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迎面拂来,带着海洋特有的气味。
孟宇瑶凝视眼前吉屋出租的红纸良久,心中盘算再三,终于咬咬牙,毅然决然一把撕下红纸。
或许……就是这里了。
“妈咪,人家脚脚酸。”安静乖乖站在她身旁好久,个头小小、眼睛圆亮亮的孟小贝嘟嘴撒娇,张开肥短的小手讨抱抱。
“小贝脚酸吗?来,妈咪抱。”回过神,孟宇瑶粉唇漾开疼溺的笑,她俯身抱起小女娃,两张白皙秀致的脸庞如出一辙,都是典型的美人胚子。
“妈咪,小贝肚子饿了。”一偎进妈咪怀里,孟小贝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小脑袋旋即枕在她肩头。
“小贝肚子饿,想吃什么?”
“吃大汉堡跟薯条还要喝柳橙汁。”打个呵欠,软软童音已出现困意。
“想吃大汉堡啊?这么贪心。”孟宇瑶轻嗡的鼻子,惹得孟小贝格格笑,绽出两个甜甜小酒窝。
“小贝,我们住在这里好吗?”孟宇瑶轻声笑问,美眸边扫过眼前不算热闹却海洋气味十足的小镇。
阳光耀眼,夹道两旁的椰子树迎风摇曳,仿希腊风蓝白色建筑,蜿蜒复古的红砖步道,现在虽显得有些冷清,等到观光时节,这里肯定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吧!
“这里?”
“嗯,这里空气好,阳光充足,多晒太阳对你的身体比较有帮助,这样你就不会常常不舒服了。”她笑道。
“好啊,跟妈咪在一起都好。”小贝撒娇地在她颈间磨蹭,像只可爱的小猫。
一直以来,她和妈咪总搬来搬去的,一个地方住没多久又要换另一个地方,因为妈咪说要带她看遍美丽的世界。虽然搬家很辛苦,每每都得费力地把她的宝贝兔娃娃、虎娃娃塞进小背包里,背得她肩头好酸,但她从不喊累,因为只要有妈咪就好。
小贝无心的一句话让孟宇瑶笑容微僵。
两年前小小贝还不满三岁,在那样的年纪能记得多少事情?她甚至不能确定小贝对那夜的事是否还有印象?若是没有,小小年纪的她为何又会说出这样的话?
小贝快五岁了,再过一、两年就要上小学,不能再带着她躲躲藏藏,得找个地方长久定居下来。这儿比不上城市的便利热闹,却感觉宁静舒服,除了观光时节外少有人烟,的确是她们母女藏身最佳的选择。
这样……那家伙才不会找到她们。
“妈咪,我们现在可以去吃大汉堡了吗?”揉着早饿扁的肚子,小贝的软哝声音拉回她远扬的思绪。
“好,妈咪带你去吃大汉堡。只有今天喔,明天开始要乖乖吃青菜和牛奶,才会长高高。”放下小贝,孟宇瑶拉起行李把手,对照红纸上的地址与旁边的门牌号码。
“好!”听见妈咪答应带她去吃汉堡,小贝开心得连圆眼儿都笑了,“妈咪最好了。”
“撒娇鬼。”孟宇瑶笑着低斥,满满的宠溺。
虽然……虽然她看不见自己的未来究竟在哪里,也没有地方可回去了,但只要有小贝,再苦她都甘之如饴。
无聊,真的很无聊哪!
屋外阳光灿烂耀眼,再再暗示着初夏已经悄悄来临,想起再过一个多月,海滩上将充满性感的比基尼辣妹,多教人热血沸腾啊!偏偏身旁的男人不动如山,像老僧入定,乏味透顶。
难道他没发现左手边窗口望出去天空蔚蓝无云,从右边窗口望出去碧海绿波荡漾?难得来到风光明媚的度假胜地,成天闷在屋里多无趣啊!
“嘿!MAN,你记不记得观光街上的‘有一间’早餐店?最近来了一名氧气美女员工喔,你要不要去瞧瞧?”无聊到像条大虫扭来扭去的黄齐端开口问道。
“……”
“去看一下嘛,整天闷在屋子里都快闷坏了。”没听见对方响应,黄齐端一双黑黝黝毛茸茸的长脚干脆跨在矮桌上晃呀晃,不放弃怂恿。
“……”
“MAN,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呀?”黄齐端不是国外留学回来的ABC,偏爱学ABC的语气说话,超痞。
黄齐端轻佻不羁又十足欠扁的声音在耳边喋喋不休,沾着彩墨的画笔在半空停住,画笔的主人青筋微跳,努力的忍耐着。
在初夏恬静优雅且舒服宜人的早晨,就算不作画,静静坐下来喝杯卡布奇诺,尝块法式橙香水果蛋糕显得多么美好,当然前提是没有这只叽叽喳喳吵闹不休的八哥鸟,那张关不住的嘴巴,让他真想拿条绵绳把他的鸟嘴绑起来。
“MAN,你不吃早餐也不行啊!不吃早餐就没有营养,没有营养手就会抖,手一抖,可是画不出什么好东西喔!”边说,黄齐端手还很欠扁的沾了点油彩在鼻前嗅了嗅。
恶,好臭!
他打从高中就认识这家伙了,掐头去尾算算也有超过十年的老交情,这家伙有什么绘画天分他会不知道?总归一句话,他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想当画家或艺术家,瞧他在这儿坐了一个多小时了,瞧不出画布上画的到底是生物还是矿物。
死了这条心吧!他天生不是这块料。
被那双晃呀晃的毛茸茸臭脚丫搞得心浮气躁,什么灵感、什么感觉都跑光了,卫靖祎再好的修养也跑光光,额角青筋爆得更厉害。
“阿祎,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咦?怀疑有小蚊子叮了他一口,黄齐端抓抓发痒的毛茸茸小腿。
都不理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很像疯子耶!
再也受不了这只东抓抓西抓抓的臭猴子,卫靖祎忍无可忍的扬起大手用力朝他的小腿啪下去。
啪一声!清脆响亮。
“哎哟,阿祎你干嘛?”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被打,陈齐端疼得龇牙咧嘴。
这家伙,是真的很用力拍他啊!
“你一大早就跑来烦我,像只苍蝇嗡嗡嗡个没完,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卫靖祎画画的好心情都给破坏殆尽,原本画布上的那抹蓝,看来看去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正有什么说不上的感觉冒出头,马上被这家伙吵得灵感消失无踪。
他好不容易泉涌的灵感……
越想越光火,卫靖祎黑眸瞇细,瞪他。
平时斯文俊逸的脸庞乍看之下没啥杀伤力,但那双漂亮的眸子狠瞪起人来还挺恐怖的。
“阿祎,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我是好心来陪你耶!”黄齐端抗议,装出一脸委屈。
“没人请你来。”卫靖祎轻哼,悻悻然起身收画笔。
不画了,什么心情都没了。
“话不是这样说,这是我的私人别墅,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来这儿找你天经地义吧?”
啰唆烦人的家伙,像八哥鸟、像臭猴子,更像打也打不死又嗡嗡叫的绿头苍蝇。
“看来我不陪你去,你是不会死心了。”卫靖祎不是第一次领教他的磨功,非常缠人。
“是啊,你不去会后悔的。”黄齐端还在揉着被拍肿的小腿,只见上头还留下五指掌印。
“下个月就要当新郎的人,还这么不守本分。”卫靖祎冷眼睨他,对黄齐端追求美女的执着甘拜下风。
“就是因为快要踏进婚姻的坟墓里,才得把握时间四处多看看,等安娜一回来,到时你求我去都不能去了。”黄齐端摇头叹气。
他根本不懂他这种即将告别单身,既遗憾又惶恐还有无比无奈的心情……他不懂啦!
再见了,路边的野花;再见了,全天下的美女们……他从此只能守着小家花直到老死了。
“是不是我陪你去‘有一间’早餐店后,你就不会再烦我?”要出门,行!先把条件谈清楚。
“说得这么无情,我们是好哥儿们,我真的从此不来找你,你会想我的。”黄齐端暧昧地朝他眨眨大眼。
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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