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士锐看向一边正和助理交谈的男人。“凌总,你先请到包房,我有个朋友在这儿,先去打声招呼。”
“冉总,请便!”凌涛并不以为意。
冉士锐迈向包房的步子有些急切,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脚步一顿,已经停在了包房门口,眼前就是雕花的精致房门,他皱了皱眉,举起手又有些鄙夷起自己来,至于这样没见过女人的模样吗,乐个什么劲,越想越不是滋味,那个幸谨言也是,就算包养关系结束了,可总还是朋友吧,回来也不打个电话,真是……
可这样想着,却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二个月他每天回到房子里,就会分外想念那一个女人,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样子,为他放洗澡水拿衣服的模样,为他动情盛开的模式样,就连生闷气冷着脸的表情,也是想念的。
人是不是总是这样,习惯之后感觉就会变得迟钝,等不那么迟钝了,那个人,已经不会在原地等候。
他看着自己的手,幻想有一只略纤细的手握上来,抬眼就是她微笑的脸。
原来他没有那天说再见时的那么洒脱。
一气闷,手就敲在了门上。推开门进去,房间除了幸谨言之外还有另一个男孩,有外人在,冉士锐怔了怔,刚到嘴边的话被生生的咽了回去,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
“谨言,过来吃饭啊?”他问。
谨言也没料到突然进来的会是她,倒也没有太大的不适,这本来就是他的地方,碰见很算正常。“是啊,你呢?”
“哦,我过来谈点事情。”他说,说完却不知道又该说什么,这似乎和他们这几年相处的模样挺相似,他一向话不多,后来谨言大概也习惯了,他不开口说话,她也很少开口说话,到最后的那段时间,似乎发展到他问她答的地步,现在一想,才分外怀念她最初的那一年,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虽然那样的协议存在着,也感受不到她失落的情绪,可是后来……她的本性,她的锐利,却被他生生的拔除了,她变成了成熟懂事的幸谨言,可是,他们却再也回不到过去。
覆水难收,也许他进来已经是一场错误,因为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对她的欠疚。
“那你们慢用吧,帐记我帐上。”他说完转身,几乎狼狈而逃。
“不用了。”谨言笑笑,指一指旁边的男孩。“今天不是我请客,不用替我省钱的。”
“是吗?”他在门边停住脚步,看着她手指的方向,那个男孩,正微笑着看着他,微微嘲讽的笑容,清明的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开了他心脏最隐蔽的那个地方,他们是什么关系,那个男孩的那种眼神,谨言把他们两个的事告诉他了吗,无以名状的酸楚从心里漾开。“那好吧,你们吃得开心一点……”
关门声响起,谨言收回视线,一偏头,却对上楚征铭意味深长的笑容,谨言吓了一大跳,她总觉得这孩子眼神太厉害,像剑一般,有一种拨开浓雾见本质的犀利,而嘴角,又是那种略略嘲讽的笑,似乎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冷眼旁观。
这个样子的楚征铭,完全没有一点不满十八岁的稚气。
谨言垂下眼,端起面前的茶轻啜了一口。
“冉士锐,宏德的总裁,维景的老板,你的前任上司……幸姐姐,对吗?”
谨言皱皱眉,这样的语气,像是要窥探什么似的,谨言不悦的瞪着他。“我说了我曾经是宏德的人事经理,至于这样奇怪吗?还是你有什么疑问,你就说出来。”谨言有些烦燥。
“对不起嘛,幸姐姐……你干嘛这么生气,难道你正处于每个月那个天,所以见着男人才这么暴燥……”
谨言瞪他一眼,没过多久侍应就把他们点的菜送了上来。
谨言承认,楚征铭的嘴很会吃,还很会说,最会说的,是歪理。
他夹了菜举到半空中。“古人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便是把食欲和性/欲放在了一个同样的高度,吃和性,是人生不可分离的两件大事。同样的食材,饮食观念的革新导致了菜的做法、搭配、名头等发生了变化,这种长时间的演变变生出了各种各样的菜系,而这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提高饮食的质量,而同样的,性的变革同样源自于这种观念的革新,这种对质量的追求,什么三十六式,七十二变,不过是为了最后高/潮那刻的淋漓尽致……人类历史上的欲望,无论是金钱还是对权利的欲/望,归根结根,都是为了享受这如同做/爱一般的高/潮……”他不紧不慢的说完,把菜夹进口中,咀嚼。“幸姐姐,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你哪个学校的。”谨言脑中直冒出了这个念头。“你们学校就教给你这些东西。”
他微微笑了笑,漂亮的眼睛上挑。“我已经没上学了,我说这一切,是让你好好尝尝这些菜的味道,你看着这些菜的表情,就像是一个阳/痿的男人,什么味口都被你破坏了,COME ON……开心一点,就像做/爱那样投入……”
这小破孩,越说越口没遮拦了,谨言受不了的站起来。“你慢慢用,我去洗手间。”
凌锐微笑的看着她。“包房不是有洗手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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