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洋洋得意的说:“你跟你妈所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是你的女儿和外孙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你自己扪心自问,我对你们母女哪里不好!我供你们吃好、住好、穿好,而你们是怎么报答我的?你们简直不如杀神,不如一条狗,不如一头畜牲,居然想联手反咬我一口!”老奶奶痛心疾首的指控。
“这些吃好、穿好、住好的生活享受,是我妈妈牺牲她的人生、她的幸福、她的爱情换来的,根本不是你赚来的。”廖敏驳斥。
“我生你妈,你妈本来就应该为我赚钱,报答我的生养之恩。”
“生养之恩是用金钱来计算,你不觉得很可耻吗?”
“一点也不。”老奶奶大言不惭的说。
廖敏厌恶的说:“你根本没资格做我的奶奶,叫自己女儿和外孙女出卖身体赚钱,这种行为跟老鸨没两样,我真该去警察局告你……”
“我早就防到这一点,所以我等你年满二十岁才叫你去接客。”
接着老奶奶发出令人毛骨惊然的狂笑,仿佛对“接客”一字感到相当满意。
两人都以狠毒的眼光看着对方,廖敏意识到她所面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老奶奶根本就没有灵魂,她的灵魂早就献给了撒旦,所以她才能够对自己加诸在亲生女儿和外孙女身上的痛苦视若无睹,甚至还沾占自喜……
怎么会?她们是她的骨肉至亲,又不是仇人,她怎么会以折磨她们为乐?
这一瞬间她开始对老奶奶产生某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她的眼神也从怨恨变成怀疑和恐惧。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丧心病狂的奶奶!”廖敏难以置信的吼道。
“你现在嘴很硬,我看你的嘴巴到了明天还有没有办法这么死硬!”
“明天你想干什么?”廖敏提高警觉的问。
“明天,我已经安排了医生来家里,替你做堕胎手术。”
廖敏紧护着肚子,瞪大冒火的眼睛怒叱道:“你休想碰我的肚子!”
“谁叫你自己不小心,竟然怀了任竞遨的孽种!”
“你若是敢这么做,我一定会跟你拼命。”
“就凭你这句弑亲的话,我就该叫杀神一口咬死你。”老奶奶威胁道。
“你杀了我,杀了我的孩子,法律不会放过你的。”廖敏不甘示弱的反击。
从小到大,老奶奶没有一件事不是用威胁的口气逼她把事情做好,钢琴弹不好,就威胁剁掉手指;芭蕾舞跳不好,就威胁砍掉脚趾;吃饭掉一粒米,就威胁三天不准吃饭……诸如此类的不胜枚举,她的胆子早吓大了。
现在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自然不怕威胁,而且她还会反过来威胁老奶奶。
但她万万没想到,老奶奶脸上一点惶恐也没有,反而用悠闲的口气说:“是杀神咬死你,法律只会枪毙杀神,不会对我这个悲伤的老太婆怎么样!”
“你……”廖敏几乎被怒火给闷得窒息。
“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把偷心任务完成,去怀赵世博的孩了,我会让那个孩子留下来,那孩子会是个金矿,为你带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贯。”
“我才小会再跟赵世博上床。”廖敏不屑的说。
“你会的,为了你妈妈,你别无选择。”老奶奶眼中透露着杀机。
“你为什么那么残忍?她是你女儿,虎毒不食子,你到底是不是……”廖敏尽管怒火中烧,但她的思绪却是清楚而冷静的,她眯着眼打量老奶奶,以怀疑的语调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奶奶?是不是我妈的妈妈?”
“我当然是。”老奶奶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一定要去做DNA检验,证明你跟我们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
“我是为你好,你肚了里的孩子,我知道他是弓虽暴得来。”老奶奶转移话题。
“不是的,他没有弓虽暴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胡说八道,他恨你,他男扮女装接近你,用那包安眠药设计你,若不是我那天去你的住处,拆穿他的假而具,现在你一定会自己去拿掉肚子里的孽种。”
“没错,多亏了老奶奶你让我发现——我爱他的真相。”
“你这个笨女人!爱只会带给女人伤害……”老奶奶气急败坏的训斥。
“老奶奶,你是不是被男人伤害过?”廖敏敏锐的打断她的话。
老奶奶满脸胀得通红,此时从楼上走下一名男子,廖敏愣了一楞,老奶奶一向不喜欢家里有男人出入,这个男人是谁?他是做什么的?廖敏很快就知道答案,老奶奶请了——保键。
“老大人,有一个男人正往追儿走来。”保镖硬声报告道。
“他来得正好,我要他明天亲眼看见他的孩子死在他眼前。”
“你这个疯老人婆!你会有报应的!”廖敏气得想冲上前去打老奶奶。
“把她给我捉到楼上去。”老奶奶一声令下,廖敏立刻被保镖嵌住双手。
廖敏又踢又叫被保镖拉上楼梯时,任竞遨闻声立即冲了进来。
“放开她!”任竞遨一进门,狼犬便狂吠不已,一副想噬血咬喉的凶样。
“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这只狼犬可是有受过攻击训练。”老奶奶冷声道。
大厅的气氛,就像一触即爆的炸弹,任竞遨的目光注视着狼犬,颇有要跟狼犬放手一搏的架势,而老奶奶以敏锐的目光观察任竞遨,至于保镖则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注视着楼下的动静,廖敏趁其不备地以手肘往保镖肚子一撞,然后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下楼,冲进任竞遨的怀中。
此时失职的保镖也跟着冲下楼,到他快要接近楼梯口时,老奶奶突然举起手,示意他停在原地,老奶奶很想知道恨透廖敏的任竞遨,为何来到神愉世家?
“廖敏,你还好吧?你有没有受到伤害?”任竞遨关切的急问。
“我很好,我不会有事的,你快走,神偷世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廖敏催促地推着他的胸膛,但手心一接触到那熟悉的感觉,她的力气突然变小,与其说是推,倒不说是抚摸。
“我不能抛下你,要走,我们一起走。”任竞遨紧握住她的手。
“竞遨!你不是恨我吗?”廖敏这时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我骗你的,我一点也不恨你,我恨的是我自己。”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她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的。
任竞遨鼓起勇气告白:“廖敏,我坦白告诉你,我爱你。”
“真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廖敏捏了捏自己脸颊,意外地发现不是做梦。
“我早该告诉你的,对不起,原谅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任竞遨自责道。
“我好高兴,我也爱你,听到你这么说,就算死,我也死而无憾。”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来就是要救你离开这儿。”
廖敏露出如花绽放的笑容,搂住任竞遨的脖子,此时却听到一声重咳,是老奶奶嫉妒的咳嗽声,她的表情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笑容消失,手臂也放了下去,难过的说:“我不能走,我妈妈还在楼上。”
“好吧,我们带她一起走。”任竞遨深情的说道。
“你要带我妈走……你不是恨她吗?”廖敏眨了眨眼睫,不解的问。
“我已经弄清楚了,不是你妈妈的错,所以我也不再恨你妈妈了。”
“不可能的,老奶奶不会放人的,你先走,然后你再报警来救我们。”
“不行,我不放心……”任竞遨坚持不肯先行离去。
“她是我奶奶,她不会伤害我的,但你留在这儿才会有危险。”
一阵鼓掌声响起,老奶奶皮笑肉不笑的说:“看来罗密欧和茱丽叶也会为你们两个而落泪。”接着老奶奶以一个弹指的动作,门外马上冒出二个男人,老奶奶命令的说:“把门关上,他们两个谁也不许走!”
“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陷入险境中。”廖敏内疚地道。
“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该怪的是这个变态老太婆,毫无人性可言!”
“变态的人是你,男扮女装,恶心死了。”老奶奶气愤的说。
此时,任竞遨突然转身看了眼门口的三个男人,然后又把视线调回到老奶奶身后的保镖,“那天把我抓到巷子里毒打的就是你们四个,我猜得没错,果然是你这个变态老人婆搞的鬼。”
“没错,我事先并不知道阿敏的室友是个男人,所以我才叫他们去弓虽暴你,但他们被你打得落花流水的回来之后,我就已经猜到你的身分,本来我想派他们再去干掉你,没想到你第二天人就不见了。”
廖敏吓一跳,她万万没想到老奶奶竟然会有杀人的念头,看来任竞遨的处境非常危险,她虚与委蛇的哀求道:“老奶奶,我求你放竞遨,我保证以后会乖乖听话。”
“如果你真要听话,你现在就走过来我这边。”
“不要过去!不要上当!”任竞遨恳求她。
“竞邀,为了你,我别无选择。”廖敏又无反顾地走向老奶奶。
“把她的嘴给我封住,让她好好地看我怎么对付她的情郎。”老奶奶交代保镖。
看到廖敏嘴被胶布贴住,手又被反剪绑着,原想英雄救美的任竞遨,一想到自己现下成了狗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受苦,怒气攻心,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变态老女人。”
“敬老尊贤这个道理都不懂,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的穷小子。”
“你住口!我会没人养,我会穷,全是你一手造成。”
“任岳是自杀,可不是我杀的,你少血口喷人了。”
“若不是你阻止他跟廖婉儿相爱,他也不会含恨而死。”
“真可怜,他竟然是殉情而死,你就应该找廖婉儿陪葬,免得你爸爸一个人在地底下寂寞,这才叫孝道。”老奶奶轻蔑的说。任竞遨一脸的错愕。“你到底是不是人呀?居然说出要你女儿陪葬的话!”
“那种吃里扒外的不孝女,我早就寒透了心。”老奶奶忿忿的说:“再说,我是还你公道,既然你不要,可别怪我不给你报仇的机会。”
“廖婉儿呢?”任竞遨忽问,其实这是拖延战术,他在等宋小曼赶来。
“被我关在楼上。”
“我要带她和廖敏走。”
老奶奶抬了抬眉尾,神情不屑的问:“你凭什么?”
“就凭我爱她的女儿,我能给她幸福。”任竞遨理直气壮回道。
“笑死人了,爱这个字值几文钱!”老奶奶眼中冒出熊熊怒火。
“爱是无价之宝,连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可见你一定没被男人爱过。”
爱这个字,对老奶奶来说就像一把利刀,将她的身心割裂的破碎不堪,她的过去有说不出的痛和恨,所以她只好向有情人发泄埋藏在她心中多年的苦闷,她技巧地带开这个话题:“哼!你要带她们母女走,很简单,拿一亿出来赎人。”
“你从我爸爸那儿拿到的,不止一亿这个数目。”
“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
任竞遨讽刺的问:“你这个死老太婆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买金缕衣吗?”
“说到死,我们两个之中,还不能确定会是谁先死!”老奶奶冷笑道:“但是,如果你拿不出钱来,可以确定的是,你的孩子比我们两个都先死。”
“死老太婆你说什么?”
“廖敏现在肚子里怀了你的野种。”
任竞遨立刻将目光调向廖敏求证,嘴被贴住的廖敏只能以点头回应。
“你敢杀了我的孩子!就算是坐牢,我也要杀了你!”任竞遨发狠的宣誓。
“任竞遨,这个女人真值得你如此拼命吗?啊!我忘了告诉你,她可不是什么节烈女子,昨天晚上,她跟赵世博上了床。”
听老奶奶说出如此恶毒的话,廖敏的眼泪无声地滑出眼眶。
任竞遨得意地大笑:“那个人不是赵世博,是我,我用他的脸皮去赴约的。”
“什么?”老奶奶脸色丕变,而廖敏则是转悲为喜。
“死老太婆,赵世博是个同性恋,他不会跟女人上床的。”
“我知道他是同性恋,而且我还知道他从不碰女人,如果阿敏能将他诱上床,怀了赵世博的孩子,赵世博的父母就会将赵家的一切传给孙子,到时候我只要制造个小小的车祸意外,让他们一家三口命丧黄泉,赵家的所有就变成我这个曾外祖母的。”老奶奶早打好了如意算盘。
“原来你是这样算计人家的财产!”
“赵世博是独生子,他父母想抱孙千想得快发疯。”
“为了钱,你真是丧尽天良,我怀疑廖敏根本就不是你的外孙女!”
老奶奶使了一个眼色,任竞遨还来不及反应,后脑勺便挨了铝棒一记重捶,整个人倒在地上,双手被快速地仗绑,声音气得从牙缝进山:“你……你们居然偷袭!”
“不这么做,你怎么会乖乖地落入我的手心。”
“你想怎么样?”任竞遨暗自责怪自己当初应该听安筱筱的话,等宋小曼一起来,如今他独闯龙潭虎人反而被擒,却又迟迟不见宋小曼的人影,他开始担心来小曼因为没有磁卡而进不来,心中顿时懊悔不已。
“有了你,我就不怕阿敏不用心完成偷心任务。”
“不会,她绝对不会去,让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跑来的,有人知道我来神偷世家,而且她们很快就会赶来支援我。”任竞遨摆出恫吓的眼神。
“我才不信,你以为虚张声势能唬得过我吗?”老奶奶撇嘴不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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