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腾想了想,他原本不想从别处搬救兵,堂堂一个“新蔡王”,手握六千官兵,被一群反贼逼得无路可走,传出去必定影响他的威望。可眼下也别无他法,他只得写了一道手谕,趁着半夜围城的军士熟睡,悄悄打开北门,由五百军士护着出了城门。
汲桑的大军主要屯集在南门,其它各门也都有一千左右人把守。石勒下令,如发现有人出城,立即汇报,以防走了司马腾,为了便于军士辨认司马腾的模样,石勒令人在门口都张贴了司马腾的画像,倒像是官府捉拿犯人一般,因此围城的士兵就是晚上睡觉也都点着火把轮流值班。并且有专门往来报信调度的卫兵,负责向石勒汇报军情和调度人马。
司马腾的五百军士出门之后,立刻和众人厮杀起来,没过多久石勒带着夔安等人飞奔而至。
“哥哥,你来了,一个人还不曾走掉,看样子像是出去搬救兵的。”北门是刘征、刘宝兄弟带人把守,说话的正是哥哥刘征。
“哦,大军马上就到,看来不用了。”石勒向着阵中望去,只见约十来骑人马被众步兵裹在中间,并不恋战,只是向着一个方向突围。
石勒看了一会,若有所思的说,“这附近哪里有救兵可搬?”
“若说有能力来相救的,只有巨鹿了,离此地约百余里。”刘征回答道。
“噢?”石勒突然眼前一亮,小声对着刘征说,“让军士闪开一条道,放走他们。”
刘征会意,走过去将阵营的东北角兵力撤走了一大块nAd3(几个骑兵在马上瞧得东北角有缺口,一阵狂攻,夺阵而出。其余兵力,在楼上弓箭手掩护之下,逐渐向城中退去。此刻石勒有3千援军虽已从南门赶来,但是碍于天黑怕城中有诈,不敢贸然强攻入城中,任由那几百军士进城。
刘宝见众人逃去,刘征又下令不追赶,随即过来与哥哥理论,石勒向他解释了一番才作罢。
“刘宝兄弟,你多派探马在这四周密切巡视,注意司马腾援军的动向,我让他们有来无回。”石勒狠狠的说。
转天,司马腾等人知道信使突围出去之后大为高兴。那司马模也开始在城中招募士卒应战,可一来这邺城内没怎么经过战乱,虽说近几天城池被围,可毕竟时间不长,没几个愿意去拼命的。再者,司马模这几千人平时寄宿在城中,有一块军地可供耕佣,但多数还是靠百姓纳粮来维持开支,这邺城百姓因为纳税比别处都多,对军队都没多大好感。司马模眼看招了三天,还不到一百人应征,非常沮丧,只好坐等巨鹿的救兵来到。
“大哥,巨鹿的救兵到了,大约5千人马,在此处20里扎寨休息,估计明天一早到城下。”刘宝过来对石勒说。
“好”,石勒拍案而起,将众人吓了一跳。
只见石勒走出帐外,跟汲桑交谈了一会,立刻转身回来。原来石勒打算趁着援兵旅途疲顿,半夜劫营,将其一鼓作气消灭,而汲桑则带大军仍旧在此围城。
“今晚的劫营关系重大,你们先去各自把守的城门口安排一下,决不能让一兵一卒进入城中,然后回来同我杀敌去。”
众人领命而去,待他们回来,天色已是黄昏。石勒命军士吃饱饭,带着4千精兵悄悄出发。前面探马负责领路,快到达敌军阵营时刚好是子时,众人都已熟睡。
“兄弟们,能否攻下邺城,在此一举,一定要将敌军彻底歼灭。”石勒小声的说着,众人点头应诺。
随即,石勒一声令下,带着十八骑的兄弟在先,众步兵高举兵刃在后,如潮水般冲入敌方军营,一时间喊叫声惊天动地,众军士面对光着身子的敌军,如切菜般一刀一个。巨鹿援军这边,那太守吴翔懒得过来,派了手下的一个将军领兵前来。这将军本曾想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起杀奔邺城而去,救了新蔡王司马腾好领功受赏,此刻正在做着美梦,不曾想帐外哭喊声一片,急忙起身探出,只见得营中乱作一团,到处是奔命哭号的士卒,如同地狱一般惨烈。可怜那一番春梦都随着哭叫声一起化为虚有,这将军也一个不留神被石勒的爱将呼延莫一刀挥作两半。
石勒在人群中瞧见,直呼过瘾。后营中的一部分军士,因距离大寨前门较远,听到有人劫营之后得以逃脱不少,多数是顺着原路往回逃,也有一些慌不择路的跳到了不远处的河流中被活活淹死。其余一部分抵抗的,没过多久也都做了刀下之鬼。
“大哥,几乎是全歼敌军啊,逃了几百人,我已命人追赶去了。这个鬼将军,到死都不知道他姓名,哈哈。”呼延莫指着那将军的尸体笑道。
“好,只要不朝着邺城方向逃去就行。”石勒看看天空,已是微微泛白,“你派人去营中将敌军的衣服都捡了回来,咱们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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