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5年,伦敦。
雨夜,雾气蒙蒙,街道上的行人快速的穿行在雨幕里,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偶尔有几辆马车驶来,马蹄声敲打在街道的砖石上,不紧不慢的从各种建筑物门前的泥泞里驶过。
夜很黑,一杆杆路灯在雨幕里光晕昏黄,有一盏闪烁了几下,瓦斯燃起的火焰在灯罩里熄灭,仿佛是被黑夜吞没了光亮。
“替我感谢瓦罗克先生。”一辆马车停在灯下,车门打开,下车的男人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大衣,把手上的礼帽压到头上,帽檐顿时蒙上一层雨雾,白色的丝巾在风里飘动了几下,被他带着手套的手塞进黑色外套的领口。
他说着一口流利标准的英国腔,却有一张与这个地方极不相称的脸孔,是个东方人,轮廓俊挺硬朗,在阴影下的半张脸孔上能看到略微收紧的嘴角,言行中有种地道的贵族式的傲慢,并不失礼,当它恰到好处的时候反而显得很有魅力。
“好的,先生。”车夫对他很恭敬,压低帽檐弯了弯腰,“啪——”马鞭划过雨丝,马蹄声有节奏的远去,站在路灯下的男人转过身,走向身后不远处的一栋建筑。
他没有挡雨,只是拉起黑色大衣的领口,冷风吹过,卷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噗——”匕首的寒光闪过,他站定身,停下了脚步,粘稠的血液顺着握刀的手蔓延,从他背后渗出,然后被雨水冲刷在地上。
冰冷的寒意从身体外面一直传达到里面,匕首穿透人体,那声响出乎意料的十分尖锐,就像刀刃是从骨头里面刮过,而不单单是刺穿心脏。
“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只有这样,你才永远属于我!我亲爱的维尔特!”微微颤抖,低声的呢喃从他身后传来。
他头上的黑色礼帽被撞落到地上,淋湿的头发散开,在路灯下露出的脸孔有着东方人独有的神韵,略微细长的眼,敛住所有的犀利和黑色的神秘,因为疼痛而皱起了眉,露出了似是厌倦又像是嘲讽的表情,“对不起,我不爱你……这是事实……”
他甚至没有回头,仿佛连多看一眼都不屑,就算背后那个金发少年正在夺取他的生命,还是没能引起他短暂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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