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大厅,眼前就是一派热闹的场面:枯松客双只大长袖呼呼舞动,旁边假山上巨石连续不断飞向令信之。飞岩走石,蔚为奇观。
史思明等大将都护在安禄山身侧,生怕那飞快的巨石突变方向惊吓了安王爷。
楚君然见令信之狂舞大刀,一一挡过巨石,不禁惊讶:“这位令帮主也是武功好手,竟与枯老头斗个相当。”却不知这游龙帮帮主令信之人称“八爪蛟龙”,使一手绝好环手首刀,总舵虽在范阳,但势力已延伸到河南。黄河上的诸帮会都听予他游龙帮的,游龙帮近年在江湖声名鹊起!
令信之虽刀法厉害,但内力毕竟不是枯松客的对手,时间一长,便吃紧起来。枯松客嘿嘿冷笑,连续不断推舞“返璞归真掌”,刺史府内整个大院已是飞砂走石,大乱起来。
令信之接应不住,胸口被一颗大石击中,一口鲜血吐出,又连连后退。
就在这间,突闪来一黑影接住令信之,正是沐逢春。沐逢春在聚剑山庄潜心修炼列缺门剑法,加之他聪明好学,剑法大为长进,以赶上当年沐万荣了。
令沐二人并肩齐上,这却更让枯松客兴奋起来。
枯松客见他二人左右夹攻,便开展双臂,催动内力,左右出掌,截住二人的攻势。
安禄山等人都惊呆了,不禁唏嘘道:“世上竟还有有这等出神入化的武功!”
楚君然也向楼晓风笑道:“枯松客可别像上回一样得意忘形,走火入魔!”楼晓风一直想问枯松客的来路,刚要开口,猛见一块大石变了方向朝安禄山等人飞去,一把拉过楚君然,叫道:“楚兄弟离远一些!”
安禄山更是骇然失色,脚下一软,“啊”的一声一坐下。眼见大石砸下,茹窟海、薛隐二人个推一章,把大石拍碎,碎烂的石渣四面崩散,如同天女散花一般。
史思明指着枯松客怒叫道;“老贼谋害王爷,快快拿下!”阿布思、蔡希德、徐璜玉等一干大将一呼而上,扑向枯松客。
枯松客并不知道自己差一点让安禄山葬送了性命,只道这是他们一起上与自己比武,不禁大喜,大笑道:“一起上罢,老夫是来者不拒!”
楚君然嘻嘻一笑,心道:“枯老头果然又得意忘形,这下可有苦头吃了。”
这是突听墙头有人叫道:“安王爷勿惊,在下风骨子来除掉这恶贼!”随见两条黑影闪到人群中央向枯松客猛力出击。
除君然惊叫道:“是风骨子、鹿小丘他们!”心中又奇道:“他们怎么也来了?”
风骨子乍遇仇敌风骨子,当真是怒不可遏,提气一跃,跳去圈外,专斗风骨子,喝道:“奸贼,老夫要你的狗命!”
风骨子嘿嘿一笑,接住来掌,这一接不打紧,体内顿时一番翻江倒海,心中大惊:“枯老贼真练成了‘返璞归真掌’,掌中真气弊害竟全无了。”便不敢直接硬对,身子一晃,纵上凌空。枯松客大喝一声:“狗贼哪里逃!”义无反顾,紧追而上。
众将都停手翘望,见他三人激斗.
褚明玉一直躲在一旁不敢动弹,生怕连累自己。
安禄山恼羞成怒,喝问史思明:“他们都是什么人?”
史思明惶恐答道:“这——这——末将也不知——”
安禄山哼了一声,道:“把他们全杀了!”
史思明不敢怠慢,急令弓箭手射箭。
一百多名弓箭手涌来,齐射向枯松客、风骨子、鹿小丘这三人。
三人见势不好,边躲边闪到院外。听他们呐喊喝叫声,便知仍抖个你死我活。
安禄山一眼瞪向楼晓峰,峻着脸道:“先请楼侍卫回房休息,改日本王要单独宴请楼侍卫。”说罢拂袖而去。
史思明一直忐忑不安,心想今日竟出了这么个大岔子,要不是自己屡建战功,恐怕项上脑袋已保不住了,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怫道:“你干的好事!”
史朝义也是惶恐不安,喃喃的道:“孩儿——哪曾——这这——”
史思明又道:“好了,快捉拿贼人,不得有误。”
史朝义是了一声,带兵而去。史思明又令李秦授和周挚把楼晓峰及楚君然押到一屋看管起来。
史朝英恨褚明玉有这么个舅舅,瞪他一眼自己就回房去了。
褚明玉弄了个灰脸,见四周无人,心中暗道:“留在这里说不定哪日就被安禄山、史思明砍了脑袋,史朝英又是玩够了男人就抛弃的寡情薄意女人,我赶紧走的是正经。”可刚走几步,就被身后一人叫住:“褚姑爷,你这是往哪里去?”褚明玉心里咯噔一下,回头一看,正是安禄山的大将阿史那承庆,不由暗暗叫苦。
楚君然与楼晓峰同处一屋,楼晓峰问了楚君然为何要受制予枯松客,任他摆布。
楚君然苦笑一声,说了原由,这才让楼晓峰明白个彻底。听楚君然说只有为难情急之下才不经意发挥巨大威力,激动万分,想这少年这是义薄云天,我与他萍水相逢,他见我有难,竟发自内心的着急!又得知楚君然是青城派弟子,乃名门正派,更绝亲近。二人以兄弟相称,倾盖如故,好想死暌别已久的故交。
翌日,史府的仆役只是好久好肉招待楚、楼二人,并无其他之事。楼晓峰性情豪爽,有酒便喝,有肉便吃,像什么都不管他的事似的。楚君然心中知道,自己没有被枯松客连累还好酒好肉的招待,这都是沾了楼晓峰的光。不禁心中奇道:“楼大哥只是一捕快,怎么受到安王爷如此青睐?难道就是因楼大哥刀法超绝么?”想问楼晓峰,又觉不妥,便也不再问了。
楼晓峰又对楚君然道:“如此一来,楚兄弟在此不益了,楼某有机会定会助楚兄弟脱离此地。”楚君然听了大为感动,举起一杯酒,道:“小弟虽武功不济,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小弟岂能只顾自己逃命,小弟要和楼大哥有难同当。”说罢,一口饮罄杯中之酒。
楼晓峰更是感动,叫了一声好兄弟,也满饮一杯酒,还要与楚君然结义金兰。楚君然大喜,当口答应。二人磕头起誓,结了异姓兄弟。
直到晚上,蔡希德来请楼晓峰入宴。楚君然放心不下,等他们走后,推门而出,却见李秦授和周挚站在门外两侧笑着。
楚君然嗔道:“我要出恭,我内急得很。”
周挚咧嘴一笑,道:“那哥俩陪着楚少侠上茅房。”
楚君然道:“上茅房何须让人陪着,我自己去就可。”
李秦授不耐烦地道:“你别耍花招了,安王爷要不是看在楼晓峰的面,早把你当作贼人一块收拾了。”周挚又道:“楚少侠如真的是内急,就有我们哥俩带你去茅厕,否则就请楚少侠回房罢。”
楚君然微一思量,道:“有劳二位。”
楚君然跟着周、李二将转了一会儿,便到了一间茅厕。
周挚一伸手,道:“楚少侠请慢用。”楚君然一拱手,就往茅厕里走去。
不到一会儿就出来了,显得很轻松的样子。
周挚笑了笑道:“楚少侠应告诉我们那些贼人的来路了罢?”
楚君然一摇头,道:“我只知那枯松客是卧云谷的谷主,和风骨子势不两立,见面就拼命,别的就一概不知了。”
李秦授恶狠狠地问道:“那你怎么和楼晓峰认识的,楼晓峰和枯老头是不是一起的?”
楚君然也不瞒他们,就和他们说了自己和楼晓峰及枯松客认识的一些经过。周、李二人
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便也不再问了。
楚君然道:“我们回去罢。”说着就走在前。周、李二人急忙跟上。楚君然施展轻功,放快了脚步,一下子把他二人拖得老远。
周、李二人大惊,急忙加快脚步往前跟。可绕过一道大走廊,却不见了楚君然的踪影。
周挚惊叫一声:“不好,臭小子要跑!”李秦授一拍,叫道:“快追,臭小子和楼晓峰有一腿,绝不能放跑了!”二人刚迈出第一步,就觉身后袭来一阵凉风,回头一看,惊诧之声还未叫出,就眼前一黑,委顿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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