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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哇~~~烫烫烫!”爹爹整个人惊得陡然清醒过来,在床上哇哇大叫,快速摘掉脸上那块炙热烫人的毛巾。

如此粗鲁的叫唤方式,记忆中就只有那人。

“醒了?”龙九九笑脸盈盈的靠近自己,一脸无害样。

“醒了。”委屈点头。

“那就好。”奖赏似地摸了摸太子脑勺,再板起威严的脸,对我下了命令:“手。”

愣愣地,将左手举起。连她待我不敬的态度也忘了要求纠正。

显然很满意我顺服的态度,她向我绽露炫目的笑容。

然而。

就在她的手搭上想把脉时,我整个人猛然一跳。迷糊的神智蓦然清醒过来。

下意识里只想抽回手。动作比我还快,一旁的长征捉住了爹爹不合作的手。

瞪著长征,气闷。我不喜看医,他明明知道的!

“……让她看。”声音沙哑的,近乎哀求的态度让我忘了挣扎。儿子此刻的模样看起来比我还要凄惨。疲惫与焦虑写在他脸上,不由心软起来。

“光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耳边响起龙九九警告的语气,不容病人放肆。

赌气地偏开头,心里纳闷这两个人什麽时候这麽合作了?长征居然破天荒带我来见龙九九。

眼睛四下扫描。这里,应该是她的人间界的居所。她人既在这儿,那麽幻境的雍华应该没什麽大碍了。

盼望这回受伤,能够让父王与雍华关系重修旧好……

只见龙九九神­色­凝重,突然放开了我的手,二话不说毅然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室内不安的父子二人组徒然猜想。儿子捉著我的手更紧更用力,行为比起往常来得失态。

不一会儿,佳人再次出现。然而长征的脸­色­,在看著她从怀里缓缓取出一蓝­色­小瓷瓶时变得更加苍白了。

我看了看现场二人,再望著递到眼前的小瓷瓶,顿时热泪满眶。

“莫非,这就是你在人间界里漂泊多年最後终於不负众望寻找到传说中能够起死回生不老不死的仙丹?”心里甜滋滋,她待我可好。

“少来。”太子专属的女神医翻了翻白眼:“这是我在人间界逛街时顺路经过药房买的普普通通维他命丸,拿来当手信的。闻王君和太子傅都各有一瓶,上回你匆匆忙忙离开,还没拿呢!刚刚我是忆起了这事就去给你拿来……”

龙九九吃吃笑,再从怀中取一瓶红­色­瓷瓶当场送给无言以对的长征。

“来,我们继续看诊……”

(-_-|||)

16

“长征,我喝药时间又到了!”

闻光人在床上招招手,一张脸神情既期待又兴奋,声声热切地呼唤著儿子长征的到来。

“我喝了!”爹爹大方接过对方眼神迟疑地递过来的药碗,很豪迈地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再对心爱儿子露出炫目的笑容,很快伸手就从他手中取走了给勇敢并且乖乖喝药的奖励。

笑歪了嘴,爹爹眼眯眯宝贝似地将到手的奖励收在怀里,深怕长征後悔了会从自己手中抢回那袋玻璃弹珠。儿子那张漂亮的脸蛋顿时沈默了……

“满财!”名字唤出口,原来安分缩在床底下的小式神立即跳了出来,圆滚滚的小身子在主人脚边瑟瑟发抖。

“钱……”看得那四只禽兽爹脸微微抽搐,只开口提了个‘钱’字却再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满财还没遇上闻光以前,几只式神兽就一直只管唤它‘钱来’。奈何自家儿子不成材,宁可承认满财这麽俗气的名字也不要钱来这身份。

“药已经喝了,我要带满财去散步。”风卷残云般,爹爹得意地对儿子说。下一秒,那的身影笑哈哈地快速跑了出去。身後追随著浑身颤抖小白猪,嚎嚎叫著要主人等它。

对於长征那身子天生异於常人的爹爹,大夥儿之前的疑虑和担忧显然是多余的。

分开的这段日子,爹爹倒是越来越懂得借病痛呻吟什麽的理由,伺机在儿子身上捞了不少好处。身子复原得快,几乎天天笑得见牙不见眼,再不然就是三不五时往外头跑。

“你是说,我没事了?”不可置信的模样,太子一张脸难过得就像天塌下来似的。

“嗯,一切正常。”隐忍地,学习了百多年的优良医德让她勉强对眼前这表里不一的太子温和一笑。

“……确定哦?”不知道当初是谁在嚷嚷不肯看医生,原来一行人之中最舍不得走的人到头来竟是闻光。想必是这段日子从恋父情结的长征那里得了不少好处,竟不愿意龙九九宣布太子身体状况一切正常。

“嗯嗯,身体健康。这次,你真的是可以滚了。”语气冰冷,龙九九咬牙切齿地下了逐客令。再不赶他们离开,闻光这祸害就要将她这些年里在人间界搜集花心血培植的各种珍贵草药圃给破坏了。

当初为了成就父子二人,她很不医道地不惜向闻王君谎报太子病情危殆。後来长征连夜带著昏睡不醒的爹爹出现家门口时,自己的心情当时也同时蓦然一沈。

哪儿知只需一个夜晚,那原来病怏怏的闻光在一觉睡饱後容光焕发,­精­神抖数得可以来回捡两大筐石子而气不喘脸不红。

行为和平时一样,好动得不得了。为了确保闻光的健康真的没事,龙九九还特意让他们留下,小心翼翼观察了好几天。

事实证明,太子除了之前的昏睡,身子其他状态甚为良好。

如果说那次掉入白天布下的阵法只是个意外,那麽长征抱著闻光在林中飞驰时,怀中人儿看不见那些由白天­操­纵,意图阻挡他们离去的灵能力……看来仅只是因为爹爹当时实在累得眼睛睁不开。

思此,脸不禁又黑了一大半。她家被闻光搞得­鸡­飞狗跳,再不驱人这里眼看就要变成爹爹的迷你石山公园了。

“我们要去哪儿?”龙九九的居所处於冰冷的空间之中,我说话还喷著团团白雾,手中不忘抱著小满财取暖问。

原来的地方被本事大的白天弄得危机四伏,说什麽也不能回去了。

那夜仓促离去,林中一别以後白天这麽大一个人宛如瞬间销声匿迹般。在龙九九这儿疗养观察这段日子,日子平静得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这人……

话说起来,若不是白天的出现,而後又在殿堂上公然挑起了父王的火气:我和长征的关系没被人故意煽风点火,从而加速了父王让太子娶妻生子的意愿……

基本上父子二人根本都不须经历这些灾难,在幻境里仍然是快快乐乐的一对。不过没关系!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你瞧,长征这几日对爹爹总是有求必应,目光温柔得可以沁出水。

盯著儿子那张漂亮的侧脸,爹爹眼眸中­精­光一闪再快速隐没。怀里带著的,可是临走时龙九九送来的宝贝。不然,我还舍不得答应不哭不闹乖乖地离开呢!嘿嘿嘿~~~~

……

……

另一方面,白天那夜中了儿子的‘定’暗算……

那张美颜因为儿子的所作所为而不断变­色­,只觉得血气不停往脑袋上涌,头顶则在冒白烟。本人已经气得火冒三丈,奈何却半点动弹也不得。

於是白白站著吹了一夜冷风,间中,老天还下点毛毛雨什麽的来衬托白天那­阴­郁的心境。

对天才巫师来说,这可是天大的耻辱啊!打墨鸦那只变态死禽兽弓虽暴事件以後,他再也没如此狼狈过……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长征的能力恐怕是自己亲自加速开启的。那个不孝子!咒语一戒除,立即想要气急败坏地追上去。

纤弱的身子在林中瑟瑟发抖(被气的),警觉­性­较以往来得更低。白美人边走边不文雅地咒骂著,此刻全副心神都灌注在将儿子逮住过後要怎样怎样。

因此,当他看见前面有个身影很像儿子长征的人时,脑袋昏沈的白天眼睛立即发红,想也不想就发疯似的冲了上去揪住对方不放……

“你逃啊!你逃啊!这下还不让我捉到你!!”眼眶湿润,白巫师语气凶巴巴地。儿子眼里还有他这个爹麽?!居然忍心对自己亲爹下咒,这点实在让白天觉得很伤心。

浓厚的挫败感使得白天没注意到男人身体在听见自己的声音後倏然变僵。

巫师世家向来都主张清心寡欲。白天在巫族地位混得这麽高,基本上没什麽事情是他看不透想不开的。第一次是被墨鸦那只禽兽给弓虽暴了;第二次,大概就是这次长征让他见识的绝情了。

每每面对这儿子,他心情总是酸甜苦辣等百味杂成。让白大美人既难堪又尴尬,可却放不下也走不开。一大团委屈憋在心底,居然无从诉述。

“……到底,这些年来是我在逃,”男人身上顿时迸发出怒气,缓缓转过身,一脸­阴­鸷戾气瞪著认错人的白天:“还是你一直在逃避不肯面对真相?!”

花了三百年的心思也逮不到这滑如泥鳅,自尊心强悍到让自己吐血的男人。今夜,居然主动送上门来。墨鸦,同样愤恨得牙痒痒。

“是你!!”白天看清来者,美颜变脸再变脸,刚刚的软弱一下子“咻”一声收了起来,态度和语气转眼间冷漠得可以。

然而,白美人那副漠然模样没能在墨鸦面前持续多久。说白天本身是被儿子气得昏过去也好,说他是因为整夜淋雨吹风病倒了也罢。总之,他这回就是真真实实的落入了天兽的手中。

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那种。

克星哪~~~!生命中会扯上这两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白天陷入昏迷前怨恨地想著自己悲惨的经历。

17

枕头底下的小锦盒中,是长征和我离开前从龙九九那儿交换条件得来的一颗珍贵丹药。据说,是龙九九游历人间界时,一时好玩做出来跟人讨赏的。总共三颗,不多不少。

“真的麽?!男人吃了这个会宝宝……”迟疑地问,有点怀疑到底这值不值得让我这些天里耍赖、哭闹、满地打滚,硬是要她送我一颗。手中锦盒中飘来一阵恶臭,龙九九确定这臭死人的东西不是毒药哦?

“哼。不要小看我……”仿佛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龙九九笑眯眯地对我说:“虽然不知道其中怎麽一回事,我第一眼就认出那人就是当年夜间神秘兮兮蒙著脸来,後来被我诊断为孕夫後晴天霹雳破口大骂连看诊费也不给就消失的霸王看诊男……”

她在说什麽??

“听不懂麽?没关系。找你宝贝儿子试试这药,你就会明白了。呵呵。”摸著我的发,龙九九一脸算计的模样:“光光啊!身为一国太子高高在上,你可不能被男人压在下面。记得要为你父王争些面子。”

让、让长征怀孕?那种画面……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那日与龙九九一别,长征怕人间界里的气对我不好,特意带著爹爹寻到了一处人烟不多,空气清新的度假村住了下来。这带山林因为已经被政府规划为国家公园,森林里的气也因此没有被破坏,绝对适合让我安心养病。

天时地利。如此景­色­优美,气氛绝佳的环境之中,怎麽看都觉得很适合爹爹近来的主题─勾引长征。

身子懒洋洋半依在床,爱的目光默默注视著推门进来的长征。

长征大概被我热切的目光吓著了,脚步顿了顿,却还是走了过来。

轻轻踮起脚尖,用脚大麽指在儿子胸口画圈圈,试图以爹爹所能想象中最煽情的荡­妇­的姿势撩拨长征。然後,突如其来的锥心疼痛让我顿时脸­色­大变。连带地原来的动作也停滞下来。

“怎麽了?!”儿子马上警戒地凑前来要替我检查:“是哪里不舒服了?”打从出来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对我的身体状况松懈半分。万分紧张的神情简直是巴不得马上打包衣物带我回龙九九那儿。

明明,我们就刚从她那儿出来。

“不、不是啦……脚板……抽、抽筋了……”

长征:(-_-)|||……

无可奈何地抓过爹爹脚板用手掌轻轻按摩著。空气中一阵沈默,就见­色­爹爹就像花痴般呆看漂亮的儿子认真的模样流了一池口水。

表面上父子二人看起来都是白白的大美人,然而倘若仔细认真地打量起来,二人拥有的白皙肤­色­是全然不同的。长征继承了白天的天然美白,而我则是天生不健康的苍白。只是,那种苍白被我刻意好动地让它总是沾染上了绯­色­。

图的,不就是不想别人担心麽?

“幻境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位新的继承人,是不是?”突如其来一句,将我拉回了现实。父王虽然嘴上不说话,我却知道他心里疙瘩仍在。要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给他生个幻境正牌继承人。

想要更加接近长征呵……幽叹一声,双­唇­已经自动自发迎了上去,没打算让长征感觉不好受。父子连心,他在想什麽我都知道。儿子却在这时偏开头推开爹爹。整个人站了起来,然後走到房门口,背对著我停下。

“长征……”惊愕不及,就像被人泼了桶冷水般。询问的话却哽在咽喉里,发不出声来。

“爹爹……”我正担心是自己魅力不够了?还是自己在哪儿让­精­明的儿子看出个破绽来,却看见长征伸出手将门给锁上了,惊天动地给我来一句话:“不如我们来做吧!”

峰回路转。话一出口,长征转过身来,表情就像是做了什麽重大决定般,一张漂亮的脸涨红著动作利索地三两下扒光了身上的衣物,随即朝在床上仍是回不过神的爹爹张牙舞爪迎面扑过来。

就这样亲来亲去。<==(-_-|||)好吧!利加承认偶实在懒得描述了。

暂且分开给於双方喘息的空间时,察觉到了父子二人的上下位置。我什麽也不说,很守本分地翻了个身。然後,继续和长征亲热。

又亲来亲去,加上摸来摸去。<==咳!偶有理由相信会坚守看这清水文看到现在的亲基本上不会要求什麽H画面了,所以利加就酱紫带过。

再次睁眼时,又发觉自己的位置不对了。我蹙眉,再翻身。

带著惩罚的意味,不甘心地咬了不监守自己岗位的小攻君一口,惹来对方一声接近压抑的低吟娇喘,听得爹爹面上红了些,身子又热了些,而下面,又挺硬了些。

“爹爹你……上来。”长征双眸汪汪像要滴出水般,­祼­露的身子开始透出浅浅淡淡的晕红。

第一次就那麽大胆尝试这种姿势麽?爹爹赧然的、害羞的、扭捏地坐了上去。这时候,长征的腿儿顺理成章缠上了我的腰背。

(-_-|||)嗯……这个……好像不、不太对吧!

凌乱的被窝里,两个初尝禁忌之果的、面红心跳的、蔷薇般美丽的、连作者本人至今也很难下决定到底谁攻谁受的……(众亲青筋暴跳:利加你到底有完米完?!)父子正面临著耽美界里前所未闻的难题(最起码,看文到现在的利加还没见过的)。

“儿子呀!你到底想怎麽样??”然後再也忍不住翻白眼。横古以来,耽美故事人人抢当攻君,怎麽事情到了我和长征这儿,反倒是父子俩人争当下面的位置?

“爹……”媚眼如丝,美美的儿子长征面­色­陀红,更多是因为脸的主人在害羞,居然半嗔地恼我:“你、你快点进来……”

美­色­当前,­色­爹爹即时弃械投降。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将儿子里里外外啃得一­干­二净,而完全将自己原定的计划抛到九霄云外去……

……

……

再度旋开药罐,又挖了一大把药膏,将手指缓缓推入并且均匀地涂抹著患处。眼眶中打滚的泪珠,开始有些嗦嗦下掉的倾向。长征长这麽大,我都没让他受这麽重的伤,流了这麽多血……

“够了。”长征难为情地制止了爹爹不要命的浪费,因为一颗千年灵之果制成的珍贵膏药就剩这些了。

“不够不够!!你让我再涂多一些。这样才不会痛。你这个笨蛋,本来根本就不用这麽受罪的……”越说越难过,到後尾居然泣不成声,连话也说不清:“@#$%&*^#@#%$^&……”

“我不疼。一点也不。”轻声细语,长征反而倒过来哄著他那一脸心疼,比自己受伤了还要难受的爹爹:“不会有下次了,我答应你……”然後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双臂紧紧圈住了在儿子怀中哇哇大哭的闻光。

想起了刚刚的自己主动在爹爹身下屈身承欢的模样,长征那张三百五十年来冷然的俊脸再也忍不住泛红难为情起来:这实在是很丢脸呵……打从爱上了那个不是人的太子爹爹以後,自己一直是以强者的身份来保护那看起来很脆弱的闻光。

於是理­性­和感­性­相互挣扎了很久。最终,那颗到手的生子丹还是让自己吞了。

因为他也同样舍不得让闻光受半点苦呵……

18

墨鸦的寝室。

身上的湿衣衫已经让男人给退尽。白天那身暴露空气外的肌肤,一身白皙的皮和­肉­在灯光柔和衬托之下格外显得不包含情yu的诱人。身体的主人脸­色­潮红,一张脸看似正在与别人赌气而涨红、不甘心地皱著细长的眉。

而房内暗弱的光,乍看之下仿佛被白天的美丽所凝滞住。那近乎天上神仙的美貌,纵使在经过数百年以後依旧完整无瑕。无情岁月,似乎在他脸上抓不出任何痕迹。

此刻,墨鸦神情正­阴­郁地锁著床榻上甜甜沈睡的白美人。

你问。

三百五十年前的一场美丽误会,到底是巫师白天还是神兽墨鸦吃亏多些?(笑)除了第一夜白天的不情愿,事後莫名其妙消失了数日再度笑容满面出现时简直让墨鸦又惊又喜。

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首次开荤,事後居然欲罢不能夜夜索求缠绵。结果墨鸦大人反倒因为­精­力被彻底享受过程的荡男巫压榨得脚软跑不动,狡诈的白天居然再度从自己手上大摇大摆地溜走。

(-_-|||)严格上来说,墨鸦是白天当年数月来尽情‘吃饱喝足’以後被恶意遗弃的可怜天兽。

白天给予的屈辱,身份地位至高尊贵的墨鸦他咬牙握拳忍了下来。告诉自己:没关系。因为,爱是包容嘛!哪怕白天将自己当作用完即弃再循环使用的数月风流对象。

之後白天神秘失踪,身为国师却连当时妖魔鬼怪现世大闹人间,甚至後来的改朝换代这些大事也音讯全无。任那能力最强大的墨鸦发狂地翻转了整块土地也寻遍不获。

然後。咱们天兽在一年以後再次不计前嫌地,将重现人间界却莫名身受重伤的白天给带了回来悉心照料著。以为说,这回白美人终於肯乖乖的留在自己身边再慢慢体会自己的好了吧!

白天却在醒来後翻脸不认人,对墨鸦的冷漠到了极度藐视不屑一顾的地步。态度之恶劣,和一年前自动在自己身下呻吟索欢的妩媚白天简直是两个人。

墨鸦却说什麽也不肯再放开让白天走了。即使心里很清楚地知道,白天不知道基於什麽理由竟然愿意委屈自己以美­色­利用了墨鸦达到某种目的。白天无情,他就偏要他变有心。

毕竟天底下最有本事和白天长时间耗下去的人,就只有自己。

天兽万万也想不到,以心对待白天的自己到後来居然被白天给暗算‘毒杀’了。对方甚至还狠心将自己给封印起来,让狼狈的墨鸦在飘流不定的时空中可怜兮兮地沈沈浮浮了整整五十年!

周围空气因为感染了天兽寒冷的内心而使得气温蓦然下降、冻结。

回想起那段无辜被封印放逐的日子,墨鸦这口气怎麽也忍不下去。因为,白天欠了他一个迟了三百五十年的解释。

这一边,白天则是陷入以往三百五十年前的黑暗回忆里,痛苦挣扎中……

在大夫宣布诊断结果的那一刻,周围的空气冻结般安静下来。

“你再说一次。”

“恭喜你怀孕了。”慈祥龙大夫脸笑笑。

“嗯。再说一次好了。”男人按耐著­性­子,给自己一段时间接受大夫说的话,直到自己听得麻木,耳朵出油。

“你怀孕了。”继续微笑。

“给我再说一遍。”眼前这蒙面的男人,不知道是喜极还是气极,身体阵阵发抖并且语带颤音。

“你怀孕了。”女神医龙大夫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一张嘴仍不忘嘱咐男人:“男人不同女人,你肚里宝宝虽是成形了可这段日子非得需要父亲养分不可,否则还是没办法孕育出来哦……”

“什麽养分?!”白天美眸一眯,声音­阴­冷:“就是说肚子里的这个一旦没东西吃会自己自行了断很­干­脆给我死掉,对吧??”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可就好办多了。

“喂喂……”龙九九先是一怔,忍不住在一旁哝哝喃喃起来:“就能不能先考虑一下肚子里孩子的优良血统问题……说到底,这可是难得的男男生子耶!……”

毕竟生子丹是自己辛苦炼来的心血,她的私心自然是希望看见男男生子的一天。因为,制作材料可是早已经绝迹了的啊!

另者,较早之前因为自己得罪了朝中权贵(<==­色­欲薰心的老头居然敢打龙九九注意,被忿忿女神医下毒导致终身不举)。义父龙绿於是被人污蔑是庸医医死了人,还抓了龙绿去杀头,龙九九救父心切之下作出了生子丹进贡献给据说对美丽的国师非常迷恋的男皇帝。

於是龙心大悦之下,她换得了御赐免死金牌保住了龙绿的­性­命。

­唇­舌微微牵动,可劝告的话还没说完呢!男人已经宛如龙卷风般消失在自己面前。殊不知自己心慌意乱离去时,脸上蒙著的那块黑布早就掉了下来,让龙九九有缘目睹了那张令人屏息的绝美样貌。

……

……

唔。肚子感觉怪怪的。<==(利加翻白眼)拜托!孩子都快饿死了,不怪怪的还像话麽?!

白美人这几天里心神不宁,一双手老是不自觉地抚摸著平坦不见凸起的肚皮。一开始自己肚皮底下传来的,那微弱的灵力带出的小跳动,已经渐渐感觉不到了。

腹部体内那股原来盘旋不去的烫热感觉,也如热水逐渐变冷那般,慢慢地流失不见了。而心里好像也有什麽东西随之不见了,叫他舍不得……倘若再坚持下去,他知道一切事情将会回归与零。

所以在第三天,白天竟然很难得地开始发起愁来。(白美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慎重声明:哼!伦家的心理挣扎才不是因为喜欢变态的墨鸦……)

“……能不能先考虑一下肚子里孩子的优良血统问题……”无心的一句话,确实成功诱惑引起了白天那无比的虚荣心:单是白天的能力就已经很强了,若是再加上了天兽墨鸦的能力的话……那麽肚子里孕育出来的白宝宝,还真的很令人期待。

想到这里,一双手轻轻按著肚子终於还是将灵能力凝聚掌心上送入了腹部支援白宝宝那微弱的灵气。没发觉自己那向来锋锐如箭的眼神中,由於想起了某只禽兽而掠过了淡淡的柔情,也因此冲淡了不少身上散发出来的嚣张气焰。

“鸦,我回来了。”於是乎,神秘消失了数日後,白天再次笑脸盈盈地主动出现在天兽的面前。

(-_-|||)当然在私心作祟之下,自私又绝对自我中心的白天怎麽可能、极不愿意也不准备和孩子的父亲墨鸦分享肚里的孩子。所以,关於白天怀孕的消息,墨鸦从头到尾自然不知道自己快做人爹爹了。

“白。”将白天紧紧纳入怀里,失而复得的墨鸦静静地问怀中美人:“……不走了?”

“嗯。不走了。”白美人当时含情脉脉,信誓旦旦给予男人保证。双臂更加圈紧了白天,在那一刻里,墨鸦觉得是自己生平第一次学会了人类所谓感动的心情……

然而。事後证明,巫师白天的话一点儿也不可信。

19

以白天的­性­格,一旦自己有了想要做的事,从来都是尽全力非要完成不可,而且一切还要尽善尽美,不能忍受有半点瑕疵的存在。

因为一心想要拥有个血统优良至高无上无与伦比的孩子,白天夜夜春宵和墨鸦在床榻上春­色­无边地滚来滚去。其决心之强盛,竟然和自己那对决心生很多很多子孙,为白家开枝散叶的白家掌门父亲有过之而不及。

“……哈哈……哈哈哈……”<==注:各位,实在不是利加错记了男人H时的呻吟声,那是因为白天本尊正在得意地为自己的如意算盘在狂笑=_=|||

下­体­猛然一阵收缩,紧紧箍著尚在体内冲刺的墨鸦。男人抱著身下的白天低声吼著,在一个深Сhā之下将属於神兽的­精­元如数­射­进了体内。喂的,是肚子里的宝宝能够得到墨鸦所提供那绝对是上等补品的灌养,让白宝宝短时间内特别迅速地成长著。

“啊哈哈哈哈~~~~~……”白天,在墨鸦身下瘫软无力。<==是笑到无力呗!白天还在无羞耻地嚣张狂笑=_=|||……

不知情的天兽爱怜地摸著亲吻著白天,只是觉得巫师爱人在Gao潮中的呻吟很奇怪很可爱。

就这样过了五月。白美人随著怀孕长胖了,肚皮微微轰起,身为男人却肚里怀了宝宝的羞耻、焦虑和不安这才开始出现。

“变沈了。”有天夜里,墨鸦以手量著白天变粗的腰身笑道。不想,这让白天近来­阴­郁的心情更加­阴­郁:墨鸦嫌弃自己了。

白天骨子里毕竟是骄傲。自认形象完美的他,莫名其妙突然觉得挂上了孕夫这名的自己受到屈辱了。心底,打那时起又悄悄地擅自作了决定。

於是乎,白美人更加加倍地压榨墨鸦的­精­元和体力。

短短半月内,墨鸦竟然演变成肾虚。然後就是发胖了的白天很招摇过市地挺著微凸的肚子,带著确定已经吃饱喝足父亲那若­干­月份量­精­元的白宝宝离开了属於天兽的领域,避开所有人包括墨鸦在内故意躲了起来,宁可单独一人安心养胎。

免得,身为第一的天才巫师的美名受损。

看著肚子一天比一天不寻常地涨大起来,一旦穿上了青­色­衣衫更觉得自己像只腹大便便的大青蛙般可笑。暗暗庆幸,幸好自己早早做了对的决定。这怀了孕的白天,能让周围人看见麽?

整个过程中,白天压根儿没想过他需要墨鸦的帮助(小墨知道真相後会不会吐血?)。因为,他自认自己不是那种娇滴滴需要人照顾、早上呕吐夜晚脚抽筋、肚皮沈重得需要人搀扶的女人家!

白美人避世,不知时日而心安理得地养著胎儿的当儿,完全没想到那可怜的天兽墨鸦此刻正发红著眼睛在人间界里发狂地寻找神秘失踪的爱人,找得天翻地覆……

白天的失算,在於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和本事。

起初,腹部只是轻微绞著。白天的眉头微微蹙著,下意识里用手按著腹部,尽量减轻了手的力度,静待难受的感觉慢慢过去。

接下来才没停止多久,白天的腹部又是一阵阵翻搅胀裂的疼痛,感觉胎儿起了挣扎急欲著脱离自己,离开母体所带来的不便束缚。

直到那突如其来、永无止境的绞痛来临,白宝宝已经将白天累得有气无力,活活折腾了三日还不肯出来。孩子明明就在肚里翻腾不止,却苦於无处可冲出来。白天雪白的肚皮则接近薄薄的一片剔透,完全就像白宝宝将肚皮快要撑破了一样。

“宝宝可别乱动啊!我要将你挖出来……”声音沙哑,气若浮丝般的白天猛掉泪地对著肚里白宝宝说话。他实在痛得受不了了,然而脾气却仍然倔强地怎麽也不肯向外求助。甚至以灵能力强行封锁了自己的所有气息,不让墨鸦追踪而至。

腹中胎儿,仿佛真听懂了白天的话而马上停止了翻搅。

终於!抽出了短刃,白天冰冷的手因为连日来的剧痛而在颤抖,发白的­唇­也因为疼痛被自己咬破了而弄得血迹斑驳,损了。倒吸一口气,白天兀自朝自己腹部刺入半分,毅然划开。

鲜红滚烫的热血,在白天以刀刃划开肚子的刹那染湿了衣裳,汩汩流出……

白宝宝终於被白天从自己的肚子里弄出来了,然而却丝毫没有半点活动的痕迹。安静得让白天顾不得自己尚未完全缝合整齐的伤口,无止境的恐惧顿时充斥了他的心中。紧紧地将白宝宝抱在怀里,双手亦不住颤抖起来。

不是……不是说,刚出生的宝宝都会哭得响亮麽?怎麽他的孩子这麽安静得不象话??

“……不要……”声声轻唤著,白天晶莹的泪珠急急落下:“不要死……”一张脸孔苍白得无血­色­,又似绝望。尽管能力无限,白天却不能掌管生死。眼睁睁看著自己腹中胎儿不保,心脏宛如裂成千万碎片。

白天的母­性­,即时忘情地发挥到了极点,准备没形象地号啕大哭,另外也准备痛杀某些人了以宣泄此刻内心的愤恨。

……然後,白天耳尖听见了。

“……哼。”小小团的人儿脸居然皱成一团,小手空中挥挥还很­精­神地睁大了一双眼睛,居然冷哼抗议著白天的吵闹。(嗯,这点像长征他天兽爸爸)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单音,却也足够了。

白美人一双美眸眨呀眨的,此时,才盯著怀中那过分安静的儿子仔细地、贪婪地全身上下瞧。此刻白宝宝小脸红粉霏霏,一对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同样正在静静看著白美人。

显然对怀里那显得粉粉软软的小人儿的模样越看越满意,发自内心地,白天一张狼狈不堪的脸笑呵呵:儿子长得多像我小时候的模样啊!(喂喂……)也成功地从白天心底拉出几分的疼惜爱怜。

小心翼翼地,将白宝宝用一早准备好了的繈褓给裹好了,放在最靠近自己的身边。白美人随即偏开头,专心地继续缝合腹部刀伤,再掏出从宫廷里带出来的上等生肌膏,在缝合的伤处涂上厚厚的三、四层。

因为他可不想在自己那完美的身上留下任何疤痕。直到白天一切满意了,这才盖上温暖的被裘,抱著身边白宝宝沈沈睡去。<==这才是所谓的强受吧?(笑)

总而言之,~~\\\\(^0^)恭喜白天!贺喜白美人喜获麟儿(^0^)//~~

……

……

周围气压倏然降低,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杀气。

一个怒火滔天的美丽男人和一个爱恋男人的痴心女人正在对峙,谁也不肯让一步。女人手中抱著的,是白天那甫出世几天尚未命名的白宝宝。

“白巫师,我爱你。”­肉­身明明已经重创却仍然屹立的女人,眼神空洞无神采,整个人像傀儡般一字一字重复念著这一句话。

“去死!”心情恶劣的白天感觉自己腹部一片湿润,知道是伤口裂开,眼神、态度和口气更加差劲了。这女人内心软弱,已经变成入魔了也不自知。他要知道是谁­操­纵了白宝宝的­奶­娘,非得杀了那人不可。

男男生子大大损耗了大部分灵能力,以那疲惫虚弱的身子和入魔苦撑到现在已经是白天最後的极限了。

“白巫师,记得我爱你呵……”身上淌著汩汩流出的鲜血,女人喉间发出不属於她的诡异咯咯笑声:“难道你忘记了麽……我们……”

黑暗席卷而至。一双眼睛带著绝望与不甘,眼睁睁看著入魔和孩子当著自己眼前消失的无力和憎恨,将白天的神志快速吞噬。

那是白天最後一次,看见他和墨鸦的宝宝……

20

打从证实肚子里怀了宝宝後,我与长征就如游牧民族般再次转移阵地离开了原来的度假村,来到了式神兽们的老家乡:一来适合需要洁净灵气的弱爹爹,二来也适合需要安心养胎不被人­骚­扰的长征。

而幻境,绝对不是我们的首选。

受孕後的长征,近来总是选择又松又宽大的白衣袍,心想要将他那不协调的大肚子多少给遮掩住。殊不知只要山中和风轻轻一吹,那单薄轻盈的白­色­布料怎麽也遮不住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

看著他的手轻轻贴在肚皮上,试图和里面的小生命交流的亲昵模样,那种浓厚的亲子和母体之间爱的牵系总让我这个当爹爹的见了感动得乱七八糟,一双眼睛贪婪地盯著美美的儿子傻笑,如痴如醉。

然後就见儿子缓缓抬起头,伸出美指向我一指。那副模样美得呀~~~~以为他想招我过去取暖,其实我早就恨不得马上冲上去给他抱个够了。因为我也想挤进那张全家福的画面里头。

奈何天不从人愿。

“把饭给我吃得­干­­干­净净,青菜全部都要吃完,不准再偷偷倒掉浪费食物。”说话的时候,眼睛瞧也不瞧我一眼。明明是唠叨关心的句子,从长征口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如雄霸天下般的威慑凛凛,让人不敢不从。

唔,单凭声音就知道主人家今天心情又不佳了。

我扁著嘴,唯有继续乖乖努力扒著手中的饭和满桌子的菜肴吃:天底下能治住我的,就只有长征了。哼!大家同是孕夫,怎麽差别待遇这麽多?我身形偏瘦,那小巧玲珑孕育著长征宝宝的小肚肚就是这麽小又有什麽不好?!

长征却归咎於我身子差,夜里总爱拿他那圆滚滚的肚子跟我的相比。

於是拼命灌爹爹各种从龙九九那儿搜刮来的稀世珍贵药材,好让爹爹喂得白白胖胖好生养。整个过程中毫无犯罪感可言,说到底这都是龙九九自己造的孽。她药库里私人收藏、园子里所栽种培育了数百年的奇珍异药,数月来尽都入了爹爹的胃里。

(-_-|||)那夜父子宝贵的第一次,长征主动让我抱了他。事後爹爹抱著长征哭诉时,小小地施了美人计。结果定力不够的长征一个夜里连续反攻了爹爹三次……

我的身子平日再怎麽不济,都连续受了三次不怀孕才怪呢。

当初一心只想受孕,怎麽知道原来坏心的龙九九之前也给了长征一颗生子丹嘛?!我又怎麽知道,长征为了爹爹连孕夫他都愿意当了?!!难怪第一次时儿子坚持让我抱他。

不过话说回来龙九九也真是厉害,生子丹的药效到了数百年後居然还能生效。了解整件事情的真相後,长征目无表情地向幻境里的父王知会了一声。以为他这模样是被我气炸了,我当时心里还有些怕怕地往床榻里边缩去:某程度上,我也算是受害者啊!

结果长征一把将我揽过,反常地对著爹爹尚且平扁的肚子喜滋滋地一个人傻笑了半天(-_-|||)……

我和长征二人双双怀孕这种事,幻境里知情人士就只有两位:接到消息後气得七孔冒烟的父王,以及在一旁安抚著情人的雍华。至於祸首龙九九,人目前正在狼狈潜逃中。因为幻境里发狠的父王因为太子怀孕之事而下令通缉她,务必逮著这个害人­精­。

恐怕不久的将来,长征那位失踪数月的貌美父亲也会加入追杀龙九九的行列。

怀孕的长征碍於面子,说什麽也不肯让别人看自己笑话。於是带著我,悄悄躲到这儿来。倒是爹爹很自在地,人到哪儿都很招摇地挺著小肚子晃来晃去。每次,都很得意洋洋献宝似地对小满财说:你看,我有宝宝你没有。

惹得小满财一脸豔羡(<==这只猪只要自己没有的都羡慕),它那四只爹个个翻白眼,以及长征无可奈何对自己的溺爱。儿子每个夜晚默默盯著爹爹肚皮那即期待又害怕的模样。脸上带著有些许即将成为人父的兴奋,其实他的心情比我还要紧张。

我们期待著的,是属於我和长征真正的家,还有两条即将降生的小生命。

“吃完了?”长征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边,爹爹乖巧地点点头。儿子眼睛扫过桌面,然後很满意地点点头指示他的四只式神兽再端出厨房里刚好的药膳和补汤:“接下去吃……”

(-_-|||)我、我又不是猪。<==心中有埋怨却没胆子出声投诉的爹爹

已经坐麻了的小屁屁不安分地挪了挪,稍微调整了坐姿,心里真想­干­脆整个人趴在桌上吃算了。

“呕~~~~~”岂知东西一端上桌,随即看见对面一张美颜蓦然­色­变。结果爹爹手持饭碗,嘴巴咬著竹筷,眼睛眨呀眨无辜地看著长征涨红了一张脸,火速冲到角落处大吐特吐。

他现在,情况比我还差。

胸口郁闷、头晕作呕,孕夫长征的脾气大,心情差得很。固中原因数不清,聪明者如爹爹才不会自己笨笨送上门惹长征生气。这段时日里,我都对他言听计从,温驯顺从地像头小猫,任人搓捏都不吭声。

长征想照顾我以平息自己心中那股没法抒发的怨气,那就任他去呗!谁要我最爱最疼他了^o^

再扒了两口饭,一双眼睛贼溜溜往儿子身上瞄呀瞄。

啧啧啧!平日总见长征身强体壮,没想到怀孕以後人比爹爹我还要娇贵三分。我顶著小肚肚尚且和满财在深山里能跑能跳树上荡来荡去还能哇哇叫,他却连陪爹爹走个两、三步路都需要休息,时不时还脸­色­苍白地直至需要几只式神兽来搀扶自己……<==(-_-|||)那是被你吓出来的,好不好?

长征缓缓转过身来。落在额前的发端随著风轻轻摇摆,只见他以手掌抹拭著­唇­角,因为阵阵恶心的作呕而使得他美目含泪,蒙上了一层迷蒙的不真实感,瞧得我心里怦怦乱跳。

自从怀胎以後,不论何时,长征的一举一动对我而言皆有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长征……”不觉唤出口的声音变得沙哑,脑袋发晕,浑身变得滚烫无力。

“是。”应了我一声,长征身子很快移动,飘到了我面前,手掌很快盖上了我的额头。微微冰凉的手掌,给我稍微降了点温度,深知我这数月来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我肚子好饿。”涨红的脸埋首在他怀里,半天以後羞愧的爹爹很不甘心的、非常小声的,对他说了。

和怀孕中的长征不一样的地方实在多得数不清。唯一,让我觉得很羞愧的是肚子里慢慢成长的宝宝似乎很贪吃,让我总是不分昼夜随时随地发情,需要长征的疼爱。相对的,长征却完全没我这方面的困扰。

小满财依旧在脚边像猫咪一样磨蹭,似乎不了解父子两人之间情yu的升温。结果是周围看守的四只式神兽咬著小满财很识相地退下了。

将气息纷乱的爹爹移到了床榻上,当身後长征轻轻地咬上我的耳垂,再重重地啃咬吸吮著耳下的颈脖。一只手缓缓挑开了我的衣襟,另一只手玩弄胸前两颗­祼­露的突起。

我难抑地,身子轻轻颤抖。喉间发出的,是渐渐破碎的喘息声。

“咕-------”肚子里那似乎永远吃不饱又没出息没耐­性­的宝宝,却在此刻发出了巨响。

(-_-|||)母体和胎儿连心,小生命居然嫌长征动作太慢,催促我们快些。最後,爹爹红著脸承受著,而长征则是黑著脸迅速完成了喂食的过程。

21

这是小满财与爹爹二人之间近月来的秘密特训。

胆小如鼠的它天生对危险高度敏感。我从实验怀中小式神兽的颤抖度,大概列出了满财危险意识的等级:微颤、小颤抖、嗦嗦抖、持续震抖、剧烈大震动。此外,金牛角的松软度也是我预测危险背後的严重­性­。

只见怀中满财嗦嗦抖。爹爹随即机警蹲下身子,抓起了一把污泥往脸上以及身上衣衫抹去,弄得浑身脏兮兮。满财见我如此,以为主人在玩,自己也同样在污泥地上像野猪般开心地打滚。

马上。我们的身後传来声响,不用转头也知道是儿子追著宝贝爹爹来了。

来到这里以後,几乎每个早晨醒来都不见爹爹的踪影,大肚子行动不便的长征在几次惊吓以後终於学乖了在爹爹身上种了一种我个人认为很无聊的咒术,就专用来方便他追踪我的行踪。

所以任凭我再怎麽闪躲,他总是能到最短时间内遁迹寻来。这些巫族历代的­精­妙巫术,他倒是在和白天相处的那段时日里静悄悄偷师学会了不少,然後被长征大材小用地用来对付不听话的爹爹。

“长征!”手捧著今早上捡来的战利品,像花蝴蝶般朝刚现身的儿子扑了过去,爹爹笑如春花:“你看我今天的收获……”

“不要跑!”他惊慌地连忙张开双手接住怀孕後过度好动的爹爹,深怕我有个什麽闪失。

“你看你看。这里的石子比我收集的都还要美,它们会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哦!”如果可以,但愿我能像弹­性­好的牛­肉­丸般在长征面前可爱无害地上下跳动。

长征见了我的脸,忍不住蹙眉。我有些心虚地,只能装傻。

“今天怎麽玩得这麽脏?”牵著爹爹的手,拉过我往後走。

“可……吃饭时间还早呢……”我噘嘴,感觉自己快变成饭桶了。说也奇怪,这段日子里长征喂我再多,爹爹都吞得下,没有消化不良而且身材一直没起变化。

“不是啊!”他摇头,脸上绽露的漂亮笑容让我有些把持不住:“我带爹爹去个好地方。”

周围氤氲水气使得视线一片白茫茫。

是温泉耶!温泉耶~~~~!长征他是怎麽找到的??

“好­棒­!”一声欢呼,爹爹很快退下了衣衫丢在一边,再小心翼翼捧著小肚子下水:高热泉水先是淹过足部,然後小腿、膝盖、大腿……当全身浸泡在滚烫的温泉里时,忍不住像猫儿般舒服慵懒地往身後大石块一靠,不想移动半分。

满财的小身子同样浸泡在水中,只见一团红扑扑的­肉­团顶著两个金牛角用力划动著短短猪腿在温泉里快乐地游来游去。而长征下水以後,将爹爹拉近了最贴近他的位置。

没法,谁要他的肚子目前比我还要圆还要大,就连我和他的亲密肢体接触,难度也相对提高了。

高热的泉水轻易地蒸红了肌肤,使之白里透红。同时双­唇­也更显得红润,娇豔欲滴让人忍不住咬上好几口。我看长征的脸看得入迷,他手上忙碌地专心认真替我擦拭著脸上泥迹。

抹过额头,然後是眉毛、眼睛、脸颊……最後是­唇­瓣。越抹越红。手指停留在上面轻轻描绘著,留恋不去。长征瞧我的眼瞳变得深邃了。

“我、我不饿。”慌慌地,觉得自己有必须要做澄清,免得长征老以为我是随时发情的­色­爹爹。

“我知道。是……”他的眼睛,顿时化成温柔的水:“我想要你。”

(-_-|||)於是。两个男人。粗重地喘著息。异常的Xing爱体位。

“哈啊……”身子半趴倒在温泉边际,双脚被长征拉开张大,我一只手撑著地,另一只手则护著肚子。面­色­兴奋而绯红,气息因为­肉­刃正用力地摩擦­肉­壁,持续贯穿自己而紊乱。

痛楚,与快感同时间并存。想要好好记住这份感觉,然而神志却不由自主地渐渐涣散。身後的长征抱著我的腰胯贴近,坚挺进入体内更多。身子轻颤,紧窄的菊|­茓­因为长征触动了体内某处而蓦然收缩。

听见长征发自喉间的咆哮,紧接著一个深深Сhā入在我体内爆发。温热顿时填满了肠道,很快地被肚里宝宝吸取接收了……

情yu过後。重新回到温热的泉水里,与长征二人温情依偎休息中。爹爹疲倦得半枕在长征怀里,此时有声更胜无声。而小满财老早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你知道麽?”他突如其来冒出一句话,水中手指交叉握紧了我:“我的幸福就在你身旁。”抬头,看见儿子神情认真地对我说。长征从不说他爱我,他认为爱是无法说出口的。

只能用行动来证明。我也是,一样的。不说爱你。

“长征,我在这里……”心里一热,心脏因为长征的话而悸动。我想告诉他我会一直陪著他。不管到哪里,一直一直的。

冷不防,泉水里蓦然冒出了一个异常的大水泡。

“啵咯~~~~……”惊动了原来浓情密意的父子二人。我看著长征,他本人目无表情地看著我。

“对不起。是我在放屁。”朝他羞涩地微笑,不好意思。没关系了,谁要我是长征他风度翩翩的太子爹爹。

一阵沈默。

“啵咯~~~~啵咯~~~~~~~~……”两个大水泡再次从水中冒起。我顿时张大眼睛瞪著儿子,对方还是没什麽表示。

“那……依然是我在放屁……”(-_-|||)放过就算,忘了它忘了它吧!

“啵咯啵咯啵咯~~~~~~~~……”话还没说完,水中连续几个大水泡突兀地飘浮上水面,然後化开不见了。

“我……”这回我实在觉得委屈了,朝爱面子的儿子嘟嘴:“好了吧你!连续逼我吃死猫两次还行,这次我再也不帮你了。”水中放大屁,还是连续的那种。这长征可真是越来越让我感到惊奇了。

换来长征凶狠地瞪我。

“还说我呢!你也没好好照顾自己,肠胃不好胡乱放屁还敢每天唠叨我监视我严管我的饮食起居……”我忿忿不平,数落著口里不一的儿子。

“不是我。”长征声音­阴­沈,水里握紧了我的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大黑团在我还打算继续与长征争辩什麽叫诚实什麽叫给胎儿好的胎教的同时,迅速地从温泉地底下浮升出水面……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温、温泉大水怪出现啦~~~~~~~~!!”我只看见一个浑身湿淋淋,又黑又长的发丝贴满覆盖了整张脸,只有一只红­色­眼睛的青­色­生物,活生生矗立在我们面前。

尚在水中,不及逃走的长征和我则当场被这情景给愣呆了。

然後,更恐怖的事情在後头。只见那颗红­色­眼球缓慢转动,当它的视线在落到我们身上固定了以後,马上发出浓厚怨念的闪闪青光。

“嘎嘎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找你们俩人找得好苦啊~~~~~~~!!!!!”青­色­生物夸张地咧开了嘴,露出白森森的牙,张大的嘴巴里面那深红­色­的长舌头更加可怕,朝我们伸出苍白的双手就想捉住……

22

是他!

失踪了超过半年的白天,居然再一次以重伤的模样重现在天兽面前。看著血泊地上动也不动的白天,墨鸦当时的心情是复杂的。

半年前的不告而别,白天让自己像个傻瓜般在人间界里找得翻天覆地。最後终於明白自己是被白天耍得团团转,心灰意冷的天兽在经过半年以後好不容易才让原来­阴­郁心情调整过来。

岂知男人再度贸然出现,沈寂已久的心跳又见复苏。

明明可以对白天视而不见,让这个祸害从此消失在自己面前。那个心中永远只有自己的白天,甚至不曾察觉自己对堂堂天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举动多少伤害了墨鸦的自尊。

然而­性­子强悍的白天,居然让主权的墨鸦完全甘心处於被动的位置,任之摆布。

脚步,始终没办法狠心离去。弓虽暴了不情愿的白天,墨鸦对白天一直觉得亏欠,认为白天正是因为这样而一直无法对自己释怀,才会不告而别(<==咳!人家白美人早就忘了这曾年往事的说)。

好脾气的墨鸦二度不计前嫌地,将白天带回属於天兽的领域。这次,想要好好的宠他一辈子。真心想要和白天忘掉不愉快的过去,从头再来。

“到底还是欠了你啊。”指腹抚过脸庞,语气是无可奈何的。而睡眠中的白美人错过了墨鸦口气里包含了对自己浓浓的怜惜。

一双眼睛横扫过了造成白天灵能力大失,腹部那道缝合後又裂开的伤痕,百思不得其解。那明显是尖锐刀口造成的伤,而白天的能力并不像连一把普通刀子也避不过。

虽然对白天腹上那道的伤口觉得好奇,然而醒来後的白美人却­性­格大变,对自己消失的这半年间所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即使白天很强,可是丢失了白宝宝的事件著实让他在身心上受了相当大的打击:感觉上自己好像傻子般白­干­活了。

身为男子却甘心怀胎一年,在墨鸦那处日日夜夜“骗吃骗喝”,另外还得忍受肚子闹阵痛折腾了他三天三夜,产後事事亲力亲为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天兽宝宝……

他心疼的是宝贝儿子甚至连名字也没来得及给予便让个莫名其妙的入魔给拐跑了。

产後忧郁症是很可怕的。

而白天的忧郁症更是混入了其内心的哀怨、愤恨、无利可图、吃了大亏这些想法。其中,让白天这麽活受罪了整整一年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酬这点最让白美人不爽。

偏偏自尊强悍得连向墨鸦哭诉的机会也不肯给自己。

於是乎,白巫师的心理上产生了­阴­暗的一面,转而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对所有事情一无所知的无辜墨鸦身上……

一开始就没有正视失去孩子的痛苦,因为一直把忧伤的情绪搁在心底无法真正忘却,所以之後才出现了所谓的白天毒杀及封印墨鸦事件。

……

……

房内。男人鹰般明亮而锐利的眼睛正在打量著床榻上的白天,一双手不慌不忙将身上的衣衫一件又一件褪去,展露出他健硕迷人的身躯。

这是墨鸦第三度将昏迷中的白天带回。不同的是,这回墨鸦已经决定了自己不再是被动的那方。

他对白天的耐­性­,早在若­干­年前被白天亲手封印自己的刹那烟消云散。

人都是从错误中学习:前前後後吃过白天多少大大小小的明亏暗亏以後,墨鸦终於认知到他唯有用强硬的手段才能让那位数百年来都不听话的白美人乖乖就范。

所以他融入人类社群中,直至在人间界里建立起属於自己的强大势力。更以墨阁庞大的钱财势力搜刮著白天下落,大封杀让白天无所遁形。毅然断绝一切让白天可以逃避自己的生路,留给白天的最终只有一处可去─墨鸦的怀抱中。

如此的强势不容人不从的墨鸦,和若­干­年前的相比之下温柔的他简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只不过,白天若是这麽轻易妥协就不叫白天了。身为异世界里灵能力数一数二的他,要这麽容易被逮著还怎麽称得上是天才巫师?

宁可以幽灵身份在人间界里游荡,倔强傲慢的他始终不愿意向墨鸦低头,日子就这麽狼狈地过著,居然可以从数百年撑到至今也没跌入墨鸦手中过。

每次,都让狡诈的他给逃走了,仿佛有人暗中相助般。将墨鸦给气得暴跳如雷,对著不可及的白天恨得牙痒痒。

光­祼­的身子动作优雅地跨上了白天,一双腿将他牢牢锁在自己身下,用下半身轻轻摩擦著白天的。发烧让白天体温异常高升,却无法阻止墨鸦接下来的举动。

“你是逃不掉我的。”男人低沈的嗓音,对著睡眠中白天喃喃道。天底下,他是唯一最有本事和白天花费长时间耗下去的人。

那好看绷紧又冷冽的下颚抵上了白天,不假思索地凑过­唇­便强势地印上了一个充满侵略­性­的吻吮,逼使得身下被侵犯的男人不得不张开嘴迎接。

白天开始在睡眠中不安地出现了躁动,脑袋微微偏斜想要躲开­干­扰的模样。

然而墨鸦并没给他这个机会,双手捧住固定了白天的头颅,不容他闪躲地更加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毫不客气伸进男人口中翻搅,卷著他的舌尖轻咬,甚至狂乱地追逐著直至口腔深处。

病中白天的微弱反抗,根本无法阻止墨鸦想要他的念头。天知道他等了这天有多久了,所以这回料白天Сhā翅难飞。

当墨鸦巨大坚挺往前挺送渐渐撑大了他窄小生涩的後庭时,白天开始可怜兮兮地抽泣著。

“呜~~~~~”随著墨鸦突如其来用力一挺而进再发出了尖叫和乞求。然而白天的身子却被墨鸦紧紧压住,因为墨鸦抱著自己的腰持续不停的坚持抽Сhā中显得颤抖。

在反复摩擦之下,下半身渐渐的给予了男人回应,逐渐膨胀挺立起来。二人是如此契合地蠕动著直至彼此都达到Gao潮,­精­华填满了白天体内……紧抱著白天,维持著同样的亲昵姿势。

天兽讨好般,用嘴­唇­亲吻著失而复得心爱的人。

所有的温情脉脉,在听见高烧中脑袋不甚清醒的白天梦呓之後,随著墨鸦愤然抽身一同离去。

墨阁,是富可敌国的强大财团,其势力遍布人间界甚至足以颠覆整个国家。而此刻,掌控著这神话般财团的神秘主人正在俯首沈思。

书房内,妒火中烧的男人掐断了手中玩弄中的笔杆。即使刚经过了一场欢爱,心情还在盛怒中,身为财团中最高决策人的他依然需要理智处理事务。墨鸦的理智,随年增长而变得越发沈稳。

即便如此,白天在他怀里居然敢叫著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一脸­阴­鸷的墨鸦,施展出灵能力与自己的同伴联系著。

“怎麽了?”杨子牧表情显然很意外,没预料大清早会见著这一脸便秘样的墨鸦。毕竟,终於和多年不见的爱人重逢了不是麽?

“无,给我找出这个人的下落。”天兽有正邪两面,托了白天的福,邪气的那面已经被完全激发出来。

他要铲除异己,让白天心里绝对只能有他一个人。他倒想要看看,这个叫笨太子臭闻光的男人有什麽能耐能够让白天连在昏迷中都能念念不忘。

23

白天绝对不承认今时今日,天兽墨鸦的偏激­性­格是因为自己一手造成的。

=_=|||那日,愤然离去的墨鸦并没有完整听见白天梦呓的真正内容。

一直,都放心不下长征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子。尤其当白天清楚看见儿子心里有多在意那个的爹爹闻光,担心长征心理状况的同时,更害怕长征冲动之下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蠢事。

“……呜~~~~笨太子……臭闻光……”我儿子若有什麽三长两短我不放过你。

高烧让白天脑袋不清醒,因此说话也变得有一句没一句的。平日白美人那架势凌人的模样,也顿时化成可怜兮兮一副惨遭人恶意抛弃的哀怨模样。白天这样的弱者姿态,自然是墨鸦从没机会目睹的模样。

这数百年来一直千方百计都无法让白天变成弱者,这下居然有人比自己更加轻易做到了。你说墨鸦他心里能不怨恨麽?

就这麽莫名其妙地,爹爹给墨鸦心底留了个非常不好的印象。

……

……

即使知道对方的真正身份,白天从来就没怕过墨鸦。事实上,他是吃定了墨鸦那颗看似深沈其实纯真的简单脑袋。

身为天才巫师的虚荣心,尚未成年以前的他就已经一心想要找到最强最完美最适合自己的式神。所以看中了传说中的神兽,最终也让锲而不舍的他真的找著了世上仅存活的一头。

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看见神兽,对方甚至连隐藏自己的真身也显得慵懒,根本就不把白天放在眼里。天兽身後一对丰厚的黑­色­羽翼看似墨般漆黑。两眼炯炯地,居高临下而冷漠地俯视著自己。

墨鸦!这是最初遇见天兽时,白天脑海里蹦出来的名字。

“墨鸦!当我的式神吧!”名字脱口而出,天兽目无表情。

倒是白天先是被自己吓著了,因为唤出天兽的名字的同时听见了声音中自己的渴望,那不经意对天兽泄露出来的淡淡情感。

虽然感觉并不是很强烈,却让白天多少困惑了。儿时的可怕经历早在心底留下了­阴­影,他以为这些年里自己早就不再拥有任何的情绪了。

摇摇头,白天很快地将这陌生感觉抛下。

因为天兽是万中无一,愈加难得可贵。找著了这头稀世珍兽,白天更是说什麽也不愿意放过了。

一个是从小与妖魔鬼怪打交道的小巫师,一只是生来就孤僻不合群的神兽。相比之下,那聪颖狡诈出了名的白天占了很大的优势……首先以天真无邪美少年的身份,屡次贸然闯入墨鸦的领域找他挑衅决斗。好让对方记得自己,之後再一步一步的,成功地接近了孤僻的天兽。

前前後後花了整整十三年,让天兽再也没有对自己的出现产生排斥,长大的白天为自己当初高瞻远瞩的计谋成功而沾沾自喜。灵能力增进,加上他的野心勃勃,白天在三十岁那年顺利登上了掌门人的位置。

和天兽亦师亦友。之间流窜著若有似无的情谊,多年来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直至白天被人下药的那一次,使得两人那表面上的关系一捅而破。

有史以来,第一次白天慌乱之下跄踉而逃。因为,激|情过後的墨鸦居然对自己……

“我爱你。”简简单单叫人感动的三个字,在白天听来却觉得毛骨悚然。

身为男人却喜欢同­性­的自己,这不是变态是什麽?!

“你去死!”多年练就的反­射­­性­习惯,浑身酸痛的白天想也不想就朝向自己真情告白的天兽挥拳过去……

老实说,要不是後来意外怀上了孩子,那鬼迷心窍的白天真的没打算这辈子再和墨鸦扯上任何关系。所以,长征的存在绝对必须是个秘密:一来白天自己觉得丢脸,二来是怕知道真相後的墨鸦将会变本加厉缠得自己更紧。

丢失了娃娃长征以後,忧郁期间的白天更是直接将两人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却没想到他这三百年来的小心翼翼,到头来居然是自己主动倒贴倒入墨鸦怀中。

白天是个身上带著一大箩复杂秘密的男人。

那只思想偏激的禽兽墨鸦好像是误会了什麽……被囚禁的这段日子中,白美人会担惊受怕寝食难安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好的消息:墨鸦动用庞大人力财力在人间界及异世界里大肆搜索闻光的下落==>和闻光形影不离的儿子长征==>正牌爹爹墨鸦和儿子长征打照面。

真相被当场揭穿的那一刻起,他将会在宝贝儿子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男男生子,天底下果然还是没几个人能接受的荒唐之事啊!<==目前尚且还不知宝贝儿子和笨太子同时怀孕,不知情者永远是幸福的白天……=_=|||

难缠的天兽这回倒是铁了心肠,在墨园里周围设下了重重结界。

为了不让心高气傲的白天觉得受困,还体贴地将结界扩大了好几倍,占据了整个山头。换而言之,白天可以自由自在地满山跑天上飞,却无法踏出结界外面一步。了解真相以後的白天脸上布满的黑线条,欲哭无泪。

就象小孩得到了最想要的礼物般,墨鸦一厢情愿眷宠著不是很心甘情愿留下的男人。另一方面,又妒火难消发狠地想要找出那个让白天烦恼的源头─闻光。

此刻,闻光正和长征躲在式神兽家乡快乐无忧且安心地养胎。

所谓青­色­生物,正是长征那失踪数月的巫师爹爹白天。尽管知道这麽逃跑显得窝囊狼狈,他还是漏夜藉著那常年混浊不堪恶心难闻的碧绿湖水遁逃了。

算算那日子,心底那与日俱增的担忧让白天无法再若无其事地呆在墨园里了。另外,墨鸦对自己的态度,也让白天又惧又怕。

飞天遁地行不通,那麽他借水遁逃总行了吧!只不过借那湖水为媒体展开了挪移大法,居然将白天给引导到了滚烫温泉水底深处。水底中的闷热,逼使得白天不得不以最快速度飙上岸来。

终於,白天和阔别多月不见的宝贝儿子相遇了。

“嘎嘎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找你们俩人找得好苦啊~~~~~~~!!!!!”从水底突然冒出,泉水的热气早蒸得眼睛发红。白美人声音呛著,记忆中宝贝儿子的脸蛋在弥漫氤氲水气中隐隐约约。这些日子所受的悸怕和委屈,在看见儿子时他有想张嘴哭诉的冲动。

激动加上颤抖伸出来的一双手,朦胧的眼睛终於在看清楚儿子此刻的模样时僵在半空中。然後是长征的身後,那被小心翼翼护著的闻光的小脸蛋探了出来,朝自己生涩一笑。

脸蛋嫣红妩媚,袒露的前胸、锁骨、肌肤上都有著小块紫紫红红的痕迹,一看就知道二人刚刚­干­了什麽好事来。视线,再慢慢往父子俩身下移去……

白天见鬼般当场石化。

24

白天这个美人灾星,举凡所到之地准没好事发生。

前一刻,我与长征父子俩还在甜甜蜜蜜玩著手指勾勾缠的游戏;他出现後这麽一闹,长征就气得将自己关在房内,已经有好几天都不理爹爹了。

关於我故意隐瞒了身体状况的实情,让知道真相後的长征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虽然说爹爹本身灵能力极差,但是像白天这种根本就隐藏不了的强大灵力在本尊还没真正现身时就已经是昭然天下了。然而我却居然忘了这点还在东拉西扯地,和长征尽说一些有没有的奇怪话。

因而,让他瞧出了破绽。

打从踏出幻境结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感觉到周围灵力的波动了。体内的灵能力,居然连仅有的都无法施展出来。结界里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最後还是受了父王所托的雍华,在暗中帮忙打开结界让我离开。

我的情况,照例只有父王和雍华清楚(所以在得知闻光竟然怀孕後才会下令追杀龙九九)。不过目前看情况,还多了个会预言的白巫师:因为那日他在看见我时,脸上的表情实在太古怪了,那种震撼的模样仿佛见证了我从死里复活过来。

真相掀开後,美美的儿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放心放心。只是没了灵能力不太方便,我的身体状况可是一切正常。之前连九九也这麽说了的,你忘了她是神医了麽?”拍了拍儿子背脊安慰,见他脸­色­没那麽糟糕以後,爹爹心里一得意又画蛇添足一番:“况且我还有小满财啊!那是一只逃命­精­神一流很好的导盲猪,非常值得我信赖。有满财在我什麽都不怕……哦呵呵……”

为了让周围气氛轻松些,还模仿著上回长征向我俏皮眨眼的可爱模样。结果,一点儿也不幽默的长征恼怒地把我给赶出来了。

=_=|||怎麽会这样啊??

“哼!不懂得看人脸­色­的笨蛋。”看著我被发怒中的儿子赶出来,巫师白天在一边幸灾乐祸没多久同样也落得和爹爹一样的下场……真是活该!<==程度上,这两个爹爹的修养等级还真是相差不多呵!

……

……

面对著大肚子的长征,对白天而言是相当大的打击:他根据天象占卦中的结果,所谓长征将会遇到非常恐怖非常不好的事情,莫非指的就是这个?结论就是:男人之间的爱恋,果然不是好事情。

只不过阔别数月,从墨鸦那儿打个转回来後,赫然发现他的儿子居然怀了那个笨闻光的种,还是心甘情愿委身的那种。明明都说了生孩子会痛得死去活来了,儿子却义无反顾将他苦口婆心的话当耳边风。

每次想到这里,白天心里就觉得想呕血。心中的种种激愤,是在发现闻光同样也怀了长征孩子後才得以平衡。

而怀孕後的长征体质变差,三不五时呕吐是常见的事。无法改变儿子怀孕事实的白天,则老是在一旁看了心疼得不得了。再看看食欲变得庞大而且同样怀孕却活泼乱跳的爹爹,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那自尊心作祟的老毛病难免再度犯了起来:他儿子可是血统尊贵的天兽宝宝耶!怎麽会连闻光也不如?!

一个郁闷的早晨,白天大清早便看见行踪鬼鬼祟祟的闻光和满财,偷偷从後门溜了出去。於是不动声­色­静悄悄地跟在後头。只见主仆俩在森林里左拐右弯,沿著隐秘的羊肠小径在地上摸索敲打,慢速前进中。

“怎麽……”长征的太子爹爹四处左盼右顾了好半天,有点失望地嘴里喃喃自语:“究竟跑到哪儿去了?今天又找不到……”

“你在做什麽?”终於忍不住现身,询问匍匐在地缓缓爬行,满脸弄得脏兮兮的太子。

“我正在找宝贝啊!”爹爹根本就不意外白天的突然出现。口中的宝贝,是爹爹在这里无意间认识的小受­精­怪朋友,一见如故的两人关系可好了。

明明可以马上离去,白天却还是呆了下来。宁可被人打死,他也绝不承认他会担心目前体内灵能力全无的闻光。

长征这宝贝爹爹果然不是人啊!因为在异世界来说灵能力相等於本身的寿命,另外白天的占卜也告诉自己,五百岁的闻光寿命也该到了极限。然而没了灵能力的闻光如今却依旧活泼乱跳,身体健康到还准备生小宝宝了。

关於这点,最让巫师白天感到莫名其妙:没想到爹爹的生命力张狂得像打不死的蟑螂。此人真不简单!

“宝贝儿!你在地底麽?”看著闻光一下子用脚跺了跺地,一下子又低头呼叫。

宝贝是这山中无害的灵气­精­怪,常年在泥土地下生活。总在凌晨时分才会出土,太阳一出现就会返回泥土入睡。不过就有个缺点:原来宝贝喜欢随地挖洞大小睡,闻光每次都辛苦地找他都花了大半天。

小满财像猎犬般用那猪鼻子在地上嗅呀嗅,然後大大地打了个打喷嚏。马上从地面上冒出来的,竟然是一只浑身白白­嫩­­嫩­,睡眼惺忪而且身上长满了根须的软趴趴人形的植物­精­怪。

只见它懒洋洋地揉揉眼睛,眼神迷离地望著来者。

“哦,原来是光光……”看清来者,散涣的目光马上集中起来。

“宝贝儿,你又随地大小睡了!”闻光嘟起嘴,不满地向新朋友投诉著。

“好久不见。你好麽?你肚子宝宝好麽?”清醒了的宝贝怯生生一笑,神态有点害羞。

“很好很好。那宝贝儿你也好麽?”两人手拉著手,很小孩子气地摇呀摇的。这让白天看了头痛,看来两个偶然间凑在一起的家夥都是笨蛋,所以才会一见如故吧!然後宝贝似乎想起了什麽,从怀里掏出一袋满满的蓝­色­小布袋,再将它交给闻光。

“我差点忘了,上次光光说想要的东西我给你送来了。”因为自己贪睡又老找不到满山跑的闻光,才会一次又一次错过把东西交给他的机会。

“莫非,这个就是你说的……?”收礼物的闻光显得又惊又喜,他想得到这礼物很久了。

“嗯,不会错的。我家飘飘是这麽告诉我的,他是不会骗我的。”宝贝斩钉截铁,点点头。得到了宝贝信誓旦旦的保证,闻光的神情看起来很兴奋,马上很宝贝地小心翼翼收入怀中。

“哦!宝贝,你最好了!你是我的最最要好朋友。”再泪眼汪汪看著好朋友。

“光光你也是我的最最要好朋友。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哦!我们是一对永远不计较的好朋友……”说完,脸­色­红晕的宝贝伸出手向闻光讨漂亮石子当酬劳。

=_=|||……冷眼地看著两只可爱的东西交易成功,一旁备受冷落又觉得无聊的白天一ρi股就往大树边的古井边缘坐了下去。

刚刚告别了宝贝,瞥见白天的举动而察觉白天意图的爹爹,急忙试著开口阻止对方。

“啊~~~~~!小白等等!!那里你可不能……哇哇哇~~~~!”警告的话没说完,长征两个爹爹同时被启动了机关的陷阱吸进了古井内。

25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深深明白这道理的长征带我躲在这里养胎是由其原因的……

为了拒绝不速之客的到访,式神兽所选择隐居的那片深山里有著不输幻境,同样强大的防护结界。那结界本身的力量牢不可破,更不用说的是深山里头各种各样普通­肉­眼所看不见的奇怪陷阱。

“真的安全?”主人长征质疑地问。

“保证连蚊子也无法飞进来。”青龙信誓旦旦。

=_=|||虽然幻境里的父王也曾经沾沾自喜说过幻境的结界防卫森严,滴水不漏。然而身为太子的我还是一次又一次偷溜出去,最後还能将娃娃长征给偷渡私运进来。

因为笨手笨脚的白天,意外地触动了陷阱的机关,结果长征两个爹爹双双受困井底之内。说到捉妖杀鬼,白天或许是其中能力佼佼者。但是一旦扯上了比较现实的问题,比方说我们现在这种倒霉状况,纵然是白天也难自救。

我哀怨地看著拖累自己的白天,这几天长征还在气头上呢!我偷偷溜出来已经是不对,这下还掉入陷阱其中……一想起那日大发雷霆的儿子,心中还真的有些临场的怯意。

窄小­干­枯的井底深处,原来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一直到头上隐约看见小小的井口所形成的小圆点,给井底内的我们带来微弱的光线。相信长征很快寻来的我,除了被儿子活捉以外就没别的选择了。

井的周围有点凉,我有些惧寒地往白天温暖的身躯靠去。

“小白,你有没有听过这麽一个故事……”白天有好­棒­的体温,为此,我心感动了好半天。为表谢意,我决定说个故事让他听。

话说某天里天气非常炎热,一只乌鸦在空中飞久了觉得口渴。它在陆地上看见一个长颈瓶子,里面盛有半瓶的清水。乌鸦试了很多次都没办法喝到里面的水,再看看瓶子四周有许多小小颗的石子。脑筋一转,於是聪明的乌鸦用嘴含著一颗又一颗的小石子,将它们都投到了瓶子里。瓶子里的水位也渐渐上升,最後乌鸦终於如愿以偿喝到了水。

“我说了这麽多,小白你有没有在仔细听?”我靠著他,晃头问。

身边,只听见白天倒吸一口气。

“你该不会是想叫我变出一堆石子,让我们像瓶子中的水那样节节上升然後逃出生天吧?”呼吸变得不顺畅,他的洁白贝齿在黑暗中隐约可见地喀喀抖。

“怎麽会呢?我们又不是水做的。”爹爹马上谄媚笑著否认,心底诧异著白天的明察秋毫。同时对白天的本事自动降了一级:原来身为天才巫师的他也不是万能的,连将人变成液体的状态也不会。<==谁来告诉我,这爹爹到底是笨蛋还是天才^_^|||?

“咳!那麽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另一个故事……”见他不反对,爹爹又开始侃侃而谈。

司马光的故事你听过吧?听说小时候他和他的几个朋友在院子里玩捉迷藏。结果其中有个小朋友不小心掉进有大人身高般,里面还盛满水的大水缸里头。年纪小小的司马光机警之下,当机立断地抓起了大石头砸烂了水缸,救了小朋友一命。事後,还被大人大大地称赞了他的英勇和聪慧。

“呃,那个小白……”踌躇半晌,爹爹见白天没什麽反应才懦懦开口。

“那个闻光,您若是提议说要我也这麽学著司马光拿块石子砸井,那麽我可真的会像大人那般大大地对您的聪明智慧赞赏有加。你要不要试试看?”都已经气得如手机般剧烈震动了,我能说我敢说麽?

又是一阵沈默。

“我还有另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满怀期待的目光,爹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发光。

“唉!……你还是说吧!我听就是了。”良久,才听见白天无可奈何地允许。

据说从前一个小男孩在大树下玩皮球,结果心爱的小皮球滚呀滚的掉进了树根底下的大洞里。小男孩的手怎麽也够不到皮球。於是脑筋一转,提了一桶又一桶的水灌入洞内,结果皮球就这麽浮上来了。

“……”白天的沈默,让我对他彻底失望了。所谓的天才巫师,怎麽却连把人变得像充气娃娃一样也不会……BS他BS他BS他……<==原来下意识里,爹爹竟把巫师白天当成魔法师看待了=_=|||

被困在井底深处,在等著别人来搭救以前,能够做的事情大概也只有聊天了。於是两个人,开始你一言我一句,有的没的搭话起来。毕竟,这可是我们促进彼此感情的交流机会。此外,我也对长征的亲生爹感到好奇。

“哼!我的事情说了你那颗脑袋瓜也不会懂……”态度嚣张的白天,起先根本就不愿意也不屑对我说什麽。

……一直到我开口问他一句话。

“喔,你指的是长征是你生下来的那件事麽?”霎时间,爹爹的风淡云轻,和白天的晴天霹雳形成强烈对比。

怎麽?我又不是傻瓜。龙九九把生子丹交给我以前离去时那副要笑不笑的暧昧模样,大概也可以猜测到长征和白天的真正关系了。我只是困惑,却没说我不知道哇!

尽管勉强装作镇定,白美人的失态还是有迹可寻的。然而那张嘴还是紧闭得像蚌一样,坚决不肯泄漏半分内幕。

“哼!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是你那颗脑袋瓜根本意料不到的复杂……”这句话多失礼啊!难道我的脑袋瓜天生就和别人的很不一样麽?

“我知道。长征亲生父亲原本是你的式神,对不对?”眼珠子转动,我不死心地再问一次。

(!0 !)……<==白天的脸

唉!这白天还真是个令人轻易一目了然的男人,没什麽惊喜可言。

“……哎呀!小白你别这副吓死人的感叹号的模样嘛!这次真的是我开玩笑乱乱说的。”向他甜甜露出笑容,以表爹爹的亲切友善。

长征大概万万也料不到,他那两个相看两相厌的爹爹们的友情居然在井底深处诡异萌芽了。寻来的时候,只见他的亲生爹白天居然和闻光正在和平地说话聊天。

“我、我在四岁的时候……”更加难得,是听见白天态度如此谦恭向爹爹嚅嚅开口说话。

“闻光!”因为他的现身,两位爹爹的谈话也到此中断。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亲生爹白天此刻的神­色­有多不自然,在看见他的出现时终於松懈地吁了口气。

小心翼翼地将爹爹纳入怀里,庆幸对方没受伤害。怀孕让长征变得嗜睡,闻光每次开溜都让他毫无醒觉。这点,让长征郁瘁了好些天。

“长征!你瞧我找到什麽好吃的宝贝给你。”爹爹见他时一脸惊喜,将怀里一直捉紧不放小布袋里头的东西取出一颗,兀自喂入长征口中:“有了这个,你大概就不会吐得这麽厉害了……”

当时静静地看著一心想讨好自己的闻光,长征的眼睛顿时汪成一片柔情。纵然这几天心里再不高兴,这一刻也全让爹爹给赶跑光光了。口里含著酸酸甜甜的滋味,若说他心里此刻不感动是假的。

“不用这麽感动啦!照顾怀孕的你是应该的……”爹爹看了儿子的反应後很高兴。当初从宝贝那儿打听到吃下这个只有宝贝家飘飘才有的私人珍藏品对怀有身孕的人都好,还觉得半信半疑:

“这可是我拿了漂亮石子和宝贝交换来的哦!”现在证明,宝贝的话果然没错。

“闻光,其实山脚下的商店街里,价钱一元五角就可以买一包酸梅……”遇见这样的爹爹,长征真的哭笑不得。莫非这些天里满山跑,为的就是找酸梅给他???

“啊?”爹爹的笑容瞬间僵化,同样想不到原来宝贝口中说的宝贝居然是酸梅。

26

我是闻光,是长征的爹爹。如果可以,但愿一辈子都是长征那笨笨的爹爹,让儿子养我一辈子。听了这句话,儿子先是摇摇头夸奖说我其实很聪明,目光满怀怜爱地说爹爹你只是太懒~~~~~(>_ 儿子说,爹爹脑筋不动则已,动则一鸣惊人,也就是说身边人总会有人因此而倒大霉。

举个血淋淋的例子说,爹爹生平第一次认真地动用脑筋试图藉著竹筐掩人耳目将小长征偷偷私运入幻境,结果害得他差点儿被石子堆埋葬气绝而亡。

再比如说,第二次认真地动了脑筋,义无反顾慷慨地将自己父王和太子傅雍华下了药凑成一对,结果好心做坏事反而让父王差点一命呜呼……虽然其中过程错综复杂,但是结果还是和预想中的相差不太远。

认真思考起来,我也认同他说的话。故而生活中那些伤脑筋的事,绝大部分我都是丢给别人去烦恼。<==也就是长征长征长征长征长征长征长征……

当长征将爹爹们从古井里“打捞”上来时,爹爹脚板一沾地便开始不安分地东张西望。再一次发现那把声音仍然只是自己的错觉以後,才抬头看著头上那刺眼的太阳。

映入眼帘是白­色­耀眼的光芒,一如两百年前自己消失的那段记忆般空白一片。

醒来後慢慢地想起了父王、想起了雍华、想起了幻境里的大家、想起了和长征共同度过的时光,然而却始终没办法记得自己当初是怎麽受伤的。

当年沈睡的真相,没有任何人能告诉我是怎麽一回事。只知道,当年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甩了像贴纸般粘人的长征。等他寻来之时,太子本身已经神志不清身受重伤了。

心里感到有点不安的时候,长征安慰说我只是年纪大了睡傻了没什麽的。

听了他的说辞,光­祼­身子的爹爹怪瞪了儿子一眼。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在我一觉醒来後,三不五时紧张追问我还记得些什麽了?!结果现在,将爹爹给吃了就不体贴不紧张了。

我的哀怨控诉换来对方眸如黑漆的凝视,幽深地,怜惜地,含笑地,情动地……然後再一次带著爹爹幸(­性­)福地滚。床。单!於是原来不安的心情,就这样在长征的Se情安抚中过去了……

细心的长征很快用手挡下了阳光。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让我闭上眼,顿时无力地将整颗头颅埋入儿子怀里。示弱的肢体语言让长征笑吟吟地,在一片温馨柔情的气氛中将我圈紧了。

“长征,我饿了……”话一出口,长征目无表情而周围几只充作拯救部队的纯洁式神兽则是脸上顿时红成一团。下一秒,随即宛如风卷残云般,众人识相地走的走,能飞的就飞,一下子将地盘给清光了。

至於白天,那张的美人脸五颜六­色­交替著,不甘心地看著我将他宝贝儿子霸占著不放。两个爹爹目光空中交错,擦出!!啪啪响火花。结果白美人却只是咬著红­唇­什麽也不说地忿忿转过身,旋风般消失。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麽?”儿子先是惊奇,随即马上用怀疑的目光扫向身上挂著的人儿。

“什麽话,我很笨的。什麽也不懂。爹爹最笨了,长征你不要冤枉偶……”爹爹啊哈哈­干­笑带过,窝在儿子怀里否认。

想不到第三次动脑筋,便是在白天面前显露爹爹一直隐藏很好的,那聪明伶俐狡黠如鼠心思敏捷睿智过人的一面(<==长征:(摇头)我没说过没说过没说过真的没说过……)。

愈发好奇白天的另一半,长征的生父到底是怎麽样的人?

……

……

大清早,爹爹便和儿子所预备那一桌似乎永远吃不完的爱心满点及补品努力奋斗。

也不知道这阵子是吃太饱还是长征的努力真的见效了,爹爹的肚子还真的起了些许变化,比之前还大了些凸了些,人也比以往沈了些。儿子再三仔细替我量过体重腰围以後神­色­雀跃,小式神满财则是衔走布尺跑到它四只爹面前滚来滚去,也要求父亲们替自己量量。

如此循环下去,於是长征将食物准备得更勤,爹爹也乐於吃得更多……反正啊那肚子是怎麽喂也始终觉得吃不饱的。

另外,我也越来越觉得担忧,肚子里怀的宝宝极有可能不是人。长征生父的真实身份,还真是令人介怀。那可恶的白天在井底被我捉著逼问了半天,东拉西扯支支吾吾却还是嘴硬不肯说出来。

在轻松地解决了桌面上四分之三的食物之後,终於还是忍不住皱眉抬头往周围望去,可身边除了长征就没有别人了。

心情……最近真是越来越郁悒不欢了。身边环绕著一大堆似乎没有答案的谜团,感觉一无所知的自己的那份无可奈何。

而且,情况很明显地所受到影响的人就只有我一个。

“长征,你有没有听见什麽?”暗暗纳闷地,从刚刚开始……就仿佛有一把模糊不清晰的陌生声音在我脑海里对我说话,让我不能忽略它的存在。

这阵子,即使在大白天也会出现幻听。

“你听见什麽了?”果然,敏感的他马上机警地反问我。相信长征的过度紧张其来有自:灵能力全无的我,即使与危险面对面也没有任何的防卫力。爹爹摇头,不想怀孕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担心我。

所以自然也没告诉长征,最近夜里常常进入奇怪的梦境里。

伸手不见五指,总是处身於无法抹掉的黑暗中,却知道有个人正抱著自己轻轻低喃著,耳边再次传来那把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听了令人觉得舒服,低缓得轻易迷惑人的神志,将人心给牢牢锁住不愿意离开。

听不见那人在说什麽。蹙眉,想看清那人的脸。却感觉浑身无力,手脚不听自己的使唤。

内心里蓦然响起了警报,莫名强烈地想挣脱那人远远的。然而那温柔的呢喃,如潮水般席卷著神志,让我渐渐忘了要挣扎。

杀了他!听见冰冷毫无温度的声音下了道命令。紧接著自己的心情就会很难过很难过,脑袋在这瞬间会变得很疼很疼,就像有人拿了根针活活扎了下去。一遍又一遍。

这样的情景,一直重复了很多次。而最近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每次梦到这儿,仿佛魔咒被解开般整个人才顿时惊醒过来。然後,就再也睡不下了。醒来时背脊冷汗涔涔,心悸得厉害。再看看长征就自己身边,毫无防范地安然沈睡著。

没由来的,心里感到一阵混乱。

不由问著自己,刚刚的……那是和我过去消失的记忆有关系麽?那个抱著我的又是谁?他口中那句‘杀了他’,为什麽会让我这麽难受?

我难得沈默地,指腹轻轻抚摸著那张俊秀的脸庞,正在不住地微微发凉颤抖著。

长征,你是不是有事情瞒著我不说?

27

墨鸦要他办的事,他向来都是没有任何疑问就马上去著手办好。只是这回……

“你就是闻光吧?”

无(另一个人间界身份也就是杨子牧)无言看著趴在地上正在愤怒地用粉拳泄恨般捶打著地面,那哭得稀里哗啦的伤心人儿。不由嘀咕糊涂墨鸦是不是搞错吃醋的对象了:眼前这个根本就是个小受君,不具任何威胁­性­。

“呜~~~~你、你是谁?”尽管现在心情很难受,闻光还是很有礼貌问了一句,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勉强挤出一道缝隙,认真地看著来者:“我、我好像不认识你。”

身子轻易地穿过重重结界,轻飘飘地缓缓降落到不知怎麽今天居然独自落单的闻光面前。平常,至少应该还有一只胖小猪的……(>(||) “你自然不认识我了。”无故意面露凶光,逗弄吓唬他:“我可是来捉你的。”

“那……”结果换来对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全都抹上他的身,鼻头红红可怜兮兮的爹爹伸手抱著陌生人,声音哽咽说:“那、那麽请你马上带我走!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走出结界。”

这年头,什麽人什麽东西都来欺负他。就连结界也趁自己虎落平阳之时跑来欺负他困著他不让他出去。想来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再忿忿不平地用脚跺地。<==刚刚被结界气到哭的爹爹

孩子气的举动将无给逗笑了。他并不讨厌这人。

“不用跟他交待可以麽?”一双锐利的眼睛似乎要将闻光的内心看透。暗中观察了很多天,明明就被幸福满满地围绕著的人也会哭得这麽伤心还真是少见。

而且似乎还没人发现,闻光目前的情况已经拖不得了。可是就这麽将人给悄悄带走了,被留下的那个人会怎麽想?

随著怀中人毫不犹疑地摇头,无小心翼翼将怀孕的闻光收在怀里。伸手一挥,两人的身影顿时在光圈里消失。

……

……

墨园。

来到这里已经三个月了,主人家墨鸦待我还算挺客气的。毕竟,没人敢为难身为孕夫的爹爹。

那时在幻境里闲来无事,我评估过白天变态的自恋。估计除了他自己本身没人能让他看上眼的。没想到,他居然能将珍贵宝贝的神兽给挖出来,最後还这麽浪费丢掉……

当初看见他的容貌,简直吓了我一跳。很遗憾,墨鸦和长征并没有相似的父子脸。可是一旦将两个人摆放在一起,就会很自然而然地产生父子相的气势。然而个别拆开以後,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陌生人。

若不是我和长征朝夕相对,我以为是披著别人的脸,带著人皮面具的长征出现在我面前。

一个目无表情的男人。这点和长征很像。黑眸中的冷峻,使得周围的空气仿佛冷凝结冰。不过长征的眼眸总是柔柔的,没他那麽可怕。

“你倒是第一个能够自我醒觉了再反抗,坚持不被那人­操­纵的人。”是我看错麽?他看我的眼神夹带著赞赏。

人生这麽长,我长这麽大,从没有人给过我这种夸奖目光的。长征?他的例子做不得准的,因为他那只能说是宠溺……<==第N次发现自己又在想念某个人时,爹爹哑口无言。

迷人之心、惑人之志。玩弄和­操­纵人心,一切都显得易如反掌。想当年,我的老祖先就败在这里。如今这位看不见的隐形敌人,为什麽要针对无辜的长征?他和我,向来都与世无争,都不害人……<==第N+1次发现注意力又又被某人拉走时,爹爹无力扶墙。

“暂时在这儿住下吧!这是属於我的灵能力领域,是那个人无法撼动的地域。”看著他酷酷地转身出去,然後停下。迟疑了一会儿,再对我说:“对了,白他……他是不是……”心想负责把我带来的无,也应该向他报告了白天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做凭证,朝他肯定地点点头。不会吧?我又看错了吧?!!虽然一闪即逝……那高高在上的神兽那冷漠的嘴脸上,可是露出满足的傻笑???

“想什麽呢?这麽入神。”转过身,痞痞的杨子牧在痞痞地笑。和那日初遇不同,无在人间界里总挂著风流不羁的假面具。不是我自恋,他看起来很喜欢我的样子。当然,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疼爱。

“你很臭。”即使站得有些距离了,他身上还是有股我讨厌的烟草味,漂浮空气中。到目前为止,他是我见过抽烟抽得最凶的(?)。一如他的名字,我始终无法猜测出无的真实身份。

因为他的能力不像是我所熟悉来自异世界那里的。可是这并不重要,因为我感觉到他对我无恶意。不然,他也不会出手救我了。

在我还没完全变成被噬食心神的入魔,杀掉长征以前。

“男人嘛都是这样子的。”男人笑得更灿烂夺目。

“你乱讲!”欠扁的可恶笑容,让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像我家的长征身上就是香喷喷­干­­干­净净的……”整个人顿时哑然失声。<==第N+2次,又又又发现自己没办法不去想起某个人,爹爹沮丧地缩在角落画圈儿。

“……嗯?”

“你欺负我。”扁嘴,心口闷闷沈沈的。这人总是有意无意地勾起我对长征的回忆。

“呵呵。你果然想他了。”他笑。

“才没有!”爹爹双腮鼓得像发白的河豚,身子不知觉地轻颤起来。

“你有你有。”语气凉凉地,继续煽动著:“面皮伯伯(薄薄)。”

“有、有才怪!”雾气一上,水闸门一开,已经开始淹没一双眼睛了:“哼!我、我不想他,一点都不想!!”

人、人家不能见儿子心里就已经很难过了,没心没肝臭杨子牧还拼命撩我……

“你真的没有想我麽?”伴随著他的轻叹,那湿润的眼睛被温热的手掌快速遮住,胸膛被手臂用力圈紧了:“我可是很想很想你呢!”霎时间两个人的身子贴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

而我这边,则是肢体僵硬,动也不敢动半分。

“……”男人大丈夫,怎麽说我也要坚持住。

“你别再哭了。我已经没事了。”他的声音,依然有些疲倦虚弱。却还是我所熟悉的温柔。

他不说还好,话一说出口就让我马上失声痛哭了。

“我……我明明就不会哭的!呜哇~~~~!你为什麽让我哭……?呜~~~~”幻境里谁都知道我最疼长征了,从小到大连骂他都舍不得。可是,到头来下毒想要杀死他的居然是他最信任的我。

我内心的难受,比直接在自己的心脏上捅一刀还要煎熬。他用手掌,接下了我掉落的泪珠。

哭到一半,这才脸­色­发青地拉下长征的手。没有了!!我感觉不到身後的凸起!!

,平平扁扁的!!什、什麽也没有!!!

“你、你的肚子!”所谓的魂飞魄散,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28

这阵子,连续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件。

首先,随著爹爹与墨鸦的见面,让长征的身世大曝光。接著是墨鸦找上门来,把白天难以启齿的秘密公诸於世,把白美人当场吓得花容失­色­。顿时,式神兽原来安宁的居处被这一家子搞得­鸡­飞狗跳……

然後是天兽墨鸦被爱冲昏了头成天追著白天跑;白天则是死拉活拽著不让长征找那极有可能危害唯一儿子­性­命的闻光;长征则是黑著脸要墨鸦管好那个明明什麽“变态的事”都做过了却还有脸胆敢指责众人BL是变态的白天。

那个人,其实是强占了人类身躯的魇。因为身躯的主人之前就一直迷恋著白天,所以在同化的过程中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矛盾­性­格,对白天爱极的同时也恨极。魇的能力其实并不足为患,但是生­性­狡猾刁钻。

总是有办法在白天欲将之消灭之前,遗弃了原来的身躯再去侵占下一个目标。所以那个人的身份一直在变。一时间可以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一时又可以是普通的人类女子。

毕竟,这就是魇的能力。只消潜入人的意识之内,将人心变成邪恶成为入魔後,供自己驱使。当年,那个人便是这样­操­纵了软弱的人类女子,让她重伤了没有防范的白天并且带走了白天那刚出生没几天的男婴儿。

原来想让入魔杀了小男娃,没想到那名女子在最後一刻突然清醒过来恢复了神志,结果小宝宝运气好遇上偷偷溜出幻境结界,沿途悠闲捡石子的爹爹,让他给顺便捡了回去……

白天知道那个人的能力在这些年里面修炼得越来越强了,所以这三百年来的生活,除了躲避墨鸦的纠缠不休、不停歇地找寻失散的儿子,身为巫师的白天另一个主要任务便是搜捕那个人的下落。

奈何那个人却从来不曾露脸,因此白天这些年接触的都是他­操­纵的入魔。终於在两百年前时,白天遇见了当时出现在人间界里游玩的少年长征和闻光。偏偏这时候墨鸦不合时机的出现了,处於私心想要把占唯一儿子的白美人,就这样白白错失了和儿子相认的机会……

如果说白天的弱点是宝贝儿子长征,那麽长征的弱点便是爹爹闻光了。那个人,在这些年里一直在暗处注意著,静静地等待著适合的时机。偏偏这时候爹爹灵能力尽失毫无防卫能力,像玻璃般脆弱。

所以,那个人将注意打到闻光身上来了。他大概怎麽也想不到,这一念之差注定了自己的灭亡。

万万没有料到那看起来没什麽本事没什麽了得的闻光,就独独对於保护长征的执念顽固到了极点。闻光的意识很强,也在不断地反抗著魇的黑暗­操­纵术。好不容易,

明明成功­操­纵了他的神志,让他下毒去毒杀长征。

结果迷迷糊糊的闻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手一转拿了鸠毒旁边的鹤顶红旁边的腐骨散旁边的噬心蛊旁边的七­色­七味断肠丹旁边的巴豆粉……(那个人语:(心情一时激愤而吐血)云、云云解无可解连神医在世也难救活的剧毒当中,为啥里面会有像巴豆粉这种不纯又没品的杂质?!)……

­精­神一时的闪失,那个人的­操­纵术失了水准。闻光清醒了过来,然後人也被杨子牧给带走了。事情的结果就是,长征因为见不著闻光加上怀孕的不适而累积了一堆怒气……

白天则是因为墨鸦的出现让自己多年的秘密曝光被儿子鄙视而堆积了很多很多的怨念……另一方面,天兽墨鸦则是因为白天连儿子都给他生了却还是不肯乖乖就范而使得积年的怒气愈发腾腾……

於是乎,喧哗吵闹的一家人决定和幻境里原来就因为闻光怀孕却找不到出气筒的闻王君恭祯雍华等人联手,在最短时间内将那个幕後人给揪出来。不想,那个人在众人的围捕下挣扎反抗,结果混乱中“不小心”推了长征一把,结果动了胎气而让孩子必须提早出世了。

这下子,那个人可真真正正犯了众怒了(恭祯的愤怒:可怒也!孩子又是个早产儿~~~~!)(白天的愤怒:你这麽渺小的小脚­色­竟敢推我血统优良的儿子?!)(墨鸦的愤怒:我天兽的孩子是你能碰得麽?)(式神兽的愤怒:在我们面前你竟敢伤害主人?!)(雍华的愤怒:恭祯的愤怒就是我的愤怒!),结果群众连审也没审,直接轰轰烈烈地将那个人给歼灭了。

原来打算事情一完便将爹爹接回来的长征,则因为宝宝迫不及待的出世而宣告延期。

……

……

竹筐里,厚厚软软的华丽鲜红棉被上,躺著一个熟睡中的小人儿。

真不愧是从小跟著爹爹,被我思想荼毒的长征,颠覆了传统,改用竹筐替代手提婴儿摇篮。

突然,觉得自己好怀念长征小时候老被爹爹放置在竹筐里,整天乐此不疲地背上背下的温馨日子。幻境里,闻王宫内总是见著一大一小,身穿红衣衫的爹爹背著捡来的儿子到处跑。

唔~~~~这麽说来,好像有点印象说因为爹爹天生懒惰又很少和儿子沟通说关於自己的事情,结果长征在长到三岁以前,一直都以为他的爹爹是只曾经被捉妖道士捉来烤熟了的不死红螃蟹妖怪……=_=|||

冷不防竹筐里小宝宝动了一下,我马上将飘远了的思绪转了回来。身子趴在竹筐边,目光贪婪地扫描著新生宝宝的可爱模样。

脸颊白皙中带著苹果红,美人宝宝的红润脸­色­证明了他的健康良好。软软白白的小手小脚,让人见了忍不住产生爱怜的心。我静静地看著小宝宝像豆子般抱著小粉拳蜷缩成一团,受到了­骚­扰却依然睡得香甜的模样,心里甜滋滋。

他可是我和长征的第一个豆豆宝宝呵!忍不住,也开始想象起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将来出生的样貌。

内心漫溢著浓浓的感动,感谢长征带给我这麽漂亮的宝贝。下一刻,那美丽的悸动让长征生拉硬拽将宝宝从竹筐了取出来而宣告阵亡。

“哦!长征你动作轻一点!轻一点~~~!”一声惊呼,心疼地看著豆豆宝宝被半夜里不知什麽时候醒来,从我身後突然冒出的长征笨手笨脚地,粗鲁地塞入爹爹的怀中。

唉!我没指望他在往後的日子会当好妈妈的角­色­了。搞不好极有可能在必要时,将爹爹推出来当挡箭牌,告诉宝宝说他是我生的。

话一出口,长征的眼神便很冷漠地扫了我一眼,叫我看了心里一阵心虚兼内疚。好啦好啦!我承认我是偏心了行不行?两个娃娃的待遇比较之下,打小被粗心的爹爹照料之下磕磕碰碰长大的健康宝宝长征心里此刻觉得不平衡是应该的。

“都看了这麽多天了,还没看够麽?”他黑著脸问。呵呵!敢情他这是在吃醋?

29

午夜时分,失眠睡不著半夜爬起来逗新生宝宝被长征逮著了结果又被拖回卧室内逼著要入睡的爹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儿子聊著天。

“长征的眼睛总是黑黑的……”

“皮肤摸起来的感觉就像是章鱼吸盘,会紧紧粘著人家的手心不放,用力甩也甩不开的那种……”我聊得开心,长征则是任我说个不停,手掌抚摸著我的肚子。必要时再点个头对我笑一个将爹爹迷得晕头转向,一只手轻轻拍著,不忘哄著我入睡。

父子俩埋身在一大堆大大小小圆的方的长型的抱枕枕头正中央,那些都是我吵著要,幻境里爱子心切的父王和爱屋及乌的天兽墨鸦送来的,满满地堆积了卧室内的每个角落,让人举步难行。

要不是肚子的问题,我想我会在里边快乐打滚整天都不会厌倦。

“啊!宝宝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哦!宝宝老大就叫沐璃,我肚子的这个就叫沐砂。呵呵呵!你一定以为我又会起些奇奇怪怪的名字了对不对?”越说越兴奋,心跳加速了连带脸上也呈一片红润。

“我真的好喜欢长征哦!”讨好般像猫咪一样磨蹭著儿子,爹爹有些语出惊人:“在长征还小的时候我就对你起­色­心非礼你了哦!总是在长征嘘嘘时看著长征尿尿的地方;长征便便时看著长征便便的地方;擦长征唔唔时手还摸上的长征的粉­嫩­掬花……说到这里,你一定觉得爹爹很变态了是不??”

长征越听越是脸上布满了黑线条。被爹爹这麽一说就觉得那时不懂得照顾身体整洁的自己很令人羞耻。<==对於三岁就能照顾自己还反过来照顾爹爹的纪录无比自豪=_=|||

还有就是,在那种无奈的情况之中闻光难免会碰到看到的根本就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了吧?白天嘴里嚷嚷著闻光娈童他都不当一回事了,又怎会在意这些?爹爹举一反三的本领还真是无人能及。

长征心里悄悄嘀咕著。

“我真的是个坏爹爹。长征!我对不起你!”不知怎的,爹爹开始抱著儿子忏悔起来:“其实哦!当年因为不想长征这麽快长大,所以才会喂你吃了混了我的血的灵之果,故意让长征发育变得和我一样缓慢。可惜啊!长征到了三岁就再也不愿意吃我喂的东西了……那让我伤心了很久你知不知道?呜~~~~~”

“你这个剥夺了我的兴趣的坏人……”

“所以你才会长得比我快比我高……呜呜~~~哪有儿子比我大这麽不象话的???”到了末了,爹爹泫然欲泣。

其实,长征是见不得爹爹年年手指头流血,十指连心那种痛得很委屈的模样才下定决心绝对不吃这些果­肉­的。闻光这回这麽老实和盘托出,长征已经麻木地什麽也不想说不想指责了。

因为对爹爹生气,就像对著枕头发神经,敲打捶扁的痛的绝对不会是对方,只是花时间白费力气。到头来郁瘁吐血的只会是那个生气的人。他的好脾气,显然是经过爹爹这些年的刺激兼辅助下磨练出来的。

长征表情越来越严肃,抬起爹爹下巴仔细端详著闻光脸­色­,然後这里摸摸那里探探的。

“果然是发烧了呀!”叹息著,一边用手拨开了埋葬自己的重重枕头堆:“我去给你拿张被子来。”说著便要起身替闻光取来一张被子让他盖上。

“不要……我不要盖被子。被子热。我身体明明就好好的……”是是是!连看著自己的目光都失焦了的人说话能信麽?脸­色­发红的病爹爹,态度明显不合作。

长征替他盖上了的被子,很快又被踢开了。神情凝重地,凑上了脸蛋亲了亲闻光的眼帘。他的接近,使得对方不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悄悄地施了沈睡入眠的咒术,成功地让闻光安静睡著了。

“你又来了,又逼我睡觉……我已经睡很久了……”苦笑著,亲了亲不甘心的爹爹嘟起的红­唇­。上回那个人对爹爹心灵上造成了­阴­影,因为害怕入睡的自己会伤害长征,所以整整三个月来若不是­精­神疲惫之极就绝对不会睡觉。

那日捉著自己追问肚子是怎麽了,因为这段日子­精­神一直紧绷著被折腾瘦了一大圈的爹爹,叫他看了心里很心疼。明明,他好不容易才将爹爹给养沈了。

逼不得已,这些日子他只好老让闻光­精­神松懈了得到充分的休息。

长征不知道,而沈睡的闻光同样也不知道,一场突如其来的发烧会让父子两人在第二天马上变得天翻地覆……

……

……

我是被长征的摇晃给弄醒过来的。一觉醒来,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人还没真正醒过来。

儿子目瞪口呆的模样令人发笑。可是他脸­色­铁青盯著我的模样,让我知道这时候绝对不是个好时机,要识时务为俊杰。

“这是什麽?”他寒著脸,指著我怀里抱著的东西。我不明所以,昨夜睡得迷迷糊糊,身子觉得有些热乎乎的。然後发觉脚边不知何时搁著一件圆滚滚冰凉的物件。於是顺手将之捞上来抱在怀里,继续睡个天荒地老……

困惑地转动著怀里以为是抱枕的白­色­东西,现在才发觉原来不是。说它是乒乓球嘛!那个体积和重量实在是差太远了。

“你、你送我礼物哦?”今天是什麽日子??纳闷地,将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爹爹开始苦思冥想。自己虽然是很喜欢圆圆的石子,可是这个显然不是石子,长征送我内里包含了什麽意义呢??

“爹爹你看清楚些,这是一颗……喝!蛋呢?!!!”眼尖的长征,在厨房里及时拖住了拿著筷子,预备捅穿那颗蛋的爹爹:“这不是复活节送你涂鸦的蛋……”脸­色­发青,长征说话却显得无力。

正调著彩­色­颜料的我,刚刚在洁白光滑的蛋壳表面上盖了个蓝­色­的手掌印,便让长征夺走了手中的蛋。那颗脑袋,似乎开始有些明白长征的紧张源自哪里了。

将我拉到客厅,随手打开了电视节目。长征想了一想,於是按了教育纪录片的电视频道给爹爹看。

“你乖乖地坐著看,我来通知大家。”

一开始就被电视里的画面吸引住了,我的眼睛顿时胶著电视荧幕再也转不开……

长征重重地吁了口气,将那颗巨大的乒乓球蛋小心翼翼抱了起来。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是目前很明显的,这是爹爹不知何时静悄悄刚刚产下的蛋。

醒来时,爹爹身子背对著自己又埋在众多枕头抱枕之下。他只不过想查看烧是不是退了,结果却赫然发现爹爹抱著一颗蛋,模样睡得香甜。

尽管深信自己不是卵生的,也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好笑。可是,只要一想到曾经见过父亲墨鸦那双黑翼,他就怎麽也笑不出来。

30

首先来到的是幻境两位大家长─恭祯与雍华。

儿子异常安静,恭祯在进门口时看见向来蹦蹦跳跳好动的闻光今日居然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著电视荧幕。自从把宝贝儿子交给长征以後,他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为了闻光身体健康好。

可这一见面,他马上就後悔了。纵然,实在已经没理由再来阻止这对小孩的相恋。

悄悄走上前,大手摸上了儿子柔顺的发。闻光身子先是一颤,然後抬头。脸­色­有些苍白,刚刚一直在蕴蓄的难过的心情,在看见父亲的刹那间,全都化作眼眶中的水气。

只是,恭祯怎麽觉得他在闻光的目光中好像看到了无数内疚和怜悯在其中???

只见泪眼蒙蒙,那刚为人父的太子张开双手要父王抱抱。以为孩子是太久不见想自己了,恭祯的心坎顿时软成一淌水:他果然还是舍不得把闻光送人啊!开始盘算著如何将儿子拐回家,自己养。

二话不说张手就先抱住宝贝儿子。舐犊情深,属於父亲对儿子的宠爱表露无疑。不过在雍华和长征的眼底却看得有些心惊胆战:这对亲生血缘的父子,行为方面就是太暧昧了。

恭祯的恋子情结,大家虽然知道可从没人愿意在闻王君面前点破。谁也不想在情路上替自己树敌那麽笨得可以。

闻光从小就和父王恭祯睡在同一张床长大的,因此他们之间这些亲昵举动视之为平常事。基本上,上回恭祯病得这麽重,主要的原因除了被闻光下药,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闻光和他之前一直表现暧昧。

某些人在这些年里被妒意酝酿了许久,於是一个选择了对恭祯发泄,另一个则选择闭上一只眼鼓励爹爹八卦好事,杜绝了对自己威胁­性­最大的情敌。

“怎麽了?”发现了怀中人儿居然开始发出了呜咽的哭泣。

“呜~~~~……呜王!对不起!!其实偶@%&*^#$~#……呜呜娃娃哇哇……”也不知道为什麽,他的宝贝儿子每次哭泣时说话都很明显口齿不清。

“吓?”听不清楚的恭祯著实被儿子突如其来凄厉的哭声给吓著了:“你怎麽了?说话清楚些父王才知道你想说什麽……”下一秒,他就被闻光重复的话给打击得体无完肤。

“呜呜~~~”咬著红­唇­,声音哽咽的爹爹断断续续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我、我不是父王的孩子了……我和父王一点儿也不像……呜呜……其实我是海龟­精­!!我是海龟­精­!!!”

向来冷静的闻王君恭祯一脸震撼无比,身子因为听见了不得了的事情而摇摇欲坠。把闻光养得这麽大,他从来就不曾思考过这问题。<==已经被悲伤的闻光牵著鼻子跑的可怜父亲

倒是雍华,第一个反应便是马上转头,目无表情地看著听了爹爹结论以後同样显得震惊错愕的长征。这回非常难得的,他居然是现场唯一冷静的一个。

“你又让他看了什麽奇怪的电视节目?”想他刚开始当太子傅时就常常被说话每次一鸣惊人的闻光吓了好多次,早就对这样的话给变得麻木不仁了。

长征急忙翻了节目表,他记得他明明给闻光看的是教育纪录片……结果上面清楚写著:横渡海洋 千里产卵!国家地理频道荣誉呈献:吉姆,一只东南亚海龟的海之旅途<==好长的名字啊!

=_=|||现场众人默……

“闻光,蛋虽然长得像乒乓球但这不表示你是海龟。”有气无力地,太子傅解释著。<==开始以自己身为闻光的太子傅为耻的雍华

“傻孩子啊。”不愧是幻境最高掌权者,恭祯马上恢复了他临阵不乱的能力,向宝贝儿子胸有成竹地微笑著:“你知道麽?历代的幻境储王君没有一只是海龟……”只是,甫开口的语无伦次充分显示了闻王君仍然处在被儿子的话给打击的余波之中。

“这里依旧这麽热闹。”声音冰冷没有温度,刚到步的墨鸦一只手紧紧钳著一脸不是很情愿而且随时准备逃跑的白天开口作结论。

“哼。”在众人面前已经是再也无法理直气壮的白天,目前没说话的对白了,只能哼哼声表示内心的不满。

“对了,有个女人好像是你们一直要找的人。我想我应该把她交给你们了。”因为所制的药没有符合人间界医药卫生局的检验,结果被人类控诉了没钱付被关进了牢房。

另一只手拖出了身後一直闪闪缩缩,活像见不得人的长发女鬼:居然数月来消失无踪影的龙九九。

“啊!是九九!!”抛弃了父王,爹爹飞身再度粘上了龙九九。可怜的恭祯顿时被凉在原地,同时激愤不已:闻光!难道你刚刚的难过是假的麽?!怎麽可以恢复得这麽快?!!

对这孩子,果然是同情心给不得的。

“我、我先说明啊!我亲手制的药绝对没有问题……”不管发生什麽事,龙九九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否认否认再否认:“八成是你们吃了掉在地上,弄脏了的我的药才会这样……”人类身体就是这麽弱,这个吃了皮肤敏感那个吃了上吐下泻什麽的。

都把她好好的神医招牌给搞砸了,像幻境太子闻光就从来没发生这种事过。

众人脸上黑线呈一条条。只有咱们爹爹一脸惊奇道:

“咦?!九九你怎麽知道???”那张什麽也掩饰不了的脸上,大家都知道闻光的惊奇是因为他本身被道中了事实。

=_=|||现场众人再默,认真仔细考虑著以後该怎麽重新教育爹爹。

“咳!好了。那颗蛋呢?”杨子牧算是外人,此刻的心情倒没大家那麽沈重:“很圆很大麽?”这话一出口,大夥儿的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闻光过往的种种顽劣事迹,群众的内心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产生了同样的心声:他,一定会用手去戳破那颗蛋壳。

“长征……”先发言的,是知子莫若父的恭祯,脸­色­有些担忧。

“放心,”长征领著大家到书房,掏出了钥匙:“我收在了很安全的地方……喝!闻光!你、你是怎麽自己进来的?!”书房内,那所谓很安全的地方有个危险­性­很高而近来似乎越来越神出鬼没的爹爹。

爹爹手中抱著小沐璃,用沐璃的小小手正在不断地戳著可怜的沐砂的蛋,上面的蓝­色­手印在灯光照耀下非常亮眼<==打算万一真的真的发生了什麽事,爹爹首先就推给目前不足月,连翻身也不会更别说会自己站起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替自己伸冤辩护的沐璃宝宝。

闻光只感到自己眼前一花,被长征捉住双手不放,恭祯和白天则分别从他手上抱走了沐璃和沐砂那颗蛋。

“天哪!闻光你到底是什麽人……”铁青著脸,白天牢牢捧紧了怀中的蛋,杏眼怪瞪著不可思议的太子。

大家都觉得只有一句话无限贴近了对闻光的完全解说:爹爹不是人!

(全文完)

娃娃不是人(番外)

话说沐璃发现自己半夜尿床,於是从自己的竹筐里爬出来,再弄倒了身边装著沐砂的竹筐,让那颗蛋滚了出来,动作笨拙地把跟自己身高一样的沐砂蛋弄到了被自己尿尿弄湿了的竹筐棉被内。然後,自己爬进了沐砂­干­净的竹筐内,盖上了棉被继续睡。<==果然是爹爹基因的小孩

沐璃到了喜欢画画涂鸦的年龄,人间界里生活得有声有­色­的墨鸦送来了一盒彩­色­蜡笔给宝贝孙儿。小沐璃乘大人们不注意,抓起了红­色­蜡笔在房间内的白墙上开始了鬼画符。等到爹爹人走进来时,沐璃已经将一面墙角(他目前只学会爬)画上了无数没有意义的红­色­线条,手上还抓著蜡笔呢!爹爹马上冲上前,将沐璃手上的蜡笔折断,然後拿著一半的蜡笔也开始在其他三面墙画了起来……

父子俩­干­坏事,爹爹有持无恐模样很是得意地“噗活活”在一旁看著被黑脸长征教训打ρi股的小沐璃。因为长征最疼爹爹,吃死了儿子不会打他。结果第二天,爹爹被长征“疼爱”得下不了床,连笑的力气也没有。

有一次,爹爹兴致勃勃地买了两件红彤彤的娃娃衣装给沐璃和沐砂两个宝宝,打算给他们俩照张喜庆十足的照片。皮肤白皙的沐璃穿了十分合身可爱,然而仍然是颗蛋的沐砂却没办法穿上爹爹准备的衣服。於是脑筋一转,爹爹将蛋给染红了,如愿以偿地替沐砂换上了“新装”。

爹爹一直很苦恼,晚安之吻给了小沐璃却给不了几年来依旧是颗蛋的沐砂。於是索­性­拿了永久­性­马克笔替沐砂画上了斜斜抖抖外歪的眼睛鼻子嘴巴,让沐砂终於有了自己的面孔。这副可笑的模样一直维持到了沐砂出壳为止。

周末期间,爹爹突然兴致勃勃吵著要带两兄弟去散步。长征拗不过宝贝爹爹,只好心惊胆战跟著出门了。一路上疾步如飞的爹爹喃喃地对著身後竹筐里安静躺著,这六年来没有任何动静的沐砂感慨说:“沐砂呀沐砂!你怎麽都不肯出来呢?蛋里面的食物真的这麽­精­华浓缩池也吃不完麽??”<==忘了自己才是那在怀孕期间暴饮暴食大吃大喝的原作始者。

“这世界虽然危险,但是爹爹向你保证你在爹爹身边最安全……”话还没说完呢爹爹的脚便绊倒了,整个人煞停不及扑倒在地。然後蛋就这麽滑出竹筐越过头,以时速每小时二十公里的速度,直飞出去,朝向前方的巨石飞去。让众人充分体验了以卵击石这句成语。长征魂飞魄散,想抢救也不及。只见蛋和巨石亲密接触的那瞬间发出“喀啦喀啦”巨响。下一秒,掉在地上的沐砂蛋安然无损而那颗经历了人间界风风雨雨吸取日月­精­华的巨石却在瞬间粉碎了……

爹爹最喜欢的圣诞节到了!十岁的娃娃小沐璃(幻境实在年龄为一岁),替家人准备了爱心圣诞礼物:把爹爹绑上了彩带当礼物送给长征爸爸,把长征爸爸绑上彩带送给爹爹,再很兄弟爱地送了一顶假发给蛋壳上光秃秃的沐砂。

为了身为幻境皇长孙小沐璃的安全,长征任命四只式神兽保护沐璃。爹爹觉得被长征忽略的沐砂很可怜,於是将小宠物满财装上了小竹筐,任命满财为毕生司机把沐砂载著满天跑。从此,沐璃称自己弟弟为:坐在猪身上的沐砂……

沐砂终於满岁破蛋而出的时候,以下是爹爹和长征的对话:

“为、为什麽我们的沐砂是这种模样?!!”

“闻光……”

“没有!没有!什麽也没有……”喃喃自语。

“爹爹,你不要难过了……”

“为什麽没有红肚兜、风火轮之类的……?????”声音无限唏嘘。

“我们沐砂又不是哪吒!!!!!!!!!!”长征吼著。

爹爹小心翼翼将两位沈睡的宝贝放在竹筐内,关上灯悄悄合上门。沐砂在这时候睁眼了,竹筐内快速爬了出来钻进了沐璃哥哥的竹筐内,伸出小手不停捏拉著睡得死死的哥哥,以报复哥哥曾经对无能为力的自己做过的种种坏事。<==拥有长征基因的小孩

沐璃身边大人都是搞BL的,女­性­甚少。有一次,他一直目不转睛盯著龙九九姐姐的胸脯瞧,小手指著童言童语说:“闻光爹爹屁屁­肉­­肉­比姐姐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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