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的亲兵厮打在一起,殿外莫汉带着士兵一拥而入,拓跋六修的士兵也从后门冲了进来,两拨人就在殿内杀的昏天暗地。期间,拓跋六修看到无人保护的孙琦,大怒不已,当即上前一刀将孙琦砍死,而拓跋猗卢早已经被莫汉等人团团围在中央,且战且退地朝着殿外移动。
“他们的大军都驻扎在城外,想必此刻还不知道,你先去将城门紧闭,然后再调兵过来我府中,务必将这里的人斩尽杀绝。”拓跋六修对着身边一名亲兵说着,重又提着宝刀,亲自厮杀了起来。
这场乱战直打到半夜,院子里终于平静了下来。拓跋六修命人举着火把,在地上翻找着一具具面目狰狞的死尸,鲜血汇流成河,百余名士卒将认完的尸体拖到大街上,好清理拓跋六修的宅院。
“大公子,找到了,这里。”
拓跋六修闻声走了过去,映着昏暗的火把,看着地上躺着的,正是他父亲拓跋猗卢。
“嘿嘿,好了,大家把这里收拾下,其他的尸体全部拉到城外埋了nAd3(代王的尸体,好好封存,过一阵子我好带回去代郡。你们都看到了,是他想先杀我的,并非我犯上忤逆。”拓跋六修冷冷地说。
五天之后,拓跋六修带着两万大军和他父亲的棺木,浩浩荡荡地杀向了代郡都城盛乐。
“父死子继,这是历来的规矩,有什么好说的。打开城门,迎接新人代王入城。”病床上的拓跋普根对着盛乐太守说道。
拓跋普根与拓跋猗卢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早年间也曾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是拓跋族闻名遐迩的勇士,为拓跋猗卢稳坐代王之位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深得宠幸。只是近年来常年卧病在床,渐渐被人所遗忘了。
拓跋六修不放心,带着大军入城,第一件事情就是杀入他父亲拓跋猗卢的宫殿,将拓跋比延呣子,以及一帮族人斩杀殆尽。旁人看了,摄于拓跋六修的淫威,自然是不敢多说,只是在心里头惋惜不已。
“大公子,拓跋普根老将军卧病在床,不能行动,让我捎个话给将军,暗杀大公子的事情,是汉人孙琦和代王商议的,与群臣无干,希望大公子少行杀戮,然后早日继承王位,安抚境内百姓,以免外族部落趁机来袭。”拓跋普根的家臣说。
“嘿嘿,我这个叔叔倒是个明事理的人。好吧,该杀的人也杀完了,过几日举行完父亲的国葬,我就继位,其他人等一律不问罪。你回去也替我问叔叔好。哈哈。”拓跋六修大笑着说。
两天以后,按照拓跋族的规矩,拓跋六修带着文武百官在城南为拓跋猗卢举行火葬。看着拓跋猗卢肥硕地身躯在火光中一点点燃烧起来,拓跋六修假惺惺地带头痛苦着。
忽然间,远处走过来一队人马来,大约百十人的样子。两名年轻将领骑马走在最前面,紧接着身后是四个人抬着一张床榻,后面则是数十名手持刀戟的亲兵。一群人渐渐走进,拓跋六修才瞧出来,是他的叔叔拓跋普根到了。
“我来送我兄长最后一程。”
拓跋普根在病榻之上,由人扶着小心地支起身子来,望着熊熊大火,哭泣着说道。
两名年轻将领,都是拓跋普根的侄子,绕过众人,直走到了最前面拓跋六修的身旁,跪在地上想着拓跋猗卢的尸体磕起头来。
这边,拓跋六修正在安慰着他痛哭流涕的叔叔,冷不防被身后两人一个勾住脖子,一个用锋利的匕首在胸部上猛刺了几刀。众人惊愕不已,再看拓跋六修时,已经气绝身亡,尸体缓缓地从拓跋普根的大侄子拓跋郁律的手臂里滑落了下去。
“逆子弑父犯上,不得好死,我兄长在天有灵,也可以安息了。”拓跋普根平静地说。
一个月之后,拓跋普根继位为代王。拓跋六修妻子全部斩杀,将在原平参与谋杀拓跋猗卢的首领库科函斩首示众,其余人等一律职位照旧,不予以问罪。
自此,代郡境内总算是平息了下来。然而,不幸的是,仅两个月之后,拓跋普根病逝,其唯一的儿子,还在襁褓之中的拓跋始生被大臣们扶上了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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