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偷还会哭呢……”明显的鄙夷。“这是不是既要当□又要立牌坊……”前面戏谑的语气,在末尾话峰收拢的地方,却变成了十足的阴冷。
谨言抬眼去看他,便看到衣冠楚楚的他,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抱着双手,嘴角的笑容,很冷。
爸爸没过多久赶到了警察局,把她带出去后,没有责骂她,可是那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了。“言言……”幸父把她抱在怀里。“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谨言哽咽,心里的绝望像潮水一般把她所有的希望都覆灭了,她只有通过哭来发泄这种压抑的情绪,一对父女,抱在街头,除了痛哭之外,无能为力。
那时她只知道哭,那么的徘徊,那么的无助,她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东西是拿不回来了,他的爸爸,要被抓去坐牢,就算他们把冉士锐供出来,通过警方追回文物,爸爸也逃脱不了这份责任……
而她本能的知道,冉士锐不是一个好人,他不会主动把东西还给他们,她甚至知道,他像看笑话一般看着她的泪水和后悔……
地面上出现了一双男人的皮鞋,很久都没有离开,谨言抬起头来,泪眼模糊中听见他没有感情的声音。“想要回那样东西……”
谨言看着他,便看见他微微笑了笑,手伸出来,很大,很宽,很厚的一双手掌,触到她脸上的指尖,却是冰凉。
“答应我一个条件……”他说,轻轻的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什么……”
“做我女人五年,我就把那东西还给你们……”
“你妄想……”回答的却是幸父的声音,幸父拉着谨言退远了几步。“你不要做梦了,我清清白白的女儿,怎么会送给你糟蹋,就算我去坐牢,也不会让谨言答应你……”
他只是笑笑,云淡风清的模样,谨言那时才注意到,其实他长得很好看,可是那一瞬间,她才发现,王子的形象在她心中完全幻灭了,所谓的王子,只不是披了一件好看的外衣而已。
很多年后谨言在想,冉士锐的眼睛太厉害,他早已看透他们的无可奈何,他也早已清楚她不得不就范,他可以站在高处,看他们苦苦挣扎的模样,他也可以坐在舒适的大沙发上,享受他的胜利。
因为笃定,所以他的眼神是骄傲的,是不可侵犯的,他需要的,只是等待,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
所以谨言主动去找他时,他仍然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无法碰动他那根平淡的神经,他拿出协议,上面早已签好了他的名字,修长的指在文件右下脚的角落指了指。
“签吧。”
早已退无可退,她拿起笔,没有任何犹豫,细细的写了三个字:幸谨言。
谨言,谨言慎行!
她想起自已名字的来历,可妈妈,她终究做不到无动于衷,她终究无法忍心这个家就这么散去,她终究无法忍受人尊敬的爸爸年老还要入狱。
五年的时光悄然而逝,这五年的每一天,谨言知道,爸爸虽然身体没有被囚在牢中,可心,早已被囚在了牢中,谨言曾经试图找爸爸谈一谈,可是却被爸爸拒绝了,话筒中,她听见爸爸哽咽的声音。“言言,不要原谅爸爸,求求你,不要原谅爸爸。”
之后的时间,谨言不再提这件事,如果自责是爸爸赎罪的途径,那,她……只有希望这一切尽快过去。
五年,爸爸五年前无法原谅自已,那五年后,更不会接受冉士锐,现在,还让妈妈知道了这件事,这个家,又要掀起什么风浪……
谨言盯着离她几步的冉士锐,他为什么要来,如果事情注定要被拆穿,她这五年的辛苦,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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