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行李箱出门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整间房子,只那么一眼,她的心里又凄凉得要哭了出来。
云舫在小公寓等到第二天早上,连饭也没敢去吃,怕一离开,沐阳就回来了。他或蹲或站地等到了深夜,沐阳仍是没有回来,他还坚持着,但一天没吃东西,腿已经发麻了,只好不顾形象地靠着门边坐了下来。
天亮时,他才抱着一线希望回到家里,并没有找到沐阳,却发现了被扔在水池里的表,还有衣柜里她自己买的几件衣服不见了。他一ρi股坐到床上,颓丧着一张脸,一坐又是一天。时雨因为公事打电话给他,怎么也打不通,便打到了施容那儿。
施容到他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云舫只剩半条命了躺在床上,嘴唇苍白干裂,乱糟糟的头发明显是被用力抓过的,一双眼睛空茫的读不出任何讯息。他就像是个快死了的人,施容跟他说什么都不理。
“连你也成这样了,都说了那些女人是不能喜欢的。”施容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叹了口气道。
云舫终于侧过头,狠瞪了他一眼,原本是想叫他滚开别来烦自己的,但出口的话却变成了……“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你昨天不打那个电话,她也不至于误会……”
此时的他恨所有将沐阳逼离他身边的人,包括他自己,他自厌的情绪使得他看所有人都极不顺眼,他不是这般不理智的人,然而现在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更谈不上冷静自处。
沐阳去银行取了两万块钱出来,她原本是想取十万的,钱越多,生活就越有保障,但她又想,若是今天拿了他十万块钱,到哪天她的钱花光时,或许还会因为钱而回到他身边。她不是没有生存能力的,两万块钱够她坚持到找到工作为止。
取完钱,她便到银行里新开了个户头,把两万钱存进去,然后吧云舫的那张卡掰成两半扔到垃圾桶里,又订了到武汉的机票,决定在那里开始新生,把云舫彻底忘掉。
云舫身体刚好便飞去沐阳的家乡,他知道沐阳性格倔强,即便是唯一的依靠崩塌了,她亦不大可能回家去求父母。如他所料,李家只当云舫是因为公干才来了这里,热情的接待了,但整整一个星期,云舫在滨海市的公务已经不能耽搁了,沐阳也没有回家。他迫不得已地回了滨海市。
阴错阳差的,他离开的第二天,沐阳便回家了。在父母诧异的目光下,她终是说出了跟云舫取消婚约的事实。钦显夫妇大为震惊,李家独生女与“荆楚药业”新股东柏云舫结婚的消息早已是满城风雨,李家自然是不可能因她一句话便将婚宴取消,当即便要打电话给云舫,沐阳威胁说:“你们要打电话,我就去死。”
电话没打,夫妇俩只当是吵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通了自然不会胡闹了、然而,事情远不如钦显夫妇想的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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