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秦受笑道:“李某征战几十年,九死一生,难道害怕几个毛贼么?只是我们现在有要事在身,带的兵马又不多,何必硬拼自伤元气,等回到幽州,再来剿匪也是不迟。”
周挚点点头,道:“有道理!”便又大声道:“银子是不多,但我们可以交朋友呀,小将周挚,霸州五品游击将军,生平最喜欢交朋友了!”
二人说了好大一串话,都是游面而说,找不着看上去像管事的人,都是恶狠狠地看着自己,样子很是不友好。
楚君然等人也是好一个纳闷,心想难道他们也看到了没甚么可值钱的东西,又听李秦受才出三百两银子,领头的不屑出面,就连手下小喽啰也看不上眼,懒得动手,可见他们的胃口真大啊。倒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强豪好像都盯着囚车看,并没到处寻找着值钱的东西,难道——
魏万先诧道:“不好,这些强豪并不是想要银子的,而是想劫持女人。”
岑勋笑道:“怪不得想讨五个老婆呢——哎?这里哪有女人?”
魏万伸手一指陆灵溪,道:“陆姑娘——”
众人都一敬,陆灵溪惊道:“甚么?我怎么了?”
魏万道:“这些强豪要对陆姑娘不利,像是要劫持陆姑娘做压寨夫人,要小心!”
陆灵溪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喃喃地道:“我都不认识他们,更是和他们没甚么仇恨啊!”
终于,在人群中央走出一个削瘦矮小的中年汉子,开口叫道:“两位大将军真是大方啊,三百银子着实不少啊!兄弟们多谢了!只是今日兄弟们一不图财,而不害命,只想向两位大将军接两个人,还望大将军行个方便,至于交朋友嘛,那是兄弟们祖坟上冒了烟,祖上积攒了阴德,是兄弟们的攀了高枝,八辈子的荣幸啊!”
李周二人都是一诧,李秦受忙问道:“借人?借甚么人?”周挚这才问道:‘对了,你是领头的罢?”
那瘦汉子笑道:“我算甚么东西,能有那能耐做领头人?小人姓文,名不足齿及,我们当家的连前路的几十箱财富都舍了,就想向两位大将军借几个对大将军来说无关紧要的几个人。”
周挚骂道:“妈的,你们要借甚么人?我还是头一回听还有借人的!”
那削瘦汉子伸手一指囚车,道:“就是几个被两位大将军关在囚车上的几个犯人罢了,弊上与他们是旧交,知道他们几位经过这里,便想请几位上山寨盘桓几日,好生亲近亲近。”
这么一句话一出,登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周挚大怒道:“大胆!你们是来劫囚的!”
李秦受一摆手,道:“那你们倒是想要哪几个人?”
姓文的汉子没有直接回答他,就向囚车里一抱拳,笑道:“不知哪位是巴蜀青城派楚君然楚少侠?”
楚君然诧道:“在下就是楚君然,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楼晓峰等人也是又迷茫又惊诧,是敌是友,竟是一时看不出。
陆灵溪问道:“楚哥哥,你认得他们?”
楚君然摇摇头。
那姓文的汉子道一声“甚好”,又问道:“不知魏州大捕头楼晓峰楼大爷又是哪位?”
楼晓峰微一抱拳,道:“正是区区,阁下有何贵干,不知阁下——”
楼晓峰还未说完,岑勋急着一抱拳,道:“小可就是岑勋,你不用挨个问了。”
指着陆灵溪和魏万,道:“这位是陆灵溪陆姑娘,这位是魏万魏先生,贵上是哪位豪杰,为何要让我们上你们山寨盘桓几日?说我们与你们贵上是旧交,我怎么不记得在这有贵上这么个贵友?是了,也许是我脑子不好使,忘记了,惭愧!只是你一直没说明白,让我等闷了好一个大葫芦,快说快说!”刚一说完,又想起甚么,急道:“对了,这些将军爷们不太想让我们上山寨,你们得好生理会一番!”
岑勋说了这么一统话,哪知姓文的汉子连理都没理他,就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向楚君然和楼晓峰抱拳道:“二位到了我们山寨便知道我们当家的了,嘿嘿,都是老相识!”
众人一听姓文的汉子说“二位”便知道只有楚君然还和楼晓峰两个人,并没有别人。
楼晓峰苦苦冥思,实在想不到对方到底是谁,但可以看出对方不像心存善意,要是单单与自己相识,或者被自己捕剿过的恶贼,又改了山门换了行头,找我报仇,但又同时与楚兄弟相识,那就实在想不到了,用疑问的目光看了一眼楚君然,或能在他身上找到答案,可楚君然摇摇头,一脸比自己更迷茫的样子。
岑勋气得叫道:“你们这厮好生没有道理,我们都是与楼兄弟一块的,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姓文的汉子又没理会他,向李周二将道:“劳烦大将军给弊寨的两位朋友打开囚车罢!”
周挚大怒,铮的把刀拔出,给你脸不要脸!敢动朝廷要犯,杀无赦!”
姓文的汉子却依然笑容如故,笑道:“将军是不给我们当家的面子了?”
周挚喝问道:“你们当家的到底是谁,有种的把真实姓名报出来,鬼鬼藏藏的,算甚么东西!”
姓文的汉子一拱手,笑道:“小的不敢称出弊上的名讳,而且弊上一向做事低调,不愿凡是都强出头,故亦不想广造声势,四处宣扬。还望两位将军海涵!”
周挚呸的一声,怒道:“我管是谁,识相的快些离开,老实地让出道来,否则,天兵压境,以雷霆万钧之势剿灭你们这股贼寇,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姓文的汉子呵呵一笑,道:“好一个雷霆万钧之势!我倒是想着前些日子你们一千多兵马也是以雷霆万钧之势来到狼头岭,却有去无回,身首异处!难道两位大将军不知道么?”
就连想以和为贵的李秦受也按捺不住怒火,想到在大唐我们这些河北边镇军算是最为强悍的,今日却遭到一群流寇的欺辱,当真是辱没了东平王和史大人,佩剑拔出,喝道:“准备杀敌!”
姓文的汉子向左右道:“送众位将军们上路罢,说干了口水,将军们也不领咱爷们的情!”
就在双方即要动手拼杀之际,就听远处有一声音传来:“莫不可对将军们无礼,快快停手!”声音洪亮如钟磐,中气十足,显然内力修为不浅。
姓文的汉子急忙叫道:“快快停手,当家的来了!”
众人一听是狼头山当家的寨主,都是一凛,想看看这神秘的寨主到底是何许人也。随声望去,便见四个彪形大汉快步走来,步行如风。
姓文的汉子嘿嘿一笑,道:“当家的们来了,这是就好办了。”
楚君然、陆灵溪和楼晓峰同时认出了那四个大汉,也就是狼头山的四个寨主,不禁大惊骇然,冲口叫出:“青州四虎!”楼晓峰想到了好多跟自己有仇的人,就是没有想到“青州四虎”,就算想到了,又怎能相信是真的呢?
楚君然向前万般痛恨青州四虎是因为他们杀害了程云燕程老前辈,但当程老前辈被师伯救活后,自然就对青州四虎少了不少仇恨,但从本质上说,这种下三烂的江湖败类,是楚君然所瞧不起和厌恶的。
就在陆灵溪正暗骂的时候,岑勋蓦地竖起大拇指,啧啧两声,点头道:“这般人物才算得真英雄真好汉!岑某虽是一介书生,便也是十分喜欢结交英雄好汉的。”
陆灵溪冷冷一声,道:“也只有你这样的书生才喜欢结交那样的‘英雄好汉’,那青州四虎我也是认识的,呆会我们就给你们引荐一番,好让你们多加亲近,怎样?”
岑勋多少听出了陆灵溪的语气不对,看看楼晓峰,见楼晓峰面带愤怒和惊愕,便知道自己的想法似乎不是太对,支支唔唔地道:“怎么——”
不错,正是这响亮中州河朔的青州四虎:石惊天、郑集、马天柱和卓百胜!
楼晓峰和楚君然等人哪里想得到,这青州四虎自从多年前四散逃亡后,手下弟兄也作鸟兽散,直到青州四虎从针林坳逃出,先投在天狼帮,趁天狼帮帮主死而帮中无主,便好一个勒索,把天狼帮弄得鸡犬不宁,最后收拾无数财宝北上。原来的手下弟兄得知四位老大又重出江湖,当真是喜出望外,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已经经营多年的狼头岭,请四位老大再次上山。青州四虎正愁没地方落脚安身,当然一百个愿意,来到狼头岭,呼啸山林,有做起了老行当。使原来力量薄弱、行事偷偷摸摸的狼头岭一下子就力量倍增,成为当地的绿林首脑,官府不能管制,官兵有来无回。
卓百胜来到当前,先是朝楼晓峰一笑,道:“楼捕头,这真是造化弄人啊,原来都是你楼大捕头把人关在囚车了,现在自己倒成了犯人身坐囚笼,呵呵——真是有意思,有意思之极!”
楼晓峰怒塞胸臆,瞪着卓百胜怒道:“老天爷是长眼睛的,你这种作恶多端的凶贼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卓百胜笑道:“是,桌某就等着那么一天,倒是桌某怕楼捕头等不到了那一天,岂不太是可惜,遗憾到下一辈子?”说罢,昂首大笑,其余四人和众喽啰也跟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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