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

陆灵溪在师父身边也只是无意听到师父哼唱的曲子，但填词并不知道，现在听船把式歌曲并唱，听得更为动人。而船把式虽是粗犷汉子，但嗓音细长，歌声细腻，唱起来真是动人心魄。陆灵溪听着就入了神，同时也知道了歌曲大意，是少­妇­怀念久戍不归的丈夫，孤独心寂的愁苦情状。陆灵溪知道，师父就是那位少­妇­，苦念着归隐不见的苏紫阳。

（注：这首歌词出于唐高宗朝大诗人沈云卿的一首《独不见》，沈云卿也是河南相州人氏，其家乡民人唱其诗词甚广。）

船把式唱完也不使船了，放下了桡橹，坐了下来，道：“天快黑了，就此休息罢！”

楚君然以为他累了，就走了过去，抄过桡橹，道：“大叔休息一会，在下来摇船。”

船把式急忙站起夺过桡橹，有些神情慌张地道：“不可！不是我惫懒不肯摇船，只是如今也不太平啊，晚上行船更是如此！”

楚君然和陆灵溪都感到奇怪，陆灵溪咦了一声，问道：“你不是说如今河面的帮会都被一位大英雄给灭了，不再打打杀杀了，怎么又不太平了？”

船把式唉一声气，道：“你们不知道，虽是如此，但如今黄河几大帮会一灭，就出来了无数的强豪盗贼来，常常在晚上劫持商船，谋财害命，我们这样的小本生意虽不在他们下手的行列里，但要是碰到他们劫持商船的场面，我们也会殃及池鱼的，躲都躲不掉！”

楚君然愤道：“这岂不更可恶，那过往商船不都要遭殃？”

船把式嘿一声，道：“他们都有钱，只要交上川资，并不是有­性­命之忧的，谁让他们都要钱呢，反正我们这些贫苦人家不用担这个心。”刚一落话音，突然站起翘着脚指着远方叫道：“嘿，真是好大的胆子，灯火通明的使着船，这不是找贼么！”

楚君然和陆灵溪照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远处河面上荡漾着三只小船，像一只船队。楚君然问道：“那些强豪都在甚么地方，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出来么？”

船把式点点头，道：“基本上都不会出来的，只要有鱼可钓，他们就藏在河边狄芦之中，见到灯火就上，要是出手了而是我们这些对他们来说没有油水的主，会恼怒而出手惩戒我们的，所以我才不敢再往前行了。”说完又点点头，道：“嗯，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动手了。”

说话到这里，那三只小船已经驶来，船把式急忙撑起桡橹，道：“我们可别跟他们太近了，会惹祸上身的！”说着就摇船朝一边使去。

这时就见那三只小船后面突然多了几只小船，船把式嘿一声，道：“还是来了，呶，来的是五只船，这下他们可逃不掉了，算是倒霉了！”

后面的五只小船很快就跟上前面的三只小船，靠了上去，就听得船上人声嘈杂，隐隐听到有呵斥叫骂之声。楚君然眼力最好，看到一群持刀的人爬上前面的商船，摇晃着明亮的尖刀，大声喝骂着。楚君然急忙叫船把式把船使过去，接近商船。船把式大愕，叫道：“这如何使得，这岂不是自找苦吃，莫不是你不要命了，这热闹可看不得，弄不好打上一条­性­命！”

楚君然凛然道：“不能让这些恶贼再祸害人，这事我要管！”陆灵溪嗯一声，道：“不错，我们要不是不出手那谁出手？船家，快使过去，我们倒要看看这都是些甚么人在此作恶！”

船把式把头摇得就像波浪鼓一样，急道：“不去不去！我还得留着这条贱命来养活妻儿老小呢！”

陆灵溪笑了笑，道：“大叔别怕，不让你靠近他们，你只需把船稍微划过去，老远我们就跳上去了，你在躲开也不迟。”说完就让楚君然再多出银子。

船把式虽然不信陆灵溪能老远跳到别的船上面去，但看在银子的面子，也只有铤而走险了。

等船一近，楚君然和陆灵溪就施展轻功，旋飞到被包围的一只小船。船把式一见二人有这等身手，惊得张大了口舌头竟缩不回来了。

这伙强豪正是被桡橹会吞并的黄河帮残余帮众，做起了劫船抢财的行当。25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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