背弃了他们,但是纳兰一族人没有,他们中间有人没有。
他们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惨呼响在耳中,让人血溅当场,泪如泉涌。
然而,就在山崖上众臣后悔莫及的时候。
那下方黑漆漆的山崖底端,突然银光闪动。
无数的银色身影飞纵而出,银光犹如蛟龙盘空,缠绕上接踵而至落下的纳兰族人。
紧紧的缠绕上他们,从那尖利的倒刺上,扯过来。
风云际会8
从阎罗王手中,把他们抢过来。
那是……那是……
以摩羯为首的银家铁卫。
“好啊……”
双眼血红若不是被欧阳于飞按捺着,早就想冲出去的左护法,一见此情况,不由喜极大吼。
倒刺尖利,对付不能动弹的人有用。
对付久经训练的银家铁卫,有何用。
看着纳兰王族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临空扯过来。
就算是不Сhā手的文武百官们,也纷纷叫好大喜起来。
银家族长站在冥岛王尊身边。
见此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终于赶到了,终于赶来了。
他就知道圣祭祀的伎俩。
因此一出碧晶宫,就立刻让篱落传了命令出去。
当下对上那脸色开始不好看的圣祭祀,冷声道:“对付已经没有圣殿卫士的你……”
话没说完,不过其中含着什么意思。
已经不言而喻。
冷眸扫过眼前发生的一切。
圣祭祀神圣的气息下,黝黑的双眼划过一丝阴森。
冷笑一声视线再度划过欧阳于飞等人所在的人群,缓缓的道:“还缺少一个,不知道纳兰族下任的王,在那里……”
说罢,视线缓缓的移动,看向那孤零零的一面山壁。
唯一的一面上面没有倒刺,光滑的好似镜面的山壁。
那里,从始至终吊着一个人。
全身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来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去。
山崖上的人顺着圣祭祀的视线看过去。
无不哑然。
那是纳兰水,那是他们冥岛认定的下任冥岛王尊的娘亲。
刑崖受罚。
不是吊在这里等着摔死,饿死。
而是有人照顾三餐,但是却没日没夜的吊在上面。
任凭蚊虫叮咬,任凭飞鸟啄食,任凭毒虫侵犯。
只有你忏悔了,真心懊悔,知道自己犯了错,并得到了深刻的认识之后,圣殿的人就会解下来。
而据他们所知,纳兰水吊在上面已经十多日了。
风云际会9
居然还没有解下,还吊在上面。
那么就是说她并不承认自己犯了错,她坚持她的一切。
眉心紧皱,所有人鸦雀无声。
刚才纳兰族的九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圣祭师。
而现在,犹豫纳兰族的人过早的被摔下,被下面冲来的人接住。
这早就吊在上面的纳兰水,一下就显露了出来。
而此时,在她的不远处,一道身影在那光滑如镜面的山壁上,正废力的接近当中。
那是,琉月。
爬在光滑的一手摸上去,立刻就往下滑的山壁上。
琉月只有凭借着天蚕丝借位,才能上得去。
此时,听着那冰冷的声音传来,琉月心中一凛。
知道没时间了,她被发现了。
果然,就听见那圣祭祀冷冷一笑:“神不会宽恕犯了错而不知悔改的人,纳兰琉月,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冰冷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好似在山崖间打了一个炸雷。
震的余音寥寥。
那垂着头不知死活的纳兰水,好似被这一声炸雷所惊醒。
居然在众目睽睽下,缓缓的睁开眼来。
那垂下的视线,正好把爬在她斜下方的琉月收进眼里。
纳兰水不由一愣,紧接着铺满血迹的脸,开始抖动起来,整个人好似被注入了活力一般。
“月儿……月儿……”
低喃的近乎无声,却被琉月清楚的听在耳里,心里。
“别动,我来救你。”琉月一声冷喝,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而远处圣祭祀见此,嘴角勾勒起一丝浅笑,脚在地面上轻点。
立刻,就见纳兰水那方没有什么倒刺的山壁下,地面缓缓的裂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铺成整个山脚一面。
让人在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
在没有山壁其他面可以从山脚进入,有迹可循之处。
大洞黝黑,看不出里面隐藏了什么。
只是那充斥刺鼻味道的气息,快速的弥漫了出来。
风云际会10
“黑药,千万别掉下去,会被吞噬的……”
就在那味道一出的瞬间,本就在山脚一面的篱落面色顿时一变,朝着琉月就大吼道。
那就是药王曾经在天辰展现出的毒素。
一滴就能毁灭十里,寸草不生。
而现在却是犹如河流的一深潭,天……
篱落的话音落下,所有群臣大惊,就连欧阳于飞面色也变了。
而另一个山面的轩辕澈则飞身而起,朝着琉月的方向就冲来。
“我说过神不会宽恕不知悔改的人,你要救她,那就去地狱救吧。”冰冷的声音响起。
那吊着纳兰水的尖刺一缩,纳兰水顿时失去屏障,飞落而下。
琉月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脚下一荡,就朝纳兰水落下的身形挡去。竭力的伸长了手。
然天蚕丝终有长度的终端。
琉月一身荡过去,指尖堪堪够住落下的纳兰水的衣角,身形已经再也上前不了。
已经到了天蚕丝的终端。
眼睁睁看着只差几厘米,纳兰水就要与她擦身而过,掉落下去。
琉月瞬间血红了眼,铁牙咬的直响。
而纳兰水却吃力的扬起脸,眼眸中充满了微笑和爱意的道:
“好好……活下去……我的女……儿……”
话音落下,人已经擦身而过,朝着那黑洞落了下去。
“娘……”凌厉的山风间,琉月再也忍受不住,一丝嘶吼。
手中天蚕丝一收,反身就要朝落下的纳兰水身形追过去。
山头上一见如此的欧阳于飞和狂奔过来的轩辕澈,瞬间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这追下去……
然,就在琉月反身准备追上去的瞬间。
山顶一道身影突然疾飞而来,势如闪电,与琉月Сhā身而过,一把抓住落下的纳兰水。
手掌在山崖上一击,借力飞旋而上。
那白金色的长袍在阳光下,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那身影,是那么的熟悉。
四海齐聚1
秋风犀利,黑和白的映衬,明显之极。
反身就要朝纳兰水追去的琉月,双眸瞬间一凛。
那身影,那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的身影,那么熟悉。
就算只是擦身而过,就算只是一眼之间。
她也还是能认的出来。
是他……
居然是他……
琉月有一瞬的愣怔。
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手中天蚕丝飞速的拔出朝上钉去,身形犹如猿猴飞速的就朝山顶上爬了上去。
白色划空,致众人齐齐一愣。
众人已然接受纳兰水无力回天的当口。
居然一陌生人横Сhā一脚,瞬间形势大变,这……
欧阳于飞和狂冲而来的轩辕澈见此同时双眼一眯。
轩辕澈一步停了下来,看着那山顶上一划而过的白金色长袍,眉间微挑。
同时紧跟着他冲上的云召,诧异的低呼了一句:“是他。”
风轻爽利,现场有一瞬间的寂静。
登临而上,琉月飞快的爬过黑色的绝壁,登上山顶。
山顶清雅,山风吹过,带着远处的花香。
就在这花香中,琉月对上眼前矗立的那身穿白金色长袍的男子。
黑发随风飞舞,黝黑中带着点海洋的深蓝双眸,清冷依旧,荣华无伤,那一身欺霜赛雪的气质更胜以往。
独孤夜,除了那万年寒冰中练就的独孤夜。
还有谁能把这清冷挥发的如此淋漓尽致。
琉月没想过独孤夜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眼前的人却丝毫不假。
就算心底已经认定了是真人,琉月第一时间还是有点愣怔的没有开口。
独孤夜看着琉月,也同样的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的看着。
“月儿……”
就在这沉静中,被独孤夜从死亡边缘拉起的纳兰水,强撑着朝琉月露出了灿烂之极的笑容,轻轻的呼喊道。
琉月听声收回看向独孤夜的目光。
快步走上前,伸手从独孤夜手中搀扶过纳兰水。
四海齐聚2
任由纳兰水一点力气也没有的靠着她:“娘,没事了。”
一边轻轻的为满脸血污的纳兰水,擦拭去那脸上的血迹。
动作是她从来没有的温柔。
“月儿。”纳兰水感受到琉月的温柔。
那刚才面临如此绝境,却朝着琉月笑的灿烂的双眼.
此时却瞬间薄雾层层而起,划为晶莹的泪珠流淌而下。
“娘没用,娘帮不了月儿,差点,差点就连累……月儿了……”
刚才那一瞬间,琉月朝着她几乎就要扑下的动作。
她看到清清楚楚。
那种根本没有考虑。
那声凄厉的喊声。
几乎响彻在她的心底,震撼住她的灵魂。
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如此的爱着她,如此的护着她。
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消失,距离的远近而生疏她,而离别她。
这样的感情,让她如何不老泪盈框。
如何不揪心以憾。
靠在琉月怀里,纳兰水几乎全身都在颤抖。
琉月听言紧了紧搀扶着纳兰水的手臂,轻声道:“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在也没有人会害你,再也没有人能够害你。
你也不用在为我去担当任何的责罚。
一切,都过去了。”
琉月除了面对轩辕澈会出现剧烈的情绪波动。
其他时候都比较沉稳。
但是那低沉的声音中隐藏的情绪,却不比任何时候浅薄,甚至还要浓厚。
听着自己女儿沉稳的声音,纳兰水从来没有的开心和高兴过。
终于能跟琉月生活在一起,好好的照顾她了。
这一开心下,这么多日绷紧现下陡然松开的神经再也支持不住,人缓缓的昏了过去。
琉月搀扶着没说两句话就昏过去的纳兰水。
知道没有大问题,也就不着急。
只是移动眼神,看向了身边站立的独孤夜。
“好久不见。”
没有说谢谢,因为对于独孤夜来说,谢是多余。
四海齐聚3
而对她来说,大恩不言谢,谢字太浅薄。
独孤夜听言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半响方缓缓的点了点头,淡淡的回道:“好久不见。”
纵平日里有千言万语。
真相见时候,万千言语最后不过也化作一句好久不见。
不是不想说什么。
只是真正见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也许有太多的自尊作祟。
也许有太多的深情已经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也许,是那一句,错过,终究已经错过……
琉月见此嗯了一声,一边搀扶住纳兰水,一边道:“怎么跑这来了?”
“热闹。”独孤夜沉吟片刻淡淡的回了一句。
琉月听言微勾了勾嘴角,确实,这天下,此刻,恐怕就这里最热闹,都跑来这地方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独孤夜是不是为了热闹而来。
这一点她心里清楚,独孤夜就是一个不爱热闹的人。
他恐怕担心的还是她吧,唉。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她就这么听吧。
有些人,注定无法给与同等的感情对待。
那么就一直残忍到底好了。
独孤夜话音落下后,琉月微侧头看向独孤夜身后。
只见一道淡黄的身影快步行来,居然是萧太后,连轻。
一见连轻跟在独孤夜身后。
琉月就知道了。
摩羯是杜一带上来了,而这独孤夜恐怕是跟连轻一起来的。
当下不在跟独孤夜寒暄,这个时候不是可以寒暄的时候,而独孤夜也不需要她客气。
转眼看着萧太后微微一挑眉,杜一是外联人物,无关紧要。
而连轻却是驻守在冥岛外海的人。
这个时候跑这里来,千万不要告诉她外海出了问题。
快步行来的连轻,看着琉月看过来的眼神。
蒙着白纱的脸看不出来表情。
只听道:“外海我们没问题,他们有问题。”
说罢快快步走上来,边低声朝琉月道
四海齐聚4
“三大海将镇守的附岛,前些日子就开始起了混乱。
虽然三大海将把消息和动荡隐蔽的很好。
不过也被我们看了出来。
负责镇守三岛的冥岛主岛海兵,在脱离战线朝主岛蜂拥而来。”
听着连轻说到这,琉月点了点头。
这应该是三岛也收到了主岛暴乱,禁地绝密的消息。
在这样震撼一切的消息中,身为主岛上的兵马,肯定会迫不及待的跑回来,这说得过去。
连轻见琉月点头,眼中光芒一闪接着道:“我们不清楚主岛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他们宁愿放弃虎视眈眈的我们。
开始往主岛上撤退。
但是秋痕,彦虎和我都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
既然他们退了,乱了,慌了。
那么,我们……”
连轻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举手朝下一挥,做了个杀的手势。
“现在,三大附岛全部在我们手上。
我们的兵马已经围了冥岛主岛。
可笑的是,这上面的人居然还都不知道。”
连轻笑了,很嗜血的笑了。
胜利已经百分之九十的握在了他们的手上。
因此,她才干脆踏上了主岛之上。
这里也是迫害了她一身的地方,要想手刃仇人,要想报仇雪恨,借别人的手,终究没有直接亲自动手来的快意。
琉月听连轻如此样说,放下心来。
秋痕和彦虎等战将是轩辕澈教导出来的。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有机会就动手,拿下才是真正的王道。
现在不管冥岛投不投降,都已经无力回天。
当下扶着纳兰水转过身,站在高高的崖顶上,冷冷的对上圣祭师。
三人当绝顶而立,气势不弱半分。
秋风飞扬。
站在白玉桥梁这边的冥岛文武百官等人。
在见到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后,脸色突然齐齐一变,把视线集中在了随后出现的连轻身上。
四海齐聚5
白纱蒙面是连轻的标志。
这已经早就从连轻攻打冥岛的时候,传入了主岛当权人的耳里。
而他们的背叛者连轻,北牧的萧太后。
被留下驻扎在外海,这也是个众人皆知的消息。
而现在,连轻居然出现在这个地方,那这意思,那这意思……
戴着面纱,连轻冰冷的双眼,扫视过对面所有冥岛官员,以致冥岛王尊和圣祭师。
比那北极寒冰还要冷的声音,充满了嘲讽的铺陈在这方天地间。
“真是热闹,大名鼎鼎的冥岛不是一致对外?不是铁血冷酷,级别森严,规矩众多。
谁敢不遵规矩和尊卑,就要人鸡犬不留,死无全尸的彪悍?
今日,本宫怎么看着这一幕如此的讽刺。”
清脆而带着仇恨的声音,在阴冷的秋风中,更填无上的冰寒。
“三大世家带头暴乱,圣殿藏污纳垢,冥岛王尊不顾规矩对上神的使者圣祭祀。
满朝文武百官袖手旁观。
呵呵,原来这就是神圣的天下无敌的冥岛。
这就是级别森严,规矩罗列,那怕嫁了别人抛去一身尊严告罪,只求允许两厢厮守。
却还是被重规矩的冥岛杀其夫,毁其容。
只为她坏了冥岛的规矩的冥岛。
哈,那么现在你们有谁能告诉本宫。
若按冥岛的规矩,这里的人还有谁能够活?
还有谁不诛他三族,以惩不尊冥岛之罪?告诉本宫。”
最后四字的一声挑高的厉喝,几乎犹如一道响雷,惊破此地的苍穹。
冥岛文武百官听言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连轻当年受到的惩罚。
他们从来没有人觉得错了,那就是该这样。D
但是现在,没有人开得了口去反驳。
冥岛从上至下都错了,他们信奉的一切都在崩溃之中。
他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听着连轻如此的厉喝,冥岛王尊眼中光芒闪动
四海齐聚6
想说什么。可到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只徒增一句无声的叹息而已。
站在崖顶的连轻冰冷的目光从冥岛重臣等人的脸上扫过,看着那五彩斑斓的神色。
冷冷笑道:“这个世界没有公平。
我当年是活该,而现在你们则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真正让人觉得可笑。
不过,这没关系。
我当年死不死,不由我说了算。
现在,你们死不死,不由你们说了算。
忘了告诉大家,本宫和天辰的兵马,已经攻破三大附岛。
而现在,正屯兵于这主岛之外。
这人心惶惶,暴乱的冥岛,已经不堪一击。
你们的生死,终要轮到本宫说了算。”
冰冷之极的狂言惊的冥岛文武百官脸色瞬间惨白。
他们这几日被欧阳于飞反叛闯关,禁地秘密现身,臣民暴乱,吸引了全部的关注力。
而忽略了外围虎视眈眈的几十万天辰兵马。
没想到,现在……现在……
什么叫做内忧外患。
这个时候,冥岛所有的文武百官算做都知道了。
一个个顿时焦躁的犹如油锅里的蚂蚁,开始稳不住了。
站在山崖底的轩辕澈和云召听言,对视一眼,开始慢条斯理的往山崖上走,这连轻秋痕等人做的还真漂亮。
而站在连轻身边的琉月也没有阻止连轻的意思。
她对冥岛的恨,总要发泄。
秋风起,越来越阴寒刺骨。
眉头微皱,冥岛王尊抬头对上冷怒的连轻,沉声喝道:“连轻,你有什么怨恨,冲着本尊来。
当年是本尊下的令,与冥岛万千无辜百姓无关。”
连轻听言一声冷笑就破空而出,笑的万分妖娆。
听上去却冷血之极。
一狂笑消弭,连轻抬眼对上冥岛王尊,眼中是无尽的讽刺和怨恨。
“无关,怎么回无关。
本宫一直信奉的可是王尊以血教导的本宫,斩草除根。”
四海齐聚7
“你……”此话一落别说冥岛王尊脸色大变,就是冥岛文武百官,那惨白的脸色也越发的苍白。
连轻这意思,是要灭了冥岛?
杀了冥岛上所有的人?
这么狠……这……
看着冥岛王尊气的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一旁的欧阳于飞连忙压低了声音道:“不会的。”
杀光所有冥岛的人,这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
冤有头,债有主,这个萧太后虽然对冥岛恨之入骨。
但是还没到要一个不留的境界。
听着欧阳于飞的话,冥岛王尊的心还没放下。
就听连轻突然又是一声轻笑,缓缓的拍了一下手。
“以为我做不到是吧?
那在告诉大家一件事情。
本宫在前来的途中,看见冥岛十室九空。
无数的人正朝着这个方向冲来。
扬言要圣殿和王尊给他们一个说法,否则……
呵呵,看来你们也不需要本宫动手。
冥岛自己人杀自己人,这冥岛就要毁于一旦。
没什么有这样的结果,会让本宫更加的满意。”
说罢,连轻笑着朝冥岛众高官挥了挥手,反手指着碧晶宫的方向轻笑道:“看,已经来了。”
此话一落,不仅文武百官脸色在变。
就是自从连轻出现,就一直作壁上观看热闹的圣祭祀,脸上也开始不好看了起来。
怎么这么快?
按速度急速,今日他们不可能冲到这里来的,该死的。
当下,所有人都顺着连轻的手指,看了过去。
密密麻麻,重重叠叠。
那一方天地好像被无数的蚂蚁所占据。
一眼望过去,看不见头,摸不到边。
只能看见那些蚂蚁在飞速的朝着这方冲过来。
个头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人越来越多。
那嘈杂的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
就如那海上暴风巨浪来袭的时候一样。
轰鸣到了极致,让人反而什么都听不清楚。
四海齐聚8
只是声浪已经到达了惊人的尽头。
铺天盖地,无穷尽也。
一眼望见这样的阵势。
此一方的所有人全部变色。
这样宛若长龙的队伍,这样犹如水银泄地呼啸而来。
怕是所有冥岛的民众都来了。
那通天的愤怒,那炙热的怒火。
就算隔的这么远,也让人感受的清清楚楚。
本来冰冷的秋风,此时也被烘托成了犹如夏季的炙热。
同时,或许也变成了东风的严寒。
站在山崖底的轩辕澈和云召,看不见人,只听见嗡嗡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惊天动地。
不由对视一眼后,齐齐迈步就朝琉月的方向而去。
他们原谅了冥岛王尊。
但是并不表示,他们就要与冥岛王尊一起共患难。
这样的声势下,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人流来的很快。
走过那高高的碧晶宫台阶。
穿过平日里根本就不允许民众踏步的碧晶宫。
疯狂的冥岛民众们,咆哮着朝着圣殿的方向冲了过来。
圣殿后就是万仞神山,没有退路。
所有,前一刻还在这里为纳兰王族,为灭族,为仇恨,对持在一起的所有王权阶级的人。
此时,就这么被愤怒的冥岛民众所包围。
包围在了这绝路之上。
“要说法,圣殿给我们说法……”
“万恶的圣殿,我们奉你为神明,你们居然杀了我们的孩子……”
“杀了他们,他们毁了我们的下一代……”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
无数愤怒的,焦急的,悲伤的怒吼响彻在天空。
无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举着长剑的,握着斧头的,拿着菜刀的,提着锄头的……
蜂拥着冲上来。
那种悲愤,那种震惊。
让他们可以豁出命去,只为自己的孩子们讨一个公道,讨一个公道。
声响震天。
那已经赶过来的银家护卫,铸成的护卫队伍。
四海齐聚9
拦截在白玉桥梁的前端,把身后的冥岛王尊等人护卫起来。
竭尽全力抵挡着蜂拥冲来的冥岛民众。
但是,在那铺天盖地的强大势力下。
没有人能够制止的住,只能不断的后退,后退。
冥岛王尊站在白玉桥梁的最前端。
见此眉色紧皱,看了眼引着暴民冲上前来的连家,欧阳世家,银家,三大家族的人。
大吼道:“安静下来,都给我安静下来,本尊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那洪亮的大吼声,破空而出,就如夏季的惊雷,震响四方。
生生压过了冲在最前面的暴民们的狂躁声。
而此时,那些文武百官没有发现已经受伤的冥岛王尊,为什么还如此中气十足。
只一个个围绕在冥岛王尊的面前,不敢言语一声。
暴民为首的连家族长连飞,欧阳世家的族长,欧阳于飞的父亲。
听言对视了一眼,齐齐举起了手。
立刻,跟在他们身后的两族人都开始齐声镇压起来。
暴乱,会让他们得不到结果。
一拥而上,不是解决事情的手段。
他们需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两族族长开始示意身后的民众不要开口的时候,碧晶宫的钟声也敲了起来。
银家的魅夜敲响了王钟。
那清亮的钟声传达了出去。
那是示意愤怒的民众,停下脚步,止住声息,王尊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意思。
富有含义的钟声和欧元世家,连家的安抚声也一个接一个的传达了下来。
狂怒的民众,开始停下脚步,开始静下声来。
簇拥在冥岛王权的最高集中地,虎视眈眈的等着交代。
现场开始安静了下来。
冥岛文武百官不由暗自摸了一把额头的汗。
与银家护卫对峙着,连家族长和欧阳世家的族长,满目愤怒的跃过冥岛王尊等人。
把目光集中到了他们身后的圣殿处的圣祭祀身上。
四海齐聚10
“王尊请让开,我们有事要跟圣祭祀询问。”
脸色铁青的连飞,话虽然说的客气,可那语气几乎如刀。
冥岛王尊听言,看了眼连飞和欧阳于飞的父亲,微微摇摇头叹息一声道:“连飞,先把人疏散到碧晶宫外去。
你放心,今日本尊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欧阳于飞的父亲听言,面色一沉道:“王尊,这件事情跟你无关。
王尊的势力有没有动手,我们清楚的很。
这么多年全是圣殿出的手。
王尊,你这个时候不用在给圣祭祀说好话。
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今日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对,碎尸万段……”
“猪狗不如……”
“……”
欧阳族长一话落下,他身后近处的民众,立刻就是一阵应和。
那愤怒的眼光如果能杀人,那一身神圣的圣祭祀,估计已经百孔千疮。
冥岛王尊听言还没说话,那银家族长突然接过话道:“连飞,欧阳,先退去这么多人。
你们可以选出代表来质问。
这样的场面和情况,很容易失控的,你们应该清楚。
王尊既然说了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自然就会给,你们还不信任王尊?”
此话一落,连飞冷着脸摇头道:“不,这件事冥岛所有人都有资格听,若是得不到我们要的答案,我们绝不走。
王尊,我们不能容忍你包庇圣祭师。”
此话一落,紧跟在他身后的群人没有出声应和。
但是那眼神清清楚楚的说明了,绝不离开。
冥岛王尊见此无奈的叹息一声:“连飞,你们……”
“哈哈,包庇本祭祀,笑话,王尊不想让所有人听,恐怕想的不是包庇本祭祀。”
冥岛王尊一话才出口,那圣祭祀突然狂笑出声,整个人的神态都有点疯狂起来。
狂笑着道:“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好,他不给你们说,本祭祀告诉你们,让你们心死个明白。”
事实真相1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射向圣祭师。
包括已经站在一起的琉月和轩辕澈,独孤夜等人。
秋风猎猎的飞舞,场面瞬息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圣祭师这一句话下,屏气凝神,满脸愤怒却又分外急迫的等着圣祭师接下来的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
“圣羽,闭嘴。”
一听圣祭祀突然Сhā话进来,冥岛王尊脸色一变,陡然转头朝着笑的猖狂的圣祭师就是一声大喝。
一身白袍的圣祭祀见此。
眉梢眼角都开始涌出疯狂的冷笑。
那是一种绝对的疯狂。
那是一种形如看蝼蚁似的鄙夷。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开始散发出来的冷血。
屏除了那神圣的外表,展露出黑血的本色。
疯狂冷笑的圣祭师,在冥岛王尊的冷喝后,完全扯去了那高洁的伪装,展开了他身后无形的黑色羽翼。
那是坠落的魔鬼,而不是神圣的天使。
看着圣祭师气息的绝对转变。
就算早就知道圣祭师不是好人的冥岛所有人。
此时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没有人能够在如圣祭祀一般,贴切的诠释恶魔的含义。
“哈哈……”
充满嘲讽得意混杂在一起的狂笑响彻在这一方天地。
圣祭师看着满脸压抑的怒火和焦急,甚至那焦急下还隐藏着丝丝恳求的冥岛王尊。
抬步缓缓的从圣殿台阶上走下来。
朝着众人逼近。
那邪恶的脸孔下嘿嘿冷笑道:“呵呵,本祭祀不怕你们,做了就做了,不过看来王尊怕本祭祀说呢。”
“王尊。”圣祭师此话一落。
连飞和欧阳族长,同时转眼看着背对着他们,看着圣祭师的王尊,沉声喊道。
冥岛王尊听言深深的皱了皱眉。
那直面圣祭祀的脸孔上一闪而过苦涩和深深的痛苦。
以及愤怒,绝对的愤怒。
就这一闪而过的苦涩和痛苦,让圣祭祀收在眼里。
事实真相2
越发笑的畅快和嘲讽起来。
没有理会圣祭师的冷笑,冥岛王尊快速转过身来。
一脸沉重和无奈的看着以连飞和欧阳族长为首的冥岛众人。
有点沉痛的再度道:“不要去相信圣祭师的话。
本尊说过,这件事情本尊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先退下去,退下去。”
“哈哈……”听着冥岛王尊的话,圣祭祀的大笑声层飘而起,比那秋风还要冰寒和尖锐。
“不,今日我们一定要听他亲口说。”
连飞一摇头,死死的瞪着充满了黑暗气息的圣祭祀。
他从没违背过冥岛王尊。
但是这一次,他一定要知道答案,一定要。
“王尊,抱歉。”
而欧阳族长同样以干净利落的话,拒绝了冥岛王尊。
“哈哈,王尊,看来你养的狗也不听你的了。
既然他们自己要死个明白,本祭祀又何必在怜惜。”
圣祭师一步站定在白玉桥梁的另一头,看着冥岛众人的眼中,充满了冷酷和疯狂。
“你给我闭嘴。”
冥岛王尊一声怒喝,声如惊雷的打断圣祭祀要继续的话。
同时转身朝着连飞等人道:“回去,都回去,算本尊求你们,先回去,先回去。”
此话一落,所有愤怒和焦急的冥岛众人齐齐愣了。
冥岛王尊,他们的王,他们至高无上的王。
曾几何时如此放低身段。
曾几何时如此求过他人。
而现在,他求他们回去,他求他们先离开这里。
这里面……
以连飞为首的冥岛众人,看着冥岛王尊那满脸的苦涩和焦急,沉痛。
第一时间有点发愣。
而此时,站在另一边山崖上的琉月等人。
却齐齐挑了挑眉,对视了一眼。
冥岛王尊此时此地如此维护圣祭师。
看来这其中的猫腻,恐怕非等闲。
他们知道冥岛王尊并不干净。
事实真相3
不过先前的想法,顶多认为圣殿是主,而冥岛王尊只是没有阻拦而已。
不过,现在如此情况看来。
也许,他们的猜测还是有着偏差。
琉月,轩辕澈,云召,摩羯,没有开口。
最后才来的独孤夜和连轻也没言语。
几个人站在山崖上静静的看着。
秋风飞过,明明金阳耀眼,却冰寒而无一丝温度。
冥岛众人震惊过后,那本来看向冥岛王尊依旧尊敬的目光,此时开始缓缓的变质。
冥岛王尊如此维护圣祭祀。
看来,这婴孩陨落之事,王尊可能也脱不了身。
冥岛众人的心开始沉了。
他们敬仰的圣祭祀是个魔鬼。
而现在他们崇拜的王尊,也许……
那充满了猜疑,愤怒,失望,悲痛,重重情绪闪现在冥岛众人的脸上,直直射向冥岛王尊。
冥岛王尊见此,苦在心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首的连飞和欧阳族长对视了一眼。
各自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质疑和心惊,以及破釜沉舟。
缓缓转过头,连飞看着冥岛王尊,极缓慢的道:“不,我们不会回去,今日定要个水落石出。
不管前面阻拦的是任何人。”
声音很缓,但是却刚劲的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摆明了,今日决不罢休。
若是冥岛王尊在阻拦他们,那么也就别怪他们不忠。
听着连飞此话,不等冥岛王尊做出反应。
白玉桥梁另一边的圣祭祀已经狂笑出声。
“王尊,他们不领你的情,你想做个好人,只可惜到头什么都不是。
好,那么想知道,本祭祀就……”
“圣羽,你想害我冥岛永无翻身之日?你就这么想毁了这里的一切?”
尖利的大吼声,破坏了圣祭祀到口的原因。
冥岛王尊此时的眼已经血红。
“欧阳,连飞,不要在追问,不要在追问了,那结果。
事实真相4
不是你们,或者不是我们整个冥岛所有人。
能够承受的。”
冥岛王尊的厉喝声方才落下。
那一直站在冥岛王尊身边,却保持沉默的银家族长,看着欧阳族长和连飞突然开了口。
那声音,充斥和无边的痛和伤。
刚要反驳的连飞,听言不由眉头紧紧的皱起。
太过哀伤,太过沉痛。
银家族长知道内情,肯定知道。
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内情,居然让本也跟着逼宫的银家族长,在这最后的关头,软了口?
到底,冥岛出了什么事。
让他们的表情,沉痛如斯?
连飞握着利剑的手,开始有点打颤。
站在冥岛王尊另一边,在这样的场合下,根本没有立场开口的欧阳于飞。
此时也深深的叹息一声。
转头对上他父亲的双眼。
缓缓摇头道:“父亲,不要在问了,以后我会跟你说这原由。
但是,现在,不要在逼问了。
那结果,真的会毁了整个冥岛,毁了整个这几世人。”
说罢,欧阳于飞再度摇了摇头。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这是他最初的想法,初生牛犊不怕虎,很冲动,也很敢做。
但是,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摧毁所有的人。
他只想让他们明白,想改善这里,想重塑一个冥岛。
想给已经腐朽到骨头里的冥岛,换来新生。
而不是毁灭,不是这最严重的毁灭。
这般的所有人都在这节骨眼上聚集在一起。
打乱了他的计划。
若是真被知道这事实后的真相。
他们会崩溃,会疯了的。
欧阳族长看着深深长叹的欧阳于飞。
那双眼中有着明了一切。
有着因为明了这一切,所以才会颠覆这一切的隐忍和不惜背叛的决绝。
欧阳族长缓缓的五指握成了拳头。
他明白了,明白了。
欧阳于飞早就知道内情。
所以,他选择了背叛,他选择了来推翻冥岛。
事实真相5
选择把真相暴露在了所有冥岛人的面前。
他知道的,他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
而这样的真相让他选择了背叛和推翻,
以不惜成为冥岛的叛徒,背负所有人的憎恨,来为他们揭露事实。
单丝,却也在这节骨眼上的时候,让他们不要在追问。
因为那结果他们承受不了。
这……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欧阳族长的身体开始颤抖。
那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大,或许这逼问出来的答案,真的……
对视一眼,欧阳族长和连飞,有了一瞬间的犹豫。
他们身为一家大族长,有见识有分寸,并不是太过鲁莽的人。
这一次如此的激愤,主要是被这禁地的秘密,激怒的太甚,震撼的太大,以致怒气冲天,几乎疯狂。
但是,他们还是有着理智。
特别是在此时这等的情况下。
见王尊,银家族长和欧阳于飞,居然都那样说。
不由,有那么一点犹豫了。
抬眼,看着面色沉痛,但是那眼中却是为了冥岛。
想维护冥岛的决绝的冥岛王尊。
在看看白玉桥梁对面,那满面嘲讽,眼露疯狂的圣祭师。
连飞和欧阳清楚的看见了,圣祭祀眼底的笑,那种对于将要毁灭的笑,将要带着所有人下地狱的笑。
他想毁灭冥岛的一切。
他想破坏这一切。
那是一种竭斯底里的疯狂。
两人看清楚这一点后,不与一同的打了一个寒战。
也许,是他们太过鲁莽了。
这么几乎全岛的人都集中过来。
若是逼出一个他们意料不到的答案。
那就不是他们逼宫,而是自讨毁灭。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连飞和欧阳族长再度对视了一眼。
既然欧阳于飞和银家族长等都知道,那么私下告诉他们也好。
对则在思考灭了圣祭祀。
不对的话,那也先有了一个缓冲。
事实真相6
连飞沉吟了一瞬间后,咳嗽一声后看着冥岛王尊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退到碧晶宫下……”
“不,不退,绝对不退。”
“不退,死也不退。”
然而就在连飞话才言半句,还没说完的当口,他身后静立等待的冥岛众人立刻就叫了起来。
个个激愤难挡。
“不退,今日就在这里把话说个清楚,为什么,我们要知道为什么?“
“对,说什么先退,我们退下了你们就可以肆意商量对我们的应付,我们不要应付,我们要真相。“
“是,要真相。“
“真相,蒙蔽了我们这么久,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下一代全部死在你们的手上。
我们不需要在篡改的谎言。
我们要绝对的真相。”
“要珍惜,不退,不退……“
“……”
轰然大波,此起彼伏的响起,愈演愈烈。
连飞,欧阳族长有理智,还知道一点厉害。
但是普通的冥岛民众如何知道厉害,如何分析出形势。
他们只知道他们要真相,今日他们已经冲到了这里。
那么不给他们一个罪魁祸首,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就绝对不走,就要毁了这里的一切。
没人去计较冥岛的未来。
他们有的不过是自己的悲喜和伤痛而已。
群龙的头,一旦压不住群龙,那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民众们开始暴乱,开始朝着冥岛王尊等人毕竟。
开始愤怒的朝着王尊等人叫吼。
声势惊天。
护卫着冥岛王尊的银家铁卫,几乎已经退到了白玉桥梁的头上。
冥岛王尊甚至已经被逼到白玉桥梁之上。
此时,退,已经不可能,已经不可能。
连飞和欧阳再也压不下暴露的人群,气氛开始疯狂,局面开始混乱。
这下,不仅连飞和欧阳面色开始难看。
冥岛王尊,左右护法,银家族长,百官,等等人,
事实真相7
脸色都已经开始灰白,铁青了。
“哈哈,想知道,好,本祭祀就让你们得偿所愿,好好给本祭祀竖起你们的耳朵听清楚。”
就在这没有办法抵御的暴乱开始中。
站在另一头桥梁上的圣祭师,突然狂笑出声。
黑发随着那秋风在山涧凌厉的飞舞,整个人给人一种血腥的疯狂,那种死也要拖着所有人下地狱的疯狂。
开始暴乱的民众,听到这响彻天地的狂笑声,立刻平静下来,赤红着眼看着狂笑的圣祭祀。
“圣羽……”
冥岛王尊全身都在颤抖,那叫声几乎频临崩溃。
凄厉之极。
同一刻,银家族长和欧阳于飞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事情,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金阳当空,却冷的刺骨。
而这一次,圣祭师根本没有理会冥岛王尊的历吼。
冰冷而泛着血腥的双眼,扫过面前夹杂着各种愤怒神色的冥岛众人。
圣祭师的嘴角高高的勾勒起。
那满含幸灾乐祸神色的表情下,圣祭师冷笑着开口:“想知道为什么?想知道为什么本祭祀要处死你们的孩子?
想知道本祭祀为什么会如此不留情。
那是因为,你们犯了罪。
你们得罪了天神。
天神降下了惩罚,在报应你们,报应你们。”
冰冷入骨的声音,引起一阵骚乱,冥岛民众们握紧了拳头,摆明了不相信圣祭师的话。
圣祭师见此也不恼,只冷笑着接着道:“本祭祀为什么要杀了那些婴孩。
那就是因为天神降下惩罚,让他们都是残缺的。
都是坏掉的,都是扭曲的。”
此话一出,顿时掀起轰然大波。
“你胡说,根本不是那样……”
“胡说,胡说……”
“定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你的错,不是孩子们,不是……”
“……”
耳里听着民众愤怒的不相信声,圣祭师冰冷之极的一笑,
事实真相8
扬起手,啪啪的拍了几声。
就见那掌声下,圣殿的大门打开。
几个剩下的圣殿护卫,推着一辆蒙着黑布的囚车一般的东西走了出来。
视线被这囚车吸引过去冥岛众人。
停止了叫喊,定定的盯着那囚车。
没有转头,圣祭师手一挥,那囚车上的黑布唰的一声被扯了下来,露出下面的情景。
一眼扫到那囚车中的情况。
所有靠前的冥岛民众顿时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有的甚至惊恐的朝后退了两步。
只见那黑布下的囚车中。
几个蠕动的,看上去像是孩子的东西在爬动着。
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是健全的。
缺胳膊,断腿,已经是好的。
其他的,有的四肢皆无在囚车中蠕动着。
有的脸完全是扭曲的,鼻子没有,只剩下一个大洞,嘴巴完全的塌了。
有的大大的脑袋犹如簸箕,但是那身体却只有婴孩般大小。
看上去有些年龄了,却口水,鼻涕,沾满了一身。
痴痴呆呆的傻笑着。
那桀桀的声音,任凭此时这么多人站在这高处,也不由让人感道背脊生寒,毛骨悚然。
人,怎么可能长成这样?
圣祭祀看着呆滞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手一挥,那推着囚车出来的第一个护卫,翻开一本厚厚的计册。
冰冷的声音响彻在这一方天地间。
“何家长孙,与丙辰年冬收入圣殿抚养……”
边读,身边的护卫边从囚车中提出来一个全身长满白斑,四肢皆无的人。
“不,不可能。”
此孩子一提出来,那冲在最前面之一的一个老年人陡然一声惊呼,脸孔上扬满了愤怒。
“这孩子绝对不是我的长孙,我的孩子圣殿说了,资质好,被圣殿收纳成护卫培育。
绝对不可能是他。
你们不要想弄这么一个孩子出来糊弄我。”
圣祭师听着此言,眼中闪过绝对的冷笑
事实真相9
双手抱胸,好似高傲的不屑接他的话。
而那翻阅着本子的护卫。
则一把抓住那孩子的脖子,把他的脸对向众人。
“眉心有朱砂印记,确认。”
冷冷的声音伴随着那脸颊的扬起。
认识何家人的几人,立时脸色大变。
这孩子虽然四肢皆无,但是那脸孔却还干净,这活脱脱就跟何家那媳妇,一模一样,一个磨子印出来的。
没有什么比这更具有说服力。
那何家老年人,面孔抽筋,脸上的神色几乎已经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而他身后的儿子和媳妇,则同时一声惊叫,齐齐接受不了的昏了过去。
周围的冥岛众人立刻死寂了下来。
那样的四肢皆无的情况。
不是以毒药养成这副德行。
也不是什么压迫手法能够把孩子折磨成这样。
那是先天,是先天的因素。
这一点,所有人还看的出来。
“李伟家的女儿,甲午年收于圣殿。”
一个眼斜口歪,明明甲午年离今年已经十年,却任然只能在地上爬动。
笑起来口水鼻涕一起流。
典型是脑子有问题的孩子。
“风城家的儿子,未几年收于圣殿……”
“三余家的儿子,丙辰年收于圣殿……”
“何风家的女儿……”
冰冷而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
伴随着一个一个被推出来的奇形怪状的孩子。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死寂。
一种浓重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情绪,围绕在冥岛众人的身上。
冥岛这一方,为首的连飞和欧阳族长。
眼中的惊骇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们身后昏倒了好些人。
那些都是在冥岛上有头有脸的家族,都是这几个孩子的父母亲人。
这……这怎么可能?
本来以为那么优秀的孩子,是值得家族骄傲的孩子。
现在却是这个样子,这真相……
而冥岛王尊和欧阳于飞,银家族长,此时却已经不再沉痛和哀伤。
事实真相10
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深深的叹息和认命。
连飞和欧阳族长见此,全身都开始颤抖。
这真像的盒子也许他们不该去揭开,那里面的魔鬼会吞了他们,会吞了冥岛所有的人。
看着面如死灰的众人,圣祭祀脸上笑分外的畅快。
缓缓冷笑着道:“这不过是几个有代表性的,本祭祀养在殿里,就是防着你们这一天。
本祭祀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
他们不是聪明乖巧,不是健美活泼。
他们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样的畏亵。
他们是白痴,他们是弱智,他们长的比猪狗都不如。”
尖利之极的冷笑声,让这话好似来自地狱,让人承受不住,承受不住。
“不,不是的,不会……”
“不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站立不稳,直面这样的冲击的首当其冲的冥岛众人,开始不断的摇头,不断的退后。
这跟他们想的不一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而站在欧阳于飞身边的灵玉和篱落,则感受到了圣祭祀的尖锐和那囚车里的惊恐,紧紧的抓着欧阳于飞的袍子。
看着面色灰白却还固执的不想相信的冥岛众人。
圣祭师手一指,直指立在欧阳于飞身边的灵玉和篱落,桀桀笑道:“看着没有。
十几年前的弱智,虽然心智有问题,还能长的好。
但是,那脸那身已经有痕迹,那已经磨灭不了。
而十几年后的今天,他们已经长不大,只能长成猪狗都不如。
哈哈,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我冥岛不要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这样的废物,要来有什么用?
你们说啊,要来有什么用?”
一话说到这圣祭祀狂笑出声:“为了你们好,所以瞒着你们,既然你们不领情,那好啊。
这就是结果,这就是你们要的结果,哈哈。”
开始崩溃1
秋风叠起,树梢沙沙作响。
却阴寒的让人透心凉。
金光传动,阳光笼罩万千。
却冰寒的让人仿佛置身万年寒冰之地。
伴随着圣祭师的狂笑声落下,整个躁动的逼近白玉桥梁的民众,完全的静寂了。
那是一种死寂,那是一种灰白的色泽。
那是一种被巨大的真相击打的心力交碎的无力。
所有人一瞬间都茫然了,只剩下呆滞,呆滞,还是呆滞。
天涯静寂,万人之崖顶一时间,只剩圣祭师狂笑的声音,随风飘扬。
让人,毛骨悚然。
站在山崖的另一边。
一直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的连轻,此时也收起了那嘲讽和仇恨的眼神,诧异的睁大了眼。
“怎么可能?”
喃喃自语着,连轻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她对冥岛当权者有仇有恨。
但是并不表示她对冥岛的普通百姓有不死不休的仇恨。
这般惊天的谜底泄露出来。
这已经不是对当权者的一种祸害。
而是对冥岛所有人的一种从根本上的否决。
这……这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
连轻下意识的摇着头,面容也轻松不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小孩都长成这个样子?”
连轻的喃喃自语声落下,一旁惊讶的云召也诧异的开了口。
轩辕澈也皱着眉,摇摇头道:“不知道,是不是跟环境有关?水里面有害?空气里面有毒?”
从一开始那深坑中看见那么多的婴孩时候。
他就知道这不是一个两个家庭的下一代。
这样的规模的坑杀,面对的大众只可能是整个冥岛。
每一门,每一户,才可能有那么多的孩子。
先前以为是圣殿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杀了这些孩子。
而这个时候,这样听来。
这应该是冥岛所有人都出现了问题。
这么大规模的问题覆盖。
开始崩溃2
只有可能是居住地的吃水,空气,食物什么的出现了恶化。
才有可能导致岛上所有人都出现问题。
轩辕澈肯定了这问题的范围和轻重后,只能给出上面的疑似答案。
除了这样的答案,他想不到会是其他任何方面,能够让这一代一代越来越严重。
听着轩辕澈的回答,云召点了点头,却仍旧皱着眉头。
水?空气?这是不是太飘渺了点。
不过,从连轻身上看,轩辕澈这一点说的极有可能。
同一刻,连轻也转过头来,沉声道:“我觉得也极有可能。”
“我看到不太像。”
连轻话音还没落,摸着下颚,站在一旁的摩羯眉眼中闪动着疑惑,把话接了过去道。。
“怎说?”独孤夜当下扭头看向摩羯。
他不过是为了担心冥岛太强大,琉月会吃亏,所以才上来。
却没想到居然见到这样的一幕。
任凭他清冷薄情,却也不微惊了一下,这实在是……
“水和土壤食物我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没有毒,他们这样的情况……”
摩羯迟疑了一下,像是在考虑措词,半响方接着道:“我觉得极有可能是他们本身……出了问题。”
此话一落,云召,独孤夜,甚至轩辕澈都转过头去看着摩羯。
“为什么这么说?”连轻惊讶的Сhā了一句。
“没有问题啊,我的孩子都好好的,而我还没有何家他们长媳大,怎么可能是人出了问题?”
连轻相当的惊讶。
她的耶律洪活泼又可爱,机灵聪明。
那一点都跟这些残缺的孩子不像,怎么会是他们本身出了问题。
这个猜测太不靠谱。
这只能说是冥岛本身出了问题。
摩羯听连轻这么说,转头上上下下看了眼连轻。
也觉得连轻的话没有错,不由沉默了。
轩辕澈,摩羯等人在一旁纠结冥岛到底出了什么事。
开始崩溃3
站在山崖上的琉月却一直没有开口,只是皱眉看着。
她到是觉得有另一种可能。
“我觉得……”
“不,不可能,是你骗我们,是你骗我们……”
琉月话才出口,下方突然从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冥岛民众,开始抵制相信圣祭祀的话。
纷纷摇头,不相信,他们不相信。
“对,是你在骗我们。
这几个孩子有问题,并不代表我们的孩子有问题……”
“一定是你,是你们害了我们的孩子,一定是……”
“对,是你害的,不是……”
寒栗的秋风吹拂起圣祭师的白袍,冰冷入骨。
圣祭师听着越来越多人盲目的不敢相信事实真相。
反而污蔑是他的错,那脸上的嘲讽和冷笑越发的浓烈了。
“我害的?
本祭祀没有吃孩子的爱好,更加对这些残缺的东西没有兴趣,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天生带毒。”
圣祭祀冷笑着,冰冷的目光扫过不敢相信事实的众人,
“不相信本祭祀的话,那你们在问问你们的王尊。
本祭祀是恶人,你们王尊是好人。
哈哈,那就看看你们的王尊会给你们一个怎样的答案。”
冷笑声在天空中飞扬,圣祭师把火点燃到了冥岛王尊的身上。
此话一落,那些彷徨的已经好似没有主心骨的冥岛众人,立刻把目光集中到了冥岛王尊身上。
此时他们虽然面上拒绝相信。
但是内心已经完全的惶恐。
他们需要一个他们平日里相信的人来给他们以确定。
他们想听到这些不是他们自己出了问题,不是他们生下来那孩子就是这样的。
是圣祭祀害的,是那个坏人害的。
他们迫切的需要这样一个答案,一个能偶安抚所有人的答案。
站在白玉桥梁上,听着圣祭师把话引到他身上,冥岛王尊缓缓扭过头,看着身后的众人。
开始崩溃4
那殷切的眼神。
那充满了希望的痛苦眼神。
让他心酸,让他心碎。
“你们……你们……没有问……问……”
看着那一双双殷切的双眼,那对他充满信任和希望的双眼。
冥岛王尊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想把他们已经站在悬崖边上的臣民,亲自推下万劫不复的境地,不想,不想。
但是,这样的事实……
“王尊,你不是一直都对当年的事情后悔吗?
怎么,现在还要继续你的谎言?”
看着迟疑的冥岛王尊,在听着那断断续续想给与所有冥岛人希望的话,圣祭师那嗤笑声层飘而起。
充满了讽刺,充满了嘲笑。
但是,就是这嘲笑声,就好似给迟疑的冥岛王尊,当头一棒。
敲醒了他,震住了他。
绝望的苦笑在冥岛王尊的嘴角边缓缓的绽放。
看上去,那么的痛,那么的伤,那么的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师尊,不想说就……”站在冥岛王尊一旁的欧阳于飞见此,咬着牙伸手扶住冥岛王尊。
“王尊……”银家族长也在一旁开了口。
只是他的意思,几乎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了。
一时间,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冥岛王尊的身上。
复杂的目光缓缓的扫过面前的所有人。
冥岛王尊慢慢的推开欧阳于飞的手,缓缓的走了过来。
那脚步很缓慢,但是却一步一步的踏在所有人的心上。
屏气凝神,冥岛王尊身后的文武百官纠紧了心。
冥岛王尊前面的冥岛众人绷紧了情。
与冥岛王尊站的最近的对持人连飞和欧阳族长,紧握的拳头中,指甲已经深深的掐入了掌心。
那血丝顺着拳头流了出来。
一滴一滴的渐露如尘埃。
他们知道,冥岛王尊此时开口将要说的话。
将会让所有冥岛众人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
开始崩溃5
而正是他们,把这场面逼到了这种境地。
是他们把所有人放在了油锅之上,只等待最后的审判。
风轻轻的刮过,却依旧让人窒息的无法呼吸。
目光锁定他的臣民,冥岛王尊的脸上沉痛依旧,并多了一丝豁出去的决然,声音很沉:
“这里有很多年过六十的老人吧,有没有谁知道五十年前的碧影一事?”
低沉的声音一开口,却并不是直接的承认或者否认。
此话一落,半天欧阳家族的一个老人才反应过来。
“记得,碧影,那是冥岛第一个……残破的婴儿。”
老人回忆着道,当年那事情闹的很大,一个后背紧紧相连的两个婴孩。
这样的孩子一出身,就如一道龙卷风,震惊了冥岛所有的人。
所有人都把他们当做妖怪。
惶惶不可终日。
最后在那一任王尊手里,被处死,才得以解决这件事情。
不知道王尊为什么突然提这事,老人却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战。
周围上了年纪的人,也同时严肃了面容。
这事情,终其他们一生都不会忘记。
而本来不知道冥岛王尊这一句是什么意思的其他人,一听这残破的婴儿,立刻就再度捏紧了心。
冥岛王尊点点头,语声中带着一丝苍老:“碧影并不是冥岛第一个残破的婴儿。
只是他们出生的过于特殊,所以让你们记得。”
说到这,冥岛王尊凝顿了一下,继续道:“上一届王尊处决了这碧影后,本以为这事情已经过去。
没有想到却接二连三的在那几年中,再度出现了十例这样的事情。”
此话一落,冥岛的年轻人们还不觉得有什么。
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却轰然脸上变色,一个个睁大了眼。
冥岛王尊见此苦涩的笑了一下:“你们不知道。
因为害怕再度引起混乱,所以这些消息没有发出来。
他们被王尊秘密的处决了。“
开始崩溃6
说到这,冥岛王尊没有在停顿,好似一停顿他就不敢在说了一般的,快速接下去道。
“但是,就从这以后,新出生的孩子就开始出现了问题。
从最初的脑子不太好使。
到最后的身体出现残缺。
缺胳膊,断腿的,比比皆是。
明明是完好的父母,明明两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生出来的孩子,却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这简直,这简直……”
说到这,冥岛王尊脸上浮现一丝红色,这是情绪波动出现的血色,那是一种不知道根源的愤怒。
耳里听着冥岛王尊开始愤怒的话。
队伍中有些中年人,却开始颤抖,开始面色扭曲。
按冥岛王尊这时间的推算,他们就正好是那个时间段的人。
而他们中间,有的人天生就带着残疾。
有的人脑子笨笨的,相比下来非常的不灵活。
本来他们以为这不算什么,但是此时听来,这……
秋风萧瑟,冰冷的惊人。
“岛上这样的情况出现的越来越多,生下这样孩子的父母,承受不住,疯了的比比皆是。”
冥岛王尊的脸上闪现过一丝痛苦。
“因此,为了不影响岛上的安宁,为了所有年轻的父母一辈,不在承担这样的巨大打击。
在三十年前,我同意了圣祭师的提议。
铲除一切……残缺的孩子。”
最后的这一句落下,冥岛王尊身体两晃。
整个人的脸色都惨白无一血色。
旁边的欧阳于飞连忙抢上去扶上,无声的红了眼睛。
原来是这样。
山崖另一边,琉月,轩辕澈,等人对视了一眼。
难怪冥岛王尊一副对不起冥岛众人的摸样。
原来是因为,当初这事情也有他参与。
此话一出,那本来已经开始感觉不好的冥岛众人,那殷切的希望轰的开始垮塌。
圣祭祀的话他们可以不听。
开始崩溃7
他陈列出来的证据,他们可以不相信。
但是冥岛王尊他说的,他是从他们的过去,从他们的根源上开始说起。
那都是岛上的人经历过的。
那都是事实俱在,存在每一个人心里的。
无法抵赖,无法不相信。
有很多人开始慢慢的饮泣。
有很多人开始愣怔。
那呆滞和绝望的表情,让人不忍目睹,触目惊心。
“那……那这样说来……是我们……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
连飞整个人此时都在颤抖,无法控制的颤抖。
勉强从牙齿缝里吐出来的话语,几乎语不成句。
而勉强支持着还没有垮掉的一些人,听言机械的把目光牢牢的盯在冥岛王尊的脸上。
冥岛王尊感觉到他所面对是人的精神开始垮塌。
不由红了双眼。
但是他不能停下。
今日已经把事情说到这个地步。
冥岛已经没有了退路。
三十年前的错,他不想在犯,他不想在日日的悔恨中度过。
也许,欧阳于飞说的对,没有毁灭就没有重生。
此时的冥岛已经烂到了骨髓里,必须需要变迁。
必须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出了问题,然后想办法去解决。
他隐瞒了他们三十年。
其结果不是医治好了所有人。
而是害的冥岛越来越枯萎,他也日日寝食难安,曾经儒雅温厚的圣祭师,成为今日这样残忍而变态的性子。
这都是源于这个秘密。
背负了太多,以至于最后心神完全崩溃。
“不是你们,是我们所有人,所有人都出了问题。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的变迁和屠杀。
残缺的孩子们没有了。
只剩下出生的时候看不出来有什么缺点,如灵玉他们一般的孩子。
或者如欧阳于飞这么完好的孩子。
但是,这毕竟是少数。
我们每个家族都在开始枯萎。
开始崩溃8
到现在,我纳兰王族,传承千年的纳兰王族一个后代都已经没有,只剩下诞生在外面的一个琉月。
这是我纳兰族的罪。
这是我下了这样命令后的报应。
我没有医治好大家,却反而把大家带入了更深的深渊。
是我的错,是我们的错。”
不似声嘶力竭,却更似伤到极处,悔到极处的疯狂呐喊。
冥岛王尊此话一出,再也控制不住,老泪纵横而下。
双膝一屈,面对着冥岛众人重重的跪了下去。
是他错了,是他们错了。
若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告诉大家,那么也许今天就不是今天。
而现在,他却选择了这样一个时刻,把压抑了几十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这样擎天的霹雳,会炸伤毁掉多少人。
他已经不敢想了。
“王尊,别这样。”站在冥岛王尊身边的银家族长,连忙蹲了下去,欲搀扶起冥岛王尊来。
却到最后,不但没有搀扶起冥岛王尊,反而也深深的跪了下去。
若说冥岛王尊和圣祭师是主谋。
他就是帮凶,他维护着这个秘密这么多年。
也早已经对不起所有的人了。
欧阳于飞看着这一幕,仰头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那秋风吹拂过他黑色的衣襟。
在那无人看见的地方,两道清泪缓缓流下,滴落尘埃。
风乍起,却已经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膝盖一软,连飞一下跪坐在了地上。
一拳头狠狠的砸在地面,面容已经悲痛之极:“不……不……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会……”
“原来是这样,哈哈,原来是这样……”
呆滞过后的欧阳族长,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原来是这样。”
黑发在狂劲的风中凌乱的散开,欧阳族长一下仰头狂笑出声:“哈哈,为什么?为什么……”
笑声中,那浑浊的老泪狂飙而下。
这是谁的错?
开始崩溃9
这是老天的错?还是他们的错?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在岛上安居乐业了千年,没有伤天害理。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惩罚他们?
为什么啊……
“老天,你没有长眼。”一声伤至极处的悲嚎穿破苍云,左护法砰的一声摔下长剑,犹如一个孩子一般痛哭出声。
而在他的身旁,右护法那么铁硬的人,也泪流满面。
没有原因的残破,没有原因的灭绝子嗣。
有什么大祸能够与这相比?
有什么样的结局,能够比他们悲哀。
不知情还可以活在欢乐之中。
揭开这层层幕帘后,那幕帘深处的真相,却可以摧毁一切。
摧毁他们的自尊,摧毁他们的骄傲,摧毁他们一切引以为傲的东西。
他们是被上天丢弃的族类。
冰冷的寒风四起,那惊天秘密的真相一人传一人的传了下去。
本来还激怒难忍,势要讨还个公道的冥岛人。
在这真相中沉默,在这真相中崩溃。
在这真相中化为山石。
那密密麻麻,铺成与整个这碧晶宫方向的冥岛民众。
完全的寂静了下来。
那是一种剥夺了一切的静寂,那是一种比死寂还要让人窒息的气息。
他们在强有什么用?
他们拥有全天下最好的宝物,最高强的武功,最绝顶的灵药……
这一切有什么用?
他们连延续自己的子嗣都做不到。
他们连他们的孩子都不能拥有。
他们被剥夺了作为一个人,一个男人和女人,一对夫妇最基本的权力都没有。
没有什么比儿孙满堂快乐。
没有什么比与自己爱恋的人结合,生下两人相爱结晶的幸福。
而他们被剥夺了这项权利,没有,他们无法拥有,无法……
看着陷入崩溃的冥岛众人,就算易地而处的轩辕澈等人也不免难过了起来,纷纷沉痛的摇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连轻则整个的惊呆了。
“遗传的问题,这是近亲成婚的下场。”
而在连轻的声音落下后,琉月突然出声,轻叹。
开始崩溃10
近亲结婚,这是现代最普通的知识,却没想到在这里造成了如此的人间惨剧。
而听琉月此言一出,轩辕澈,独孤夜等人齐齐把目光集中到了琉月的身上。
“不……”
“哈哈,我的孩子好好的……”
“我的宝儿乖,母亲带你回去吃饭了……”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然还不等琉月解释,短暂的死寂之后,那庞大的民众队伍,开始崩溃。
有些人开始嬉笑,开始抱着手臂朝手中的空气说话。
有的人开始愤怒,开始竭斯底里……
有的人开始痛哭,开始疯狂……
乱了,乱了,整个聚集起来的民众都开始乱了。
这样的打击太大,太大,他们接受不了。
高高屹立的圣祭师看着开始崩溃的群众,狂笑出声:“这就是你们要知道真相的代价。
哈哈,感觉怎么样?很好是不是?
冥岛早就该灭了,他就不该生存在这世界上。
他害了我这么多年,早就该灭了,早就该。
我告诉你们,三十年,不过才是个开始,目前还有完好健康的孩子出生。
下一个三十年,喔,不,十年,五年……
你们生出来的会比这些还要丑陋,还要恶心。
你们将再也生不下来,你们将永远活在噩梦当中,哈哈……”
“不,不……”
疯狂的大笑声,在天空中飞荡,传入已经开始崩溃的冥岛民众耳里。
这无疑雪上加霜,本来还坚持的住的人也开始崩溃。
“圣羽。”
血红双眼的冥岛王尊听着圣祭祀在本来已经伤痕累累,无法在承受打击的民众面前,居然还如此,不由狂汗一声,唰的站了起来。
而同一刻,看着眼前如此混乱情况的欧阳族长。
仰天一声悲笑,手中长剑一扬就朝脖子间抹去。
“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大家。”
若不是他们一开始的坚持,这局面绝对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王尊一定会在解决了疯狂的圣祭师后。
找一个妥帖的理由开始向大家告诉真相。
而不是这么的直接,这么的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是他错了,是他害了冥岛所有的人。
冥岛覆灭1
利剑当空,奇快如电。
欧阳族长一心求死,出手在无丝毫保留。
那站立在他对面的欧阳于飞见此,不由大骇。
连忙一个飞身冲过去,死死扣住欧阳族长的手腕。
“爹,不要。”
欧阳族长被欧阳于飞紧紧拽住,动也动不了。
见此泪流满面的摇头道:“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们太坚持,太激进,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们……我们……”
“男子汉大丈夫,自杀是孬种的行为。
现在不是自杀的时候,安抚,安抚他们才是目前最紧要的事情。”欧阳于飞红着眼朝着他爹怒吼道。
这里的民众已经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开始崩溃。
若是任由这样发展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多人疯了或者发狂,简直……
那跪坐在地上狂砸地的连飞听到欧阳于飞此言。
毕竟是一族之族长,心中在愤怒,伤心,绝望,还是勉强能够分得清一点轻重缓急。
当下颤巍巍的站起来,伸手死抓着欧阳族长的手。
血红了眼道:“要死,也等把这里的事情摆平了在死,到时候我陪你,现在我们要尽我们的力量。”
欧阳族长看着面前坚韧的欧阳于飞,在看看旁边的连飞。
狠狠的一咬牙,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一把推开欧阳于飞。,转头就朝已经开始崩溃的冥岛民众们行去。
安抚,必须安抚。
否则疯狂和崩溃导致的后果,将会是毁灭性的。
风轻云淡,天下大乱。
而站在不远处的山崖上,看着这一幕的琉月等人,无不唏嘘和面色严肃了起来。
这样的崩溃,会有多大的伤害力,已经无法估计。
双膝微微一软,连轻跪到在了地上。
那望着她的父母,望着连飞族长,望着所有开始崩溃的冥岛民众的双眼,开始薄雾朦胧。
晶莹的泪珠犹如断线的珠子,快速的流下。
冥岛覆灭2
她明白了,她突然之间明白了。
为什么,她的父母,他们连族的族长连飞,以致冥岛王尊都要下令,必须要她回来成亲。
那怕是那样的不择手段。
因为冥岛的后代已经越来越稀少,健康的孩子越来越少。
家族的希望,只能延续在他们这些健康的人身上。
他们负担的已经不是自己的爱恨喜怒。
而是一个家族,一个岛屿的延续。
所以,那么的狠,那么的不近人情。
才回对她的不回归,而产生那么大的怒气。
连轻缓缓的用手捂住了脸。
所有对冥岛的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那刻骨的爱恨,此时不知道为何再也恨不起来。
只剩唏嘘,只剩唏嘘。
“遗传问题是什么问题?徒儿,你说清楚。”
相对于连轻的情绪波动,摩羯到是比较关心琉月刚才的话。
遗传,那是个什么东西?
琉月看着混乱垮塌的冥岛众人,轻轻的摇摇头。
“不能近亲成婚,有血缘关系的人结合在一起,生下的孩子就会出问题。”
向来冷情的琉月,此时也无法不被眼前这一幕所哀痛,因此也顾不上摩羯的那一声徒儿。
“冥岛追求血统的纯正和级别的不能森严。
但是,就是这样的纯正会带来问题。
为了血统纯正,那么就必须是族人与族人之间成婚。
级别的森严,那么也注定所谓的什么三大家族,只会选择门当户对的人,来进行婚配。
千年以来基本如此的繁衍下来。
最开始还可能选择的族群比较大,成婚后还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但是越到后来,这主岛上基本上全部都是近亲,选择谁,都可能是自己的三族近亲之内。
如此血缘的叠加反复。
终至今天无法收拾的局面,唉。”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琉月到最后也只落下一声深深的叹息。
冥岛覆灭3
这,算不算是冥岛自己毁灭了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不能跟有血缘的人成婚?”云召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转头看着琉月。
琉月点点头,知道关于遗传性这个问题,对于目前的这个时代,还不是个可以好解释的东西。
只很简单的比喻了一下:“举个例子,你是我的表哥,我是你的表妹,我们成婚。
只会出现三种情况。
一;我们不会有孩子,无法生育。
二;生出来的孩子就会是他们那样。
三;看上去很正常,但是总有问题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琉月声音很淡,说话的时候那双眼就没有离开过混乱崩溃的场面。
却轻易的让轩辕澈等人懂了那意思。
琉月话音落下后,独孤夜眉间微微一皱,看向崩溃的民众,清冷之极的缓缓:“可想而知。“
是的,可想而知。
千年如此延续的冥岛,那血缘的关系混乱的恐怕已经不是一点半点,这孩子……
“回天辰,我一定要下令,三代近亲之间绝不准成婚。”
轩辕澈脸色黑沉黑沉的,冥岛的教训已经在前,他绝对不会要他的天辰出现这样的问题。
琉月,独孤夜,云召等没有在说话,这教训实在是太大了。
而就在欧阳族长和连飞调整心情,开始快速的应变时候。
那狂笑中的圣祭师,眼神狠毒的扫过面前开始如波浪一般,朝着远处开始崩溃的人群。
声音无比之冷的道:“你们都该死。
都该死的人,还活在世界上做什么,全部下地狱去吧。”
一音落下,圣祭师突然转身就走,朝着圣殿的方向快速行去。
他的声音不大.
在此刻已经犹如巨浪腾空,崩溃而出的各Se情绪和声音中,简直让人根本不曾察觉。
但是,这不包括刚才站起来,狠命盯着他的冥岛王尊。
冥岛王尊一听圣祭祀这话,不由面色瞬间大变
冥岛覆灭4
瞬间身形闪动,朝着圣祭祀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圣羽,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害了我这么多年,我就要他们全部下地狱去给我陪葬,全部。”
圣祭祀飞速的跃入圣殿,那速度比冥岛王尊丝毫不慢。
铁血的话语随着冰冷的秋风,飞过,让人不寒而栗。
正安抚下他爹的欧阳于飞.
听声面色不由大变,圣殿后殿可是有能够置冥岛浮沉毁灭的绝对机关的。
当下不由快速转头,就见他的师尊追着圣祭师,快速的没入了那圣殿,立刻紧随其上,就冲了过去。
而就在欧阳于飞一步冲过去之后。
那崩溃发狂的冥岛民众们,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型暴乱起来。
所有人都想把那悲愤发泄出来。
这成千上万甚是几十万的人一发泄出来,这情况……
其他地方左右护法等已经顾不上了。
他们面前那已经发疯的民众们,朝着他们的所在就冲了过来。
发泄,只是想毫无意义的发泄,或者干脆一心求死的猛冲。
却整个的包围住他们,在让他们腾不出手来追想冥岛王尊和欧阳于飞,只能被动的抵御已经失常的众人。
远处,看着如此一幕的轩辕澈,见此一拉琉月道:“走,跟上去。”
说罢,带着琉月就朝圣祭师的圣殿方向飞纵了过去。
其他人见此对视一眼,二话没说,跟上。
金光耀眼,洁白的圣殿在眼光下,越发的显得神圣。
而这神圣和疯狂辉映,真正是无尽的讽刺。
快速穿过圣殿,琉月等一行凭借着前方传来的兵器交加声,从迷宫一般的圣殿中飞速的穿过,进入后殿殿外。
山风飞扬,世外桃源。
圣殿后殿外,一幽静的小小湖泊正在秋风中,微微的荡漾。
那碧绿的色泽,在洁白天际的辉映下,比那最上等的翡翠,都还要绿的让人动容。
冥岛覆灭5
而湖波外,满山姹紫嫣红的花色,缤纷夺目,蝶飞蜂绕,气象万千。
把这湖光山色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而就在这样的美景中.
那湖波的中心凹凸出来的一小块白玉平台上,圣祭师和冥岛王尊正在激烈的交手中。
那激烈的缠斗,把这世外桃源的仙气,破坏的淋漓尽致。
而就在湖泊旁,欧阳于飞焦急的站在那里,视线锁定交手的两人,动也不动。
琉月等见此缓慢的走至欧阳于飞的身边。
欧阳于飞听声回头看了一眼前来的琉月等人。
见不是外人,当下没有说话,只继续转头朝湖泊中的圣祭师和冥岛王尊看去。
轩辕澈,独孤夜等见欧阳于飞并不上去帮忙,也没动手,只站定在欧阳于飞身边,看过去。
这一看过去,几人瞬间就被那激烈纠缠住了眼神。
轩辕澈和琉月闯冥岛,说起来一路并没有遇见多厉害的角色。
因此,也让他们估量冥岛不外乎就是外强中干而已。
此时,这么一看,那份轻视的心却再也不敢起。
只是那湖泊中只能容下两个人的白玉平台上。
圣祭师和冥岛王尊的身形,几乎看都看不清楚。
只能看见两道人影在不停的晃动,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轩辕澈,独孤夜,云召,摩羯,任凭其中一个,也绝对算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此时连他们都几乎看不清楚那交战中的两人。
当下,几人不由齐齐震骇。
只唯独琉月不会这古武,因此只觉得厉害,却也没到轩辕澈等人的震骇地步。
但见,剑气过处,湖水飞溅而出。
掌力破空,空气为之颤抖。
那四溅的湖水,在那强悍的功力激斗下。
竟然隔着起码五丈的距离,直直溅落在站在湖边的琉月等人身上,打的人生疼。
琉月挑挑眉,不关心圣祭师和冥岛王尊谁的武功最高
冥岛覆灭6
只顺着欧阳于飞时不时关注另一个方向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那两团人影速度是很快,几乎看不清楚谁是谁。
不过他们的目标却全都是那小小的白玉台阶边角上,一凹凸起来的狮子一般的白玉雕饰上。
看上去,白衣的圣祭师应该是想毁了它。
而冥岛王尊在竭力的阻拦。
琉月见此压低了声音道:“那是什么东西?”
欧阳于飞正握紧了双手满身心关切战局,陡然听琉月这么一问,不由微怔,转头看了琉月一眼。
然后随着琉月的眼神,看向那白玉狮子。
欧阳于飞见此不由眉头微扬,居然一眼就让琉月看出最关键的地方。
当下也不隐瞒,一边关心着战局,一边低声焦急的道:“那狮子是岛上的自毁装置,从冥岛很多代人建造出来的。
只要被摧毁,整个岛就会被封死,谁也活不了。”
封死?什么意思?琉月微微皱眉,岛还能封?
“那还不过去帮忙。”微皱眉的琉月还没开口,那站在他身边的独孤夜,突然Сhā话进来。
两人虽然声音小.
但是他们站的这么近,虽然关心圣祭师和冥岛王尊的战局,不过谁也没有听漏。
同一刻,独孤夜,云召和摩羯,连轻都转头看了过来。
欧阳于飞听言苦笑一声:“你们以为我不想,那是洛水,你们谁去?”
忘川洛水,鸿毛不浮与上。
那洛水上的小小白玉平台,只能容纳两个人与其上,甚至都还有点嫌拥挤,在无第三人可立足之地。
这……琉月等人瞬间沉默,这那里还有可以容纳他们的地方,他们可不会飞。
难怪欧阳于飞只有站在这里干着急。
“纳兰重,你是不是要阻拦本祭祀。”
就在无法相帮只能站着看的当口,白玉平台上交战的一方圣祭师突然开口,声音冰冷之极。
一阵剧烈的兵器碰撞声响过。
冥岛覆灭7
冥岛王尊沉喝道:“本尊绝不会让你毁了冥岛。”
“桀桀,不让本祭祀毁,笑话,你难道以为凭借现在这情况,那些人还活的下去?
这冥岛还不算毁了?”
圣祭祀狂冷的笑声响起。
回应他的则是冥岛王尊陡然一停下的身形,猛的一掌朝圣祭师打去。
圣祭祀身形在空中一窒,反手也跟着就是一掌过去。
“轰。”只听一声闷响,水花四溅而起。
圣祭师和冥岛王尊双掌相交,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从闪电般的攻击,瞬间转变成了比拼内力。
看着圣祭师和冥岛王尊的脸缓缓的红了起来,头顶上开始出现丝丝的烟气,身形却如铁打的一般不动。
欧阳于飞心整个一紧。
内力相拼,一个差错就是性命攸关。
不由那本已握成拳头的手,更加握的青筋迸裂了。
“怎……”就在这当口冲出人群,快速过来的左右护法和紧跟其后的几名冥岛武将也到了。
看着眼前的情况,左护法一句话只出了一个音,就压了下去。
看着眼前已经开始内力相拼的场面.
左右护法等人脸色开始难看起来,一个个快速站至欧阳于飞身边,也只有静静的看着。
湖边,微风飞扬,静寂异常。
湖内,内劲狂飙,杀气凛冽。
血红着眼,圣祭师看着眼前的冥岛王尊,桀桀笑着,无声的朝冥岛王尊口型道:“你不如我。
我今天一定要这冥岛给我陪葬。”
冥岛王尊对视着圣祭师的眼,脸色血红,同样无声的道:
“你休想,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绝不容你达成。”
圣祭师见此,万分铁血的笑了起来。
“怎么办,师尊打不过他。”
一直注意着场中情况的欧阳于飞,自然没有漏看两人的唇语,立刻压低了声音焦急的道。
以前的冥岛王尊和圣祭师,乃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师兄弟。
冥岛覆灭8
武功相仿,旗鼓相当。
而现在,师尊被这孩子事情弄的有心无力。
而圣祭祀选择了坠落的无情。
这武功就开始一边倒了。
会武功,有眼光的左右护法和轩辕澈等人,此时不用欧阳于飞说,也看出了高低。
冥岛王尊的脸越来越红,身形都开始抖起来。
而圣祭师看上去还相对正常一点。
这般下去冥岛王尊输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由一时间,各自都沉眉了起来。
唯独琉月冷冷的看着那圣祭师,突然开口道:“圣祭师,你认为你毁了那机关是要这里所有的人下地狱?
还是,你想放他们一马,让他们得道升天?”
冰冷的话突然打破湖边的静寂,听起来让人万分诡异。
这话一出,不仅圣祭祀脸色一变.
就是轩辕澈等也诧异的转头看向满身冰冷,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琉月。
琉月双手抱胸,目光不转,看着圣祭师嗤笑道:“报复,什么才叫做报复?就是要他们生不如死。
活着比死了还痛苦,一辈子不得解脱,这才是我理解的报复。
我觉得冥岛现在所有人的情况就是这个情况,生不如死。
不过现在你想毁了冥岛,想杀了所有生不如死的人。
圣祭师,我觉得你真是个好人,让他们不再痛苦,让他们不再疯狂,给他们一个痛快。
好,我没想到圣祭祀居然是如此好心肠,实在是值得我佩服。”
说罢,居然抬起手,不轻不重的鼓起掌来。
此话一落,那先一刻还嚣张阴桀的圣祭师,人整个的一愣。
这话说的,他怎么觉得没对。
然高手过招岂容丝毫神思恍惚。
圣祭师这一迟疑,对面的冥岛王尊立刻感觉到圣祭师的内力一窒,当下瞬息趁虚而入。
掌力一盛,全身内力犹如猛兽出笼,倾尽全力而出。
“砰。”一声沉闷的内力碰撞。
冥岛覆灭9
刹那,只见圣祭师身形一晃,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人一个踉跄退后一步,几乎一脚踩进那洛水之中。
“好。”欧阳于飞见此双眼陡然一亮,一声赞誉低吼而出。
然他这一声赞誉才出。
那面色血红,被冥岛王尊震开的圣祭师,突然一抬头,什么招式都没有,突然发狂冲上。
一掌,快速绝伦的就印在了冥岛王尊的胸口。
“师尊……”欧阳于飞一见,面色瞬间大变。
边上的左右护法等人脸色也瞬间铁青。
白玉台上,圣祭师动作快,冥岛王尊的动作也不慢。
立时,一脚劈空踢出,狠狠的踢中圣祭师的小腹。
刹那,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同时伴随着一道桀桀的狂笑声,圣祭师身形划空,朝着洛水摔了下去。
“死也要你给我垫背……”
阴桀的狂笑声飘扬在天地,圣祭师重重的砸落进洛水,再也没有出来。
一见战局瞬间之间逆转,尘埃落定。
左护法连忙一个飞身,跃过湖面跳上湖水中的白玉台,搀扶着冥岛王尊横飞而出。
“师尊,师尊。”
左护法身形一落,欧阳于飞立刻冲了上去,双眼瞬间血红。
冥岛王尊此时脸色雪白,已经没有人色,胸骨尽裂气息微弱。
“王尊……”见此,右护法和武将们齐齐迎了上去,都红了眼。
软倒在左护法的身上,冥岛王尊看着欧阳于飞血红的双眼,竭尽全力抬起手握住欧阳于飞的手。
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不是强撑的笑容,而是真正开怀的笑容。
“师尊很高兴,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解脱了,我可以下去跟我的臣民们赔罪去了,咳咳……”
“师尊……”欧阳于飞握紧了冥岛王尊的手,欲出口安慰的话被冥岛王尊制止:“听我说。”
冥岛王尊知道自己的伤势,一阻止欧阳于飞后,紧接着就看向一旁的琉月。
冥岛覆灭10
“你无心冥岛,那么请你……帮助于飞重建冥岛。
这里毕竟是……他的家。”
话音落下,冥岛王尊紧紧的盯着琉月。
没有用这里是她的家来作为倚仗,而是以得这里是欧阳于飞的家来述说。
琉月听言深深的看了冥岛王尊一眼,伸手握住了站在她身边的轩辕澈的手,缓缓点头道:“好。”
琉月知道她这一句好字落下,到手的冥岛等于就送给了欧阳于飞。
不过,她不觉得是被威胁。
只是对轩辕澈有点歉意,不过她知道轩辕澈也会送的。
冥岛王尊见琉月答应了,当下收回视线看向眼眶通红的欧阳于飞,笑着拍拍欧阳于飞的手,轻叹道:“只是留给你的是这样……一个烂摊子。
冥岛以后,就交给你了,师尊相信……你。
左右护法,咳咳,你们一定要协同于飞,一定要……帮助他……”
话还没说完,冥岛王尊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是。”
“师尊……”
“王尊……”
凄厉的大吼层飘而起,飘扬过冥岛大地。
秋风犀利,盛世双雄一一落幕,冥岛最高权利者,圣祭祀和冥岛王尊双双湮灭。
也许,这是他们对冥岛的最后的交代。
更多的,也许,这也是一种解脱。
而在这秋风犀利中,秋痕和彦虎率领的几十万天辰大军,包围住冥岛主岛,开始登岸围剿而来。
一团散沙,分崩离析的冥岛,再也不是那藐视天下的至尊所在。
沿途,无一人能挡,无一人可挡,无一人愿挡。
秋痕和彦虎如秋风扫落叶,横扫一切。
冥岛,传承千年的圣地。
在这秋风扫落叶中,走向灭亡。
天边云卷云舒,写意悠闲,天空蓝的好似绸缎,那么美,那么云淡风轻。
天光依旧,可已人事全非。
。。。
进入完结倒计时鸟
天下一统1
建立起一千年的势力不容易。
但是毁灭,却只要一瞬之间。
也许,这算是一场彻底的毁灭,或许也是重生的一个机会。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因果缘法,总有定时。
秋深了,就算冥岛位置偏南时节暖和,也在这破灭中,已经迎来了冬日的脚步。
白雪轻飘飘的落下,零星的洒在地面上,树梢上。
妆点不起什么银装素裹,却更添萧索。
让这破灭后的冥岛,更显孤寂。
冥岛双雄圣祭师和冥岛王尊双双落幕。
冥岛的权力中心已经崩塌。
虽然冥岛临死前把这权利交接给了欧阳于飞,却无力回天。
震惊过头的冥岛民众们,不是疯疯癫癫的疯狂了,就是心如死灰的寂灭了,想要回天,谈何容易。
因此下,这本围剿而来的秋痕和彦虎。
反而帮欧阳于飞做了一件好事,以铁血的手腕压制了所有民众的疯狂,帮欧阳于飞制止住冥岛彻底的崩溃。
这,是秋痕和彦虎一开始并没有想到的。
不过在与轩辕澈汇合后,明了其中缘由,也到开始心甘情愿的帮欧阳于飞镇压了。
东风凌厉,那份冷,虽然比寒冬腊月还差上许多。
不过,此时此地,却已经冰寒的冻结了所有人的心。
镇压和混乱总是让时间过的很快。
转眼,距离冥岛王尊寂灭已经半月时间。
这日上,夜色幽明,银色的弯月犹如冰冷的银刀清冷无比的挂在天幕之上。
群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一颗也不愿出来露脸。
丝丝淡淡的雪花从空中飘落。
晃晃悠悠的溅落在地面上。
然后快速的融化为水,湿润与地面,化为无形。
夜,黑的深沉,黑的清冷。
就在这黑夜里,圣殿后那最纯净的圣湖边,一座墓碑前,一道雪白的身影静静的屹立在那里。
发梢已经被那白雪润湿。
天下一统2
肩头也渗湿了起来。
然而那人却好似无所觉一般,静静的矗立着,一动不动。
从后背看起来,那么的萧索,那么的孤寂。
琉月一步踏出圣殿后殿,就看见这样背对她而立,矗立在冥岛王尊墓碑前的欧阳于飞。
无声的摇了摇头,琉月缓缓朝欧阳于飞走去。
“逝者已逝,来者可追。”
缓步站定在欧阳于飞的身边,琉月缓缓的开口。
声音有点沉,带着一丝淡淡的安慰。
屹立在夜色中的欧阳于飞,好似被琉月这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维,清醒般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然后,继续面对那黑夜下的墓碑,没有出声,也没有转头看琉月。
琉月见此也没看欧阳于飞,双眼扫了一眼那冥岛王尊的墓碑,双手抱胸像是自言自语的道。
“若我是他,这般只会对着他伤悲的徒弟,不如不要。”
此话一落,欧阳于飞顿时眉头一竖,转过头看着琉月怒道:“你知道什么,我和师尊的感情不是你能体会的。”
他和他的师尊,名为师徒,实如父子。
两人之间,比他跟他爹都还要亲。
这样的感情,不伤悲,简直……
琉月没有理会欧阳于飞的怒气,继续淡淡的道:“我体会不到无所谓,我只知道若是今天换我娘死在这里。
我绝对不会这样的伤悲。
我只会拼尽全力完成她要我完成的一切,
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冷淡的没有多少情绪起伏的话在这清冷的夜幕下倾泻出来,让欧阳于飞陡然一愣。
然后,缓缓的扭过头去,看着那冥岛王尊的墓碑。
双眼微微的闭起,狠狠的咬紧了牙。
琉月感觉到欧阳于飞情绪的转变,方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闭上双眼,紧咬牙关的欧阳于飞。
轻轻摇摇头,却沉声道:“欧阳于飞,我相信你不需要我在来提点你,在来安慰你。
天下一统3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该把伤心放在骨头里,还是堆砌在面上,徒做悲伤。
你应该很清楚。
若是你不清楚,那么很好,我不介意我的势力范围内在多一个冥岛,我想轩辕澈也绝对无所谓。”
冰冷的话音落下,琉月的眼中缓缓的升腾起了一丝怒气。
而欧阳于飞听琉月如此说,当下唰的睁开眼,转头狠狠的就瞪着琉月。
而琉月与欧阳于飞对视着,却继续往下道:“我不会顾念这是纳兰氏族的地盘。
我只知道一个团结了千年的势力。
就算今天崩溃了,我也绝对容不得他们在一个地方生活。
这个冥岛,我必拆分它,让它……”
“够了。”
琉月冰冷的陈述语还没有说完,欧阳于飞就是一声怒吼,那双眼狠狠的盯着琉月。
琉月见此没有在继续,只对上欧阳于飞愤怒的双眼,寸步不让。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那犀利的对撞气息,让那夜色中缓缓飞落的雪花。
也无声无息的让开,落入静寂的大地。
如此不退不让的对持半响。
欧阳于飞眼中的暴怒缓缓的平息了下来,面上绽放出苦笑。
“谢谢。”苦笑的声音在夜色中弥漫,欧阳于飞突然伸出手一把紧紧的把琉月搂在了怀里。
紧紧的,紧紧的抱住。
他知道,琉月不是想要冥岛。
但是,若是他在这么消沉下去。
那么琉月也真会入她所说的,不介意多一个冥岛,也定然会拆分开他们。
琉月,这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安慰他。
任由欧阳于飞突然的拥抱,琉月没有避让,只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欧阳于飞的后背。
现在的欧阳于飞需要支持。
“不要对不起他的期盼。”
清冷的声音响彻在静夜里,汇合着那雪花。
却让人感觉不到冰冷,而只有暖意,深深的暖意。
天下一统4
琉月没有说那个他是谁,不过欧阳于飞懂。
把头埋在琉月的肩膀上,欧阳于飞声音有点涩:“不会,我绝对不会辜负我的师尊。
只是,只是……”
“只是你没有想到冥岛最后会落到这个样子,你目前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所以才这么要死不活。”
欧阳于飞的话没有说完,琉月就直接接了下去。
欧阳于飞听言沉默了良久,埋在琉月肩膀上的脑袋,方点了点头。
手臂越发紧了一点的抱住琉月。
声音极轻极轻的缓缓道:“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什么都破坏了,这事实摧毁的不是看得见的东西。
而是摧毁了所有人的内心,从根本上毁灭了他们。
这样的冥岛如何才能够重新屹立,如何才能把他们从自我放逐中拯救出来?
我想不到,我真的想不到。”
听着欧阳于飞在耳边轻轻的却艰涩无比的话语.
琉月再度微微的摇了摇头,同时却狠狠的拍了欧阳于飞的后背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声音很冷,甚至有点怒。
但是却让处在黑夜里,已经完全找不到方向的欧阳于飞,好似看见了暗夜中亮起一颗星辰。
耀眼的点燃了整个黑夜。
欧阳于飞身体一僵,顿时唰的抬头,目光惊异不定的死死盯着琉月。
“你有办法?”他怎么忘了琉月。
欧阳于飞问的又急又快。
琉月见此看了欧阳于飞一眼,淡淡道:“我没办法,我找你干什么。”
说罢,不等欧阳于飞追问,缓缓道:“这并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
只不过你们太追求血统的纯正。
所以致使血统千年累积后奏的太近,基本都是近亲成婚。
这样诞下来的孩子不会是健康的。
要想解决这样的情况,很简单,开放冥岛,让他们与外人通婚就可以彻底的解决。”
琉月说的很轻松。
天下一统5
但是却让欧阳于飞听的瞪大了双眼,面容上闪过复杂到琉月基本都看不懂的神色。
“不相信?”
琉月瞪着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听言摇摇头,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不是。”
他相信琉月的,在琉月弄出那么的古怪到他根本无法想象的东西后,他早就认为琉月无所不能。
“原来真的是这样。”
不是后欧阳于飞突然又冒出这样一句,让琉月听的双眉一挑。
面上第一次流露出丝毫震惊的神色,快速追问道:“难道有人跟你这么说过?”
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穿越过来的人?
琉月相当的震惊。
不行欧阳于飞听到琉月如此问后,微微的摇了摇头,缓缓的道:“这么多年,主岛上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多。
但是三大附岛却相对比较少。
因为他们是平民,所以一般不太禁止他们往外通婚。
我当年想了很多原因,也曾想过是不是血统上出了问题,只是不敢肯定,没有想到是真的?”
欧阳于飞说罢,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血统纯正代表着高贵,可是谁曾想过纯正的背后,却隐藏着如此的大祸。
这实在是太大的讽刺。
而琉月听欧阳于飞这么一说,目光中一闪而过深深的诧异。
欧阳于飞,这个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很多观念和推断居然能够跟现代社会,经历千万次试验后的来的结果相符合。
这个欧阳于飞,真正是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了。
这世界,怎么能生下这样完美的人。
琉月偏着头看着欧阳于飞,眼中闪过一丝赞誉。
而欧阳于飞感叹过后,看着他任然抱着的琉月眼中的赞誉。
眼中突然涌起一股无法言尽的情意。
欧阳于飞再度抱了抱琉月,嘴角缓缓勾勒起一丝笑容:“真的很高兴,这辈子能够遇见你。”
“我也很高兴。”
天下一统6
琉月拍拍欧阳于飞的肩,很直接。
欧阳于飞听言轻笑出声,却没有在说什么。
只是在一次抱紧琉月,把头埋在了琉月的肩膀上,深深的,深深的吸入那属于琉月的味道。
琉月见此微笑着拍着欧阳于飞的后背。
夜色幽静,那冰冷的月光洒下。
只见那丝丝雪花飘舞中,欧阳于飞和琉月拥抱在一起,很美,很美。
“你不介意?”
远处摩羯双手抱胸,靠在圣殿后殿的大门上,压低了声音朝着面无表情的轩辕澈笑道。
轩辕澈听言冷冷的摇摇头,面上几乎连一丝异样神色都没有。
琉月和欧阳于飞的感情,介于兄弟和知己之间。
或许还要超越一点。
但是,永远不会升腾到他的高度。
而他,并不介意琉月有自己的朋友和知己。
夜色朦胧,一旁矗立在阴影下的独孤夜静静的看了一眼,缓缓的转身,离去。
“我去做事了。”
紧紧的一个拥抱后,欧阳于飞放开了琉月,笑着朝琉月点了点头。
那神色那气息已经恢复到原来的风流洒脱,无所不能的欧阳于飞,在不是那个沉沦不堪的人。
琉月听言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朝欧阳于飞一挥手,干脆之极。
欧阳于飞见此,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站在圣殿门边的轩辕澈等人,然后转头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
轻笑着,迎着那雪花快步而去。
雪花落下,却温暖知心。
他没有告诉她,当初就是因为他担心这个血统的原因。
所以,不敢太过追求,不敢太过表露。
所有的一切,只能深深的压抑在心里。
琉月,他的表妹,他三族血亲里的表妹。
也许,今日这样的结果最好。
爱一个人,不是要她与自己承担未知的,提心吊胆或者恐惧的未来。
而是让她一辈子开开心心,幸福就好。
幸福就好。
天下一统7
夜风飞扬,雪花飘飞而落。
银月冷光下,琉月朝着轩辕澈走去,微笑而幸福。
恢复了活力和自信的欧阳于飞,动作起来很快。
翌日,一则震撼人心的消息就在已经崩溃的冥岛上快速的颁布了下去。
不是神剥夺了他们的后代。
不是神降下的惩罚。
而是,只需要走出冥岛,只需要与外界通婚。
那么困扰他们的一切,他们所崩溃的一切根源,将在不复存在。
消息传出,众人信不信无所谓,欧阳于飞总会让他们相信。
对于一个以后冥岛的王,该是他展现魄力和能力的时候了。
东风飞旋,寒冷的冬天脚步在跳跃中前进。
琉月,轩辕澈,没有Сhā手帮欧阳于飞任何一事。
只是借给了他彦虎和秋痕,及其兵力。
欧阳于飞在这冬日中,快速的铲除敌对的势力,祸病的根源。
开始重新建筑起一个新的权力中心。
一个以他为中心的权力中心。
有冥岛王尊的遗嘱在前,有琉月和轩辕澈的大军帮助在后。
欧阳于飞说东,这岛上的人岂敢有人在说西。
破灭了的冥岛千年传承,已经成为过去。
而现在,破而后立的新的制度在飞速的崛起。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两个月。
由于冬日降临,冥岛主岛和三大附岛之间的海域,会出现冬日特殊的浓雾和寒冰。
这让天辰这些属于大陆的兵马,完全没有那个能力回归。
因此下,所有的人和船都停滞在冥岛四个岛屿周围。
一边帮着欧阳于飞压制冥岛众民。
一边等待着开春后的回归。
冥岛附属岛屿火焰岛上,琉月捧着已经五个月的身孕,开始显怀的肚子,与轩辕澈等人在岛主府里烤火熏肉吃酒。
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候。
因为坐船走不了,独孤夜自然也走不了。
因此下,这一圈席位上,倒是齐整了,谁都没少一个。
天下一统8
“来,尝尝这块。”
烤好一块鹿肉,琉月几刀划过,分给轩辕澈,她的娘亲,独孤夜,云召,摩羯,连轻,等几人。
云召和轩辕澈对视一眼,不言。
开玩笑,记得琉月那顿虫宴,那可让他们记忆犹新,发了誓以后再不敢吃琉月做的东西了。
而轩辕澈曾经私下问过琉月。
那一顿是为了整他们,还是只会做虫宴。
然后得到的答复是只会做这个。
那现在烤好的这一块鹿肉,看起来油光可鉴,不错,但是他们充分的怀疑这东西会不会毒死人。
摩羯,连轻都是精明人,见此,呵呵笑的热闹,也不敢动。
连轻甚至还把纳兰水拉着,不让纳兰水动手。
这纳兰水爱女心切,别说是块肉,琉月就是给她瓶毒药,估计她都会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这可不能让纳兰水遭琉月的毒手,被拿来当烤肉的牺牲品。
纳兰水见此不由笑着摇摇头。
坐在一旁,一直都没说话的独孤夜见此,扫了一眼众人,缓缓的伸刀切了过去。
琉月扫了一眼不敢动的轩辕澈,云召瞪人一眼,鄙视。
然后转头很自然的朝吃下去的独孤夜问道:“如何?”
“不错。”独孤夜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而云召等看见独孤夜面无表情的脸,很自然的认为这是敷衍之词。
琉月见此眉心起火,手臂一伸干脆从轩辕澈等人盘子里,把那烤肉收回,全部堆到独孤夜的盘子中。
独孤夜见此扬眉,这么多,他怎么吃得完。
不过,面对对面虎视眈眈黑了脸的轩辕澈,独孤夜觉得这东西越发的美味了。
轩辕澈则哑然了。
怀孕五个月的琉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脾气有点变化,变的有点孩子气。
恩,就是孩子气。
这么做,不是孩子气是什么。轩辕澈无语摇头。
云召见此则哈哈大笑,
天下一统9
伸手从独孤夜盘子中挑了一块咬了一口,欲直接吞下去。
不料居然味道不错。
云召当下二话没说,直接就朝独孤夜的盘子开工。
一旁的连轻,摩羯见此,诧异的伸出手,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琉月见此朝着轩辕澈就是一扬下巴。
想当年,她在亚马逊的时候,没吃的,全部就是靠厮杀烤食动物过来的,那手艺不可能不好。
轩辕澈顿时失笑,伸手搂过琉月,笑着整了整琉月的皮裘。
这样的琉月少了点冰冷,却更让他喜欢了。
“我说兄弟,你确定你上次不是故意的?”
云召挑着烤鹿肉边吃边斜眼看着琉月。
回应他的则是琉月的双眼一眯,那眯起的眼中光影流动,明明看起来是微笑。
却让云召感觉到背脊生寒。
当下,唰的转头,在不敢问。
摩羯和连轻见此哈哈大笑,就连独孤夜也微微的摇了摇头,连轻更是笑眯了眼。
“冥岛开春开的早,我看这时间也大概差……”连轻一边喝着烧酒,一边开口道。
“陛下。”
连轻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快捷的脚步声和秋痕的叫声。
秋痕和彦虎,拨过去给欧阳于飞暂时使用。
这几个月都没在,今日怎么跑过来了。
当下,众人齐齐的抬头看去。
推门而入,秋痕一脸的兴奋,紧跟其后的彦虎也笑的灿烂。
“欧阳于飞无事了?”轩辕澈见此开口道。
“是,这里基本各地的暴乱已经压制,目前欧阳于飞的军队和势力已经构建起来。
虽然要重新发展和恢复还需要很久。
不过雏形已好,我们可以放手了。”秋痕快速的回道。
琉月听言点点头:“那就好。”
恢复元气这事情急不得,欧阳于飞慢慢来就好了。
只要他稳定了岛上的暴乱,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有这个本事。
天下一统10
“陛下,这是太上皇和太后的信。”就在琉月声音落下之后,彦虎快速的踏前一步,奉送上轩辕易的飞鸽传书。
轩辕澈接过展开一看,笑着朝琉月道:“父王和母后听说你有孩子了,很高兴,迫切希望我们快点回去。”
说罢,脸上的笑容也灿烂起来。
琉月听言笑着道:“可惜冰还没化,走不了。”
“不,走得了,我们刚收到消息,冰已经化了,我们可以启程回国了。”
未想琉月的话音还没落,彦虎和秋痕就同时出声,满脸压抑不住的兴奋。
“冰化了?”轩辕澈,云召,琉月,顿时双眼一亮。
“是,欧阳于飞说了,最慢我们七天后就可以出发。”
阔别天辰这么几个月,彦虎和秋痕已经恨不得马上就飞回天辰去。
“收拾,备军,准备回归。”一听彦虎和秋痕的话,轩辕澈眼睛已经亮到极致,袖袍一挥大喝出声。
“遵命。”
彦虎和秋痕齐齐高声应下,飞速的退出开始准备去了。
回归,终于解决了一切可以回去了。
琉月转过头看着轩辕澈,两手相握,以后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幸福。
风轻云淡,冥岛的春天来的很早。
七日后,万艘战船,几十万天辰士兵,横陈与冥岛之前海域上,那天辰旗帜在春风中猎猎飞舞。
回归,回归。
“我们在天辰等你。”一举手中酒杯,轩辕澈,琉月,云召,独孤夜,连轻,纳兰水,齐齐朝送行的欧阳于飞道。
欧阳于飞举起手中的酒杯,笑道:“好,安顿好这里的一切后,我就来看小宝贝。”
“等你。”琉月扬眉轻笑。
轩辕澈一点头,一口饮尽杯中酒,朝欧阳于飞一示意,转身大手一挥:“起航,回归。”
“回航,回航。”
“回家,回家了……”
震耳欲聋的呼声中,万艘战船驶离冥岛海岸,朝着天辰的方向回返而去。
。。。
争取明日大结局去,吼吼
大结局1
又是一年春夏时。
天轻云淡,白云无相。
碧蓝如幕,盛世好景。
粉碧色的莲花妖娆的绽放着身姿,淡淡的清香飘扬而走,撒满这盛世春夏,蝶飞蜂绕,清贵优美。
百花盛开,竞相以妖娆的身姿妆点这盛世华章。
夏,这是一个如火的时节,这也是一个张扬而狂放的时节,所有的快乐都在这夏中竞相绽放。
这一年夏天,是天辰一统天下后的第一个夏天。
也是中原,关外北牧,海外冥岛,第一个大一统的夏天。
而在这一统天下后的第一个节日,在这炎热的夏季里,更是掀起如火的激|情。
天辰皇帝轩辕澈,生辰。
天辰皇宫,此时的天辰皇宫热闹之极。
奴仆,太监竞相奔走,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文武百官在宫门外排成了长队,一个接一个的进宫贺寿,那非多却精的礼物和着他们的车轿。
几乎让皇宫外一条街都水泄不通。
而且这阵势还有越来越烈的样式。
因为是天辰皇帝轩辕澈第一个统一后的寿辰,那些投降的或者被灭国的贵族,以致残留下来的皇室。
这个时候也从各地昼夜兼程的到了。
这个时候不拍轩辕澈的马屁,还什么时候拍。
就算不是拍,那么前来贺寿也是份所应当。
因此下,这近处的远处的什么亲王啊,皇子啊,投降的贵族,封王的异性王啊……
都是快马加鞭的带着厚礼来了。
这近处的人还没有进宫,远处的就已经到了。
这下子别说是一条街水泄不通,就是皇宫外几条街都被这大小的官员堵的是无法行走了。
而在他们的身边,载歌载舞,自动自发走上街道的天辰民众们。
一个个满身盛装,好像比过年还热闹还浓重的穿戴着,在街上拥挤着,欢呼着,庆祝着。
那摸样,简直比他们过寿辰还要高兴。
话说这宫门外是水泄不通。
大结局2
这宫内也是热闹的让人无法忽视。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慢点,你慢点。”
天辰帝后寝宫内,一身火红华服的琉月一个没看见脚下,直直踩了一脚衣摆,身形微晃。
边上已经神经绷紧了的云召,连忙唰的伸手扶住琉月,脸都狰狞了。
琉月见此拍了拍云召的手道:“没事,那么紧张干什么。”
说罢正要抬步在往前走.
就看见挡在她面前的一脸扭曲的轩辕澈和她身边早就黑了脸的她娘,太后,摩羯,等等等等人。
不由微微的挑了挑眉。
“我能不紧张吗?”
云召看见轩辕澈来了,方咬牙切齿的朝琉月扔下一句,然后放开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这都怀孕九个多月马上就到日子的身子,怎么经的起她这么折腾。
不,这琉月不是折腾她自己,她是在折腾他们。
这块临盆的肚子,比其他孕妇几乎要大上一圈,琉月就那么站着,低头完全看不见自己的脚。
就好似一个圆球。
太医说了,琉月怀的是双胞胎。
天,两个孩子,这可不好生,不好生。
不知道为什么不好生,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真的不好生,稍微不注意就能一尸三命。
这已经把自从听着琉月怀的是两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紧张的众人,现在更是已经紧张到了极限。
偏生琉月还是个无动于衷的。
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每日里走来走去不说,几乎还想蹦蹦跳跳,简直吓的人心脏都要停跳。
而今天,轩辕澈的寿辰。
琉月一身喜服,就要与轩辕澈一起上殿去接受朝拜,为轩辕澈庆贺。
这摆平日,绝对没有问题。
就算她不去,轩辕澈也非拉着她一起去。
可是马上就要生了,太医说就这几天,走路连脚都看不见,特制的喜服一脚就能踩着,谁敢让她在这么闹腾啊。
大结局3
要是一个不注意摔了。
毁了全世界,也找不到另一个琉月和孩子。
无视旁边黑着脸,摸着汗的众人。
琉月伸手为轩辕澈整了整衣领,扬起一抹笑道:“好了,走吧。”
轩辕澈闻言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怒了,摇摇头尽量沉着脸道:“不行,你不许去。”
琉月闻言什么话没说,只是挑起眼看着轩辕澈。
轩辕澈见此伸手搂着琉月已经看不出来的腰,无奈的道:“听我一次话,你这样子让我担心。
这寿辰什么时候都可以过,以后我们在一起还可以过几十个。
但是今年就算了吧。”
琉月听着轩辕澈的话,半响淡淡的道:“今年是第一个。”
轩辕澈听之再也压制不住脸上的沉色,伸手紧紧的抱了琉月一下。
他知道,他们两在一起不容易。
这天下大统后,他们真正没有任何阻力的在一起的第一个寿辰。
绝对是具有纪念价值,是以后任何一年的寿辰都比不上的。
因此,并不太注重这些的琉月,才坚持要一起。
他都明白,但是琉月这身子……
轩辕澈那个矛盾啊。
“澈儿别心软。”
就在轩辕澈开始犹豫的当口,陈太后突然Сhā话进来。
“太医说了就这几天,说不定今天就有可能。
而今日这寿宴又分外隆重,要先去祖庙祭祀祖宗,然后登台拜会四方天地,最后才接受百官礼贺。
这么累的全程,月儿怎么能够坚持的下去。”
“是啊,而且现在天气又这么热,对月儿的身体是相当影响的。”
陈太后的话音落下,纳兰水也跟着皱眉看着琉月轻柔的规劝道:“月儿,听话,你这身子不比往常,别任性。”
此话一出,边上的云召,摩羯,连轻等人齐齐点头附和。
琉月见此侧头看了满脸关切的陈太后和她娘一眼,转头,仍旧死死的盯着轩辕澈。
大结局4
“我没有问题,我的身体我知道。”
轩辕澈见此几乎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怀了孩子后的琉月并不是个太坚持的人,她知道大家是为她好,所以并不拒绝。
而今天这坚持。
他明面上不悦,但是内心还是高兴的,毕竟意义不同。
只是担心琉月的身子。
“月儿,你不要……”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去好了。”
轩辕澈反驳的话还没说完,殿外突然一道声音响起,风流而带着浓浓的潇洒。
殿内人一听,顿时齐齐转过头去,包括琉月和轩辕澈。
只见那殿门缓缓的打开,一身淡粉的欧阳于飞,一脸邪笑的走了进来,满脸笑容:“这么热闹怎么能少得了我。”
“于飞。”话音一落,琉月就是一声轻叫,脸上扬起笑容。
阔别五个月,今日在见,风流不改,气息依旧。
只是越发多了沉稳和儒雅。
“你还知道来。”而轩辕澈则是横了欧阳于飞一眼。
欧阳于飞笑着走上前来:“你的寿辰,我这穷人怎么也要来叨扰几顿才是。”
话音一落,云召,摩羯齐齐大笑。
欧阳于飞都穷了,那这里就没有富人了。
这家伙居然跑来吃白食。
“砰,砰,砰……”
就在这大笑声中,主殿黄铜大钟敲响,清明的钟声飞扬起九州大地,弥漫于整个天辰皇宫。
百官齐聚,该祭祖上殿了。
“走吧,今日也没有帝后分开的道理,我想我们的身份陪她上去,也没什么不妥。”
欧阳于飞笑笑,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殿外立刻飞进来两人,却是那灵玉和篱落。
只见灵玉和篱落笑嘻嘻的,手中抓着一个藤椅担架,正是那琉月在冥岛坐过,欧阳于飞和云召用树藤编织的椅子。
“哇,弟弟这么大了。”
一进门,篱落就是一个猛扑扑向琉月,满脸喜悦的围着琉月转圈圈。
大结局5
“小娃娃,嘿嘿,我喜欢,我喜欢。”灵玉也蹲在琉月的脚边,满脸笑容的伸手指轻轻的点琉月的肚子。
两个半大小子,一点嫌疑也不避。
不过没人介意,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走了。”欧阳于飞伸手接过藤椅一角,看向云召和摩羯。
云召见此笑笑,无奈的走上前,接过一角。
而摩羯眨巴着眼道:“为什么要我去?”
“很简单,对于漠河的王子,你有这个资格抬我们皇后的椅子。”欧阳于飞笑的相当优雅。
边上的人则齐齐一惊,漠河的王子,这摩羯……
摩羯眼中光芒一闪,摸摸鼻子笑了笑,居然什么反驳都没有,伸手握住了另一个角。
三方有人,这最后一方。
“我来吧。”一旁的连轻笑着摇摇头走上来:“这个倔强的月儿。”
这里,云召是前雪圣国太子,欧阳于飞是现在冥岛的王,摩羯是漠河的王子。
而能配的上这般阵营的,除了她这个北牧的太后,不做其他人选。
四方齐聚,轩辕澈此下也不在拒绝,拦腰轻轻的把琉月抱起,放在那特意制作好的藤椅上。
转身,一行六人朝着殿外而去。
余下的陈太后等人见此对视一眼,齐齐摇头苦笑着跟过去。
这份抬轿人的高级别,恐怕放眼过去展望未来,都不大可能有人能够超越,这,整个天下都在她的身下。
恐轩辕澈都没那机会坐得上。
晨钟鸣响,礼炮层叠而起。
文武百官三呼万岁,直破苍云。
旌旗开道,龙辕凤銮。
二十四骑当前,一百零八骑随后,一千一百零八骑尾随。
前锋过后,黑金色的龙辕缓缓驶来。
金色的巨龙盘旋于其上,火红的凤凰涅槃与其中。
一身黑金色龙袍的轩辕澈扶着琉月的腰,高高的站立在那龙辕之上,接受沿途百姓的朝拜。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结局6
“皇后陛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耳欲聋的朝呼层叠而起,那簇拥在街道两旁的百姓,犹如那潮水一般的起伏跌宕。
所有人眼中都是无法掩饰的兴奋。
都是欢快到极致的高兴。
站在龙辕上,琉月和轩辕澈轻轻的抬手挥动。
立时,震撼而起的兴奋尖叫,几乎冲破那头顶的苍穹,震慑宇内。
祭拜祖庙。
焚香祖宗。
登临天阶高台,拜谢四方天地。
一百零八阶白玉台阶,四王抬着琉月与轩辕澈一起走上了那自古君王从来都没有到过的高度。
踏上顶层,四王退后一步,立于最高台阶之下。
那一百零八层上的天地制高点,只留下了轩辕澈和琉月两人。
轩辕澈挽着琉月的手,高高屹立于上。
夏日炙热的风吹动两人的华服,无限威严和华贵。
“祭天地。”祭祀声出,钟鸣九天,响彻四方。
轩辕澈挽着琉月的手,搀扶着琉月缓缓的跪下,拜谢四方天地。
高台下,四方群臣,无数百姓无不仰望着那高台顶端两个一直挽在一起的身影。
没有人质疑琉月为什么会上去。
没有人有丝毫的不满。
仿佛那天底下最尊贵的高度,本就应该拥有她的一席之位。
那就该是两个人站立的顶端。
四方拜会,无数的人看着他们的皇帝搀扶着怀孕艰难的琉月,缓缓的四方跪拜。
一片静寂,所有人都闭气凝神的等着。
西方跪拜完毕。
“轰……”四方天地拜谢祈福才完毕,寂静的天空突然爆发出那炙热的能量。
“万岁,陛下万岁……”
瞬间四方兴奋狂吼声蜂拥而上,赫赫远声,连绵万里虚空。
在轩辕澈的搀扶下站起来,琉月紧紧的握着轩辕澈的手。
炙热的风吹起他的衣襟,飞扬起他们的长发,在空中纠结在一起,缠绵不休。
温淡的眼缓缓扫过下方无数将士百姓。
大结局7
琉月的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笑容,很淡,却很美。
俯视苍穹,风临天下。
握着琉月的手,轩辕澈在琉月的笑容中高高的抬起手来。
下方疯狂的狂呼声立刻以波浪的样式静寂了下来。
轩辕澈俯视下方一切,那高高抬起的手,缓缓的紧握成拳。
“从此,天下在没战争,寡人必为天下苍生造就一个永无杀戮的盛世。”浩然大喝,狂飙而上天际,震撼天地八方。
“万岁……”短暂的寂静下,所有的民众完全的疯狂了。
他们热泪盈眶,他们欢欣鼓舞,他们兴奋狂吼。
战争,多少家园,多少生命毁于一旦,多少伤痛留下。
他们已经在这战乱中生活了几百年。
而今天,他们的陛下给他们保证了,永无杀戮,永无战争。
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实在。
天下纷争何其多,至今日完结。
从此永享太平盛世。
在这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琉月转头看着轩辕澈。
一脸的意气风发,一脸的钢骨柔情,一身的霸王帝业。
这样的男子,就是她爱着,拥有着,并且将永远拥有着的人。
琉月的嘴角笑容越发的胜了。
感觉到琉月的注视,轩辕澈回过头来,那蕴藏着火焰的黑眸,在金阳下那么的豪情壮志,那么的情深似水。
荣华富贵,她不稀罕。
顶尖权力,她不在意。
她只愿今生有他相伴,携手长生,不离不弃,足以。
感受到琉月的情意,轩辕澈紧紧的握着琉月的手,眼中的光芒已经无法堪比金阳。
十指相握,没有过多的语言,甚至没有开口。
他们之间,已经不用言喻来述说。
那是刻进骨髓的情。
风动发梢,两手相握。
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帝王寿辰,天下同庆。
夜空下礼花在天空中炸响,千奇百怪的形状在夜色下肆意的伸展,明亮了那虚空,璀璨了那夜色。
大结局8
合家欢乐,大宴群臣。
天辰皇宫主殿前,三品以上官员,几乎坐满了整个大殿前的空地,一片喧闹。
美酒佳肴流水一般的上。
歌舞杂耍,叫好声不断。
今夜,是一个可以肆意欢闹的日子。
琉月没有在倔强要跟着轩辕澈坐那百官宴前,而是与云召,陈太后,连轻,欧阳于飞,等等相熟的人坐在另一角上。
“于飞输了,喝。”
看着欧阳于飞猜拳输给了云召,琉月一声叫好,直直把酒递到欧阳于飞的面前。
欧阳于飞一口饮尽,一把把袖子免了起来,拽住云召道:“我就不相信了,来,在来。”
云召见此笑容满面,也不推,就跟着欧阳于飞来。
这欧阳于飞什么都好,什么都精,居然就是不精这猜拳。
一连十把,输了个一塌糊涂。
“好,好,在来,倒酒,倒酒。”
边上的摩羯和耶律洪拍着手起劲儿的起哄。
一旁的陈太后和纳兰水,见此齐齐笑着摇头,却也不阻拦,任由他们去闹,只两人边饮酒,边说些女人间的话儿。
而那跟在欧阳于飞身边的灵玉和篱落。
则像两只偷腥的猫儿一般,抱着酒瓶子一口接一口的偷着酒儿喝。
要知道冥岛虽然也酿酒,但是喝了十几年没变味的东西,跟天辰的珍藏,还是差了很远的。
不大功夫,两小就顶着红彤彤的脸,傻笑嘻嘻的。
“又输了,你个笨。”
看着欧阳于飞又连着输了七把,琉月也忍不住边大笑,边猛灌欧阳于飞,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此时人都齐了,只是少了独孤夜。
不过独孤夜不似云召,他不愿意留在这里,她也无法阻拦。
那便任由他去吧,这世界这么大,她总会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和世界的,她相信。
摇了摇脑袋,把些微的感伤扔出去。
琉月就见欧阳于飞又输了一把,那脸几乎狰狞的要吃人了。
大结局9
琉月就是没好气,还没见过猜拳这么糟糕的人。
“让开,让开,我来教你。”轻轻一推欧阳于飞,琉月转身对上云召,握紧了拳头。
欧阳于飞挺不甘心的,不过这当下他得让着。
“什么事,这么高兴?”
正对上云召,琉月还没开始。身后一手臂就伸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腰,笑着在她身后道。
琉月听言也没回头,朝边上的座椅拍了拍,示意轩辕澈坐下,一边道:“于飞没用,连输了云召二十多把,我来教他。”
说罢,下颚一扬,示意云召开始。
轩辕澈见此不由失笑,不过今日挺高兴的,也就任由琉月去。
“怎么过来了?”一旁的陈太后笑看着坐下的轩辕澈。
“父皇在那里陪着,我生辰自然是跟我的家人过。”轩辕澈一点也不在意,他扔了那么多文武大臣在一旁。
陈太后见此无奈的轻笑,不过也不劝。
“哈哈,云召输了,喝。”
看着连赢了欧阳于飞二十多把,接过一把都没在琉月手中走过,摩羯就是狂笑出声。
欧阳于飞更是端起杯子就朝云召堵塞过去。
琉月挥挥手,想当年她做雇佣兵的时候,无事跟她手下一起猜拳,那可是强手中的强手。
云召,小意思。
“来,来,我们两来。”转头,琉月对上轩辕澈扬起了手。
“哈哈,好,对上。”欧阳于飞,云召,摩羯,耶律洪眼睛都大了,立刻起哄道。
“来就来。”轩辕澈也不拒绝,当下笑看着极高兴的琉月,伸出拳头。
“五魁……”一手势还没打出去,琉月突然眉头一皱,拳头停在了半空。
“怎么了?”轩辕澈立刻抬起了眉。
“不会是怕输吧?”秋痕和彦虎此时也从一旁走了过来,喜笑颜开的Сhā口道。
皱着眉的琉月没有说话,只瞬间功夫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
那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一下抚住了肚子。
“我肚子疼。”琉月从牙缝中崩出几个字。
大结局10
此话一落,热闹的好似家宴的宴席,陡然寂静无声。
紧接着下一秒钟,所有人都轰的跳了起来。
“快,快宣太医……”
“回琉璃殿,快……”
“太医,太医,皇后要生了……”
“快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快啊……”
瞬息之间,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陈太后,纳兰水等齐齐狂吼出声,跳起身就朝四面八方开始一连串的下令。
瞬息之间,皇后要生了的消息,立刻传遍整个贺寿的天辰文武群臣。
立时,所有贺寿的大臣。
立刻也紧张了起来,不管那寿宴,朝着琉璃殿的方向就簇拥了过去。
这可是他们天辰的太子要出生了。
他们皇室的第一个血脉。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和高兴的。
夜色飞扬,整个天辰皇宫灯火通明。
所有大臣簇拥在琉璃殿外,静候他们的太子殿下或者是公主殿下,出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殿内,轩辕澈已经急的在殿内团团转,那还有什么冷静冷酷沉稳等丝毫稳重情绪。
“你别转了,我头都昏了。”陈太后抚额。
不过在看见没有理会他的轩辕澈,和旁边几个也焦急的手都不知道放什么地方的欧阳于飞等人。
陈太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内殿,丝丝压抑的痛呼声传出,若有若无。
琉月那么坚强的人,居然也被呼痛,可想而知。
轩辕澈几乎觉得心都纠紧了。
“怎么还没出来?琉月不会有事?要出事我杀了……”
“哇……”轩辕澈盲目的担忧还没说完,内殿一声婴儿啼哭突然穿破重重殿宇绽放开来。
外殿等候的轩辕澈等人,第一时间一个愣怔后。
顿时齐齐就狂喊出声,轩辕澈甚至直扑而去。
“生了,生了……”
“终于生了……”
“太子还是公主……”
……
夜色飞扬,明亮的星空灿烂夺目。
幸福生活,从这里开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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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半年的13岁正文算是完结了,在此感谢喜欢这文支持着我一路走过来的朋友们,有你们在就是我的动力。群亲,呵呵。
新文正在策划中,在过几天就会开,希望能给大家不一样的惊喜,敬请等待。
下面,我们进行甜蜜番外,幸福生活
偷窥床戏1
时光如梭,转眼三年。
天辰在帝后轩辕澈和琉月的治理下,那是歌舞升平,谷不生虫。
朝着盛世铿锵有力的迈去。
天辰皇宫,帝后寝宫。
夜色飞扬,群星闪烁,丝丝清凉的微风吹过,迷人而幽静。
寝宫内,那白玉床上。
历练三年的轩辕澈越发的稳重和妖魅,。
而孕育过子女的琉月,脱去那稚嫩的青涩,万种成熟风情,在不经意间迷倒万千苍生。
此时,琉月罗衫半解,正被轩辕澈压在床上,两人激烈的亲吻着。
“在给我生个孩子。”
激吻中,轩辕澈嘶哑着声音,在琉月唇边低语,那大手已经沿着那白皙的颈项摸了下去。
琉月闻言轻笑出声,伸出手臂勾着轩辕澈的头颈,正想说话,却眉头突然一皱。
同一时间,轩辕澈也停止了动弹,脸开始发青。
在他们看不见的床边黑玉琉璃屏风柜后面.
此时两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透过那黑玉柜,目不转睛的看着激将上演的激烈床戏。
那黑玉上挖出的四个洞,让那两双黑眼睛隐藏的天衣无缝。
就在这偷窥中,轩辕澈铁青着脸,突然一个翻身坐起,一个后空翻落在黑玉柜前。
砰的一脚就碎了那黑玉柜门。
立刻,从柜子里滚出两个小不点儿。
只见,两人粉妆玉琢的娃儿鼻子里塞着两团绸布,正用双手捂着嘴巴,防治自己出声,那神情正激动着。
此时没有被现场逮到偷窥而有丝毫的愧疚和惊恐。
反而一脸闲庭自若,嘿嘿笑的粉无辜。
轩辕澈一见几乎气的头顶冒烟,怒吼道:“你们在这干什么?”
“观摩艰巨而伟大的繁衍问题,和我们是怎么落到母后的肚子里来的。”左边的小家伙笑的眉眼弯弯。
那话却说的轩辕澈要吐血。
“谁让你们来的?”琉月坐在床上,听言嘴角抖了抖,那表情……
偷窥床戏2
“欧阳叔叔说要想打倒每次跟我们抢母后都能赢的父皇,一定要知己知彼,从根本上打到对方。”
右边的小家伙紧握小拳头,对准轩辕澈相当的真诚。
说罢,两小不点对视一眼,同时重重的一点头。
“我们现在知道为什么父皇每次都能抢赢母后,原来是这样。”
两清脆的童音声落下。
两小不点同时伸头,两两相对。
“啵。”
一个响亮的亲吻,两小相当不避嫌疑的在琉月和轩辕澈的面前,进行了一个火辣之极的亲吻。
热闹的寝宫立刻陷入寂静。
有一种别说是针掉下来能够听见,就是空气也开始凝结的死寂。
紧接着,寂静中涌动起咔嚓的声音。
磨牙声,轩辕澈眉宇间开始酝酿风暴。
摩拳擦掌声,琉月面无表情的缓缓站了起来。
两小不点一见,那黑如葡萄的大眼睛咕噜噜的一转。
两人手拉着手,相当速度的开始朝殿门的方向移动。
一边很有礼的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原因,那么就不打扰母后和父皇进行繁衍下代的神圣任务……”
左边的小家伙话还没说完,一眼对上琉月唰的射过来的视线,立刻聪明的闭上嘴。
右边那个,立刻扬起可爱之极的笑脸:“我们也很喜欢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不打扰父皇和母后了,不打扰了。”
说罢,两小对视一眼,眼中只升腾起一个信号。
有杀气,跑。
当下,迈动两小胖腿,朝着殿门就冲去。
“给我站住。”轩辕澈脸色铁青,瞪着两人就是一声怒吼。
两小却头也不回的狂冲而出,一边道:“欧阳叔叔说了,不能迁怒,特别是迁怒我们两个小孩子。
这是很不友好,很不明智的做法。
会降低父皇和母后的魅力。”
“什么?”琉月压低了的声音缓缓在两小的耳边响起,很沉,很阴冷。
偷窥床戏3
两小越发的头也不回,边狂奔而出,边同声道:“欧阳叔叔说了,如果因为我们的话,命中了父皇和母后的要害。
刺到了你们的软肋。
致使你们老羞成怒,要发怒的话请父皇和母后去找他,不要连累无辜的我们两。
我们还小,不能承受发怒的父皇和母后。”
耳里听着两小不点一连串的软语脆声,面色铁青的琉月和轩辕澈,对视一眼。
咬牙切齿的眯起了双眼。
依他们两说的,今日胖揍他们两一顿,还成了因为被两小撞破了他们的好事,而迁怒。
是他们的不对了。
怒火熊熊,杀气开始蔓延。
很好,两小不点先留着,大的该承受得起他们的怒气。
当下,紧接着全天辰皇宫,在这静夜里突然听见,早就暴躁无比的巨龙破空而出,化为暴龙。
那愤怒的怒吼惊天动地,咆哮与九天之上。
“欧阳于飞,你给我出来……”
简直是天地为之倾倒,日月为之无光,那杀气……
颇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绝杀境界。
皇宫太上皇寝宫。
“皇儿又发火了。”陈太后睡的朦朦胧胧,嘀咕了一句。
太上皇轩辕易翻了个身,喃喃的道:“这孩子火气旺,快睡吧。”
负责今日巡逻的彦虎,带着身后的龙骑卫正巡逻到帝后寝宫的范畴。
听此暴动,挥手制止住身后的一队士兵,摸着下颚朝边上的副将道:“今天这火好像比昨天的大?”
副将沉吟了一瞬间,点头,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彦虎见此点点头,很友好的看着身边的副将:“这般的杀气,我想没有宵小敢轻易犯边。”
副将也很友好的看着彦虎道:“帝后发威,十里内绝对渺无人烟,不是偷袭的最好良机。”
“那么……”彦虎笑的灿烂,一挥手:“走,帝后寝宫势力范围内不用去巡逻了,改道。”
偷窥床戏4
当下,身后的一队士兵,没有任何质疑的改道,不巡逻帝后寝宫的势力范围了。
开玩笑,撞上帝后发火的枪口。
就是不死也残,他们三年来已经被训练的早有了对杀气和怒火,最为敏锐的判断和评估。
那种是杀伤力十级。
那种是杀伤力一级。
今天是十一级,那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而就在这巡逻队改道之后,夜色下两粉妆玉琢的小不点,一溜烟的的从寝宫中冲到了这。
呼哧呼哧的喘气。
左边的小娃儿压着膝盖连连喘气道:“还好,还好,跑的快。”
右边的点头:“要不然肯定要脱一层皮。”
“你们到很有自知之明。”两小的话音才落,一旁的树梢上一人嗤笑的跳了下来。
云召。
“赫连伯伯。”
两小顿时一声叫喊,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一人抱一大腿,仰头笑的双眉弯弯。
那摸样儿怎么看怎么乖巧的没有边,多可爱的两小孩子啊。
云召十分想这么感叹。
不过,可惜,在他与这两家伙接触了三年后。
早就得出了结论,就琉月说的那句,白痴和天才是一线之隔,同样天使和恶魔也只有一张纸的距离。
越是美丽的东西,那越是有毒的。
伸手摸着两家伙的头,云召挑眉轻笑的看了一眼长的一模一样的两小,把视线锁定在左边的哥哥,轩辕玄身上。
“我记得你们欧阳叔叔好像并没有发话,让发怒的你们父皇和母后去找他?”
云召扬眉,当时欧阳于飞支这两家伙去看的时候,他可在一旁。
左边的轩辕玄闻言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笑的眉眼弯弯的道:“云召伯伯,肯定是你记错了。”
“是啊。”右边的女孩轩辕玉重重的点了点头。
接着道:“师傅想看看不到,所以知会我们去,我们只是从犯而已,受害者要找肯定是要找主犯的,何必跟我们从犯为难。”
偷窥床戏5
说罢,轩辕玄和轩辕玉扭头对视一眼。
然后齐齐转过头来看着云召,嘟起红嘟嘟的嘴,一本正经的道:“欺负小孩是不道德的。”
云召一听这齐声的童言童语,再也压抑不住的狂笑出声。
枉他欧阳于飞自喻一世聪明。
没想今日聪明反被聪明误,被这两小不点倒打一耙,哈哈。
“你们这两小家伙。”
一手一个,在轩辕澈和琉月的怒火还没波及到这里的时候,云召提着两人一溜烟就跑了。
而远处正在睡觉的欧阳于飞则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醒来。
对于后背寒毛直竖的感觉,欧阳于飞开始未雨绸缪,他是不是要先回冥岛一阵,然后在来。
这地方,今日有杀气。
劈里啪啦,杀气和怒气纠结的一晚,终于在欧阳于飞见机极快,飞速撤离不知道跑哪里。
琉月和轩辕澈没有找到人教训的结果下过去。
第二日,天还朦胧中。
火冒三丈了一夜,接近朦胧天色才睡过去的琉月和轩辕澈。
还没进入深度睡眠,突然被一阵剧烈的吵闹声惊起。
“走水了,走水了……”
“救火啊……”
轩辕澈当即一个翻身坐起,抬头看了眼窗外,远处隐隐约约有红色的火光传来,当即沉声喝道:“哪里出了事?”
起火,那个殿起火了?
看起来火势还很猛。
殿外的大内总管立刻衣装不整的冲了进来,显然起的也很仓促。
“回陛下,还没有查清楚,奴才估计马上就有消息传过来。”大内总管回的很快。
轩辕澈点点头,与身边同样也起来了的琉月对视了一眼。
起身,朝殿外走去。
立于殿外,那火光便越发的看的清楚。
红彤彤的几乎应亮了半边天。
轩辕澈和琉月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么大的火势,若是失火不大可能有这样猛的火势,难道是有人纵火?
偷窥床戏6
他们的皇宫又有谁敢纵火?
轩辕澈和琉月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有质疑的薄怒,更多的是没睡好的起床气。
静立殿门不消片刻,立刻就有人快步的冲了过来。
“启禀陛下,是御膳房着火。”
“御膳房?”轩辕澈眉角微挑。
这半夜三更的,御厨房内黑灯瞎火的,怎么可能着火?
“情况。”轩辕澈神色很冷。
区区一个御厨房还不至于能燃起这么大的火。
那前来回禀的公公,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声回道:“因为御厨房突然着火,灭火不及时。
今夜又刮的是东南风。
离御厨房最近的禁卫军偏殿,被这风一吹,也给引燃了。”
此话一落,轩辕澈的脸色铁青,琉月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御膳房烧了也就烧了,可这禁卫军偏殿,那一排建筑几乎有半个帝后寝宫大。
这一把火连着烧下去,那后果……
“谁纵的火?”琉月冷冷的Сhā了一句。
火势太小绝对烧不起来,那些轮班的禁卫军们不是死人。
而现在看天空火焰只是光泽就烧成这样,可想而知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纵火。
那太监闻言额头上的汗更是一滴一滴的直往下落。
“那个……那个……彦虎将军知道。”
此话一落,也凑的好,远处一队人快速的朝这方接近过来,正是龙骑卫。
到得近了,那当头一身灰头土脸的不是彦虎是谁。
“是谁?”轩辕澈满脸冰冷的看着彦虎。
彦虎此时难得的没有什么怒火和杀气,闻言只是满脸的无奈和纠结,什么话也没有说。
只是伸手,从身后拽出来两个黑不溜秋,除了那一双眼珠是白的,其他地方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本色的两黑炭。
轩辕澈和琉月一眼看见,那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瞬间燎原。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夜色下响起:“轩辕玄,轩辕玉。”
不是故意1
夜色浓郁,杀气狰狞。
轩辕玄和轩辕玉在这狰狞的杀气中,耸拉着脑袋,满脸无辜,眼泪汪汪的从彦虎的身后走出来。
可怜兮兮的看着面色已经扭曲的轩辕澈和琉月:“父皇,母后。我们不是有意的。”
说罢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瞬间,就见小河流过。
雨水冲刷走那黑色的泥土,露出两道白白的脸颊。
挂在那脸上,泾渭分明,看起来清晰的更让琉月和轩辕澈一肚子的火,越发的燎原。
不等琉月和轩辕澈发火。
轩辕玉和轩辕玄背在身后的双手,快速的伸出来。
两人黑的犹如锅底的手里,各自捧着一个小盘子,里面盛放着完全看不出来的东西。
灰不溜丢的一团漆黑。
轩辕玄一边吸着眼泪,一边嘟着嘴怯生生的看着脸色铁青的琉月和轩辕澈道:“我和妹妹知道今晚惹父皇和母后生气了。
是我们两个不好,我们不懂事。
父皇和母后繁忙了一天,还被我们惹的大发雷霆,是我们的错,我们很后悔。”
“所以,我和哥哥想了半天,就想亲手给父皇和母后做早膳,来弥补我们两个犯的错。”
轩辕玉紧接着接过话道。
话音落下,轩辕玄和轩辕玉对视了一眼。
那小嘴一瘪,眼泪朦胧的凝满在眼眶里,死死憋住不往下掉。
这嚎啕大哭也就罢了,这般嘟着嘴,咬着牙,眼泪儿朦胧就是死憋着不让它掉。
如此的满腔委屈和可怜。
瞬间感动周围无数的龙骑卫和公公,宫女们。
一个个要不是看着轩辕澈和琉月站在当地,恐怕早就扑上前去,心肝儿,宝贝儿的哄着了。
听着两小如此说,暴怒的琉月和轩辕澈对视一眼。
眼中的暴怒隐隐有点收敛。
瘪了瘪嘴,两小满脸委屈的哽咽出声,同时道:“可是那火不听我们的,我们怎么也弄不好。
不是故意2
不知道怎么得就点燃了油火,一下就烧了起来。
我们已经试着去扑灭了,可是它们燃的好快,怎么都扑不灭,结果……结果烧成这个样子……
呜呜,我们不是有意的。
我们只是想给父皇和母后做早膳而已。”
说罢,两人齐齐低下头,哭的小身子一颤一颤的,却高高的朝轩辕澈和琉月举起了手中的盘子。
盘子完好,里面的东西同样完好。
想也知道,如此的大火,现场会是多么的鸡飞狗跳。
这两小居然把着银盘子一直护着,这份心意……
琉月和轩辕澈再度对视一眼,齐齐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面上虽然还沉着,可是那眼中的风暴却已经消弭。
“陛下,既然皇子和公主都不是有意的,这次事情就……”
一旁的彦虎整了整灰头土脸的形象,在一旁劝解道。
“算了吧,这两小家伙也是想将功赎罪。”
远处,被这大火引来的太上皇轩辕易,云召,陈太后等人也纷纷到了,轩辕易开口朝轩辕澈道。
云召则看着这两家伙,高高的挑起了眉。
他才把他们送回去多长点时间,居然又惹出这么大的事情,云召抚摸着额头,无言。
“是啊,算了吧……”
“……”
“轩辕玄,轩辕玉,知道错了,敢做就要敢当,请父皇和母后责罚。”
就在这纷纷的求情声中。
两声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黑不溜丢的两小黑炭突然齐齐朝着轩辕澈和琉月跪下。
声音中虽然还夹杂着哽咽,但是却很严肃。
两小话音一落,周围求情的声音立刻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两小身上。
一直没有出声的轩辕澈和琉月,见此方几不可见的微微点头。
小孩子,犯错不要紧。
但是犯了错要勇于承担。
年龄小不是借口,一片好意也不是托词,无心之失这四个字,更不是替罪羔羊。
不是故意3
错了就是错了,勇于承担这错了的责任,这才是立身修性之根本。
“知道错了?”轩辕澈声音很沉。
“知道了。”两小头垂的低低的。
“彦虎,无意烧毁皇宫建筑是什么罪?”琉月淡淡的道。
“回皇后,视情况轻重量刑,最高可处死,最低责罚三十大棍。”彦虎立刻高声回道。
边上的轩辕易,云召等人见此,也不在劝阻。
这两孩子为什么这么招人喜欢。
那怕犯了错,把皇宫闹的鸡飞狗跳,众人还是喜欢,个个想把他们放在手心上宠着。
这,就是原因。
轩辕澈听言点了点头,看着两小沉声道:“念你们年龄还小,杖责暂时记着,关禁闭一个月。”
“是。”轩辕玄和轩辕玉立刻高声应是。
轩辕澈的命令声落下后,琉月缓缓的走了上去.
伸手扶起两小家伙,接过两人手中不知本来面目的食物。
点点头道:“很好,你们的早膳,母后和父皇很喜欢,我们会吃完。”
“母后。”
两小立刻抬起头,一左一右的抱住琉月的胳膊,可劲了在琉月的脸上应下几个黑糊糊的吻印。
琉月也不生气,笑笑看了看已经破晓的天,缓缓道:“那么,禁闭就从今日起开始吧。”
轩辕玄和轩辕玉听言,小脑袋重重的点了点。
转身跑至轩辕澈腿边,一左一右抱着轩辕澈的大腿,蹭蹭。
仰头道:“父皇,我们关禁闭去了,父皇不用太想我们。”
说罢,转身砰砰砰的小跑着就朝禁闭处,跑去。
立刻就有侍卫和公公们跟着去了。
“真是两个孝顺孩子。”云召感叹,轩辕易等一群人点头附和。
琉月端着两盘看起来就很危险的食物,闻言看了云召一眼,眉角一挑道:“你也算他们半个师傅,一起尝尝。”
说罢,轩辕澈一伸手,一把抓住转身就欲跑的云召。
不是故意4
拽着就朝寝宫中走去,琉月尾随。
身后轩辕易等立刻作鸟兽散。
这两盘东西吃下去,估计是会死人的。
天色大亮,阳光明媚,不知道算不算好的一天。
只不过,在因为没有了御膳房,全皇宫人饿了一天后,不知道还有谁认为这算好的一天。
当然,更不能忽视因为没有了休息的地方。
全皇宫禁卫军轮番的巡逻,致使外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皇宫遭袭击,又出现了强大势力呢。
匆忙的一天过去,转眼银月东升。
一片银白月光洒在紧闭房,朦朦胧胧的。
“咕咕,咕咕。”紧闭房中,轩辕玄抱着肚子哀怨的看着轩辕玉。
身边,轩辕玉也抱着肚子看着轩辕玄,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叫一个可怜。
“好饿。”
“我也是。”
没厨房,饿了一天了,肠子都青了。
“怎么办?没吃的。”御膳房都被烧了,那里有吃的啊。
轩辕玄抱着小肚子,纠结的眉毛抖啊抖啊,突然眼光一亮:“云召伯伯说母后说老鼠可以吃。“
“不要,跑太快抓不到。”轩辕玉拒绝。
轩辕玄想想:“那蛇吧,我听说南宋郡才送来几条花蛇在御花园的笼子里,专门用来吃的。”
轩辕玉眼睛一亮,腾的跳了起来:“父皇没说关禁闭就等于要饿死吧?”
“没有。”轩辕玄黑黝黝的大眼睛一弯,朝轩辕玉眨眨眼。
“走。”阵营结成,一致对外。
月光下,只见两小顺着后房就溜了出去。
本就没怎么好好看守的禁卫军,只当没看见,小孩子吗,放出去溜溜风,别憋坏了。
月色皎洁。
万紫千红,缤纷绽放的御花园一角。
两道窸窸窣窣的黑影在夜色掩盖下,接近那无人看管的蛇笼。
一笼子几条蛇,花花绿绿的,好看的很。
“抓那条?”轩辕玄。
“最胖的那条。”轩辕玉指点。
不是故意5
好饿,一定要选条大的才够吃。
当下,轩辕玉手脚麻利的拗开铁笼锁,轩辕玄配合极好的立刻就钻了进去。
也不知道这几年毒尊篱落给轩辕玄吃了些什么东西。
水火不侵,那是大话了。
百毒不侵,可是差个八九不离十。
至于其他的毒奈不奈何得了轩辕玄,不知道.
不过反正面前这几条毒蛇,可是一见轩辕玄钻进来,立刻动也不动的匍匐着,像是老鼠见了猫,就差全身都在颤抖了。
轩辕玄快手快脚的捉了一条黑的犹如黑夜的黑胖蛇,立刻就钻了出来,轩辕玉关门上锁。
一切配合的天衣无缝。
“怎么吃?”轩辕玉眨巴着打眼睛。
“烧?烤?生吃?还是……”
轩辕玄还没发表完见解,那仿佛感觉到死神逼近的黑蛇,拼尽全力,哧溜,从轩辕玄手中射出去,钻入草丛。
沙沙沙沙,就朝前方游去。
“敢跑。”
“追。”两小立刻紧追而上。
这一个在前面因为知道要丢命,拼了命的游走。
一个在后面因为饿,跌跌撞撞无力的追赶。
不大功夫,这一前一后,就追到了离御花园最近的太上皇的寝宫,那黑蛇哧溜,从后殿进去了。
轩辕玄,轩辕玉,对视一眼都没有,直接,也跟着潜伏了进去。
夜色飞扬,太上皇寝宫黑玉床上。
轩辕易和陈太后正在鸾凤和鸣。
这两人一个五十来岁年纪,一个四十来岁上下,不代表没有需求,正在床上进行友好的交流。
“易,啊……”
轩辕易低头亲了陈太后一口,一边深度交流,一边伸手摸着陈太后散乱的黑发,气喘吁吁的道:“你头发真……”
一个滑字还没说出来,轩辕易就顿了顿,陈太后的头发什么时候这么滑,还冷冰冰的了,感觉真好。
当下想也不想的一把抓过来,就欲亲上一口。
不是故意6
岂料一把抓住,扯了扯居然扯不过来,轩辕易见陈太后又没压着头发,这是……不由转头看去。
这一看,顿时全身瞬间一僵,变成了石头。
陈太后感觉到轩辕易的僵硬,不由也顺着轩辕易的视线看去。
只见,她的头边,轩辕易正抓着一条手臂粗的黑蛇,正高高的举起,作势正往这边扯。
那黑蛇口中血红的信子,几乎要触及到她的脸上。
而在这黑蛇的后面,
轩辕玄和轩辕玉正联手拽住黑蛇的尾巴,爬在床脚边,紧紧的不松手。
此时见她看过来,还讨好的一笑。
“皇爷爷,这条蛇是我的,你放手,它乱跑,我会回去教训……”
“啊……”
轩辕玄讨好的话还没说完,陈太后一声尖叫,头一歪,昏了。
“啊……”
同一刻,轩辕易从雕像中回过神来,身形一抖,砰的就倒了下去,死死的压在陈太后的身上。
翻了白眼。
至于两人正在友好交流中的事情。
会不会因为这一次如此重大的打击和打断。
造成什么无法忽略的结果,这个就不为外人所道了。
夜色低迷,清风雅静。
太上皇寝宫这两声惊天动地的惊叫声,划破苍穹,惊起鸟雀无数。
立刻让殿外守卫的近卫们,横冲而闯入。
这两声惊叫太恐怖了。
难道太上皇和太后,遇害。
“砰。”内殿门被生生的撞开,一众带刀侍卫兵器出鞘,狂冲而上。
却见那寝宫内,赤祼的太上皇和太后,明显处于昏迷情况。
而凶手……
一旁来不及逃脱的轩辕玄和轩辕玉,正抓着一条黑蛇的尾巴,满脸谄笑的转头看着他们。
“我们不是故意的……”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不是故意的,伤害级别已经是如此之高。
若是故意的,这……群雄胆寒。
夜色下,帝后寝宫不多时,一声怒啸在一次穿破苍穹。
被迫逃家1
天轻云淡,鸟语花香,端的上是一个令人舒爽的好天气。
只是可惜,不包括两个人。
天辰皇宫南宫门外。
轩辕玄和轩辕玉,手挽着手,耸拉着脑袋,站在宫门外,纠结。
呜呜,他们真的只是肚子饿而已。
谁知道那黑家伙要往皇爷爷的床上跑。
这那里能怪他们啊。
怎么父皇和母后要发那么大的火。
害的云召伯伯要把他们偷出来,让他们出外避避风头在回来。
否则,那后果……
天可怜见,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耸拉着小脑袋,轩辕玄看着轩辕玉,一脸沮丧的道:“我们到那里去避风头?”
轩辕玉嘟着小嘴,半天道:“外公那里。”
出了宫,他们就只熟悉外公那里和云召伯伯那里。
云召伯伯现在在宫里对付他们父皇和母后,只有外公家可以去了。
当下,两小手拉着手,一步三回头的朝慕容府去了。
慕容府。
“启禀太爷和老爷,皇子和公主在门外要进来。”慕容府管家看着坐在其上的慕容无敌和慕容毅道。
慕容毅一听面色纠结,好像是极力忍住笑,转头看着慕容无敌商议道:“爹,你看……”
慕容无敌则直接噗嗤一声哈哈大笑出声。
一边道:“去,就说我们慕容府今天闭门谢客,谁也不能进来。”
“爹。”慕容毅不大赞成。
慕容无敌挥挥手,一边示意管家退下去应付,一边笑道:“你知道什么,你是没看见陛下今天的脸色。
比锅底还黑。
听说太上皇寝宫这个时候御医都还在那里,没敢离开。
据说在研究那个……嘿嘿……行房问题。
这两小家伙居然那个时候去打断,陛下和皇后没有当场发作,你就可以想象那隐藏下来的怒气,一旦发作的时候是多么的可怕。
我们这个时候可不能收留逃家的两小家伙。
被迫逃家2
否则,没大罪也要跟着脱一层皮。”
说罢,好像想到今天听到的从皇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越发笑的鼻子眼睛都没了。
慕容毅听言咳嗽了一声,也忍不住的挑高了嘴角。
“不过,毕竟他们还那么小,若是……”
“放心,云召既然能够偷他们出来,自然有人暗中照看,而且这两小家伙这事情做的确实该罚。
就让他们吃吃闭门羹也好。”
于是,轩辕玄和轩辕玉没有等到外公家的盛情款待。
而是得了一包金叶子,被打发走了。
轩辕玄郁闷,轩辕玉也郁闷。
不过才三岁,毕竟还没懂的繁深之事。
于是,干脆凭借着对朝堂上熟悉的人的认识。
开始手牵着手拜访。
然后,所有的府邸管家都一派尊敬和严肃以及陈恳的告诉他们,今天府里闭门谢客。
一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
轩辕玄和轩辕玉没找到逃家的避难之所。
不过手中到了多了两个大包袱。
包袱里面全是金叶子。
这算不算是一场变相的勒索和贿赂。
在这变相的勒索中,轩辕玄和轩辕玉终于敏锐的觉察到。
这京城地界,他们父皇和母后不开口,这一群乌龟壳就不会开门,不开门他们就进不去,只有落魄街头。
当下,两下悲愤了。
“走,不靠他们了,我们去找欧阳师傅。”轩辕玄怒。
轩辕玉点点头:“对,师傅天不怕,地不怕,就他不会怕我们的父皇和母后。”
轩辕玄恩了一声:“要不然我们也可以去找关外找耶律洪哥哥。”
“对,天高皇帝远,他们也不怕。”
“再不济,我们还可以去摩羯叔叔的老家,那里更是听都没有人听过我父皇和母后。”
轩辕玄说到这里两眼放光。
这天下这么大,他们到处都可以去嘛。
哼,真以为他们逃家就没有地方去,一定要这些朝臣庇护是不是?
被迫逃家3
滚,小爷有的是地方。
天大地大,小爷就不怕闯不出来。
“走。”当下,轩辕玄和轩辕玉对视一起,齐齐扔出一个字,转身就走。
海阔天空,繁华世界,他们来了。
沮丧了一瞬间的轩辕玄和轩辕玉昂扬了。
美好山河尽在眼前,早就从别人口里听说过无数次当年他们父皇和母后闯荡天下的丰功伟业。
不过,那已经成为过去。
今日,要看的是他们。
斗志昂扬,昂首挺胸,两小背着两大包金叶子,开始征战江湖之路。
扬起无敌笑脸。
一路在无数大婶大叔的捏脸疼爱,甚至亲自引过去的爱护中。
两小到了京城最大的马车驿站。
轩辕玄很聪明,知道那三处地方都太远了,靠走是绝对走不到了,他们又不会骑马,那么坐马车是很必要的。
因此,热络的马车驿站里来了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孩。
轩辕玄和轩辕玉拉着手,在马车驿站里转了一圈。
然后看中一分外华丽的马车,上前按照欧阳于飞闲暇时候教的口吻道:“我们要租这辆车。”
本来两个粉妆玉琢,穿的又好的两娃娃,出现在如此混乱的地方,就很吸引人注目。
这轩辕玄一开口,更是引得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
然后,轰的一声全笑了开来。
那赶车的两车夫之一,一高壮汉子哈哈大笑道:“你要租,小娃娃,还是叫你大人来的好,哈哈。”
边上的人听言越发笑的轰然了开来。
轩辕玄见此小脸一沉,冷声道:“你是看我没钱是不是?”
“少废话,该我们大人出面的时候,自然有人出面,只要我们给钱,其他的你管不着。”
轩辕玉也脆生接口。
两小日日跟在轩辕澈,琉月,欧阳于飞这些人身边。
那通身的气息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这一沉着脸冷喝,纵然年纪太小,不过到也有了那么点气势。
被迫逃家4
周围哄笑的人一愣,一个个微微收敛了点声音。
那两个赶车的大汉中另一个稍微矮点的人,见此笑了笑道:“那么,请问两位少爷小姐要去什么地方?”
“漠河。”轩辕玄决定了,要去他们父皇和母后势力不到的地方去闯闯。
“漠河?什么地方?”两大汉诧异。
周围的人听言也纠结起来,这名字没听过啊。
轩辕玉见此知道他们可能没听过,摩羯叔叔说过,他的地方很远,天辰人一般不知道。
当下脆声道:“漠河都不知道,那就关外北牧好了。”
这话一落,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这地方远啊。
这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孩,怎么去这么远。
“漠河那,这很远喔,车钱要十辆银子,包吃包住。”
赶车的矮个子大汉笑眯眯的开口,价钱有点高,不过谁都不相信这么小的两个小孩会真的租车,也没人开口说。
“好。”没想轩辕玄一口答应,随手从包袱中就摸出一片金叶子,朝那赶车人扔去。
他没银子,只有金叶子。
“哗。”周围人一见顿时哗然。
那矮个子也一愣,下意识的把金叶子放在嘴边一咬,那双眼陡然的睁大了,十足真金。
“走了。”付了钱的轩辕玄下颚一扬,满脸小傲气。
那从金子中回过神来的矮个赶车人,立刻笑开了。
连忙伸手抱过轩辕玄和轩辕玉上了马车,一边连声道:“好叻,好叻,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说罢,与那高个子赶车人在别人没有看见的地方交汇了一道眼神。
然后,十分快捷的就赶车狂奔而走,留下一众还没反应过来的群人。
马车快速远去,人群中有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笑。
天色缓缓的暗淡了下来。
夜空群星闪烁,美妙绝伦。
轩辕玄和轩辕玉爬在车厢里,看着窗外的天幕,笑脸上全是灿烂。
他们还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夜空呢,真好看,真美。
一腔豪情汇合着那从没经历过的感觉,让两小激动的眼都发红。
路,快速的在眼前闪过。
被迫逃家5
嘎吱,嘎吱的车轮声,在静夜中分外响亮。
爬在窗口看着周围的一切。
渐渐的轩辕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同一刻轩辕玉也拉拉轩辕玄的手,指了指两边的路。
他们跟着欧阳于飞出过京城,那官道不是这条。
这是……小路……
放下窗帘,轩辕玄和轩辕玉对视了一眼。
两小从来没自己出来过,但是脑子里欧阳于飞,云召,等等人给他们灌输的东西太多。
那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转,明白了。
当下,轩辕玄从怀里掏出一瓶临走时候云召塞的东西,悄无声息的洒在了马车中。
然后,两人身体一卷,开始装睡。
时间很快过去,车厢里没有一点声音。
“他们睡着了。”查看了三次的高个子男人低声道。
马车停了下来,高个子和矮个子钻进车厢。
“果然全是金叶子。”小心翼翼打开那两个包袱,高个子男子声音几乎都颤抖了。
“快点收拾好。”
“嗯,那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两个。”
“斩草除根,有太多人看着他们跟我们走了,要是不除……”
“好。”
暗夜幽静,马车内亮堂堂的匕首横划而出。
“砰。”岂料一刀还没刺出,那矮个子手一抖,匕首突然落下,紧接着反手一把扣住颈项,脸瞬间通红,几乎无法呼吸。
同一刻,那高个子男人也是如此,呼吸失紧,手脚发麻,这……
“哼,想害小爷的命,就凭你们。”
而此时看似睡着的轩辕玄冷冷的坐了起来,眉梢眼角都是冷气和肃杀,若说轩辕玉继承了轩辕澈的性格。
那么轩辕玄就继承了琉月的特质。
“走,不给他们解药,疼死活该。”一旁的轩辕玉也坐了起来,满脸的讨厌。
“走。”抓过包袱,轩辕玄狠狠一脚踢在脸红似血,已经完全说不出话的矮个子男人身上,拉着轩辕玉就往马车外走。
真是讨厌,见财起意。
越过矮个子出了车门,轩辕玄拉着轩辕玉,还没等他们两反应过来。
眼前突然一黑,一物从天而降,整个把他们罩在了中间。
紧接着头颈一疼,立刻什么都不知道了。
吃人部落1
天青云飞,碧蓝可喜。
天辰皇宫。
“被套了黑口袋。”琉月双手抱胸看着杜十一,淡淡的出声道。
“是的。”杜十一极为干净利落。
这是跟上去的杜一传回来的消息。
一旁正批阅关于御膳房和禁卫军重建奏折的轩辕澈,听言头也没抬的道:“既然敢逃家,那就让他们在外面多住几天。”
边上的秋痕听言,不由与彦虎对视一眼。
两人齐齐的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云召把皇子和公主偷出去,他们逃什么家啊。
这么巴掌大的地盘,若是他们的陛下和皇后不默许,那逃的出他们的手掌心,真是的。
“早点历练也好。”
琉月听言沉吟了一瞬间,就朝杜十一挥了挥手。
杜十一立刻躬身退下。
“皇后,他们还太小,这么早历练,这……”
一旁的秋痕有点担心。
琉月见此睫毛微扬了一下,缓缓道:“三岁,已经是一个能记事的年龄了,是启蒙最好的时间。”
而且,她这两个孩子虽然实际年龄只有三岁,但不知道她怀孕的时候,篱落给她吃了什么。
这两家伙智商却已经达到五六岁小孩的程度,甚至还要更高点。
而六岁,在现代有的读书比较早的孩子,已经开始念书了,是一个省事的年纪了。
轩辕澈听言收起笔抬头,摸了一下下颚:“历练,是有点早了。
不过,让他们明白不是所有人在他们犯错的时候都会饶恕,也好。”
当下,与琉月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一笑。
“何况还有那两个家伙跟着,无妨。”
春风骤起,天辰皇宫依旧。
没有任何人为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的逃家,而产生任何的担忧和评论。
反而齐齐松了一口气。
两混世魔王终于走了。
春色三月,风光最好。
繁花开始吐花苞,柳叶抽出青翠的色泽,在春风中肆意的飞扬。
吃人部落2
天地间,一片绿意悠然。
就在这片绿意中,一行马车行走在偏僻的山道上,稀稀落落的有十几辆车,周围一群身着普通衣衫。
但是看上去却分外彪悍和充满异族风采的人,维护在马车的左右,看上去好像运送着什么贵重的货物。
十几辆马车轱辘轱辘的碾过不平整的路面,朝着山中越发的深入。
基本听不到什么交谈的声音。
只有隐隐约约传来的好似孩子的啼哭声,飘荡在这晴空里。
“哭,在哭就先杀了你。”
就在这哭声中,那第三辆马车外一壮硕的汉子,抬起手臂一鞭子就扇在了那马车门上。
凶恶之极的怒吼,立刻让马车里传来的哭声安静了下来。
预示,男子满意了,继续往前走。
风动树梢,有一种死寂的感觉在飞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黑夜开始代替白日,以那纯粹的黑妆点这山河。
十几辆马车停下,聚集在一起。
“下来吃饭,快点。”
暴躁而冷酷的喝斥声中,十几辆马车门帘掀开,里面鱼贯跌跌撞撞的走出不少小孩子。
有男孩子,有女孩子。
有的看上去有七八岁大,有的看上去不过三四岁。
每一个都是一脸的苍白和惊恐,红着眼,眼泪就没干过。
战战兢兢的从马车上下来,聚集在一处。
通红的篝火,映衬着他们的脸,越发可怜。
而就在这篝火熊熊燃烧中,第一辆马车中的两个孩子从高高的马车上爬了下来。
粉妆玉琢,可爱透顶。
就好似一堆污泥中,两粒璀璨的宝石。
让人欢喜的几乎想把他们揉在怀里,好好的蹂躏一番。
不正是那被套了黑口袋带走的轩辕玄和轩辕玉。
两人紧紧的手拉着手,脸儿上也酝酿着苍白,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也有着惊恐。
“过来吃东西。”
这一车队为首的一眼窝深陷,浓眉大眼的男人朝轩辕玄和轩辕玉招了招手,缓缓的道。
吃人部落3
轩辕玄和轩辕玉见此乖巧的走了过去。
那男人赞许的点了点头。
“摸样长的最好看,年龄又最嫩,又乖巧,这一趟货色就这两个最好,回去后,首领肯定会奖励我们。”
一清瘦的男子看着接过干粮乖乖吃的轩辕玄和轩辕玉,毫不避讳的嘿嘿评估笑道。
“是啊,首领肯定喜欢……”
“这小身板子,这水嫩嫩的肌肤,吃了肯定最养颜。”
另一个伤疤脸的男人也嘿嘿笑着Сhā嘴进来。
“我也这么觉得……”“
“嘿嘿……”
夜风飞扬,春日三月夜间还带着点冷,这冷风刮过,让那桀桀的阴森话语,越发显得阴森恐怖。
轩辕玄和轩辕玉两人几乎缩成了一团,搂抱在一起。
小身子不停的打颤。
这些话他们已经听过很多回了。
从他们被敲昏带来的时候就听过。
起先不知道他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但是当看见他们居然有一次拿着一煮熟的人手掌在吃。
他们就知道了。
这些人吃人,他们吃人。
而他们和这些孩子是被捉回去,送给他们那个什么首领吃的。
那首领说什么吃小孩能驻颜。
呜呜,好害怕。
毒药什么的都没有了,云召伯伯给的防身的东西也都没有了。
他们打不过,打不过这些可恶的坏蛋。
轩辕玄紧紧的抱着妹妹轩辕玉,两张小脸蛋凑在一起,明明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是就是没有掉下来。
不哭,不哭,哭也没有用。
轩辕玄和轩辕玉依偎着对方,不断的鼓励自己。
从被捉来的时候,他们就哭过,撒娇过,逃跑过。
但是,没有用。
他们对付他们父皇母后或者伯伯叔叔师傅,所有人都有用的眼泪和乖巧以及可爱。
在这些身上一点用都没有。
还因为逃跑被狠狠的揍了几次,几乎无法坐。
吃人部落4
三岁,不是个能翻云覆雨的年龄。
但是,这个时候的孩子是最敏感的。
因为知道哭有用,那么他就会一直哭下去。
因为知道撒娇有用,那么他们就会一直撒娇下去。
但是,当这些都没有用的时候,那么他们就不会在继续,他们拥有动物般的直觉和敏锐。
抱在一起,轩辕玄和轩辕玉一边啃咬都咬不动的干粮。
一边不停的用两人之间的方式,安慰对方,鼓励对方,也提醒自己。
不要怕,怕没有用。
他们不能被吃,他们一定要想办法。
夜色浓郁,带着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哇……”
“跑,还敢跑,我叫你跑。”
就在这静寂中,突然咆哮而起的怒骂声和大哭声打破了夜的静。
所有人立刻把眼光集中了过去。
一个七岁左右的男孩,想趁着夜色逃跑。
结果被守卫的人抓住,此时那黑漆漆的皮鞭就如毒蛇一般狠狠的抽打在了那男孩的身上。
男孩在地面上滚动,血迹快速的渗透出来。
凄惨的哭叫声惊天动地。
这一激烈的惨景,立刻让忍着不敢哭的小孩们,立刻再也忍不住,纷纷抱头嚎啕大哭起来。
而轩辕玄和轩辕玉也瞬间眼眶就红了。
那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转啊转啊,却死咬着牙不让它们掉下来。
哭不能解决问题,这里没有人能够帮他们,只能自己帮自己。
“不要打……打坏了……就不好……不好吃了……”
狠狠擦去眼中的泪水,轩辕玄仰起一丝瑕疵都没有的小脸看着那浓眉大眼的领头人,很害怕,但是却真说出了口。
那正看着教训小孩的场面的领头人。
听轩辕玄居然这么跟他说,不由一愣后陡然乐了。
挥挥手,示意那人停下鞭打,一边伸手捏着轩辕玄的脸笑道:“好个小子,居然不怕,我还是第一次见。”
吃人部落5
“我也是第一次见。”边上的副手挺有兴趣的扬起了眉头。
“怕有用吗?”被轩辕玄紧紧抱着轩辕玉,扬起了小脑袋。
“没有用。”领头人高高扬起了眉。
“那就不要怕。”轩辕玄和轩辕玉对视了一眼,齐齐出声。
“哈哈,这两个娃娃有趣,有趣。”轩辕玄和轩辕玉话音落下后,领头人和他周围的异族人,同时大笑出声。
这话若是上个十多岁,说出来还有点气势和让人惊讶。
可这般三岁孩子说出来,那就跟上说我要吃糖一般,被人忽略个彻底,顶多认为这两孩子好可爱,明明怕还要说不怕,典型的小孩子。
“好,不管你们怕还是不怕,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过小东西,看你们可爱,我就给你们提个醒。
要是让我们首领喜欢了,说不定能延后吃你们,让你们多活几天,哈哈。”
这领头人估计也是被轩辕玄和轩辕玉逗开心了,居然给了点提示。
“头,他们听得懂吗?”
“就是,哈哈,这么小……”
“不懂无所谓,算我心情好……”
异族人在一旁大笑,而听着此言的轩辕玄和轩辕玉,却头对着头,两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注视着对方。
里面闪过他们自己才会懂的交流。
赶路,赶路,不知道赶了多少天路。
终于在春上花开的时候,到了那隐藏在群山中的异族领地。
夜空群星闪烁,地面鬼火森森。
红白交替的火焰在山凹中铺陈着,无数穿着莫名其妙衣服的男男女女,有的头颈间甚至还挂着骷髅头,正围绕着火堆,举着钢叉跳舞。
那尖利的笑不像笑,唱不像唱的声音,在夜空中徘徊,让人毛骨悚然。
而在这火堆的尽头,一石台高高的矗立着,红色的火花在它身边跳跃,上面坐着一个女人。
轩辕玄,轩辕玉,等小孩就在这鬼哭狼嚎中,被带领着朝那女人走去。
借刀杀人1
手拉着手,一群小孩在剧烈的恐惧颤抖中,穿过人群和篝火,站到了那斜卧在石台上,一身红杉的妖娆女人面前。
“启禀首领,我们回来了。”
为首的领头人恭敬的半跪于地面,双手合十道。
“回来了啊,来,把你们今次选的娃娃,带过来我看看。”
斜卧在石台上的妖娆女人桀桀的开口,声音带着分金属质感,听起来分外的尖利。
领头人听言站起,满脸堆笑的道:“这一次,一定有首领喜欢的。”
说罢,手一挥,身后的人立刻把一群小孩给推上了前。
一群小孩子本长的肥嘟嘟,虽然都不如轩辕玄和轩辕玉长的最好,可也能算得上清秀或者可爱。
然此时,因为旅途的劳顿和害怕。
一个个小脸苍白,几乎瘦了一圈。
眼中藏满恐惧,眼泪鼻涕齐流,抖的像个筛子。
那小摸样儿,看起来还真不咋的。
上面那红衣女人眼光扫过,斜眼声音微高:“这就是你们说的满意?”
“不,当然不,这些只是给首领的下酒菜,主菜,在这里。”
那领头人笑的张扬和巴结,手再度一挥。
身后的人立刻拨开那一群小孩,把隐藏在最后的轩辕玄和轩辕玉给推了上去。
轩辕玄和轩辕玉也不害怕。
手拉着手,从小孩群中走过,站定在最前面,仰起小脸看向那石台上的妖娆女人。
一群鼻涕横流,恐惧啼哭的小孩中。
突然出现两个粉妆玉琢,用冰为肌肤玉为骨来形容,都嫌不够贴切的两小孩。
那妖娆女人微微一愣后,一下就笑开了,缓缓的坐正了身体。
点头赞道:“这主菜不错,你们……”
“姐姐,你好漂亮喔。”
妖娆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轩辕玄突然开口。
看着妖娆女人的脸上全是喜欢和光亮。
那黑漆漆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嘴微微的嘟起
借刀杀人2
另一空着的手拽着衣服角,那目光就好像看见了最美丽的花朵一般,满脸都是赞美。
清清脆脆的童声落下,周围鬼哭狼嚎一般在歌唱和舞蹈的人,齐齐一滞,纷纷朝两小看来。
那妖娆女人则双眼一下就亮了。
笑着摸了摸脸颊道:“姐姐?”
轩辕玄和轩辕玉才多大点年纪,他叫她姐姐……
呵呵,这真是一个美妙的称呼。
而边上的领头人等人则嘴角全部抽了一下。
他们的首领虽然保养的好,但是也是四十来岁的女人,虽然这是个禁忌,在族人面前是绝对不能提的禁忌。
但是,被两个小屁孩喊姐姐,这个……
“是啊,是啊,姐姐比我们娘亲都还要年轻漂亮,不喊姐姐,那喊什么?我们不是不懂礼貌的孩子。”
轩辕玉咬着小手指,大眼睛眨啊眨啊的。
妖娆女人一听那颜面上更加的喜欢了。
这两小孩子看着才这么点大,定然是不会说谎的。
肯定就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看来她还真的嫩如青葱。
当下笑着朝两小招了招手道:“过来。”
轩辕玄和轩辕玉见此,立刻摇摇摆摆就冲了过去。
一点也不害怕的爬上那半高的石台,一左一右的坐在那妖娆女人身边,仰起小脸,喜悦极了。
妖娆女人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害怕,一点也不扭捏乖巧的孩子。
不过也是,看摸样三四岁,这年纪的孩子知道什么叫害怕。
当下,伸手捏捏轩辕玄的脸颊。
在摸摸轩辕玉的小身子。
笑的万分和蔼的道:“你们娘亲多大了?漂亮不?”
一话问完,轩辕玄和轩辕玉齐齐搬起手指开始算他们娘亲多大了。
“二十二。”
板着小指头点啊点的,轩辕玄和轩辕玉同时道。
“二十二,呵呵,真是个年轻的女人。”妖娆女人高兴了,二十二,哈哈,她比他们二十二岁的娘都还年轻,哈哈。
借刀杀人3
“我们娘亲可漂亮了,好多人都说我们娘亲是天下第一美人呢。”
轩辕玄挑高了下巴,满脸的得意。
轩辕玉紧接着接过去,摸着自己的小脸笑眯眯的道:“伯伯叔叔他们都说我们继承了娘亲的好看。
说我们长大了一定是天下最好看的人。
现在好多人都夸我们好看,可爱呢。”
妖娆女人一听,眉间微挑。
“不过,以前我们觉得我们娘亲最漂亮,可现在见到姐姐,姐姐最漂亮,最好看了,比娘亲好看多了。”
异口同声,轩辕玄和轩辕玉捧着小脸,眨巴着眼睛看着妖娆女人,那神色居然好具有诚信度。
话音落下,两小爬起来,站在妖娆女人的身边。
嘟起嘴边,啵,在女人脸上应下一个湿湿的吻,响亮极了。
“哈哈,好可爱的两个小家伙,本族长喜欢。”
妖娆女人放声大笑,一手一个搂着轩辕玄和轩辕玉,那摸样说不出来的高兴。
平日里那些奉承话她听的多了,不具备意义。
但是从小孩子嘴里听见,那意思可就不同。
那可是真正赞美她。
这怎么不值得高兴和开心呢。
妖娆女人放声大笑,轩辕玄和轩辕玉爬在妖娆女人的肩头,也咯咯咯咯的笑起来。
看上去很是开心。
下方部落里的人,从来没见过他们首领这么开心过。
不由一个个愣怔一瞬间,也跟着桀桀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鬼火深深的夜色下,听起来分外的阴寒。
吓的那些小孩越发抱成一团了。
“哈哈,今天你们两逗的本族长高兴,来啊,赏。”就在这桀桀的笑声中,那妖娆女人大笑道。
立刻,身后就有人走了上来。
手中捧着一个盘子,里面盛放着一堆切好的肉。
同一刻妖娆女人笑看着下方那领头人道:“这一次办的好,本族长非常满意,重赏。”
“谢族长赏赐。”
借刀杀人4
那一批捉小孩子来的异族大汉,齐齐满脸欢喜的大声道。
“咦,娃娃肉肉?”
就在这谢赏当中,轩辕玄软软甜甜的声音突然响起。
妖娆女人听见,转过头看着轩辕玄眉色微挑,眼中一闪而过寒栗道,面上却笑道:“怎么,不喜欢?”
轩辕玄眨巴着小眼睛,推开眼前的肉盘子,看看笑着的妖娆女人,在看看下方的领头人。
歪着小脸,一指那领头人,看上去很疑惑的道:“大叔说过,娃娃肉都是给姐姐吃的。
他说娃娃肉吃了就可以……就可以……”
“驻颜,不过驻颜是什么意思?”轩辕玉Сhā嘴,也歪着脑袋。
轩辕玄一点头道:“对,是驻颜。
大叔说娃娃肉吃了可以驻颜,可以长不大,容貌永远保持年轻漂亮,是专门给姐姐吃的。
因为姐姐已经很老了,需要吃这些娃娃肉。
但是宝宝和贝贝还这么小,我们还想长大,吃了就长不大了。
不要,不要吃。”
“恩,恩,不要吃,贝贝不要吃。”轩辕玉咬着手指头,一脸的可怜。
这般的童言童语下,周边桀桀的笑声一下就沉默了下来。
场地中除了篝火的噼里啪啦声,在无其他。
“首领,这不是我说的,我没有那个意思,首领……”
那领头人一下就慌了,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满脸骇然。
他们的首领最忌讳有人说她老,这……
“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撒谎了?”
妖娆女人抚摸着轩辕玄和轩辕玉才头顶,目光看向领头人,嘴角还带着笑。
“宝宝和贝贝不撒谎,我们在马车里听见的,就他说的。”轩辕玄委屈了,指着领头人,憋着嘴看着妖娆女人。
直接取小名贝贝的轩辕玉,也委屈了。
小手一指领头人身边一五大三粗的男人道:“我们听见的,那个人还说,头,不要这么说,首领美丽大方,永远都年轻漂亮。”
借刀杀人5
直接模仿别人说的话语,听起来比任何证据都让人容易相信。
轩辕玉这话音一落,场面上更加寂静无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脸色铁青的领头人身上。
这话肯定是他说的了。
几岁的孩子还断然不会撒谎。
妖娆女人看着那脸色铁青的领头人,面上浮现一丝似笑非笑,眼中却是冰冷之极。
“到底谁在撒谎呢?”
轻飘飘的话语飘出,看似没有力道,岂是却重若千斤。
“启禀首领,我证明,头说过这句话,当时我曾力图劝阻,但是头不听,我从来不知道头的心目中对首领是这么的亵渎。
没有第一时间禀告首领,是我的失职。”
那被轩辕玉点着的男人此时知道,他上位的时机到了。
不借此机会扳倒他们的头,那简直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当下立刻挺身而出,言之凿凿。
此话一出,现场越发的静寂无声。
那先不认的领头人,此时面如土色,不断的朝妖娆女人磕头道:“首领,是我的错。
但是我真的没有那么想首领。
只是想多找点孩子为首领出力,首领,我知罪,知罪,求……”
“不要在说了,既然你承认了你的言语冒犯,那么该领什么刑法,就自己去领吧。
现下,你的职务暂且有立恒暂代。”
说罢,冷冷的看了那领头人,缓缓的站起身,一手一个,拉着轩辕玄和轩辕玉转身就朝石台后走去。
“是,我一定不会辜负首领的心意。”
那借机上位的五大三粗的男人,脸上的兴奋已经无法遮挡,飘高的声音几乎比那春风还轻快。
立刻,周围的人都围上来与他道贺。
而那领头人则满面铁青的狠狠瞪了该男人一眼,耸拉着脑袋朝刑堂走去。
不远处,拉着妖娆女人的轩辕玄和轩辕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情况,轻轻的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叫你绑我们两个来,哼。
煽风点火1
篝火熊熊,神秘部落。
几日后,天辰皇宫。
“吃人部落?”轩辕澈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微沉了眉有点诧异。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部落啊。
一旁正在汇报事情的曾经的右相,现在的宰相,轩辕澈的外公脸上也闪过一丝诧异。
沉吟了一瞬间道:“据说在原来的傲云和赵国边界,现在的辰郡郡内,是异族人喜欢居住的地方。
他们生活的习惯和我们大不相同。
我记得好像在一本游记上面有看过。
有的种族不开化,是吃人肉的。
不过这些种族很小,因此存在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派兵去剿灭他们。”
轩辕澈听言面上一闪而过冷色,吃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在他的国土里居然还有人吃人。
居然还把吃人的主意打到他儿子和女儿的身上。
不错,很不错。
“四十多岁的女人比我年轻?很好,说谎话的技巧越发的高了。”
而坐在轩辕澈身边的琉月.
则翻看着云召给她的飞鸽传书,几乎可以想象云召当时听见后的取笑嘴脸。
这歪歪斜斜的字里行间和那轻挑的语气,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懂的怎么保护自己,算是进步。”
琉月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飞鸽传书,转过头看着轩辕澈。
轩辕澈听言看着琉月,不知道该为他们的儿子和女儿,懂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么小就开始说谎言,暴怒。
还是该为他们小小年纪就懂得明哲保身,而表示出高度的赞扬。
琉月看着轩辕澈的似怒非怒,不由轻笑了笑。
说实话,她不大会栽培孩子,要是按她的观点和手段来的话。
她的儿子和女儿将会是下一个她,刀枪不入,铁血冷酷。
因此,她基本不大Сhā手轩辕澈管教两小。
此时见轩辕澈无奈,也觉得有趣,当下笑着道:
煽风点火2
“让他们去,经历生死关头,潜力会被无限制的发挥出来。
而且云召,摩羯,杜一,都跟上在,他们吃不了亏。”
轩辕澈听言露出一丝苦笑后,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下去给杜一回信去。
虽然两孩子才三岁,不过三岁看大。
性格在这个年龄开始展现。
那就来看看他的儿子女儿们,是孬种,还是以后可以腾云驾雾的龙。
窗外柳絮纷飞,春天的好心情,淋漓尽致的表现着。
吃人部落。
石头砌的宫殿不像宫殿,平房不像平房,墙壁上到处挂着人骨头,牛骨头等黑白装饰,有点诡异的华丽石头屋里。
一笼罩着粉红纱幕,看上去不见美感,反而更添诡异的大床上。
此时那吃人部落的首领妖娆女人,正斜睡在大床上。
而她的身边,轩辕玄和轩辕玉正跪在床上,一个抡起小拳头,正轻敲妖娆女人的腿。
另一个一双小手按着妖娆女人的肩膀,正按摩着。
两小这才多大点,按摩起来有什么力道。
可偏偏那小手柔柔的软软的,一脸红丹丹,粉嫩嫩的掐的出水来的甜笑着,那乖巧的摸样怎么看怎么让人从心里疼爱起来。
妖娆女人要按摩,有的是人给她捶腿拿肩。
可有那个比的上这粉妆玉琢的两小东西。
看着那粉嫩嫩的脸颊上薄薄的汗水。
妖娆女人就觉得舒服,从来没有的舒服,赏心悦目啊。
“两小东西真是乖巧,真不知道谁能生出你们这两个宝贝。”妖娆女人笑着,捏捏轩辕玉的脸颊。
“一辈子让你们陪着也舒服。”
“我们好喜欢姐姐,一辈子都陪着姐姐。”
轩辕玄和轩辕玉,异口同声,那两小脸蛋笑的都快开花了。
妖娆女人见此,不由放声大笑。
“首领,库咋的妻子求见。”就在妖娆女人的放声大笑中,门外一道禀报声音响起。
煽风点火3
妖娆女人一听,嘴角微勾,漫不经心的道:“叫她进来。”
“是。”
门外的脚步声立刻就离了开去。
轩辕玄和轩辕玉不知道库咋是谁,也不在意,只卖力的讨好妖娆女人。
速度很快,转眼一个二十多岁,脸上画的红白红白,头上Сhā着一只鸟毛的女人,快速的出现在了石头屋里。
那库咋的妻子一进入石头屋子,立刻对着睡在床上的妖娆女人砰的一声就跪了下来。
连连磕头道:“首领,请首领从轻发落库咋,请首领恕罪啊。
库咋,首领是看着长大的。
对首领是绝对的忠心。
首领说一,库咋绝对不说二。
他那话肯定是抓住了这两个娃娃,高兴,想让首领越来越漂亮,所以才没了顾忌说的。
首领,求你了,看着库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就饶了库咋这一次吧,首领,求你了。”
这一连串的恳求话语落下,那本不在意的轩辕玄和轩辕玉听明白了。
当下,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库咋听起来好像就是那首领。
妖娆女人听言也不起身,依旧淡淡的道:“库咋办事的忠心,本族长从来没有否认。”
话说的飘忽,不过那库咋的女人一听,面上立刻扬起一抹喜色。
快速的从怀里摸出一折叠好的,好像是帕子又好像不是的东西,恭敬的匍匐在地上。
把手中的东西高高的举起呈给妖娆女人。
一边快速道:“首领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们库咋家,我们一家都知道,首领对我们好。
这是库咋的爹娘和我的爹娘,呈现给首领的东西。
首领知道我们库咋一家是最忠心的。
还请首领饶了库咋这一次,库咋以后绝对不敢了。”
轩辕玄和轩辕玉看不出来那手帕有什么好。
妖娆女人却好像看了眼睛一亮,整个人缓缓的坐起,掀开纱幕伸手接了过来。
煽风点火4
轩辕玉正好在她背后的位置,当下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手帕里包着一样东西,非金非银,看上去奇形怪状的很是奇特。
不过她不懂那是什么,有什么意思。
“大长老这么破费做什么?”
妖娆女人笑了,缓缓道:“起来说话吧,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
那库咋的妻子一听,立刻满脸狂喜的对着妖娆女人在磕了几个头,然后站了起来。
毕恭毕敬的道:“爹说,库咋这次是说了错话,首领你怎么责罚他都不为过,打他两顿,抽他个半死。
我们都没有意见。
只是首领你也知道,我们家一直都是维护首领安危的。
这么多年都没出个什么岔子。
这一次库咋错了,该罚,但是那里家的人,还是一个小门户里出来的,那懂什么规矩和效忠。
爹娘他们都很担心首领的保护问题。
不是我们小气,我爹说撤销了库咋的职位没什么,但是那个位置,就算给我们库咋家的对头言木家,也比给里家的人好。
毕竟,言木家知道规矩,懂怎么保护首领,也……”
“好了,好了。”
妖娆女人挥手打断库咋妻子的话,看上去很高兴的道:“本族长知道你们库咋家的忠心。
库咋那职位本族长也说了是暂代,没说过要卸了他的职,你们紧张什么。
好了,看着你们这么多代忠心的面上,明日就把库咋放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不过,以后本族长不想在听见任何诸如此类的话。”
“多谢首领,多谢首领。”
那库咋妻子听言大喜过望,连忙又是下跪一连串的高声道。
“下去吧。”妖娆女人挥了挥手。
“是。”库咋家的女人站起来,仰头就看见由于纱幕打开,坐在妖娆女人身后的轩辕玄和轩辕玉。
当下脸上一闪而过憎恨,笑着朝妖娆女人道
煽风点火5
“首领,这两个娃娃可是极品,吃了可养颜了。
首领可别养老了,那样效果就不好了。”
妖娆女人听言回头捏了捏看上去傻乎乎,根本没听懂他们说的轩辕玄的脸,笑道:“在用滋养的药物养几天,到时候效果会更好。”
那库咋女人一听笑了,恭敬的退了出去。
害她的丈夫差点丢了职位,该死。
纱幕中,妖娆女人看着手中的东西笑意满脸。
而轩辕玄和轩辕玉则对视了一眼,眼中一闪而过担忧。
看来就算他们如此卖乖讨巧,还是要被吃掉,这说明他们这一招行不通了。
既然行不通的话……
两小皱起眉头,脑子快速的动着。
脑海中欧阳于飞教的对付坏人的办法,一个个冒了出来。
片刻后,轩辕玄和轩辕玉心有灵犀一般的突然同时抬头,再度对视一眼,有了。
“姐姐,姐姐,我去给姐姐端饭饭。”轩辕玄眉眼弯弯犹如新月,乖巧极了的道。
“肚子饿了?好,去吧。”
妖娆女人显然被手中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笑着对轩辕玄挥了挥手。
轩辕玄立刻一骨碌爬起,就朝床下缩。
而轩辕玉则继续给妖娆女人按着肩膀,一边眨巴着眼睛,满脸好奇软软声音的道:“姐姐,这是什么啊……”
石头屋外春光正浓。
轩辕玄一路跌跌撞撞的小跑,朝厨房的地方跑去。
若他记得不错。
每天这个时候,他和轩辕玉来给妖娆女人端食物的时候。
那新上任的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好巡逻到这里。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果然,一个拐弯,迎面正走了巡逻的几个人。
轩辕玄看上去碰巧遇见般的看着因为他,而上位的那五大三粗的男人,惊喜的开口。
那男人此时正巡逻至此,见是轩辕玄心情极好的一把抱轩辕玄抱了起来:“哥哥正巡逻呢。”
煽风点火6
轩辕玄眉眼弯弯,早就知道你每天这个时候都在这巡逻。
“哥哥穿这一身好好看喔。”
轩辕玄指着男人的黑衣服,男人立刻昂起头,可还不等他得意。
轩辕玄又突然垮下脸来道:“但是,马上就穿不成了。”
那男人一听,眉头立刻一皱,看了眼四下,抱着轩辕玄就走道一边压低声音道:“为什么?”
轩辕玄把个三岁小孩无知的本性发挥到了极致。
一字不漏的把妖娆女人和那库咋家女人的对话,复述给这五大三粗,神农么里家的男人听。
男人早就知道轩辕玄有一副好记性。
当下,那脸沉的滴得下水来。
“哥哥,怎么了,脸脸好难看喔。”
轩辕玄伸手捏住粗犷男人的脸,歪着头道。
一边不等五大三粗的男人答话,貌似自言自语的道:“以后就看不见哥哥穿这衣服了,好可惜。”
此话一落,那男人的脸更加的沉了。
三岁的孩子只会说真话,这些事情由不得他不信。
不过,若是知道这三岁的娃儿,心智居然有五六岁,已经懂得耍些小九九,那恐怕……
“那也不见得。”
粗犷男子接了一句,抱紧轩辕玄道:“乖孩子,你别把这事情给别人说,说了要变成那样。”
边说边指可指不远处一头牛。
轩辕玄一见小脸立刻就惊恐了,连忙不停的摇头道:“不说,不说,不变成它,不变。”
粗犷男子见此双眼一眯:“拉钩。”
“拉钩,不说,宝宝绝对不说。”
粗犷男子挺会哄孩子的,见把轩辕玄哄住了,又许了轩辕玄几句,转头就快速离开了。
库咋家是大长老一脉的有权人,他是贫民。
不过,既然这职位已经落到他头上,想拿走,哼……
看着粗犷男人快速走远的后背,轩辕玄眨巴着小眼睛,笑了。
他才不要被吃呢,要想不被吃,那叫只有……
。。。
番外是番外,可不是新文
栽赃嫁祸1
暖风和煦,绿叶偏飞。
静静月夜,星空生辉。
然就在这静夜中,突然一道尖利恐惧之极的尖叫打破了这夜色下的部落寂静。
紧接着整个部落都沸腾了起来。
石头屋,妖娆女人的住处。
“首领,不好了,不好了……”
慌乱的大叫由远及近而来,听上去分外的焦急。
妖娆女人一手搂着一个,正睡着,听此响动眉头一皱,一下坐了起来,沉声道:“这么慌乱,出了什么事?”
床上被一下推开的轩辕玄和轩辕玉,揉了揉眼睛,撅起小ρi股,翻身继续睡。
可那耳朵已经竖起了。
来人快速的闯进妖娆女人的住地,大声道:“回禀首领,库咋死了。”
妖娆女人一愣后刷的扯开床边的幕帘道:“库咋死了?”
“是,刚才库咋家的女人想去把受刑的库咋放出来,那里知道去了后就发现,库咋已经死了。”
来人语速相当快,显然相当的震惊。
“大长老他们已经过去了,首领你看你……”
来人话没有说完,不过那意思很明白。
妖娆女人沉吟了一瞬间,随手从床头扯过一衣襟在身上一裹。
然后扫了眼,埋着脑袋正睡的一张脸红扑扑的轩辕玄和轩辕玉,见两小家伙没有醒来的痕迹。
当下,沉声道:“我也去看看。”
说罢,起身快步就与来人行了出去。
石头屋快速的寂静了下来。
而门外的寨子,此时越发的纷闹了。
妖娆女人走了,装睡的轩辕玄和轩辕玉同一时刻睁开眼睛,看向对方。
“偷跑?”轩辕玉张着小嘴,无声的朝轩辕玄道。
此时,这吃人的部落正乱着,他们身边又没有人,而且又是夜晚,正是逃跑的好机会。
轩辕玄黑漆漆的眼珠子飞速的转了几圈后,摇摇头。
“还记得欧阳师傅怎么教的吗?”
轩辕玄也同样无声的朝轩辕玉道。
栽赃嫁祸2
轩辕玉见此大眼睛转了几转,明白了。
顿时,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丝只有他们两个懂的笑容后,手拉着手,往被子里面一裹,继续睡觉。
大半夜吵醒小孩子,这是不道德的。
寨子里很乱,鸡飞狗跳了一晚上。
相信除了轩辕玄和轩辕玉没有人睡好。
库咋身上除了受刑该有的伤痕,没有其他的伤痕。
而经过部落里巫医的检验,库咋又不是中毒。
但是他却死了,这简直是太奇怪的事情。
“首领,你一定要为我们家库咋做主啊,库咋死的好冤啊。
首领,一定是里家这个杂碎害死我们家库咋的,一定是,首领,你要给我们做主,做主啊。”
简陋的刑室外,库咋的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着抓着妖娆女人的衣衫,不停的哭叫。
而她身后站着满脸铁青的大长老等人。
“库咋家的你别冤枉好人,我为什么要去害库咋?
他跟我无冤无仇的,你给我一个我要害他的理由。”
里家那五大三粗的男人也跪在妖娆女人的另一边,脸红脖子粗的怒吼道。
“就是你,肯定是你,没有害我们家库咋的理由,你就是看中了我们库咋的位置,想取而代之,就下了杀手,首领……”
“笑话,我现在已经坐上这领头的位置,那库咋还有什么值得我图的,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而已。”
里家那男人又急又怒,外加满脸讽刺。
库咋家的女人一听,狂怒道:“就凭你,想坐领头的位置,休想。
首领早就答允我,你不过就是暂代的,今天这领头的位置就会还给我家库咋。
肯定就是你心有不甘,然后杀害我们家库咋的。
你这个狼子野心的禽兽,首领,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做主啊。”
部落里的人本就围在此地,此时听这库咋家的妻子这么一说,立刻都把怀疑的眼光看向了里家的。
栽赃嫁祸3
这不就是心有不甘,谋财害命吗。
周围的人眼睛都瞪向了里家那五大三粗的男人。
而气的脖子通红的男人,此时阴沉着脸,大声道:“那好,你说我是因为这一点。
那么我问大家,今天这领头人的位置会还给库咋,你们还有谁知道?
还有谁听说过?”
此话一落,周边的人立刻不是摇头就是退后一步。
很显然,谁也不知道。
而只有大长老等人点头。
里家那男人一看,怒视着库咋家的女人大吼道:“除了你们库咋家几个长辈外,族里的人都不知道。
这消息明显没有外露。
那你说,我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职位要还给库咋的?
我是有千里眼,还是有顺风耳?能听得见你跟首领的约定?
库咋家的,你死了男人,我很同情。
但是,你凭什么无赖我?
我在部落这么多年,为首领尽忠职守,没错过一点半点,这份忠心天日可鉴。
你不要因为我作证承认库咋说了对首领不好的言辞。
你就怀恨在心,库咋家的你简直就是居心叵测。”
一番大吼又快又急,偏生理由还充足的很。
这话一落,周围本来瞪向里家男人的眼神,立刻满脸狐疑的看向了库咋家的女人。
库咋家的女人见此又急又怒。
但是偏生还发作不得。
是了,首领重新要库咋上位,这件事情除了她和首领,就只有他们身为大长老的爹。
那都是闭嘴根本没有往外泄露的。
这里家的从什么地方会知道,然后害库咋的?
这实在是没有地方说的通。
库咋的女人,顿时怒恨交加,却真正说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一时间气的脸都炸红了,眼珠都快泛白。
而就在这时候,两道小小的身影从人群脚下挤了过来,摇摇摆摆朝妖娆女人走去。
正是睡醒了的轩辕玄和轩辕玉。
栽赃嫁祸4
那库咋家的女人陡然看见轩辕玄和轩辕玉,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不对,当时在场的还有这两个小王八蛋。
是了,是了,一定是他们,一定是。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库咋家的女人也不想想才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杀人,就这么一厢情愿的认定了。
那狠毒的眼光,直直的锁定了轩辕玄和轩辕玉。
妖娆女人见库咋家的女人,突然间如此狠毒的看过来。
不由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正好看见轩辕玄和轩辕玉手拉着手朝她走过来,不由眉头微皱。
“库咋家的,库咋的事情本族长会找出缘由,给你们一个公道。
但是,你若是迁怒他人的话,就别怪本族长要你好看。”
说罢,伸手拉过轩辕玄和轩辕玉,这可是她养颜的绝好宝贝,除了她,谁敢动。
库咋家的听了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去了头。
轩辕玄和轩辕玉见此,对视一眼,两人眼中一闪而过莫名的光芒。
库咋死了,那领头人的位置只有给了里家的。
但是大长老等人岂会善罢甘休。
部落里暗潮汹涌、
过了两三日。
“好饿。”
坐在石头屋里,轩辕玉摸着小肚子垮着张脸:“哥哥怎么还不回来,贝贝好饿。”
一旁正看东西的妖娆女人听言,放下手中之物,看了眼轩辕玉。
目光朝门外扫去,赞同道:“今天是挺慢的。”
自从有了轩辕玉和轩辕玄之后。
这两小家伙就积极的为她端菜,端茶,虽然颤颤巍巍的,但是感觉很好,她自然理所应当的享受。
平日早就应该回来了,怎么今日现在都还没有踪迹?
妖娆女人眉头一皱,难道有人真敢对她的东西下手。
当下突然唰的一声站起身道:“走,我们去找你哥哥。”
“好啊,哥哥准是偷吃,我们去逮偷吃的哥哥,呵呵。”
轩辕玉立刻就笑了,从小椅上跳下来
栽赃嫁祸5
拉着妖娆女人的手,就朝门外走去。
而此时,进入厨房端了一碗浓汤,双手捧着往回走的轩辕玄,正好在半路遇见了库咋家的女人。
库咋家的女人一见轩辕玄,那面上的怒和恨就展露了出来。
咬牙切齿的道:“你们给我等着,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
说罢提腿就走,她要不走,她恐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杀了这家伙,而首领和她爹则都给了她警告不要乱动他们两个。
他们没有人相信是这两个王八蛋搞的鬼。
但是她相信,一定是这两个小王八蛋,一定是。
捧着浓汤,轩辕玄看着库咋家的女人就要走过,
粉妆玉琢的小脸突然一笑,奶声奶气的道:“丑女人,想害死我们。”
此话一落,已经走出一步的库咋家的女人突然一个翻身就折回来,一把提起轩辕玄。
双目中杀气凛冽道:“你说什么?”
轩辕玄抬头看了眼天色,压低了声音轻轻笑道:“谁叫他敢捉我们,死了活该。”
此话一落,库咋家的女人一个激灵后勃然大怒。
狂吼出声道:“果然是你们,果然是……”
那满腔的愤怒在也控制不住,举起轩辕玄狠狠的就朝那身边的石头砸去:“我杀了你……”
“哥哥……”
就在这当口,轩辕玉甜甜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她和妖娆女人到了。
一眼扫到如此情况,妖娆女人脸色铁青,手腕一翻,一条鞭子唰的挥出,裹住被朝石头砸下去的轩辕玄,生生从半空扯了回来。
而被扯回来的轩辕玄,还没落地,突然小嘴一张,一口乌红的鲜血就喷了出来,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这是中毒,妖娆女人的脸越发铁青了。
一眼扫向那刚才她从背后看,库咋家的女人好像正塞轩辕玄喝的那碗汤,碎裂在地上。
而那雪白的汤,此时却已经成了淡黑色。
“哥哥……”
挑拨离间1
“哥哥……”
轩辕玉见轩辕玄被妖娆女人扯了过来,落在两人脚边,连忙扑上去抱住。
一边不停的喊哥哥。
一边伸手擦拭轩辕玄嘴边的黑血。
“哥哥,你怎么了?哥哥,你睁开眼睛看看贝贝啊,哥哥……”
小指头翻着轩辕玄紧闭的眼帘,轩辕玉嘟着嘴眼睛要红不红的扭头看着妖娆女人:“姐姐,哥哥为什么吐黑水水?又不理我?姐姐。”
一副不知生死,不懂厉害的小摸样,刻骨三分。
却让妖娆女人整个脸黑的几乎能够滴下水来。
手腕一翻,妖娆女人快速摸了一把轩辕玄的脉搏,那漆黑的脸越发的黑的狰狞。
反手朝着那满面含怒的库咋家的女人就是一鞭子。
狠狠的把库咋家的女人抽的斜飞了起来,重重的砸向一旁的地面。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本族长的东西。”
咬牙切齿满含愠怒的话,几乎让春风变寒。
被妖娆女人一鞭子抽的一条血痕立刻绽放在后背上的库咋家的女人,此时也气的厉害。
也不顾厉害关系,砰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
一手怒指昏迷不醒的轩辕玄,和正在轩辕玄身边不停叫着哥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的轩辕玉。
大怒道:“是他们,首领,是他们杀死了我家的库咋,是他们。
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愤怒的话毫不经过大脑就冲了出来。
换来的结果是妖娆女人的绝顶愤怒。
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两个极品的娃娃,吃下去绝对抵的过其他上百个娃娃,今日居然被库咋家这女人害成这样。
而且不但不知道悔改。
反而还敢说是他们害的,一定要杀死他们。
三岁的娃娃,什么都不懂。
杀死那么个成年人的库咋,这话说给谁信?谁信?
“本族长警告过你,不要打他们两的主意,想迁怒,你给我最好看看对象是谁。”
挑拨离间2
妖娆女人此时满脸铁青。
一听库咋家的女人如此说,反手又是一鞭子,狠狠的扇在了库咋家女人的身上。
深山里的部落女人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迂回。
库咋家的女人此时一心认定轩辕玄和轩辕玉是杀害她男人的罪魁祸首。
眼看着妖娆女人不仅不信她的话,反而还帮着那两个祸害打她,顿时一腔愤恨和怒吼几乎燎原。
不但不借势服软,反而猛的冲过来。
挥舞着双手,怒吼道:“不是迁怒,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害死我家的库咋的,就是他们。
我要报仇,我一定要……啊……”
见库咋家的女人不仅不知悔改,反而敢当着她的面冲过来,一副要拼命的状态。
妖娆女人那压抑着的怒火在也控制不住。
手中长鞭一横,飞起一脚狠狠的就踢在了库咋家的女人的心口。
库咋家的女人一声呼痛,硬生生的收了口,被妖娆女人直踢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身后的石头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嘴角一丝鲜血流出,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那神色却愤怒中夹着着绝对的怨恨。
妖娆女人见此手中鞭子一收,眉眼中全是冷色:“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本族长的面撒谎不说。
还敢顶撞怨恨本族长。
看来是不是大长老的权力太大,让你们竟然敢以下犯上了,好,很好,很好。”
咬牙切齿的话语从嘴边扔了出来。
那股阴森让人胆寒。
妖娆女人一话落下,俯身一把抱起昏过去的轩辕玄,转身就快速朝族内巫医的方向快步而去。
小小的轩辕玉见此,粉妆玉琢的脸上扬起一抹不同于三岁孩子应该有的冷笑。
缓缓的转头,对上愤恨难消。
却起不了身,也说不出话的库咋家的女人。
那眼中浓浓的讽刺和讥笑,让看见的库咋家的女人颤抖着身体,气的一口血狂喷而出。
挑拨离间3
风过树梢,这春天真是个多变的时节。
巫医住地。
“巫医,怎么样?是不是中毒?”妖娆女人看着眼前的巫医。
看上去有六十来岁的巫医,点点头道:“是。”
妖娆女人听巫医给与了肯定,不由铁青的面色越发的不好看,沉声道:“能不能救的过来?”
“可以,喝的很少,幸好我这里有现成的解毒药丸,能救的回来。”
妖娆女人听言,那铁青的脸色方微微好了一点.
能救的过来就好,否则在想找这么两好的养颜娃娃,那里去找。
心中微微宽松,妖娆女人就一眼看见了巫医拿出来的解毒药丸。
当下眉头又是一皱:“是甲午?”
“看上去,是。”巫医沉吟了一瞬间点头。
妖娆女人一听双眼一眯,那眼中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了。
甲午,是大长老和她才有的毒。
这轩辕玄绝对不是她下的毒,只能是……
好,好,居然在她已经明确回护的时候,还敢当着她的面下杀手,看来她给与的大长老一家的权力,实在太大了。
今日,居然敢跟着她叫板了。
“姐姐,哥哥为什么要睡觉?”
就在妖娆女人怒火冲天的时候,爬在轩辕玄睡的床上的一边的轩辕玉,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疑惑的道。
妖娆女人一听那怒火不降,反而更炽。
当下只有道:“他累了,睡一会就会起来陪你了。”
轩辕玉一听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喔,那样我也陪哥哥睡觉。”
说罢,爬到轩辕玄身边拉着轩辕玄的手,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的开始睡觉。
看着如此天真无邪的两小摸样。
妖娆女人越发断定一切都跟两小没关系。
库咋家的女人敢这么跟她叫板,那背后肯定是大长老准备动了。
准备挑衅她了,翅膀硬了,所以才……
五指紧握,石头屋里一片冷风嗖嗖。
挑拨离间4
睡了一天,轩辕玄才醒了过来。
“醒了,小宝贝。”
妖娆女人看见轩辕玄醒来,很高兴。
睡在床上的轩辕玄眨巴着大眼睛,想爬起来但是好像又没有力气,妖娆女人见此双手一伸,一把把轩辕玄抱了起来放在怀里。
一旁轩辕玉凑过小脸,笑眯眯的看着轩辕玄道:“哥哥好懒,睡了一天,休休休。”
轩辕玄听言瞪着大眼睛,撅起嘴道:“我才不……”
“首领,大长老等人求见。”
轩辕玄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外一声通禀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妖娆女人一听,喜悦的脸上笼上一层冷色,一声冷哼道:“让他们进来。”
“是。”
门外应声后不久,立刻就有几人鱼贯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那四五十岁上下的大长老,身后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库咋家的女人。
一进屋子,库咋家的女人碰的一声就朝妖娆女人跪了下来。
而那大长老则屈膝弯腰道:“首领,昨日我不知道我的媳妇对你犯下了大错,今日特地压她来向首领你请罪。
首领,我这儿媳妇这两日受刺激太深,精神失常。
居然敢对首领的宝贝下手,简直就是罪不容诛。
首领,请你惩罚,狠狠的惩罚。”
妖娆女人见此眼中厉光一闪,面上却笑了起来:“喔,原来是精神失常啊,难怪,难怪。”
“请首领处罚。”
那大长老见妖娆女人不怒反笑,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了起来,当下狠狠的瞪了库咋那女人一边道。
库咋家的女人见此,死咬着下唇,一边朝妖娆女人磕下头去,一边道:“请首领……”
“啊,坏蛋,坏蛋。”
就在库咋家的女人开口的一刹那。
那一直窝在妖娆女人怀里,与轩辕玉大眼瞪小眼的轩辕玄,突然转过头来,紧接着就是一声尖叫。
小小的身体陡然的发起抖来。
挑拨离间5
那本来就微微苍白的脸上,整个一丝血丝都没有,不断的往妖娆女人的怀里钻。
一边声音抖的都不像话了的道:“不要喝,好苦,不喝,不喝,呜呜,好坏,好坏,姐姐……”
成不了句的软软童音,伴随着轩辕玄惊惧过甚的表情。
那摸样看的妖娆女人一颗铁心也软了下来。
当下,妖娆女人冷冷的扫了一眼那本就一脸不满,现在看着轩辕玄如此摸样,那眼光还是几乎要杀人的库咋家的女人。
一边抱紧了怀里颤抖的轩辕玄,一边冷声道:“大长老,如此情况不需要本族长在说什么了吧。
小小一个被贬领头人之妻,居然敢擅自动本族长的人。
这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这等通天的胆子。”
“首领,我的儿媳妇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是精神失……”
“闭嘴,本族长不想在听,大长老,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还会记得用甲午。
那是不是预示着本族长以后也要提心吊胆,以防什么时候,有人精神失常到来给本族长下甲午之毒?”
此话一出,大长老脸色瞬间雪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库咋的女人。
而那女人一愣后顿时跳了起来大吼道:“我没有,我没有用甲午之毒,我没……”
“来人啊,把大长老一家请出去。”
妖娆女人一声怒吼,直接打断库咋家女人的话,不是她,难不成还是轩辕玄自己毒自己不成。
“大长老,本族长看你这么多年担任大长老一职,似乎也太久了。
从今日大长老还是好好休养,不要在过问族里的事情为好。”
妖娆女人一话扔下,抱起轩辕玄和轩辕玉转身就走了开去。
留下,脸色煞白,被免了职的大长老一家。
窝在妖娆女人的怀里,轩辕玄和轩辕玉对视一眼,红红的嘴角齐齐微微的弯了起来。
欧阳师傅说过,斩草要除根。
否则,春风吹又生。
加一把火1
权力的更换,代表着一部分人的失势,另一部分人的崛起。
这样的情况下,几家欢喜几家愁。
依附大长老等的人,被连带着失势。
而伴随着里家的上位,立刻以里家那五大三粗的男人为一个支点,一些势力开始崛起。
要想不连带着失势,或者保全现有的势力。
要想上位稳固自己的根基。
那么老旧势力的对撞,这是绝对避不了的。
妖娆女人只一句撤职,部落里的倾轧,立刻风起云涌。
整个部落一瞬间剑拔弩张。
新老势力在暗地下,不断的交锋,碰撞。
妖娆女人冷眼旁观这一切。
并不Сhā手,任由大长老一派的势力和新建立的里家的势力进行暗中争斗。
做为一个族长。
她要做的是看臣子们的争斗。
只要臣子们在争斗,那么她的位置就是高枕无忧的。
若是臣子们不争斗,团结一心或者已经没有争斗的力量,那么她就危险了。
所有,妖娆女人按捺着她的力量,坐山观虎斗。
春风飞扬,柳絮打着转儿的从空中飞落下来。
洋洋洒洒的,映衬着蓝天白云,分外绮丽。
部落里很热闹。
但是,这样的热闹还不够。
还不够斩草除根。
轩辕玄和轩辕玉,在边上观看了好几天后,把那小脑袋都想疼了,才下了定义,还不够。
因此下,两人合计了一整晚,新的主意又出笼了。
部落厨房。
这日一大早,轩辕玄和轩辕玉就去了那简陋的厨房重地。
“肚子饿了?”
里家那男人正好巡逻至此,不由相当和蔼的朝摸着小肚子的轩辕玄和轩辕玉笑着道。
他能上位有今天,这两小娃娃绝对是福星,福星。
轩辕玄和轩辕玉闻言,齐齐点了点头,皱着小眉头儿:“好饿。”
里家那男人听言转头就朝厨房里的忙碌的人喊了一声
加一把火2
“山家嫂子,早饭做好了没有?”
那负责厨房一摊事情的山家嫂子,也直接从厨房里高声应道:“时间不是还早,没呢,在等会。”
里家那男人见轩辕玄和轩辕玉听着没饭吃,直接垮下的脸。
笑着揉揉两人的头,低声道:“去厨房自己找,她们手里肯定有你们能吃的东西。”
说罢,继续巡逻去了。
轩辕玄和轩辕玉听言,手拉着手,扬着小脸就朝厨房走去。
“两小家伙这么早就来了,饿了啊?”
那山家嫂子见轩辕玄和轩辕玉挤了进来,不由已经习惯的笑着看向两人道:“饭还没好,你们还要在等会。
先去那边取点窝头垫个底,自己玩一会。”
两声吩咐了,立时又脚不沾地的忙起自己的事情来。
这两小家伙,别看年纪小,很多五六岁的孩子都没有他们乖巧。
在这厨房可是挺讨人喜欢的。
因此,厨房里忙碌的人,一听山家嫂子发了话,立刻就有人讨出窝头,朝轩辕玄和轩辕玉招手。
轩辕玄和轩辕玉见此,甜甜的冲上去抱着山家嫂子亲了一口,然后就朝窝头扑了过去。
让厨房里忙碌的一干女人,齐齐笑了出来。
厨房里很忙,轩辕玄和轩辕玉缩在角落边吃窝头。
那两双滴溜溜的眼睛却乱转。
“老五,水不够,去勺点过来。”
“好叻。”
轩辕玄和轩辕玉一听,两眼睛顿时亮了,立刻把窝头一放,屁颠屁颠的就朝走向厨房后的老五跟去。
厨房后院。
一袭清泉从山涧飞落下来,注入小小的水潭口。
被一溜破成两半的竹子给接了过来,纳入偌大的石缸里。
这是部落里的吃水,一般除了厨房的人,不准外人到这里来的。
“宝宝,贝贝,你们怎么跑过来了?”
那挺壮硕的老五女人,一边提起打水,一边朝轩辕玄和轩辕玉道。
加一把火3
轩辕玄堆起灿烂的笑脸,一溜小跑的拉着轩辕玉跑到水缸边,满脸甜甜的笑道:“帮婶婶,好早点吃饭饭。”
一边说,一边就朝水缸爬去,看样子准备舀水帮忙。
那老五女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快去玩去,你们帮什么忙啊,别栽进水缸,淹死你们,哈哈。”
边说边提起一桶水就朝厨房走去。
轩辕玄和轩辕玉见此,立刻对视一眼。
轩辕玉身形快速一错,就挡在了轩辕玄的身后,双眼牢牢的看着厨房后门帘。
而轩辕玄站在水缸边上,连忙把裤子往下一拉。
就开始朝水缸里撒尿。
“舀水帮忙,哈哈……”
厨房里传出一阵笑声,准是老五女人说了两小的豪言,引起一群女人的大笑。
“快点,出来了。”轩辕玉拽轩辕玄的衣服。
轩辕玄连忙裤子一收,身体往下一沉,两手抓着水缸边缘,看上去就好像爬不上去要掉下来一般。
“哥哥,好笨,呵呵。”
老五女人提着一木桶出来,就看见轩辕玄好似被挂在水缸边,正慌乱的登着小腿,一脸的惊慌。
而轩辕玉则在边上拍着小手,呵呵笑的开心。
“你才笨,我……我……哇哇,我要下来……”
老五女人见此,顿时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厨房里的几个女人听见,走出来一看,也不由齐齐笑出声来。
“你个小笨蛋。”
笑声中,老五女人走上前,一把提着轩辕玄给放了下来,笑骂道。
轩辕玄撅着小嘴,揉着通红的小手,很不好意思的往轩辕玉的背后藏,尽量让自己看不见。
如此小孩子动作,立刻再度逗笑所有人。
然后,被一众女人给请出厨房水缸重地,按在厨房里的小凳子上,等早饭。
坐在小板凳上,轩辕玄和轩辕玉手拉着手。
两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对视着,笑的好似两只狐狸,眉眼弯成了一条缝。
加一把火4
他们两可是冥岛毒尊篱落一手调教出来的身体。
百毒不侵那已经是不值一提的了。
比较具有特点的是。
由于他们吃了太多的各种各样的药,有的甚至是琉月怀孕的时候,胎里给他们养成的。
他们的尿液里带毒。
不太毒,但是也绝对不太轻。
上次那所有人都认为,轩辕玄中的是什么甲午剧毒。
岂是不然,他自己从什么地方能够偷到,妖娆女人或者大长老才能用的部落里的剧毒。
他不过只是喝了一点自己的童子尿而已。
结果不错,成功连自己毒倒。
两小对视。
看着那掺尿的泉水注入早饭的制作,两人的眉眼就越来越弯了。
唇上三月,桃花盛开。
花树伴随着春风飞扬,就算这在暗夜里阴森恐怖的部落住处,也被妆点的犹如世外桃源。
尿液有轻重,饭量有多少。
在吃过早饭不久,部落中的人就开始有的肚子疼,有的脑袋晕。
这情况伴随着越来越多,有的甚至越来越严重的昏倒情况,开始快速的在部落里蔓延开来。
立时,震惊了所有人。
部落里的人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他们得罪了什么神灵,被降下惩罚了吗?
部落里还没有中毒的人,慌了。
而此时部落里巫医的住所。
“什么,是甲午?真的是甲午?”
妖娆女人满脸震惊中,夹杂着绝对杀气,看着眼前一脸凝重的巫医,惊骇到。
“是,是甲午。”巫医脸色也不好看。
一边快速的为中毒比较深,昏迷的部落中人服用解药,一边沉声回答。
妖娆女人听着巫医如此肯定的话,在看看服用了解药,开始隐隐约约从昏迷迹象中清醒过来的部落众人。
那一腔怒火几乎要喷天。
狠狠道:“好,好你个大长老,居然敢下如此黑手,明目张胆跟本族长叫板。
加一把火5
以为本族长当真没有跟你较量的本钱是不是。”
怒极的声音飘落下,妖娆女人一摔袖袍,扔下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轩辕玄和轩辕玉在巫医这里,就快步行出巫医的住处。
“来人,跟本族长走。
今日,本族长势要要除掉我部落的叛徒,居然敢对部落里的人下甲午剧毒,本族长再也绕不过他。”
愤怒的声音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轩辕玄和轩辕玉很清晰的听着,妖娆女人带着她的侍卫们气势汹汹的走了。
两小不由爬在床边,微笑。
而同一刻收到此消息的大长老,满面铁怒。
甲午就他和族长有,他是绝对没有下毒的,那还会是谁?
肯定就是那老巫婆族长,自己下了毒,然后推到他身上,目的就是为了要除掉他。
好险恶的用心,好狠的手段。
当下,也快速的集齐他这么多年的势力。
既然大家要撕破脸来,那就干一场,谁怕谁。
吃人部落风起云涌,整个的开始疯狂了。
一个质问,一个不认,反而倒打一耙,说其诬陷。
这样的情况,接下来的场景已经不用在说了。
混乱,厮杀,对撞,妖娆女人的势力和大长老的势力,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绽放出耀眼的火花。
混乱,已经不足以形容其情况。
黄昏,夜色下。
部落里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武斗声,到处都是自相残杀。
轩辕玄和轩辕玉躲在巫医住处后面的竹林中,笑眯眯的看着外界的一切。
吃人者也被吃,这就是报应。
害人的人,迟早也要被人害,活该。
树声婆娑,夜色血腥。
然就在轩辕玄和轩辕玉一边观看,一边偷偷摸摸寻找好的时机溜的当口,一道身影快速的冲进了竹林。
满面狰狞的手提血刀,恶狠狠的看着轩辕玄和轩辕玉。
居然是那库咋家的女人。
我嫁给你1
“完了。”
轩辕玄和轩辕玉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就是这两个字。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他们完蛋了。
“一切都是因为你们两个,都是你们两个害的,今天我看你们还能往哪里跑。”
库咋家的女人满脸狰狞,提着那带血的刀,整个人犹如罗刹。
“我要用你们的血,祭我的丈夫。”
声音尖利,库咋家的女人几乎完全陷入了半疯狂的状态,提着刀就朝轩辕玄和轩辕玉头顶砍下。
轩辕玄和轩辕玉,就算智商要高点。
身子可还是完全的小不点。
这样的危机关头,别说闪过,就是避开都成问题。
两个人都愣怔的只能呆呆的看着那大刀,朝着他们头顶砍下。
暗夜下,一直卧在竹枝上的云召,见此笑眯眯的扬起了嘴角,指头上扣住了一枝竹哨儿。
而就在他要弹射下去的一瞬间。
云召突然浓眉一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手中的竹稍一下扣住,没有动手。
而就在云召临时扣住竹哨不发的当口。
电光火石间,从轩辕玄和轩辕玉的身后竹林,突然同样是一道竹梢飞射而出。
树梢破空。
还不待人看清楚去势。
那挥舞着大刀砍向轩辕玄和轩辕玉的库咋家的女人,就直直朝后倒去,砸落地面,发出砰的一声。
夜色下,圆睁双目的库咋家的女人眉心中,端端正正的钉着一只竹梢。
夜色浓墨重彩。
此处的幽静,把其他地方的喧闹,越发衬托的狰狞。
就在这幽静的夜色下,一道人影缓缓的从竹林中走了出来。
一袭金白色长袍,一头黑发轻束,清冷彻骨,容颜精绝天下。
居然是那消失三年不见的独孤夜。
云召卧在树梢间,见此眉眼中一闪而过绝对的诧异,与对面的摩羯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笑容。
屏气凝神,依旧躲边儿看好戏。
我嫁给你2
在死亡的面前走了一道,轩辕玄和轩辕玉半响没反应过来,盯着那死去的库咋家的女人,依旧有点发呆。
一身白袍的独孤夜缓缓走过来,看了眼粉妆玉琢却血色全失的两小孩,淡淡的道:“跟上。”
说罢,抬步就要朝其它地方走去。
而此时,他身后不远处,又惊又害怕又高兴的一群小孩子。
手拉着手,跌跌撞撞的跟在独孤夜的身后,踉跄的跟过来。
感情,独孤夜是专门来救这些小孩子的?
轩辕玄和轩辕玉眨巴了一下眼睛。
回头看看惊喜的小伙伴们,在转头看看一身清贵的独孤夜。
眉心纠结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两人在想什么,只傻傻的看着独孤夜。
独孤夜走了一步,见轩辕玄和轩辕玉没动静。
回头看了眼,见两人傻傻的看着他。
不由睫毛微微的闪了一下,看来也许这两个孩子太小,被刚才那一幕吓坏了。
不由面上神色不变,却退后了一步,朝两小伸出一只手来,淡淡的道:“不用怕。”
白金长袍,君子如玉。
修长五指,谦和有力。
轩辕玄和轩辕玉傻傻的看着独孤夜。
半响,突然满眼晶晶亮,齐声道:“叔叔,你好好看喔。”
一边说,一边猛的一个扑上,一人伸出一只手拉着独孤夜的手,另一只手同时紧紧抱住独孤夜的大腿,死也不松手了。
独孤夜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看似吓坏了的小孩,居然一开口就是这样一句,不由微愣,然后神色一冷。
那想还不待他冷下神色。
轩辕玄和轩辕玉就死死抓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哇哇,好害怕,她要吃我们……”
“呜呜,贝贝要娘亲,外面有坏人……”
两小本就长的好看,这一真正吓着了的梨花带雨,柔弱无依。
独孤夜就算因为刚才他们说他长的好看冷下的脸,也没有绷住。
我嫁给你3
只微微沉吟了一下,那冰冷的神色就消弭了去,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两小的头。
他不善于安慰人。
只是那大手揉在头顶上,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轩辕玄和轩辕玉顿时哭的更大声,把这段时间所有的不安和害怕,以及伪装的坚强。
全部啼啼哭哭的嚎啕大哭了出来。
那叫一个伤伤心心。
而跟在独孤夜身后,被他救出来的一群本来还忍着的孩子。
此时见此不由一个个也红了眼圈,围了上来,拽着独孤夜的袖袍,抱着独孤夜的大腿,拉着他的手,呜呜的跟着哭出声来。
一时间,独孤夜被一群孩子哭的伤心的围在中间,半步都挪动不出。
躲在树梢上的云召和摩羯见此,不由暗自捂着嘴的大笑。
独孤夜本就是个冷清的人。
从不会安慰人,更不要说是应付小孩。
此时被这么多小孩围绕着哭,虽然面上冷淡依旧。
不过那淡淡的无奈和没有办法的尴尬,却是云召和摩羯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难得一见。
因此,这两人越发躲着看热闹起来。
脱离不开这群小孩,独孤夜没半分,就只有那么冷冷的站着,任由这一群孩子围绕着他哭。
把那鼻涕眼泪全部涂在他的白金色长袍上。
月夜当空,清冷依旧。
然独孤夜在这边被小孩们围着哭。
部落的另一方却从激烈的喊杀声中,渐渐的静寂下来。
那喧闹的两方对垒的声音,从原本的两方对峙中,缓缓的演变为联手对付什么。
紧接着,开始缓缓的无声。
摩羯卧的树梢高,又临部落空地那一方,看的很清楚。
月夜火光下。
一身穿红色长袍的女人,挥舞着镰刀,一路杀了上来,所过之处部落里除了很小的小孩。
其他的成|人,一个不留。
吃人部落里会武功的不少,但是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角色。
在真正的武功高手面前,不堪一击。
因此,快速的倒下,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被完全的围剿了。
我嫁给你4
而此时,这女人正朝着他们这厢走过来。
摩羯见此嘴角微挑,这个吃人部落,今天就算独孤夜不动手,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
吃人,这样狠毒的部落,没有留下的必要。
但是这红衣女人……
摩羯等那女人走进,借着月色看清楚那容貌,不由高高的挑起了眉头,不怀好意的笑了。
“喂,我说怎么不见你,原来被困在这里陪他们哭。”
大大咧咧带着浓重笑意的声音响起,一身红衣的女子走了过来,见到独孤夜的样子,大笑着道。
眉梢眼角酝酿着的都是豪爽和英气。
没有独孤夜这么长的倾城绝艳,却拥有另一种味道。
好似灿烂的太阳一般,全身都散发着热力和活力。
若说独孤夜是冰,那么她就是火。
话音落下,独孤夜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红衣女子见此丝毫不为意,好似独孤夜这样的表情和态度,她早习惯了一般。
当下笑着走上来,拍拍哭的正伤心的几个大孩子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在哭就不是男子汉了。
乖,坏人已经被全部杀了,以后再也不会在伤害你们,不用在害怕。
走,跟姐姐的人走,你们的父母亲都还在山下等你们呢。
马上就见爹爹娘亲了,不哭,不哭了。”
不得不说这女人洪孩子有一套,几句话一说,立刻不少五六岁,七八岁的孩子就开始压抑了哭声。
开始寻找他们父母的踪迹。
而此时,红衣女子的身后,几个看上去老实巴交,但是孔武有力的男子战战兢兢,却满面愤怒的走了过来。
立刻,就有孩子认出了是他们的父亲。
夜月下,立刻涌起一股抱头痛哭,喜得儿子归的痛哭狂潮。
好半响后。
那几个男人才摸了一把脸,拉着自己家的孩子,朝一旁父母没来的孩子们道:“走,孩子们,跟叔叔们走。
你们的爹娘在山下等着你们。
走,叔叔们不是坏人,跟我们到山下见你们的爹娘去。”
我嫁给你5
说罢,几个男人转向红衣女子和独孤夜这厢,跪下重重的磕头:“多谢两位侠士帮忙救出我们的孩子们。
多谢,多谢,我们回去一定给你们立下长生牌位,我们……”
“好了,好了,举手之劳而已,谢什么,快带着孩子们去找他们的父母吧。”红衣女子笑的爽快和豪气。
说罢,几个红衣女子的人,立刻打发起众人来。
“你们不去?”
就在这打发中,独孤夜看着依旧缠着自己腿上的轩辕玄和轩辕玉,微皱眉道。
轩辕玄听言扬起一张小脸,惨兮兮的道:“爹爹和娘亲不要我们了,我们也不知道家在那里。”
“好看的叔叔,贝贝没地方去,要跟着叔叔。”
此话一出,躲树上的云召,几乎没一口气笑死。
感情,这两小还真敢说。
不过这独孤夜的美色真的老少通杀?这么小都能被他的美色迷惑,跟随?
独孤夜听轩辕玄和轩辕玉这么一说,不由眉头越发微皱。
“这么可爱的孩子,你们爹娘居然会不要你们,肯定在撒谎。”红衣女人笑了,走上前就欲捏捏轩辕玄的脸。
轩辕玄见此立刻把头往独孤夜腿上一埋,咕噜道:“坏女人,会吃人。”
红衣女子伸出的手顿时一僵,紧接着大笑道:“我不吃人,不信你们问问他。”边说边顺手拍了拍独孤夜的肩膀。
独孤夜眉头一皱,还没说话,那轩辕玉立刻使劲拽着独孤夜,让独孤夜蹲下。
小手在红衣女人拍到的地方狠狠的拍了拍。
然后一把抱住独孤夜的脖子,撅着小嘴,气势汹汹的看着红衣女人道:“不许碰好看的叔叔。”
一话落下后,再度转头啾的在独孤夜脸颊上亲了一口:“叔叔好看,贝贝长的也好看,叔叔等贝贝长大,贝贝嫁给叔叔,我们不理她。”
此话一出,独孤夜的脸色还不知道怎么变,那树梢上的云召和摩羯,差点一头栽下树来。
巨头齐出1
太强大了,太强大了。
云召,摩羯,脸孔开始抽筋,气息开始混乱,若不是还记着偷窥的真谛,恐怕立刻就要狂笑出声。
举头,明月依旧。
可是,怎么圆的这么让人觉得神奇。
夜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让人分不出来是风吹叶动,还是被压抑不住的云召和摩羯抖擞的摇动着。
这个夜晚,真神奇。
相对云召和摩羯死憋着狂笑的看好戏。
独孤夜听着此言却是微微的一顿后,就没有其他任何的表情。
只顺手摸了摸轩辕玉的头顶。
谁去跟个三岁的小孩子计较这些。
“哈哈哈……”然而他身边的那个红衣女子,则是短暂的愣怔后,一下就狂笑出声。
风姿摇摆,姿态撩人。
那捧腹大笑的姿态,几乎不用去观看她的表情。
也知道,这句话把她逗的有多开心。
“小家伙,你嫁给他?等你长大,他都老了。”一边笑,红衣女子一面指着轩辕玉道。
老了?那难道就是会变丑了?
轩辕玉黑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变丑了就不好看了。
这个问题,需要迟疑,斟酌,斟酌了。
看着轩辕玉好似开始思考的表情,红衣女子笑的越发的高兴了,这么点小的孩子居然还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这简直是太逗了。
独孤夜则还是没多大表情,微扬身就准备站起来。
正在思考的轩辕玉见此,双手一伸,一把抱住独孤夜的颈项.
朝红衣女子扬起小下巴道:“不管,现在漂亮叔叔不老。”
此话一出,隐蔽在暗处的云召和摩羯几乎要破功,狂笑出声。
树叶轻沙,独孤夜微微皱眉看了一眼云召和摩羯藏身的地方,眉眼中一闪而过疑惑。
“哈哈……”
红衣女子越发笑的开怀了。
“叔叔,带我们一路,叔叔不喜欢她,我们帮你对付她。”
巨头齐出2
抱着独孤夜大腿,一直没有Сhā话的轩辕玄,此时突然开口,那粉妆玉琢的小脸上,扬起甜甜的笑容。
一音立刹,红衣女子的笑犹如被呛到一般,一下停了下来。
看来,这话中了死|茓了。
“两个死小东西。”红衣女子顿时怒也不是,笑也不是。
而轩辕玄和轩辕玉同时一仰头,态度分明。
被轩辕玄和轩辕玉抱着不松手的独孤夜,听到这方实实在在的打量了轩辕玄和轩辕玉一眼。
那带着点蔚蓝的双眸中,一闪而过深色。
当下居然点点头,淡淡的应了一声道:“你们家住哪里?父母真不要你们了?”
狗腿的轩辕玄和轩辕玉,立刻齐齐的点头:“不知道住哪里,我们被赶出门了。”
那小摸样,看的云召几乎已经忍出内伤。
这两家伙这情况要是被轩辕澈和琉月知道,那小ρi股肯定要开花。
独孤夜见轩辕玄和轩辕玉毫不迟疑的点头,当下一手提起一个:“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跟着我吧。”
说罢,转身理也不理那红衣女子,身形闪动间就出了竹林,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主人。”
那红衣女子身后,立定在不远处的几个人,见此当头的那人不由微微皱眉上前喊了一声。
红衣女子闻声摇了摇手。
看着独孤夜消失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近乎喃喃自语的道:“难得看中一个,居然如此难缠。
呵呵,真是伤脑筋,伤脑筋啊。”
声音不大,但是显然跟着她的人,都不是弱手,都听了个清楚。
为首的那男子见此不由道:“主人,他明摆着不想主人在跟上去,这两小孩都给拿来当挡箭牌了。
主人,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的身份那么……”
话没说完,已经被红衣女子直接打断。
摸着下颚,红衣女子笑笑道:“喜欢就去追,我不想让我有朝一日后悔今日顾及了面子和身份。
从而丢弃了我想得到的幸福。”
巨头齐出3
声音很清脆,带着一种刚劲,带着一种有力,更多的却是一种火热的坚定和执着。
人生苦短,与其畏首畏尾,瞻前顾后。
不如奋力拼搏,但求无悔。
红衣女子的话音落下,身后的几个男人齐齐对视一眼,没有在接口。
“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这剩下来的山寨的小孩子,你们知道怎么处理,处理后别慌着跟上来。
难得跑这么远出来玩一次,你们自己也随意。
而且,我想他不大愿意你们跟着。”
红衣女子几句话吩咐过后,朝着几个摆了摆手,红衣晃动,跟在独孤夜消失的方向后,飞速的追了上去。
那剩下的几个男子见此,无奈的咬牙,开始善后。
看着独孤夜,红衣女子等人都走远,隐藏在树梢间的云召和摩羯,俊俏的脸扭曲着笑。
对视一眼,齐齐纵身追了上去。
有好戏看,他们怎么能够错过。
夜风微凉,星月依旧。
残缺的篝火还在跳动着。
吃人部落,永远的毁灭了。
风清凉,云飞白。
春色荡漾,繁花似锦。
天辰皇宫,议事房里。
“嗯,不错,知道动脑子,没白教他们。”轩辕澈翻看着手中厚厚的消息,缓缓的点头。
眉目中有一丝得色和骄傲。
这两家伙调皮归调皮,却是真正的聪明,不愧是他和琉月的孩子,就是好,那能让他不得意。
“殿下和公主,如此聪慧,天下少见。”
坐在轩辕澈身旁的宰相和慕容无敌,接过轩辕澈看过的消息,边看边满脸堆笑的连连赞同。
轩辕澈听言笑了笑:“别太夸他们,这……”
“噗……”
就在轩辕澈一话才说了半句的当口,旁边正喝着茶水,翻开云召给她的消息的琉月,突然一口茶水砰了出来。
然后控制不住的咳嗽不止。
轩辕澈一愣,看着琉月道:“怎么了?”
这么激动?
巨头齐出4
他的琉月可不是一个爱激动的人,这天底下就没什么事能让她动容如斯,这摸样他都还没见到过。
琉月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着信纸。
面色青中泛着红,红中泛着黑,怒与笑交织,神情那叫一个多姿多彩,丰富极了。
轩辕澈见此高高的扬起了眉头,看了眼琉月手中被拽的紧紧的消息,轩辕澈低头快速的翻看他手中的消息。
而那宰相和慕容无敌,则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一页翻到最后,轩辕澈一目十行下,那双眼陡然全部竖了起来,神色狰狞的几乎要吃人。
“岂有此理,这两个混账,这个轩辕玉……”
脸色铁青,那厚厚的消息在轩辕澈的手中被捏成了麻花。
曾经的右相现在的宰相和慕容无敌对视,如临大敌。
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难道两小出事情了?
慕容无敌惊乱的直接从琉月手中把那消息给扯了过来,而琉月也没阻止。
“……言被丢弃,爹娘不要……”
慕容无敌沉默,殿下和公主好大的胆子。
一边继续道:“公主发话,要嫁独孤夜,并跟着走……要嫁独孤夜……”
一声高八度的吊嗓重复,慕容无敌几乎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快速的回看。
小公主要嫁独孤夜?要嫁独孤夜?
使劲的揉揉眼,不是他看错,在看看脸色丰富的琉月和铁青的轩辕澈,慕容无敌与脸色也开始古怪的宰相对视一眼。
悲催了。
这……这算是什么事……
当年,这天下谁不知道独孤夜对他们皇后什么心思。
谁不知道他们陛下跟他是情敌是仇敌。
今天,这个三岁的小公主要嫁独孤夜……
喔,这个世界简直太美妙了。
美妙到慕容无敌和宰相开始额头冒汗了。
“这个,公主才三岁,这个话完全……完全可以忽视……小孩子吗……”宰相不知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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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在深呼吸,轩辕澈慢慢压抑下铁青的脸色。
却是,三岁的话岂能当真。
不过,这番居然敢真不回来,就这么跟着独孤夜去了。
真要独孤夜给跑没影,转身十多年才出现,那就不是三岁这个问题了。
深吸一口气,轩辕澈放下手中的消息.
看着一旁也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没有在失态的琉月,缓缓的道:“近来也没什么大事。”
琉月听言转头对上轩辕澈的眼,嘴角一勾笑了。
而宰相和慕容无敌,却感觉接下来他们陛下的话,他们一定不爱听。
看着琉月的笑容,轩辕澈也勾起嘴角笑道:“既然没什么事情,难得如此好时光,我们也出去走走?”
“好啊,这皇宫困的我浑身不舒服。”
琉月伸了个懒腰,笑了。
这三年都困在皇宫里,处理天下事物,烦都烦透了。
轩辕澈见此转头看着脸色已经不好看的宰相和慕容无敌道:“那就有劳两位爱卿了。”
“陛下,你不能……”
春上三月,乃是出门踏青的好时节。
出门游玩游玩,在顺带找到那两小混蛋,揍上一顿,这春日就完美了。
风轻月白,江山眉目如画。
正优哉游哉一路东下,准备先回冥岛避避风头的欧阳于飞,在这如此的美好夜晚里。
一边卧在屋顶上喝酒,一边接到了云召的飞鸽传书。
“咦,要嫁独孤夜?”把玩着手中的消息,欧阳于飞笑了。
“有意思,这才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够大胆,够有创意,哈哈。”
大笑中,欧阳于飞一个翻身坐起,笑眯眯的道:“既然轩辕澈和琉月都坐不住了,那这么热闹的场合怎么能够少了我。”
欧阳于飞瞬间确定了,暂时不回冥岛,跟上去先去瞧瞧热闹。
夜空高绝,星光耀眼。
几年没聚在一起的人,开始从四面八方,聚去了。
敢跟我抢1
三月桃花遍天下。
春风拂杨柳,白云乱无相。
天辰东海面海港口,一艘商船摇摇晃晃下水,朝着北方顺流而去。
船高达两层,船长约十丈,不甚精美,却是实用形的,上面满载着商人和货物,扬帆出航。
“哇,好漂亮,好好看喔。”
楼船甲板上,往来不息的商人里,小不点的轩辕玄和轩辕玉双手扒拉着船沿,垫着脚尖从船沿缝隙里往外看。
那满天的海水,那蔚蓝的天幕,那湿润的天地。
都在朝他们彰显着另一个天地。
一个他们只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天地。
大海,是大海耶,是欧阳师傅住的大海呢,哇。
两小把眼睛全部贴到船沿的缝隙里,几乎想就这么扑出来,满眼都是惊叹,真漂亮啊。
身后,甲板上,独孤夜坐在藤椅上,品着薄酒,淡淡的看着两人。
眼神中有着一抹深色。
那粉妆玉琢的脸在阳光下散发着绝对的魅力,很美好。
但是,在这美好中,他总觉得他们跟他记忆中的有个人很像。
说不出来哪里像,但是就是感觉得到。
有时候的一颦一笑,有时候光影错位下的一刹那,就有那种相当熟悉的感觉显现。
一路从那靠近原来傲云国线的地方,横跨半个中原,最终行入了这里,乘船远航,这一路越发有这种感觉。
独孤夜品着酒,看着那两张堆积满了笑容的小小的脸上的欢愉,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也许,就是因为这相像。
他越发宠着两人,越发有点关心了吧。
要这两个孩子真没人要,那他带他们一辈子,看起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独孤夜淡淡的扫了欢喜的轩辕玄和轩辕玉一眼。
而此时,两个初次见到大海的小家伙,早已经一腔豪情全部被大海缴纳了去,正兴奋着。
“哥哥,你看,鱼,有鱼,好大的鱼喔。”
敢跟我抢2
轩辕玉兴奋的扯轩辕玄的衣服。
而轩辕玄正扒拉着船沿,两小脚不停的高高跳起,正从缝隙上往外看,一边激动的道:“哇哇,有飞鸟,白色的,好多,好多……”
“哥哥你看那里……”
“瞧,瞧,贝贝你瞧……”
两小兴奋的已经找不到北了。
而沿途在船上溜达的那些商人,看见如此可爱的两小,不由要不停下来站在不远处笑看。
要不干脆上前一抱把两人抱起来,让他们看的更清楚。
两小见此,越发的兴奋了。
“又见面了。”
就在两小兴奋的叫嚷声中,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人在淡淡独坐的独孤夜身边坐下,朝独孤夜勾起嘴角。
一袭红衣,不是那一路上追上来的红衣女子是谁。
从北牧追到中原,在从中原追到这里,如此的锲而不舍,独孤夜已经无话可说了。
这一次,他本是从刺梨回来办点事情。
没想半路遇上了那个红衣女子,就被一直纠缠到现在。
说不上厌恶,他也懂她的想法,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掩饰她的感情。
只是他此生的情已经用尽,不想在来一次,也没有那个能力在来一次。
在他身上不过白白耽误而已。
独孤夜没有转头,甚至没有看那红衣女子一眼,只是保持着自己的姿势,缓缓的喝着酒。
红衣女子见此也不失望,更不愤怒,仿佛早已习惯。
淡笑的挥舞着手中的折扇道:“沿这条航线往上走,你是要去北牧?还是刺梨,更或者是去漠河?”
说罢,也不指望独孤夜答话,微笑着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一路陪着你去好了。”
独孤夜听着此言,冷冷的移过眼扫了一眼红衣女子,然后面无表情的转头,犹自品酒。
而红衣女子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挥舞着折扇,笑的妖娆。
此去刺梨或者漠河,那都不是短暂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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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孤寂的心,她也会给他捂热了。
海风吹拂,潮湿的属于海水特有的腥味,在天空中飞扬。
相当的清爽。
浩瀚天地,茫茫海洋。
在孤寂的心,也会在这样的广袤天地间被打动的吧。
红衣女子微笑,很自然的抬手抓过独孤夜手中的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动作相当的豪爽。
带着一种异族女性独特的豪迈。
独孤夜,微微皱眉。
“夜夜,你快看,有好大的……”
被两个商人抱起来的轩辕玉兴奋中,正回头朝着独孤夜招手,想让他也来看,就见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红衣女子。
满腔的兴奋顿时凝结,轩辕玉嘟起了小嘴巴。
“哥哥……”拽了一下正指手画脚兴奋不已的轩辕玄,轩辕玉朝红衣女子的地方噜了噜嘴。
轩辕玄见此转头顺着轩辕玉的视线看去。
顿时一双小眉头也皱紧了。
那抱着轩辕玄和轩辕玉的两商人,见此笑道:“怎么了,小宝贝们,怎么不高兴了?”
这两小宝贝长的如此可爱,可不适合板着脸。
轩辕玄和轩辕玉没有回答,只扭着头看着那红衣女子,气鼓鼓的鼓着那腮帮子,像两只青蛙。
好不要脸,又来了。
夜夜都说了不喜欢她跟,她又跟来了,讨厌,真讨厌。
红衣女子感觉到了轩辕玄和轩辕玉的视线,一下就笑了,不但不避让,反而朝轩辕玄和轩辕玉举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朝着两人挑衅的一笑。
虽然,跟这两个小不点计较,太失风度。
但是,气气这两小家伙也好。
轩辕玄和轩辕玉瞪眼,然后唰的转头,对视。
双眼微眯,狐狸笑容隐藏。
“叔叔,放我们下来,我们要去爹爹那里。”
轩辕玉弯起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朝着抱着她的商人,甜甜的笑。
那商人立刻满口乖巧可爱赞扬的,把轩辕玉和轩辕玄给放了下来。
敢跟我抢4
而离的并不远的红衣女子自然是听见了轩辕玉这句话,不由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
爹爹?不是夜夜吗?
这两小要搞什么?
撒着小脚丫一通小跑,轩辕玉和轩辕玄朝着独孤夜就扑了过去。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左一右的扑到独孤夜的腿上,甜甜的叫了一声:“爹爹。”
独孤夜哑然。
不过那冰山脸,万年都不曾动容,这一声爹爹虽然让他惊讶,但是还不到他色变的程度。
只低头看两小这又是要出什么怪主意。
而隐藏在远处,装扮成两个船员正装备东西的云召和摩羯,一听此言,两人齐齐一个不小心,砰的撞在一起。
鼻尖对鼻尖,撞了个头晕目眩。
爹爹,好强大,好敢喊。
甲板上,轩辕玉爬到独孤夜腿上坐下,扬着小脸蛋软软的童声道:“爹爹,娘亲就在前面,我们马上就可以找到她了是不是?”
独孤夜微扬眉,没说话。
一边站在独孤夜腿边的轩辕玄则立刻接过话去,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爹爹说了,我们的娘亲就在前面终点的地方等我们。
我们一家很快就可以团聚了。”
轩辕玉听言捧着小手,满脸灿烂的笑容道:“好想娘亲,好像娘亲抱抱。”
“哥哥也想娘亲。”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想起了几个月都没见到琉月和轩辕澈,两小说着说着就有点眼睛红了。
那小摸样儿,一时间可怜极了。
让周围冷血是商人们,几乎都想走上前来,搂过两小好好的抱着安慰一下。
独孤夜见此,知道两小是想他们自己的娘了。
当下,缓缓伸手揉了揉两人的头顶。
无声的动作,淡漠而冰冷的容颜,反而坐实了为人爹爹,无声安慰两小,自己也思量的情绪。
轩辕玉见此狠狠的揉了揉发红的双眼。
朝着独孤夜甜甜的一笑后,转头看着旁边微微勾勒了嘴角,仿佛在看戏一般看着他们的红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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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嘴一扁,双眼透露出讨厌的情绪,嘟着嘴巴道:“你好讨厌,一直缠着爹爹。
爹爹都说了是带我们去找我们的娘亲的,你还不离开。
讨厌,你想要爹爹不要娘亲,讨厌。”
轩辕玉此话一出,轩辕玄立刻接着道:“我们去找娘亲,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娘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
不要你,我们不要你,爹爹也不要你,你走,你走。”
说罢,咚咚的跑过去,一双小手就使劲的推那红衣女人。
两小说的话虽然带着软软的音调,也不是太清楚和有逻辑性。
但是,周围的人都听懂了。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红衣女子的身上。
有鄙视的,有惊艳的,有讨厌的,有轻蔑的。
有的喜欢这两个小家伙的女人,甚至就开始低低的骂人。
什么拆散人家的狐狸精啊。
什么不要脸啊……
等等等的词语在空气中飘荡,飞扬。
在如此不好的视线中,红衣女子就算沉稳过人,也不禁受不住那异样讨厌的眼神了。
收敛了脸上的微笑,红衣女子杀气腾腾的朝轩辕玄和轩辕玉竖了一个大拇指。
好,好,小小年纪居然给她来这一招,
够狠,够绝。
而显然独孤夜宠着他们,并不打算帮她,出声澄清。
“你们给我等着。”
小小的威胁一声,红衣女子唰的站起来,转身走人。
今天居然栽在这两个小家伙手里,等着,看她以后怎么收拾他们两个。
看着红衣女子就这么走了,而且以后在这船上肯定不好过分接触夜夜,轩辕玄和轩辕玉转头齐齐弯眼,伸出小手,啪的拍了一下。
敢跟他们抢人,哼。
独孤夜见此面色未变,而那眼底深处却一闪而过微润,好聪明的家伙。
远处,撞的头昏的云召和摩羯见此,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只浮现了一个名称,狐狸,两只险恶的黑狐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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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月白,海上潮声。
有了轩辕玄和轩辕玉的这一下狠招。
红衣女子不知道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另有想法,一路上没有在出现,仿佛消失在这艘船上一般。
独孤夜,轩辕玄和轩辕玉顿时落得一个清静。
两小不由鼻子眼睛都笑没了。
而独孤夜看着两人的得意样儿,越发觉得有点神似琉月,面上无变化,可那心里越有点宠着两人了。
任由他们一路上高兴过去。
海上波涛起伏,一路蜿蜒北上。
行过北牧的边缘,朝着越发北上的地方而去。
春末夏初,繁花似锦,越发灿烂缤纷。
此时节,在靠着天辰沿海的碧波里,一艘楼船也下了水,开始朝着北上方向航去。
碧波荡漾,沙鸥飞翔。
蓝天白云下,楼船精美,在海面上悠然前行。
“这独孤夜到底要到哪里去?”秋痕看着手中杜一的消息,抓了抓头发,满脸的诧异。
这已经过了北牧的境地,在往上就是刺梨和漠河了。
这两地方,可就远了去了。
他没事,跑那么远干什么?
“你管他跑哪里去,那两位都不管,你管什么?跟着走就是了,就当出门游玩,在说本来也是出门游玩。”
彦虎接过话来,瘪嘴朝坐在甲板上吹风的轩辕澈和琉月噜了一下。
秋痕看了眼悠闲的轩辕澈和琉月,淡定了。
他们都不急,他急什么?
当下,与彦虎优哉游哉的赏风起来。
坐在藤椅上,轩辕澈琉月半躺着,神色轻松休闲极了。
“有三年多没出海了。”
琉月望着飞翔的海鸥,感叹了一句,伸手捏起一颗葡萄,丢入嘴里,一边顺手喂了轩辕澈一颗。
轩辕澈咬着葡萄,点点头道:“是啊,不过那次出海谁有这样的好心情,嗯,有点酸。”
琉月听轩辕澈嫌弃葡萄酸,当下转过身来,半靠在藤椅上,很仔细的提起那串葡萄选择。
情意缠绵2
一边道:“我还是喜欢这样。”
“我也喜欢这样。”轩辕澈转头对着琉月微笑。
琉月见此伸手就给轩辕澈塞了一颗葡萄。
轩辕澈一牙咬下去,酸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颗更酸,怎么全是酸葡萄?”
琉月扬扬手中专门挑选出来的青葡萄,朝轩辕澈微笑:“甜的我吃。”一边在把手中的青葡萄塞到轩辕澈的嘴里。
轩辕澈龇着牙,脸上却洋溢起宠溺的笑容。
伸手捏了捏琉月的鼻尖,扯下一颗紫葡萄喂进琉月的嘴里,笑着道:“好,甜的你吃。”
琉月闻言一下就笑开了。
碧海蓝天下,只见轩辕澈和琉月围坐在一起,你喂我一颗甜的,我喂你一颗酸的。
一个甜的眉眼弯弯的笑。
一个酸的轻柔的笑。
那温馨的气氛围绕在两人身边,浓厚的就如一个天地,在也包围不下其他。
没有心急火燎的追轩辕玄和轩辕玉。
更加没有恼羞成怒的咒骂独孤夜。
轩辕澈和琉月就好似借着独孤夜这缘由出来玩一般。
把他们出宫的借口早就抛在了脑后,肆意的享受这闲暇的悠闲。
没人担心轩辕玄和轩辕玉。
有独孤夜,云召,摩羯,三个人在,还需要他们两去担心的话,那三个人就该死了。
悠闲自若的结果就是轩辕澈牙酸的吃不下饭。
错过了午膳,而下午时分肚子饿的咕咕叫。
琉月好笑的当下,难得请命给轩辕澈钓条海鱼上来显显她的手艺。
楼船上,听说琉月要显手艺了。
当下,除了琉月自己,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战。
当年那一餐全虫宴,早已经从慕容府里传遍了整个天辰京城众百官,那可是多么惊心动魄的皇后亲自下厨。
以致多么具有创意性的餐点。
这在天辰的历史上,绝对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因此下,就连已经适应了这么多年的轩辕澈,也抱定了一颗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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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勇的点头,准了,而且还得笑脸相迎。
鱼竿垂钓,独坐船艄。
这是多么有意境的垂栏独钓。
轩辕澈在彦虎等人的快速动作下,抓着鱼竿已经坐在了船艄,迎着灿烂的阳光开始垂钓。
在这么广袤的海域里钓鱼,他还是第一次。
观天,观地,感觉还真正的不错。
“月儿,你怎么还不下钩?”
看着自己已经一杆钓起一巴掌大的鱼儿,轩辕澈转头笑看着琉月,说要钓鱼,结果他都弄好了,她都还没做好准备。
琉月斜眼看了一眼轩辕澈的独坐船艄,渔翁垂钓,巴掌小鱼,邪笑的扯高了嘴角。
“让我教你怎么才叫钓海鱼。”
摆弄着秋痕满脸狐疑递上来的东西,琉月示威一般的朝轩辕澈挥了挥。
轩辕澈看着琉月的渔具,无言。
只见秋痕递上来的那里有什么鱼竿,鱼钩。
而是一楼船停泊的身后用来停靠用的三叉铁钩。
三叉铁钩上面挂着一条有手臂那么长的活鱼,鱼儿正拼命的挣扎,泛出丝丝血迹。
而那三叉铁钩的身后绑着船上用来扯帆用的麻绳,几乎有他半个手臂粗、
用这个钓鱼?
轩辕澈哑然,这东西是用来钓什么鱼的,那有这么大的鱼?
琉月见轩辕澈哑然,一副以为她拿他开心的神色,不由笑了笑,手提着那三叉铁钩在空中一轮。
呼的一声就远远的投掷了出去。
一边道:“看来,你上次没注意这海里的鱼有多大。”
海鱼的海鱼,要吃就要吃极品,几十斤重的只有海里才有的大鱼,那才够劲道。
跑海里钓巴掌大的小鱼,亏他轩辕澈想的出来。
那她不如找条河沟钓算了。
轩辕澈听琉月如此样说,眨了眨眼。
很遗憾,上次他全副心神都在注意怎么对付冥岛,怎么会注意到海里的鱼有多大。
更何况,那么大的船队,就算有大鱼也早就躲了远去,他能见过什么。
轩辕澈从来不在琉月面前不懂装懂。
情意缠绵4
当下很虚心的提起鱼竿,也挂了一尾活鱼上去,学习。
不过,那体积跟琉月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琉月见此笑的邪恶的道:“比比谁钓的大,输了的人自己看着办。”
轩辕澈听言伸手就弹了琉月一下,这不明摆着欺负他,不过却并不打扰琉月兴致的点头笑道:“好啊。”
琉月顿时笑着靠在轩辕澈的身上。
一旁的秋痕,彦虎,杜十一等人立刻也闹腾了开来。
“下注,下注,我赌夫人赢。”
“我也赌夫人赢……”
“……”
出了宫,有轩辕澈和琉月带头,秋痕等人也放开的闹腾了。
琉月见此蹭蹭轩辕澈,似笑非笑的道:“没人赌你。”
轩辕澈一手握着鱼竿,一手搂着琉月的腰,见此也似笑非笑的道:“真没眼光,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嘛。”
琉月闻言眼中邪光一闪,以口俯耳朝轩辕澈嘀咕道:“若是谁输了,那晚上……”
轩辕澈听言本就妖魅的脸色更妖,低笑道:“依你。”
一句依你的话才出口,琉月手腕一抖,那麻绳瞬间就绷直了。
“有鱼上钩。”
秋痕,彦虎等人眼尖,立刻就叫嚣了起来。
琉月腰板一挺,一下站了起来,朝轩辕澈飞了个吻,笑道:“你今天输定了。”
说罢,手笔直的一抖,那淹没在海水里的麻绳,立刻犹如一条笔直的长枪,唰的笔挺了起来。
紧接着琉月手狠狠的一拽,紧接着一扯。
一股力道顺着麻绳疾飞而出,直击麻绳彼端的大鱼。
立时,水花破空,潜伏于海水下之大鱼,被琉月全力一拽给生生的扯出了海面。
白色,庞大的身躯,在阳光下散发着阴森气息的牙齿,高高的鳍,一副君临天下的威猛,称霸海洋的凶狠。
“虎鲨?”琉月一愣。
她只想钓个几十上百斤的石斑啊,大白啊,等鱼类,怎么把这凶神恶煞的东西给钓着了。
“天,这是什么东西?”秋痕诧异了。
揉揉眼,彦虎瞪圆了眼:“这是鱼?”他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鱼。
情意缠绵5
一边说一边干脆扯过琉月手中的麻绳,一通狂扯,拽着那在海里飞涌,掀起无数浪花的虎鲨,给直扯了过来。
“好家伙,恐怕有上千斤。”彦虎咋舌。
“没有,顶多三四百斤。”琉月诧异过后,摇头道。
鱼在水中的力量,要大过它本身太多,虎鲨,应该还没有上千斤的吧,据她的知识范围。
“三四百斤。”周围的围过来的侍卫们听言,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乖乖,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重的鱼
“拉上来,拉上来。”彦虎和秋痕开始一起扯。
那虎鲨力量虽强,但是面对彦虎和秋痕两人,还是只有被蛮横的给朝楼船方向扯了过来。
虎鲨越是靠近,那庞大的身躯越是显现的完全。
周围侍卫们的轰闹声越发的明显,喧闹和兴奋。
站在琉月身边的轩辕澈见此,伸手揉了揉眉心,低头看了眼自己桶里巴掌大的小鱼,那个汗颜啊。
自尊心作祟的小心翼翼提着桶,就朝船沿上挪,他要毁尸灭迹。
而旁边兴奋的群侍卫没注意到他,琉月也背对着他,不过琉月嘴角的笑,越来越大。
一步站定在船沿上,轩辕澈很干脆的把桶里巴掌大的鱼一倒,然后准备收杆不钓了。
然而,没想他才正准备收杆,那鱼缸上陡然传来一股大力。
轩辕澈一个不察,又站在船沿上。
瞬间,琉月等人只听见噗通一声,转头就见轩辕澈不见了,而水里一道水痕蜿蜒而出,是鱼。
短暂的寂静,紧接着轰然大笑。
轩辕澈居然被鱼拽了下去,这一世英名,一世英名啊。
笑声中,那海水一个巨浪翻开,一道白影破水而出快速前去,琉月一怔:“大白鲨。”居然是大白鲨。
而它的身后,恼羞成怒的轩辕澈一个飞身串出,一拳头就朝那大白鲨砸去,居然用拳头对付大白鲨,喔,这真是一项具有创意的想法。
错接绣球1
海鸥飞翔,浪白风轻。
蓝天碧海,妖娆无限。
就在这妖娆无限中,轩辕澈赤手空拳,恼羞成怒的对付大白鲨,没有收到效果。
大白鲨仅仅三个转身,轩辕澈就被扔在了身后,怎么也追不上了。
轩辕澈在陆上称王。
海上,不好意思,他还真逊色海霸王不少。
只好干瞪着眼盯着大白鲨飞遁。
结果引来船上所有人的哄笑,让轩辕澈挺觉得脸面无存的。
他是不是该考虑什么时候调教,调教,他的侍卫们了,一个个快蹬鼻子上眼了。
加餐比试的结果不言而喻。
至于琉月和轩辕澈赌了什么,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这在那个夜色明朗的夜晚中,进行了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友好的交流和切磋,以及缠绵。
追击轩辕玄和轩辕玉的行动在展开。
不过,为首的轩辕澈和琉月,好似更像是出门度假,悠闲着。
海风飞扬,浪花朵朵。
这海上的行程说慢不慢,说快不快。
两个月后,初夏时节,独孤夜和轩辕玄轩辕玉所乘坐的商船,在漠河国境停靠。
而不知道是商队和商船出了问题。
还是漠河的港口出了问题。
本来与漠河国境一向商贸往来很频繁的刺梨的商船,居然没有一艘停靠在漠河接近都城的港口。
而且,据码头的人透露,一个月内刺梨的商船也不会在这里靠岸,好像是刺梨国内部自己出了点问题。
独孤夜本欲搭乘刺梨的商船,直接回刺梨。
却没想到有这样一招。
无奈下,只好该走陆路,从漠河首都行径过去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
等他和轩辕玄轩辕玉离开漠河码头的时候。
那早先被吩咐不准靠拢的刺梨商船,立刻靠了岸,所有的商贸一切正常。
哪里有丝毫出了问题的摸样。
这,只是有人做了小动作,封锁了此码头而已。
漠河均嘉城,离漠河都城最近的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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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流畅的石头建筑,以一种完全有别于天辰的古朴和中原的典雅浑厚,这里的建筑充满了随意性和创造性。
圆形的石头屋,高高的尖利的屋顶。
白色的墙面,红色的橱窗。
那是一种充满了活力的色泽和气息。
“哇,真漂亮。”
轩辕玄穿着一身独孤夜才给他买的小马甲,精神极了。
此时,正一面扯着上面闪亮的点缀物,一边看着均嘉城的异域风格建筑,整张小脸上面的兴奋和高兴,就没消停过。
“是啊,真好看。”
轩辕玉则穿着一件公主裙,蓬松松的,趁的轩辕玉越发的犹如一个洋娃娃一般的好看,此时不住的点头。
“这样就漂亮了?这均嘉城可连漠河首都一层都比不上。”
就在轩辕玄和轩辕玉满脸土包子进城的兴奋中,一道轻笑的声音传来,身边一身红衣,却做男人打扮,手舞着折扇的红衣女子笑道。
三人立刻看了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一眼。
在船上整整消失了三个多月,还以为她早就没那个耐心走了,没想显然,他们的预料有点偏差。
嘟了嘟嘴,不过此时正被漠河的异域风情吸引住的轩辕玄和轩辕玉,难得的没有理会红衣女子,犹自打量周围的一切。
而独孤夜则任然是没什么表情,只拉着两小缓缓的走着。
“既然来到漠河,我做个东道如何?”
红衣女子一身男装,挥舞着折扇,到有几分男子的飒爽,此时笑看着独孤夜道。
独孤夜听言,冷眉微微的动了一下。
斜眼缓缓的扫了红衣女子一眼,神色中蕴藏着一丝冰冷:“刺梨商船,是你做的?”
声音淡冷,是询问,更多的却是肯定。
红衣女子没想独孤夜不爱说话,一说话却是如此的洞晓一切,不由有一瞬间的愣怔。
独孤夜见此拉着两小继续前行,面冷如水。
虽然,他在与轩辕澈争天下的时候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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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是谁?他是那孤高绝顶的傲云太子,独孤夜。
那个曾经与一统中原的大帝轩辕澈,并肩而立。
他不是看不透,他不是猜不着,他不是蠢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不想开口,不想跟外人多言。
但是,并不表示就能让其他人把他当傻子耍。
今日,只是点出,并没动怒。
不过是因为红衣女子并无恶意,否则……
红衣女子一瞬间的愣怔后,到也爽快,笑着道:“是,既然你来漠河,何必就这么急着走,看看我漠河,让我一尽地主之谊也好。”
独孤夜拉着两小,没有答复,红衣女子也没要他答复,笑着上前一步:“我说……”
“快,快,晚了就没地方了。”
“快点,快点。”
一话才出口,伴随着独孤夜前行的脚步一转弯,相对刚才街道上的人烟稀少,仿佛就好像冰火两重天一般,这条街上的人陡然的多了不知道多少。
而此时,更多的人正在朝着这边而来。
红衣女子的言语立刻被淹没在了叽叽喳喳的人群中。
“看热闹,看热闹。”
“走,我们也去看热闹。”
轩辕玄和轩辕玉一见,立刻兴奋了,拉着独孤夜的手,撒起小腿儿就朝人群集中的地方跑。
独孤夜见此也不拦着,加快脚步前行。
红衣女子见此扬扬眉。
看来这独孤夜比她想象中还疼这两个小家伙,那么,看来她……
心中转着主意,红衣女子也微笑着跟上。
“喂,我说兄弟,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红衣女子边前行,边打探的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多问了,因为很简单,她已经看清楚前面是什么事了。
当下,顿时掩了口轻笑了起来。
前方不远处,一座高高的石楼矗立在均嘉城最繁荣的地段上,此正是均嘉城城主的府邸外沿阁楼。
此时,那阁楼上红绸集结,纱幕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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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上,一个一身劲装的男人正双手抱着个绣球,高高的站在上面,目光快速的在下方的人群中扫视着。
而在阁楼的下面,此时拥挤着无数的人。
男男女女的,几乎只见黑压压的人头,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伴随着他们的走进,越发喧闹了起来。
“男人?”
因为人太多,轩辕玄和轩辕玉被独孤夜一手一个抱了起来。
此时轩辕玄扯着头发,满脸诧异的看着阁楼上抱着绣球的男人,一张脸上满是纠结。
“男人也能抛绣球?也能嫁人?”轩辕玄脑子转不过来了。
他记得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男人是娶,女人是嫁啊?
虽然他不大明白为什么是这样,但是就是这样的,为什么到这里就变了?
没想他清脆的童音话出来,周围的站立的看客们,顿时轰的一声就狂笑了起来。
“哈哈,男人,男人……”
“哈哈,小孩子也认为是男人……“
“哎哟,小孩子是不骗人的,哈哈……”
狂笑声声,周围的人全都爆笑,好似轩辕玄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
一旁听着轩辕玄如此说的红衣女子,此时也大笑出声。
挥舞着手中的折扇道:“小家伙什么眼神,那是女的,虽然实在长的有点……那个彪悍,不过确实是女的。”
女的?
轩辕玄和轩辕玉瞪大了眼睛。
天,威武的国字脸,一双浓眉几乎有他们指头粗,那红色的衣服下,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来。
那胳膊,跟他们比……不,几乎都有他们夜夜的小腿粗。
而那腰身,轩辕玄和轩辕玉对视了一眼,思考了很一会才得出最终结论,有两个夜夜那么粗。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看也是男人啊。
居然是女人,居然是女人。
轩辕玉迟疑了良久后,突然捧着自己的脸,转头,吧唧一声亲了独孤夜的脸一口。
然后很正色的道:“夜夜,我对我自己很有自信,我以后绝对不会长成她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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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用害怕。”
说罢,继续转头看那猩猩般的女人去。
而旁边的红衣女人听言早就捧腹大笑去了,就连独孤夜也无语的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微笑。
“那是城主的三女儿,崇武,长的……有点实在,不过人不错,只是懂得欣赏的人不错,因此二十年华,还未出嫁。
今天,看来是城主急了。”
红衣女子一边笑,一边朝独孤夜道,看来对这里很熟悉。
独孤夜听言还没答话,就听不远处一声锣鼓轻响,那城主的女儿双手一扬,以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势,把手中的绣球朝着下面的人砸去。
“轰。”
四周顿时响起惊天动地的笑声,闹声和争夺声。
来看抛绣球的有很多是看热闹的人。
也有不少想攀名逐利的人。
因此,那绣球一下来,那是抢的抢,捣乱的捣乱。
一时间,只看见那红色的绣球以一种兵乓球的姿态,在人群中飞舞,跳跃,罗腾。
“哈哈,好看,好看。”
“哇,好叻。”
两小此时也不纠结那是男人和女人了,看着那绣球在天空中跳舞,顿时拍着小巴掌,满脸的兴奋。
绣球飞舞,在人群中穿梭。
也不知前面的人怎么的一拨,那绣球一个慢腾腾的飞舞,从天而降,直直砸向轩辕玄和轩辕玉。
两小从一岁就开始被欧阳于飞,云召,摩羯,等人折腾。
那速度和反映绝对是快的。
还没容身后的独孤夜微微移动,避开那绣球。
两人手一伸,啪嗒,四只小手牢牢的抱住了飞来的绣球。
哄闹的场面有一瞬间的静寂,紧接着就听见无数兴奋的声音响起:“这里,这里,有人接了……”
“有人接了……”
同时,围绕在独孤夜身边的人,唰的退开,露出了一脸傻笑的轩辕玄和轩辕玉。
以及一脸冰冷看不出来表情的独孤夜,和满脸诧异不断翻白眼的红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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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晴朗,把一切都照耀的那么明朗和纤毫毕现。
人山人海中,一个空白的圆圈里,两大两小站立,在这璀璨金光下,显得那么的突兀。
“在那里?在那里?哪一个人接了?”
就在这无数喧闹的兴奋叫声中,一道微微沙哑的男声激动的传了来。
伴随着这份激动,是越来越近的步伐。
“这边,这边……”
无数嬉笑的人指点方向。
围观的人群也以浪花排开的方向,为那男人的方向闪出一条路来。
瞬息之间,一队人就出现在面无表情和依旧傻愣愣的轩辕玄等人面前,为首的正是均嘉城的城主。
一个胖胖的,看起来与弥勒佛差不多。
此时正跑的微微喘气,满脸喜悦的冲了过来。
而他的身后,跟着你女生男相的小姐。
一步冲至独孤夜的前面,均嘉城城主站定了步伐,喜悦的表情瞬间僵硬,嘴角抽筋的看着接着绣球的轩辕玄和轩辕玉。
“你……你……”那指着轩辕玄和轩辕玉的手指,几乎抽风。
有没有搞错。
接绣球的居然是这两个屁大的小孩,就这么大,就这么大……
均嘉城城主开始磨牙。
而周围看着城主表情的群人,本就嬉笑的神情越发轰然,哈哈大笑的笑的喜悦之极。
“谁叫你们接的?啊,谁叫你们接的?”
均嘉城城主身后,他的老婆,也是一个肥胖胖的女人,此时铁青着脸,几乎要把轩辕玄和轩辕玉撕了。
轩辕玄和轩辕玉,此时挺无辜的抱着花花绿绿的绣球。
又不是他们想接的,是它自己飞过来的。
他们要是不接,就会被打中,他们才不要被打中。
两小,嘟起了嘴巴。
“小孩无知,重扔吧。”
看着此等情况,一直没说话的独孤夜缓缓的开口,看着城主一家人道。
独孤夜抱着轩辕玄和轩辕玉,本就被两小遮挡了一大半,而此时更是被绣球遮挡的全无,不说话,还真没人注意他。
拜堂成亲2
然而,他这一开口,周围的人齐齐朝他看过来。
瞬间,只听吸气声不绝于耳。
周围的男男女女,几乎全部目不转睛的看着独孤夜。
想独孤夜当年是艳绝中原七国,那冰霜为神,白雪为骨的风姿,普天下能比的上的真没几个。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看的开始眼冒红心了。
特别是无数的均嘉城女性。
而同样的,看着独孤夜面容的均嘉城城主夫人,一看独孤夜如此容貌,那小眼睛一转后。
立刻嘿嘿的笑了起来,挥舞着大手走过来笑道:“我家小女抛绣球招亲,这是全城都知道的。
既然接了,怎么能重仍。
小孩无知,有大人在,这位公子,喔,不,女婿,我们是有缘啊,走,走,奏乐,拜堂,准备拜堂……“
“是……”
跟在胖女人身后的均嘉城城主侍卫们,短暂的愣怔后,立刻轰然应声,快速的开始去准备。
至于那均嘉城城主本来还阴沉着的脸,一听他老婆如此一说,立刻笑开了花。
连连摆手大笑道:“对,对,女婿,哈哈,我的女婿,女儿快过来,准备拜堂……”
周围本看热闹的群众见此不由诧异之后,立刻涌起无数的羡慕和不满的情绪。
居然招了这么好一个女婿。
这样的人物,打天下哪里去找啊,居然被城主给捡了个便宜。
站在人群中,看着立刻就有侍卫前来请他前行的独孤夜,眼中闪过一丝冰冷,没有动。
而轩辕玉和轩辕玉本就是个小人精。
一听那胖城主的话,两人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轩辕玉立刻猛摇头道:“不要,不要,爹爹有娘亲,不能成亲。”
轩辕玄也连连点头道:“爹爹有我们了,不要娶其他人给我们当娘,我们不要。”
粉妆玉琢的小脑袋一通猛摇,伴随着那话,立刻让周围嫉妒的人群开始继续哄笑。
人家有妻子了,这可不能乱拜堂了。
拜堂成亲3
在说,看这两孩子都长的如此摸样,就可见他的妻子有多漂亮,娶那个男人婆,怎么可能。
于是,看热闹啊看热闹。
均嘉城城主失望了,苦恼了,这有妻子,这可不好办了?
“有正室啊,没关系,我们女儿做小就好了。”
周围看热闹的到没想胖女人会这么冒一句出来,不由齐齐愣怔。
城主的女儿做小,虽然长的男人婆了点,可这身份……
不过,若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做小也好啊。
不少女子心里在咕噜。
而轩辕玄和轩辕玉愣了,这样也行?
娶过妻的独孤夜,他们还要?这下怎么办?两小愁眉了。
胖城主夫人满脸灿烂的好似春花的笑容:“公子有正妻,这纳小自然要先通报正妻,我们知道规矩。
不过,我们女儿虽然长的壮硕了点,不过心地是很好的。
在说,我也没见过公子,公子应该不是我均嘉城的人,也不是我漠河的人吧?
呵呵,女婿呢,我这丈母娘自然不能委屈了女婿你的正妻。
你放心,这日后,自然不会亏了你们,这漠河你若想横着走,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话说的水平了,有本份,有威胁,有歉意,有讨好……
更多的是一种身份上的展露。
这城主夫人的后台,怕不止一个城主吧。
“对,对,女婿,绝对亏不了你们,来啦,请女婿进府拜堂了。”均嘉城城主喜上眉梢了。
独孤夜见此双眼微眯,一身的冷漠缓缓的渗透了出来。
而另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红衣女子突然冷冷一哼:“横着走,不错,不错,不过,姨妹你是不是要先问过我?”
冷冷的话声音不大,但是够那胖女人听清楚了。
胖女人听言这才转头看向被她一直忽略的人,一眼扫到红衣女子,胖女人喜悦的脸上,瞬间有点僵硬。
“这个,这个……你……”胖女人踌躇了。
拜堂成亲4
边上此时也看见红衣女人的均嘉城城主,皱眉了。
看着红衣女子眼中充分展露的居然敢跟她抢的神色,胖城主和胖女人脸跨下来了。
怎么是先被这个杀星看上的。
纠结了,无语了,但是轩辕玉和轩辕玄知道,完工了。
那气场,已经让他们清楚,谁赢了。
当下,两小笑眯眯的,四只手伸出去,捧着那绣球,笑的甜甜的道:“给,还给你们。”
苦着脸的胖城主夫人,见此满脸扭曲和失望的伸手准备接过。
“我抛的绣球,不是他接的,你们找他干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那一直没说话,沉着脸的男人婆突然开口。
均嘉城城主听言不由愣愣的转过头,诧异道:“我们不找他,那找……”难道找这两个小屁孩。
一话还没落下,那男人婆突然快步走上来。
一双鹰目锁定轩辕玄和轩辕玉,两小立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上身,对视一眼,紧紧的握紧了绣球。
“谁接了我的绣球,谁才是我的丈夫,与其他人无关。”
说罢,鹰目一扫,看着轩辕玄和轩辕玉道:“就他们两人中选一个。”
此话一出,群雄震惊,周围无数看热闹的人瞬间鸦雀无声,瞠目结舌。
“啊……”均嘉城城主没反应过来。
“呀……”胖女人无意识的发了一个单音。
红衣女人失手,直接扯掉了自己的一缕头发。
就算镇定冷漠如独孤夜,也没惊讶的半天没回过神来,虽然他的冰雪脸上别人看不出来。
而远处坐在房檐上看热闹的云召和摩羯,齐齐一口茶水喷出来,呛的捶着屋檐就是一通猛咳。
三岁娃儿做丈夫。
这话,这决定,太彪悍了。
轩辕玄和轩辕玉面面相觑,他们的头脑也当机了。
不过,神童毕竟是神童。
轩辕玉很快就在那男人婆的鹰目中反映过来。
立刻,把手中的绣球往轩辕玄怀里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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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高举起小手,充满诚恳的朝那正在打量,准备选他们之中那一个的男人婆道:“我是女孩子,他才是男孩子。”
男人婆听言扫了轩辕玉一眼,然后点点头,看了眼被轩辕玉出卖,还没回过神,呆呆抱着绣球的轩辕玄一眼。
然后很沉稳的看着独孤夜道:“你儿子没定亲吧?”
独孤夜不是个实在人,但是在对于他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儿子,以及他儿子定亲这件事情,他还是给与了短暂的思考。
不过,够了。
显然那男人婆很敏锐。
当下点头,然后直接伸手从独孤夜手中把轩辕玄给提了过去,同时很礼貌的朝独孤夜道:“欢迎父亲大人参与拜堂仪式。”
然后,提着那还抱着绣球的轩辕玄。
转身就朝均嘉城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并且很冷静的道:“准备拜堂,一切照旧。”
准备拜堂,一切照旧,这短短的八个字,就好像解开了周围僵硬住的所有人的魔咒。
立刻,所有人苏醒,叽叽喳喳的声音开始发出。
在这叽叽喳喳的声音中,轩辕玄彻底清醒过来,立刻以被男人婆提在手上的姿势,张牙舞爪的在空中乱刨。
回头朝着独孤夜大叫道:“救命,我不要成亲,爹爹救命……”
回应他的则是,被独孤夜抱在怀里的轩辕玉。
以一脸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怜惜表情,轻轻的朝他挥着走,同时叫道:“哥哥,你保重。”
“哈哈……”而独孤夜身边反应过来的红衣女人则捧腹大笑,一边死死拽着独孤夜,不让独孤夜前去抢人,一边几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活该,真正是活该。
“拜堂,哈哈,快,去看拜堂……”
“拜堂,走,走……”
周围群人清醒了,不由狂笑着朝城主府的方向涌去。
“救命啊,我不要成亲……”哄闹的笑声中,轩辕玄清脆的童音随着夏风,飞扬。
轩辕玄,要拜堂成亲了。
洞房花烛1
轩辕玄,要拜堂成亲了。
这真是一件美好而神奇的事情。
稀奇事儿年年有,不过今年最多。
远处被呛的几乎要咳嗽出心肺的云召和摩羯,在压抑下自己狂乱的气息后,疯狂的笑开了。
“小魔头要成亲了,哈哈。”云召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看着下方的人流蜂拥的朝均嘉城城主府的方向涌去,大笑。
一旁的摩羯一副老实脸,此时却比云召更胜。
几乎是笑的打癫,看情况已经是中风的前兆:“哈哈,娶那个男人婆,哈哈,娶她,哈哈哈……”
“走,走,看热闹去。”
俩人携手,一边大笑,一边飞檐而走,朝着城主府进发。
太好笑了。
这男人婆太具有开创精神了。
虽然这年头有老妻少夫的存在,但是最多岁数也不差过七八岁,五六岁,这可是整整差了十七八岁。
完全就是隔了一代了。
这样的老妻少夫,别说是没见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过。
所以,别说云召和摩羯兴奋的看热闹去了。
就是一直隐藏在暗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杜一,也压抑不过那份激动的心情。
第一次没有诚实的做一个保护者和忠心侍卫的姿态,而是,跟上,看热闹了去。
这世道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独孤夜不是轩辕玄的父母,而轩辕玄也太小。
这婚真要不承认,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既然不是难事,那么就先不要去管了,慌什么。
云召,摩羯,杜一,全部看热闹去了。
独孤夜则在红衣女子的狠拽下,同时更多的是眼前人太多,他实在是寸步难行中,被断绝了救轩辕玄的可能。
但是最重要的也是独孤夜也觉得好笑了。
因此,他也不慌着动。
他还没见过那个女人彪悍到这个程度,都不知道该佩服还是该狠揍一顿了。
阳光烁金,人群蜂拥。
洞房花烛2
几乎整个均嘉城,都在无数人的传言声中,激动的朝均嘉城城主府聚去,这真是一场跨越年龄到极致的婚事。
红绸遍地,大红灯笼高挂。
均嘉城城主府一片欢腾,当然,这欢腾只限与看热闹的民众,绝对不怎么包括均嘉城城主府一家。
“吉时到,拜天地。”
长长的礼赞声响起,带起的不是均嘉城城主等人的笑颜,而是门内外看热闹的轰然叫好。
那一个个外人,此时比均嘉城城主府等人都还有激动。
好像是嫁他们家女儿,他们成亲一般。
云召,摩羯,蹲在房檐上,看着通红的城主府大厅。
只见那喜气极了的大厅中,那男人婆一身红绸,勾勒出那壮硕的,几乎犹如黑熊的身材。
没有过多的打扮,本色。
很刚硬,一身红,一头黑发直直束起,不像要拜堂的新娘子,到像是新郎。
当然,要是作为新郎的话,那是很不错的,很让人有威胁感和安全感,长的也够刚硬。
男人婆站在大厅正中,手中一手牵着红绸。
而另一只手,则提着一团火红,只露出一颗头的轩辕玄。
事起仓促,没轩辕玄这个型号的新郎礼服。
虽然均嘉城城主做了万全的准备,新郎喜服那是从高到矮,从胖到瘦,那是应有尽有。
但是,他们没有料到,这新郎人选还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所以,怎么改,也改不了那新郎喜服了。
不过,既然是拜堂成亲,那不穿喜服怎么像话。
因此,那伺候男人婆的丫鬟,在死掉了几千万个脑细胞后,把那长长的新郎喜服往挣扎的轩辕玄身上一罩。
下摆和长长的衣袖,往轩辕玄身上一缠,一裹。
顿时,轩辕玄就如一只粽子,被裹进了宽大的新郎喜服里,捆绑好,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头。
而胸前,挂着比他人还大的红绸。
整个人就好像那喜庆的不倒翁,被男人婆提在手里。
洞房花烛3
欢庆的大厅有点肃穆。
均嘉城城主嘴角直抽的看着像个小虫子不断蠕动的轩辕玄,在看看男人婆,支吾道:“女儿,你真的……你真的……”
“女儿,你要想清楚,这孩子,这个……”
均嘉城城主和城主夫人任凭平日里玲珑八面,此时也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半天说不出话。
“我就嫁他了,不用在考虑,快点,快拜堂。”
男人婆就是男人婆,那个肯定和彪悍。
当下那礼赞的人见此,立刻高声吼道:“一拜天地……”
轩辕玄挣扎,小嘴骂人。
男人婆一把捂住他的嘴,直接抱着他,转身朝天,鞠躬。
“二拜高堂……”
只有女方高堂,没有男方高堂,独孤夜可从来没同意过,更加不要说远在天边的轩辕澈和琉月。
不过,无所谓。
轩辕玄气怒,张口咬人。
那料一口下去,只听啃吧一声,如咬铁块。
轩辕玄牙疼,小小的牙齿松动了,而面前的铁手,红都没红一下。
轩辕玄憋屈了,眼前的不是女人,是怪兽。
“夫妻对拜……”
所有人都看着那大厅中的两新人。
新娘,五大三粗,昂扬而立。
新郎,短小精干,一粽子摸样被新娘提与手上,离地面半米。
“小子,在敢哭闹,我饿你三天。”浓浓的威胁来自男人婆。
轩辕玄秉持男子汉可杀不可辱的铁训,瞪圆了一双眼,咬牙切齿的道:“我才不娶你,你是强盗。”
男人婆显然没想到快要四岁的轩辕玄,居然如此有思考力。
不过,也不重要,当下很直接的点头道:“你知道就好,合作点有糖吃,不合作,哼。”
威胁没有说出口,不过那威胁力比那会吃人的老巫婆还凛冽。
轩辕玄憋屈了,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他。
他真不要娶这男人婆。
众目睽睽,红色飞扬,金光耀眼中。
新郎被新娘按着头,拜了堂,成了亲。
洞房花烛4
“礼成,送入……洞房……”
赞礼人有点口吃,这个样子如何洞房?
不知道谁想的出,反正他想不到。
送入洞房,高声的赞礼声中,新娘提着幼小的新郎入洞房去了。
把这偌大的大厅,和前无古人的庞大道贺人群,留给了一直僵硬的均嘉城城主等所有人去操心吧。
“真可怜,这么小就有老婆了,哥哥今天晚上一定会被压死的。”
被独孤夜带着因为没挤过人群,从房顶上跃过来的轩辕玉,看着下方的拜堂完毕,进入洞房。
两只小手捧着脸颊,很担心的冒了一句:“不过,哥哥是最棒的,一定不会被压死,会好好洞房的。”
独孤夜听见,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喉头。
上不得上,下不得下,这话说的……
让他本想下去抢了人走的,这时候也开始考虑,是不是要给轩辕玄一个表现他好好洞房的机会。
而一旁红衣女人听见轩辕玉这一句。
几乎笑的要趴在房顶上了。
“贝贝,你知道什么是洞房不?”红衣女人笑的流泪。
轩辕玉听言则鄙视的看了红衣女人一眼,捧住独孤夜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傲然的道:“不就是脱了衣服,两个人亲亲,啾啾,滚滚,翻翻,生小孩,哼,没见识。”
一音落下,独孤夜无言,红衣女人沉默中朝轩辕玉竖起了大拇指。
这等年纪居然知道这些,这两人的父母只能说太强大了。
却不知道不是两小的父母太强大,而是他们的师傅太强大了。
轩辕玉得意的扬起了头。
洞房,谁不知道,他们还看过呢,他们爹娘不是天天都洞房,哼,欺负她不懂。
而这个时候,还远在千里之外的轩辕澈和琉月。
突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后背有点发凉。
而比他们稍微近一点的于飞,则同样也觉得身上有点发冷。
今日这话要是被轩辕澈和琉月知道
洞房花烛5
那始作俑者的欧阳于飞,怕是要被砍成几段,才行。
人生四大喜事。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夜空群星璀璨,新月泽泽生辉。
把这不平凡的一夜,照耀的越发不平凡。
均嘉城城主府,道贺的客人太多,临时开了三十席,都没够,全城的人都几乎来了,在开三十席估计都不会够。
热闹,从来没有的热闹。
当然,更多的是一种看热闹的热闹。
洞房花烛夜,这么具有创造力的洞房,那自然是要恭贺恭贺闹腾闹腾一下的了。
可惜,男人婆太彪悍。
洞房被封锁,周围五丈之内,不得有一人,否则,哼哼……
淫威之下,无人敢进,这洞房到是清闲了。
火红的洞房内。
男人婆双手抱胸,站在床头看着坐在床上的轩辕玄。
轩辕玄早扯开了身上的粽子喜服,此时也双手抱胸,狠狠的瞪着那男人婆,只是气势实在差太多。
“小子,给我放聪明点,好好配合,说不定我心情什么时候好了,就放了你。
要是不听话,你父亲今天可没来,他是不会来救你的了,你就一个人,那后果……”男人婆挑眉发话。
轩辕玄双手抱胸,听言小眉头直皱,夜夜不来救他,又要靠他一个人奋斗了,真是的。
当下也聪明,小脸儿一扬很有大人风范的道:“怎么配合?”
男人婆想的也不过是不要轩辕玄又哭又闹就好,此时见轩辕玄居然真能明白她的话,见此当下随口一句:“做好丈夫的本份就好。”
丈夫的本分,一话出口男人婆暗自无语,怎么冒了这么一句。
然,就在她话出口后,坐床上的轩辕玄沉吟了一瞬间,然后开始脱衣服,露出赤祼的白嫩嫩的小身子。
紧接着往后就是一倒,成大字形倒在床上,满脸悲壮,视死如归的道:“来吧。”
丈夫本分1
来吧。
一声落下,万物寂灭,天地无声。
一片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静默。
“噗通。”就在这静寂中,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一声窗棂的碰撞声,一声琉璃瓦的破碎声,同时响起。
听上去是那么的响亮而具有活力。
以倒挂金钩看好戏的云召,没有撑住如此大的打击,从屋檐上一个狗吃屎落了下来。
好多好多年了。
自从他五岁开始学武功,就从来没有如此的失手从屋檐上落下来,简直太丢脸了。
喔,不,不是他太丢脸了。
而是里面的人太强大了,强大到只是声音攻击就让他承受不住,失手了。
来吧,来吧,喔……哈哈……
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云召,脸色极度扭曲,全身都在发抖,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在笑还是在哭。
而此时一头撞上窗棂的摩羯,整个人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非常平静的状态,以壁虎爬行的速度和姿态,开始朝地面游荡了过来。
只见他面色通红,牙关紧咬。
他在隐忍,能看见他表情的人都知道他在隐忍。
不过不知道是在隐忍中爆发,还是准备死亡。
而另一个方向,站在房顶上的独孤夜,抱着轩辕玉,看着脚下被踩碎了的琉璃瓦,沉默。
居然会失脚踩碎琉璃瓦,这简直对他是不可思意的事情。
不过,此时,权且不论这一点。
独孤夜看着那窗户中,以那么悲壮,那么大无畏,那么视死如归的状态躺床上,并说出如此具有毁天灭地效果的话的轩辕玄。
独孤夜开始思考。
他是不是要给这个准备履行丈夫责任的轩辕玄,一个履行的机会,不要打击了他的热情。
紧跟在独孤夜身后的红衣女人,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忍,打断别人洞房是不道德的。
虽然那身体抖的跟筛子一般。
只要有人看见她的表情,都会毫不怀疑,下一刻那会是怎样的爆笑而出。
丈夫本分2
万物无声,黑夜寂寞。
床边上,男人婆愣怔,愣愣的看着赤祼躺床上,成大字型摆放的轩辕玄。
缓缓的,眉眼开始黑沉。
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轩辕玄,半天看男人婆没动静,那一腔悲壮开始萎缩。
却犹自紧紧的闭着双眼,牙齿发颤的道:“你省着点,可别把我压死。”
可别把我压死。
一话既出,摔倒在地的云召和刚刚爬下窗棂的摩羯,对视一眼。
突然同时一个猛扑,身形闪动,犹如两只利剑,朝着黑夜远远的射出。
他们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哈哈……”
暗夜寂静,远远传来惊天动地的大笑,随风直上九霄。
而就在云召和摩羯忍不住的时候。
独孤夜听了轩辕玄那充分具有爆炸性的话,就算冰冷如他,也有点忍不住了,高高的弯起了嘴角。
这轩辕玄,怎么能这么逗,压死,呵呵。
然他嘴角才一勾,那两条爆射而出的身形和那凌厉的气息,让独孤夜的笑一下憋在了嘴角。
高手,似曾相识的高手。
双眼微眯,独孤夜眼神一动,想也不想,脚尖在琉璃瓦上一点,身形临空就朝那两条爆射出去的身影追去。
夜色飞扬,宛若追风。
“哈哈,哎哟,我的肚子,哎哟,我的胃,哎哟,哈哈……”
紧跟着独孤夜追了几步,不过她的武功虽然也强,但是那里是独孤夜,云召,摩羯,三人的对手。
立刻就被甩了个无影无踪。
不过红衣女子不急,轩辕玄在这里,她不怕独孤夜跑。
当下,干脆一ρi股蹲在地上,以拳头狠狠的砸这地面,哎哟喂啊,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遇到如此人物。
笑死了,真正要笑死了。
夜空静寂,疯狂的笑声此起彼伏。
这个世道,疯了。
站在洞房外的桃花树下,杜一抬头望天,满脸僵硬。
丈夫本分3
这一次,他不知道该不该还全情禀报给他的主人琉月?
因为他可以预见,琉月接道情报后的不是殿下死,就是她亡。
言传身教,言传身教,今日殿下这般能耐,还不是看多了主人和陛下的洞房。
杜一,机械的扭头望向东方。
他从现在开始为欧阳于飞默哀。
琉月肯定会杀了他的,肯定会。
上天保佑。
此时,月夜圆空,一尾扁舟正悠悠荡荡追来看热闹的欧阳于飞,突然背脊生寒,不是前些时候的微寒。
而是刺骨的寒冷。
欧阳于飞拢拢衣服,怪异的看天。
这都夏日时节了,这么冷的这么的不正常。
牡丹花开,暗夜迷香。
洞房内,男人婆此时的脸色黑中透着青,青中透着白,白中透着红.
不是羞涩,而是……被气的。
大手一伸,一把抓住视死如归躺倒的轩辕玄,提起,扬手对着那白白的小ρi股就是一巴掌。
“哎哟。”
轩辕玄被打的小身子一挑,呼痛出声,唰的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怒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婆。
“你干什么?敢打你丈夫,我休了你。”
轩辕玄张牙舞爪,一边伸手揉着小ρi股,一边恶狠狠的道。
男人婆又气又觉得好笑,伸手就在轩辕玄ρi股上在扭了一把,疼的轩辕玄嗷嗷直叫。
“死小屁孩,人都还没长大,还敢想有的没的,我在没人要,也还流落不到欺负你这个皮都没长好的屁大小子。”
男人婆比轩辕玄更凶恶。
“来吧,哼,谁教的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下次在让我听见,看见,小心你的皮。
现在,给我睡觉。”
又是一巴掌,然后手臂一伸。
只听砰的一声,轩辕玄被男人婆直接扔到了床脚,一头栽进被子里,赤祼的小身子只露出红彤彤的ρi股在外面。
“敢闹,敢跑,你就给我等着。”
丈夫本分4
男人婆扔下一句威胁,直接宽衣上床,占据整张大床,只给轩辕玄留下一个小小的床脚。
从被子里爬出来,轩辕玄摸着红红的ρi股,忿忿的看了男人婆一眼,分外委屈的缩在床脚。
不过,心中又感觉解脱了。
没被压死,真好,真好,不用洞房了。
但是,解脱的同时又觉得愤恨。
谁都没教他,是他自己看见过,是他自己聪明,聪明居然也要挨打,这世界真不公平。
抱怨,愤怒,侥幸。
种种情绪混合在一起,让轩辕玄抱着被子,缩在床脚,过了他人生中第一个洞房花烛夜。
悲惨的丈夫,太没气势了。
一夜无话,转眼天明。
灿烂的阳光洒满大地,这是一个美好的日子。
三岁多的轩辕玄,成了已婚人士。
均嘉城城主府。
因为,男方亲戚父母那个都不在,因此全当入赘人士处理。
敬茶什么的,全免了。
叫三岁孩子给他们敬茶,均嘉城城主和夫人觉得,就算轩辕玄会给他们敬,他们也不敢喝。
这……实在有欺负孩子的嫌疑。
金乌当空,午膳时候。
毕竟是新婚,均嘉城城主府虽然沉静在一股诡异的气氛中,午饭却还是丰盛的。
偌大的八仙桌上。
均嘉城城主和胖夫人,然后男人婆的姐姐,哥哥,嫂子,姐夫,那是齐齐聚齐,前来看妹婿。
椅子太矮,三妹婿人太小,坐着吃不到,只在桌面上露出一个脑袋顶。
全桌人静寂。
好在轩辕玄什么人物,这点小事难不住他,直接爬椅子上站着,刚好,露出个脑袋,够高矮了。
通身皇子气息,天辰皇宫中只要他爹娘不在,那就他最大。轩辕玄很自然的一挥手道:“吃饭。”
然后,小胖手一伸,就朝自己面前的食物进攻。
太饿了,他昨天晚饭都没吃。
看着三妹婿如此的主人气质,均嘉城城主等等人嘴角微微抽动,均嘉城城主只好伸出筷子示意了一下。
丈夫本分5
不过,全桌人没人动,继续静寂中。
桌子太高,人太矮,面前又是一盘素菜,好吃的东西吃不到,轩辕玄不喜。
看了眼四周,估计没人帮忙,这些人不懂帮他夹菜,于是自力更生,拽着桌布就开始朝桌子上爬。
坐他对面的大姐夫,见此下意识的使劲拽住桌布,免得一桌子菜全部朝轩辕玄招呼过去。
速度很快,爬动姿势不错。
转眼轩辕玄就上了八仙桌。
小ρi股往桌面正中一坐,端起小碗碟,开始朝着四面八方进攻。
饿死了。
目定口呆算不上,不过全桌子女方娘亲亲戚,越发的静寂无声了。
女婿,婿到这个份上,不知道是悲剧还是喜剧。
男人婆见此脸色算不上铁青,只淡淡的扫了一眼爬桌子上,正海吃的轩辕玄,充满威胁的咳嗽了一声。
轩辕玄正吃的痛快,突然听见男人婆的咳嗽声。
于是,抬头,看见了那威胁的眼神。
轩辕玄开始思考,丈夫的本分,又要丈夫的本分?
这会估计不是洞房,那是什么?
轩辕玄皱眉,他那知道什么本分,只有直接把琉月和轩辕澈相处的点点滴滴记上心头。
当下,停筷子疑惑了半响后,突然似有领悟。
喂饭,他见过他爹有时候这样做的,虽然从来没在人前。
看了眼他周围的一个鸽子蛋,轩辕玄用勺子勺起,送入嘴里,然后扭着脑袋朝男人婆嘟过嘴去。
“老婆。”
胡噜的咕噜了一声,全桌立刻死寂。
男人婆瞪着眼看着嘟嘴过来的轩辕玄,那鸽子蛋由于太香,轩辕玄毫无知觉的已经咬了一半吃下。
另一半正充斥满口水和支离破碎的颜色,以及嘴里先前的残渣,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他这是什么意思,喂她吃东西?男人的本分?夫妻之间的亲密?
男人婆的头开始大了,周围的人开始抽风了。
所谓恩爱1
喜鹊树梢叫,喜气不临门。
均嘉城城主府一家,开始风中凌乱了。
静寂,无声的静寂,充满了一种压抑的快要爆发的静寂。
很有气质的坐在八仙桌上的轩辕玄,没有理会周围凌乱的抽风状态,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勺羹汤。
此时,正嘟着嘴巴看着男人婆。
黑溜溜的大眼睛相当不满的瞪着男人婆,不断的以眼神说话。
喂,快点接过去啊,我还要吃其他的东西,真是的。
旁人不知道轩辕玄的眼神传递语言,那被轩辕玄目光锁定了的男人婆可是意会出来了。
当下,嘴角抽筋,刚硬的神色出现了一丝缺口。
这小混蛋那里学来的这些,这简直……
这东西要是口对口的接下来,吃进去,除非她疯了,否则绝对不可能。
当下,一边扬起一抹抽筋的笑,很绅士很淑女很温柔很铁血……总之什么气势都被拿出来了的边抽筋。
边回绝道:“嗯,你吃,你吃就好,不用。”
一边狠狠的瞪着轩辕玄,同样以眼神说话的道,给我收起你那丈夫本分,你的,明白?
一听男人婆开了口说不用,轩辕玄立刻朝男人婆翻了一个白眼,早说嘛,耽误他吃东西。
同时,以眼神鄙视。
是你要我做好丈夫的本分的,哼。
当下一扭头,咕嘟一口吞了鸽子蛋。
接着开始左右开弓起来。
不是他没气质,也不是他没吃过东西。
而是太饿了,形象这个问题就先抛到脑后在说。
轩辕玄,左右开弓,吃的不亦说乎。
而八仙桌周围的群人,已经快要到达爆发的临界点了。
如此小的孩子,居然跟他们的三妹,眉来眼去,天,眉来眼去。
老婆,要他们的耳朵都没有抽风的话,他们应该都听进去了这一声呼喊,老婆……
这,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世道。
是他们醒事的太晚了,跟不上这个世道?
所谓恩爱2
还是,这孩子与他们三妹真的有那个,这个……具有前世的情,今生的份,所以……
八仙桌周围一片静寂。
均嘉城城主,胖城主夫人,男人婆的哥哥,姐姐,嫂子,姐夫的,全部快要进入癫疯的状态。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看的,居然能把两人之间的杀气,看成是眉来眼去,这实在是只能说世人太强大了。
桌面上除了轩辕玄,其他人都在压抑。
压抑着爆笑,压抑着恭喜,压抑着所有能够压抑的情绪。
致使,众人脸色那个扭曲,几乎完全成了毕加索的抽象画,扭曲的超乎人的想象。
窗外,夏风明媚,厅内,气息迥异。
好在,男人婆不愧是女中豪杰,一身刚硬。
硬是面无表情,附带杀气狰狞的把那个爆发的临界点,一直压抑着,众人没敢爆发。
男人婆见此很满意。
同样,吃饱喝足的轩辕玄也很满意。
不在为肚皮饿而失态后,轩辕玄缓慢跳下桌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恢复了他雍容华贵的仪态。
虽然,由于他太矮,一坐上椅子,在坐的人除了他身边的男人婆,没有一个人看得见他。
男人婆见此与轩辕玄交换了一个神鬼莫测的眼神后.
咳嗽一声转头看着从头到尾都僵硬着的她爹娘。
缓缓而坚持的道:“爹娘,女儿已经成婚,断没有呆在娘家的道理,女人准备从即日起,与夫婿启程前往婆家。”
“前往婆家?”
一直抽风的胖夫人算还是见过世面,此时听言硬生生压下抽风的前兆,惊讶的重复。
“是,女人本就该去婆家的不是。”男人婆很直率。
“什么婆家,女儿,你就住在这里。”胖女人高高的挑起了眉头。
开什么玩笑,婆家,这小子的家在什么地方,保准他自己都不知道,去,怎么去?
况且,这个婚事,这个他们的女儿……
所谓恩爱3
虽然,这年代很多婆婆与媳妇一般大的。
但是,那肯定不是亲生的儿子,否则怎么可能。
而现在这个,这个……
不用胖女人多说,所有人都明白这意思。
男人婆听言却道:“我想我的丈夫可不想入赘。”一边说,一边微笑的转头看着雍容华贵坐着的轩辕玄。
轩辕玄没有领悟到入赘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领悟到了那腿上伸过来的蒲扇大的手,和狠狠揪着他小白腿的力量。
很清楚明白,这一定就是配合,男人婆要的配合。
当下,那眼睛弯啊弯啊,什么都没懂的狂点头。
桌上的众人,静默。
这么小的小屁孩,也懂入赘?
没人相信。
但是,他们低估了轩辕玄的聪明,轩辕玄是没听懂什么叫入赘,但是他听懂了男人婆要去他的家。
要去他的家,有他爹轩辕澈,有他娘琉月的家。
哈哈,那他还怕这男人婆。
当下,小身子一扭,相当夸张的一抱抱住男人婆的手臂,笑的好似那百花盛开。
朝着均嘉城城主和那胖女人连连点头道:“不入赘,要回家,带老婆回家,我会好好疼老婆的。”
一音落下,满桌众人再度陷入沉默。
男人婆的哥哥姐夫们暗自感叹,他们落伍了,瞧瞧这孩子,这么小就会疼老婆了,而他们……
而男人婆脸色不变,嘴角却在抽筋。
一边笑着朝她爹娘点头,一边捏着轩辕玄的小ρi股,拧。
那里学会的这些东西?
那轩辕玄笑的妖娆,抱着男人婆的手臂,揪。
敢欺负小爷,你给小爷等着。
均嘉城城主和夫人,一直知道男人婆独立,能干,这话是回婆家,实则不过就是想离开这里。
当下,苦苦思索片刻,叹息一声。
既然想走那就走吧,在这里全当落入笑话,还不如出门游历的好。
当下,那胖夫人摇了摇头道:“既然你这么想,那……”
所谓恩爱4
“懿旨到。”
胖夫人一话才说了一半,外面突然此起彼伏的禀报声就响了起来,前院纷乱的脚步声接踵而来。
“太后懿旨?”
城主和胖夫人齐齐一愣,紧接着立刻站起,全家迎接了出去。
而男人婆则狠狠的皱了皱眉,拽着轩辕玄走出。
“奉天承运,太后诏曰,今雅蓉大喜得一佳婿,哀家欣慰,特宣雅蓉携夫婿进宫,一观,钦此。”
诏书下达,均嘉城城主一家目定口呆。
这消息是不是也传的太快了,在漠河都城的太后都知道了。
名唤雅蓉的男人婆的大姐,一脸怜惜的看着男人婆,无声的示意,你跑不掉了,太后要看你好戏了。
太后,乃是他们娘的亲姨妈,这关系可近着呢。
“太后说了,请雅蓉小姐和夫婿即刻进宫。”宫中来的公公,满脸灿烂的笑,特别是看见被男人婆抱在怀里的轩辕玄,笑的更灿烂了。
均嘉城城主一家,听言齐齐朝男人婆摊了摊手,相当幸灾乐祸的表示,爱莫能助。
男人婆和轩辕玄,在禁军的快手快脚下。
什么都来不及收拾,就被塞进了马车,运走。
夏风吹拂,这世界美丽多姿。
漠河皇宫,太后西宫。
见多了琉璃玛瑙金镶玉,就算现在来个神仙府邸,轩辕玄也不会吃惊,反而犹如回家一般,自若了。
西宫偏殿小踏。
白玉大椅上,一身雍容的漠河太后,满脸笑容又满脸好气的看着一身刚硬的男人婆。
在扫扫与男人婆并肩坐着,不像夫婿,反而像儿子的轩辕玄。
没好气的看着男人婆开口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乱来,这婚姻大事岂是可以如此糊弄的,真正是气人。”
男人婆看着五十岁年纪上下的太后,摇摇头道:“也没乱来。”
“还说没有,这么小个孩子做你儿子差不多,夫婿,你真是要气死哀家才想的通是不是?”
所谓恩爱5
漠河太后直接抢断男人婆的话,话里话外听上去很生气。
但是那雍容的神色,却并没有狂怒。
男人婆听言咬了下牙,却笑着摇头道:“不是,雅蓉怎么敢惹太后生气,虽然这孩子看着小。
但是,没有那么多成|人的花花肠子。
雅蓉可以从小教导,他天分又好,长大后肯定会疼雅蓉,不似其他人只看得见表面。”
漠河太后听男人婆这么说,微怒的情绪收了收。
她这算侄女的孩子,脾性好,能征善战,本性相当的好,是个好女子,只可惜女身男相,没有人慧眼识珠。
估计也是雅蓉看透了,所以干脆做了这么一出。
想到这太后有点伤怀,却仍旧道:“长大,这孩子长大,你都老了。
而且,天分,如何的天份?
他现在就能疼你?就懂的什么叫夫妻?就知道什么叫忠贞,你……唉……”
男人婆听言没有说话,只转头看了眼轩辕玄。
轩辕玄是个鬼机灵的。
早在出均嘉城城主府的时候,就听见那胖夫人说此去太后定然要拿恩爱,夫妻情分,男人情怀,丈夫,等等话来说。
一路上早就想好了怎么解决。
早点解决了这什么太后,然后回家,看男人婆还敢欺负他。
因此,此时一听这话出来,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看了眼微微诧异看着他的男人婆,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么魁梧的男人,他实在是亲不下去。
虽然他也亲夜夜,但是夜夜长的多好看啊,他喜欢长的好看的。
当下,迟疑了片刻。
扬手,啵的一声在手掌上印了个口水吻。
然后,转身,一小巴掌直接印上男人婆的双唇。
把那透明的口水,完完全全的印在男人婆的嘴上。
男人婆瞬间石化,这什么意思,亲吻?
然还不待她石化完全,轩辕玄小手一伸,抱住男人婆的手臂,甜甜的朝那目瞪口呆的太后道:“我会疼老婆的。”
阳光扭曲,风声颤抖。
活瑃宮图1
这一次风中凌乱的不止是均嘉城小小的城主府。
而是漠河的最高级别人物宫殿。
须臾之间,只见周围矗立的宫女们齐齐石化,门口行走的公公们,齐齐僵硬。
就是那宫殿外面的树梢上,那一只只的雀羽,也噤声了。
花儿颤抖,树叶凛乱。
喔,这真是神奇的一天。
宫殿内,所有人都被轩辕玄的爱的告白和恩爱的举动,给震撼住了,不过太后到不愧是太后。
姜还是老的辣。
短暂的石化后,还是反应了过来。
抬头,看着一脸扭曲面色铁青,那唯一还算女子特色的男人婆红艳艳的双唇。
那上面汁水淋漓,亮晶晶的,丰泽的很。
现下有开始往下滴落的状态。
嘴角抽筋,太后深吸一口气.
生硬的移动目光看向男人婆身边,一脸甜甜笑着,抱着男人婆手臂的轩辕玄。
那灿烂的小摸样儿,与面色铁青的男人婆,实在是迥异到了精彩纷呈。
想她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太后,见识也不所谓不多,但是今日如此的情况,,她实在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一大一小两人,太喜庆了。
“哈哈……”
一想道这喜庆两字,漠河太后就忍不住了,大笑的声音打破静寂的空气,挥洒与大殿之间。
“哈哈,这孩子好搞笑。”
“哈哈……”
太后这一笑,下面被石化住了的宫女太监们,也一个个清醒了过来,顿时在也忍不住,齐齐大笑出声。
一时间,只听见太后西宫内,狂笑声声,直惊天地。
让得殿外行走的人们,不由一个个诧异。
今儿个太后怎么这么高兴?居然连宫女太监都能如此放肆了。
狂笑声声,殿内众人笑的前俯后仰,姿态全无。
就在这笑声中,男人婆铁青着脸,扭头看着身边紧紧抱着她手,正笑的灿烂,大秀恩爱场面的轩辕玄。
活瑃宮图2
而轩辕玄也被这大殿中的群人哄笑,弄得有点莫名其妙。
恩爱,这样难道不算恩爱。
因此,在男人婆具有杀伤力眼神看过来的当口,也抬头看向男人婆。
一抬头,刚好,就见男人婆红唇上娇艳欲滴的晶亮的口水,汇聚成一滴甘露,啪嗒,从她红唇上掉了下来。
拉出长长的一条丝线。
轩辕玄见此立刻微微皱眉道:“怎么这么邋遢,口水都不知道擦,真丢我的人。”
说罢,很厌恶的伸手,扯过男人婆的袖子,朝男人婆红艳的双唇,擦拭去。
他不动手,不说话还好。
他这一开口一动作,刚才看见口水滴下,硬是没敢笑过头的殿上众人,立刻轰的一声,疯笑了起来。
哈哈,这两人太逗,太逗。
而男人婆那铁青的脸已经不能在铁青了。
一把扯过自己的袖子,男人婆狠狠的擦拭干净嘴唇上被轩辕玄敷上的口水,又被他嫌弃的口水。
男人婆咬牙切齿,以一种绝对肃杀的口气,从牙缝中憋出几个字道:“你给我坐好,在敢乱作举动……”
威胁的话没有说完。
但是那尖尖的手指揪住的轩辕玄ρi股上的力量,却让轩辕玄充分的领悟到了那威胁。
轩辕玄顿时瘪嘴,满脸委屈的回瞪男人婆。
一边双手狠狠的抱着男人婆的手臂,掐,使劲的掐。
不是要秀恩爱,然后就可以离开,就可以回家了吗?我如此辛辛苦苦的做足配合。
你没好好配合好,这是你的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那黑漆漆的大眼睛,毫无保留的诉述着他的不满。
看的男人婆头上青筋乱蹦。
第一次觉得,也许当初选了他做自己临时的丈夫,这是一项错误到不能在错误的决断。
她会因此至少少活十岁的,一定会。
“哈哈,哎哟……”
看着男人婆和轩辕玄的眼神无声交流,那情景怎么看怎么好笑
活瑃宮图3
一旁的太后直笑的捂着肚子喊哎哟,好多年没这么开心过了。
“太后,别笑了,别笑了,可别伤了身,呵呵。”
那伺候太后的女官连忙劝道,却自己也忍不住。
能在宫里混到贴身伺候太后这一辈分上,都不是小角色,那眼力都是火眼金睛。
男人婆和轩辕玄的小动作,怎么瞒的过他们。
“这孩子那里来的,怎么这么可爱?”太后忍着笑,此时方上上下下打量了轩辕玄一眼。
初时没有注意,结果现在这么一看,居然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可爱,这孩子怎么长的这么好。
当下朝着轩辕玄就招手道:“来,过来,本宫好好看看。”
轩辕玄见此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相当有礼貌的朝漠河太后躬了一礼道:“宝宝给太后请安,愿太后青春常驻,身体安康。”
那漠河太后一听,顿时越发的喜欢,连连道:“来,来,过来。”
一边又朝男人婆笑道:“你教他的?真是聪明。”
男人婆摇头,她什么时候教过他这些。
不过显然太后没打算看她的反对,视线早就注意到轩辕玄身上去了。
却不知道轩辕玄长就在深宫,他奶奶就是太后,这么顺溜的请安话儿,那是每天都要说,稀罕谁教。
这轩辕玄要是放普通人家养,可能还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放入皇宫,那就如回了自己的家,如鱼得水呢。
太后这一高兴,立刻就把训诫男人婆自作主张的婚事放一旁,变成了与轩辕玄的逗趣儿了。
男人婆见此,也没办法,只好在一旁看着。
阳光烁金,太后西宫一下午充斥满了欢笑。
夜幕降临,群星闪烁。
男人婆和轩辕玄没准回家,直接安排在太后寝宫的偏殿,歇息。
没办法,太后被轩辕玄逗高兴了,不放人走。
偏殿内,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都下去了,偌大的玉床上,男人婆和轩辕玄各占一边,盘膝对坐,眼神交流着杀气。
活瑃宮图4
对视中,忍无可忍的男人婆率先打破了寂静。
“我给你说了配合,配合,你在搞什么?不想走了是不是?不想跟我分道扬镳回你父亲那里去了是不是?”
男人婆咬牙切齿。
轩辕玄听言小眉一扬怒道:“是你在搞什么,是你没有配合好,我努力做好丈夫的样子了,是你不跟我配合。
我不想离开,是你不想离开才对。”
瞧他丈夫本分,恩爱情分做的多好。
是男人婆不懂配合,还敢说他,哼。
男人婆听言气的直翻白眼:“好,好,我不跟你说什么丈夫本分这些,我只问你,你那么努力讨太后喜欢干什么?
今日本来太后把我招来骂一顿就可以走了,然后我们两个离家,各自游山玩水,快活。
你道好,引得太后如此高兴。
这下不放人了,你说怎么办?”
轩辕玄一听憋嘴了,这人可爱了被人喜欢也是一种罪过。
那叫他怎么办?
他的可爱和长的好是天生的,总不可能毁了容变泼皮吧?
轩辕玄纠结了,人长的太好,这也让人烦恼啊,怎么办啊?
抓着黑头发,轩辕玄突然愠怒,都怪那个死没良心的轩辕玉,居然抛弃了与她同生共死的哥哥。
死丫头,看他以后脱身了,怎么找她算账。
还要那个夜夜,亏他长的那么好看,也不来救他。
哼,他决定了,等他脱身,他一定要妨碍和住址轩辕玉嫁给他的一系列举动和想法以及措施。
敢丢他不管,一定要他们知道他的厉害。
轩辕玄小牙紧咬,磨牙赫赫。
而此时,已经远远追出几百里外的独孤夜,错过了宿头,正在荒郊野外的山顶略作休息。
那日看见那两道有点熟悉的身形和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就一路这么追了过来。
没想那两人果然速度奇快,功力高深。
追了这么一日一夜,虽然没有把他甩开,居然也硬是没有追上。
活瑃宮图5
斜卧在山顶一宽大的石头上,独孤夜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明月,很美,很清冷,那份皎洁的月光,就如那远在天辰的女子一样。
而这两道身形也委实有点像一直在她身边的两个人。
独孤夜皱了皱眉,虽然他有点确定那两人的身份了,但是还是不敢肯定,光凭背影不能说明什么。
不过,若真是那两个人的话。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
独孤夜缓缓的低头,看着爬在他身边正在石头上画什么的轩辕玉,眼中闪过一丝深色。
难道是跟着这两个孩子的?
若是跟着这两个孩子,那这两人……
独孤夜眼神有点深,越发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借着月光忙碌的轩辕玉,眼神扫过轩辕玉的小脸,无意识的扫过她正在忙碌的手中纸张。
无意扫过那纸张上画的画。
独孤夜还没收回眼光,就突然一顿,然后再度看去。
此一眼专心看,便看清楚了。
只见轩辕玉爬在石头上,正手那黑炭在纸张作画,那画画的活灵活现,很有画画天分。
画面上,一小小的赤祼的小孩,正四肢朝天,闭着眼睛倒在床上。
而他的身边,立着一个女人。
独孤夜开始沉默,然后伸手取过画好的几张看去。
下一幅,女人爬在小孩身上亲亲。
在下一幅,女人脱光了,两人滚到一起去了。
那眉目画的极是清楚,一眼就可看出是轩辕玄和男人婆。
独孤夜哑言,半响才道:“你这画的是什么?”
“画洞房。”轩辕玉挥汗继续,头也不抬:“哥哥的洞房娘亲没看见,我给她画回去。
虽然后面的我没看见,但是我知道就是这样。”
说罢,手下的那一副出工,轩辕玄和男人婆正光溜溜的被翻红浪。
独孤夜看着手中的纸张,不止嘴角抽,脸也开始抽,这画的,这画的……活瑃宮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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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洞房1
夜莺鸣叫,月儿羞颜。
独孤夜看着手中的活瑃宮,在看看一脸大方的轩辕玉,俊逸的眉头第一次深深的纠了起来。
这手中的春宫图,画的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这个……这个……
这孩子是谁教的?这两人的父母是怎么回事情?居然教导这么小的孩子这些……
独孤夜看着手中的春宫图,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了。
“夜夜,我画的好不好?”轩辕玉见独孤夜没开口,一边取过另一张纸继续挥毫作画,一边朝独孤夜道。
独孤夜听言脸孔抽筋,他是不是需要回答她一句,天份不错。
然后在鼓掌示意她继续发挥。
深吸一口气,咬牙,扭曲的脸孔回归原位。
独孤夜冷着一张脸,伸手,径直扯过轩辕玉手中继续的画作,没收轩辕玉的炭笔。
轩辕玉书不及防,所有东西都被独孤夜收了去。
顿时抬起小脸蛋,莫名其妙的看着独孤夜,眨巴着眼睛道:“夜夜?”
“不准画,以后我不想在看见这样的东西。”
独孤夜冷着脸,把那春宫图往怀里一塞,抬眼冷冷的看着轩辕玉。
这两个孩子父母没有教好,现在他接手了,他来教。
这么点大的小孩,谁准他们懂这个的。
不过,显然独孤夜并不是个教导小孩的优秀人员,循循善诱没有,独断专行到是有。
轩辕玉听言顿时嘟起了小嘴,不满的看着独孤夜。
看着那冷若冰霜却美的人神嫉妒的容颜,和那清冷的双眸中微微的恼怒和责怪。
不满的轩辕玉突然脑海里灵光一动。
她明白了,她明白独孤夜为什么会没收她的画画了。
当下,那小小的脸蛋上扬起灿烂夺目的笑容,轩辕玉爬起身来,伸出双手抱住独孤夜的颈项。
然后眨巴着大眼睛,嘟起红艳艳的小唇。
吧唧,就朝独孤夜的双唇亲去。
想要洞房2
独孤夜见此不由眉头一挑,速度极快的微一偏头,轩辕玉吧唧亲在了他的嘴角,没有碰上他的唇。
眉头微皱,独孤夜正欲发话。
轩辕玉就笑着抬起头来,歪着脑袋看着独孤夜道:“夜夜是不是也想像哥哥这样,和贝贝洞房。
所以才不满贝贝画哥哥。”
脆脆的声音岂出,瞬间让独孤夜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任凭独孤夜是经过大风大浪,纵然天地变色,也能面色不变的高手,也风中凌乱了。
这话太具有杀伤力了。
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
和她洞房……
独孤夜看着笑容满面的轩辕玉,第一次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真的是一真理。
满脸灿烂笑容的轩辕玉,看着独孤夜愣愣的看着她。
不由笑的越发的灿烂了。
一边用头顶蹭了蹭独孤夜的颈子。
一边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夜夜要是真的想,贝贝也行的,哥哥都行,贝贝肯定也行。”
话毕,那小手居然开始解她的小衣扣。
此话一出,独孤夜别说风中凌乱了,已经凌乱不堪了。
在看着轩辕玉的动作,独孤夜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到底是谁教出来的两小祖宗?
到底是谁?
他一定要杀了他们,这简直就是教坏下一代,简直就是。
“不过,夜夜什么时候娶贝贝,贝贝……”
手起掌落,轩辕玉头一歪,缩在独孤夜怀里昏睡过去了。
独孤夜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眼中眉心的黑线已经纠结的无法在纠结了。
对于已经超越了他思维和底线的事情。
孽杀在摇篮状态才是真理。
伸手提着被他打昏的轩辕玉,独孤夜迈着充满了杀气的脚步,开始朝均嘉城的方向走去。
他去找轩辕玄,等找到轩辕玄,他一定把这两人带到深山野林去教育,绝对不能在让这两小的父母找到他们。
想要洞房3
太过分了,这孩子教的……
他都快抵挡不住,要吐血了。
夜色飞扬,星光灿烂,好天,好夜。
独孤夜提着被他打昏的轩辕玉走了。
那山顶后,被他追了一天一夜的云召和摩羯悄悄的伸出了脑袋。
独孤夜果然厉害,抱着个人差点就追上他们,要不是摩羯就是这漠河的地头蛇,道路熟悉。
恐怕还早就给他追上了。
看着独孤夜远远的消失。
云召和摩羯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狂笑出声。
“哎哟,好一个轩辕玉,哈哈,好,好……”
“名师出高徒,这两小子我喜欢。”
云召和摩羯捧腹大笑。
这么多年,就算当年轩辕澈兵临城下,独孤夜也没皱过一丝眉头,冲动如斯,今日居然一掌打昏三岁小孩。
他们近在咫尺都没那个心情顾及,充满杀气的返回了。
这样的失态,实在是千年难得一见。
轩辕玉,这本事太大了。
“我需要考虑是不是要原封不动的把这些消息传给琉月?”云召撑着大树,一边笑的直流眼泪,一边道。
“轩辕澈和琉月会气死的。”
摩羯一边大笑,一边中肯的给出了答案。
云召摸去眼角的眼泪,很深沉的道:“可是我们被憋出内伤,这样严重的事情,需要找人与我们一起承担。”
摩羯作势沉思,然后装模作样的点头道:“此话有理。”
“那就全盘告诉?”云召微笑。
“作为父母,有权利知道自己孩子的一举一动。”摩羯大义凛然。
话音落下,云召和摩羯对视一眼,那眼都弯的几乎找不到缝隙了。
“至于欧阳于飞那里?”眉眼弯弯中,云召眼中闪过一丝属于狐狸的奸笑。
摩羯双手抱胸,裂开一口雪白的牙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恩,果然是我的知己,那这消息就不给他传了。”云召扭头望着南方海域方向,嘿嘿的奸笑。
想要洞房4
摩羯见此也轻笑了起来。
黑夜如梭,明明清朗温润的笑声,却让人心底发寒。
欧阳于飞要是知道轩辕玄和轩辕玉两家伙在这里出这样的事情,保准二话不说转头就溜了。
开玩笑,这样的事情,琉月和轩辕澈绝对会杀了他,绝对。
看热闹重要,性命可更重要,那家伙可聪明的很。
既然如此,那适当的隐瞒,有的时候是很有必要的。
夜色弥漫,有信鸽朝琉月和轩辕澈的方向而去。
而速度比琉月他们快,本来也航行在琉月前面的欧阳于飞,却什么都不知道,此时正催促着航船快点,他要去看热闹。
阿弥陀佛。
正所谓天作孽由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也。
这真是个美丽的夏天。
漠河皇宫很美丽,同时也很热情,特别是多了轩辕玄之后,那皇宫简直五彩纷呈,热闹极了。
今日这个皇太妃过来请安,明日那个长公主长殿下过来游玩,后日这个郡王那个大妃的进宫。
美名其曰给太后请安,实则不过是抓着这一对年龄差距比天大的夫妻,笑闹。
一时间,轩辕玄简直在这漠河皇宫中炙手可热。
这个亲一口道可爱。
那么抱一下道真乖巧。
几日下来,轩辕玄几乎被皇宫中的人物蹂躏了个够。
除了那不知道去那里了的皇上。
见此情况,皇宫中的人是高兴了。
轩辕玄和男人婆几乎要气疯了,这般热闹下去,他们就是在这皇宫中在住一年估计都走不了。
夜是飞扬的,同时也是蠢蠢欲动的。
这一夜,风轻如水,星光灿烂,夜已三更,漠河皇宫整个沉静在夜色下,安静的林立着。
就在这份静寂的林立中,两道身影突然从太后寝宫中,偷偷摸摸的摸了出来,朝皇宫后宫门的方向行去。
只见两人一大一小,不是那男人婆和轩辕玄还有谁。
此时,只见轩辕玄一手捏着个酒杯,两眼正咕噜噜的转,一溜小跑的猫着腰跑动着。
想要洞房5
而他身边男人婆一手抓着个酒壶,一手捏着个酒杯,偷偷摸摸的行动。
看情况,要光明正大的出这皇宫,估计真要一年,说不定还不止一年,这么长的时间,她可等不了。
明的不行,来暗的,逃。
于是,两人带着有备无患的工具,暗夜逃跑。
太后寝宫在漠河皇宫西边,要想从后宫门逃跑,必须穿过御花园。
此时的御花园,群花绽放,妖娆多姿,那浓浓的花香弥漫于整个这一方土地,沁人心脾。
男人婆和轩辕玄偷偷摸摸在御花园中急行。
轩辕玄身子本来就小,这一猫着腰跑,夜色下,根本看不见人,就好像男人婆身后的一道影子。
转过一片玫瑰花丛,男人婆一步才跨出,那前面的假山后突然转出来一行人。
为首那女人一身红衣,见此情景一点也不惊讶的笑着道:“这深更半夜的去哪啊?”
男人婆一惊一步停下,不过反应也快,立刻举起手中的酒壶道:“我们是来……”
话还没说完,她身后那紧跟其后跑着的轩辕玄,那料得到男人婆突然停下,顿时一个刹车不住,砰的一头就撞了上去。
那高度正好,认|茓也准,一头刚刚好撞上男人婆膝盖后的麻|茓。
男人婆顿时腿一酸,一个支持不住朝后就倒。
撞上她腿的轩辕玄那支撑的住,立刻被男人婆压着就往后倒。
男人婆顿时大惊,百忙中连忙手肘撑地,她要是压实在了,轩辕玄估计要玩完。
“砰。”一大一小瞬间滚到一团。
庞大的男人婆身躯下,根本看不见小小的轩辕玄的影子。
空气寂静,夜色停顿。
男人婆大骇,连忙撑起半边身体。
然后在红衣女人等一队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轩辕玄口吐白沫,翻着死鱼眼就好似一条鱼被压的直吐泡泡。
一边还死撑着举起手中碎了一个角的酒杯,喃喃道:“我带老婆……来赏月……哎哟,压死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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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以后1
万物静寂,月夜无声。
“噗嗤……”紧接着一声笑声打破月夜寂静,突兀的响起。
一瞬间,就好似静寂的魔咒被打碎,那目瞪口呆的红衣女人等一队人,齐齐狂笑出声。
“哈哈……”
“哎哟……”
捧腹大笑,毫无形象,就连那跟在红衣女人身后巡逻的士兵,都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太逗了,太逗了。
笑声中,满脸尴尬和黑线的男人婆从地上爬起,伸手拽起口吐白沫,被压的哎哟哎哟直叫的轩辕玄。
脸色漆黑,却也关切的道:“怎么样?那里疼?”
这小屁孩就这么一点大,被她压着,这……
轩辕玄一手握着破酒杯,一手揉着自己的嫩肉肉,满面委屈的看看男人婆,在看看笑的毫无形象的红衣女人等人。
衡量半日,最终决定还是维持自己的形象为好,憋下那被压的眼泪汪汪的晶莹。
横了男人婆一眼:“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不疼。”
“哈哈,好……”
边上那今日进宫来的红衣女子听言越发的大笑,这么点屁小的孩子,还男子汉,口气到不小。
轩辕玄听言转头,狠狠的瞪着红衣女人,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怒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人摔跤啊。”
那小身板一叉,还挺有那么点气势。
可惜,太小了,实在是威慑不到红衣女人等人。
因此,又换来一阵大笑声。
红衣女人笑着点头道:“好,好,不笑,那本公主问问你们两夫妻,今夜这月色如何?”
“自然美不胜……”轩辕玄小下巴一扬,赞叹的话还没说出口,蹲他身边的男人婆就给他腰上一扭。
轩辕玄顿时小眉头那个揪啊,扭头狠狠的瞪男人婆。
然后在男人婆满脸黑线的眼神示意下,抬头望了望天,星空璀璨,华光耀眼。
可惜,那轮明月不知道跑哪里躲避了。
酒醉以后2
连个影子都不见。
轩辕玄额头黑线直下,小脸蛋那个纠结,暗暗埋怨这月亮真不配合。
红衣女子见此不由笑的越发灿烂了。
“天气炎热,睡不着,出来找个地方一边乘凉,一边喝酒。”男人婆缓缓的站起身,朝红衣女人举了举手中的酒壶酒杯。
此时季节也已初夏,说热是有点,要论炎热,那还实在是算不上。
这摆明了是托词。
红衣女人岂会不明白,当下笑道:“是啊,我也觉得这天气实在是热的很,所以出来吹吹风。
那相请不如偶遇,我和雅蓉姐姐夫妇一起饮酒赏月好了。”
说罢,手一挥,那身后跟着的侍卫们,立刻上前接过男人婆手中的酒壶和酒杯,在不远处的凉亭上摆了下来。
男人婆见此,知道今夜是走不了了。
这长公主是个难缠的人,况且还和她美其名曰的丈夫,看上去有过节,今夜,别想了。
当下,只有相请不如偶遇去了。
凉亭风轻星凉,夜色无波。
红衣女人满脸笑容,有一茬没一茬的与男人婆扯着话题聊。
轩辕玄坐在一旁的小凳儿上,抱着酒杯暗自生气。
都怪这个红衣女人,害他今天出不了宫,喝一口杯中酒。
哎哟,ρi股现在还疼,喝一口。
该死的轩辕玉,还不来找他,喝一口。
夜夜也讨厌,居然不救他,在喝一口……
嗯,这水挺好喝的,还甜,在喝一口……
红晕缓缓的爬上那粉妆玉琢的小脸,小身板以一种水银泄地的姿态,缓慢的滑至地面而去。
石桌上,红衣女人见此笑的几乎看不见眼睛,一点也不阻止。
男人婆则无语的挑眉望天,这长公主摆明了要看醉倒的轩辕玄,真是的,这么大个人跟小孩子计较。
醉熏熏的轩辕玄抱着酒壶缩到了桌子底下,双眸却炯炯有神的看着红衣女子的膝盖。
谁说醉酒的人就什么都不知道。
酒醉以后3
他知道的很清楚,他就是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他最讨厌的人,紧追夜夜不说,还不让他出宫。
讨厌,讨厌。
小脸通红,双眼雪亮。
轩辕玄砰的扔了手中的酒壶,朝红衣女人的腿脚爬了去。
手指尖摸出一才从太后寝宫摸出的小小刀片。
欧阳师傅说了的,什么时候都要有防身的东西。
眼分外亮,手分外稳,向那裙脚而去。
“长公主那么喜欢他们的父亲?”男人婆怕红衣女人欺负缩到桌子下的轩辕玄,就挑了问题来问,免得她欺负小家伙。
红衣女人自然知道男人婆的意思,当下也不看桌子下的轩辕玄,一边笑道:“喜欢啊。”
“到也是,那么好看的男人谁不喜欢。”男人婆点点头。
“也不只是好看,我觉得……哈哈……”红衣女人一话还没说完,突然大笑出声。
桌子下面的轩辕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脚踩到她的裙摆,死死一拽后,没拽动她,反而一个骨碌朝后就滚了去,就像个滚地葫芦。
瞬间,砰砰的就滚下了凉亭。
一头栽进了牡丹花丛。
男人婆见此连翻白眼,见轩辕玄滚进花丛半天没点反应,只好自己站起来,朝花丛走去。
“长公主殿下,太后吩咐别闹腾了,小孩子睡晚了不好。”
笑声中,先前跟着红衣女人巡逻过来的那队侍卫行了过来,当头一丫鬟摸样的女子微笑着朝红衣女子道。
显然,已经有人通报了太后。
红衣女人闻言笑着点头,一边站起一边道:“太后还是疼这小东西……”
“啊……”
红衣女人的话还没说完,那靠近的丫鬟突然一声惊呼,一下打断了红衣女子的话。
同一时间,红衣女人也觉得下身一轻,紧接着一凉,立刻下意识的反手一把就抓住衣裙。
行至花丛的男人婆听有异,不由转头。
见之,立刻瞪大的眼睛,脸孔抽筋,开始憋笑。
酒醉以后4
只见,红衣女人的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整个下身的裙装没了束缚,此时红衣女子一站起来。
它们,滑的一声就自由落体,朝着地面前仆后继而来。
此时,欲语还休的露出一丝丝雪白的内里,乍隐乍现,那叫一个诱惑。
若不是红衣女人反应快,一把抓住下落的衣裙,恐怕此时整个下半身都要纤毫毕现了。
男人婆忍笑,那惊呼的丫鬟惊讶过后,死忍。
至于那些跟过来的侍卫,愣怔后齐齐唰的转身,一个个面色严肃,几乎好似面对战场杀敌。
只是那双眼,那一个骨碌碌乱转啊。
杀气,有杀气。
飞鸟狂走,夜月逃避。
红衣女人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那头顶的怒火已经犹如实质,熊熊燎原。
“我杀了你。”咬牙切齿的怒吼整碎夜空,红衣女人一个飞身冲至牡丹花丛,一脚就朝花丛踢去。
“长公主。”
男人婆一见立刻伸腿就挡,红衣女人要这一脚踢实在了,轩辕玄那个小身子不死也要残废。
两脚在花丛中对上,花朵碎了一地,草丛被荡漾开来。
“长公主,你别……”男人婆劝慰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哑在了嘴里。
眼前被两人踢开的牡丹花丛里,只有断枝残花,那有轩辕玄的影子。
男人婆一愣,这家伙跑哪里去了。
“王八蛋,居然敢跑。”红衣女人把裙摆往身上一栓,劈开花丛,就朝那上面明显有人爬行的踪迹追了去。
男人婆见此也连忙追上。
周围那些侍卫丫鬟的也连忙就跟了上去。
看热闹归看热闹,要是两方那一方出了问题,这个他们可都不好交代。
杀气腾腾,狂烈过境。
红衣女人等人追着地面的痕迹,朝着御花园另一个方向杀了过去。
夜色弥漫,好夜。
就在红衣女人等所有人杀没影了的时候。
那牡丹花丛的另一边一丛里,突然一动,一个小脑袋从花丛中伸了出来
酒醉以后5
一头草叶,满身灰土,小脸脏的看不见本来面目。
这不是那跑不见的轩辕玄。
傻愣愣的嘿嘿一笑,轩辕玄顶着红彤彤的大眼睛,满眼清亮的大红星星,很高傲的扬起小下巴。
欧阳师傅说了,狡兔三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傻笑的重走至凉亭,轩辕玄端着男人婆没喝过的甜甜的酒,嘿嘿傻笑着一边抿一口,一边朝与红衣女人相反的地方走去。
“好喝,真好喝。”
越喝眼睛越亮的轩辕玄,此时只剩下本能,没一点机灵劲了,一路摇摇晃晃的。
以一种本座为皇子,皇宫中所有人都要给我让路的气势,在漠河皇宫中横冲直闯。
没想,越是这般有恃无恐,反而越没人发现他。
就这么一路招摇的,直接杀到了御花园后的摘星楼。
“耶,是皇钟呢。”
从摘星楼后楼的横梁上爬上去,轩辕玄看着那高挂在楼顶,有重要急事才能敲打的大钟,傻乎乎的笑。
双眼晶晶亮,轩辕玄以一种大无畏清醒的时候绝对没有的精神,顺着钟梁朝离地至少六米的大钟爬去。
乾坤大钟,自有撞动机关。
轩辕玄知道皇钟有什么用,机关在那里。
哼,叫他们欺负他,今日他要给他们好看。
小指头一伸,刀片朝着机关绳索就划去。
“别动,你给我停下……”
“轰……”
兜了个大圈子追过来的红衣女人等人,一上摘星楼就看见轩辕玄的动作,立刻吓的脸都变色了。
大吼的话还没完,机关绳索切断,大钟轰然作响。
响彻漠河皇城上空。
所有正在睡眠中的漠河文武百官,齐齐惊醒,连滚带爬的起身衣冠不整的就朝皇宫赶。
禁军齐齐出动,十万驻扎京城军队立刻整兵。
皇宫立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出了什么事了,出什么大事了?
漠河京城,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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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居然有读者说我开了新文,不来这里说一声,倒塌,我在广告《凤霸苍穹:王爷闹洞房》千万别再说没看见了
澈月大怒1
风声鹤唳,杀气腾腾。
文武百官上朝,京城夜禁驻兵,紫禁殿上灯火通明。
整个京城的人都醒来,惶惶不可终日了。
怎么突然之间敲响了皇钟?漠河几百年来可没几次敲响这大钟的时候啊?这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居然半夜鸣钟?
刺梨攻过来了?北牧翻山越岭攻过来了?
天灾了?人祸了?这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所有人的惶然中,因为漠河皇帝此时不在京城,皇宫重事全部禀报与太后处。
此时的太后西宫,惶然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绝对的愤怒。
一脸铁青,漠河太后衣冠不整的坐在高椅上,看着眼前垂着头的红衣女人和男人婆。
还有那缩在一旁,正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轩辕玄。
“砰。”
一声大响,漠河太后一巴掌狠狠的扇在玉石桌上,整个人都气的发抖:“喝醉,喝醉,就因为喝醉。
你们,好,简直好的很。”颤抖着手指着看着她发怒,越发低着头的红衣女人和男人婆,那不是害怕而是愤怒,愤怒的抖。
红衣女人此时也不敢在矫情了,头垂的低低的道:“儿臣也不知道他喝醉了会出这样的……”
“饭桶,你一个小孩子你都看不住,不知道,这就是你不知道的后果。”太后一巴掌敲打在桌面上,唰的站了起来。
几步上前一把揪住红衣女人的胳膊,狠狠扯过让她朝着殿外紫禁殿的方向,怒吼道:“不知道,你看看,你看看。
现在文武百官齐聚在大殿,整个皇城驻军兵动,京城内外一片惶恐。
这就是你不知道的代价。
你身为长公主,平日里过分了点,哀家也不过问。
现在,你给哀家说,怎么处理面前的事情?怎么处理?
你叫哀家怎么去告诉他们,这就是一场儿戏,这就是因为你灌醉了那三岁小孩,他自己跑去撞了这百年都没动过的皇钟。
澈月大怒2
说啊,你给哀家说啊。”
气怒攻心,漠河太后几乎要发狂了。
那狂怒的声音在西宫里飘扬,所有宫女太监都不敢吭一声,整个西宫一片杀气腾腾的寂静。
红衣女人见此根本不敢多说,直接咬着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事情主谋是轩辕玄。
但是,这三岁小孩懂什么,至少在漠河太后以及漠河群臣中,他什么都不算。
敲了皇钟,那完全就是凑巧,千万分之一的凑巧。
而这故意灌醉这小孩的长公主,则是罪魁祸首。
轩辕玄不明白这皇钟的重要,她还不明白?
他要敲,她就让他敲?
一个三岁小孩能够在武功高强的她面前敲响皇钟,那不说是她放水故意为之,简直就没有任何的其他理由了。
漠河太后脸色难看之极。
红衣女人委屈,她真的没有放水,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是没有阻止,但是这轩辕玄的动作真的很快,她来不及……
可是,这话说出去别说别人不信,就是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轩辕玄会比她动作快,这……
但是她真的委屈啊。
大殿中一片怒气回荡,杀气飞扬。
一直立在大殿中央的男人婆见此低头抱过犹自睡的舒服的轩辕玄,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一边挺干脆实在的道:“太后,请先不要发火。
眼前的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发火也没有作用,我们做了错事不会抵赖,太后,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群臣吧。
这事情不能说是因为他酒醉去敲响的,否则会失了朝廷的威严,降低了皇钟的肃穆。”
男人婆实诚的话成功的降低了太后的怒气。
漠河太后转身看了眼朝她跪着的男人婆,在看看在男人婆怀里睡的优哉游哉的轩辕玄。
在转头看了眼跪在自己脚步,从头到尾,明明有点委屈,但是一声推辞都没有,受着她怒火的红衣女人。
澈月大怒3
那当胸的怒气旋转蜿蜒了几圈,最后还是归于了丹田之处。
男人婆说的对,这个时候跟他们发火无济于事,先考虑用什么理由去安抚大殿上那群惶恐的群臣才好。
深吸一口气,太后看了眼宫殿外,百官派来请她示下已经跑来三次传信的小太监,咬紧了银牙。
“来人啊。”
“在。”
“把他们三人分别关于天牢,此时等皇帝回来在做处理,摆驾,哀家去见众臣。”
“是,下官遵旨。”
太后摆驾皇宫议事大殿,男人婆,红衣女人,轩辕玄,被分别压下了天牢,等待处置。
这事情,总要有个人承担的不是。
于是,轩辕玄在酒醉过后的睡梦中,被第一次关进了漠河皇宫的天牢,享受了不一样的待遇。
这,绝对是轩辕澈和琉月不忍心为之的。
月色开始明媚,皇宫灯火通明,太后开始思考以什么借口来说这事情,轩辕玄在天牢呼呼大睡。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夜晚。
风光清丽,碧波荡漾,那晨曦笼罩在东海之上,那份柔美和天色,让人心旷神怡。
天地间自然之美,超越一切。
在这分天然之美中,琉月和轩辕澈的楼船正悠闲的驶来,慢悠悠的,好似春来踏青一般享受。
“萧太后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坐在船头藤椅上,轩辕澈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看着那一坛通红似血的美酒,扬眉笑道。
这才进入北牧海域没几日,萧太后派人送来的美酒就到了,显然他们的行踪,萧太后还真是一清二楚。
琉月坐在轩辕澈的身边,身子斜靠着轩辕澈,品了一口手中的葡萄酒,举杯对着那金色的阳光。
看着那阳光穿透夜光杯,里面的葡萄酒浩美如血。
嘴角微勾的道:“正好,这酒感觉不错。”
旁边围桌而坐的彦虎和秋痕听言齐齐笑了,彦虎深嗅了一口杯中酒香,笑着道。
澈月大怒4
“可不是,这等闲暇时候,萧太后送来这个,真正是大和我们心意,我还盼着她在多给点呢。”
秋痕闻言大笑:“葡萄美酒夜光杯,这听说可是漠河那边才有的好东西,一瓶已经是难得之物,你还想多点。
萧太后要是知道,肯定揍死你。”
话音落下,边上的其他人顿时大笑。
轩辕澈弯起嘴角笑看着桌上一溜六只夜光杯,这乃一套,精工细作,巧夺天工。
比他天辰国库中收藏的那两只不知道好到那里去了。
萧太后也真舍得,为了配这葡萄酒,弄来这么好的夜光杯。
“这日子过的,悠闲啊,真舒服。”彦虎品着酒,一边摇头晃脑的赞叹。
秋痕见此笑了笑慢条斯理的道:“那就多悠闲两日,以后就没空悠闲了。”
“这话怎么说?”彦虎诧异。
秋痕把玩着酒杯笑看了不动声色的琉月和轩辕澈一眼,笑眯眯的道:“皇子和公主殿下去了漠河。
我相信凭他们的本事,等我们到了漠河过后,等待我们的绝对不是悠闲和称赞,定会是一堆烂摊子。”
此话一出,彦虎哑言,轩辕澈和琉月则对视一眼,眼中齐齐闪过一丝无奈的笑。
那两个混蛋,他们都有心里准备了。
“陛下,皇后,飞鸽传书。”
就在围桌品酒的四人齐齐无语的当口,杜十一出现了,手中拿着的是杜一和云召同时传来的消息。
轩辕澈和琉月闻声同时伸手,一人取过一件,开始展开观看。
“不知道这臭小子又……”琉月展开云召的信件,一句微笑多与无奈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嘎然而止。
紧接着那微笑的脸,开始以一种很缓慢,但是却绝对危险的姿态,开始缓缓的沉了下来。
一脸微笑等着琉月和轩辕澈笑骂两小的秋痕和彦虎,见此缓缓的坐直了身体。
看着琉月的脸色以绝对缓慢但是却绝对清晰的颜色转换。
澈月大怒5
淡青色——深青色——桃红色——火红色——月白色——冰白色——浅黑色——锅底黑……
秋痕和彦虎惊恐了。
他们见过琉月盛怒下的脸色变幻,那是直接过渡。
却从来没有见过琉月如此具有显著颜色转换,却缓慢的反而越发让人感觉到寒毛直竖。
这样的脸色变幻……
秋痕和彦虎开始屏气凝神,凭借他们的经验,这绝对是三十级海上龙卷风的爆发前兆。
“砰。”而就在他们两对琉月的惊恐中,先前嘴角还微勾,一副心情极好的轩辕澈。
此时面色不动什么表情都没有。
真的,没有什么面沉如水,没有什么脸色铁青,而是一种空白,完全空白的表情。
但是,轩辕澈握在手中的夜光杯碎了。
秋痕和彦虎瞪大了眼,看着那碎裂在轩辕澈手里,却被他的内力包裹着没有掉下来。
反而被轩辕澈以捏泥土的姿态,缓慢的,翻来覆去的捏。
只见那夜光杯被残忍的损坏成了粉末。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危险,绝对危险。
彦虎和秋痕对视了一眼,各自严密戒备。
他们从来没有看见他们的帝后是这种表情,这……
“砰。”轩辕澈一巴掌把手中的飞鸽传书拍在了桌面上,冷酷异常的站起身,沉声喝道:“提速,三日内必须给寡人到漠河。”
三日,彦虎和秋痕顿时跳了起来。
这至少还有上千海里,三日怎么可能?难道皇子和公主出事情了。
当下也顾不上犯上,立刻取了轩辕澈扔下的飞鸽传书看去。
“成亲……”诧异的声音。
“洞房……”声音拔高。
“恩爱……”声音尖细如针般刺耳了。
“春宫图……”万物寂灭,只余那直破苍穹的尖厉嗓音。
彦虎和秋痕捧着那飞鸽传书,风中凌乱了。
就在这凌乱中,琉月缓缓的起身,面无表情的一拳头砰的一声砸下,那檀木桌和桌上的夜光杯,立刻全被碎成了残渣。
琉月继续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只那海风中传来冷酷之极的大吼:“欧阳于飞,不把你碎尸万段,我他妈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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