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如今天寒地冻,大军远征,怕是不利。何况我的士卒上个月刚刚征战回来。属下建议明年开春,冰消融化之后,再出兵青州,要保险地多。”
“混账,陛下说出兵就出兵,哪里来的那么多话。”靳准呵斥一声,拂袖离去。
汉主刘聪已经连着近两个月没上朝了,始终卧病在床,朝中不时有消息传出刘聪已经病故,太子刘粲也是每天好几遍的派亲信打探刘聪的病情。好歹熬过了新年,318年三月,冬天的身影还未完全褪去,汉主刘聪便一命呜呼了。临死,刘粲任命靳准为大司空,与尚书令、仪同三司范隆一同辅政。
三月,办完刘聪的丧礼,太子刘粲继位,并下诏书通知襄国的石勒和在长安的汉相国刘曜。没过几天,汉将呼延攸带着残兵败将从青州回来。
“陛下,天寒地冻,将士远道征伐,饥困交加,此间与曹嶷大小数十战,只是最后被他偷袭得手,才得以落败。此役天灾占一半,剩下的一半,是末将指挥作战不利。”
呼延攸分析的倒也中肯,此时新近登基的刘粲哪有功夫理会这些琐碎事情nAd3(司空靳准下令呼延攸降职一等,罚半年的俸禄,呼延攸倒也心甘情愿。
刘粲登上王位,刘聪后宫中的美人也自然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他可不在乎什么人伦礼仪,靳准的两个女儿月光和月华此时风韵犹存,刘粲也是垂涎已久,因此日日在后宫中痛快着。这日晚间,刘粲从外间回来,只见月光哭哭啼啼地,把个刘粲的心都哭碎了。
汉主刘粲忙问月光何事啼哭。
“陛下,臣妾听说现在朝中大臣私下里天说我和月华妹妹蛊惑陛下,不亲朝政,要密谋废了陛下,然后杀死我和月华妹妹,立济南王刘骥为帝,臣妾因此害怕而啼哭。”
刘粲听闻,登时火冒三丈,此君大概脑袋缺根弦,气如斗牛一样在屋子里乱骂一通。第二天一大早,刘粲派大太监王沈带兵,将朝着的亲王兄弟全部斩杀殆尽,共有济南王刘骥、上洛王刘景、齐王刘励、昌国公刘凯、吴王刘逞等十多人。
大司空靳准在背地里看着这一切,自然是乐得牙都快要碎了。两个月之后,靳准一切准备妥当,一天夜里头,忽然带着数百名亲兵直冲入后宫,冲入汉主刘粲的寝宫。这刘粲正在被窝里头搂着没人酣睡,不曾想被人一把掀开被窝,气得正要开口大骂,忽然间看到对方手提着明晃晃的长刀,顿时愣住了,
“邵将军,这大半夜的突然闯入我的寝宫,所为何事啊?”刘粲装作理直气壮,但声音中难掩胆怯。
“奉了大司空的命令,前来斩杀昏君。”
邵目不由他多说,将光着身子的刘粲从被窝里拽到床下,一刀将他砍了,鲜血顿时染红了床铺。
“得罪了。”
邵目朝着床上惊呆住了的月光一拱手,带兵出了寝宫。
翌日清晨,司空靳准封锁消息,将城中刘姓宗族,无论老幼男女,全部斩杀,甚至将前任汉主刘渊与刘聪的坟墓都给挖开,将二人抛尸野外。然后昭告天下,昏君刘粲倒行逆施,已经被他处死。满城的百姓这一年来看惯了政府的杀戮,只要事不关己,自然也是冷眼旁观。
没过多久,靳准自号“汉天王”,置文武百官,自己做起了平阳城中的主子。
“自古以来,没有外族人能够做皇帝的,这刘氏不过是塞外匈奴,趁着晋朝天下大乱,便痴心妄想做起皇帝来,结果落得个身首异处,满门无后的结局,也算是应了上天的报应了。我可没那么蠢。”
靳准说着,拿眼睛不断扫着被他新任命的群臣,众人自是不敢开口,也不知这主子心里头打着什么主意。
靳准缓了一会,继续笑着说道,“听说江东琅琊王司马睿实力雄厚,文武百官尽心辅佐,不似咱们这平阳城中一团糟。据此推断,此后统一天下的定是此人无疑。因此,我打算派使臣,将怀帝和愍帝二人的尸首及棺木一起送往江东,然后递交降书与琅琊王,不知哪位大人可担此重任啊。”
群臣面面相觑,各自惊讶不已,本来都以为这靳准要自己做皇帝的,可没成想他放着好好的帝位不做,现在居然要投降琅琊王。那琅琊王远在江东,虽然独霸一方,可从来不曾涉足中原地区,这样不靠谱的任务,自然没人敢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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