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对着老林说的,眼神却看向我,我撇过头,看着窗外,年假接近尾声了,还是有人放着烟花。
多美好的东西,可是转瞬即逝。
“小川。”老太太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我转过头,看见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是不是后悔了?”
我低下头,屋子里很温暖,我已经脱了外套,漫不经心的按着电视遥控。听见老太太的话,蓦地就手抖了一下。
“小川,不是妈说,要是他后悔了就回去吧,你也知道……毕竟……”
“妈。”我笑,又摁了遥控器,盯着电视屏幕一刻都不曾离开,“她有未婚妻了。”
屋子里又再次沉默,我经受不住困意,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老头老太还在客厅,时不时的交谈着什么。拍了拍脸,很疼,什么都不想。
什么时候去做个头发?
第二天起的很早,昨儿个睡的算放假以来最早的一天,居然梦到自己和宋理理正处在洛城电台的屋顶上厮杀,宋理理一袭淡粉色的纱裙,跟个仙女似的,单脚站在洛城电台屋顶避雷针的顶尖,蓦地就朝我进攻。
对了,我穿的什么来着,好像是一套特爷们的服装,只记得满身的盔甲。
到最后我把宋理理打的落花流水,扛起宝刀纵身一跃就从二十层楼高的洛城电台上跳下,居然毫发无伤,台下的人以叶小小带头全部愤力鼓掌。
我啃着老太太准备的馒头笑的不亦乐乎,老林坐在我面前满脸的匪夷所思,我清了清嗓故作镇定的舀着豆浆,继续幻想。
今天天气不错,得实施昨晚睡前的想法。
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略微的有点憔悴,发型师往我的头发上卷着什么边说了笑话逗我开心。在位子上笑的花枝乱颤很不淑女,抬眼就看见了前方镜子里眼角的皱纹,然后瞬间的僵硬了,镜子里的自己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惶恐。
又过了一年,我多大了来着,居然都已经接近三十了?
内心开始惶恐,心里急促的提醒着自己得抓住青春的小尾巴,不然可就连尾巴都没了。
忙着开口询问,什么发型看上去年轻点?
发型师笑了笑说你也不老啊。
这种人是完全不理解我内心的不安,开什么玩笑,我都快三十了。
“咦!”
一声惊叹,我急忙抬眼看着镜子里发型师的表情便着急的问出什么事了,难道一失手把哪块给剔秃了?
“你头上有块疤呢,是出过什么事了么?”
得知原因,我小小的放松。至于那块疤好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么久了谁还记得出了什么事。只知道当时那里秃了一大块,便于包扎和手术,觉得好丑。还有包扎拆线的时候疼的直掉眼泪。
后来慢慢的结痂,疤痕周围的头发也都慢慢的长了出来,可是那个疤痕就成了一毛不拔之地。好在不是在正上方,平日里绑发或者是披发都没什么异样我才慢慢的给淡忘了。
起身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很满意,剪了齐齐的留海乍一看好像是年轻了这么一点。我就奇怪为什么叶小小这女人看上去就那么年少无知的样子,看她常年的那片齐刘海就知道原因了。这发型在我身上也发挥了神奇的效果,似乎是年轻了几岁。
不过叶小小这女人,年少是错觉,无知是事实。
想起了叶小小就停不了了,赶紧拿出手机,都不曾翻一下号码就直接给摁了出去。从大学时就开始的死党,可不是白做的。
叶小小很快就接了电话,显得很是开心,互相聊了些家长里短,似乎有没完没了的话题。电话那头传来叶小小略带无奈的声音,“怎么办阿川,我妈逼着我相亲了,对方都是些不入流的男人,所有的借口都想遍了我妈却越挫越勇……”
我在这头对这蓝天翻白眼,想着叶小小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现在有人和我提出关于结婚的一系列名词我都在心里抖两抖。偏偏这女人没有点自觉性,我匆匆的应付了几句就撂了电话。跟叶小小时间待久了,容易得内伤。
电话刚挂,音乐又响起,我一阵欣喜。这手机拿在手里跟停机了似的,除了上班期间用的多点,一旦休假了就十天半个月的没点动静,逢年过节的让人心里也忒凄凉了。
连看都没看是谁就直接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我听着很是陌生却又好像在哪听过,看了下手机忙变得狗腿了,“叶总啊,新年快乐。”
叶菡在那头轻笑出声说又不是谈公事,叫我叶菡就好,你这成天叶总叶总的都让我说不出话了。
我在这头使劲的点了点头,做了几年的业务我发现我变得很是狗腿,尽管知道叶菡看不见,还是手舞足蹈,“是是是,你说的太对了……”
“晚上有空么?一起吃个饭吧?”看我啰嗦完了,电话那头才传来不温不热的声音。
有点晃神,自打单子搞定以后我就没想过再联系了,反正又不是我的业绩我也没必要一直走心。再说了,不是还有苏向阳么,三言两语的就搞定的,还能有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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