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做过的测试，我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是被记了下来。

接到学校心理辅导中心的电话时，不可否认，我确实懵了那么一会。学生助理只说让过去聊聊，许是怕吓着我或是怕我不敢去吧，什么也不提及，倒吓的我胆怯。我发誓，如果不是丹丹的劝说，我真的不会前往那一片常人到不了的地方。

及至到了跟前，倒好，却是那天被丹丹死活拉去听课的顾罂诚——好歹也算半个熟人吧。小心翼翼地谈了半天，原来是为了我在测卷上屡次出现的“轻生”字眼。

我想笑。

不是笑老师们大题小作，更不是笑我的胡乱填写，我想笑的是，我有那个想法时怎么不见要来作访谈，而偏得要到了我放淡了傻念时才来招惹起来呢？

“嘿，回魂啦！”丹丹的一声大吼，游远了的魂想不回都不能了。

“想什么呢？”

“想你。”

“得了吧，就在眼前。”她上前来拉我，“走，陪我去买衣服。”

“买什么衣服？”看来我大概是还没睡醒呢。

“拜托，穿的衣服。”丹丹一本正经一副无药可救的模样。

是了，约好了今天去购置冬衣的。我笑笑，弯腰穿鞋，口内却问：“还是去平常那里么？”

丹丹点点头：“不然，你有什么好提议么？”

摇头。

时代广场，二楼。我忐忑不安地四处张望，等待着丹丹能够尽快试衣成功。

试衣室的门终于打开，丹丹衣着光鲜地出现，帽沿处一­色­灿烂绒毛在抖动：“好看不？”

指甲掐得深深的，我很努力才控制住自己，笑容却怎么也灿烂不起来，只好实话实说：“好看，但我不希望你买。”

旁边的售货小姐很不悦地瞪了我一眼，虽然还在竭力游说着丹丹，但我还是听见了那声低微的抱怨：“什么朋友！”

是，在她眼中，我的确是最不称职的朋友，因为没有谁会在朋友穿得好看的时候建议放弃。但我有我的坚持，你可以什么也不问我，如若问了，我也就只会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