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的篝火燃了起来,红艳艳的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那洋溢着的灿烂微笑驱走了夜里草原上的寒风,马头琴响了起来,蒙族姑娘小伙子舞了起来,高亢的歌声欢快的节奏,让春雨也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这就是关内关外最大的不同吧,在关内是永远感受不到这样的气氛的。”拉着春雨坐到丈夫身边,陈夫人的话语中满是感慨。
“我还是四年前跟你姨爹来这里时参加过蒙族的篝火晚宴的,那个时候是夏季,明亮的星子跟珍珠似的缀在天上,回想起来常让我有身处梦里的感觉。”
带着微笑回忆当年,让陈夫人感觉好似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夏夜。
“哦对了,你看我这记性。听我说雨丫头,等会儿可能会有人来为难你,谁让你拒绝了阿古达木的示爱,虽然你要是答应了的话也会遇到刁难,可比起现在来说,后果可能要好上许多。”
“啊?为什么?难道不能拒绝?”春雨感觉头顶飞过一群呱呱叫着的乌鸦,这是不是所谓的无妄之灾啊。
“因为刚才我听他们说了阿古达木是他们这个部落出去的,是部落里公认的勇士,而你这个毫不起眼没姿色没能力的关内女人竟然敢看不起他,所以年轻的蒙族男女们打算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春雨敢对天发誓,陈夫人眼底闪烁的并非是单纯的同情,还有掩之不去的看热闹的心思。
“我该怎么应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合的春雨,很自觉的没去追究陈夫人的恶趣味,而是乖乖的向她请教应对之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蒙族男女有一点比关内人好,就是无论你表现得怎么样,只要你有勇气,就能获得他们的好感。所以雨丫头啊,拿出你的勇气来,让他们开开眼界吧,别当我们关内女人都是好欺负的。”
春雨眨巴眨巴眼睛,很想丢给陈夫人一根闪亮的中指,可是碍于形象问题,她又强行忍了下去。
果然,没过多久,集体歌舞表演结束后,重头戏上场了。因为阿古达木很久没回部落了,所以不少年轻人都想和他较量一番,看看这个部落里公认的勇士是否已经腐朽。
刚刚看了三场真刀实枪的摔跤表演,春雨还在兴致勃勃的等待第四场的时候,琪琪格跳上了场。春雨暗道不好,她可没傻到以为琪琪格会去和阿古达木角力,琪琪格的对象百分之百一定会是自己。
“关内来的姑娘,琪琪格可否邀你合舞一曲?”
泪,宽泪长淌,春雨可谓是多才多艺了,但有句俗话说得好,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再厉害的人也有不会的事,而对于春雨来说,跳舞就是她上辈子加这辈子的梦魇了。
“对不起。”春雨婷婷起身一福,“我真的不会跳,不过若是姑娘有这雅兴,我倒可以为姑娘弹唱一曲。”
如陈夫人所说,明白的坦诚自己不会并没有什么好为难的。春雨也知道,若是真的什么都不表现一番,也落得人笑话,眼珠子一转,想了个点子出来。
不等对方回答,她转身往停在蒙古包旁边的马车走去。拜无所不能的司徒大夫所赐,他们的马车都能赶上百宝箱了。从座位和车架的空隙处取出妥善放置的一具筝,春雨抱着款行至场中靠观众做的外围处坐下。
纤手轻抚,未成曲先有调。
【将军壮士忘依旧年华;青崖下,谁曾金甲战黄沙;战血淹没了昔日风华;紫朱砂 金戈铁马路遍踏。
少年时几度征战天涯;疆场上两鬓生了霜华;三千白发 纵横风云争霸;笑傲十载归 当年谁叱咤
长鞭指天地嚎战马;玉帛锦书拟写撕杀;焚火遍布九州血染红晚霞;忘了当年是谁的天下;挥一卷笔墨青光扬;笑一声长天共彷徨;依稀的誓言在何方;弯一轮月弓射天狼
长枪对地谁的血泪飘洒;前朝旧事不灭依然繁华;卷宗案牍铭记着铁塔;印天边的一弯古月牙;轻舟过万重溪水山峡;血色花盛开在仲夏;刀剑在历史中被谁风化
不曾灭 青史佳话永留下;却不知 百战将军生华发;却不知 壮士依旧未归家;谁牵挂 忘却了那张面颊;却留下 一切只是随风沙】
一曲罢,虽在场众人多是有听没有懂,可并不能湮灭他们的激动。他们大都一生在草原上生活,从未去过关内,也从未听过关内女子的歌唱。春雨唱的这首歌虽然已经尽量褪去了中原那种靡靡之音,可跟简单质朴却节奏强烈的蒙族音律相比仍是差距极大。
轻按琴弦,灭去余音,春雨面上神情未动,可内心却得瑟不已:我看你能不能跟着这调子来跳舞,不憋死你丫本小姐就不叫顾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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