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前屋,就见贺武德已经立在院子里呵手顿足了。
“春雨。这人是谁啊?”贺武德往后院方向努了努嘴,低声问道。
春雨摇头表示自个儿还没来得及问。
“那你怎么就将人放了进来了?也不怕有什么好歹?”贺武德不赞同的往里走,想去问个清楚。
“别,你这会儿别急着去啊,等下那个小厮出来了你再盘问不迟。人家看上去病得那样重,万一是真的,你大喇喇的去盘问惊扰别人,岂不是罪过了。”春雨偏头瞅了瞅后院,“再说了,我看他也不像是歹人。你看他的衣物打扮,分明是富家公子,就是不知怎会病倒如此程度都不回家去。”
“你啊,就是心太软,要真是个什么歹人之类的,就凭若溪和蔓儿妹子,怎可能护得你们四人周全。以后别这样做了,就算是要帮助别人,也得等我和钟伯在家的时候才能去做,明白吗?”贺武德皱着眉一脸严肃的教育春雨,难得这次蔓儿没和他唱反调,反而在旁边直点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还不行吗?”春雨嘟了嘟嘴,有些郁闷,怎的这贺武德越来越像个管闲事的兄长一般了。虽然脸上是如此表情,可她心底其实还是有股甜蜜蜜的滋味,有人关心呵护的感觉总是幸福的。
“哎,对了,那个车夫呢?”突然想起车夫怎不见人影,春雨诧异的看了看四周。
“那人驾车去了城里,说是要买些用具回来。钟伯跟他一起走的。放心吧,如果真有什么不对劲的,钟伯一准能知道。”若溪正好抱了草料出来喂马,听到春雨的问话,赶紧回了话,末了还有些羞赧的瞟了一旁的贺武德一眼。
“若溪姑娘,我来吧,你去帮我打桶水上来,等会儿得给马儿喂些水。”赶紧着接过了草料,贺武德一边喂马,一边给马匹卸鞍。
春雨拍拍衣裙,觉得这儿没她啥事儿,也是有心想给两人一个独处的机会,干脆转身进了后屋,打算去看看小郡主熬粥熬得怎样了。
“如何?差不多了吧?”揭开锅盖一瞅,米汤已经略显稠浓,用勺子搅了搅,感觉还需要再焖一会儿。春雨搁下锅盖,走到旁边捡起刚买回来的菜。手脚麻利的淘洗了一把,用刀切得极碎。再切了些瘦肉,剁成末,放了姜米搁油炒散,最后将瘦肉末和青菜末放粥里一起熬,没多会儿,那香味儿就出来了。
“雅儿,你小心些端着,给那公子送去。对了,顺便让你贺大哥跟你一起去瞅瞅,免得他不放心。”将粥盛上放托盘里,外加装了两碟开胃小菜,春雨让小郡主小心着端了出去,她则开始着手准备午饭。
刚炸了豆腐团子,还正说将鱼肉裹了鸡蛋淀粉放热油里炸,小郡主就拿着托盘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快些,春雨,贺大哥和那个小厮争起来了。”
“啊?为何争起来的?他们认识还是咋的?”春雨一愣,赶紧将灶里的柴火抽了出来,洗净双手,拉着小郡主往偏厢房跑去。
“不知道啊。估摸着应该是认识的吧。贺大哥一进屋就愣了,然后就开始用我听不懂的话质问那两人,后来他们就吵起来了。说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就只听明白了几句话,好像是贺大哥问他们来这里有何用意什么的。”
一边气喘吁吁的跟在春雨身后小跑,一边简单的叙述当时的情况,小郡主的脸上开始泛起红晕来。
“雅儿,你别跑了,坐屋里歇歇,然后去河边将蔓儿叫回来,我这就去看看情况。对了,若溪呢?”
“若溪也在那边厢房里。”小郡主听话的停下了脚步,扶着椅子把手直喘气。
“我明白了,你别再跑了知道吗?”春雨不放心的又嘱咐了雅儿一句,才转身朝偏厢房跑。
刚走到旁边屋的门口,就听到贺武德的大嗓门在使劲嚷嚷,间或有着那少年努力辩解的声音,再就是若溪的劝阻声。
“你们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病人经不起你们的争吵吗?”快速的扫了屋里一眼,瞧见那黑衣公子正蹙紧眉头闭着双目无力的靠在床头,眉宇间有些不耐烦和强行的忍耐,而他床面前,则是那少年小厮涨红的脸和不肯让开的身体。
“春雨,你被他们给骗了,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小角色,他可是横行北方的商贾大家,就算买下一栋宅子来养病也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怎会落魄到连水都要不到一口喝的地步。”贺武德一脸铁青之色,双眼瞪着那黑衣公子的样子跟要吃人一般。
春雨愕了一下,咬咬唇:“无妨。不管人家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落魄,可人家生着病是事实,又没对我们怎么样。再如你说的那样,他有钱有势,估摸着也不会贪图我们什么,既然这样,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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