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还在熟睡,公师籓带着大军抵达汲桑的营寨。汲桑、石勒二人忙跟着公师籓来到帐中,汇报战情。
“二位先锋官,说说邺城那边的形式吧。”公师籓斜着眼睛,冷冷地说道。
于是,汲桑将当日交战情形及邺城守军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说道邺城门外交战时,汲桑满心的不服气,愤愤说道,“将军,若不是那司马模亲自引兵偷袭,我肯定早已斩了那贼将。”
公师籓听完“哼”了一声,似乎是大为不满,随后扭头又看看石勒,“那邺城现在还有多少守军,我们强突过去行不行?”
“将军,我们兄弟昨日同敌军交战,我特地留意了一下,邺城外有条小路可过,司马模的大将赵骧就驻扎在这里,与城里的守军遥相呼应。此路狭窄,易守难攻,我们人多恐怕也施展不开。除非将那赵骧和司马模的守军尽数消灭,才能安稳度过邺城向南◎天恶战半天,现在邺城内外全部守军最少应该还有七八千人马。”
“我听说过那司马模,此人是司马越最小的弟弟,他不过是个文官出身,哪里会带兵打仗了。不过此刻我着急去迎接成都王,没精力跟他们在这耗着。有机会,定叫他司马模知道我公师籓的厉害。”公师籓轻蔑地说道。
汲桑、石勒二人听了都是不敢应声。
“将军考虑的是,咱们此行以接应成都王为主,那司马模占据邺城,昨天又打了胜仗,士气高涨,咱们与之正面交战只会两败俱伤,暂时没必要去和他较劲,待接了成都王回来,养精蓄锐再杀去邺城也不晚。”军师楼权开口说道。
“不从邺城走,那,军师可以好办法?”
楼权见问,得意地笑了一下,随即缓缓开口道,“行军前我早已看过地图,万一邺城过不去,还有两条路可走。此处向西有一条崎岖的山路,大约百余里路程nAd1(过了这小路,在折回到东南向,便是去往朝歌的路。但是同样是道路崎岖,不易大军通行,且沿途可能有不少关卡。若是从此处向东走至广平附近,然后调转向西南,则是条条通畅大路,沿途只需经过濮阳一座城池,便可到达朝歌。只是……”那军师说道这里,突然迟疑了起来。
“只是什么?”公师籓着急地问。
“只是那濮阳太守苟晞,乃晋室第一勇将,且足智多谋,人称‘屠伯’的便是他。”军师楼权有些泄气地说。
“就从濮阳走。”公师籓拍着桌子喊道,“那‘屠伯’不过是浪得虚名,杀过几个毛贼而已。”说完起身离去,众人随后也紧跟了出去。
“父亲,汲桑、石勒二人为先锋军,才出兵没几日,便导致我军损兵折将,士气低落,该重重的罚他们。哼,若换了是我,此刻我们定然顺利地通过了邺城,何至于绕此远行。”
说话的是公师籓的儿子公师正,此人年方十八,习得一身好武艺,但是心胸狭窄,常常嫉妒石勒等人的功劳,此刻见了二人败北,却是暗自高兴。
“你懂什么,别胡说。”公师籓虽是没有理会儿子的话,确也喜得儿子有此志气。
当天,公师籓看着军士连日来行军疲惫,命令全军休整一天,准备次日启程远行,绕过邺城。
“正儿,这次令你为先锋军,给你4千人马。但你要记住,如果遇到苟晞的军队,先探明底细,千万不能像石勒和汲桑他们一样贸然交战。那苟晞征战多年,毕竟不同于司马模那样的公子哥。”这天晚上,公师籓将儿子叫到了帐中,苦口婆心的交待着。
“是,父亲放心。孩儿必定不辱使命。”公师正有些兴奋地应诺,军师楼权在一旁看见,暗地里叹了口气,随后找借口出去了,留那父子二人在帐中谈话。
次日,公师正带着4千人马和几个副将先行上路,公师籓带大军紧随其后,石勒、汲桑二人则带着一帮残军跟在最后面nAd2(
过了两天,这边濮阳城中,苟晞接到探马来报,“太守大人,公师籓的儿子公师正带着一帮人马向着濮阳方向而来,距此不足50里。”
“噢,公师籓?可是那成都王司马颖手下的公师籓?”
“正是此人,他们想必是要从此地过去,奔朝歌方向去,迎接成都王司马颖。”苟晞的主薄陈岩看着墙上的地图,接过话来回答道。
“哼,去朝歌,他当我们是摆设吗。他有多少人马?”苟晞问。
那探马答道,“公师正带着约三四千人,公师籓紧随其后,约两、三万人马。”
“两三万,我们只有一万多哪……”苟晞捋着胡子思考着。
那苟晞沉吟了一会,对着身边的副将张帆说道:“你立刻带着3000人,去城外驻扎,从现在开始,一只鸟都不能给我放过去,违令者立斩不赦。”
“是,大人。”张帆领命,小心的退下了。
随后,主薄陈岩等人也相继退出,留下苟晞一个人在屋子里继续思考着。
“公师正,爱子,嘿嘿……”苟晞想着,不觉面露喜色。
苟晞的副将张帆带领军士在城外驻扎完毕,正在对着军士们训话,远远望见苟晞全副武装,手持一把偃月刀,骑着马正缓缓向着这边过来。
那张帆赶忙下马,小声说道,“太守大人,区区小贼,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只见那苟晞两鬓已是微微泛白,一副长须迎风而起,甚是威严。
“呵呵,没事,你忙你的nAd3(那公师正想必不认识我,你待会先别让他知道我在军中。我要出其不意,斩了此人,激怒那公师籓。”苟晞同样小声地对着他的副将说着。
“明白,大人。”
张帆转身起来,那苟晞从后排转入大军当中,听着张帆对众士卒训话。
“报少将军,前方濮阳城外10里处,苟晞的副将在外扎营,约3000人。”
“好,那苟晞可在阵中?”公师正勒住了战马,就在马上问着。
“没看到苟晞,只看到一面大旗,写着‘张’字。”
“少将军,我们还是等等大军的好,公师将军他们最多也就一天便能赶到此地。”一位裨将建议道。
那公师正刚想要直接杀过去,此刻听到裨将所言,也是善意,一句话生生又给憋了回去。
“全军就地休息。”公师正扭头冲着众军士喊道,随即跳下马来。
那张帆此刻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公师正引兵过来了。
“将军,敌人在前方20里停下了,想必是在等待大军支援。”探马说道。
“啊?扎营了?”张帆一愣,随即向人群中的苟晞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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